10、第十章(2 / 2)
再等睁眼的时候,林蓉置身于一间废旧的屋子,房梁悬着蛛网,桌面沾着灰尘,显然是久不住人。
林蓉口塞布条,双手后折,被一根粗粝的麻绳紧紧缚着。
她感受到衣襟微敞的冷意,不由发起哆嗦,一扭头,又看到刘青山满脸晕红,踉踉跄跄地靠近。
林蓉唇色惨白,吓得发抖。
“蓉、蓉儿,我也不想如此行事。可我爹说了,只要咱俩好上,旁的事,他都能帮咱们摆平……无非是洞房花烛夜提前了些,你放心,我聘金照给,我会对你好的!”
刘青山酒气熏天地靠近,他嘴上致歉,一双眼睛却亮的出奇,分明是蓄谋已久。
男人那只粗粝手掌触上林蓉的脖颈,在她的雪肤上放肆地游走,几乎要钻进衣襟之中。
林蓉花容失色,亦恨得目眦欲裂。
这个蠢人!他有老子娘罩着,倘若出事,刘管事也会力保他。
哪里像林蓉,孤苦伶仃,无人倚仗。一个秽乱后宅的罪名落下,她焉能有好?怕不是要被浸猪笼了!
林蓉心性洒脱,并非看重贞洁之人。此前委身裴瓒,也不过是不敢违抗主命,加之报恩还债,借此逃脱内宅。
可刘青山呢?!他是刘管事的儿子!
少时刘管事待人刻薄,嫌林蓉是个瘦弱的女孩,刘管事欺她笨口拙舌,常常以调教之名,棍棒相加。
林蓉浑身伤痕累累,恨刘家人入骨,又怎肯嫁进这样的人家。
林蓉忍着那股催人作呕的酒气,她趁着刘青山想要低头索吻的瞬息,猛地抬头,拼死撞上男人的额角。
这一下痛击,林蓉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思,不见血不休。
莫说刘青山被林蓉撞懵了,就连林蓉自个儿都磕坏了脑门,流了一脸的鲜血。
林蓉忍住疼痛,她趁着刘青山到底叫唤的时候,一个鲤鱼打挺蹦下了床。
林蓉双手受缚,动作受阻,她只能背过身,缓慢地抽开门闩。
刘青山捂头晕了半天,很快反应过来,林蓉这是要跑!
他今晚成事也罢,若是没成事,还让林蓉在主子面前告上一状,后果不堪设想!
刘青山气狠了,他忍着痛,脸上横肉颤动,一双眉眼愈发狰狞,作势就要抓回林蓉。
林蓉心脏砰砰直跳,她不敢有半分迟疑,即便眼见刘青山拔腿靠近,她也强迫自己静下心抽动门闩。
千钧一发之际,林蓉猛地拔出那一根门闩,后撤一步。
刘青山伸出猿臂,企图抓人,怎料他脚步不稳,竟跌进雪地里。
柴门大敞,风雪兜头卷入,吹得林蓉脸上泪痕生疼,乌发群魔乱舞。
林蓉浑身汗湿,她不敢逗留,急忙往屋外跑去。
刘青山从雪絮里爬起身,他大惊失色,只能在女子身后,穷追不舍。
这一刻,刘青山失了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他恨不得打断林蓉双腿,拔了她的舌头,免得她还有牛劲儿,能这样作妖,害他落得万劫不复之地。
林蓉的双手被麻绳绑得结实,口中又塞了布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她浑身的血液冷凝,止不住战栗,她当真害怕再次落入刘青山的贼手。
她已然惹怒了刘青山,她知道自己一旦回到贼窝,不会有好果子吃。
刘青山又这般奸滑,竟将她藏到偏僻的寺庙寮房,此地距离主子们住的别院,可有两刻钟的路途!
林蓉没命地跑,她的双腿冻得发木,口鼻被风雪堵塞,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想到今日发生的事,她的心底愈发委屈、愤恨,甚至想和刘青山同归于尽。
不管是裴瓒还是刘青山,她一个都不想招惹!
她就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早点赎身离开裴家……凭什么、凭什么连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她!
林蓉简直气得要吐血,她实在不懂,这辈子她究竟造了什么孽!
-
夜深的时候,富贵出门放.尿。
也是晚上黄酒吃多了,他竟看到刘青山下了黑手,将五花大绑的蓉姐姐扛上了牛车!
富贵吓得面无血色,没等他喊人,那辆牛车已然扬长而去。
富贵扑了个空,他观望了一下牛车的方向,想起昨日刘青山和人吃酒,还说起附近有一座久不住人的荒庙,用来办事儿正好。
富贵虽然年幼,但他混迹外院许久,当然听得懂刘青山口中的荤话是什么意思,眼见着林蓉被人掳走,他立马反应过来,这厮是想玩阴的!他想霸王硬上弓,和林蓉生米煮成熟饭!
可刘青山是刘管事的独子,谁敢蹚这一趟浑水救人?
能镇得住刘管事的大拿,唯有府上的主子们,或是玉尘院的冯叔了。
思及至此,富贵立马想到今晚在梅林赏雪的大少爷裴瓒……主子既然在梅林里,那么冯叔一定也在!
富贵一咬牙,捋起袖子,朝掌心呸了两声。
他搓了搓手,给自己打气,随后,少年人足下生风,一溜烟跑进了林中。
-
夜穹岑寂,皓月千里。
裴瓒忽生雅意,要来林中赏梅。
谢家人知道了,自然是用各色煌煌花灯,将腊梅林子妆点一番,以此火树星桥的盛景,殷勤讨好这位权势滔天的武勋都督。
裴瓒吃了一壶东州秋露白,倚着一棵花叶虬结的腊梅树假寐。
许是当真有些困倦,他身上披的白狐黑氅卷落,玉簪微松,一头如瀑青丝披散肩背。
男人长睫凝雪,一动不动,远观过去,竟少了几分武将的凶悍暴烈,平添几分文臣的竹骨松姿。
只是,这等静谧祥和的场景,终是被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惊扰。
良辰美景被人惊扰,裴瓒微掀薄薄眼皮,不悦地扫向远处。
那名瘦骨嶙峋的小厮富贵,朝裴瓒的方向,马不停蹄地跑来。
他一记滑铲,跪至裴瓒面前大力磕头:“大、大少爷,求您开恩,救救我阿姐!我阿姐被刘青山掳去了!奴才怕阿姐出事,实在是没法子才求到您的面前!求您大发慈悲,搭把手,救救阿姐!”
富贵不敢招惹裴瓒,但他寻不到冯叔,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万一他运道够好,万一他能求得裴瓒开恩。
但他显然不了解,杀人如麻的裴大都督是何等狠戾心性,若非今夜心情不错,他头一个下手,便是拧断富贵的颈子。
裴瓒今晚的好梦被人惊扰,本就心情浮躁,又听他一个外院小奴也敢来叨扰主家,不由冷笑:“你胆子倒大,不过是家奴间的打闹,也敢来惊动家中主子。”
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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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都要磕肿了,他无计可施,既已求主,只能继续哀求:“奴才实在没法子了,动手的是刘管事的儿子,没人敢管这污糟事。奴才实在寻不到人帮忙,只能求爷来压人!求您了!再耽搁一会儿,恐怕蓉姐姐要出事了!”
蓉姐姐。
裴瓒长指微顿,凤目轻阖,“你方才说……你阿姐叫什么?”
富贵虽不懂裴瓒为何这样问话,但他捕捉到一线生机,忙高声回话:“林蓉……阿姐名唤林蓉!是外院的扫洒丫鬟!”
咔嚓——
酒杯破裂。
玉盏如斯脆弱,竟碎于裴瓒的长指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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