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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他的五件礼物
次日晨曦,李沐妍她们尚未下楼,萧灼与杨从武已候于一楼用膳。
杨从武向其禀告公事,“主子,那里的人手都安排好了,皆是手底下最精锐的侍卫。待知道夫人日后安顿何处,他们自会在四周布防守护。”
萧灼颔首,“甚好,吩咐他们行事务必低调,切勿惊扰了她们。”
“嗯,明白了。”
聊完了正事,杨从武细心地为主子与自己各盛了一碗热粥。
奈何萧灼昨夜情场失意,此刻心有不甘,竟想拖旁人下水,“唉,小杨,我看你跟瑞香似乎感情不错。”
“嗷,是还不错啊!这丫头呆得紧,逗她好玩儿着呢。”他边说,边嚼着馒头划拉白粥。
“是嘛?”
“嗯嗯!”
“可人家明日就要走了。”萧灼轻轻一叹。
“是啊,唉……”杨从武闻言,垂头丧气地吁了一声。
萧灼甚是焦急地拍了拍他的胳膊,“那你还不快快表白?!”
“噗!”杨从武一口白粥猝不及防地从嘴里喷出,险些溅上萧灼的衣袖。他手忙脚乱地擦拭嘴角,一脸诧异问,“啊?啊??主子您说啥呢!”
萧灼一脸嫌弃地避远了些,正色道,“我说你既对她有意,就该趁早提亲,可别耽误了人家姑娘。”
“您?您!!”杨从武惊愕之余,心中也明白了主子的那点小心思,“不带您这样的!属下可不拿终身大事来帮您留住夫人。”他没底气地埋怨着,边说边抱起粥碗,挪去了隔壁桌,“再说了,主子您可当真是乱点鸳鸯谱。属下跟了您这么久,您都不知道人家心仪的是谁?属下委屈,属下心里苦!”,虽嘴上闹别扭,但也不耽误小杨吃饭。
“得了吧你。”萧灼懒得与他计较,可思来想去,也猜不出他那心上人还能是谁?
恰值此时,李沐妍她们梳妆完毕,款款下楼。
萧灼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见她神色异样。待她坐下,他关切询问,“昨夜没睡好吗?”
李沐妍反常地凝视着他,费了好一会儿,终见她一展眉梢,随口应道,“没事,坐了一日马车,晚上躺下时有些发晕,不过现已好了。”
他暗想,许是昨日她倚窗小憩睡得不舒服。他细声说,“等会儿你累了,就枕我身上。”
她微微一笑,未置可否,随即与瑞香各盛了碗粥。萧灼还在为刚才的困惑耿耿于怀,悄悄贴近她耳旁询问,“欸,你可知小杨的心上人是谁?”
她淡然地夹了一筷子菜,答,“知道啊。”
“你知道?!谁啊?”
她瞪大眼睛,反问他,“嗯?你不知道?”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萧灼一时语塞,支支吾吾道,“我,他……”
她简直难以置信,“这眼皮子底下的事儿,你都能浑然未觉?”
这时,与杨从武同桌的瑞香得知了刚才的事,急着插话道,“主子,您可别把我许配给这笨驴!我看着他就心烦。”
杨从武闻言,气急败坏地要去夺她的吃食,“坏丫头,我好心把花卷留给你,你竟这么说我?还我花卷来!”
“唉!就不给!”瑞香俏皮地躲闪。
眼看俩人打闹,李沐妍心中已是明了,轻笑道,“您这是将算盘拨到我的瑞香头上了?”
萧灼心机败露,沮丧地垂下头,悲从中来,“可惜落花流水皆无情,这不没成嘛……”
——
用过早膳后,一行人再次启程。今日的车速明显快了许多,再走几十里即可抵达荣城。鉴于天色已晚,且四周无村落可宿,他们决定今夜依水而憩,待明日清晨再行。
萧灼携杨从武捕了几条鱼儿上岸,瑞香与李沐妍燃起一堆篝火,烤热了干粮。全鱼宴虽是丰盛,但就是没味儿,还腥了些。
河边倾倒着一段朽木,恰是个临风赏景的好位置。萧灼与李沐妍并肩而坐,共度这美景良宵。远处的杨从武与瑞香也在嬉闹。
“是不是妲儿?!”萧灼突然灵光一闪,问向身旁的李沐妍。
她被他整整纠缠了一日,终是不耐烦地撞了撞他的肩膀,“您就别再猜了!”
“哼……本王非要知道是谁。”
“幼稚鬼。”她撇撇嘴,眼中满是笑意。
他脸色一沉,甚是严肃,“我很幼稚吗?”
“没见过比你还幼稚的了。”她无比诚恳地点点头,笑意却是更浓。
“嘁,那你看天上是什么?”他故作严肃地瞪着她,下巴微微上扬,使唤她抬头。
她敷衍地应答,扬头望了好一番,可除却漫天的星光,也别无他物矣。她不耐烦了,“行啦,你葫芦里卖什么药呀?”
“你再仔细找找。左边,哦不,右边……”他一只手顺理成章地搭上她肩头,正拿着某物戳她的脸。
直到腮帮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凉,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声东击西。“什么东西呀?!萧灼,你这还不叫幼稚啊?!”她嗔怪道。
她低头定眼一看,这才看清那是什么物件,“啊!这是……”她顿时惊喜万分,迫不及待地双手捧过此物。此乃一只发簪,簪身由纯金打造,簪头却连着她娘亲的遗物。“你把我娘亲的簪子修好了!还镶在了黄金上!”
他信手拈去她眼角溢出的泪珠,故作随意道,“你把你最宝贵的东西分了一半给我,我自当加倍还你啊。这簪子,是我在出发前特意去何婉的店里亲手打的。何婉她祝你一切安好,来日有缘再会。”
“婉姐姐真好。”她这才回过神来,“哦!怪不得呢,我说临走那日你怎么失踪了?”她对此物已然爱不释手,可却又疑惑,“不对,寻常簪子都是圆棍状,怎你这是三角棱锥之形?还修得这般锋利。”
“因为我要它……”他自其身后双手环抱住她,与她一同抚着簪子,“簪头像你,簪身像我。”
李沐妍嫣然一笑,侧首轻唤他,“过来。”言罢,她蜻蜓点水一般吻上了他的面颊。不待其作出反应,她已将簪子推到他手里,“来,为我戴上吧。”
他被她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不着四六,可随即见他一笑而过,看淡了这一吻的含义。他接过簪子来,轻轻插入她发髻之中。
“漂亮吗?”
“漂亮。”
“谢谢你。”
两人不免会心一笑,依于彼此身旁。
可见她神情突然严肃起来,“萧灼,我没什么能赠你的。但身为一名百姓,我送你一句话吧。谢谢你,这些年来为天下康定所做的一切,你是这世上最好的王爷。”
他近乎脸红了,“谬赞谬赞,为何突然说这些?”
她犹豫须臾,轻声开口,“嗯……和莫姐姐共处宫中时,我同她打听了一些当年你们夺嫡的事。我知道你仍在在意此事。你虽不与我提及,可你常会在梦里喊出他们的名字。”
言及此处,萧灼不禁地一颤,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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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侧身避开,“你……你都知道了什么?”
她像是料到他会逃避,靠上前去,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只见她微微一叹,娓娓道来,“皇宫真是个令人畏惧的地方。不成龙凤,便化肉糜。但幸好有你,以剑为牢,将这份残忍禁锢在了宫廷里。我代全天下的百姓,再次谢谢你。”说着,她探手按住他的心口,“你也该学学我,不要再为过往之事自责了。”
两人的手不自觉地紧紧相扣,他低垂着头自诉衷肠,“我……我弑兄杀弟,无所不用其极……今日之荣华美名,不过是因我乃赢家。毕竟,史书皆撰于赢家。从不奢望,有人在了解当年的真相后,还能赞美我。”
“我不是在赞美你的杀戮,我也无权替你的剑下亡魂宽恕你。但我很庆幸,能成为这片黄土的子民。因为我知道,有一位保家卫国,战无不胜的亲王,正在用他的血肉之躯守护我们。我想……等你百年之后,与你的兄弟于黄泉相遇,至少你的道歉,会很有诚意。”她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镶上一丝笑意,“还有啊,你可知许多人家都拿你的画像当门神呢?!”
“呵……”他本已湿润的眼眶,瞬间被笑意充盈,“那得丑成什么样了?”
她也笑得灿烂,“反正跟你这人没多大关系了。”
“谢谢你沐妍。从未有人,送过我这些……”
两人相谈许久,情愫与怨怼,皆随风散作云烟。如此,平静地度过了这最后一夜……
次日天明,马车疾驰,仅用了一个多时辰,便将他们送至荣城城外。
她们下车收拾行囊,打算与他们在此作别。萧灼从车座下取出一只沉甸甸的木盒,眉眼含笑道,“来吧,李姑娘,打开看看里头是什么?”
李沐妍瞧他这般故弄玄虚,好奇又戒备地揭开木盒。只见里头是白花花几十张银票,叠放得整整齐齐,而银票之下,更是藏着满满一箱的首饰珠宝。她惊讶地抬眸问,“这……都是给我的?”
“唉……”他无奈作叹,徐徐言之,“这些虽不至于是我身家的一半,但也足以让你在家乡当个富婆了。你我毕竟夫妻一场,余生虽不能共度,但至少应保你衣食丰足。你且拿这些银两去买座宅院,雇些下人伺候,凡事别为了钱财将就。”
她俏皮一笑,“哟,难得看您如此慷慨,怪让人不习惯的。”
“哼……”他嘴角勾起不屑,随即又从襟中取出一枚镯子,轻轻为她戴上,“你也没机会习惯了。”
她定睛一看,目光瞬间凝固,她认出了这枚镯子,“这不是我之前拿去卖……”
她见他心怀不满地瞪着她,她又瞥了眼杨从武,便立即参透了这背后的缘由。
她的目光落在前方,那是一家位于城外的小面摊。她轻巧地拉住他的胳膊,笑着说,“好啦,知道你对我好了,看在你这么大方的份上,我请你吃散伙饭,如何?”
他也瞧见了那家面摊,顿时委屈到了心尖儿,“不是,你这也太抠了吧?”他不满地抗拒着。
“哎呀,来嘛!”她撒娇地晃着他的胳膊,三两下就说服了他。
他脸上挂着怨气,但眼里却浮着欣喜,可心头却在渗血。
李沐妍熟络地张罗四人落座,连菜单都未瞧一眼,便直接点菜,“老板,麻烦来两碗麻酱面,两碗焖肉面,外加两份春卷。”
“好嘞,姑娘。”老板大叔在灶台前忙碌着,目光却不时投向她。终于,他忍不住开口问,“县丞家的姑娘,你好久没回来咯。”
李沐妍闻言,眼中闪过惊喜,“老板还记得我?!”
“记得,你以前不常来嘛?对了,去年听说你在王都嫁了个贵人,现在是回来探亲吗?”老板又瞥了她身旁的萧灼两眼,夸赞道,“哟,这位莫不是姑爷吧?真是一表人才啊!”
李沐妍的笑容微微一僵,萧灼也不做声,只静待她回应。最终她向老板解释,他只是路上偶遇的好心人,载了她一程。
不过多时,老板端来了四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萧灼的脸色显而易见地冷着,李沐妍分他一双筷子,轻声地哄着他,“好啦,我这不是懒得与外人解释嘛……快吃啦,面要坨了。”说着,她夹起一只春卷放进他的碗里,“我知道你喜欢吃炸货,他家的春卷可好吃了。”
他瞪了她一眼,她却还接着说,“你都被我逮着好几回了,我屋里但凡有锅巴和春卷,你都要顺一两个。宁亲王贪吃!”
他终于是被她逗笑,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可还是计较着刚才那句,“我是陌生人?”
她朝他俏皮地挤了挤鼻子,便埋头吃面了。
饱餐之后,她惬意地抬头,目光落在瑞香身上,忽然想起一桩趣事,“说来也巧,人生还真像一场轮回。四年前,我和瑞香逃婚出城,也是在路上随便找了家面摊歇脚,商量着去王都找姐姐。瑞香当时还说你定不会待见我们。可我算准了你不会在王都的,这才敢去。怎料我才在府里待了几日,你便回来了。”
萧灼眉头微蹙,纳闷地反驳,“李沐妍,你怎么一上来就对我这么大偏见?”
“哼,这不你活该吗?大家都说你征战沙场英勇无比,我小时候还挺崇敬你的。可谁知,你不仅见色起意,官威还大得很,一声令下就把我最亲爱的姐姐给拐走了。说到底,你和别的男人也没两样,皆是贪图姐姐那‘安州第一美人’的名号。”
“见色起意?呵……”萧灼意味深长地笑了,轻轻摇头,“原来沐仙从未与你说过吗?”
“什么?”
“也对,说好了那是我与她的秘密,她自然连你都没告诉。”他放下筷子,一想到往事便会倍感欣慰,“其实我少时曾途经此处,却不料遭遇刺杀。若非偶遇沐仙出手相救,恐怕今日这世上早无我萧灼了。”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什么?你把话说清楚一点。”
他尚未察觉到她的异样,依旧沉浸在往事追忆中,“当年先太子逝世,所有皇子听召回宫。我与将军同行,途经此地时被刺客追击。命悬一线之际,竟意外地被一个小女孩救下。她不仅为我们提供了藏身之处,还帮我们买饭买药。若不是她,我早死了。最后,我俩说好,待她长大,我便娶她为妻。”他骄傲地嘟囔着嘴,“她就是你的姐姐李沐仙。你看,我这哪是见色起意?”
她的笑意僵在脸上,嘴角的弧度像是被几颗钉子死死地敲在了腮上;双眼凝视着虚无,一眨不眨,直至红如血眼。
“呵……”她突然戏谑地轻笑起来,咬着唇瓣问他一个问题,“萧灼,那若姐姐没有‘安州第一美人’的名号,这婚约……你还能想起来吗?”
第112章 金锥与嫉妒舞
萧灼闻言,玩笑之态悄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弧意外的涟漪,“你可知,沐仙曾问过我一模一样的问题?”
她模仿他的神态,唇角抽动着笑,“哦?那你是如何回答她的?”
“我说我本是打算独过一生,为国尽忠,也算死得其所。然天公垂怜,将她的画像送至我的眼前,我这才想起自己还欠了一个女孩一条性命。”他面露愧色,似有自嘲之意,“这听起来是不是与见色起意也没什么区别?”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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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她转头,两眼直直凝视他。直至他心生慌乱,询问缘由。她却忽而展颜一笑,灿若夏花初绽,是前所未有的明媚。眼角渗出的泪,也被她一抹而净。“既如此,容我再问你个问题,可好?”
他察觉到了异样,心虽生疑,面上却只是淡淡地应允,“好,你说。”
她的笑意早已狰狞,却强撑着云淡风轻,声线微颤言,“我且问你,我姐姐作为你的妻子,你心中所爱,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名字?”
她极力压制了狂怒,然于他看来,却错落成一场轻浮的嫉妒舞。他双手轻抵下颌,瞧她此番,像是誓要得到个她满意的答案不可。经一番深思熟虑,他正色道,“那你不妨告诉我,你爱听什么?”
言罢,他起身,移步走向马车。李沐妍紧随其后,身形略显僵硬,双手紧紧握住一物。
四周静谧,唯余二人吐息之声,他挑明言,“沐妍,我不会因我如今爱慕你,就贬损我对沐仙的情感。昔日之爱虽逝,然如同利刃刻骨,割出了我今日的轮廓。我不会拿你们两个置于天平两端,只有最无担当的男人才会这样做。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在我们缘分将尽之时,问出这种羞辱沐仙、羞辱我,也羞辱了你自己的问题?”
他决意不会拿此事讨好她。但她却也决然,“可我真的很想知道。回答我,回答我的问题!”
情急之下,他字字铿锵,肺腑之言倾泻而出,“我爱她!她拯救了我的生命,她让我知道我还能爱与被爱。我怎么可能不爱她?!”随即,他试图安慰她,捧起她的脸颊,“沐妍,可我对你的示好,你难道还觉得不够吗?你既已选择离开,为何要在此时在乎这些事?”
他试图知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得她如此反常?或许是他误会了她?然而,话音未落,一股不可名状的寒意骤然袭至,一柄冰冷之物抵上了他的喉结。
他赠的金簪,此刻正化作利刃,直指他的咽喉,逼他步步退让。
“主子,这是怎么了?!”一旁的杨从武与瑞香赶来,却被萧灼抬手拦在数丈之外。
他不解,更不敢轻举妄动,“沐妍,你这是在做什么?!”他缓缓伸出颤栗的手,似欲拦下她,却又怕惊扰了这份脆弱的平衡。
“若不是你,就不会有这一切。”她每一个词都透着前所未有的狠厉,簪尖随着她的步伐,离他的喉结又近一分,“我要杀了你!”
他从未想过,李沐妍会与他挥刀相向。愕然地立于原地,哪怕簪尖已戳破了他的喉结,鲜血悄然渗出,他仍旧僵立在那头,目光紧紧锁在她的毒眸里。
她只需再轻轻一送,那簪尖便可穿透他的喉咙。此刻,他的鲜血正沿着簪身滑落,经由她的指尖,渗进她的掌缝。
她想将他千刀万剐碎成万片,可却迟迟下不去手。他浑然不知,正是他片刻前的怒问,救了他一命。
眼看她撤回了簪子,却未给他丝毫喘息之机。转瞬之间,她手起刀落,将其直直刺入了他的胸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伤口竟离他的心脏甚远。
萧灼倒喝一声寒气,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口,见她的手仍仍紧握簪柄,力道之大,似恨不得将其尽数嵌入他骨肉之中。
见势她要拔簪,他不顾一切地按住了她的手,“别拔!会有很多血的……”
可她根本就不在乎,一鼓作气地将簪子从他体内猛然抽出。鲜血如约而至地喷涌,甚至溅洒在了她的脸上。
他身落踉跄,不由后退了半步,可仍在极力掩住伤口。然而肉身之痛,怎抵心之郁结?他终是忍不住,从嘴角溢出一口鲜血。
她手持血簪,眼中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燃着不死不灭的杀意。
“沐妍,为什么……”他的泪水里混着怨血,一同倾落。
她冷笑一声,字字如刀,朝他劈去,“萧灼,你是我见过最自负、最愚蠢,最无可救药的男人。 我李沐妍此生遇你,是我祖坟生蛆,家门不幸。苍天无眼,竟许你这种人平步青云?你简直比蟑螂老鼠,还要令人作呕。凡是沾上了你的人,都得平添几分晦气。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
“沐妍,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
“闭嘴,萧灼!呵……你瞧瞧自己,知不知道你一直缠着我,讨好我的样子很可笑?就像个跟屁虫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她语气决绝,目如冰刃,“今日我把话挑明,免得你日后还要纠缠。你不会真以为我对你有过一丝一毫的爱慕吧?我恨你!自你霸占我的那一刻起,你在我眼里,就已与人渣无异!我从来!从来都没有原谅过你!我李沐妍受够了你,一刻也不想再装了。我不想再看到你的这张脸。”她手腕一提,用簪子抵上他的下颌,直言道,“我不想再与你这人渣败类有任何瓜葛。从此,你我形同陌路,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言罢,她连退数步,口中吐息沉重,却未再与他多说一字。在萧灼近乎肝肠寸断的凝视中,她携着瑞香,决然离去。
她们的身影渐行渐远。
杨从武目光游移于两头的主子之间,本等着王爷下令去追,然王爷却久久沉默,不发一语。他瞧王爷踉跄不稳,便连忙疾步上前扶着,“王爷,要不先给您找个地方疗伤?反正已有专人暗中跟随王妃了。我们待您恢复些许,再去追她?”
“追她?”
萧灼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转动脖颈,瞪视着杨从武,令后者心头一凛,再不敢多嘴。
他微微俯首,又一股怨愤之血自唇角溢出。他以指拭血,缓缓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钻破了皮血……
他心中疑惑萦绕,她到底为何要如此?思虑万千,最终只唯余一解——她是个自私自恋的妒妇,欲使举世皆以她为中心而舞。
他豁然开朗地推开杨从武,语气冷冽道,“本王为何要去追她?莫非在你眼中,也觉得我是她的跟屁虫?”
“属下不敢!”
片刻后,萧灼恍若行尸走肉一般坐入马车。血流干了,人也冷静了。车厢里,她遗留的胭脂香,萦绕不散。他在此独处了三个时辰,最终下令返程,又在心中暗自宣誓:原来是我看错你了。你不值得。我再也不会迷恋你了。
——
李沐妍早已远离了他的视线,双膝被无形之力硬生生地卸去刚劲。她险些跌倒,好在被瑞香搀扶起来,“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要那样对王爷?”
“他活该!!”李沐妍强撑起身子,目光落在手中那血迹斑驳的簪子上。她咬紧牙关,倾尽浑身之力,试图将这金簪身与玉簪头掰开。
瑞香见状,连声劝阻,“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这可是王爷赠你的礼物!你快停下!当心手,小姐!!小姐!!”
炙火立下永生之誓,簪身紧紧裹着簪头,金玉交缠不断不离。李沐妍费劲了所有的力气,终是力竭无果。她颓然瘫坐到地上,双手沾染了尘土,混沌了她与他的鲜血。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在瑞香的紧拥之下,她的倔强离她而去,唯余一地鸡毛的悲戚。思绪悠悠飘回往昔,与姐姐在王府相伴的岁月里,姐姐口中总频频提及一个‘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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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可她直到今日,才终于知道姐姐背后的心酸。
她身躯抖颤,泪如珠落,双手紧紧攥着瑞香的衣襟,不停地喃喃,“她是要还我这个……原来她是要还我这个……”
她在极度悲哀中晕厥过去,再次在梦境中回望童年……
虽与少年笑别,可归家后,小沐妍还是心绪难平,蜷缩于院落一隅抱膝痛哭。
恰此时,姐姐款步寻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沐妍,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呀?”
小沐妍擦擦泪痕,向姐姐哭诉,“姐姐,大哥哥走了。”
“大哥哥?大哥哥是谁呀?”姐姐于她身旁坐下,轻轻将她揽入怀里。
“大哥哥……”说起来小沐妍也不知他是谁,只得说,“大哥哥就是大哥哥嘛。他陪我玩儿,他人可好啊!他还说了呢,等我长大了,就会回来娶我!”
姐姐闻言,霎时急着掩上妹妹的嘴巴,慌乱顾盼一番,生怕她这话被旁人听了去。确定了周遭无人后,姐姐这才一展笑颜,指尖轻点沐妍鼻尖,嗔怪道,“你呀你呀……”
两姐妹相视一笑,心有灵犀地撞撞额头。小沐妍有姐姐相伴,已然开怀了许多。提及嫁娶之事,她不禁忧虑,“姐姐,你说等我们长大后,我们的郎君也会像爹一样吗?”
姐姐轻捋她的发丝,以一个小孩儿哄另一个小孩儿的口吻言,“不会的,我们都会找到真心喜爱我们的人。”
小沐妍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又是愧然地哭了起来,“姐姐对不起,是我怕被责骂,所以就老是让你顶替我。对不起,姐姐,我再也不会了。”
姐姐温柔地将她又搂紧了些,“这有什么呀?沐妍与姐姐不一样。我不敢做的事,你都做了。你还把战绩分我一份,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说罢,小沐妍的泪水更是汹涌,她紧紧搂住姐姐,可却好像怎么都抓不住她。“姐姐,对不起……姐姐,都是我不好……”
李沐妍泪眼婆娑,呢喃间缓缓睁开双眼。
“醒咯,醒咯!二丫头醒咯……”
“嘿哟,可算醒了!吓死我了!”
“小姐!”
“二姐!!”
“喵。”
她甫一睁眼,只见面前站着四个女子与一只老猫……
第113章 服一口后悔药
李沐妍神智渐归,眼前之人恍若隔世重逢,“……姨娘?沐悦?”
“唉!”孙姨娘急推了推一旁的瑞香,“别愣着了,快给沐妍倒杯水喝。”
此事却被沐悦抢先一步,孙姨娘话音未落,她便已满上了茶,递至李沐妍唇边,“二姐,你可算醒了!好点了没?”
“沐悦?!”李沐妍回过神来一把揽过四妹,相拥而泣,“沐悦,你都长这么大了?!姐姐好想你!你受苦了!”
“二姐,我很好!我也好想好想你!”
两人环抱许久,直至心绪渐平,李沐妍看着四周的环境,故人皆是故人,可这屋子却并非故宅。“我这是怎么了?这里又是哪儿?”
沐悦拭去眼角余泪,轻声答道,“二姐,这里是我们的新家。”
只瞧刚还喜不自禁的孙姨娘,闻及‘新家’二字,便是垂头丧气地坐回了凳上。
瑞香与其相告,“小姐,你之前在城门外晕倒,好在有热心人帮忙,与我一起将你抬到了医馆。有街坊邻居认出了你,就去把四小姐给叫来了,我们方才来了这儿。”
蓦地,昏迷前的一幕幕情景纷至沓来,李沐妍垂首望向自己的掌心,他残血的余温,似乎仍流淌于她的掌纹之中。
“小娃娃!要有小娃娃了!”一旁站着的阿玲姨娘,自她醒来便满室翩跹,其神态怪异乖戾,与昔日的她判若两人。
孙姨娘见状,上前挽起阿玲,笑中带嗔,“嘿,要你多什么嘴?沐悦,快扶你娘回房歇息,别打扰沐妍静养。”言罢,她使了个眼色,支开了沐悦与她娘阿玲。
孙姨娘掠了眼瑞香,犹豫一番,也让其留下了。门扉轻合,室内只剩三人,连那老橘猫也看够了热闹,悠然踱步而去。
孙姨娘行至床边震了震手中的帕子,斟酌着措辞开口,“沐妍啊?此番回来,是探亲还是……?”
“我……”
见她欲言又止,孙姨娘转而先埋汰起了阿玲,“你那三姨娘啊,搁老早我还真没看出来她有那能耐。自你爹死后,她就开始神神叨叨的了。去年尤是倒霉,沐悦一及第,你那死冤家唐少爷就来逼着沐悦,要让她代你履行婚约,说是咱家欠他的。你小姨娘哪肯依他?操起锄头就冲进了他们唐家。”说到这儿,孙姨娘竟戏谑地笑了起来,“可她这怂货,不敢对唐家人动手,就往自己头上砸了一锄头。扬言若唐家人敢动她女儿分毫,她就死在唐家,化作厉鬼,生生世世不让他们好过,哈哈哈!真笑死我了!”
她笑着笑着,笑容里不自觉地挤进了几许苦涩,“不过,自那之后她人就傻了,整日就这么傻呵呵的。好在下地和做饭时,还能打打下手,不然我可真养不起她了。”
“你们现在是自己种地吗?”李沐妍诧异问道。
“可不是嘛!”孙姨娘苦笑,“树倒猢狲散呐!老爷一出事,别提下人了,就是亲戚们也都全跑了!幸亏你寄了银两,不然连这小宅我们都住不起呢!如今,李府就剩我们三个女子,外加那一只老猫了。什么活儿不得自己干呐?唉,为了供着一个傻子和她未出阁的丫头,你看!”说着她摊开双手,“老娘辛辛苦苦养了半辈子的手都起茧子了!”
言及至手,孙姨娘的目光忽而落在李沐妍的纤纤玉手上,惊喜地将其搀起,“咦?你是怎么把手给养好的?怎么这么嫩呀?”
“我……没,没什么……”李沐妍拘谨地抽回手。
孙姨娘懒得再一来二回地客道,话锋一转,直奔主题,“沐妍啊,你这样回来,不太好吧?这是要娘家人照顾,还是和夫君吵架了?外界有的说你嫁给了你姐夫宁王殿下,还有的说你嫁给了王都高门,当了大娘子。究竟何为真呐?”
“我……”李沐妍沉吟片刻,终是下定决心,坦诚相告,“我这几年确实身处宁王府,也嫁给过宁王。但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已与他恩断义绝,此生再无瓜葛。”
“再无瓜葛?!”孙姨娘面色微变,难以置信地追问,“那你腹中的孩子……难不成不是他的?!”
“什么??”
“你?哎哟!”孙姨娘见她这反应,一言难尽地皱紧眉头,满面羞赧地开不了口。
瑞香小心翼翼地接过话头,这才开始解释,“小姐,方才在医馆,大夫给你诊了脉,他说……你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什么……”
‘砰’然一声,李沐妍甚至未作丝毫犹豫,便起身冲出了姨娘家的大门。
瑞香紧随其后,急声劝阻,“小姐,你要干什么?可别胡来!”
“让开!”她的怒吼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是不可能给他生孩子的!”她直朝着药铺走去,“我再也不想与他有任何牵连!我要打了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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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折花枝》 110-120(第5/18页)
瑞香张开双臂,硬是阻挡着她,“小姐,你不要冲动!我不准你去!”
“让开!!”李沐妍猛推开她,身形未停,誓要了断这段孽缘。
两人拉扯间,她的目光捕捉到了一抹异样的身影。一位身形魁梧的大汉隐匿于角落,紧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眼看她们拉扯愈烈,他就要冲上前来。
她眼神一凛,瞬间忆起此人,“站住!我认得你!”她高声喝止他,“不许逃!你是不是他派来的?!”
大汉欲逃离此处,她继续威胁,“你若再跑,我就一刀捅死我自己!叫你无法复命!”
“娘娘,万万不可啊!”彪形大汉终是屈服于她的威严之下,急急跪在了她面前,“娘娘,卑职是王爷派来保护您的暗卫。本无意惊扰娘娘,只是如今得知您已有身孕,故才不得不加倍谨慎,以确保娘娘安危。”
瑞香此才恍然大悟,拍着手掌道,“哦!你是帮我把小姐抱去医馆的好心人!原来你是……”
“难怪我看你如此眼熟。”李沐妍双目圆睁,狠狠瞪着他,“你既已知我有身孕,那你可禀告他了?!”
“回禀娘娘,卑职想等着您无恙了再报信,所以暂未告知王爷。”
“如此甚好。”李沐妍语气稍缓,却字字铿然,“我警告你,不许告诉他。而且你也没有告诉他的必要了,我今日就会把这孩子给打了。再者,我李沐妍不需要他宁王府的人保护!你即刻离去,从今往后,不得再踏入荣城半步。若是让他知道了真相,我必不饶你!”
“这……”大汉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她见状,秀眉一竖,冷声道,“走不走?!我连你主子萧灼都敢杀,你还怕我不敢杀你吗?!”
“是是!娘娘息怒。卑职这就走,再也不会打搅娘娘了!”大汉夹着尾巴,逃离了她们二人的视线……
事后,于城门一隅,数名身形魁梧的暗卫聚集于此,一同商讨对策。最终,老大哥甩了句话:娘娘周全,吾等之责。其余,咱不掺和。
众人皆点头应和,事儿就这么定了。除了那被娘娘识破身份的那一人撤得远些,其余人继续在暗中保护娘娘,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