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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倾出的泪水,浸湿了雪奴的绒毛。两人隔门背靠彼此,许久许久,才听她含着微弱的泣息低语,“有两个醉汉……他们在我逃跑的时候……突然出来。我害怕极了……我抵抗不了他们……”
门外的他,心中已预演了最坏的结局。他不禁红了眼眶,口中却是安慰,“好了,现在没事了,都过去了。”
“好在……好在大叔来了。他一刀抹了其中一人的脖子,救了我……我挣脱了出来,可我满身都是那个人的血。我又喘不上气了……”即便是此时此刻,她依旧觉得难以呼吸。
“别急!慢慢讲……”
“可这一次,我爬出来了!我尽了全力!我做到了!!我看到那个坏人要对大叔下毒手,我不知道怎么了就……就拿起了匕首……一刀刺死了他……”她的情绪一波三折,战胜梦魇的喜悦却敌不过杀了人的罪恶感,底气也跟着愈发薄弱,“我好害怕,我杀人了……”
她逐渐崩溃狰狞,吓得小猫速速逃去了一旁,蜷曲着舔舐被弄湿的绒毛。
她双手捂住整张脸,已然泣不成声,“怎么办?我杀人了!我该怎么办……为什么总是我……我别无所求,只求活着,为什么总让我遇见这种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情绪崩溃,事态远比他预想的要严重得多。他愤然起身,猛拍房门,决心不能让她一个人这样待着,“沐妍开门,开门!”
她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摇头拒绝。
“开门,让我进来!”
片刻后,门外只传来他离去的脚步声。她被困在无尽的绝望之中,想他定是对她失去了耐心,不愿再搭理她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不曾注意到房里的窗户翻进了人来。一隙之间,她被一个强硕的身躯紧紧搂入怀中。那胸怀广阔坚实,如一块巨盾,挡住了所有向她袭来的风雨。
“你不让我进来,我只好翻窗了。我这辈子还没为什么事翻过窗呢,真是叫人狼狈。”
在哭得接不上气的间隙中,她却被他逗笑了,紧接着则是更为放肆的大哭。
而萧灼却欣慰地喘了一口气,于她身旁坐下,将她紧紧抱住,全盘接住了她的发泄。“你不用为这种事自责。若换作是我,也必将他们手刃。你没有错。”他搓着她的肩头,安抚了好一会儿,见她好转了些许,他便试图转移话题,“后来呢?”
她哽咽着说,“我……我把受伤的大叔连夜运到了镇上的医馆。医馆的人救了大叔一命,也收留了我。”
他轻轻一笑,“不,不是医馆的人救了大叔,是你救了大叔。沐妍,你太厉害了,在那种危急关头,你还能克制住恐惧,奋力救人,你真的很了不起。”他握紧她的手,捂在胸口,语气坚定,“沐妍,你已做得很好很好了,不要再自责了。”
话音未落,只见李沐妍似是拿出了杀伐的决断,抬起双臂,紧紧搂住了他。
他倍感诧异,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拥抱他。“沐妍……”
“不要说话,拜托……”她又将他搂得紧了些,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都酥在了他的身上。
即便到了此刻,她还是不敢告诉他,那晚她能反击,正是有他的声音指引。她更不敢让他知道,不论从前、亦是富宿又或是此刻,她都对他动了情。哪怕把他们丢到宇宙两端,重新相识一百万次,她都会喜欢上他。这些,她都不敢言说,一字一句都不敢透露。
今晚是个注定无关风月的夜晚。比起情郎,他更应成为她的守护者。他轻搂着她,将胸膛借她枕了一夜……
——
次日,李沐妍于榻上醒来,见屋里的边几上,摆放着他为她赢来的那只小陶俑。
听闻王爷已入宫赔罪去了。这次风波被圣上压了下来,且温氏仍看重这门亲事,无意与王爷闹翻脸。然王爷毕竟拂了多方颜面,须得有所作为,以小惩大诫。
眼下正值小麦丰收之际,萧灼自愿请缨,前往城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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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落,助农户共收新麦。此举既能彰显皇族体恤民情,又能让温氏看到尊贵的宁亲王为赔不是,甘愿承受劳作之苦。圣上与温家皆欣然接受。一连数日,只见萧灼日日早出晚归,白皙的肌肤都快晒成了小麦色。
这一日夜里,萧灼又在李沐妍屋外敲门,却未见她人影。他有东西要给她看,非得等到她不可。
他索性进了她屋里候着,卧房熏上了她的气息,令他惬意无比,闲来无事,便四处打量。忽见她小桌上,有物以布遮掩。他好奇掀开,原来是一块绣帕。可这绣功实在不咋地,他琢磨了一番才发现,绣的原来是雪奴。
此时,雪奴亦跟来凑热闹,萧灼蹲下身,让它嗅了嗅这帕子,嘴里更是责问起来,“你看你姐姐多喜欢你。就是你长得太花了,定害她绣了好久。”
与雪奴调侃间,他听屋外传来脚步声。他草草将帕子放回原处,转身步向门口。两人在门槛前撞了个正着。
“王爷?”
“嗯……”他必然是得故作姿态,“我找你有事,出来说话。”
“是。”李沐妍悄悄回望屋内,见那帕子被掩得好好的,她这才放心跟了过去。
“刚去哪儿了?”
“在瑞香那儿。”
“哦……”他领她到院子中央,从袖中取出一只盒子,轻声唤道,“过来。”他打开盒盖,小心取出其中之物,包在双手手心里,“把手摊开。”
她有些忐忑,他这个神秘兮兮的样子,她吃不准。“是什么东西?”
“你定会喜欢。”他看似别有用心地笑了起来。
“你,你别吓我。”
“哪儿吓你了?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才抓来的。你快拿手来。”
“什么?!”她一听这‘抓’字,就知道不对劲了,“是虫子吧?!你无不无聊啊?!”
她刚要走,又被他一脚跨前,挡住了去路,“唉唉,我是那么幼稚的人吗?告诉你吧,这是我好不容易逮到的蝴蝶。”
“蝴蝶……那不还是虫子吗?!”她硬是要逃,“我真的不喜欢,你饶了我吧!”
“你……你这人!”
拉扯间,他两手一松,只见他掌中飞出一只荧光闪烁的蝶影,它通体珍珠色的蝶翼在院中翩然起舞,于黑暗中熠熠生辉。
李沐妍瞬间忘却了害怕,被眼前这无与伦比的生物深深惊艳,脱口而出一声赞美,“哇,好漂亮啊!”
“今日我在田头发现的。老农说,他们村里每隔几年才能见着一只。这蝶儿叫夜明珠。”
“哇!果然名不虚传。”她兴奋地追着蝶儿跑,可蝴儿真朝她飞来了,她又吓得往后缩。最终,蝴蝶于高处找到了自由的方向,穿过围墙,消失在了他们眼前。“啊,它……”她轻声叹息。
他过来牵起了她的手,“随它去吧,本就想让你看一眼就放走的。看到你这么高兴,我就知足了。”
气氛变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李沐妍也没有抽回手。他怕是从来都不知道,他这些无心之举的暧昧有多令人着迷。她陷进去了,甚至还满怀羞耻地期待着什么……
这次闹出的风波算是停息了,既如此,他很想带她出门走走,“明日……你想不想和我一同去?”
“去哪儿?”
“我耕地,你,你在凉亭里看着我。”
“不关我了吗?”
“不关了,都过去了。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我会给你,你应得的一切。”他捧起她的一侧脸颊,身形不自觉地又靠近了半分。
他欠身欲吻,那于他而言圣洁无比的樱唇……
第75章 难捅破的窗纸
她骤然推开他,匆匆逃回屋内,隔着门喊,“时辰不早了,快些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萧灼耐住性子,胸有成竹地隐忍离去。
李沐妍已彻底犯了难,萧灼这样究竟是在戏弄于她,还是当真对她有意?若是前者,她还尚能应对;可若是后者,她根本想也不敢想……
次日一早,李沐妍带上瑞香一同出府,手里还提着两提汤桶,和萧灼同去了城郊村落。
马车上,厢外是瑞香与杨从武在嬉笑打闹。厢内,萧灼哈欠连天,合着眼,随马车颠簸轻晃着脑袋。
她边偷眼瞧他,边想着心事。直到他猝不及防地睁开了眼睛,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逢。她故作镇定地转过头去,随即却闻他起身的动静,余光中,他朝她趴了过来。
她略显局促了些,实在吃不准他要做什么。只见他径自坐在了车厢地板上,头枕于她腿上。
“你……”
“我好累,再让我睡一会儿。”他未再多言,更伸出一只手臂环住了她的两只小腿。发觉她身体梆硬,萧灼抬起头,自下而上凝视着她,发觉她哪怕是这个角度都甚为可爱。他举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又不干别的,你这般紧张干什么?”
只听他悠然一叹,执起她手,搁在了自己的脸颊上。他依于心上人的庇护下,安稳地睡了下去。
李沐妍瞧他当真睡着了,也渐渐卸下了警惕。可内心却仍在打架。
时值初夏,虽不算炎热,可此刻的日头却是毒辣。下车进村后,萧灼随手摘下了杨从武头上的帷帽,还满腔鄙夷地骂了声,“你个大男人,戴什么帽子?”说罢,他将帷帽顶到了李沐妍头上,或许是日光映照,他面色微红,欲言又止,随即转身走进田地干活去了。
宁王殿下来此农忙,这事儿一开始还惊得一村的人诚惶诚恐,心想这富贵亲王怎能吃得了这等苦,定是来走走过场。可宁王在此数日,日日与村民们同进同出,午膳也与村里诸老们一起就着青菜下饭。农忙数日,没见他摆过半点架子,村民们皆啧啧称赞。
而李沐妍和瑞香也并非真来此闲游纳凉的。她俩天还没亮就起床做了两锅碧粳粥,在田边布了张桌子,吆喝全村的人都来尝尝她们的手艺。不一会儿,村民们陆续而来,吃完了粥,道一声谢谢,握起镰刀,又投入了新一日的劳作。
李沐妍身旁留下一群妇人,各个举着梿枷,排成两排,熟练地打谷脱粒。有群姑娘不过十五六岁,干起活来却甚是利索。受此干劲感染,李沐妍和瑞香也加入了打谷的行列。
萧灼今日干活的效率明显不如往常。连在他身旁之人都能看出缘由,他每隔片刻即要转身回顾那李沐妍一眼。这半日下来,少说也耽误了半亩地的收割。
有农夫好奇问,“王爷,昨日捉回去的蝶儿,姑娘见了可喜欢?”
他拭了额上的汗,兴然一笑,“哈,喜欢是喜欢。然那蝶儿说到底是只虫子,把她吓得够呛。”田头里的农夫们听了这话,皆发出笑来……
日过正午,村民们三三两两地收拾家伙回家午憩。萧灼走出田地,脱下已被汗水浸透的衣裳。他袒着膀子,那浑身的肌肉都充了血,看起来更健硕数倍于常。走到井边,他舀起一瓢水,正试图往身上浇。
“不行!”李沐妍从他身后追来,趁他不备,夺过了水瓢。萧灼殊为惊异地瞪着她,只听她解释,“现在并非盛夏,你这样要着凉的。上回病了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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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有多难受都忘了?来,换身衣裳就好了。”
萧灼被她牵着手腕,带到了亭子里。他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全身由内而外地泛红发热。她……她这莫不是在关心我?还真够霸道的。他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小子,脑海中尽是些与他这副成熟外表不相符的念头。
李沐妍见他衣领处的肌肤已晒出了两色。本想如常替他更衣,可突然想到此时此地并非只有他们二人。她往后退了几步,轻声道,“你自己换吧。衣裳都在这儿了。”
“怎么了?”他不禁有些失落,可再一瞧,原来前头那树后面躲着好些看热闹的姑娘。一股羞涩之情钻上了他的心轮。他换好衣裳,见她已被那群姑娘拉了过去。
他云淡风轻地晃悠过去,那群姑娘见王爷来了,原先还是一群莺声欢雀的百灵鸟,这会儿一个个都成了小哑巴,恰似当年李沐妍初见他时一般,诚惶诚恐都不敢仰首。
他立于李沐妍身旁,向姑娘们问候,语气既亲切又威严,“刚见你们在打场,看你们年少却不想竟如此干练。”
几位丫头捏着发辫,虽不敢举首,却在羞答答地窃笑。
李沐妍见状,这可是起哄的好机会,“王爷,既然您都夸姑娘们干练了,难不成就嘴上说说,不奖赏点什么吗?”
萧灼意味深长地盯着她,似有种被她中伤的意味:你怎胳膊肘往外拐?
而李沐妍的眼神却似在回答:难道不应该吗?
她都发话了,他哪还有不从的道理?萧灼故装为难地咽了声气,招呼身后的杨从武,“好吧,小杨,拿些金叶子来。”
杨从武将携带的金叶子分发给了在场的各位姑娘。一片金叶能抵一大家子数月之用,姑娘们将叶子捧在手里,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萧灼在李沐妍身旁俯首耳语,“这样可够?”
他这话说得,似这一切都是为她而做。她不敢认下这帐,“这种为你自己积福德的事,哪有什么够不够的?可难不成你能年年都来给她们送金叶子?你看看这些姑娘身上的衣裳,有的都褪色了,有的又短又小。你赏些银钱固然好,但也就抵燃眉之急。若能授之以渔,岂不更好?”
“授之以渔?授之以渔……”萧灼搓着卸下了扳指的拇指,琢磨着这事,忽然有了主意,“有了!”他突然把姑娘们都召集了过来,惆怅万分地说起,“有一件事让本王甚是头疼。思来想去还非得是你们才能帮得上忙。”
姑娘们一听,似是有报答隆恩的机会,其中一位胆大的姑娘问,“王爷您说的啥事呀?”
萧灼微笑道,“是这样的,本王的府邸向来冷清,如今本王有意多栽些花木,着实钟意山茶,如春之台,楼兰花和宽彩带之类
皆为粉色系山茶花。只可惜王都之中多好雪塔或红宝珠,本王心头之好久觅无果。不知各位姑娘肯不肯帮这个忙?”
姑娘们面面相觑,无人敢轻易开口。
他笑然解释,“听闻富宿有花商精于山茶之道。本王会去请来师傅教授你们栽种山茶的技艺。一旦你们学有所成,每朵山茶本王愿以五十文收购,有多少要多少,多多益善。”
“五十文?!”“这也太多了!”姑娘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着,都已跃跃欲试。
萧灼接着说,“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王府里有懂花之人,可不准你们以次充好。还有一点,本王要的是堂花,月月都得有。听清楚了吗?”
一位姑娘怯生生地问道,“那要是我一个月结了一百朵花,您就会给我五千文吗?”
“对!分文不少。”
姑娘们闻言,纷纷点头应允,“成成成!咱们干!又能学本事又能赚大钱,咱们都干!”
“好,那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那些姑娘们散了,纷纷奔回家中,告诉家人这等天大的好事。
身旁的李沐妍也在隐隐微笑,萧灼暗嘲男人还真是闲骨头,被心上人拦路打劫,也能乐在其中。他决心扳回一局,突发奇想拉起了她的手,朝前头土坡上的参天大树奔去。
李沐妍稀里糊涂跟着他爬上了小坡,在大树的绿荫下歇憩。
“你看。”
“看什么?”
他紧握她的手,与她并肩而立。她目光所及,皆为油油麦田。在明媚的日照下,金麦起伏如浪,穗香远逸万里。
“沐妍,你知道吗?这百亩麦田不过是致国粮仓的冰山一角。一亩田,便能养活七个人。致国近亿百姓的性命,甚至是你我的性命,都在这片田野里。”说着说着他竟笑了起来,“在我们眼前的才是真正的黄金,致国的国泰民安,皆因这些麦田才得以延续。”
她听闻此番话,亦是感慨万千。可萧灼的神色却渐渐凝重起来,他拽紧她的手,别扭了许久方才开口,“对不起……”
“什么?”
“富宿的事,我向你道歉。我说什么都不该骗你的。但你想听我骗你的真实原因吗?”他朝她转来,似有要递出投名状一般的决心,“是因为我嫉妒,嫉妒疯了,你失忆了,却还能记得巫马霁的名字,而我萧灼……”
“你,你别再说了……”绯红瞬间从她的两颊染到耳尖。
他步步逼近,直到她退到了大树的树干边,背靠树干,退无可退。“李沐妍,告诉我怎样才能得到你?你的心从前可以属于巫马霁,但从现在起,我要它只属于我。”他牵起她的手,抵在唇边,几番温柔,几番痴欲地纠缠她手背的肌肤,“我要你这颗独一无二的心脏。你狡猾却善良,卑微却高尚,温驯却反骨……你就像个谜题,将谜面高挂在那里,即便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也别想解开。”
“够了,别再说了……”手背的酥软传遍全身,直教她的气息变得散乱。
“李沐妍,我要得到你。”
“等一下……”她抵着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明明居高临下,可目光却仰视着她,如同一只被驯服的野狼,带着傲气,却低三下四地问道,“你原谅我了吗?”
她未作声,可也不知他施了什么法,令她动弹不得。他们四目相对,目光在彼此的眼与唇之间摇摆。两人的唇息已纠在一起,他缓缓靠近,唇齿离她仅剩分毫。
她陷入一片空白,只能听见风吹麦浪的沙沙声。此刻,无论他要做什么,她都已无法拒绝……
就在这时,杨从武急匆匆冲上了坡,“王爷!王爷!!”
她猛地回过神,抵住了他的胸膛。
萧灼眼看就要抱得美人归了,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惹得怒火中烧,他瞪了杨从武一眼,气急败坏地扯了扯下唇,骂道,“你最好是有事!”他想将他就地正法的心都有了。
可杨从武着急忙慌地指着村口,“是温靖荷来了!您看,温老宰相和温靖荷都来了!!”
一听‘温靖荷’这三字,李沐妍吓得丢了魂儿似地僵住了身子。
两人朝村口望去,只见一辆马车停在村口,旁边簇拥着众多仆从。马车前,站着一位老叟与一位姑娘。温氏全然目睹了刚才他们的那番郎情妾意。
至此,老宰相随即拄起拐杖,将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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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恋恋不舍的孙女拽回了车上。温氏一行人浩浩荡荡,离村而去。
萧灼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次日入宫则更是应验。上回圣上还留了李沐妍一命,可这一回,他要她死……
第76章 哪怕丢了封号
次日,萧灼入宫觐见,皇上令他于殿外跪候。他这一跪便是两个时辰,直至日头近奄,皇上才宣他进殿。可入殿之后,萧灼仍是久久罚跪,不得起身。
良久,久未抬眼的皇上掷下折子,以凌厉目光瞪着他,一开嗓,其不怒自威的龙吟便响彻殿堂,“七弟,你做事到底还有没有分寸?温老携孙女田头探望,竟瞧见你堂堂亲王和个不要脸的贱奴于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本想让你受些苦楚,以给温家颜面。你倒好,几次三番误朕大事,如今温氏讨要说法,你看该如何收场?”
萧灼答言,“皇兄,明日一早,臣弟会亲自去温府赔礼。”
“赔礼?”皇上的嘴角嗤然一扯,扶着龙椅的把手毫无预兆地站起身来,勃然大怒地狂喧,“朕早已不知替你赔了多少礼?!!”
大殿为之震颤,待随之而颤的编钟渐歇,皇上怒色稍敛,语重心长道,“你知不知道温靖荷她爹,当年为剿腐败,身陷囹圄数月,生生挨了数百鞭刑,伤痕至今未褪。朕想借温靖荷之事还个人情。可你看看你,上回春猎已辱她一回,人家还对你死心塌地,这不足见其真心吗?”
皇上轻而易举地挥了挥袖子,决然道,“朕意已决,反正你王妃之位空悬,这门婚事今日便定下了。”
萧灼急禀,“请皇兄收回成命!臣弟与那温家小姐毫无半分情义。怎能娶之为妻?”
皇上耐着性子,步步走下阶来,“当年你执意要娶一小小县丞之女,朕已纵你一回,好歹她还有个安州一美的名号。如今你不愿娶温氏,又是为了哪般?可是为了那个上赶着做你媵妾的妹妹,那个被你关在府里的贱婢?你是个男人,且贵为亲王,大可三妻四妾。只要温氏为正,那贱婢你随意给个名分便是。还是说,她给你吹了枕边风,让你连朕的旨意都敢违抗了?”
萧灼紧握拳头,坚定道,“皇兄,是臣弟自己不愿娶温靖荷,与她无关!”
皇上冷笑,“与她无关?一是巧合,两乃意外,是要等你闹出第三回 才叫有关吗?呵……她倒是有些手段,竟让朕向来杀伐决断的七弟,变成了这副畏首畏尾的贱样!”皇上从跟在身旁的宦官手中拿起茶杯,指尖在杯口上打转盘算,“这事总得解决。你若执意不肯娶温靖荷,那朕只能用别的法子来安抚温氏了。”
萧灼闻言,心中已猜到了几分,“皇兄?不可……”
皇上徐搁茶杯,不当一回事地道来,“朕要这女人的命,换耳根清净。”
“皇兄,不可。”萧灼紧握双拳,声色俱厉。
“不可什么?!”皇上恶狠狠反问他。
萧灼忍耐至了极点,尘封多年的叛逆揭竿而起,他未经允许,自行站起身来,“皇兄若要杀她,不如先杀了臣弟。”
“萧灼?!”皇上愤然怒喝,他万万没料到弟弟会说出这番话,“你是疯了吗?!你知道这是在抗旨吗?你好好想清楚后果!!”圣上大怒,回音绕着大殿在屋顶上盘旋。
“臣弟很清楚。只要臣弟还活着,就不会让她出事。”
“哪怕抗命?!”
他很清楚后果,可眼里仍携着杀意,“哪——怕——抗——命。”
“你!”皇上表情一僵,骇然错愕地瞪着眼前人,似是要看看这到底还是不是他的弟弟萧灼?“七弟,你是朕最器重之人,朕身边只剩下你这一个弟弟了。朕给你的这一切,难道还不如一个女人来得重要?”他心疼地拍了拍萧灼的肩头,“只要你这回听话,你想要什么朕都赏你。”
可萧灼依旧杀气腾腾地瞪着他,不答一字,皇上痛心到了极点,反倒苦涩地笑了起来。他心灰意冷,看透了萧灼,随即下令,“那女人果然是个妖孽,朕今日必须杀了她。来人……”
“住手!!”萧灼拦下了进殿的宦臣,再进一步便是忤逆之罪。他一边拦着下人,一边恳请道,“皇兄,臣弟不要什么荣华富贵了!请允臣弟以戴罪之身去旗州封地,那里苦寒贫瘠,温氏定不舍得让孙女跟去受罪。”
皇上怒斥着打断了他,“也更方便你与那妖孽长相厮守了不是?!七弟,你怎会变得如此?为了一点儿女私情,竟弃所有于不顾!你还配当致国的王爷吗?!”
他豁出去了,皇上宽己严人,实乃不可理喻,“皇兄,当年您不也是为了一点儿儿女私情,才拼出这个皇位的吗?!”
“萧灼!朕说过不准再提此事!!”皇上踉跄地往后退了半步,脸上的惊愕,随即又化为了熊熊怒火,“你……你当真是疯了!”
皇上气得声音颤抖,一旁的宦臣忍不住相劝,“王爷您这话说得,看把陛下气成什么样了?!”
事已至此,也已把萧灼逼上了绝境,“皇兄不爱听,臣弟以后不会再提。臣弟今日抗旨拒婚,任何责罚,都请冲着臣弟来。但李沐妍,请皇兄不要动她一根毫毛。”
“不然呢?”
萧灼面无惧色,与皇上目光相对,沉默已给出了答案。就连九五至尊的皇上,都感到背脊发凉。
过了良久,皇上重坐回龙椅,于死寂之中,不知是心软还是妥协,只见他双眸微微一沉,将欲下令,只是萧灼以下犯上,必须付出代价,“宁王……萧灼夺亲王封号,禁足府中,无朕旨意,此生不得出府。”
皇上步下台阶,经萧灼身边时驻足言,“满意了?这下温氏看不上你了,你也能和你的小妾长相厮守了。还不快领旨吗?”
“谢皇上隆恩!!”萧灼跪下,重重捶地叩首。
皇上离去后,宦臣前来安慰道,“王爷别难过,皇上正值气头上。您可是咱朝廷一等一的功臣,下回您再立个功,这封号就回来啦!”
萧灼敛起充血泛红的眼眶,竭尽全力控制着情绪,“多谢公公安慰。”
“王爷客气啦。您慢走……”
——
萧灼甚至还未出宫,宫中的侍卫就带着皇上的旨意,已率先到了宁王府,当着百姓与府里上上下下人的面,将府邸的牌匾扔在了地上。动静闹得太大,引来周围百姓纷纷议论,宁王被褫夺封号的消息已不胫而走。
雀儿和李沐妍都赶到了门口,只见金墨所书的‘宁王府’三字被扔到了地上。百姓们皆在指指点点,一些不堪入耳的传言已悄然成形。
“李沐妍!都是你!”雀儿已一口认定她就是罪魁祸首。“都是因为你昨日和王爷在一起,温氏才去告了御状。你看,你害得王爷把封号都给丢了!这可是天字号的奇耻大辱!王爷立下了多少功,淌了多少血,才换来的这块牌匾!如今就这么没了!我看你怎么赔得起!”
“我……”李沐妍按照性子,本很想反驳些什么。可雀儿的话句句在理,甚至连她自己都要相信了。“是我害得王爷丢了封号……我又闯祸了?”无数声质疑在脑海中指责她,其中逻辑渐趋自洽。而一旁的人群,也都在斜着眼角,交头接耳曲舌议论。
正当这时,萧灼骑马归来,高呼,“李沐妍!”他多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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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些她们的对话,跳下马便扶住了她的双肩,“别听旁人胡说,此事与你无关,是我自己得罪了皇上。”
李沐妍的眼底透着怀疑,双唇几经开合,终郑重问道,“当真?你没骗我?”
在让她陷入自责与骗她之间,萧灼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骗她,并揽下了一切责任,“没有,我没骗你。都是我自己闯的祸,与你没有丝毫干系。”
她犹心存顾虑,萧灼便唤来瑞香,把她带回了府里。他凝着门前落于地上的匾额,对身边人吩咐,“把它收起来,本王迟早要让它再次高挂。”说罢,他瞥了眼雀儿,“雀儿、杨从武,你们跟我过来!”
萧灼的书房里,只站着他与他的两位下属。房门紧闭,有些话只能在这儿说。
“雀儿、杨从武,你们是府里的管事丫鬟与我的随身侍卫,我有要事吩咐你们。皇上褫我封号的缘由你们估计都听说了?”
他斜睨杨从武一眼,小杨连忙实言相告,“听那几个拆牌匾的说,是圣上一怒之下想拿李沐妍出气,您不肯……”
雀儿着急地打断了杨从武,“果真是这样吗,王爷?!”
萧灼扬起下颚,毫无忏意,“没错。我不仅抗旨拒婚,我更不许皇上伤李沐妍一丝一毫。”
“奴婢就知道是她!”雀儿愤然言道。
“你是不是觉得很遗憾,当初只绑架了她,没将她杀了?”萧灼语气冷冽地怒瞪着她。
“王?王爷,您在说什么,奴婢我……”雀儿瞬间吓得两腿发软。
“别再叫我王爷了!!”萧灼甩手一挥,激起身旁的珠帘激荡,如雀儿一般慌乱地发颤。“要我拿证据给你看吗?你买通的那些人早都招了!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雀儿两腿不由一软,瘫坐于地。事已至此,她知道她赖不掉了,却仍心存不甘,“没错,是奴婢所为!奴婢不能看着您为一个害人精得罪圣上。起初您罚她做贱婢,奴婢还曾可怜过她。可后来呢?您简直把魂都丢她那儿了!平日也就罢了,这次圣上都赐婚了,她还要横插一脚!奴婢都已警告过她要离您远一点!可她倒好!还要缠着你,把你拽她屋里去苟合!现在更好了,您的封号都因为她丢了!这种犯贱的妖孽,怎能留得?!奴婢是绑架她了!更后悔没直接把她杀了!”
“住口!!若非念在从小的情谊,我早已将你五马分尸,拿去喂狗!”
雀儿眼中那抹义愤,断然被寒意取代,“呵……您看看您自己,不是疯了是什么?!”
“你……”萧灼眉凝纠结,眸子里比气愤更甚的是悲哀。他将目光落于杨从武身上,沉声道,“小杨,你退下。今日我被褫夺封号的真相,谁都不准再传。就说是我抗旨不娶温氏,我咎由自取,与李沐妍毫无干系。若让李沐妍知道真相,我唯你是问。”
“是!”杨从武惴惴不安地退下。
杨从武一走,萧灼苦撑的坚毅也顿时瓦解,他步履蹒跚,无力再保持威仪,一步三摇地走到雀儿面前,俯身,心如死灰地对她说,“雀儿,你弄错了,你整个都弄错了。她从来没有缠过我。是我……是我萧灼,软磨硬泡,费尽心机地缠着她不放。皇上是威胁要杀了她,是我接受不了才顶撞了皇上。是我,没办法,做不到,我离了她没法活。”他咬着牙,极度克制了言词,吐出的每一字都如同一柄利刃,深深扎在了他自己的心口。
雀儿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看见他额上布满暴起的经络,眼眶被泪水浸着。“王爷?您吓到奴婢了……”她颤声道。
他继续将心事,向雀儿诉说,“你可知我与她在富宿相遇,根本不是我找到了她,而是她找回了我。她远比我想象的还要不凡,她根本就不需要我去拯救。我将她囚在身边,假装是她心上人,得到了他从未对我有过的笑。因为我只是她的债主、她的枷锁。我甚至都不敢问,在她榻上搜到的行囊,是不是她打算逃跑用的?若不是绑架,若不是失忆,我是不是根本没机会再见到她了?现在,请你告诉我,我和她,到底是谁在犯贱?”
他的泪滴垂直落下,雀儿见不得他伤心,欲探身去够他,“王爷,对不起,奴婢知错了。王爷……”
萧灼踉跄坐到一旁,李沐妍捂着脸偷哭的习惯竟也已传染给了他。他一双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掩面,哽咽着说,“她根本不需要我,是我需要她……是我……需要她……”
他这样子吓坏了雀儿,她跪着移到他面前,试图掰开他的手,“王爷,您别吓奴婢!奴婢明白了,今后再也不会欺凌她了。王爷别哭了,好不好?”
他兴许这辈子都没这般哭过,雀儿无论如何安慰都无济于事。直到他硬生生止住泪水,双手指尖抵住下颚,就在这一瞬间,他下定了决心,盯着地板上的一处虚无,眼都不眨一下地宣告,“我要重夺封号,我要娶她。什么温氏,什么圣旨,都阻拦不了我。她不是贱婢,也不会是一个落魄皇子的女人。她是这世上最尊贵的王妃!”
第77章 都委屈都难哄
李沐妍退回了房里,萧灼虽言此事非她之过,可事实摆在眼前,她无法忽视。旁人的窃窃私语,更叫她无法释怀。自踏入王都之日起,她便深受人言可畏之害。如今,哪怕封号之事纵与她无关,可她知道,长此以往终也将成为她的过错。
经此一事,令她大悟,她与萧灼,于这世人而言就是不伦。她与他,没法上得台面。即便是两情相悦,也是一对下作男女……
萧灼禁足已有数日,期间李沐妍借身体不适,总避而不见。直到某夜,萧灼实在是念她至极,轻推其门扉,见她不仅没睡,更是在案边看书。
“王爷?”她神色无惊,似料了他迟早要来。
“在看书?”他掩上门,轻手轻脚地近她跟前。
她扫他一眼,目光复归书卷,不做任何表情,只浅浅一句,“瞎看看……”再抬眸又是一问,“您怎来了?”
萧灼也浅学一番,“瞎看看……”他装模作样地在屋里瞎逛,摸摸窗雕,抖抖珠帘,看似闲散地游到了她梳妆台前。镜奁空虚没多少物件,他为她置办的脂粉宝饰皆不知踪迹。
她任他搜刮,也好省得搭理。他终于搜到一盒口脂,坐于镜前一惊一乍地叫唤起来,“李沐妍,你快过来!快过来!”
她瞧他在闹,只得忍气阖上书卷,挪步过去,“怎么了……”
他万般幼稚地闹起脾气,“替你买的这些,竟从不见你用。哼,我不管了,你今日得用一回。”
“我……奴婢不喜欢涂脂抹粉。这些东西,您都拿回去吧。”
萧灼亦不是傻子,她躲他数日,定是心中又自责了,且她这人,一自责就爱作践自己。这不才免去的敬语,竟又被她拾了回去。瞧她这副别扭的劲儿,非得激她一激,让她发泄了才好。“李沐妍,你当你谁啊?”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李沐妍那俩黯淡的眸子都为之一颤。
只听他接着说,“就知道整日告假,我看你精神挺好的。这几日不会真的偷懒,一件事没做吧?”
她顿然急了,“奴婢当然有做事!今日还替您更换了屋里的香囊。”
“哦?嗯,我说呢,比之前的好闻了。”
“奴婢昨日还替雪奴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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