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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茶花
大厅里人来人往, 不方便说话,谭瑾庸带着裘智去了后堂。朱永贤觉得谭瑾庸不像良善之辈,担心裘智吃亏, 便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谭瑾庸以为他是裘智的师爷, 不以为意。
过了一会,男仆端上了茶水, 不见孙姨娘的身影。明显黄氏刚才不过是找了个托词, 让孙姨娘下去避避风头。
裘智口干舌燥,见到茶水便迫不及待地喝一口, 才缓缓道:“谭大人, 不知令尊生前可有结怨之人?”
此言一出, 谭瑾庸面色微变, 露出不豫之色, 看向裘智的眼神里带了几分不满。若是别人这么问,谭瑾庸当场就得翻脸, 好在他顾忌裘智是当今的宠臣,勉强维持着风度。
谭瑾庸沉吟半晌, 道:“家父素来与人为善,断不可能与人结仇。”
这十几天裘智问了不少县里的人, 没有人说过谭老太爷半句坏话, 可见是个难得的好人。因此裘智百思不得其解, 这凶手到底闹的是哪一出。
今天一到谭家, 他就看了出大戏,察觉到谭瑾庸一家气氛微妙,裘智瞬间反应过来, 这根结八成出在了小谭爷身上了。
裘智试探性问道:“那谭大人自己呢?可曾无意间得罪了什么人?”
裘智自觉给谭瑾庸留了几分面子, 只说他无意间得罪了别人, 并未认定他做了什么坏事。
哪知谭瑾庸瞬间脸色大变,眼神中闪过一抹戒备,断然否认道:“绝对没有,我为官一向清正廉明,怎会得罪人?”
裘智闻言,顿时察觉出谭瑾庸的心虚。他这话说得驴唇不对马嘴,得罪人和为官清正压根没有关系。包拯可是历史上最大的清官,仇人都不在少数,还得罪过五殿阎罗和庞太师。
刚才外边乱糟糟的,裘智未能仔细观察谭瑾庸,如今知道问题出在他身上,自然要打量一番。见他约莫四十多岁,长相端正,一脸精明之色。
谭瑾庸感受到裘智审视的目光,心中不禁微微一凛,表面却故作镇定,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裘智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这是要端茶送客了。但谭老爷死了半个月了,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裘智心中焦急,好不容把谭瑾庸给盼了回来,不会轻易放过他。
裘智厚着脸皮,装作看不懂谭瑾庸的暗示,正欲开口之际,门外突然传来孙姨娘惊慌失措的声音:“太太,不好了!您快随我来看看,花园里怎么有茶花啊。”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谭瑾庸听到’茶花‘二字,脸色巨变,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恐,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做了二十年的官,修炼得颇有城府,但如今心绪激荡,再无平日里的镇定。
他猛地站起身,不顾屋内还有外人在场,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朱永贤见状,一脸困惑地看向裘智,打趣道:“他这是怎么了?跟弹了弦子似的。”
裘智耸肩道:“管他呢,咱们跟着去看看。”
二人来到灵堂,只见谭瑾庸正用力地攥住孙姨娘的手腕,面目狰狞,一字一句问道:“茶花在哪?”
孙姨娘脸色苍白,颤巍巍地指着花园方向,语无伦次道:“在花园,红色的,我看得真切,都开花了。”
谭瑾庸听后,一把甩开孙姨娘,迫不及待地冲向花园。
黄氏连忙从蒲团上起身,扶住孙姨娘,颤声道:“一起瞧瞧去。”
之前朱永贤说茶花只在南方生长,北方少见,而且谭家的茶花的花期不对,当时裘智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如今这三人看到茶花,跟见了鬼一样,裘智立刻意识到这茶花背后定有蹊跷。
裘智和朱永贤对视一眼,招呼自己的手下,紧随其后前往花园。
来谭府祭奠的宾客,皆是宛平县中颇有地位的人,碍于谭瑾庸的权势,不敢跟随。
而哭灵的,多是像王大宝那样的地痞无赖,都是混不吝的性子。他们早就听说了谭家的八卦,如今看主家为个茶花大动干戈,心中好奇,忙不迭地跟着去看热闹。
谭瑾庸原先只是听了孙姨娘的描述,现在亲眼看到了园中的茶花,身体不禁僵硬,死死地盯着红艳艳的花朵,恐惧之色溢于言表。黄氏与孙姨娘亦是面色铁青,牙齿因恐惧而打颤。
片刻之后,谭瑾庸努力平复心中的激荡,脸色稍有缓和。他瞥向一旁的任五七,厉声命令道:“把这茶花给刨了。”
任五七不知老爷和太太为何对茶花反应如此之大,小心翼翼道:“老爷,这茶花是花了大价钱买的,老太爷生前心心念念盼着它开花呢。”
谭瑾庸双目赤红,怒道:“刨了,这个家我说了算。”
任五七看谭瑾庸狂怒的表情,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言,连忙喊了家院来刨地。他看周围聚了不少看热闹的,眼睛一瞪,呵斥道:“看什么呢,都散了,快散了,回去干活去。”
再傻的人看了谭瑾庸的反应,也能猜出他有事隐瞒。
裘智趁机恫吓道:“谭大人,府中流传的诅咒,您想必已有耳闻。你若继续隐瞒,恐将难逃家破人亡之祸。有什么隐情现在说出来,我给你想个主意,或许还能寻得一线生机。”
说罢,裘智死死地盯着谭瑾庸,见他眼中露出一丝慌乱,眼角的肌肉不住地抽搐,分明就是心下有鬼。裘智又瞥了黄氏和孙姨娘一眼,看她二人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谭瑾庸怒视裘智,声嘶力竭地否认:“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裘县丞好走,不送了。”说完,一甩袖子,命家院送客。
裘智看他不配合,也不愿干那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事,反正最后倒霉的是他家。在侦探小说里,这种人就属于不见棺材不落泪,自寻死路。
朱永贤看谭瑾庸敢和裘智甩脸子,瞬间气到爆炸,指着谭瑾庸的鼻子道:“看你那心虚的样,肯定当年没干好事,早晚要有报应。茶花精不收了你,小爷我也得收拾你,让你这辈子起复不了。”
谭瑾庸不知朱永贤的身份,但听他口气不小,似乎颇有来历。又看到裘智头上的乌纱,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冷汗浸湿了后背。
裘智冷笑数声,不再多说,拉着朱永贤准备回县丞衙。他是担心谭瑾庸的安全,不过朱永贤有句话说得对,谭瑾庸当年肯定没干好事。不然老爹死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又受到了威胁,还有什么非要隐瞒的,怕是当年的事说出来,后果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裘智一回身,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地痞王大宝。他看了王大宝一眼,示意对方跟着自己出去。
王大宝一见裘智,腿就不自觉地发软。上次犯了宵禁,被裘智罚去割草,清理河里的淤泥,劳作了大半年,天不亮就起床,每天累得腰酸腿疼,现在还记忆犹新。
王大宝哭丧着脸跟裘智来到谭府外,裘智见左右没有外人了,才问道:“你在这哭了几天了?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王大宝皱着眉,诉说了谭家的情形。
按他的说法,谭老太爷只有谭瑾庸一个儿子,大户人家没有孝子哭灵,实在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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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刚尸体还回来,任五七便请人来家里披麻戴孝。
王大宝哭了十几天了,每天有一百文的工钱。如今谭瑾庸回来了,有了亲生子,担心自己这份差事不保。
至于有没有奇怪的地方,王大宝苦思许久,突然一拍大腿,高声道:“对了,王妈也天天来哭灵,哭得那叫一个伤心,跟死了男人似的。”
王大宝走街串巷,凡是有丧事的地方,他都去凑热闹,要么帮人哭灵挣点钱,要么说些吉利话,例如‘葬在荣华池,长居富贵门’之类的,讨口饭吃。
他见惯了孙男娣女,知道这群人是真哭还是假嚎,因此一打眼就能看出王妈哭得伤心
朱永贤看谭瑾庸不顺眼,连带着对谭家上下也不喜了起来,听王大宝这么一说,笑着讽刺了一句:“他们谭家够乱的,谭老太爷死了,王妈哭得伤心。”
回到县丞衙,裘智坐在椅子上沉思,片刻后豁然开朗,心中已大致勾勒出案件的轮廓,估计所有的事都因茶花而起。
裘智吩咐金佑谦:“你让人去查刘管家的背景,以及他在谭家和谁的关系最好。”
金佑谦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疑惑道:“凶手的目标是刘管家吗?”
刚才目睹了谭家一系列的怪事,金佑谦觉得凶手的目标应该是谭家的人,刘管家惨死不过是无妄之灾,现在裘智让他去查刘管家,不禁心中奇怪。
朱永贤其实也觉得有点奇怪,认为凶手绝对是冲着谭家去的,不过他无条件相信裘智,裘智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
裘智斩钉截铁道:“凶手正是刘管家。他之前表现出来的害怕全是装的,目的是在他死后,让我们误以为他才是凶手的目标,从而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裘智话音刚落,众人不禁哗然。刘管家明明是受害者,怎么又变成凶手了?一个个不敢置信地看着裘智,等他解释。
裘智道:“其实凶手真正的目的不是谭老太爷,不是刘管家,而是谭瑾庸。老太爷的离世,不过是诱饵,旨在将谭瑾庸引回家中,方便凶手二次行凶。”
裘智调查了多日,没打听出谭老太爷的半点黑料。今日看到谭瑾庸的表现,这才恍然大悟。凶手醉翁之意不在酒,谭老太爷才是被殃及池鱼的那一个。
“凶手至少有两人,他们杀死谭老太爷后,布置好密室,刘管家再自杀而死。”裘智补充道。
他刚才实验了一下,单手持刀是可以捅进自己后背。刘管家的伤口在肺部,不会立刻毙命,有充足的时间将手收回。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谭老太爷身上会有一些擦伤,他才是真的被绑架了,刘管家则是绑匪之一,头部的伤估计是自愿被另一个凶手打的。
众人听后,虽觉离奇,但细想之下,裘智分析得合情合理。密室里一共两个人,谭老太爷是鱼饵,剩下的那个人只能是凶手。真不知谭瑾庸做了什么事,竟能让刘管家舍弃自己的命,也要引他回府。
裘智进一步剖析道:“刘管家精心设计的密室与先前的闹鬼传言,皆是为了混淆视听,让人相信此事乃鬼神所为,掩护另一个凶手脱罪。由此可见,二人关系匪浅。”
所以,从刘管家在谭府里的人际关系入手,或许可以锁定凶手。
金佑谦思忖许久,问道:“那凶手为什么要污蔑谭老太呢?”
裘智沉吟道:“我只是猜测,凶手可能对朝廷的制度不太了解,担心谭老太爷死后,谭瑾庸不回家奔丧。于是故意抹黑谭老太爷,让这事变得更严重,谭瑾庸不得不回来。”
按律,父母亡故后,儿子要回家丁忧守制。虽然有夺情一说,但皇帝若想要夺情,谭老太爷被黑成碳,谭瑾庸都回不了家。皇帝不夺情,不给谭老太爷泼脏水,谭瑾庸也得回家。凶手搞这出属于多此一举。
裘智再次沉思片刻,随后说道:“另一名凶手大概率是个女子。刘管家十九号来衙门告状,万安屋的纸钱在十九号被偷,我推测此事乃刘管家所为。”
众人不解地看着裘智,不明白他怎么通过纸钱被偷的日期,就能断定另一凶手的性别。
“任五七曾说刘管家寸步不离谭老太爷,他难得出府一趟,偷纸钱这件事交给另一人来实施更为稳妥。可偏偏是刘管家趁着告状的日子下手,我猜另一个凶手应该不方便离开谭府。”
大户人家的女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们身边的丫鬟仆妇也鲜少出门,所以裘智才会怀疑刘管家的同伙是女性。
朱永贤听了裘智的分析,立刻拍板道:“那咱们就主要排查谭家的女性仆人。”
黄氏上午被茶花的事闹得头疼,下午又哭了半天的灵,身心俱疲。回到内宅,便躺在榻上起不来了,由小丫鬟服侍她换了家常衣裳 。
孙姨娘看黄氏脸色不好,劝道:“太太,早些休息吧,明日还得忙家里的事呢。”
黄氏挥退了丫鬟,等屋里没有外人了,不再藏着掖着,问道:“你怎么看茶花的事?”
孙姨娘最初看到茶花时心中震惊不已,一时乱了方寸,如今想了一下午,冷静了不少,听黄氏问起,立刻回道:“不过是些装神弄鬼的把戏罢了。”
她虽言语坚定,但声音中仍难掩一丝颤抖,显露出内心的不安。
黄氏听后若有所思,点点头不再多言。
她闭目养神许久,然后睁开眼,同孙姨娘抱怨道:“老爷好不容易升了四品,我的诰命还没下来呢,他就回家丁忧了。等过二十七个月,不知能不能官复原职。”
鬼再可怕也不如荣华富贵重要,和茶花比起来,黄氏更怕谭瑾庸仕途不顺。多少官员丁忧后不能起复,不得已提前致仕。
黄氏下午哭灵,哭得是情真意切,生怕丈夫的仕途就此断了。女儿早夭,如今她对丈夫,只剩夫贵妻荣这一点情谊了。
孙姨娘俯身搂着黄氏,安慰道:“太太放宽了心,老爷是正经进士出身,怎么会没有官做呢?将来封侯拜相,给太太挣个一品诰命来。”
黄氏闻言,勉强露出一丝笑容,但随即又被一股恨意所取代,冷笑连连道:“不起复也好,省得挣下的家业都便宜了外人。”
言罢,她又想起一事,对孙姨娘吩咐道:“少爷好像还没来给我请安呢,待会他来了,给我在屋外磕头就行。”
孙姨娘一向以黄氏马首是瞻,听了她的话,立刻派小丫鬟去请谭正骏来——
第72章 又死俩人
片刻之后, 小丫鬟战战兢兢地回来了,小心翼翼道:“回姨娘的话,老太太说少爷已经休息了, 今晚就不来给太太请安了, 明天她亲自带少爷来问安。”
黄氏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愤怒地一拍桌子, 茶碗被震得叮当作响。
她怒不可遏地骂道:“小兔崽子,以为回家就找到靠山了。老太太年事已高, 我倒要看看, 她还能护着心头肉到几时!”
今天黄氏去给老太太请安时看得真切, 老太太躺在床上, 眼睛半睁半闭, 脸颊瘦削,声音细若游丝, 分明已是油尽灯枯。
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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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狞笑道:“太太放心,这小崽子翻不出您的五指山。”
黄氏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笑容变得有些复杂而苦涩, 眼中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意。
恰在此时, 繁儿敲门道:“太太, 给您送菌菇鸡汤来了。”
孙姨娘打开门接过鸡汤, 放在桌上。
黄氏厌恶地看了一眼,蹙眉道:“我替大姑娘念经祈福,不用荤腥, 这汤赏你了。”
孙姨娘知道黄氏自大姑娘离世后, 便日日念经茹素, 替大姑娘祈福。因此谢了主母,端着鸡汤回了自己房中。
另一边,谭老太太找来了儿子,语重心长道:“你那媳妇待骏儿太差了些,你如今快五十的人了,就这么一个儿子,你难道不心疼吗?”
谭瑾庸对儿子并无深厚情感,其性情才学皆不如自己,不过是自己的骨血,以后指望他继承香火,百年后有个打幡摔盆的。
他现在听母亲这么一说,思及半生已过,唯有一子,不免勾起了一分舐犊之情,面上露出了些许在意之色。
谭瑾庸略有些为难道:“母亲,您知道我媳妇的性子,我若是和她闹起来,最后没脸的反而是我。”
黄氏并非泼辣之人,只因爱女早逝,心中再无羁绊,行事多了几分无所畏惧。故而谭瑾庸对她多有避让,不愿触其锋芒。
谭老太太知道儿子的苦衷,无奈叹了口气,道:“你担心她与你争执,你失了颜面,便任由她折磨骏儿。可骏儿才多大岁数,哪禁得住这般磋磨,万一出了事,哭都没地哭。”
谭瑾庸闻言,沉默良久,心中五味杂陈。他这些年纳过不少姬妾,有几个曾有孕信,可惜没能保住。他今年四十有五,仅得一子幸存,若是没了,只怕真要绝后了。
谭老太太见状,柔声再劝道:“你如今守孝,不是在外边,怕人看了笑话,不如和她撕扯清楚了。要不让她认了骏儿,要不让她回娘家去。”
谭瑾庸知道妻子的性格刚烈,让她认下儿子那是万万不能。而他亦不愿与黄氏和离,倒不是对黄氏多么情深义重,只怕休了妻子,惹出别的祸端来。
谭瑾庸看了王妈一眼,道:“你下去吧,我和老太太说说话。”
王妈知道这是有私密的话要说,赶忙下去了。
谭瑾庸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压低声音道:“母亲,黄氏嫁进咱家这么多年,儿子的好多事她都清楚。如今府中流言四起,我们不妨顺水推舟……”说着,他做了个斩草除根的手势。
谭谭老太太闻言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望着儿子,半晌没回过神来。她不曾料到,儿子和黄氏结缡三十年,竟生出如此狠毒之心。
她急忙劝阻道:“儿啊,到底是你的媳妇,好好和她说说。她百年之后,也得有人给她烧纸供奉香火啊,总不能做孤魂野鬼吧。”
谭老太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攥住儿子的手腕,质问道:“你老实告诉我,这些年你在外头到底干了什么,让你媳妇拿住把柄了?老太爷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谭瑾庸有些心虚,不敢与母亲对视,轻描淡写地否认:“娘,没有的事,您别瞎想了。”
言罢,他安抚了母亲几句,之后回屋胡乱吃了点东西便睡下了。
裘智知道谭家早晚还得发生命案,但谭瑾庸死活不配合,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先申请延期破案,然后通过刘管家这条线索继续调查。
裘智找来了张捕头,吩咐他找任五七问清楚茶花的事,是谁提议种的茶花,什么时候种的,从哪买来的茶花。
茶花不是北方常见的植物,皇宫内院和燕王府裘智都住过,也未曾见过茶花。宛平县这种小地突然出现茶花,肯定是专门为谭家准备的,查找花卉的来源没准能有所收获。
张捕头听说了谭家的闹剧,堂堂的四品知府竟然被朵花吓得魂不附体,他早就好奇不已。如今得了裘智的命令,可以冠冕堂皇地吃瓜,张捕头二话不说带人去了谭家。
原先家里的事都是刘管家负责,如今任五七接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何多宝一直管着花园的事,见张捕头来调查,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
春天的时候,刘管家觉得院子里很久没有种新的花草了,就找了个叫赵大郎的卖花郎上门,想买点新奇的花草点缀一番。
谭家的花园在宛平算是一景,谭老太爷自然也会上心,亲自见了赵大郎。赵大郎说他手里有一些南方的花卉,在秋冬开放。谭老太爷听后十分欢喜,便定了下来。
张捕头现在做事充满了主观能动性,问清了赵大郎家的地址,便往北郊去了。他来到赵大郎家门外,拍了半天的门,无人应门。倒是对面的邻居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查看。
张捕头见到村民,走上前道:“大爷,和您打听一下,这卖花郎去哪了?”
村民看张捕头穿着官衣,不敢怠慢,忙回道:“他老婆病了,带去瞧病了。”
张捕头听他口气似乎和赵大郎颇为熟稔,立刻打听起赵大郎的背景了。
原来,赵大郎是外乡来的,为人憨厚,家里祖辈都是卖花的。有个老婆似乎身体不太好,整天躺在床上,村民们没见过几次。至于他为什么来宛平,家里还有什么人,就一概不知了。
裘智听了张捕头的汇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考片刻,道:“若赵大郎只是个卖花的,同谭家无冤无仇犯不着逃跑。要是有深仇大恨,逃跑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现在只死了个谭老太爷。”
赵大郎如果是同谋,他为了引谭瑾庸出来,策划了这么久,不可能没见到对方得到报应,就匆匆离开。
裘智停顿片刻,猜测道:“要不就是真带老婆看病去了,要不就是躲藏了起来。你们这几天排查县里的医馆,再派人去村里他家守着,一旦发现赵大郎踪迹,立即缉拿归案。”
过了没几天,任五七突然上门了,着急忙慌道:“老爷,我家大人和孙姨娘要不行了。”
裘智听了不禁露出惊诧之色,他早就预计到凶手会对谭瑾庸下手,但孙姨娘和谭瑾庸关系可谓势同水火,凶手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任五七看裘智沉思不语,催促道:“老爷,您快去我家看看吧。”
裘智摆手道:“不急,你先给我讲讲你家老爷的情况。”
裘智听说谭瑾庸要不行了,反而镇定了下来。他只是法医,治不了活人的病,去了也没用,还不如了解清楚状况,谋定而后动。
何况上次看谭瑾庸那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就知他之前绝对做过坏事,既然他不愿坦白从宽,今天的结局算是他咎由自取。
任五七见县丞面色沉着,慌乱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讲述起事情的始末。
谭家一行人是九月初十早上到的家,次日夜里,孙姨娘突然感到不适,开始上吐下泻。十二日清晨,谭瑾庸也出现了类似的症状。众人没有在意,以为是水土不服,或是吃坏了东西。
十三号的时候,俩人的病就好了,活蹦乱跳的,家里人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哪知仅过了一日,十四号二人再次发病。呼吸困难,上腹疼痛难忍,浑身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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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搐、痉挛,神志不清,满嘴胡言乱语(注1.)。
任五七本来想立刻报官,谭瑾庸执意不允,他不好违拗主家的意思,只能请了大夫来看病,折腾了好几天都没见好,现在谭瑾庸昏迷不醒,任五七才敢跑来报官。
裘智毕竟是专业人士,一听这个症状就知二人八成是中毒了。
毒发后先是急性肠胃炎的症状,之后出现了短暂的假愈期,现在器官已经衰竭。即使在现代都回天乏术,何况古代,只能等死了。
裘智听完任五七的描述,正准备去谭府,周讷身边的黄师爷就来了,说是吏部发了文书过来,核验谭大人父亲是否真的死了,好开具勘合引文。
裘智叹了口气,把谭瑾庸目前的健康状况讲了一遍,装出一副惋惜之色,道:“引文是谭大人以后起复的凭证,八成是用不上了。”
无论谭瑾庸干了什么坏事,现在还是朝廷命官,裘智不好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黄师爷听得胆战心惊,一个四品官员守孝期间,死在了本县,这可是大案,怎么裘智还一脸的淡定,好像不是什么大事。
裘智吩咐何典史给黄师爷写好文书,自己则带人去了谭府。
来到谭府,只见王妈在花园里焦急地踱步,她看到任五七,忙迎上来道:“任管家,不好了。您前脚刚走,孙姨娘就没了。老爷似乎快不行了,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任五七一听就觉得有些为难了,老太爷还没下葬呢,老爷眼瞅着也要下世,哪还有精力去给姨娘办丧事啊。
可孙姨娘是太太的陪嫁丫鬟,俩人关系又好,若是薄待了孙姨娘,定然惹得太太不满。现在老太太上了年纪,管不了事,府里的主子只剩太太一个,自己以后还指望着太太吃饭呢。
王妈瞥见裘智,脸上不由带出几分薄怒,唇角略有些抽搐,似乎在强忍内心不满。裘智看她神色有异,心中立刻起疑,自己哪得罪她了。
王妈眼中含怨,忍不住发起了牢骚:“县丞若是早抓到凶手,我家老爷还有姨娘,就不会枉死了。”
裘智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三番五次询问过谭瑾庸到底做了什么,谭瑾庸非要藏着掖着,不肯说实话,那怎么能怪自己呢。
裘智知道和王妈说不清楚这些,懒得理她,让任五七带自己去谭瑾庸房间。
谭瑾庸已在弥留之际,发出痛苦的低哼。任五七给裘智解释道:“老爷和姨娘这几日总说两肋疼痛。”
裘智掀开了谭瑾庸的被子,反正将死之人不用担心他感冒了,又解开他的衣服,细细观察起来。
谭瑾庸腹部鼓胀,跟怀胎十月一样,显然已有腹水形成。他皮肤蜡黄,应该是肝区受损,因而得了黄疸。
皮肤上有出血点,以及大片瘀斑。裘智微一沉吟,抬起谭瑾庸的手看了看,见他指尖发绀,猜测有可能凝血系统产生了问题,继而引发了血栓。
裘智俯身用手按压以及叩击肝区,看谭瑾庸疼得一抽一抽的,估计是中毒导致肝损伤,以致其他器官衰竭。
不过能引发肝脏损伤的毒素太多了,生物碱、毒蛇、毒蘑菇都可以导致此类中毒。没有专业的检测设备,裘智根本不知道谭瑾庸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裘智沉思之际,谭瑾庸出现了短暂的回光返照,猛然坐起,双目圆瞪,惊恐万分道:“是他,是他,我见过他。”说完,一口气没喘上来,身子直挺挺地倒回了床上。
裘智将手按在谭瑾庸的脖子上,确认他已经没有心跳了,对任五七道:“谭大人走了。”
谭瑾庸回来的时候刘管家已经去世,他看到的人肯定不是刘管家,只可惜没能多活几分钟,把另一凶手的名字说出来,裘智心下暗暗惋惜。
裘智让金佑谦去找秦仵作,把谭瑾庸和孙姨娘的尸体抬走,准备验尸。
裘智环视一圈,屋里只有任五七一人个人,家里的仆人以及亲属都不见踪影,于是问道:“你家太太,谭老太太,还有谭少爷人呢?”
任五七愁眉苦脸道:“自从老爷病了,老太太就不大好了,少爷一直在老太太床前侍奉。孙姨娘刚没了,太太在安排孙姨娘的后事。”
裘智知道黄氏同孙姨娘关系不错,但没想到这么好,老公都不要了,去给孙姨娘办后事。
如今当事人死了,裘智自问没包拯那本事,能亲下阴曹问案,他的秘密就跟着他一起走了。
裘智把任五七拉到一旁,严肃问道:“你家老爷之前做过什么事,你到底清不清楚。”
任五七连连摇头,惶恐道:“我就是个下人,哪会知道这些。”
任五七看谭瑾庸的表现,就知他肯定干过什么坏事,但自己一直在宛平,如何得知谭瑾庸任上的事。
话音刚落,他似乎反应过来什么,颤声道:“难道真的是有鬼,我家老爷做了坏事,这才遭了报应。”
裘智气得拍了任五七后脑勺一下,不悦道:“哪来的鬼,就是人干的。”
谭家已经十几天没有发生怪事了,任五七渐渐淡忘了谭老太爷之死,如今谭瑾庸的惨死再次触动了他的神经,勾起了任五七之前的想法。
任五七吓得全身颤抖,期期艾艾道:“肯定鬼干的。我问过何多宝了,他说茶花深秋才会开,偏生今年过了中秋就开花了。一开花老太爷就走了,肯定是闹鬼了。”
裘智被任五七噎的说不出话来,最后憋出一句:“封建迷信要不得。”就不再理他,去找谭老太太了——
第73章 谭正骏的身世
前些日子, 谭老太太听说儿子病重,竟急火攻心,不省人事。幸得及时救治, 这几日又请医问药, 病情渐有起色。
谭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似的,儿子眼瞅着要不行了, 自己若不在了, 孙子孤苦无依,肯定会被儿媳妇折磨。她心有牵挂, 不敢就这么下世, 倒缓了过来。
裘智骨子里还是现代思想, 不讲究男女大防。谭家接连死了四个, 家中上下乱作一团, 奴仆们无心工作,裘智如入无人之境, 一路到了后宅。
谭老太太上了春秋,又满心都是儿子的安危, 无暇顾及那些繁文缛节,见裘智不请自来, 心中虽略有不满, 却未呵斥, 只是眉宇间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怨气, 并非因为对方进入自己的卧室。
在谭老太太看来,别人家的案子,裘智办得雷厉风行, 而自家之事却拖延月余, 仍无头绪。好在她尚未知晓谭瑾庸逝世的噩耗, 不然不止冷脸这么简单了。
谭老太太看了眼王妈,王妈会意,用手摸摸谭正骏的头,柔声道:“小少爷,我带您吃点心去。”
待二人离开后,谭老太太冷淡道:“老身病重,不能起身迎接,恕罪恕罪。”
裘智不是专门来找茬的,不在意这些小事。
他不和谭老太太客套,径直问道:“老太太,谭大人家里的事,您能和我说说嘛?他和黄氏夫人怎么看着那么疏远呢?谭正骏是黄夫人亲生的吗?”
裘智思来想去,觉得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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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红楼]大侦探裘智》 70-80(第5/20页)
怪就出在了谭家这个孩子身上,黄夫人不喜,孙姨娘作践,谭瑾庸冷漠。
谭老太太对儿子的事不太了解,听裘智这么问,便如实道:“骏儿是一个姓刘的姨娘生的,刘姨娘福浅命薄,生下骏儿后便撒手人寰。”
裘智听闻谭正骏的生母姓刘,心中不禁微微一动,联想到管家也姓刘,不知这俩人是什么关系。刘是大姓,若不是裘智早已认定刘管家是凶手,仅凭这姓氏线索,不会将二者联系在一起。
谭老太太继续道:“骏儿的生母不在了,就将他记在黄氏名下。骏儿出生不久,黄氏的女儿染上了天花,没熬过去。黄氏认为是骏儿克死了她的女儿,一直对他没个好脸。”
裘智闻言,忍不住瞥了谭老太太一眼,暗暗感慨她的偏心。谭正骏是他的宝贝金孙,一口一个骏儿的叫着,另一个孙女只是黄氏的女儿。
“我看谭大人对谭正骏态度平平,这是什么缘由?”裘智虽然明白了黄氏的心结,但仍是不解为什么谭瑾庸对唯一的孩子毫无感情。
提及此事,谭老太太不禁长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儿性子要强,觉得骏儿文不成武不就。”
言毕,她沉默片刻,迟疑道:“其实还有另一层缘故,原先我儿与黄氏虽不是琴瑟和鸣,却也相安无事,骏儿出生后,二人关系才变得剑拔弩张。我猜可能是迁怒骏儿,怪他坏了夫妻感情。”
知子莫若母,谭老太太猜得半点不差。谭瑾庸并非多喜欢黄氏,只是厌烦黄氏整日找他吵架,因此看谭正骏十分不顺眼。
裘智看谭老太太一脸平静,似乎没觉得谭正骏的身世有什么问题。就不知谭老太太是刻意隐瞒,还是谭瑾庸没和亲娘说实话,故而无从谈起。
问完谭老太太的证词,几人又来到黄氏院外,听里面哭声震天。
黄氏边哭边道:“老天爷,我知道我十恶不赦,你要罚只罚我一个,为什么要牵连别人。带走了大姐,我身边只剩这么一个贴心的人了,也要给收走。”
裘智听了几句,心中已有了计较,不进去打扰黄氏,对身后的几人招招手,静悄悄地离开了。
回到灵堂,裘智见王大宝还跟那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他轻轻蹲下身,从荷包里取出了一锭碎银,在王大宝眼前晃了晃,和善一笑,道:“跟我回县丞衙,有好事找你。”
王大宝哭灵一天才赚一百文钱,裘智手里这锭银子足有二两,孰轻孰重,王大宝自然分得清。他看得眼睛发亮,立刻收敛哭声,笑嘻嘻道:“老爷,我和您走。”
回到县丞衙,裘智不急着去验尸,谭瑾庸死在自己眼前,不用确定死亡时间。古代又没有设备做毒理检验,就算解剖了,也查不出来使用的毒药。
裘智命王大宝去三堂次间等自己,随后转向朱永贤,问道:“你还记得孙姨娘长什么样吗?”
朱永贤擅长丹青,对人物一向观察细致,尤其当时灵堂都快上演六国大封相了,他专心吃瓜,自然记得一清二楚。
朱永贤点头反问道:“还记得,有什么事吗?”
裘智好言相求道:“帮我画一幅她的简笔素描吧。”
爱人开口朱永贤没有不应的,二话不说就去画画了。
裘智来到厢房,王大宝本来坐在椅子上,看到县丞进来,起身就要行礼。裘智摆手道:“免了吧,不是公堂上,不讲究这些。你坐下,我有事和你说。”
方才王大宝见钱眼开,鬼迷心窍了一样,跟着裘智回来了,如今心里有些打鼓,怕对方让自己做什么难办的事,紧张地手脚都不知往哪放了。
裘智问道:“谭大人房里的孙姨娘死了你知道吗?”
谭瑾庸过世的消息还没传开,但孙姨娘死了有一两个时辰了,王大宝已经听说了,于是老实地点点头。
白承奉端了杯茶上来,裘智抿了一口茶,继续道:“你回去找个机会,和谭太太搭上话。”
王大宝一听就开始犯难了,人家是官家太太,自己就是个小混混,这怎么能搭上话,果然钱不好挣。
裘智不知王大宝打起了退堂鼓,自顾自道:“就说你家有个亲戚,人称王仙姑,早年出家做过女冠,学了些本领,后来还俗了,擅长请仙算命、做法事,你让谭太太请她去给孙姨娘超度。”
王大宝撮着牙花子道:“老爷,姨娘丧事办的风光的我见过不少,可都是男人操持的。谭大人都快入土了,谭太太肯吗?”在王大宝看来妻妾是天敌,给孙姨娘办丧事,黄氏肯定不同意。
裘智自信满满道:“我瞧着谭家太太和她关系不错,你就说孙姨娘无儿无女,若是再没有人来给她哭灵送葬,丧事不够体面。”
若谭瑾庸还活着,孙姨娘的丧事未必能大办。如今黄氏当家做主,看她哭得那么伤心,王大宝只要一撺掇,绝对会找人去给孙姨娘做法事。
白承奉看王大宝一脸为难的样儿,又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约莫五两,道:“办好了,这锭银子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