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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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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叶片上的水。

她抬手看到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而一根比正常箭矢要断了一大截的短箭深深地没入晏回南的左肩——!

在谢韵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切的时候,司文和张恪已经谨慎地察觉到了刚刚的一幕,迅速地追了上去。

刚刚逃跑的那个少年,他没有走,他折返回来了!

谢韵朝着箭矢射过来的方向时,看见了那如鬼魅一般神出鬼没的少年,他戴着面巾和兜帽,他缓缓放下右臂,朝密林深处逃去。

箭矢就是从他右臂的那个装置里射出来的!

他刚刚的目标是谢韵?

不……他的目标一直都是晏回南,他一直都想要置他于死地,但是他知道谢韵是更好下手的目标。

她没有晏回南那样敏捷的身手躲避这支很难被人察觉的短箭,而也只有她,会让晏回南奋不顾身地扑上去——

意识到这一切的谢韵,看见晏回南因为痛苦而有些狰狞的面容时,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彻底崩溃了,也彻底破碎了,她再也没有办法、也没有理由把自己拼凑起来了。

她颤抖着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晏,晏回南……你……”

身为医者,她怎么会不知道晏回南究竟受了多重的伤,他此时此刻该有多痛苦。

那箭矢深深地没入他的身体,只余指甲盖长的一截留在肌肤外面,那几乎是擦着他的心脏去的!再偏一点,就正中了他的心脏啊!

她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无知觉到把嘴唇都咬破了。

“救命!救命啊!”她崩溃地叫喊着,“快来人啊,谁来救救他!”

谁来救救他!

谁来救救晏回南……

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做,晏回南要怎么办啊……到底谁来救救他……

“别怕……”晏回南的声音虚弱痛苦,但还是极力维持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尽管他粗重的气息已经难以掩盖,但他还是出声安慰谢韵,“没事……”

谢韵这才恢复了一点理智,她救过那么多人,她在面对病人时从来都是冷静自持,从来不会慌乱,可刚刚她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水准,全然不知该如何做。

可这里能救晏回南的人只有她。

她叫人帮自己把晏回南抬去木屋里,她迅速地列了一张单子,让军医分别带人去寻她待会儿需要用到的药材,又让人去取了一些山泉水,也拿回来放火上煮净。

这边她以最短的时间生火,拿出了晏回南的匕首,放在火上炙烤。握紧匕首的那一刻,谢韵便强压下她内心的悲痛,彻底恢复了医者的理智与冷静,“我要帮你先把箭矢取出来,然后为你先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嗯。”晏回南丝毫没有怀疑她的专业程度。

作为医者,她感谢他的信任。作为妻子……她感激他给予的爱与恩情。

“你忍一忍。”

这个过程会很漫长,很痛苦。

第44章 同生死【二更】

整个过程中不会有止疼的草药,没有麻沸散,剜肉拔箭的痛苦全都要晏回南自己承受。

谢韵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团成一团,让晏回南咬住。

晏回南却只是捏在手上。

其实从之前谢韵在晏回南后背看到的那些伤疤来看,她就知道晏回南之前受过不少这种

程度的伤。

他是个很能吃苦忍痛的人。

但此时的谢韵不禁想,哪有什么人是天生就能吃苦的?他从前可是个矜贵的小公子……

谢韵甩甩头,她接下来需要专心致志地为晏回南拔箭。不可有一丝分神。

她用刀割开晏回南左肩往下的所有衣服,原本白皙的肌肤上此时血肉模糊。但这血居然已经变成了黑紫色!有些血变成了大团大团的血块。

箭上有毒!

谢韵赶紧又划开晏回南前襟的衣服,靠近心脉的位置那一片倒是还未出现被毒侵袭的状态。可能是因为时间短,而且晏回南在那之后并未剧烈运动。

“这箭上有毒……”她绝望地说。

晏回南:“你能解吗?”

谢韵沾了一点留出来的黑血,仔细辨认了一番,但是这毒并不是她之前见过的毒。

正好此时带队出去寻草药的军医也回来了。看见了晏回南的这个状况,他连忙去给晏回南把脉。

谢韵:“医师可知这是什么毒?”

这位军医上了些年纪,曾经走南闯北过,当时的环境光线不明亮,而且他的年纪也有些大了,在心脉附近拔箭他做不了,但这毒他曾在苗疆见过,“这是苗人用来养蛊虫的一种毒。那位刺客有一种可能应当是他身上没有其他的毒了,这毒的毒性并不十分强烈,不会迅速置人于死地,因为若是过强的毒性,蛊虫也会死。

“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位刺客希望在将军死前也要折磨他!因为最怕的就是这毒是和蛊虫的虫卵一同进入将军的身体。蛊虫爬遍经脉、脏器,一点一点蚕食掉人的经脉脏器、血肉的痛苦,非常人能忍受。这也是此毒的阴毒之处。多用于惩罚叛离寨子后又被抓回来的苗人。而苗寨一般只有世家大族的双生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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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资格学习培育这种蛊虫的方法。雌雄不会掌握在同一人手中。

“我曾救过一名昏迷的苗人,我并不知他当时是刻意寻死,误救了他。之后才知,他是背叛了寨子,被施以此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唯一的法子就是痛苦地等死,这个痛苦到极点之人,会有人抓烂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想要挖出蛊虫,但这蛊虫在脏器之内,并非在皮肉之下,所以是根本挖不出来的,最后就会变成没有无皮的怪物,死法极其痛苦且不体面。是非人的手段。而这个秘术流传不广,但只要知晓此法之人,最多的选择就是如我所救的那个苗人一般,自裁而死。他最后没有怪我救他,而是让我重新杀死了他……”

同为医者,谢韵知道,这件事一定在老医师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亲手杀死已经被自己救活的人。

这是对他多年信仰的反叛与否决。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阴毒之法?

谢韵内心的恐惧如潮水一般蔓延开:“此蛊可有解?”

老医师轻轻呼出一口气,“那人临死之前将解法告知了我,此法的解法便是先解毒再解蛊。毒并不致死,但留在人体内时间久了,也会致人的生理机能丧失,脏器的功能失效;这解毒的药方我待会儿写出来,有些珍贵的药材需待回京之后,才能全部找齐,需以人血为药引;

“而这蛊的解法是最难的。此蛊乃是雌雄双蛊,男性对应雄蛊,女性则对应雌蛊。将军的体内若有蛊,应当是雄蛊,而要引出雄蛊,必须有女性将雌蛊填入肌肤之下,这之后……”

老医师的话音忽然顿住,这可把谢韵急坏了。

但老医师忽然屏退了其余人等,只留下谢韵和晏回南,才继续道:“雌蛊一般是成年体的沉睡蛊,需得男女合欢之时,女性肌肤下分泌出令人欢愉的□□时,雌蛊才会因这种元素的刺激而苏醒。继而雌雄双蛊经过约莫一两日的时间在人体内成熟,最后两相吸引,咬破人体肌肤而出。”

晏回南听得脑袋发晕,眉头越皱越深。他从未听过这种荒谬的蛊虫与解蛊之法。是基于这位老医师的确资历久且见多识广。若此话从旁人口中说出来,他怕是要直接将人斩了。竟然用如此荒唐的话来行骗。

谢韵倒是极为认真又单纯地问:“那蛊虫是否会在人体内相遇?”

老医师解释道:“不会。因为此蛊虫阴毒,它们虽然能够在人体内生长,但它们繁殖时却需要阴冷的环境。人体的温度并不适宜它们的繁殖。所以只要将场所选在外界环境低于人体温度的地方。蛊虫便会自行选择温度最低的地方,额……一般是破人体而出。

“这阴冷的环境也正是蛊虫的虫卵能够一直保存不死的原因。培育一只成年的蛊虫需要花费月余的时间,苗人一般会培育一批成年蛊,然后重新放入阴冷的环境令其沉睡,留存一批便于携带且便于悄无声息放入敌人身体内的虫卵。这种蛊虫的雌蛊与雄蛊也极易辨认,从虫卵时便能轻松辨认出来。只是得到这雌蛊是最难的一步——”

谢韵点点头,“医师,劳烦你先看看将军体内是否有虫卵吧。若是没有,那便是最好的。若有,雄蛊也有至少一两个月的生长时间,我们即便是一锅端了苗寨,也要寻出一只雌蛊来。”

老医师道:“只消查看箭矢上是否有机关用来存放虫卵便可。这箭矢与寻常箭矢不同,极有可能。夫人,我先为将军施针,减缓毒素的蔓延速度,你同时为将军拔箭。”

“好。”

谢韵弯下腰,自责又心疼地对他说:“晏回南,你也别怕。我会治好你的。之后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

剩下的那个“我”字,谢韵说得极短极轻。之后晏回南想要如何报复她,她都认了。但她还是希望能够去一趟江南,去见一见母亲。这是她仅剩的宿愿了。

晏回南原本虚弱混浊的双目,顿时变得清晰,想要活下去的欲望,比任何一刻都强烈。

他勾唇无声地笑了一下。

谢韵的手丝毫没有颤抖,稳稳地划开箭矢周围的肌肤,血液瞬间流出,顿时浸湿了衣衫。谢韵避开了重要的经脉,一层一层地划下去,皮开肉绽之后,还需继续往下。

整个过程十分漫长,晏回南一声都没吭。

但谢韵与他身上都是汗如雨下。

整个过程一直持续到日薄西山,谢韵才顺利地将箭矢从晏回南的身体里取出来。她将箭矢交给老医师检查,之后又用老医师带的针,将晏回南的伤口缝合上。缝合上伤口之后,又为他背后施针,减缓毒素的蔓延。

老医师将箭矢的头部展示给谢韵,最尖的位置有一处圆球一样的存在,随着箭矢进入人体,球体向上滚动,将装有虫卵的小格子滚出来,而虫卵随之嵌入肉里。而随着箭矢的继续深入,球体继续滚动,会关闭那个原本装虫卵的格子,虫卵不会再次被带出,而是一直留在人体内。

又因为在挤压的过程中,蛊虫的包衣会被挤压破裂,雄蛊从进入温暖的肉/体的那一刻便开始生长移动,它会钻入更深处,寻找更温暖的地方生长。血液与肉都是它生长时的食物。

一般虫卵进入人体,除了用雌蛊吸引,都是找不出来的。剜肉也无法定位,究竟虫卵在哪一块肉里。强行剜肉的后果,不仅找不出虫卵,而且或许虫卵未找到时,人便已经死去。

老医师将圆球拆解下来,果然原本应该盛放虫卵的格子里已经空了:

“这种机关,从制造之初便将虫卵放入进去了。之后连同箭矢一起放在特制的水袋里保存。若是在使用之前再装虫卵,十分耗时且不方便。”

所以答案不言而喻,雄蛊此时已经深入晏回南的体内了。

尽管知道能够在苗人的手中找到雌蛊,可苗寨在大梁腹地,进入又何其容易?

谢韵和老医师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而喻霰与宋鸿煊在晏回南出发之后不久,也率兵前来。赶到时谢韵与老医师正在

联手救治晏回南。

因为喻霰在晏回南离开之后才发现,当时去传信的太监并非真太监,而是刺客当中特意留下用来引诱晏回南前往营救谢韵之人,也正是当时在后山水源处鬼鬼祟祟之人。

他们先是假意在水源处做手脚,以分散晏回南的注意力,并且当晏回南处理掉内部疏于职守的人处理掉,水源也全部换了干净的水源,又故意放任泰山祭奠顺利完成,多道设计让晏回南稍稍放松了警惕之后,他们才动手。

宋鸿煊发现谢韵扶着晏回南出来之后,立刻冲上去将谢韵推开,自己撑着晏回南,“子游,你没事吧?”

但是他看周围的将士的脸色便知情况不妙。

他问老医师,“你说,晏将军的伤究竟严不严重?”

老医师将刚刚的情况用最简洁的话说明后,宋鸿煊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怒不可遏,一副恨不得立刻杀了谢韵的样子。

“子游,你放心,朕一定会为你找到雌蛊的。至于之后如何救治,晏夫人的身子虚弱,恐坚持不了蛊虫成熟的那几日,朕会另寻女子的。”——

作者有话说:嗯……这个箭矢的机关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圆珠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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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

这个蛊,简而言之就是中了一种不doi就会死的蛊[作者流汗]

第45章 同生死【三更】

晏回南实在是听不下去宋鸿煊这太过弱智的发言了,白了他一眼并警告,“够了!”

宋鸿煊悻悻地闭了嘴。他对自己这个表弟实在是没有办法。他与晏回南幼年时虽然并不对付,甚至他还送狗嘲讽自己。

但宋鸿煊从小有一点好,像个皮球一样任摔任打都不瘪。他是怂了点,但他的眼光其实比他其他的兄弟们要长远。他心里的那些账算得清清楚楚,谁有价值谁没有价值,他也能拿捏得清楚。

所以尽管晏回南从前放肆,但他看准了晏回南是个有本事的表弟,他就任由他胡闹。

果不其然,最后都城陷落,他的亲兄弟们都如惊弓之鸟一样,比他更软弱地龟缩在封地不出。只有晏回南领兵救了他。

他是能屈能伸的人,所以命运也更眷顾他一些。从前是,现在亦然。

谢韵自知晏回南是为了救她才受了如此重的伤,而宋鸿煊本来就恨她,所以这次谢韵并没有说什么话反驳回去。

她沉默着打算跟在晏回南的身后,甚至跟在身后她抬眼便能看见那包扎过后触目惊心的一片白。

那下面是致命的伤口。

她也许真的如世人所言的那样,是晏家的克星……

“谢韵。”

她低垂着头如同被寒风晾了一夜的垂柳,满是自责,却听见晏回南叫她。

谢韵疑惑,“什么?”

她一抬头便看见晏回南赶走了宋鸿煊,空出手臂,朝她伸出手,“过来。”

“哦。”谢韵应了一声,走了过去。晏回南面无表情,但将她的手握得很紧。

忽然感觉鼻尖很酸,不知道为什么,这种难言的踏实感,是她许久都未曾感受过的。她有很多年不曾被这样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手牢牢牵住了。其实很小的时候也没有。

她的父兄不曾牵过她的手,她无数次在街上看见坐在父亲肩头的小女孩,尽管已经知道了自己不会拥有,可还是忍不住羡慕。

怎么会不羡慕,不想象呢?她也是和别人一样呱呱坠地的孩子,她也很懂事很聪明的小女孩,为什么不可以拥有这样的疼爱与偏宠呢?

她只感受过属于母亲的温暖。

其实当年逃亡时,谢韺在半途走丢了。但是父亲并没有派人去寻。

那时的父亲自身都难保了,不过是一个庶女而已,他不会在意。饥荒年代,卖儿卖女的父母太多了,谢青云也只是没有去寻而已。

很多人会这样想吧。其实当时的谢韵震惊、恐惧还有一点可怜之余,她的内心有一种残忍的坚忍与庆幸。

父亲没有抛弃她,她也希望自己不会被抛弃。

可是她一辈子都记得,父亲对她说,晏回南喜欢她,楼承也喜欢她,她是个有价值的人。

她幼小的心脏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句话,就已经开始下意识地疼了。在这句话里,她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她总是如同无根飘萍一般,疲于奔命,被人当成棋子一样,有用的时候便拿去用,无用了便甩出去。

但经过这一次的事件,当谢韵在生死之间徘徊过了一遍之后,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不由自主地被晏回南牵着走了。

现在细细想来,晏回南真的参与了她太多的人生。她没有感受过父兄的肩头,没有感受过父爱。但是她知道晏回南那时的肩背也并不厚实,后背也瘦得有些隔人,但很让人安心。

背着她的时候,从来都是很稳的,没有让她不舒服。她时常因为玩得太累了,就在晏回南的背上睡着了,一觉醒来就已经到了家。对了,也有可能是侯府或公主府,在那里会有温柔美丽的长公主等着他们两个皮猴子吃饭。

那时的饭菜好香,如果再一次闻到,她一定能分辨出来,哪一道是长公主亲手做的。

她本以为这个世界冷漠,世人皆自私,只有根本利益才能够触动世人的心。没有人真的会拿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

她从前不相信晏回南也会这样,毕竟他们只能算是幼时的玩伴、总角之交。

而且后来的晏回南该恨死了她。

可是此时此刻,她忽然不明白他了。

恨的人也会舍命去救吗?

但是这个世界什么都是虚无又悬浮的,只有此时此刻这个温暖的手掌,真真切切地握着她不放开。

她也不舍得放开这只手。

她偏头偷看了一眼晏回南,又十分不确定地垂眸看了一眼她与晏回南交握的手。忽然想笑命运弄人,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堆积如山的仇与怨之后,居然还能在共历生死之后,双手交握。

而且如果她真的间接害死了长公主,而晏回南知道了真相。

他们还能这样继续牵手同行吗?

她真的可以相信眼前这个拿命救她的人吗?

她真的可以获得幸福吗?

幸福这个字眼已经将她远远地抛弃了很久了啊……

谢韵不禁在心里想,她一定会治好她,至于之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她的人生不适合想得太多。最怕想要的全都落空。

也许不想得到太多,反而会得到一些惊喜-

一个月后,京城。

京城药材齐全,晏回南身上的毒已尽数被清除了。但无奈这蛊虫是被毒养着的,自带着毒素,而这虫也随着时间的增长,长得越来越大。它的体内分泌出来的就是有毒的,而且它近来隐隐有在晏回南身体里移动的趋势。

它每动一寸,晏回南便疼痛难忍。

纵使是从来不怕疼的晏回南,也时常被折磨得浑身是汗,脸色惨白。但若是蛊虫不发作时,他倒也能凭借自己的忍耐力,保持得像没事人一般。

但没有人能真的感同身受他的痛苦,也无人知道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蚕食他的身体时,是一种多么折磨的痛苦。

回京之后,晏回南让人收拾了一个新院子出来,他就住在那个院子里。

府上的人都不知道这趟泰山行主子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将军与夫人分了院子睡,而且将军似乎受了些伤,因为他在喝药。

但平时见到将军时,他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还能正常地处理公务,只是有时候会看见将军的脸色不太好,也不再去军营了。

但夫人却似乎与之前冷淡漠视一切的样子不同了,她时常伴在将军左右,尽管将军从不踏足他们从前住的院子,夫人却时常去将军的院子里。但到了晚上却又回原来的院子里住。

回南受了重伤的事,自从回了京之后,所有人都三缄其口。其实是晏回南特意嘱咐了,所有知情者不许将这个消息透露,否则格杀勿论。

自上次苗疆少年的刺杀行动失败之后,晏回南在明,敌在暗。他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有下一次刺杀。但通过上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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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进行检查之后,再结合那些人知道晏回南在意谢韵,便可初步推断出,此人应当就在京城。

晏回南安然无恙回来的事想必此时已经传到对方的耳朵里了。

所以无论晏回南康健与否,对方一定在伺机而动,再次派人刺杀。

但晏回南之所以要对外隐瞒,最主要的是担心西南方的大梁,与北方的蛮夷会趁虚而入。若是晏回南尚未痊愈便遭攻打,大周便要再次陷入危机。

所以宋鸿煊派人寻找雌蛊的行动一天也不曾减缓。

晏回南撑着身体处理完了公务,忽然想起那天在检查尸体时,谢韵所说,她曾见过刺客口中的特殊图样。

晏回南回来之后便将印记画了下来,这似乎是一种花,花心有一只以简单线条勾勒出的眼睛一样的图样。他从未见过这种图样。

这花倒是让他感到有些熟悉。

像是虞美人。

虞美人……

曾是他母亲喜欢的花。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叫了司文进来,“通知司武,让他去找一个名叫绿松的女人。此人曾经是谢韵的婢女。”

司文并没有听到谢韵当时说的话,他不知道晏回南怎么会突然想要找这个人。但是他在脑海中拼命搜索了一下关于这个人的信息。

只记得,当年晏回南替母亲收尸之后不久,便病倒了,高烧不断,梦魇不止。

半个月之后才刚能下床,还未来得及为母亲举办葬礼,便接到了谢家连夜凭空消失了的消息。当时已经病入膏肓,心如死灰的晏回南还是强撑着病体去谢家寻人。

但是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谢家早已人去楼空,已经走了快半个月了。

当时的晏回南整个人仿佛又死了一回一样,站在遍地落叶枯草的谢府失神。

却有人来报在屋子里找到一个躲起来的小姑娘。

那时晏回南的眼睛亮了一下,已经失去生气的他忽然往消息来报的地方跑去。见到的人却是绿松。

司文不知道当时的晏回南,是不是以为谢韵被她急于逃亡的父亲落下了,就躲在谢府等他。

当时他的父亲刚被谢青云诬陷叛国。但当时若只剩孤零零的一个谢韵,晏回南也会将她留在身边养着的。

但不是,谢韵也走了,走得干干净净,似乎从来没有在乎过,还有晏回南这个人。他最失意、最悲痛的时候,谢韵一次都没有出现。好像他们从前的那些友情与欢乐,都是黄粱一梦。

这仿佛是一记重雷,狠狠地劈开了他。

彼时的绿松瘦弱得像只老鼠,浑身都散发着臭味,似乎是在恶臭的水里泡了许久。见到正在崩溃边缘的晏回南,他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绿松的身上,他疯了一样地质问绿松,谢韵去哪了。

绿松被偏执又疯狂的晏回南吓得不轻,就像是哑巴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彻底被晏回南吓得晕了过去。

之后晏回南他们便没有再管绿松,司文将她送去了一家看上去富庶的农户。若上天垂怜,便祈祷有人救下她吧。只是现在不知她是否还在那。

司文得令,“是。”

吩咐完之后不久,晏回南自行回了院子里,一盏烛火都没点,周围一片漆黑。他刚躺在床上便感觉体内的蛊虫又发作了。其实他也算是在等待这难熬的一夜。

因为近来每到深夜,蛊虫便发作地尤为厉害。他都要掌握了这蛊虫发作的规律了。

他不愿让谢韵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模样,所以自己一个人躲在这好似龟壳一样的院子里,准备独自熬过这痛苦难熬的一夜。

谢韵今夜本来也只想在屋外站一会儿便离开,但似乎今夜他疼得格外厉害,就连剜肉时都一声不吭的男人,她却听到了屋子里传来低沉的喘息与疼痛难忍的压抑着的叫声。

谢韵的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

她担心地看向昏暗的窗口,只一墙之隔……

最后她握紧了双拳,还是决心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内的人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来,来不及辨认,便声音粗重地呵斥道:“出去!”

谢韵却置若罔闻,步步坚定地走过来,蹲在床边借着月色看着床榻上的人。她的眼角不禁有些湿润。

她心疼地拉起晏回南的手,紧紧握在手中,颤抖着低头去吻他的手。

此时的晏回南痛苦地意识涣散,秋日的夜风带着凉意,所以谢韵的手和吻落下时都是凉的。这凉凉的触感让晏回南回过神来,认出了来人是谢韵。

他痛苦地低吼:“滚!”

谢韵在心里一遍一遍道歉,最后没止住声,说了出来,“对不起,晏回南……”

她的泪水不禁落在了两人紧紧握住的手上,“你疼就咬我吧。”

晏回南明显愣怔了一下。

最后他忽然疯了一样,用力将谢韵拉进怀抱里,紧紧抱着。他结实的身体几乎将她瘦弱的身躯全都包裹住,他痛苦地照着谢韵的颈侧咬了下去。

谢韵疼地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作者有话说: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我写完了我写完了我写完了我写完了!激动死我了

第46章 同生死(6)

他像抱住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地抱住谢韵,紧得她几欲喘不过气来,她挣扎了两下才寻到一个还算舒适的位置,能够呼吸说话。

纵使晏回南疼得再厉害,他咬谢韵也是收着力的。但她还是没忍住,“啊”得轻喘一声。也需要大口大口地呼吸才能承受住这疼。

而对于晏回南而言,那块白嫩软香的脖颈肉好像是什么止疼药,只要咬上去,他就能忍一忍,再忍一忍疼。

过了最开始的疼劲,谢韵感受到男人粗重湿润的呼吸全打在她的颈侧。她不知那蛊虫究竟是如何发作的,但似乎是一阵一阵的,因为晏回南如此能忍疼的人,极力压抑的喘息与闷哼声,过一会儿便传进她的耳中。

这暧昧的声音令她不禁耳垂发热,心跳加速,重重地砸在心口。心底深处有什么欲/望在蠢蠢欲动。她羞恼地咬了咬下唇,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对晏回南还有着这样的心思。

其实从前她心理上抗拒晏回南,只是因为厌恶他强迫她、剥夺她自由,但情分上,她还是记着两人的总角之情,而至于身体上,她似乎并不抗拒他。甚至与他十分契合。

意识到这一点时,谢韵不禁心慌。她对晏回南究竟是什么情感?她自己已经入局,分不清楚了。

但现在安抚晏回南才是最重要的事。

她将自己带来的止疼丸喂了几粒给晏回南,之后抬手抚上晏回南的头,发现他额头上已经疼得满是冷汗。她像是哄小孩一样,附在他耳边低声哄着,一直给他说话,让他分散些注意力,希望能够缓解一些他的痛苦。

“晏回南,其实有很多世面,都是你带我见的。我的见识、骑射,这些都得益于你。”她现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十一岁那年秋猎,本来你这年纪是不准进林中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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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但你那次不知发的什么疯,偷偷跑进去,后面追你的人追不上也拦不住你。其实本来皇家秋猎我哪有资格进去看,也是你带我进去的。可那次我还怪你,拉着我坐了那么久的马车,颠死了也晕死我了。我被安排坐在长公主身边,远远地看你们比赛猎物,我和长公主都没想过最后的胜利者居然是你。”

那时的晏回南带着喻霰,李巍三人去秋猎,李巍不善骑射,便没参与。只有晏回南和喻霰二人组队,两人却猎了当日最多的猎物,还合力解决了一头壮年的黑熊。

追着他们的御林军将黑熊尸体扛回来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晏回南只是擦擦脸上挂的血,得意洋洋地一脚踩在黑熊尸体上,嚣张道:“谁敢来战?”

当日少年意气,风光一时无两。仿佛天下尽在他手,光阴可以任其挥霍。

说到这里时,谢韵也不仅笑了起来,想想当时,真是美好。

“当时先帝说要赏你一张神弓,可你不仅拿了先帝的弓,还跟先帝讨赏。说要随行蒙古,还要带着我。你早知道先帝有意让秋猎拔得头筹者,同行蒙古,所以才非要参加是吗?”

说到这里,谢韵以为会和刚刚一样,一直等不到一句回应。

可此时的晏回南似乎真的平静下来一些,“嗯。”

她微微愣怔,心里忽然被什么东西填满,心情没那么差了,也许是少了些担忧吧,于是她不确定地低声问:“是因为我说没见过草原风光,没见过草原上奔跑的牛羊是吗?”

后者继续答,“是。”

今夜月光格外皎洁,男人的真心一片明月可鉴。

“后来我又生病了,我很麻烦吧,像个小累赘一样。刚到蒙古就连着病了几日,太医担心我把病气传给你,先帝不让任何人靠近我的蒙古包。第三日清晨,我醒来之后,感觉怀里被塞了个暖烘烘、软绵绵的东西,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小羊羔。而你和喻霰、李巍三人就坐在我的蒙古包里打叶子牌。那时已经快入冬了,外面很冷,但怀里的小羊羔暖暖的,像个手炉,我很高兴。当时没告诉你,我真的很高兴。”

因为她想见牛羊,他就为她寻来了刚足月的小羊羔哄她,逗她开心。

醒来看见伙伴在一旁热热闹闹地打叶子牌,她并不觉得自己孤单。

“病好之后,你们带着我到处玩,我一直都记得。”谢韵真诚地说,“还有后面先帝下江南,你也要带着我,看完北国风光又见江南风情,我比常年养在闺中的女子见过更多的天地,这都多亏了你。晏回南,我很感激你。你说我欠你,嗯,我现在真的欠你的。而且现在掰着手指头算,的确算不清了。”

晏回南沉默着,似乎蛊虫暂时停止了发作,又或许是止疼药有了些作用。

他一直听得到谢韵的话,她的话同样勾起了已经被他封存的,那些过去还算美好的记忆。

良久,晏回南抬眸看向她,蛊虫发作时他也会发热,此时此刻他身体里的水分已经蒸发了不少,嗓音沙哑干涩地质问谢韵:“所以呢?我缺你的感激吗?”

他不需要谢韵的感激,如果人人都感激他,那简直可以给他修座生祠了,日日叩拜,进些香火也比口头上的感激来得更实在。因为这个世界上需要感激他的人太多了。

谢韵知道如何给晏回南顺毛,“我欠你的,所以我不会想着走了。我会把你治好,你想要我做的,我都尽力去满足你。”

他淡漠地勾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是吗?”

“嗯。”

他忽然仰头吻住了谢韵,“我只要你,谢韵。一直留在我身边。”

谢韵的心被这话紧紧攥住,明明是如此动情的话,她却莫名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不知为什么,她很心疼这样的晏回南。

她垂眸,笨拙地回应他的吻,比从前的每一次都要主动情愿,都要沉溺温柔,“好。”

即便现在谢韵只是说她感激他,只要她情愿留在自己身边,其余的,晏回南全当不知道便可。他想要的不过是谢韵和她的情愿。

两人这一吻,先是试探性地、温柔地,到后面逐渐升温,演变至激烈缠吻。晏回南将谢韵彻底拉到床榻之上,他的身影笼罩着她,手掌托着她的后颈。

他的拇指摸到刚刚被自己咬过的地方,慢慢摩挲着这一片白嫩的肌肤,仔细摸上去还留有牙印。这独属于他的印记,让他内心满是餍足,这意味着谢韵此时此刻全然是属于她的。

“疼吗?”

“你还……疼吗?”

床帐被拉下之后,月色也被隔绝在了外面。黑暗中的两人压抑地喘息着,异口同声地问道。

谢韵红着脸闭嘴了,晏回南却忍俊不禁,垂眸继续吻她,开玩笑地说:“不疼。蛊虫也许睡着了。”

可他刚说完,谢韵就听他“嘶”了一声。

谢韵顿时紧张又无措地要去摸他的身体,也不知道蛊虫究竟在哪里,就胡乱地摸着。结果摸错地方了……

纵使已经承受过,但她还是羞涩不已地躲开了手,偏过头去问:“你——还行吗?”

“谢韵,你刚刚才说过的。”

“什么?”

“其实当年那头黑熊是我一个人杀死的。你质疑我?”他说这话时,语气倒不像是说谎。

谢韵:“那你刚刚——故意的?”

晏回南引着她的手往下,“骗你玩的,止疼药有用的。”

谢韵吞咽一口口水,心虚道:“晏回南,今日不适合——你忍一下。”

临到此时反悔,真是很不厚道。

但她还没忘记晏回南此刻正病着,做这些,岂不是显得他们都太贪婪重欲,不知轻重主次,甚至有些轻浮。她担心又纠结,眉头微蹙,还想说什么。

却感觉晏回南伏在她身上,一眼便看出了她的纠结,无奈地笑,“琰琰,我们是正经夫妻,不是在偷/情。没必要忍,而且我也忍了很久了。”

琰,美玉也。

这常被冠以男子之名的字,是长公主为她取的小字。寓意她也像一块美玉一样,铿锵、坚韧、又温润美丽。鲜少有人知道,母亲知道,但母亲和长公主都再也不会再如此唤她了。

时隔多年,晏回南再次如此唤她,仿佛打破了所有的隔阂一样。

让人忍不住沉溺。

晏回南轻柔地褪去两人之间薄薄的阻隔:“别胡思乱想。”

“……嗯。”说完,她勾住晏回南的脖子,仰头吻住他,也努力回应着他。将自己全部放心地交给他,也接住他。

这么多年,晏回南唯一有过的女人就是谢韵。如果不是谢韵,占据他全部生命的东西是仇恨,根本不会有旁的念头。可所有的忍耐,克制在见到谢韵的时候,就全部失控了。

他全部的欲望与渴求,只来源于也只会终止于谢韵。

简而言之,谢韵就是他除了仇恨之外唯一的渴求。他曾经无数次奢望过,他和谢韵之间没有这些仇恨,可它已经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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