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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同生死【小修】
字条是由布条所制,所用布料正是今日谢韵穿的衣服上的布料。上面还沾染了一些荔枝香。
闻到这抹香气时,晏回南心中更添愤怒。
上写着让晏回南独自前往泰山南边山麓。若被人发现他带人前往,就杀了谢韵。
他暗暗咬紧了牙关,咬牙切齿道:“张恪,召集人马,去山麓!”
此时的晏回南压抑着怒气,宛如一头蛰伏的白虎。也是在此刻,晏回南才明白过来,也许这次刺客的目标并不是宋鸿煊或者太子,因为在严密防守的祭坛和行宫内,他们并不能百分百确保,一定能刺杀成功。
而且届时他们一定会
将更多的兵力放在保护宋鸿煊和太子身上。
谢韵反倒成了守卫的盲点。
而绑走谢韵,并且让晏回南单刀赴会,那么这群刺客此次的目标一定是晏回南。
宋鸿煊闻言,见情形不对,也跑过来看字条上写的内容,晏回南并未阻止他。
但是当宋鸿煊看完内容后,他顿时脸色大变,怒斥道:
“晏回南!朕不许你去!这么明显的陷阱,纵使是你去了也是送死!”宋鸿煊又重重地重复了一遍,“朕不允许你去!”
“来人,把晏将军送回寝殿,严加看守。”
可这大殿内除了御林军是直接听命与宋鸿煊的之外,剩下的全是晏回南的人。只要晏回南不发话,没人能真的动得了他。
那群跃跃欲试的御林军被晏回南的人控制地死死的。
宋鸿煊气急败坏:“你们!你们这是要让他去送死!”
晏回南丝毫没有听他话的意思,而是面无表情地看向宋鸿煊,但眼神里满是嗜血戾气。宋鸿煊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晏回南了。
上一次见,还是大梁军队闯入都城。
那一夜的晏回南,杀疯了,他浑身都是血,眼神决绝又嗜血,简直是从地狱中爬上来的修罗、恶鬼。
之后的晏回南,很多年都是理智又克制的。
要知道以晏回南从前的性格,是不会真的顺服的。但那一夜之后,晏回南仿佛迅速成长了起来。宋鸿煊知道,他所守护的,不过是他母亲的国,他父亲拼死守护的国。
但今夜的晏回南,之前多年累积的理智仿佛尽数崩塌。他此刻守护的,才是他的所求。
但宋鸿煊绝不会放任晏回南胡来,“你以为你的命只是你一个人的命吗?你别忘了,你肩上背负着多重的责任。地下还有多少亡魂,他们都在等你给他们一个交代!你若死了,谁来给他们报仇?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就可以决定的。朕同你说清楚,你若是死了,朕不会替你报旧仇。”
他试图用这样的话来威胁晏回南。宋鸿煊表面看上去是个懦弱、好欺负的皇帝,但其实他心中也有着满腔的志愿。
那一场举国的悲剧,让他和晏回南都急速成长。他同样励精图治,希望为死去之人报仇。所以他需要晏回南和他一起。
晏回南自然知道他身上背负着什么。
宋鸿煊冷静又无情道:“你想好了,那只是一个谢韵。我早就说过了,她不会真心待你的。说不定这次的劫持,就是她与谢青云联手,自导自演的一场阴谋,目的就是为了置你于死地!你以为你抓住的是一只听话的金丝雀,可谢韵她不是!”
“我们自幼相识,谢韵心里的花花肠子有多少你不是不知道!她也是个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人。为了她的目的,她也可以不择手段。你还要骗自己多久?!晏回南,你醒醒吧!她根本就不值得!”
晏回南听得忍无可忍,现在他一个字的废话都不想再听了,冲上去一把掐住了宋鸿煊的脖子,沉声质问:“什么叫,那只是一个谢韵?”
他的力气极大,宋鸿煊仿佛下一秒能被晏回南提起来。
一旁的宫人见状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若是晏回南手上再用力一点,宋鸿煊可能真的会当场被掐死。
此时此刻,无论是新来的还是旧宫人,更加明白了,为何晏回南是大周最不能惹的人。
他这样的人,除了仇恨就无牵无挂了,他天不怕地不怕。没人敢跟这样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疯子”对着干。
可众人在惧怕他的同时,心底里其实也是鄙夷可怜他的。
因为他一无所有,才无所畏惧,才所向披靡。
他口中的仇恨,在旁人的眼中也成了可怜的借口,他不过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为自己的苟活找一个理由罢了。
而他此刻为什么如此在意谢韵,落在这群对晏回南又怕,又不得不倚仗他的人眼中,也只是因为他一无所有,只有一个谢韵了。他当然要拼命地抓住这唯一的稻草。
宴厅内,包括大周的朝堂之上,根本找不出几个真心待他之人。
可纵使人人都瞧不起他,都嘲讽他,可怜他。晏回南还是依靠着自己的力量活了下来,并且走到了今天这个可以任由他肆意妄为的地位。
这是他的实力,是他应得的。
所以此时此刻,他可以为了自己想要救的人,为所欲为。无人敢忤逆他。就连宋鸿煊也没权力。
这就是晏回南的半生。
在宋鸿煊脸涨成了猪肝色,晏回南不想与他多纠缠,才一把甩开他。宋鸿煊顿时脱力倒在了地上,大口地咳嗽喘息着。
“晏回南!”
宋鸿煊只能眼见着晏回南决绝地转身离开。
的确如宋鸿煊所言,也如他所期待的那样,此时此刻的晏回南几乎可以说是为了报仇而活着的。
但晏回南终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有自己的思想,他并非战斗复仇的工具。他自幼受到的教育不是将他教成一个只会沉溺于仇恨之中的人。而是教他礼义廉耻、尊重与珍惜等一切好的品质。
珍惜眼前拥有的一切。
而谢韵就是他不能失去的人。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他不能再让自己失去第二次了。
他从来就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所以他转身的那一刻,丝毫没有畏惧与犹豫。
刚一出大殿,张恪已经迅速召集好了人马,司文也知晓了事情,去而复返等候在宴厅外,他飞身上马吩咐道:“司文张恪,你们二人分别带两队人侦查这个地方,不要打草惊蛇。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所有人格杀勿论。”
刚刚同在宴厅内的喻霰知道此时此刻无人能阻止晏回南,但还是忧心忡忡地追出来问,“子游,你有几分把握?”
“十分。”
满分的把握。
“怎么可能有十分?!”喻霰震惊,这样的事情,只要被对方发现,对方都有可能杀了谢韵,“你做了什么?”
“没有。”晏回南坦诚,如此仓促的事情,如何能做准备,他连谢韵具体的位置在哪都不知道。
“那你哪来的十分?”喻霰此时此刻也想阻止他,但晏回南已经无所顾忌地策马向城外冲去。
只余一阵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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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
为什么?
他不会是……
真他娘的去送死的吧?什么事能有十分把握?
他有把握个屁!不过是真的想拿自己的命去换谢韵的命罢了!
如果司文带的人被发现,晏回南可能真的会用自己的命换谢韵的!
是十分救出谢韵的把握。但是他没把自己算进去!
这个疯子!
一向冷静自持、沉默寡言的喻霰难得的对着旁边的花坛狠踹了一脚,冲着晏回南消失的方向破口大骂:“晏回南你真是个疯子!”-
谢韵是被人从睡梦中惊醒,之后有人将她劫持的。
夏日的林间满是潮湿水汽和杂乱的鸟鸣与虫鸣,谢韵醒来时眼睛被蒙上了,眼前一片漆黑,嘴巴也被堵上了。手脚都被粗粝的麻绳绑了起来,靠在一块还算平整的,应该是墙上。掌心触碰到一块明显被水泡烂了的木板。
通过周围的环境,谢韵判断自己应该是被劫持到了密林中。
醒来之后便能听见有人在说话,还有烤肉的香气。
在一众的鸟鸣当中,谢韵分辨出斑鸠的叫声,这种鸟儿在早晨的叫声会比较响亮。此刻应当是早晨了,在附近并没有听到马鸣,而且是在山中。
那么她此刻距离奉高应该不会太远,有可能就在泰山。
这群人绑架她的目的是什么?是楼承的人吗?因为上一次没能顺利将她带走,所以这次改变了策略,该用硬手段了?
可是这些人是如何突破晏回南在行宫内的设防,将她带走的?
谢韵刚醒过来,但她仍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没动。没让人发现她已经醒了。她听见有人在说话。
“主子怎么会想到让我们把她抓了,她有用吗?晏回南是多谨慎的人,怎么会真的一个人过来?”
“他不过来就杀了她。一条命而已。顺手的事。”
突然“砰”的一声,是什么重物砸在□□上的闷响,紧接着有人说话,“闭嘴。”
这个说话的人跟前面两个不是同一个人,前面两个人的声音像是那种健壮的大汉的声音,又粗又沉。
但现在这个明显年轻不少,似乎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通过正常的判断,此人应当是卢寂寒那个年龄的人。
晏回南?这群人的目标是晏回南?
难
道他们是父亲的人?可是……她在父亲眼里早成为一个弃子了。
既然已经明确应该是听不到什么确切的信息了,谢韵挣扎了几下,“唔唔唔”让他们知道自己醒了。
那群人发现谢韵醒了,一开始并没有搭理她。
但她一直用“唔唔唔”的声音,让他们知道她有话要说。
这才有人去把堵住她嘴的布拿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稍安勿躁,你是个诱饵而已。”是之前说话的大汉其中之一。
谢韵轻嗤一声,装之前没听到:“诱饵?我能引诱到谁?”
可之前的少年却开口,“不用装。你已经听到了。”
少年的声音冷若寒霜,谢韵的心一沉。竟然被他察觉了,那么这说明他之前,应该是一直盯着她,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既然如此,谢韵也不再装了,她知道自己骗不过这个少年,他很聪明,她试图引他多说点话,因为她刚刚忽然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总觉得之前在哪听过。
“那要让你们失望了,晏回南不会来的。”
少年冷哼一声,他站起来走几步出去观察了一会儿,回来之后便说:“准备一下,他来了。”
什么?!——
作者有话说:来晚了~抱歉抱歉
第42章 同生死【新增551】
少年的声音冷静低沉,对着另外两个人说:“带她出去。”
这个声音越听越熟悉,似乎对方也有在努力减少说话的次数。好像生怕被谢韵听出来一样。
谢韵被他们带着艰难地走了一段崎岖坎坷的路,因为无法视物,好几次她都差点被露出地面盘根错节的老树根跘倒。有一次,她就要被跘倒时,少年伸手拉了她一把。也就是在那短暂的接触时间里,谢韵在少年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微苦的草药味。
这是常年接触各类草药才会浸染上的味道。很明显,这个少年简直像是被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一样。谢韵已经因为许久不处理草药,身上的气味已经被脂粉味代替。
夏末正是林中树木生长茂盛的时刻,谢韵身上也被树枝划了不少伤口,疼痛难忍。
他们走了不远便抵达了山麓,应当是为了观察晏回南是否抵达,所以他们选择隐蔽的地方距离山麓并不远,而且一定是个视野开阔,但旁人难以发现他们的地方。
晏回南独自一人,长身玉立于不远处,晨曦、群青簇拥着他。
“主子果然没猜错,这女人在你心中的地位真是不一般,居然能让你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来救她。”这声音来自其中一位壮汉。
晏回南看见的是眼睛被黑布蒙上、嘴被堵起来,衣衫残破还浑身是血的谢韵,脆弱地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她摧残。
他简直心如刀割,恨不能把这几个刺客千刀万剐。声音里满是不耐和克制隐忍的怒火,“少废话,放她走。我可以任由你们处置。”
这一道声音出来时,谢韵心口忽然一滞。复杂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她不知所措、气自己的不争气、又担心晏回南,她不愿意自己再欠晏回南什么。更重要的一点是,谢韵发现,她不愿眼见着晏回南受伤的。
她想都不敢想晏回南在自己眼前倒下的模样。
可是她的嘴被布条堵住了,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挣扎着,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她想让晏回南别管她,快走!
可是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种彻底的无力感、急迫感逼出了她的眼泪。
不要!
“丢下你所有的武器,走过来。”那名少年开口对着晏回南说。可是这一句话却惹得他另外两个同伴诧异不解。
但少年并未理会。而是目光灼灼地看向晏回南。他与他们的目的并不相同。
他的目的是,要活的。
然而晏回南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悄无声息地对着身后比了个手势:
【左右包抄】
之后晏回南步履缓缓地朝着谢韵走过去,谢韵并不知道他正在往自己这边走过来。她的世界此时此刻只剩下一片恐怖未知的黑暗。
突然,她感觉自己被人猛地往外推了一下。
这一推,谢韵整个人失去了平衡,下一瞬,她重重地摔出去。因为她的手也被捆住了,所以她连伸出手来撑地自保都做不到。
但她忽然被一个异常温暖的怀抱稳稳地接住了。
晏回南几乎是把谢韵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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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的身躯印刻进了他的身体里,接住谢韵仿佛接住了他的半生。
可是她太轻了,正如晏回南的半生,拥有一切最后一点一点地失去,直到最终只剩下一具空壳。
晏回南三两下便解开了绑住谢韵手的粗绳。又抬手拿开了堵住谢韵嘴的布,又扯开了蒙住谢韵眼睛的黑布,露出一双湿润泛红的双眼。
他许久都没有见过这样为他而柔软的谢韵了。那一刻,他轻柔而满足地笑了一下,那一下仿若天山多年的坚冰融化,山脉开出了绚烂的桃花。
他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至于他自己能否脱险,他已经没那么在乎了。
没等谢韵说话,晏回南便低头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很快又离开,附在她耳畔低语,“待会儿往我身后跑,不要回头。”
谢韵泪眼婆娑,绝望地连连摇头。
她不能就这么丢下晏回南。
“我不要。”她便说边摇头,与此同时,她脑海里关于晏回南从前的记忆一股脑儿全都涌现出来。
他总是如此刻一般将她护在身后,在她被欺负之后给她报仇。把欺负她的人统统惩罚了一遍之后带到谢韵的面前邀功,像只骄傲又得意的狼犬;还总是拿着一堆好吃的哄她,逗她开心。
即便是多年后的今天,她也不能否认,晏回南以势不可挡的势头,占据了她大部分的生命。
“晏回南……我不会丢下你。我不能,我不想欠你的。”
可晏回南却没有回应,只是将她往自己身后的方向用力一推,并对她说,“跑。”-
与此同时,司文和张恪所带的两队人马终于在密林中发现了埋伏着的刺客。
果然,如果这群人是冲着晏回南来的,便不可能仅仅只有十五个刺客,剩下三个无论如何都不会是晏回南的对手。
一定另有埋伏。
司文所率领的那一对人马,常年探查敌情,十分善于隐匿自己的身形。从他看见晏回南的手势之后,便大致确定了这群人埋伏的地点。
他们不可能分散在各处,所以在晏回南见到谢韵的那一刻,便已经能够大致确定埋伏的范围了。
他与张恪分别带领两队人马,奋力跑了半个山头,绕路到了敌人后方。此时每一个人的肺部都像是被烈焰炙烤,被烈酒灼烧一般,要炸开了。喉头满是腥甜,才总算在晏回南彻底被制服之前赶到了!
司文一声令下,两队人马蜂拥而出,瞬间如潮水一般包围住了扔在埋伏的刺客。
不远处暴起的打斗声,惊起群鸟轰然飞出,叽叽喳喳乱作一团。
而晏回南这边的三名刺客显然也发现了,三人都极为惊讶。只是那两名壮汉的惊讶中带了疑惑,他们不解且愤怒地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少年。
因为他们原定的计划是,只要晏回南一现身,他们后方的埋伏便会倾巢而出,瞬间绞杀晏回南!
但刚刚不仅毫
无动静,现在竟然被一锅端了。
而这群人是主人身边的这位新宠带来的。
主人的命令是绞杀晏回南,可刚刚的计划全然被打乱了。
当这名少年把谢韵推出去,准备活捉晏回南时,计划就改变了。
可是这少年是主人的新宠,他们不敢轻易违逆。而且这少年所带的这群亡命之徒,仅靠他们两人不敢轻易挑战。
晏回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踢起一地灰尘,横扫过去,遮挡住了三人的视线。三人闭眼睁眼的瞬间,晏回南已经从腰带内抽出一柄小巧的利刃,如同鬼魅一般来到了他们的眼前。
他抬手狠狠一划,便轻松割伤其中一人的双目,那人当场便痛苦地倒地,面目狰狞。血液顺着眼窝往下流淌。
晏回南反用那人掉落在地上的刀,一刀刺穿那人的心脏,将他快速解决了。
少年的身形要敏捷许多,他迅速退后,抬手朝晏回南扔出一个暗器。
晏回南正被另一个人纠缠住不得脱身,但他灵活地一侧身,并且在侧身的一瞬间,扼住大汉的喉咙,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前,锐利暗器正中大汉的眉心。
但暗器不止一个,另一个飞镖擦过晏回南的左臂而过。锐利的飞镖顿时割破了晏回南的手臂,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晏回南无暇顾及,将笨重的尸体一脚踹开,追赶伺机逃跑的少年。
若要论战斗力,刚刚的两个大汉明显在现在这个少年之上。但这少年要更机敏,且身形敏捷,练得一身好轻功,在逃跑的路上还能不断地朝晏回南投掷暗器干扰他。
在追到关谢韵的小屋之后,那名少年不见了踪迹。
等了片刻,谢韵在张恪的帮助下也赶到了这间木屋。
屋里尸横遍野,是刚刚司文和张恪所率军队杀光的刺客。
“将军,这是全部埋伏在此地的刺客了。”司文禀报。
除了那个少年,其余人等全军覆没。
谢韵冲上来,惊魂未定地拉住晏回南的手关切地问:“你怎么样?”
她真的担心晏回南刚刚出什么意外,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
可晏回南却微微一怔,然后出人意料地,冷淡地抽出了手,“无碍。”
刚刚在来的路上他想,谢韵只有与他说话时极为冷淡,是不是也是在意他的表现。可很快他又自嘲地将这个念头甩掉了。真是可笑,他居然已经不理智到这样想了。
人家心里根本就是没他。
此时此刻的关心也是因为自己救了她。
可这在谢韵心中又有几分重量呢?过了今日她是否还会记得呢?
人怎么能一直被人当小丑耍?如果他此时轻易靠近,可她还是要走呢?
如果她真的愧疚,那就一直待在他身边吧。
他说完便去检查尸体了,张恪猜测:“这些伏兵应该是梁军。”
晏回南也认同了这个猜测,他们的装束和相貌,都符合梁军的特征。
但刚刚劫持谢韵的几人,却不像。反而更像大周人。
晏回南让人把另外两具尸体也搬过来。两人被并排列在一起。
晏回南仔细检查了两人的身上,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征。却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只好让人捏住尸体的嘴,打开后,居然在舌头上发现了一处奇特的黑色图样。
那图样吸引到了谢韵的目光,她猛得冲上前去,仔仔细细地又看了眼那图样。
没错的!她不会记错的!
就是当晚她和河清长公主殿下遭遇到的那帮暗卫身上特有的标志!
谢韵:“他们不是梁军,是大周人。我很确定,他们的口音就是地地道道的大周官话。而且他们说的主子,应当是极为熟悉你我之人。”
能够稳稳地判定出,晏回南一定会为了救谢韵而来的人,若不是楼承,就一定是能够时常接触到晏回南和谢韵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透过他二人那般剑拔弩张的状态,判断出……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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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实。
“可这梁军如何解释?”张恪疑惑。
晏回南:“还能如何解释,大周有人再次和大梁人勾结。”
他说这话时满脸轻蔑。当年与大梁勾结之人,如今已经彻底叛逃到了大梁,甚至坐上了宰相之位。
晏回南:“看来如今是有人想有样学样,为自己谋个好前程吧。今后我抓到一个杀一个。”
他生平最痛恨之人,就是背叛者。这样的人杀了,淌出来的血,他都嫌脏!
谢韵心底也不禁犯怵。但眼下有更要紧的事情,她不得不去怀疑,当年长公主救下她之后,究竟有没有出事。
待司文和张恪指挥人出去之后,晏回南见谢韵仍旧一副沉浸在见到那副图样之后的震惊模样当中。
他顿住脚步,冷漠回首,“不走?”
但谢韵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她踟蹰许久,最后还是决定要问清楚:“晏回南,当年晏侯爷是如何平反的?”
提到当年的事就仿佛是处罚了晏回南的某个开关,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还带着点疑惑。疑惑的是她居然还敢提当年之事。
可晏回南耐着性子回答了,“没有平反。”
“怎么会?那……”
“是因为当时只有我,能救大周。”晏回南逼近谢韵,话语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怒气与不甘。他的父亲,至今都未能真正得到平反。
在很多人的心中,他的父亲仍旧是逆贼。而晏回南不过是出于愧疚,才为国出征。
“可是……当年长公主没有给你什么东西吗?丙申年十一月……”
“够了。”晏回南恶狠狠地打断她,这着实吓了谢韵一跳。眼前的晏回南仿佛又一下子回到了之前的样子,暴戾、冷漠疏离。与刚刚救她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不知为何,谢韵感觉他在听到丙申年十一月这个时间时,较刚刚更为愤怒。还有一丝隐隐的,压抑着的痛苦。
他对这个时间极为敏感与排斥,对,他甚至到了排斥这个字眼的地步。
看晏回南这个反应,好像当年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长公主当年,在救了她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来晚啦!九点多才到家呜呜呜……
第43章 同生死【一更】
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何怀绣要对所有人都说长公主是病逝的?如果是病逝的,晏回南为何没有拿到证据?她明明把证据交给了长公主……
正常人拿到能够证明自己丈夫清白,挽救一族人性命,一定会拿出来。普通人哪怕没有确凿证据,但只要认定有冤屈也一定会去官府喊冤,甚至不惜告御状。更何况现在拿到证据的人是长公主,她与晏侯爷琴瑟和鸣,恩爱两不疑,羡煞旁人。
如此爱自己丈夫之人,一定会想尽办法为他洗脱冤屈。她也的确这么做了,一向以仁德著称的长公主,在得知丈夫被冤屈之后,唯一一次动用权力,绑走了在大殿上作证晏侯爷叛国的小将,对他动用私刑,严刑逼供,先帝斥她癫狂,关她禁闭。
可当谢韵写信告知公主,自己手上有能够证明晏侯爷清白的证据时,她还是连夜逃出来。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放弃一丝一毫的希望?
如果她拿到证据,并且活着回去了,证据也没有交给晏回南,那么她一定会把证据亲自递给自己的亲哥哥,要求先帝为她的丈夫洗脱冤屈。
可是晏回南说,他的父亲从始至终都没有翻案。
这只剩下两种可能,一是长公主的确打算将证据呈出去,但半途遭到人阻拦,没有成功将证据交到先帝手上。能够阻止长公主之人的权力一定不会低于长公主。至少是手能伸长到皇宫之内;
二是长公主的确将证据呈给先帝了,可是先帝早便忌惮晏氏,早便疑心了晏侯爷与长公主,借此机会彻底打垮晏氏,而先帝从前表现出来的对晏回南的宠爱,完全是遮蔽世人的耳目,对晏回南进行的一种捧杀。
但是这些推测都建立在一个条件之上,长公主亲自做这些事。
可是晏回南从头到尾都不知晓证据的存在。这是不可能的。
当时的长公主唯一剩下的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人,就是晏回南,她的儿子。长公主一贯对晏回南的教育
都是,信任并尊重晏回南的决定。她比任何人都坚信且认可自己孩子的能力。
没有哪一个母亲,会不相信自己孩子的。若有什么情况,她不会瞒着晏回南,更何况是在那样的绝境之下。她无条件信任自己的丈夫,可是晏回南那时只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他一定会相信自己的父亲,但孩子的心智尚未成熟,是最易受到旁人影响的,长公主那时若是有证据,一定会最先告诉晏回南,让他对父亲更多一些信心,也对自己家族的未来多些信心与希望。
长公主培养出来的儿子不会是孬种,所以她不会因为担心晏回南是个不能担大事的人而瞒他任何事。
再者,如果当真有人阻拦了长公主。若是旁人阻拦长公主,她也一定会将此事告知晏回南,他们共同去寻求先帝的帮助;而若是先帝阻拦了长公主,她一定会将此事告知晏回南,让他认清此刻的形式。
可是晏回南依旧在为大周效力,在为了守护母亲的国而战斗。这就证明,他没有彻底对这个国失望。
所有的推测都指向,如果长公主那夜拿到证据之后还活着回到晏回南的身边,晏回南也一定会拿到证据。
可晏回南没有。
这就足以证明,长公主在救下她之后,便丧命了。
她不是病逝的。
那为何怀绣要撒谎?府中人要撒谎?
若长公主是被人追杀而亡,为何府上的人都要说是病逝?没有理由要瞒着啊?
究竟是什么样的死,才会让人想要瞒住外人的?
长公主堪称倾国倾城,受世家女追捧,又一生尊贵优雅,受封地人民爱戴,受国人尊敬。就连晏侯爷被诬陷通敌叛国时,先帝都将她与晏回南干干净净地摘出来了。她的一生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污点,体面。
死后也要说成是病逝。
体面……
对!也许正是为了长公主的体面,才说成是病逝。
可究竟她的死如何蹊跷,晏回南才会让人瞒住呢?
他比任何人都尊敬爱戴自己的母亲,看他刚刚那样痛苦,而且这样做,长公主究竟死前遭受了什么?
谢韵忽然不敢往下想了。
她怕自己接受不了事情的真相。
能让晏回南如此痛苦的——
可是,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如果当夜她没有写那封信叫长公主出来,长公主也许不会死——
谢韵:晏回南……我……
当她意识到这个事实时,她就已经忍不住开始自责心痛,她动了动唇,想要对晏回南说点什么,可是她发不出声音。
她不确定晏回南知不知道当夜是她叫长公主出门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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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知道,他今天还会出现来救她吗?
她居然连发出声音的勇气都没有。她还会有勇气说出那句,也许是我间接害了你的母亲。
她忽然心痛如绞,此刻晏回南站在她的面前,可是她想的是从前的无数个晏回南的身影。刚刚这个人用自己的命,换了她的全身而退。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坦然接受自己这个猜测。
有那么一瞬间,她自私地希望,这些都仅仅是她的推测。长公主就是病逝的,晏回南没有拿到证据,也许只是因为长公主没有交给他。也许他此时此刻隐忍的痛苦,只是因为她说的那个时间,是他丧失母亲的时间。
谢韵多想这就是真相啊,可是她没有勇气再问下去了。
她怕晏回南真的知道什么。
该死,谢韵,你真活该众叛亲离,活该没人要。
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无法自拔,只能咬咬牙,最后装做没事地说:“我们回去吧,你的伤需要包扎。回去之后,我帮你包扎一下。”
她边说边往外走,不敢再看一眼晏回南的眼睛。
“还有……谢谢你今天救了我,我不会再想着逃跑了。我……”
“谢韵——”
她的话没说完,伴随一声呼喊,她被人从背后紧紧抱住,这重量,几乎是撞上来的。她整个后背都被严严实实地挡住了。
谢韵疑惑地转身回首,“怎么了——”
嗯?这是什么?
她的指尖触到晏回南背后时,碰到了一些湿润的东西。她甚至抬头看了眼,这木屋上方被一片高大阴翳的树木遮蔽,晨光从叶片间破碎地落下来。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