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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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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露华浓(5)

换完药晏回南与谢韵共乘一辆马车回府,彼时落日如熟醉的果子,红得发烫的余辉照射进马车内。

晏回南的酒量一直好,少年时便胆敢与蒙古勇士比酒,比完还能骑马射箭。今日宫宴上的是极品酒,但那几杯并不足以醉倒晏回南。

他只喝了几杯,沉默着俯身低头靠近谢韵时,带着微微的酒香。

谢韵却迅速偏过头,擦着晏回南的嘴唇躲开了他的吻。她一直不喜晏回南强迫自己,但不得不承认,之前晏回南吻到深处时,她也忍不住沉沦了。

可今日在大殿之上她当众受辱,晏回南却始终不发一言,这让她心中难免气恼失落。更不想他在这个时候占她便宜。

“将军自己说了……毒素许是入了面部……”她的意思不言而喻,“将军还是不要这样为好。”

这分明是胡扯的,也是借话堵话。晏回南被反将一军,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晏回南的动作顿住,刺眼的光正照在他的脸上,他轻嗤一声低笑,而后抬手拉上马车上的帘子,遮住阳光,两人共同坠入阴影。

他真是有些迷醉了,怎么像个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子,对着仇人之女也能屡屡失控。

尽管该做的都做了个遍,但那无疑如同戒规森严的僧人犯戒一般,煎熬又沉沦。

他垂眸发狠地在谢韵的脖颈下方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没放过她,“疼吗?今日在大殿上羞耻痛苦吗?”

谢韵忍着疼,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将军希望听到我说什么?疼,羞耻、痛苦,怨恨,后悔……我恨不得杀了在场之人。这个答案将军可满意?”

晏回南直视着她眼底的痛苦,那倔强到发狠的眼神,和他从前有几分像。但不够,还是不够,她还没有痛苦到绝望,没有哀嚎,没有哭泣,“不满意。我要你一直痛苦。我希望你彻底绝望。”

如他当年一般。也如他现在一般,痛苦扭曲割裂地活着。

“谢韵,这是你欠我的。你一辈子都还不清。”-

晏回南不住军营的日子里,谢韵免不了要与他同塌而眠。翌日清晨,天色未亮时,晏回南醒来,发现谢韵在他身侧睡得正熟。

他冷漠地掀起背角,冰冷月光下,谢韵的手不自觉地环在晏回南的腰间。那手上还缠着纱布。

温玉软香在怀,晏回南自嘲一笑,竟然是和谢韵。

谢韵睡觉向来沉,不到时间纵使再大的雷,只要没劈到她身上,她都不会醒。晏回南神色淡然,恶趣味地捏了捏谢韵的脸颊后,才把她环住自己的手拿下来,起身下床。

怀绣早早带人候在了门外,等着晏回南洗漱。

“将军这样是何苦呢,罚跪祠堂是惩罚夫人,可夫人午后跪,将军便晨起跪,她却在屋里睡得好。这究竟是罚夫人还是罚将军你自己啊?”怀绣本想说晏回南罚谢韵罚得好,可没想到他自己也要日日跪,还不让谢韵知道!

晏回南:“都罚。”

他有违孝道,娶了仇

人之女。自然也是要向父亲母亲请罪的。

跪足一个时辰后,晏回南匆匆用了早膳便去上朝。司文从马厩牵了马来,临行前,晏回南回头嘱咐怀绣:“嬷嬷,不要再将垫子撤了。”

话语虽平常,但怀绣却从中听出了警告。

怀绣每次会让人在谢韵跪时撤去垫子,只因不想让谢韵跪得太舒服。但又私心不愿让晏回南受累,每每谢韵跪完,她都命人再原封不动地将垫子放回去。

之前晏回南一直不曾说,怀绣以为他是不知,便一直如此。

怀绣面色尴尬,一把年纪搞这样的小动作被戳穿,但她都是为了晏回南好,“将军,你跪是孝敬公主与侯爷,可她是赎罪的,用这样好的垫子,那如何显出诚意来?不过这么点日子,她便忍不住向你吹枕边风告状,将军,这样的女人……”

她话音未落,晏回南急着走,只说:“没人向我告状。嬷嬷往后不必揣测我的用意,更不必做这多余之事。”

说完便驾马离去。

进宫的路上,司文向晏回南回禀:“属下派人查过了,昨日在宫中咬伤夫人的是御蛇院的蛇,是蛇师刚从野外捕回来的火炼蛇和竹叶青,这些蛇尚未驯化,毒牙也没去。前些日子御蛇院丢了这些蛇,是长衡公主的人偷拿了。”

晏回南的眸子暗了暗,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这么多年这么多事,还没让她长大么。”

司文沉默。他记得当年晏回南率军突破京城围困救驾时,他们一道在紫华门遇见从狗洞里爬出来的长衡,当时她一身宫女装扮,哭着奔向晏回南,让他快去救皇兄。是宋鸿煊命人送她出宫,只为保她一命。她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公主,纵使是国家已经脱胎换骨,她依旧高高在上,毫无长进。

她的身后永远站着人,她就好像永远不必长大-

皇帝将泰山行的日子定在了夏初,万物生长茂盛之际。而晏回南和喻霰则负责全程的护卫任务。届时,他们都会离京,京城由誉王监国。

这对谢韵而言,是一个逃跑的好时机。同时,她会伪造晏回南的笔迹,从大理寺中将飞镜救出。

谢韵借着买药的名义,派人将消息递给了卫鸿。从医馆出来时,司武正在门口候着。

这距离将军府不远不近,来这里买药材也不算稀奇事,司武没有多想。

更何况谢韵顺手递给他几瓶药:“这是我前些日子命郎中新制的药酒,将军是行伍之人,跌打淤伤是难免的,你替他收着。”

司武因着心里对谢家的怨恨,此时对谢韵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夫人既心系将军,何不亲自给他?”

听到“心系”二字,谢韵忽然有些恍惚,她只是随便找的借口,来这里传递消息。若有心系牵挂,多半是出于医者仁心。可当真一丝真心都没有吗?谢韵自己也说不清楚。当夜她摸到晏回南身上的伤疤时,便猜测,他这些年的日子应当也不好过。

她和晏回南都是……被命运捉弄又抛弃的人。

“我亲自给岂不是很有狐媚勾引的意思。你们都不希望他被我蛊惑吧。”谢韵神色如常道,“还是你替他收着吧,就说是你买的。”

司武心中一惊,底下人对谢韵不善的议论,她都知道。

此刻还能用如此平静的话说出,他不免有些佩服谢韵的勇气与定力。

直到谢韵上了马车,笑着催他:“不走吗,司武?”

司武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险些被这个女人收买了!?

他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人不错?!不行,她惯会这样耍弄人心的。从前他们都被她纯真无邪的外表和良善的行为骗了。

他差点忘记这是个造得了烟花也造得了火药的危险女人!她既能用药,便会用毒,太危险了!

司武晃掉脑袋里被她蛊惑的那些晃神想法,飞身上马。

马车走到半途,谢韵忽然听见街市上一阵喧哗,夹杂着激烈的打闹声。

“司武,前面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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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打起来了。”司武沉声回答,“我们改道走。”

谢韵伸出纤纤玉手,掀起马车帘子朝外瞧了一眼,福来酒楼前围了一圈人,正在打斗的两人是为一男一女。

其中一位身着苗疆的衣装,打斗时身上佩的银饰哗哗作响。另一位谢韵倒是有些眼熟。

“慢着。”谢韵阻止了司武。

她想起来那人是谁了。

卢龄玉的弟弟,卢寂寒。当年那个跟谢润一般大,留着大鼻涕的小哭包子,如今一袭月白衣袍,翩翩而立。但卢寂寒自幼体弱,且卢氏书香门第,家中子弟少有习武者。

如今不知为何与这苗疆少女起了冲突,卢寂寒显然落了下风。而且瞧他的脸色……像是……

中毒了!

这个笨蛋,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

“司武,派人去喻王爷府上叫人来。”说完谢韵不顾司武的阻拦,奋力穿过围观的人群,“卢寂寒!”

司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出事的人是卢家公子,卢家与喻王府的关系向来好,派人去找王府的人也说得通。但这般小事司武一个人就能解决,根本无需去喻王府叫人。杀鸡焉用牛刀?但还是依着谢韵的意思派人去了。

他却不知谢韵要的就是喻王爷知道,尤其是喻霰知道她帮了卢寂寒一回。无论此事大或小,喻霰这个人情,谢韵要定了!

正在打斗的卢寂寒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一个分神,被那苗疆少女一拳击中胸口,连连后退了几步,最终摔倒在地。

谢韵连忙跑过去,替他检查伤势,“你没事吧?”

卢寂寒显然不记得她了,又因为她刚刚突然出来乱了他的招式,害他被打,他气恼得很,“你是谁啊!滚开!”

谢韵倒也并不气恼,只对着那苗疆少女说道:“喂!比武便比武,你耍阴招可算不得什么本事!快把解药交出来!”

卢寂寒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指尖已然开始犯紫,头也有些晕,“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他下毒了。”

“我是谢韵。小哭包,几年不见就把姐姐忘了?”谢韵白他一眼,说完又俨然一副大姐姐的样子,将卢寂寒护在身后,谨慎地盯着那苗疆少年。

那人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皮肤白嫩,长相也有着异域的妖冶气质,但不蜕少女的稚嫩感。垂眸看向谢韵和卢寂寒,睁眼时瞳孔是较旁人颜色更浅的木色,尤为特别。

只是当他开口时,谢韵才意识到不对。声音怎么是少年人的声音?!这竟然是个男子!

“他自找的。”他满眼厌恶地开口,“谁让他调戏我。”

谢韵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卢寂寒:?

啊??

第24章 露华浓(6)

卢寂寒闻言顿时暴起,又冲上去跟对方扭打成一团。这次两人简直像两个赤膊的野兽,你一拳我一脚的,都是实打实地,拳拳到肉。

“看我不把你这畜生的嘴撕烂!竟敢污蔑本公子!谁家好人没事男扮女装啊!”

“小爷长得好,与你何干?你这胆大包天的死流氓,惹到小爷你算是踢到铁板了!”

“我何时调戏你了?”

苗疆少年故意啐了一口:“你不是调戏我,那你拉我手不让我走做什么?还非要我揭开面纱给你看,你这样的流氓小爷我见多了,恶心死我了。”

卢寂寒:“我那是……那是觉着你有几分眼熟。”

“好拙劣的手段和借口。”苗疆少年轻蔑道。

卢寂寒道:“少废话!快把解药给我交出来,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不!给!”

“好啊,你不交的话,本公子死了,你也得给我

陪葬……不对,给我殉情!”

“殉情?”苗疆少年一脸吃了屎一样的难看表情,“你想得美!”

卢寂寒见激将法有用,更加发挥出了自己的无赖,“我想得是美啊,有你这么个漂亮的男人给我殉情,本公子死也得是美死的了。”

谢韵:……这,这都是什么啊?!

她连忙让司武带着府兵阻止了这场闹剧,被拉开的时候两人还在互相威胁叫骂着,谁也不放过谁,俨然一副要将对方撕了的样子。

谢韵立即上前搭脉检查卢寂寒的情况。

不妙!

谢韵气得一抬手拍在了卢寂寒的脑袋上,“龄玉姐姐冰雪聪明,端庄持重,怎么有你这么个愚蠢鲁莽的弟弟?”

卢寂寒从谢韵的话中想起了她的身份,从前他的确跟着喻霰一道儿见过这个姐姐。只是不太熟,他仍旧一副狐疑加桀骜不驯的样子,对眼前这个清瘦单薄的女子充满了不服。

“你凭什么拍我头?我姐姐都不曾如此教训过我,而且你不要总是提我姐姐,我想起来你了,你是谢青云的女儿,是叛臣贼子的女儿。”

卢寂寒一下子戳痛了谢韵的心。果然,像卢龄玉那样的人还是少数。

“想起来了?那你能怎么样,杀了我?”谢韵皮笑肉不笑地狠狠捏住了卢寂寒手上打斗时留下的伤,疼得他忍不住跳起来叫,“就凭你现在这幅样子,还是算了吧。我只要略施手段,你会死得更快。”

“不是,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天子脚下,你什么人啊敢这么威胁本公子?!”

一旁的苗疆少年忍不住嘲笑一声。

“你笑什么笑?!”

“我笑你不知好歹。”他顿了顿道,“还笑你……狗眼看人低。”

说完他转头看向谢韵,老实乖顺道:“姐姐。解药我给你,至于你给不给他,全看姐姐的心思。只要让你的人放我走就行。”

他来京城是另有任务不想太过招摇,不想惹出麻烦。谁知道竟然碰上了卢寂寒这个难缠的。

谢韵答应了,转头低声吩咐了司武几句,让他拿了解药之后便将人放了。

“谢谢姐姐!我叫乌思,后会有期。”乌思仍旧是一身女装,笑起来甜死人地冲谢韵招招手,在卢寂寒怨愤的注视中消失了。

谢韵命人从客栈端来一碗水,喂卢寂寒吃了解药。救完人还不忘像小时候拍谢润的脑袋一样拍了拍卢寂寒的脑袋,“无论如何是我救了你,记得知恩图报啊弟弟。”

尽管卢寂寒心中不服,可他不得不承认,刚刚若不是谢韵,他的确没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发现自己中毒了。即便以他的本事不是不能在乌思的手中拿到解药,可若是毒深入五脏,他真就性命堪忧了。

他低低地切了一声。

“初阳。”

是喻二哥的声音!

这是卢寂寒的字,他循声看过去,见到下朝归来的喻霰和晏回南,两人身着官服高坐骏马之上,远远地看向这里。

“喻二哥!”卢寂寒大喜过望,一溜烟儿地冲到喻霰跟前。

谢韵悻悻地拍拍衣袖,她还没事了拂衣去呢,结果就被这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丢在原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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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晏回南的面前,真是丢脸。

她本想同喻王爷讨这个人情,让他把飞镜放出来。喻王爷当年另娶他人这件事对卢龄玉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他一直于心有愧。单拎出这一条来,喻王爷都会答应她。

但不是喻霰啊!喻霰可是跟晏回南一根绳上的蚂蚱,两人亲的好似亲兄弟一般。她心中那点心思,若是在喻王爷的帮助下悄无声息地把飞镜救出来是有可能的,但如果是喻霰,就一定不可能了。

她决定另寻个人讨这个人情。

不等晏回南开口,谢韵就已经掉转过头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可没走几步,只听身后一阵不紧不慢的马蹄声渐近,谢韵回过头去看,猝不及防被一只手紧紧揽住。晏回南一个用力,猛地将谢韵像拎小鸡一样拎到了马背上,趴着。

趴着!

谢韵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粗暴地抱到了马背上,马儿坚硬紧实的背部硌得她胸口疼,呼吸不畅。

她一手拉住缰绳,另一只手用力拍打罪魁祸首,“你又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晏回南却充耳不闻。

“我要死了。被颠死了。晏回南,这很疼啊。”

她叫嚷了好一会儿,晏回南才把她拉起来,给她调整了位置,让她侧身坐在马上。这让谢韵不得不稍微倚靠着他点。

晏回南顺势单手搂着她,谢韵此刻只能顺着他的毛,才能让自己少吃点苦头。她给自己寻了个舒适又安全的姿势靠着。

如是,她的头恰好倚靠在晏回南的颈窝处,上半身大部分的重量都被晏回南托住。

“出来做什么?”他问,身子离得近,晏回南说话时,谢韵甚至能轻微感受到他呼吸间胸口的起伏。

谢韵冷声道:“将军夫人要被限制出府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下次不出门了。”

却被晏回南无情戳穿:“不要说这些气话,你我心知肚明,你说了也不会乖乖做到的。”

谢韵被看得透透的,她此时竟有些无言以对,只好说,“出来买些药材。”

晏回南喉头滚动,搂住她的手臂稍稍用力,谢韵整个人都贴紧了晏回南的上半身,他沉声道:“嗯。下次若需要什么药材跟下人说一声便可,不必亲自出来。”

“还有,不要耍旁的心思。我会知道。我很了解你,谢韵。”

这是他给出的警告。

谢韵也的确有许多的歪心思。但她怎么可能让晏回南知晓。她点点头,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笑:“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我懂的。”

“是吗?”晏回南轻笑一声,平静到几乎轻描淡写,“如果你像你爹一样,我会杀了你。”

谢韵的心头猛地一震,紧紧收缩了一下。她听出了晏回南话里的狠戾,他不是在说玩笑话。

跟自己放狠话的是手上沾过无数人的血的晏回南。

她没杀过人,没有真正跌落过崖底。她仍旧良善、心软,看重生命。可是晏回南不一样,他在生死之间徘徊过,他杀过人,在他的眼里,有些人的命,就是可以比草轻,他可以左右旁人的生命,他也左右过。他的生命中,利益,比命贵。

她所能经历的蜕变,远不如晏回南浴火重生、抽筋剥骨一般的成长。

她越来越惧怕这样的晏回南。他在那个雨夜放过自己,绝非因为良善,也绝不是顾念往日情分。

而他娶她,应当真如怀绣她们所言,他不过是想让自己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他自己也说过,要她绝望。他真正成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可以轻易掌握她命运的人。

正如猫在抓到老鼠之后并不会立即杀死,而是会一直玩弄它,直到把老鼠玩死,猫才玩够。

谢韵攥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地捏紧,背上爬满了细密的冷汗-

星夜,曲川苑外,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司文进书房禀报刚刚收到的消息:“将军,南谷关粮草被劫一案,负责粮草押送的伍茂德全都招了,是他将运送粮草的路线提前透露给了梁军,在他家中的井底发现了大量金银珠宝,以他的俸禄不可能积攒如此多的家财。但是他刚刚在狱中畏罪自杀了。”

伍茂德是明华十三年的武状元,最初是成王部下先锋,但因为人过于刚直,不知变通得罪了上司,被贬去黔中道做一寂寂无名的守备,之后便一直在黔中道任职。此次是誉王偶然想起有这么一位人,既熟知蜀中道路,又为人刚正不阿,才决定由他接任南谷关粮草押运官一职。

可不曾想,竟然是此人?

过刚易折,所以他在被贬之后也学会了圆滑变通,竟将腰杆一弯到底了么……

“他的妻小呢?”晏回南开口。

司文:“全在狱中。不过此次从黔中回来的人说,伍茂德此前救过一个

少年,名叫伍月,是伍茂德给取的名字。养在身边如亲子一般。武艺高强,是黔中守备军中的翘楚。他当时也在押送粮草的军队中,但如今下落不明,不知是否葬送在了南谷关战役中。”

晏回南蹙眉,“伍茂德与梁军勾结,那偷袭一事必然是他可控的。南谷关守军赶到时粮仓已被烧没了,人也死的差不多了。没道理伍茂德自己活着,他视若亲子的儿子死了。难不成他最后良心发现让人死守,拿自己儿子当肉盾?以表忠心吗?再找。把黔中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司文颔首,“是!”

“对了,京城也不要放过。养父一家都被押来京城,他既武艺高强,或许会跟来。那孩子长什么样?”晏回南问。

“看样子,是苗疆人。”司文拿出一副画像。

晏回南看了一眼那副画像,长相独特,男生女相,貌美到近乎妖冶,左边眼尾下方有一道长长的很难让人不注意到的疤痕,“将伍茂德在狱中畏罪自杀的消息连同伍茂德妻小要被斩首的消息一并张贴出来,旁边张贴他儿子的画像。”

夜深,晏回南离开书房,看见月光下的曲川苑。有一瞬的失神与陌生。

“那棵是山茶花树?”

山茶花与青砖黑瓦的园子极为相配,不及牡丹雍容华贵但不失端庄美丽,且带了一丝孤高傲气,冬末春初开花时又极为热烈,看上去赏心悦目。

司文顺着晏回南目光的方向,当初那里的老树枝很碍事,如今被换成了两株修剪过枝杈的山茶花树,像极了被顺过毛的小狗,“嗯,一株开白花,一株开红花。但夫人说这花有另一个名字……”

晏回南咬了咬牙关,甚至气得冷笑出来,“断头花。”

司文:……将军真是见多识广——

作者有话说:断头花,好……狠的暗示。不,明示!!

第25章 露华浓(7)

晏回南沐浴时,满心想着待会儿要把谢韵从睡梦中叫醒,拖起来打一顿。沐浴完怀着这样的心情回到卧房。

却见谢韵小小一团蜷缩在床的内侧,旁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空出了一大块。他再疏于打理将军府,家里的床也比军营的床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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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京城已经有了暑气,谢韵命人换了清凉的草席,锦被被她裹去了一角。她睡觉沉,但还算老实,躺下时是什么姿势,夜里顶多翻翻身,醒来时的姿势与入睡时的姿势变换不会大。

晏回南掀开锦被,躺了下去。此时他的视线与谢韵的面孔不过一拳的距离。

似乎是感受到有人,谢韵的眉头皱了皱,但不一会儿又舒展下去,准备翻个身继续睡。

晏回南却及时拉住她,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抱着睡了一夜。

谢韵醒来时,一如往常,身畔空空如也。她夜半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进来了,深夜甚至觉得热。但她实在困,只有短暂的感觉,很快又沉沉睡去。

她知道晏回南夜里在。她想起昨日跪祠堂时,居然有一方软垫放在堂中。怀绣看她的眼神古怪且怨愤,欲言又止的样子。

谢韵心细如发,她猜是晏回南吩咐的。

不知他是如何知晓的。只不过这样打一顿给颗枣的事,谢韵并不领情。

但不得不说,有了那软垫子,谢韵跪一个时辰的确没有之前那样疼了-

是日天晴,寒真命人从地窖里取了冰,砸成了小块,用厚厚的棉布裹上,用这透出的凉气慢慢地替谢韵冰敷膝盖上连月罚跪来的旧伤。

修正过的园子里种了许多树,午后树上蝉鸣震天。

忽的有下人匆匆来禀报长衡公主驾到。话音刚落,一行人吵吵嚷嚷地便进了这后院。

谢韵彼时除了膝盖疼之外,还算舒坦地在院子里乘凉,手上拿着一颗苹果在啃。

“谢韵,你给本公主出来!”

谢韵如今一听到长衡的声音就烦躁,她已经忍了长衡两遭,还想怎么样?

其实若不是因为谢韵如今的确算是虎落平阳,她一遭都不会忍下去。但长衡还想来第三回?

“抱歉公主,我的腿伤了,实在起不来。公主不请自来,我招待不周,就当是两相抵消了如何?”谢韵笑道。

长衡戴了面纱,气势汹汹地提着一把剑进来,见到谢韵便挥剑指向她,只是剑远远没碰到谢韵时便被一旁的司武挡住了。

司武:“公主,这里是将军府。劝您不要胡来。”

长衡愤怒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敢拦本公主?”

司武沉默,却没有放下阻拦的手,其中意思不言自明。

两相僵持不下,长衡只好收回剑,将矛头对向谢韵:“谢韵,你别以为子游娶了你,你便可以安然无恙,你休想仗着自己是将军夫人便可对本公主无礼。你要弄清楚,他比谁都恨你!”

长衡闯进来的事自然是第一时间便被人知会了怀绣。她及时赶到,见到长衡的第一时间便拉着谢韵跪了下来。

怀绣小声对谢韵说:“夫人,那毕竟是公主。你如此无礼慢待,若是圣上知晓了,你如何担待得起?你又把将军府置于何处?”

谢韵咬了咬后槽牙,她真是造孽,才会在这里受此等窝囊气,快些让她逃去江南吧:“公主大老远地闯将军府,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的吗?那我已经知道了,清楚明晰地认识到了将军恨我入骨,我罪孽深重。”

司武只得令看好谢韵,保护她的生命安全。至于眼前的事情,并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他自然不会管。

将军府其余的人也跟着跪,但更多的是在看长衡究竟会如何教训谢韵。

长衡知晓怀绣是晏回南奶娘,况且怀绣本就是从宫中出来的,现在自然是站在长衡那边。她也就没有过多为难,只让谢韵一个人跪着。

“本宫问你,是不是你命人将蛇扔进公主府的?”长衡施施然地坐在了谢韵原本坐着的那张椅子上,眼神怨恨且犀利。这与其说是问,不如说是直接给谢韵定罪。

谢韵闻言愣怔了半晌,“我对此毫不知情。”

“别装了,我太了解你了谢韵,你见本宫当日占了你的位置便寻衅报复。”长衡忽然向前倾身,一巴掌扇在谢韵的脸上,“谁给你的胆子?”

谢韵无缘无故被扇了一巴掌,现在脸颊火辣辣地疼。她从不曾这样无缘无故被扇巴掌,哪怕是从前在谢府,张扬跋扈如谢韶华都不曾扇过谢韵巴掌。

这段时间谢韵在大周受尽了磋磨,大大小小一身的伤,跪了月余的祠堂,若不是她会医术,她的膝盖早难以行走。可现在这些折辱磋磨伤害好似没完没了,无穷无尽,仿佛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她就是可以任由人欺负的软柿子。

她贱吗?

谢韵冷笑一声,光是长衡便两次三番地折磨她,甚至想要她的命。

还不够……

这竟然还没够。

长衡看见谢韵的笑便心生厌恶,她怒火中烧,满眼的怨恨,愤怒地一把上前掐住谢韵的脖子:“晏回南吗?可你凭什么?我有什么比不上你的?姿色?身份地位?我堂堂公主,有什么比不上你的?你从前不过是五品官家的庶女,你的父亲甚至害的晏氏家破人亡,凭什么晏回南从前只护着你,事到如今竟然不惜抗旨也要娶你?我的皇兄,堂堂大周的皇帝,几次三番地明示暗示晏回南,甚至旨意送到了将军府,可你一回来,晏回南不顾群臣反对也要娶你做正妻。到底是为什么?谢韵,你到底凭什么!”

司武见状正要上前阻止,可谁知谢韵双手用力挣脱了长衡的桎梏,呛地在一旁猛烈呼吸,“我怎么会知道……咳咳……你……你去问该问的人啊,在这里折磨我……咳……只会显得你像个丑角。”

长衡:“你胡说什么呢!”

谢韵:“不是吗?你自己说晏回南恨我,可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连公主的尊贵体面都不要了,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公主自己回想

起来难道不觉得可笑吗?这是一个公主该有的肚量吗?若你是为了大周如此折磨我,我还会看得起你一些,可你实在愚蠢得可笑。为了一个男人,做出此等掉价之事。”

长衡的身体气得微微颤抖,“怀绣,给我狠狠掌她的嘴!谢韵以下犯上,妄图用蛇谋害本宫,现在竟然还大言不惭,给我狠狠打!”

司武有些迟疑,可谢韵的目光最终还是没有落在司武的身上。

既然她自己不需要,司武便当做自己没有看见。

之前谢韵被针扎的时候,寒真没有及时拦下那些人。这一回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谢韵被人掌嘴,她生平第一次如此大的力气,挣脱了两个钳制住她的丫鬟,冲到谢韵身前,奋力地推开了怀绣指派的两个人。

寒真:“公主,我家夫人真的没有谋害您的意思!求公主高抬贵手,饶过我家夫人吧!”

花妙和储月当初就是被谢韵罚跪,至今心怀怨恨。此刻有长衡公主在背后撑腰,自然是不会放过谢韵的,她们连同另外两个丫鬟四人一起将寒真按倒在地,“公主下的令你也敢不从。”

长衡:“你倒是衷心得很,给我两个一起掌嘴!”

寒真眼泪都急掉下来了,她这回挣脱不开四人合力的压制了:“将军若是回来知晓了,定然不会放过你们的!”

长衡太阳穴突突地疼,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将军府全是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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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吗?掌嘴改为杖则五十,打完了丢出去喂狗。”

谢韵闻言凶狠地瞪视着长衡和怀绣:“长衡!你若想解气,只管冲我来,不要为难一个小丫头。”

长衡:“你能替她挨板子吗?”

谢韵:“能。”

长衡忽然明媚地笑了出来,“好啊,那就先掌嘴再杖则五十。本宫就在这里,一下一下地数着,漏一下都不行。怀绣,你亲自来,狠狠地打。”

怀绣从前在宫中当差,这样的事没少做,向来是主子要什么样的力道,她便能把控得分毫不差。

但是看着谢韵的眼神,怀绣内心竟有一丝畏惧。

她不敢直视谢韵的眼睛。

而且怀绣想到晏回南的所作所为,她一时弄不准谢韵如今在晏回南心中究竟是什么地位。若是……

长衡:“怀绣,你是人老了,从前的规矩全都忘了吗?”

“……没有。”怀绣答,迟疑片刻,她最终抬起手重重地扇了下去,一下一下,清脆的掌嘴声在这一方小亭子里连绵不绝地响起。在场的将军府丫鬟们心里又激动又有些畏惧。

这声音就像是一把把利刃,悬在此刻每个人的头上。

不知这些利刃究竟会不会落下。

谢韵的脸颊被扇得肿胀发紫,还掺杂着指甲划破的伤口,谢韵的嘴角被扇得开裂,流出了血来。

“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纷纷回头,怀绣的手扇得发酸,刚抬起的手要落下,来不及收回,便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狠狠攥住。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爆她的血管。

怀绣抬头看见了晏回南,他的脸黑到了极点,凶恶的神情仿佛能吃人。

“司武,你站在那边是死人吗?”晏回南周身的戾气重到仿佛这里不是将军府,而是战场,他随时都能挥刀砍死这一群人。

司文和晏回南一道回来,刚在门口便听见小厮禀报公主在后院责罚谢韵,晏回南翻身下马匆匆往这里赶,司文根本追不上。直到见到眼前的一幕……

完了……

第26章 露华浓(8)

怀绣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周围的人除了长衡都跟怀绣一样被吓得跪成了一片。

“是我让她们掌的谢韵的嘴。”长衡对着晏回南现在这幅样子也犯怵,但是她猜晏回南并不会对她做出什么。毕竟他心里一定是对谢韵有恨的,“她让人把蛇丢进公主府里,害得我被咬伤了。”

说到这里长衡委屈地捂着自己的脸,两眼含泪。

晏回南却不耐烦听她这些解释,径直走上前,毫不留情地抬手给了长衡一巴掌,这一巴掌清脆的程度远比怀绣的要深。怀绣纵使用力,可毕竟是女人,一掌的威力是比不上身经百战的晏回南的。

长衡被扇倒在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晏回南,她怎么也没想到晏回南会真的丝毫不顾及,他谁的颜面也没顾。这一巴掌径直把长衡的泪水扇了出来,决了堤。

“晏回南?我可是大周的公主,你!你竟敢打我!”

晏回南的心狠非常人可比拟,他才不会管长衡是否是公主,他垂眸居高临下地对长衡说:“蛇是我让人放的,你做了什么心里有数。谢韵是我的夫人,你往后别再招她。”

“她凭什么做你的夫人?”长衡歇斯底里道,“难道从前的事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晏回南:“无需公主费心。”

司文跑过来:“公主,卑职派人送你回去吧。”

“晏回南,你胆敢这样待我,我皇兄不会轻饶你的!”长衡在侍女的搀扶下站起来,哭着回了公主府。

晏回南面不改色,看都没看一眼。

谢韵在一旁仿佛与周遭的一切事情都隔绝了,她不想去听不想去看,旁人怎么样都与她无关。她现在只能感受到自己脸颊火辣辣地疼,其实疼此刻已经是最不值一提的了,被人当众一下、一下又一下扇巴掌的屈辱更让她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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