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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含糊,生怕真的引起江昀谨疑虑,派人去查,那便很难瞒住了。
看来她得尽快解决那家人。
她暗中仔细观察着江昀谨的反应,见他只低低应了一声,便又垂眼看书,似乎只是稍稍起疑,这才发问,她心下也稍安。
因着那出戏,他心绪不佳,二人和衣便躺下就寝,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日正逢江昀谨休沐,崔宜萝又抄完家规,交给老夫人时,难免又被她敲打几句。上回的事,江昀谨虽出头与她一道顶了下来,但也并不妨碍老夫人对她心生不满。
但她素来以无甚反应、低头称是应对,只让人有一拳打在棉花上之感,老夫人训斥几句,也觉烦躁无趣,便让明姑送崔宜萝走了。
“少夫人也莫怪老夫人,少夫人初初接手大房,若比先前宽松,难免让下人生了浮躁之心。上回大公子顶着被老夫人训斥,再受家法的风险,都要为少夫人作保,大公子如此信任少夫人,少夫人也不想辜负了大公子吧?”
至了老夫人院门处,崔宜萝正要离开,忽听明姑开口。
崔宜萝下意识道:“他受了家法?”
她分明记得,他同她说的是,老夫人并未训斥他。
明姑细细打量崔宜萝几瞬,见她是当真完全不知,显然是大公子瞒下了此事,不由得暗暗一惊,心中转过几转,语气晦涩道:“大公子向来不喜对旁人说自个的事,少夫人不知道也正常。不过少夫人放心,大公子是江家数辈中政绩最为斐然之人,国之栋梁,老夫人自未动用家法。”
也正是因此,老夫人才担心这样年少有为,政绩出众的青年会因初尝情.欲,便被勾去魂魄。不过好在大公子看上去还是以朝政为重,在朝中更越发受圣上器重,对崔宜萝这个妻子也一直冷冷淡淡,并无任何特别,老夫人这才放下了心。
“大公子行事一向遵循礼法,世家大族中皆是由主母操持家业,因此即便少夫人未打理过任何铺头庄子,大公子也令少夫人学着接受。少夫人,江家家大业大,看在大公子的份上,您还是多上些心,上回底下人出了那样的事,别说老夫人,大公子也是不想再看见的。”
明姑说完,见崔宜萝垂着眼若有所思的模样,料想她应当将这些话都听了进去,便点到即止,对崔宜萝行了个礼便转身回院。
“夫人?”
身旁的婢女小心开口道。
“走吧。”
崔宜萝也转身往玉竹院的方向走,但心神却始终无法敛下来。
刘管事说,知道她出嫁前管过几家铺面,此前她一直以为是江老夫人派人去查了她这才知晓,但方才明姑说得明明白白,说她之前未打理过庄子铺面,且似乎上回江老夫人也提及过,不过她当时因账房钥匙被收回,心中怒怨,一时未注意。
江老夫人这边,根本不知道她管过铺面的事。
那能告诉刘管事此事的,显而易见,只有一人。
江昀谨知道此事,是派人去查过她了?
江昀谨性子谨慎小心,要娶她将她仔细查过一遍也并不稀奇。但他若查了她,难道就没查出她的父亲继母是那样的人吗,如此大的祸患,他也愿意承担风险?就不怕日后出了什么事影响到江家清誉吗?
且江昀谨坚持着将大房事务交给她,甚至不惜再次顶撞敬重的祖母,难道真如明姑所言,只是因为行事古板,世家大族都会培养操持家业的主母,他既娶了她,便只能培养她操持家业?
崔宜萝细想下去,只觉其中矛盾得很,江昀谨究竟如何想的,竟让她捉摸不透,或许她一直都未看明白江昀谨是怎样的一个人。
崔宜萝心中疑惑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玉竹院,下意识问了句江昀谨在何处,问出口后她便反应过来,江昀谨即便休沐,也定然是在书房中务公的,她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她转向书房方向,顿了顿脚步,几息后还是转了方向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