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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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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那毒妇再留她不得

“父皇何故用这种眼神看儿臣?”还未等李瑄的话彻底落下, 外面又是几声巨响,旋即是无数甲胄兵器的摩擦击打声。

有军士在外号令, 声音雄壮有力:“逆贼贤王谋反,若有主动放下兵器者,可饶尔等一命!”

冲天的呼声传来,似乎这乾安殿已经被围了个严严实实。面对对方的大军,李瑄的军队有如公牛掉井,有力使不上,被人来了一场瓮中抓鳖。

加之军心不稳,底下许多人不知自己今日此番是谋逆的大罪。面对身边不断放下武器的同僚,其他军士也纷纷停止反抗。

狭小的御道上, 两对身穿甲胄的青龙卫依次排列, 从中间让出一条道来。那御道上突然闯出一匹高大的突厥马,马背之人尊贵端方,一袭透亮黄金甲,整个人有一股自下而上的睥睨之气。

可不就是太子李琤么。

他扬声冲里面喊, 声音铿锵有力:“逆贼李瑄, 你所有的军队势力都已被孤控制,还不束手就擒?”

李瑄听到熟悉的声音, 再结合惠安帝眼底若有似无的深意,终于醒悟过来。原来今日之事,竟是皇帝与太子合手做的一个局!

原来,惠安帝一早就不信他了!

这个认知更令他心惊。他以为自己打小养在双亲膝下,帝后虽然没把太子之位传与自己,但对他与对皇兄,终归是有所不同的。

可如今才知道,在皇权面前, 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天家哪有亲情在?在权力欲望的吞噬下,人人都忘了初心。

可是,为何皇兄能得父皇相护?李瑄整个人摇摇欲坠,哀恸望着惠安帝。帝王的眼神逐渐冷冽,语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诚然朕当年所做有失偏颇,但瑄儿你今日实在是糊涂了。你也不想想,若当年朕把太子之位传给了你,你有能力比兄长做得更好吗?琤儿贤名在外,若真立了你当太子,恐怕不知有多少朝臣劝谏朕废太子了”。

说着摇头叹息:“你实在糊涂!”

李瑄不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出去的,看着骏马上太子耀眼夺目的身影,黄金甲加身,身后的披风猎猎而响,面容一如往常平静。不知是否是李瑄的错觉,他只觉太子望向这边的目光尤带鄙夷,好似看土鸡瓦犬耳。

他突然觉得,自己今日的举动简直可笑至极。自始至终都是皇帝与太子联合起来做的一个局,而他就这么跳下去了,且丝毫不犹豫。也许在他潜意识里,总觉得帝后是偏向自己这边的。

可事实总该不如人意。

也罢,他此番不过是为了讨个说法,如今知道父皇心中所想,他也就无憾了。

贤王慢慢走过去,脸上尤带笑意,一如往常般问候:“皇兄可还康健否?”

李琤目光锐利,沉声道:“不劳二弟费心,孤一切皆好”。

说着一一道来贤王苦心经营多年的谋划,从狄太师膝下二公子的相助,到将皇觉寺大师请入蜀中,为着日后图谋大位时名正言顺做铺垫,再就是宣正门的兵权被他牢牢控制。

若太子没往这个方面想,没意识到贤王的狼子野心,恐怕如今跪下受缚的就是他自己了。

望着不远前的与自己长相相似的人,李琤眼底划过几丝不忍,质问道:“贤王,今日的局面,当真是你想看到的么?”

李瑄看着自己处处压自己一头的兄长,不觉满腔涩然。

是啊,这个局面是自己想看到的吗?从皇帝与太子联手做局,到现在恍若无人的长春宫。他不信前面闹出这样大动静,母后居然没听到。

之所以不想出面,纯粹是因为早早得到惠安帝旨意罢了。原来,他才是自始至终的小丑。

可悲,可叹。

李瑄心中呼啸刮着大风,可面上的笑容却越笑越大,笑得身形摇晃,举止癫狂。他道:“皇兄以为宣正门如此重要的是位置,为何臣弟如入无人之境?”

说着抬头望天,笑得愈发怆然:“这都是良媛娘娘的功劳!是她把宣正门的令牌交换,是她一次又一次欺骗了你。皇兄,身边伺候着这样一位蛇蝎心肠的女子,您晚上还睡得着么?”

李琤又何尝不知宣正门的这一切,又何尝不知那女人背地里干了何事。可是,又能如何?打她,罚她,还是……发卖了她?

她到底还怀着孩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就是为着孩子也得顾及一二。这事本不欲声张,如今却被李瑄赤裸裸说出来,太子只觉恼恨。

厉声道:“这都是你片面之词,信口雌黄,孤如何会信?”

李瑄忽然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将令牌掏出高举过头顶,笑道:“皇兄既然不信,那这是什么?总不可能是莫名其妙到了臣弟手中的罢?”

瞧着太子愈发阴沉难看的脸色,李瑄只觉畅快。只要太子不高兴了,他就高兴了。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就是看这个皇兄处处不顺眼,他拥有的只想夺过来。

如今,他逼宫的计谋落败,可若是让皇兄心里不舒服,还有另外一个法子。于是朝李琤这边走过来。

驸马手持陌刀守在太子身边,眼瞧着贤王一步步往这里走过来,不由面色一紧,提醒道:“太子小心!”

李琤望着不远处的玄色衣袍,右手按在剑柄上,摇头道:“不用担心”。看李瑄那个样子,大抵不是准备过来行刺杀之举。

李瑄走到太子马前,笑意愈发盎然,挑眉愉悦道:“皇兄可知,良媛心心念念的阿兄是何人?”

不由靠近了些,声音压低:“就是臣弟我啊!”说完又扬声大笑。

此话一出,太子迅速变了脸色,不可抑止浮上愠怒,喝道:“桀犬吠尧,来人,把他押下去!”

青龙卫迅速出动,控制住李瑄手脚,用绳索将其缚住,大刀横在他脖颈上。

贤王却丝毫不在意,继续刺激太子:“她为你生孩子又如何?自始至终她心里只有一个阿兄,她喜欢的是阿兄而并非皇兄你!皇兄的满腔真心付之东流,这滋味好不好受?”

“押下去!”太子厉喝。

偌大的乾安殿前广场上,只留下贤王癫狂不止的桀桀怪笑。而马上的太子面带怫悒。

雪下得愈发大,天地间茫茫一片雪白。这沉重的雪,不知落到多少人心上。

此时乾安殿内。

虽然此局是皇帝与太子联手设下,但惠安帝身子不好却是真的,征战多年本就落了一身的伤,如今受到刺激,更是直接从喉咙里呕出一大口血。

杨内侍被吓得整个人觳觫不止,扬声让人去请太医。李琤步入殿中,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方才外面发生的事情自然传到皇帝耳朵里,他望着自己一向满意的太子,忽然道:“琤儿,你该选太子妃了,那个毒妇留她不得”。

这次是帮助贤王窃取令牌,之前又是琰光豢养的棋子。以后呢,是不是还要把他的江山拱手让人了?

这叫他如何能忍!本来那女子与太子就不甚相配,身份又低。一跃成为天家良媛也就罢了,偏她还不知足一味作妖,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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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罪名。

惠安帝觉得,若不是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他现在就能下旨斩了她!

太子只是垂眸,不辨情绪道:“父皇放心,此事儿臣自有章程”。

惠安帝陡然抬头,眼中满是凌厉狠辣,斥问道:“你不会舍不得她吧?”

“父皇给儿臣一段时间,儿臣自会处理好”。

“待那毒妇生下孩子,定然留她不得!琤儿,仁慈是好事,但万事不能一味的仁慈,否则我李家迟早败在她手上!”惠安帝怒得将手中茶碗狠狠往太子方向掷过来。

他严词如刀,疾言厉色斥骂。李琤静静站在一旁不言语,手指却不知何时已曲起,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诚然,今日之事皇帝站在他这边,但贤王谋反终究是让他心有怫悒,毕竟是宠了多年的儿子,这滔天的怒意砸下来,李琤只能默默承受。

他躲闪不及,换而言之根本不打算躲闪,任由那茶碗砸到自己额头,变成一堆碎片四散在地,有几片碎瓷还扎入肉中,模糊一片。

李福候在一旁,看得心疼。暗暗腹诽:这帝后的心偏得没边了,本来是贤王谋反之事,怎么就迁怒到殿下身上?难道日后贤王寿终而亡,也要怪殿下挡了贤王的寿吗?

圣上此时没说,但心里铁定是后悔当年把太子之位传给殿下的罢。李福看着太子流到下巴的血痕,更觉委屈。

惠安帝自然也看到了,满腔的无奈排山倒海而来,他也知这事与长子没任何关系,自始至终是自己的错,是他当年处置不当导致兄弟阋墙。是他大逆不道窃取了梁朝的江山,如今这报应来得这般快。

但他看到站在面前的长子,就是忍不住迁怒。心中更荒唐的冒出一个猜想:若当年在自己一箭之下,长子死了,是不是就没有今日的两难局面了?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惠安帝满身疲惫,看到被杨内侍迎进来的太医,叹息道:“你出去吧。贤王一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儿臣告退”。李琤行礼后退下。出了乾安殿,李福跟在旁边欲言又止,太子却没注意到,只一门心思往外走。瞧那方向,竟是迫不及待去寻良媛娘娘了。

李福摸不准太子是如何想的。若他来说似这般不知好歹的女子,一而再再而三背叛殿下,早该沉江喂鱼的,偏殿下还如珠似宝待着。

更何况方才贤王那话说得真真的,良媛自始至终心里只有她那所谓的阿兄,就连当年进东宫也是为了她那阿兄。心里何曾有半分太子的位置?

这般水性杨花的女子,待生下小殿下后,合该拖到狗脊岭斩首示众。再不济也要一杯毒酒赐死她,哪能让她再这般招摇活下去?

太子刚离开没多久,皇后也来了。这段时间她日日以泪洗面,生怕贤王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可惜怕什么来什么,那孩子终究还是钻了牛角。

看着几日不见就老了数十岁的发妻,惠安帝也觉一阵心疼,鼻子一酸忍不住热泪盈眶,抓着皇后的手道:“都是朕不好,没教好孩子”。

皇后也哭了,瞥见他衣领处的血迹更觉心酸,哽咽道:“这与陛下有何关系?是臣妾教子无方,才导致如今兄弟阋墙的局面”。

说着又忍不住加了一句:“瑄儿不过一时左了性子,哪里就如太子说的这般严重了,还谋反逼宫,这天下都是咱们一家子的,将太子之位让给瑄儿又何妨?”

杨内侍伺候御侧多年,早已习惯帝后这些偏心得没边的言论。只默默低头候在一侧不敢言语。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变故

一场宫变, 来得迅猛又可笑。若此事没闹大,皇帝还能替贤王掩盖几分。可李瑄这人, 太过年轻好胜,一心只想与样样居于自己之上的兄长比较一番,却丝毫没考虑过兵败以后的路该如何走。

贤王逼宫,太子救驾,不过几个时辰,便传遍京城各大世家,不出半日,大街小巷都对此事议论纷纷,试图打探这场宫闱秘闻背后的真正真相。

因要处理贤王之事, 更重要一点, 李琤现在不想回东宫,他一次次忍耐,一次次纵容,还是酿造了今日这般场面。有时候他真的疑惑, 梁含章——她对自己, 究竟是否有一丝一毫的情意在?

百官皆传太子清风霁月,端方稳重。事实也的确如此, 李琤鲜少有情绪波动时候,即使有,也几乎不会表现出来。除了他身边亲近的李福,一般人看不出来。

可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出,太子殿下双目含怒,咬牙切齿,定是有人惹了他不快。太子冷心冷情, 心口唯一的柔软皆给了良媛。偏这个良媛,一而再再而三持刀捅他心窝子。

李琤怕女人站在自己面前,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动作。是大声辱骂,还是恼怒诘问,亦或是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论哪种选择,都不是他此刻的真实想法。

他仰望被宫墙遮挡的四角天空,恰巧此时,一行大雁自碧蓝色上空一掠而过,跟在最后面一只孤雁,身子跌跌撞撞,翅膀扑闪着努力跟上脚步。

但许多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够得到的,即使拼尽全力,落队的孤雁依旧与队伍相隔甚远。空气中传来它的哀鸣,凄凉幽深。

李琤负手而立,俊美的面庞上罕见露出几丝脆弱。垂下眼眸,他低不可闻叹息一声,问身边的李福:“你说,真心到底可求否?”

李福知晓殿下虽看上去无甚异样,但被亲生父母区别对待这么多年,心底总归是不好受的。还有良媛做下的混账事,这一箩筐砸下来,饶是太子心性如磐石,鲜少被外界迷惑,也不可避免受到了影响。

遂劝慰道:“殿下,真心是可求的,殿下之所以苦求不得,只因为时机未到”。

“是么?”李琤苦笑摇头,长舒一口气,暂时从万千桎梏中走了出来,他吩咐:“叫人回去告诉良媛,因朝政事物琐碎,孤这几日都暂时宿在玄光殿,叫她不必挂念”。

心知肚明她的性子,对一个没有情意之人,哪里来的挂念。但李琤到底没收回最后一句。这话,就当他自欺欺人罢。

贤王谋反一事,梁含章在东宫自然听闻,看到小太监来禀报太子这几日皆宿在宫里,她也并不奇怪,每天按照该有的节奏生活着。

坐胎七个多月,她的肚子已经大了,走路都需要人搀扶,也不敢自己随意出殿,身边时时有宫人陪护。

正当她像往常一样,准备用了晚膳出来赏景时,走到后园的假山拐角处,突然听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丫鬟在偷偷谈论什么。

明月脸色一凛,就要上前呵斥,被梁含章一把拦下来。她压低声音道:“先听听在说什么”。

暂时忘记了自己还怀着孩子,跟平时一样半蹲在假山后,仔细听那两个丫鬟私语。

“你是说,贤王殿下被削了爵位?”一人问道。

另一人答:“可不是,单从他蓄意谋反这一条,就足以将他贬为平民,太子殿下只是削了他爵位,依旧好吃好喝供着,已经仁至义尽了”。

又是关于贤王谋反之事,梁含章虽身在东宫,却不知听到多少个版本,一开始还有些津津有味,现在听到贤王二字,已经开始兴致缺缺。

刚想招呼玉湖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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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两个转身,不料假山后两人又稍微加大了音量。

“这贤王殿下,就真这般大逆不道?”有人不信。

一人啧了声,似是笑她蠢:“你不知道,贤王不仅谋反,他还在琰光手下效力过多年呢”。

“什么?!”

“你不信?我可听说了,贤王这些年一直伪装成旁人待在琰光眼皮子底下,就是琰光的义子梁显!”

“这贤王,竟如此大逆不道?他潜伏在琰光身边多年,到底所求为何?”

“这你就不知道了”,那丫鬟正准备长篇大论,被玉湖的呵斥声打断。两丫鬟侧过身子看,良媛娘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们身后。

梁含章听到“梁显”二字出现时,面色早已大变,刚想继续听下去,不料突然被玉湖打断。她心乱如麻,急切问道:“你们还听到什么关于贤王的消息,速速说来!”

“娘娘,奴婢错了,不该如此大逆不道议论天家,求娘娘饶命!”宫婢二人纷纷跪地求饶。

梁含章还想再问什么,不料明月突然开口:“娘娘,时辰不早,咱们该回去了”。语罢突然朝前面怒斥一声:“还不快滚!”说完朝不远处跟着的太监使了使眼色。

太监会意,等明月二人半拉半架着娘娘离开后,方挥挥手让人将没跑多远的两个宫婢抓了起来。

梁含章被强制性拉着往回走,整个人还是怔愣的,内心被巨大的漩涡冲击,让原本隐瞒得好好的骗局,终于露出冰山一角。

若说在那两个宫婢喁喁私语时,她只是信了三四成。到明月二人强行让宫婢的议论终止,还这般掩耳盗铃的搀她回芷兰居,梁含章心中的怀疑,已经提到了七八成。

怪不得,当时在凉亭上,李瑄说这般奇怪的话,还有那次劝说她偷令牌,阿兄竟是这般轻而易举就进来,如入无人之境,言语之间对贤王十分了解偏袒。

原来,他就是贤王,贤王就是阿兄!

真相大白之际,梁含章脚步踉跄,几乎站立不稳,冷风一吹,小脸霎时变得惨白,再没丝毫血色。

原来,原来她这一生,活得就像个笑话。原以为阿兄就是她世间唯一的亲人,为了阿兄,她连太子都可以背叛。

可是到头来,阿兄居然自始至终都是欺骗她最深的那人。他原本就拥有滔天的富贵,却蜷缩在琰光身边伪装。

他的目的,他的野心,竟需要她数十年的光阴代替。但凡他开口承认,他不曾受制于琰光,他可以带着她逃离琰光的魔爪,过上潇洒快活的日子。梁含章也不会如现在这般,难受得几乎难以呼吸。

既然梁显是伪装的,那她这许多年来为了阿兄委曲求全,临了到现在,还在为了阿兄的处境,背叛对自己好的太子,又算什么?!

梁含章整个人既惊又怒,一股悲凉之感涌上心头。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恰巧此时,栖息在枯枝上的白鹇鸟,扑棱着翅膀往灰蒙的天上飞了去。

……

太子已经在宫中宿了好几天了,本来梁含章觉得稀松平常,可临了到现在,她才品出那一丝不同来。

太子,早就发现她窃取令牌之事,而今之所以不愿意回来,就是不想再见她。他此时,是不是还在想,该如何处罚她?毕竟,自己死性不改,一而再再而三行欺诈之事。

她再一次辜负了,那个唯一信任她的人的信赖。

想清楚一切来龙去脉,梁含章只觉巨大的愧疚与无力感铺天盖地涌上来。心知明月跟玉湖二人问不出什么,她试图挣脱她们的搀扶,转身往回走去。

她要弄清楚方才那两宫婢是何人派来的,她们刻意说当着她面说这些,到底意欲何为。

陡然被这惊天消息砸上心头,但凭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也会慌得自乱阵脚,何况梁含章。良媛向来是以温和示人的,性子柔顺,从不与人发脾气。潜意识有这样的认知在,故而当良媛挣脱束缚往回走时,明月她们差点没反应过来。

“娘娘,您现在不可随意走动,会伤了腹中小殿下的!”玉湖看到良媛居然顶着个大肚子就在青石板上跑,顿时大惊失色,忙不迭上前阻拦。明月亦是如此。

可良媛此刻眼神呆滞,神思不属,虽脚步踉跄,依然执意往回走。饶是明月这等有功夫在身的侍婢,也没来得及拉住对方。正当她们屏息疾呼,整颗心揪作一团时,低头发现离她们不远的良媛,笨重的身子突然重重摔倒在地,且还是腹部朝下。

侍婢这下被吓得整个人都石化了,大气不敢喘。强忍着手心的颤抖,将一脸痛苦的良媛扶起来。

梁含章倒下来那一刻,确实觉得小腹一阵刺痛,未等她反应过来,便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流出来,旋即听到明月在惊呼:“娘娘!娘娘见血了!”

“快来人啊!”

玉湖也险些吓破了胆,努力保持着镇定,命不远前的小太监和侍卫去请太医与产婆,再让人去拿一顶轿舆将娘娘抬回去。

原本一片宁静祥和的东宫,此刻有如一颗石子砸入水面,掀起无数惊涛骇浪,一阵兵荒马乱。

李琤骑着骏马从皇宫赶回来时,人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他神色冷峻,身上还有些衣衫不整,平日束得一丝不苟的白玉带而今歪歪扭扭,将身上的矜贵蟒袍压得皆是皱巴的褶子,发冠也有些凌乱,显然是慌张之下匆忙赶回来的。

此刻,一向温和有礼的储君,眼尾赤红呼吸粗重,身上掠过山巅之上极寒如冰的气息,一把捉住其中一个太医,厉声问道:“良媛呢,可否平安?!”

众太医吓得立马下跪,在这个紧要关头,李琤却不在乎这些君臣礼节,怒斥道:“回答孤!”

太医们吓得魂都飞了,侍奉储君身侧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太子这般骇人的神色。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更不敢看太子赤如厉鬼的眼睛。

“娘娘不慎摔倒,伤及腹中皇嗣,眼下是不得不生了”。

李琤听到里面凄厉的声音,自然知晓在生产,只是,孩子还不足月,就这样强行生下来。先不说胎儿,就是母体,能否保证其安然无恙?

太医们先前还夸下海口,可保娘娘和皇嗣母子平安,可如今,这棘手的情况。若真的幸运则母子均安。若不幸,则有可能胎儿保不住。

还有一种最差的情况,就是难产,母体与胎儿双双亡故。

若是第一种情况,则皆大欢喜。若是第二和第三种情况,若当真发生了,就算太子的人君之怒降不到自己头上,宫中的陛下和皇后也不会饶了他们。

毕竟良媛肚子里这一胎,可是所有人的金疙瘩,太子有了后嗣,江山有了后人,这是整个晋朝之幸事。

若突然夭了,天威降临,他们这些个太医,焉能有好下场?

太子可没那几个太医想得多,他现在祈求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保证良媛安然无恙。他呼吸不稳,急切道:“照现在这个情况,良媛平安活下来,能有几成?”

为首的太医如实回答:“若中间没有难产的发生,娘娘贵体安康,老臣们有八/九成的把握”。

“好,这可是你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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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最后娘娘保不下来,你们这几个,就提头来见孤!”李琤目肿筋浮,额上青色的沟壑纵横遍布,咬牙切齿道。

众太医听完太子的警告,更是忙不迭继续商议,试图找到一个万全之策。李琤更是急得恨不得破门而入。

可身边的一干人都劝阻,他也不想在这个当口添乱,只好在外焦急等待着。

李琤发现,环绕他整整数天的阴霾,此刻在梁含章性命面前,都算不上什么。只要她还好好活在自己身边,还愿意与他亲近,他可以忽略之前的一切不快。

亲情算得了什么,李琤知道那东西注定与自己无缘,既然苦求不得,他为何做那卑微做派,让自己都瞧不上自己呢。

左右皇位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权势在,心爱之人也在,他此生也就圆满了。

至于那个孩子,若是命大,能成功存活下来,他自然喜不自胜。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强求。

总归,她们还会有孩子的。

李琤如是安慰。

此时,晚风凄凄,枯影摇曳,不时传来女子的痛呼之声。而在产房外,一男子身穿赤金四爪蟒袍,脚踩乌面白底皂靴。顾不上凌厉的寒风,双手合十,口中念念不止,正向上苍祈求着什么。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娘娘生下的极可能是个死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产房内妇人痛苦的声音,却逐渐消失了踪迹。李琤呼吸一窒, 还未来得及转身,突然听到产婆们焦急到有些凄厉的声音:“不好,娘娘虚脱无力,晕过去了!”

不给众太医们反应的机会,坏消息一个个接踵而至,只听里面又哭喊道:“娘娘身下血流不止,恐有血崩之患!”

“这可如何是好?”

眼下情况及其棘手,且不说是否能保证母子平安,怕是单单良媛娘娘本人, 也无法保证是否安康, 毕竟,产难而亡的几率实在高之又高。

李琤被接二连三的坏消息惊得浑身僵硬,满脸煞白,额上青筋浮动清晰可见, 整个人如同秋日枯枝上最后一片落叶, 摇摇晃晃着不肯坠落。

他眉峰一凌,独属于储君的威赫此刻暴露无遗, 他眼眸中带了几分李福看不懂的希冀,重重甩了袍角,转而直接往产房内疾步而去。任凭身边人如何劝阻,太子此举铁了心般,没有半分迟疑。

他顾不上所谓的产房污秽不堪,若男子踏足余生恐有血光之灾。他只知道,良媛在里边性命垂危,他不止要失去那未曾出生的孩儿, 而今甚至连孩儿的母亲,恐怕也保不住了。

巨大的无力感如同浪潮一般向李琤袭来,他心脏不断往下坠,仿佛压了块巨石。又似身处茫茫海浪之中,铺天盖地的海水不住往鼻子倒灌,险些让他溺水窒息而亡。

忽觉鼻头有些酸涩,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眼角已经一片湿润。太子脚底生风一般疾步往里走,隔间之外还传来太医焦急的嘱咐:“快给娘娘喂参汤,告诉女医,扎百会穴,一定要让娘娘清醒过来!”

此时产房里,早已兵荒马乱。匆忙的脚步声,铜盆的撞击声,还有女子压抑不住的呜咽声,如此种种,皆集中发生在小小的产房内。

女医人手不够,医术不如众太医精湛,听着外间一声声的嘱咐,竟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李琤走近为首的太医身前,狠踹一脚下去,眼神凌厉骇人,声音中席卷着风雨欲来的浓重气息。

“你曾向孤保证,势必要保下良媛的”。太子阴恻恻开口,宛若地狱修罗:“现在孤允你进去主持大局,若保不下良媛,你该知道后果”。

太医嘴唇发干,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太子的天威,他也顾不上所谓的男女大防和对良媛的冒犯,哆嗦着身子进去了。李琤紧随其后。

原本寒冰似的一个人,直至看到床榻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汗水染湿了鬓发,脸色苍白如雪,浓密的眼睫毛微微翘起,安静躺在那里,仿佛没了生气。身上的冰似触及到最温暖,最柔软地方所在,渐渐融化成水,露出内里的真实。

是满满的疼惜。

李琤不知道,生产一事于女子来说竟是如此痛苦,不仅可能会因此而失去性命,就算侥幸平安生产,也相当于丢了半条命。

她此时,一定很疼罢。

可是,任凭他如何受人称赞,人品如何贵重,如何端肃沉稳,是个合格的储君,此时此刻,他在心爱的女子面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低落到尘埃里的人。面对良媛的生产,他除了痛惜,却没有丝毫解救之法。

李琤不由得想,娇妻稚儿,江山后继有人,这一切,当真是自己想要的么?

宫娥们还在小心往良媛嘴里喂着参汤,李琤坐在旁边抓着她冰冷的双手,眼尾通红,压抑着痛苦,将她洁白的皓腕贴到自己湿润的脸庞上,声音颤抖:“章娘,醒来吧,只要你平安,之前所有的不快,我都不会计较”。

“只要,你还愿意陪着我”。

一滴泪,顺着他精致的下颌延伸,滴落到女子惨败的脸上。水滴溅落,留下满脸的潮湿。

不知是否冥冥之中自有感应,先前还一直喂不进去的参汤,居然可以慢慢喂进去了,良媛虽然未曾醒来恢复意识,但嘴唇翕动,下意识将喉咙里的参汤咽下。

李琤大喜,顾不上自己浑身的狼狈,惊喜道:“良媛有动静了,孤方才看见她动了!”

产房中的人俱是悄悄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清醒,就不怕孩子生不出来。太医也从一开始的慌乱,到现在的沉着冷静。

正说着,处于极度虚弱下的梁含章终于从昏迷中醒来。她模糊的双眼看到旁边高挺俊郎的男人,先前的种种愧疚,种种委屈,此刻都有了宣泄口。

她嗓音软软唤:“殿……殿下”。

“我在,我在的”。李琤顾不上激动,颤抖将她的手揣在怀里,素来沉稳的他,此刻竟有些语无伦次:

“章娘,你安心生产,莫要想其他的,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不会分开”。

男人的声音愈发清晰,梁含章久久凝视他的面庞,直到看清楚那赤红眼眶下的湿润时,终于忍不住泪水涟涟。

太医连忙制止:“娘娘此时虚软无力,不可大哭”。

眼下血已经止住,人也成功醒来,太子在这儿反而成了碍手碍脚的存在。太医委婉劝告他出去,李琤心知帮不上什么忙,只好恋恋不舍望着榻上的女子,温和安慰:

“你一定好好的,我就在外面等你……”

李福搀扶着太子出来,他伴随太子身边多年,何曾见过殿下这般心慌意乱,紧张痛苦得几近涕泪不止的地步。

这良媛娘娘,果真被殿下放在了心尖尖上。只盼望娘娘能平安产下小皇子,从此以后,安安稳稳与殿下过日子,再不要闹幺蛾子了。

李福肥胖的身躯静立,布满赘肉的脸上满是肃穆,站在太子身边,低头垂首念着佛号。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低呼,隐约还有些笑意,众人长松一口气,脊背挺直,脸上满是神采,咧着嘴报喜:“生了,生了!是位小皇孙!母子平安!”

李琤听闻,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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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李福极时在旁边搀扶。

今日一关虽困难重重,可如今良媛到底平安产下小皇孙。产房里的各位,可是接生过小皇孙的人,怀里捧着这位天潢贵胄,众产婆纷纷觉得自己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了似的。

照太子对小皇孙的看重程度,往后她们的好日子只多不少。

可惊喜之后才发现,怀中的小皇孙,身子青紫,自出生到现在,并未发出初来人世的啼哭之声。

莫非,娘娘产下的,是个死胎?

还未完全放下去的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太医当机立断将胎儿抱起,拍打他的臀部,并用软布清理他的口鼻。

如此反复多次,怀中的婴儿还是没有丝毫动静,身体涨得青紫,宛如一只小猫咪般蜷缩在软绸之内,无声无息。

李琤还未来得及高兴,突然被告知:良媛产下的极可能是个死胎。这一沉重打击,如同巨石压在脊背,他弯着身子几乎无法站立。

顷刻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更为凝重的恐慌。

恐惧如同浓密的阴云,笼罩在所有人上方。胎儿自出生未曾啼哭,民间谓之“失魂”,因此需要一些仪式来“叫魂”,在产房外焚烧符纸,草药,亦或是敲打铜盆,请巫师占卦。

李琤听到有人提出“叫魂”的说法,也不管是否有用,连忙命人去着手准备。毕竟对窒息的胎儿来说,哪怕是一息的时间,都无比珍贵。

而产房内的太医更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去看破门而入的太子,那惊恐到几乎扭曲的面庞。小心拍打着婴儿的同时,继续用冷水和温水交替擦拭他的身体。

时间在极度压抑中流逝而去,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面上满是肃穆与若有似无的哀伤。

就在众人以为小皇孙是命定早夭之相,最终注定救不回来时,太医怀中皱皱巴巴的一团,突然发出了细细的哭泣。

这泣声与寻常新生儿相比,实在细微得几乎低不可闻。可这声音发生在小皇孙身上,于众人来说,不啻于仙界梵音。

小儿长得瘦小,声音也是细声细气的。蜷缩在太医手上,宛若一只不安的乳猫,正小声地哼哼,借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强撑了许久的太子,此刻身边即使有人搀扶,还是不可抑制瘫软在地。其实,何止是太子,李福等这些伴在殿下身边多年的老人,此刻也如同劫后余生一般,额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可脸上的笑容却如何也藏不住。

小皇孙九死一生,终于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不过即使能平安落生,毕竟是早产儿,身子与寻常婴儿相比,定然差了许多。

唯有细心呵护,方有可能让小皇孙平安长大。

看到被产婆放在婴儿床上的小小一团,李琤终于敢小心靠近这个脆弱的生命。这是他和章娘的孩儿,身上流着他血脉的孩儿,险些夭亡的孩儿,终于平安降生了!

李琤几乎不敢相信,如若方才,小皇孙果真没被救回来,等良媛苏醒之后,他又该如何交代?

幸好,老天还是眷顾着他的。不仅让良媛平安无虞,就连腹中小儿,也平安降生到了人世。

太子心中,仿佛汪着一泓清泉,此刻正往外咕噜咕噜冒泡,一种初为人父的喜悦,充斥在他胸腔,让他久久无法回神。

不过小皇孙身子弱,太子还未来得及看几眼,就被太医吩咐的乳娘们抱下去了。李琤折返进产房,重新攥上梁含章微凉的手,在反复询问太医良媛身子是否有碍,得到否定答案后,他才如释重负坐在旁边,轻轻吻上良媛的手,眉眼愈发温柔。

他俯身凑到梁含章耳畔,凝视着还在睡梦中的女子,轻声道:“章娘,我们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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