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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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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万步说,就算林劲松本人有生之年升不上去,能交往一个前途无量的好朋友,对自家也是有利无害。

长女再过两年也该预备相看起来,而如今林劲松的品级很有些不上不下,高官厚禄之家攀附不上,下嫁白身又不甘心……女人嫁人便如第二次投胎,事关生死,故而谢夫人是真心的邀请卞慈去做客。

“林劲松林大人的邻居……”卞慈脑海中突然响起这句话。

鬼使神差的,他没有继续推辞。

“就这么定了!”林劲松大喜,抓住他的一边肩膀用力晃了晃,撂下这话翻身上马。

林劲松来去匆匆,此事也没瞒着,卞慈给大家排了班,便有新来的在私底下疑惑,“怎不见头儿家去过节?”

另一人不以为意,“朝廷要异地为官,大约是头儿不舍的家居往返奔波,还在家里呢。”

“头儿早几年就来了,哪有这么年轻的夫妻常年分居两地的!况且即便家眷不在,逢年过节也该叫人捎带点东西来,再不济也该有书信,可咱们来了这么久,立春、上元节、清明节、寒食……你可曾见过头儿接到什么?”一开始那人反驳说。

众人一听,哎,还真是。

以前没注意,如今回想起来,好像卞慈确实不曾提及家眷。

不,不仅是家眷,他身上似乎完全没有与“家”相关的任何痕迹。

就算和家人关系再不好,常年在外也难免思念,与同僚日夜闲聊间多多少少总会带出点儿来,可卞慈竟从来没提过家里的事。

“那就是没成家。”又有人简单粗暴地下断论。

可话一出口,反驳的人更多了,“怎么可能,头儿二十五了吧,长得也一表人才,哪儿哪儿都不差,怎可能还未成家!”

“就是,况且他如今前程远大,纵然之前未成家,周围这么些个同僚、上司的,焉能不抓住这个金龟婿?你可曾见谁给他介绍姑娘?又可曾听过哪位要与他保媒拉纤?”

“唔……”众人整齐地仰起脸回想,然后又整齐地摇头,还真没有。

似乎在面对卞慈时,上头所有人都默契地回避了这个问题。

众人面面相觑,都读懂了彼此的未尽之意:嘶,好生好奇呀!

不过卞慈是他们上司的上司,平时虽很仗义,对兄弟们也很大方,但为人有些冷淡,大家骨子里都有点怕他,谁敢上前问这样的问题呀?

“对了,听说武统领和头儿是同乡,当初两人一块过来的,他一定知道!”

说曹操曹操到,众人正嘀咕咕呢,就见到武萍从远处过来。

“武统领!”几个人拼命招手叫他。

虽然武统领也有官职在身,是他们的上司,但生就一张看不出年纪的娃娃脸,而且总是笑呵呵的很随和,大家并不似畏惧卞慈那样畏惧他。

“凑一块说什么呢?”武萍果然笑呵呵过来。

然而这点笑意却在听清下手们的问题后消失殆尽。

“我素日是不是太惯着你们了?”武萍面无表情道,“目无尊卑、不分上下,竟敢在背后私自议论上官!”

天明明很暖和,可他的目光落到身上,竟然带着几分寒意。

常年挂着笑的人突然发火尤为可怖,众人都被打懵了,回过神后,纷纷噤若寒蝉。

该死该死,确实是上官太过随和,叫他们失了分寸。

武统领自不必说,卞慈虽鲜少与众人嬉闹,却也从不随意苛待、责打下属,渐渐地,大家难免得寸进尺,觉得打听点事儿没关系。

武萍一改往日温和,警告的目光从每一张脸上划过,“平时你们要怎么样都好,可私底下议论到上司头上来,就不行!”

众人面上冷汗涔涔而下,纷纷哀告说知错了。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平生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知错了三个字。”武萍嗤笑道,“因为意味着一定有人先犯了错。”

为什么一定要犯错呢?

为甚么一定要被我抓到你们犯错呢?

众人顿时将各色小心思都收了。

天气燥热,可所有人都出了身冷汗。

“我今儿把话撂在这里,”武萍一句一字说得清楚,“谁想主动说什么是他的事,但只要他不开口,你们就该做好本分。吃饱了撑的就去抓人,少在这里嚼蛆!都滚蛋!”

众人如惊弓之鸟,白着脸一哄而散。

“记吃不记打的混账东西们!”武萍又在原地骂了几句,一扭头一转身就见卞慈从拐角处转了出来。

他全听见了。

武萍张长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觉得都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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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操心,”卞慈瞥他一眼,“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初我既做了,就不怕人说。”

“那也由不得他们说!”武萍罕见地跟着呛了几句,“也是你我素日宽和太过,才叫他们这样没上没下没大没小,早就该整治整治了!你换个衙门看看,哪个见了上司不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偏他们倒好,敢在背地里扎堆议论起上司长短来了,纵然你大度不计较,给别的人衙门的人瞧见了,也该笑话咱们没规矩。”

卞慈平静道:“我本就是没规矩的人。”

武萍看着他,嘴巴开合几下,说不出话来。

卞慈却反而笑了,拍拍他的脊背,“得了,回家过节吧!”

这是明月搬到西湖边后过的第一个正经大节,上下一干仆从俱都紧着皮子,生怕新东家挑出不是来。

莲笙提前几日就四处搜罗新鲜瓜果菜蔬,肥美的鸡鸭也定了十来只,又让自家老爹去外头捕了鲜鱼做孝敬。

春枝忙着给各处走礼,依照明月的吩咐给碧波园的郑大官人家里额外送了一匹霞染,一匹浮光跃金。

即将到来的夏日相当漫长,而杭州又是一个从来不缺翠色的地方,绿色系的静水流深在这边穿很有点顺色,效果远不如这两种。

而那户没出现在乔迁宴上的童姓乡绅家里,竟也回了节礼:

明月唯恐对方以为自己另有所图、动机不纯,只中规中矩的送了点糕饼点心和雄黄香包之流,果然对方见她有分寸,倒不似上次无动于衷,也打发了小厮来回了几个香包,两匣子点心。

香包自不必说,料子倒罢了,只是做工精细,不似外面的手艺;点心更极致精巧,都做成雅致的花鸟造型,根根分明的翎羽皆是剪开的层层酥皮,栩栩如生,叫人不忍心下口。

春枝赞叹不已,对明月道:“比当初咱们宴请小沈掌柜他们时叫的船点也不差什么了。”

明月亦是赞不绝口,“瞧瞧,书香门第出来的一口点心都比外头的雅致些。”

不过杭州湿热,西湖边尤甚,点心不耐久存,众人赏了一回就都分着吃了。

里头裹着奶油、豆沙等各色馅料,似乎还加了点陈皮、薄荷之类,清甜可口,回味无穷。

不多时,郑大官人家里派人来传话,说是送去的料子极好,“我们太太极喜欢,问您明日有没有空,想邀您一起去前头看龙舟……”

南方端午节赛龙舟是旧俗,本朝天子又极力推崇孝女曹娥,相传东汉曹t娥因父亲溺亡而投江寻尸,被历代推崇为孝女,故而每逢五月端午,江浙一带的百姓都会在赛龙舟之余表演节目,模仿屈原、曹娥投江,多有人施展过人水性,好似江中白鱼。

久而久之,便有诸多富商给出彩头,引得各路人马前来竞技,看谁戏水花样最多、潜水时间最长、捉得鱼最肥最大等等,极有看头。

前两年明月忙于奔波,且住处距离杭州颇远,大热天的,懒得往返同人挤,竟没怎么看过。

今年不同了,就在家门口,不去着实可惜。

明月便笑道:“去,都去!”

扭头又叫人去染坊传话,“叫七管事和朱管事都来!”

第83章

首次会面意义重大,饱含着对彼此的试探,稍有不慎,各人交恶还是其次,还很可能影响明月在新圈子内的口碑,进而影响日后的买卖。

明月不敢怠慢,提前找许多人询问,龙舟赛期间会有哪些人到场,大家会穿什么衣服、做哪些游戏等等。

莲笙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从小就被父亲带着去凑热闹,此刻说起来还是兴致勃勃,“要说热闹,一年之中再没有比上元节和端午节更热闹的了,中秋、除夕虽好,大家总忙着团员,出来耍的却少。还有佛诞节也好,城内外的庙宇里都会散佛果,好些大户人家施粥舍药做善事,只是有些和尚可恶,总是借机要钱、传教,乱糟糟的,我不喜欢。

上元节有花灯,端午节有龙舟,都是官府带头牵线办的,说是与民同乐。到了那日,许多官老爷也会来,对了,本地知府大人还会亲自执笔替去岁夺冠的龙舟点睛,水手们皆将此视为无上荣光。因杭州繁华,好些外地官员和他们的家眷也会来凑趣呢!

岸边颇有几座茶楼,知府老爷和打头的几个大官都会坐在茶楼里看,可来的大官小官也有好些呢,又都带着随从,还有外地来的,如何挤得下?大多还是在外面空地上的。

届时凡岸边视野开阔之处,皆会一溜儿排出去好些帷幔,都是各家各户提前派人过去布置的,位置、排序可有讲究,好地段要使银子买呢!紧挨着官员那两侧的最贵,究竟多少银子我就不知道了……”

那都不是平头老百姓该打听的。

老百姓们只会挤在官府提前留出来的那些不怎么好的地段围观,若去得晚了,挤不到前头,就只能听个响儿了。

角儿听得目瞪口呆,“那岸边也不是谁家的,作甚要花银子呢?”

先到先得不就完了?

“傻丫头,那些人岂是奔着看龙舟去的!”春枝猜到几分,“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对此,明月亦有耳闻。

之前薛掌柜就同她讲过,某年挨着官员坐席的两个位置被炒到上万两!

听上去都疯了对不对?一万两啊,寻常几代人都赚不来,就为了挨着当官的坐一天?

有钱人真是烧得!

可实际上呢?越有钱的越精明。

那名商人借机认识了隔壁的小官儿,又借着那小官儿结交了上面的人,第三年就拿到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盐引子,摇身一变成了盐商……

几乎每隔几年就有人借助看龙舟的机会得偿所愿,久而久之,那两处自会被视为黄金风水宝地,身价倍增。

买位置的银子哪里去了呢?

兜兜转转过几道手,不还是以“义商感谢朝廷恩典”的名义进了官府的腰包?官家听了也欢喜,而地方官员又是一份政绩。

所以说,越是繁华的地方越容易出政绩,不然那些官员怎么都挤破头也想来?

连日来忙乱,明月也没去过,竟将此事忘了,端午在即,只怕好些人家的帷幔都搭起来了,哪里还有空地?

所幸此次明月是应了郑大官人家的邀约,又没得家眷,届时只去他家那边坐便是。

不过明年若还想去,就得自己掏腰包了。

那么多人,怕不是在大半个杭州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万一出点什么过错,眨眼工夫全城的人都知道了。

明月给自己定的目标很明确:不求出挑,但求无过。

头一个就是穿戴。

什么场合穿什么衣裳,知府大人亲临的端午大节就是为了彰显本地繁华,说得再直白些,就是给外路同行和朝廷看,“本官治下何等欣欣向荣,百姓又是何等的安居乐业”。

所以别搞低调那一套了,那不叫低调,而是不给知府大人面子。

明月可以撑门面的首饰不算太多,所幸曾先后两次得武阳郡主赏赐,珍珠和银器也很适合夏日佩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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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黄金就俗了,瞧着也不清净,讲究些的人家只会在冬日里戴金,炎炎夏日则以珍珠、水晶、琉璃和玉器等泛着水汽、剔透清爽的居多。也有银器,但银子便宜,拼的便是掐丝、攒丝等工艺,抑或是明月这般贵人赏赐的来路。

明月选了套淡朱色的罗衣,清爽透气还能防蚊虫叮咬,既不至于在满目翠色和水色间顺色,叫人看不见,也不至于显得燥热、花哨。

罗衣上面寥寥几笔苏绣还是芳星的手艺,淡淡勾勒出烟雨江南的风景,也很符合这动不动就落雨星儿的时节。

五月已经很热了,水面又返上日光,四周人又那么多,一定闷闷的。腰间压两个五毒纹药香荷包,既点了端午,又能驱除蛇虫、压住暑气。若实在受不住,还能抓起来闻闻。

她现在还不到二十岁,水葱一样的年纪,倒不必刻意堆砌,也怕显得暴发没见识,只将武阳郡主赏赐的整套珍珠头面略选几样即可。

跟着的人手很值得掂量。

所有人都默认主人出行会带随从,朱杏不爱热闹,死活不肯来,七娘和春枝便兴冲冲拾起老本行,临时充当起明月的随从来。

当日人多,护卫也少不得,苏小郎父子、二碗,三个人也就够了。

那爷俩前几年就常随明月、春枝出入各处,也有好衣裳,倒是二碗来得晚,明月特意使银子找人熬夜做了一套。

二碗从没穿过这样的好衣裳,上身后只觉浑身别扭,走起路来同手同脚,涨红着脸同明月道:“滑溜溜的!”

我变成鱼了,简直跟没穿衣裳一样!

众人大笑。

没奈何,明月便叫她将贴身的换成棉布的,这才好了些。

出发前,明月觉得自己已经够可以了,无论随行人数还是穿戴打扮,皆为有史以来最隆重、最夸张,结果去后才发现,自己还是保守了。

明月等人是从自家后门直接坐船过来的,举目四望,她的船当真有几分寒酸。

因多数人拖家带口,再算上随行的丫头、小厮、护卫乃至乳母等,动辄十几、几十人,寻常小船如何载得下?四周多的是几层的画舫!

明月心道,哦吼,大意了!

不过好在她们是坐船直接从自家后门过来的,且用的是自家船,又比那些从远处临时租赁的强一点:

在西湖边没园子的算什么豪富!

自码头登岸开始,明月一行人的眼睛里就没清净过:

市面上昂贵又稀少的苏绣、细锦在这里比比皆是,珍珠、珊瑚、玛瑙、羊脂玉、琉璃、蜜蜡等等,每个人身上都带着硕大的宝石,肆无忌惮地彰显着自己的财力。

但凡世上有的好东西,几乎都能在这里找到。

就连大幅大幅在空中翻飞的帷幔,也都是丝绸做的,其中不乏名品。

染色、提花、织花、刺绣,乃至名家所作的书画,就没有一个是空着的。

四面连接处更以各色璎珞、流苏修饰,或悬挂水晶铃铛,风一吹,各色珠光宝气便伴着清脆的响声闪成一片……

明月甚至看见了一副霞染做的整套帷幔!

粗粗估计,怎么也要十多匹了,红的黄的紫的色彩在绿色的湖水和浓翠的植被中异常鲜艳,风一吹,湖丝特有的细腻光泽和变幻的色彩便梦中飞鸟一般翩然起舞。

春枝和七娘瞠目结舌,“这得多少银子!”

“这算什么,”明月低声道,“听说等到秋日赏枫、冬日赏雪时,还会用到锦缎、细羊绒……”

说话间,已经由人引着来到郑大官人家的帷幔前。

碧波园的男女主人据说是同乡,两人都姓郑,四十来岁,容貌无甚出众,可多年商场厮杀和富贵滋养出来的气势却无法掩盖。

今天是两家主人头回相见,见礼的过程中都在打量彼此,夫妻俩都诧异于明月的过分年轻,几乎下意识去想:莫不是哪位大商贾之后?

双方寒暄几句,不过说些“久仰”“不必客气”之类的场面假话,过t了会儿,又有许多人往来走动,郑太太都帮着引荐了。

盐商、船商、海商、茶商……短短半个时辰,明月就接触到前面二十年未曾见过的诸多大商贾。

众人大多对初次见面的明月持保守、观望态度,既不过分客套,也不过分疏离。

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多了,也难免有眼皮子浅的。

有个三十来岁的夫人往明月身上略一扫,笑了,“不知是哪家姑娘,竟这样素净。”

周围顿时静了一静。

没有人立刻跳出来抱不平。

所有人都很慎重,不愿凭空树敌,却也不想贸然相助。

各色视线都汇集到明月身上,等着看好戏的,等着看她反应的,不一而足。

郑太太瞥了来人一眼,轻笑一声,似乎没听见似的,拉着明月继续说话,说了几句才在来人难看的脸色中突然来了句,“我瞧你的钗子,倒像是京中样子。”

无数道视线嗖的落到明月头上。

明月不动声色,以一种极其平淡、寻常的语气淡淡道:“是,贵人所赐,总要戴出来见见光的。”

离得近的几位细看之下,这才发现那发钗上的戳。

有与郑太太交好的妇人顺势问道:“瞧着倒像是上用的戳。”

见明月点头,众人纷纷收起轻视,肃然起敬。

方才出声刁难的太太瞬间白了脸,喃喃几声,仓促间转身离去。

郑太太在她背后冷笑出声。

她是单纯瞧不惯年轻的明月么?不,是在借机刁难明月来打我的脸!

扫兴的人离去,原本凝滞的空气似乎立刻重新流动起来,多少熟悉的、不熟悉的男人女人们热络地说着话,仿佛每个人是认识了大半辈子的知己——

作者有话说:今天有点事,傍晚18:00二更哈,么么哒!

第84章

做买卖的,假笑是看家本事,郑太太介绍了许多人,各个亲切平和,真正同谁要好、喜欢谁,明月说不准,但不喜欢谁真是一目了然。

言辞不善的妇人刚走,郑太太便对明月道:“一个卖木料、石头的,不必理会。”

郑太太的声音不算小,正在附近寒暄的几人都听见了,却无一人在意,显然双方积怨已久,久到熟人都对这种针对习以为常。

又有人问明月是做什么的,听说是丝绸商人后,似乎有点失望。

丝绸商人?江南一带最不缺的就是丝绸商人。

可来都来了,少不得看顾郑太太的颜面,又问明月卖什么丝绸,“市面上做不过就是那些花色,都有些絮烦了,你家可自做么?”

若只是四处倒卖就没想头了。

明月一直坚持闷声发大财,从不轻易对外亮底牌,可此时此地此情此景,若再一味藏拙,就只有被丢到一旁的份儿:

对方表达了善意,亮明身份,要的就是同样的回馈,你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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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就要出局。

明月笑得谦虚,“说出来不怕诸位笑话,我入行年月浅,侥幸蒙贵人抬举,才有今日说嘴……”她远远指着那座招摇的帷帐,“有霞染三类,好歹混口饭吃。”

“霞染?!”

莫说过来说笑的几位,便是郑氏夫妻也有些惊讶,竟是她家做的?

前儿收着端午节礼,其中便有两匹霞染,本以为是为了回那对西来银杯,特意从外头买的好料,没想到啊!

是了,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为何她小小年纪能买得起园子;又为何遍地都是的丝绸商人偏偏能得了京中贵人的赏赐……

众人看她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常言道,一招鲜,吃遍天,今年世人对霞染的追捧虽稍有降低,但哪怕一年只能卖一千匹呢,少说能有个十多万两银子的进账,不容小觑。

更要紧的是,霞染是给皇亲国戚带起来的,而明月本人又带着“贵人赏赐”的首饰,是否说明她已经得了某位大人物的赏识?

“哎呦呦,”那位茶商家的钱太太立刻拉着明月的手笑道,“早知如此,我还去别处折腾什么,直接找你买就是了!”

明月心中有了猜测,“莫非……”

郑太太笑着朝那座霞染帷幔一指,“那就是她家的。”

明月的眼睛嗖一下亮了,这可真是“钱”太太!好大手笔,照之前的市价,单那一座帷幔也值两千多两了!

她便也笑,分外真诚,看向钱太太的眼神中仿佛有星星,“多谢您捧场,若早认识,我一早便捧到您眼前去了……”

多么广阔的市场呀,就这些人,光每年做帷帐就是笔大买卖!

更别提全家上下的衣裳,各处门帘窗纱,并各色靠枕、被褥等,足够养活好几个自己了。

“现在认识也不晚,”钱太太大笑,又嗔怪抱怨,“你竟不知外头多么刁钻,这一带只有城中一个薛掌柜卖,她又要供别处的货,我凑了三回才凑够了这些呢。”

“怪我怪我,”明月忙“领罪”,“也是灯下黑……日后姐姐们想要什么,纵然市面上没有的,怕什么?只管同我讲,说不得便做出来!”

如今薛掌柜专往各地大宗走货,极少零售,销路确实打开了,可说来滑稽,许多时候难免“照”不到本地的。

明月心里琢磨着,单靠薛掌柜一人散货,确实会有遗漏,来日只怕还要往扬州去一趟。

之前那位染料商人的管事曾放出豪言,只要自己做得出,他就能帮着卖……究竟是一时玩笑还是真做此打算,总要去试一试才好。

“日后你若再有好的,千万想着我们些!”钱太太扶了扶头上莲子大的珠钗,还要再说,却有丫头匆匆跑来报,说去了客人,请她回去。

明月自然应下。

她看得出来,这位钱太太颇爱浓烈富贵的色调,很有心将星空螺钿染介绍给她,奈何常夫人处尚未回信,螺钿产量飘忽不定,倒不好乱接买卖……

茶楼那边渐渐骚动起来,许多乡绅人家的帷帐里也有了动静,想是官员们要到了,各处便不好胡乱走动。

众人又抓紧说了几句话,各自告辞归去。

郑太太送了客人,回来后细细对明月说,“钱太太家里不光在本地有买卖,听说在大理国也有茶园,那边的茶叶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听说京中不少贵人也喜欢换着喝一喝呢。”

“大理国?”明月惊讶,可真够神通广大的。

不过转念一想,大理国又算得了什么呢?多的是海商跨越千山万水,千里迢迢的往海外诸国去呢!

明月算看出来了,沿着西湖岸边一溜儿几百座帷帐,看似平等、泾渭分明,实则早已暗中划分成若干大小不同的圈子,每个圈子都有一位核心人物,而这个圈子的核心人物便是郑姓夫妻。

夫妻俩以各种方式聚拢起大量势均力敌,或稍逊一筹的商贩,借助各种活动彼此熟悉,率先进行内部利益划分。

同行是冤家,理所当然的,类似的圈子也会产生摩擦,想必方才那位与郑氏夫妻间的便源于此。

“卖木料、石材”,以明月有限的见识推断,应该就是倒腾园林造景的,看似与郑氏夫妻的造船厂井水不犯河水,但造船也要用到木料,越是大船越要多年的巨木,方可抗住狂风巨浪。

而园林营造亦如此,庞大、高耸的建筑同样需要巨木做梁、立柱……

郑太太方才介绍的人之中,没有丝绸商人。

是从来就没有呢,还是曾经有过,却又因为某种原因被剔除?暂时不得而知。

“来,”郑太太命人将给明月准备的椅子紧挨着她的放下,“咱俩挨着坐,这边看得清楚。”

虽然之前他们夫妻就听说了,明园的主人年纪不大,年纪轻轻就能在一干丝绸贩子中杀出重围,要么有靠山,要么天分、奇遇缺一不可,故而主动释放了善意。

却不曾想,对方带来的惊喜远比想象中更大。

钱太太等人只当郑太太是藏着掖着,却不曾想夫妻俩也是今儿才知道,也算歪打正着。

若将各家位置细分为三六九等,那么郑家的帷帐属于商人地界中的上三等,不至于一掷千金紧挨着官员、乡绅的场子,却也离得不远。这边距离茶楼隔着大约八、九座帷帐,刚好位于一截凹进去的堤上,反倒比靠前的那些视野更好。

明月抬头望去时,正好瞧见一条船靠岸,从上面陆续下来几位穿着长衫t的中年人。

看不清模样,又是与民同乐的节日,众官员并未着官袍,但各个儿身姿挺拔,打头几位迈着四方步,颇有威仪,瞬间就同普通人区分开来。提前候在此处的众乡绅、低级官吏们纷纷上前,鼠行好利,一派热络。

“看见那个穿雪青色袍子的么?”郑太太以手中纱扇指了指其中一道身影,“长尾幞头右侧簪黄花的那位,就是住在咱们东边静心斋的童老爷子,听说他次子今年被外放做知州去了。他老人家闲来无事,便在家中教导孙子孙女,偶尔出门,也不过同文人交际。”

知州的爹!难怪人家懒得搭理,放到前朝,自己这个商人想跟人家住同一条街都是做梦呢!

以前商人可没这么风光,直至后来造船业起来了,朝廷开始重视海外贸易,各处经济飞速发展,商税所占每年国库收入逐年攀升,从近半到过半,再到如今的高达七成,朝廷才开始明着鼓励经商,每年还会公开嘉奖一些有大义的商人做表率,无形中把商人的地位向上拉了一拉。

地位提升后,商人们自然就底气足了,胆子也渐渐放开。

便如现在的斗富,放在以前,哪儿敢呢!

可即便如此,“士人”和“商贾”之间的界限仍如天堑,多有老派文人认为商人见利忘义,势必会危害江山社稷,不该放任商人至此……

过了约么两三刻钟,有壮汉敲锣,示意吉时已到,湖边各处狠放了几串大鞭,疑似杭州知府的官儿站在茶楼窗边说了几句什么,各色山呼海啸的喝彩声便潮水般荡开,此起彼伏。

其实明月这边根本听不清,但少不得也跟着凑热闹,拍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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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不多时,数十条龙舟依次进场,排在首位的正是去岁的冠军,打着赤膊的水手们各个红光满面,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稍后知府大人亲自屈尊下了茶楼,执笔为船首的龙头点睛,众人再次欢呼,众水手的都因过于亢奋而红到发紫,仿佛随时会溅出血来。

此时便有数位穿着同样衣裳的少女拖着盘子往各座帷帐来,明月便知是要彩头来了。

郑大官人一早便准备了十六枚五两一锭的银元宝,合计八十两,算郑家的。

明月朝春枝看了眼,后者意会,额外用写了“明”字的彩笺夹了五十两一张的银票。

再看隔壁几家,也有给银子的,也有小辈或是没准备的人临时摘了首饰、玉佩放上去的。

这些财物都将作为接下来赛龙舟、花样戏水比赛的彩头,按人头分给头名的所有人。

明月在心中飞快估算了下,照出彩头的有一百家吧,一家按五十两算,就有五千两了。

一条龙舟上有十八对桨,加上鼓手、掌舵等,合计二十二人,花式戏水有比速度、比潜水、比湖底捞宝等四样,如无意外,会产生二十六位冠军,平均每人可得奖金一百九十多两!

不怪比赛时人人拼命,若真得了头名,光这回的彩头就够过好几年了。

稍后一声令下,数十条龙舟箭矢般激射而出,在湖面上刺出道道浪花,水痕拖出去老长,惊得许多水鸟嘎嘎乱叫,拍打着翅膀乱飞,转眼就被龙舟落在后面。

一个个精壮的汉子奋力划桨,溅起的水花从他们赤\裸的胸膛上滑落,一点点打湿了单薄的裤子,薄薄的布料下是不断起伏的结实肌肉,粗壮的大腿、圆润的臀部,皆显露无疑,野兽般流畅。

原本矜持的女眷们也都放开了,肆意说笑,粉面泛光,时不时指着哪一个与友人低声耳语,继而推搡着笑开了。

明月等人都看得入了迷,只觉得精彩极了,还没过瘾的,胜负已分。

得胜的自然得意洋洋,各个喜笑颜开,落败的竟也不怎么沮丧,开始慢悠悠划着船,绕湖而走。

明月就看见许多大姑娘、小媳妇将手帕上绑了鲜花,或是干脆解下荷包,奋力扔过去。

有几位女眷力气小,还没扔到呢,半空中就落到水里去,有的水手竟直接跳下湖去捡……

明月正琢磨呢,旁边的郑太太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压低声音,意味深长道:“若看中了哪个,只管说。”

赢了比赛算什么?找到金主才是正经长久饭碗!

明月:“……!!”

还能这样的?!

她尚未从震惊中走出,便见斜对面一座帷帐内走出一个膀大腰圆、膘肥体壮的中年男子,边走边摘下腰间悬挂的沉重金蟾,抓着那绑金蟾的彩色穗子向湖心一条船上抛去。

他力气极大,准头也好,金蟾稳稳砸在一个面容清俊的年轻水手身上。

看清砸自己的是什么后,那水手生生将一声痛呼吞入腹中,弯腰捡起金蟾,死死捏在掌中,急切地抬头往岸上看去,正对上龇着大牙笑眯了眼的中年男人。

明月分明看到,那水手面上的笑容如潮水般褪去,脸色有一瞬间发绿,几乎本能地想扭头跳水,可掌心冰冷坚硬的触感却叫他迟疑了……——

作者有话说:包括宋代在内,历史上许多朝代都好男风,小倌馆的数量比普通青楼多了去了!

第85章

那个年轻小伙子最终还是跟中年财主走了,后者当场就往他屁股上掐了一把。

同船上的水手和附近几条船上的水手见了,也只低低耳语几句,竟无太多惊讶之色,甚至有几个的眼中还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光那只金蟾就值不少银子呢!

大多数人所在的龙舟队实力平平,几无夺冠希望,奖金从来都与他们无缘,若是……

亲眼目睹这一切,明月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久久无法回神。

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这便是大都城的气魄么?

春枝和七娘亦是如此,二碗不懂,苏家父子则略显尴尬。

回去的路上,一船人安静得近乎诡异。

直到见了留守的朱杏,众人才如梦方醒般重新活泛起来。

朱杏不喜喧闹,自己留在明园闲逛,倒也惬意。中间还遇着徐掌柜过来送货,她代为接待了。

明月使劲甩甩头,试图将某些可怕的画面甩出脑海,立刻取来徐掌柜送的样板布看。

是一样湖丝织造的细纱,极细极细的纱,拿在手中轻若无物,轻轻一抛,那纱便停在空中,要几息才缓缓降落,说明织得极密实。

灵动,飘逸,在日光下流动着细腻的光,好似山间晨雾。

春枝好奇地问:“咱们要卖细纱么?市面上细纱虽多,这个亦可算上品,倒不愁销路。咱们在湖州那边有一整条线,原料供应也能跟得上。”

只是,似乎并无特别过人之处。

“自然不是,走,咱们上凉亭。”明月四下看了看,对二碗说,“你把那香炉也带着!”

未时过半,日头稍稍西斜,正房外面植被茂密,光照便不十分充足。但高处的假山上,阳光依然很好。

苏小郎帮忙搬着细纱,二碗带着香炉,一路香风袅袅,众人依次来到凉亭中。

明月接连叫二碗端着香炉换了几个地方,都不中意,众人正摸不着头脑时,忽听她惊喜地笑道:“就在那里了,放下吧!”

二碗依言放下,退到一边,春枝和朱杏正要叫明月答疑解惑时,却被眼前一幕惊艳了:

阵阵香雾自铜貔貅口内散出,轻纱般荡开,飘到某个位置时,竟呈现出明亮、丰润的金紫色光彩!

那光彩耀眼极了,美丽极了,无声无息地盘旋着,舞动着,艳丽若梦境。

众人皆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一时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吹散了。

过了许久,才听明月心满意足道:“之前常夫人叫我读诗,我并不大懂,硬着头皮念了几卷,有的记住了,有的没记住,自觉没什么用。可那日我在书房里临窗习字时,无意中抬头瞥了眼,脑海中突然就浮现起前朝一句诗,日照香炉生紫烟……”

以前读,她自然不觉得怎样,甚至觉得古人在鬼扯,火烧而生烟,除了呛人还能有什么?怎可能是紫色的!

可那日她亲眼见了,见到的瞬间,某种莫名的激动自天灵盖蹿到尾巴根儿,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

是真的,真的有紫烟!

也许是以前的生活太沉重太疲惫,她无暇细观;抑或是只有特定的名种香料才会有这般旖旎奇景……

总之,有t钱了真好!

明月胡乱地想着,抓过那卷细纱往紫烟中一抖。

烟雾被细纱带起的气流惊醒,如被赋予生命一般迅速流动起来,更为惊艳灵动;而细纱就这样冒然地冲入香雾中,像一位唐突的过客,那些斑澜而艳丽的,旖旎的色彩亦落在它身上,混着湖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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