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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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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月你不在,杭州可是发生了好多事呢。对了,我先给你看点新东西。”

春枝丢下这句话就跑,不多时,搬了两匹新料子来,“这是正月里新出的一款提花织锦料子,当真极好,我做主留了两匹,回头给你裁剪衣裳。”

多年下来,春枝也算见过世面了,若是一般的料子,绝不至于这样巴巴儿拿来给明月看。

明月跟着郑重起来。

“哦,又是小匹啊。”

“匹”是市面上布料的计量单位,一般流通的大匹宽二尺余、长四丈,但特别贵重的料子往往采用两丈的“小匹”量,刚好做一套,便如当初的湖丝苏绣杂宝花小卷。

一看这个体量,明月就又去洗了遍手,擦了轻薄的手脂,待完全吸收干透,又用帕子反复擦拭,确定不会有残留之后,这才上手。

布匹外面裹着几层防潮的油纸,油纸里面还有两层防污的牛皮纸,明月层层剥开后“咦”了声,“竟是正面朝外吗?”

丝绸娇嫩,即便有外层保护,搬运、检验的过程中也难免被勾丝,或因受力不均而劈丝,所以一般会把反面朝外,保护正面。但眼前这匹料子朝外的图案就很鲜亮,显然是正面。

春枝笑而不语,跟兜着什么似的不说,只叫明月细看。

“织金提花双鹿纹,”明月凑近了,细看那纹样,“哦,脚踏祥云,胚布底纹是绵绵不绝万字不到头……不对,是金线绣,真的是金线绣?!”

第一印象就是非常精美,然后就是寓意好。

因“鹿”又通“禄”、“路”,可作“财路亨通”、“官禄亨通”之意,且鹿自古以来就有长寿、吉祥的美好寓意,各行t各业、男女老少都用得上,所以有关鹿的图案从未断绝。

单就图案来看,似乎没有多少新意。

但是织造者和绣工,不对,应该说拉金丝的匠人技巧惊人!

金绣虽贵重,却不算罕见,发展至今大致分为两种:

一种是“织金”,顾名思义,是先将黄金反复拉成粗丝,如普通经纬线一般织入布中,通体璀璨。

另一种就是“盘金”,也是先以金拉丝,然后将金线在胚布表层盘绕成图,每隔一段就用丝线固定。此法对金线的要求稍低,而且光芒流于表面,更显富贵,只是难免粗糙,且又有磨损断裂、剥落的尴尬。

但眼前这匹料子,哪种都不是,是金线刺绣,真的用黄金线在提花织锦的底布上绣出来双鹿纹!

雄鹿的体态矫健修长,栩栩如生,刺绣所用的金丝也拉得极细且匀称,所以没有寻常金纹的沉闷厚重,反而显出几分神话般的轻盈飘逸。

“这手艺……”明月叹为观止,“绣工倒罢了,江南一带不缺好绣工,可若无这巧夺天工的拉丝手艺,如何绣得?”

这匹料子最精华之处便在此了。

“是啊,”春枝亦感慨万千,“寻常攒丝首饰也未必有这样细腻匀称。”

黄金柔软,可拉丝作图,但越长、越细,对手艺人的要求就越高,似这般能穿过针孔的黄金丝,自然比不得桑蚕丝破开什么十六、三十二、六十四分之一的纤细,却已经比普通缝纫线更细,显然不是寻常金匠能做的。

明月看了又看,爱不释手,顺手翻过去一看,失声道:“竟还是双面缎,提花双面绣?!”【注】

难怪方才自己误以为这匹布卷反了,感情人家无所谓正反!

正面和背面的纹路一模一样,只不过一面是金线绣鹿,另一面是银线绣。两面都可以穿,都可以做,金线辉煌,银线内敛,却都不失富贵。

“我头一次看到的时候比你还惊讶呢,”春枝忍不住又上前摸了摸,“据薛掌柜说料子很有限,不公开对外出售,只给老客,咱们家分得两匹,我没往外卖。”

这些话明月几乎已经听不进去了,只是翻来覆去的看,不断的想,这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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纺织行当出现距今已经有几千年,所有人都认定了布匹一定会有正反,这早已是不争的事实。

可眼前这匹布却完全打破了这种流传几千年的规则,它的两面都是正面!

简直就跟双面绣一样。

不,也有不同,双面绣是寻常区分正反的胚布绣出来的,而这匹料子,明显就是织出来的。

太疯狂了。

一定有新式提花机配合新技术诞生。

明月非常激动,她见证了历史。

“这种技法一定会载入史册,一定会的。”

春枝早就激动过了,这会儿倒冷静些,“只是东家,我怕它一出世,便显得霞染逊色了。”

若她只是单纯的客人,看到新花色自然只有欢喜的份儿,可偏偏是同行,不免忧虑。

明月笑着摇头,“那倒不会。”

春日百花争艳,可曾见过哪种花就此绝迹的?

便是这般推陈出新才好。

“你看,它又是金线又有银线,而且还是双面,瞎子都能看出繁琐来,产量一定很低,价钱也会贵到天边去……”明月喃喃道,抖开一截对光看,果然流光溢彩,缤纷富丽,像极了精致壁画上踏云而下的神鹿。

太富贵了,简直要满溢出来的金钱味道。

“是,咱们这些老客还要一匹二百三十两呢!”春枝咋舌道,“若在外头卖,还指不定要多少呢。”

二百三十两啊,够一个普通老百姓挣半辈子了!

可一匹光金线少说也有几两重,一金十银,再加上银线,金银本钱就几十两。

还有这举世无双的拉丝技艺、双面织锦技法,谁能说它不值这个价?

“不会对外卖的。”明月肯定道。

若非薛掌柜念着霞染的情分,这两匹都到不了她们手里。

虽说世上不缺有钱人,但二百三十两的进价和稀有注定了售价不会低于四百两,甚至更高,如此一来,能买得起的也就那么点儿人,完全可以像她曾经针对销售那样送上门去。

其次,当今天子崇尚简朴。

她的霞染最初还能用“染色而已,能贵到哪里去”蒙混过关,但这款新料?

说它便宜,谁信呐!

所以注定了不会有权贵公开为这款了不起的织锦料子提身价。

一个是权势,另一个是富贵,虽然顾客群体难免会有重合,但从制造者为它们选定“出发点”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走两条截然不同的路。

听明月这么一说,春枝彻底放下心来。

“知道是谁家做的吗?”明月问。

“薛掌柜没说,只怕也想同咱们一样闷声发大财呢。”春枝笑道。

明月非常理解。

就像霞染的关键在“染”,而这款新料子的关键就在“双面”“拉金线”上,大家都怕外人来挖墙脚。

比起一时扬名,埋头挣钱是正经!

“东家,好料难得,找个好裁缝给你裁一身吧?”春枝道。

“先别糟践好东西,如今也没有什么人、什么场合值当的我穿这个。”明月心疼得不得了,“这料子都能做传家宝了,先好生搁起来。”

春枝只好陪她一起重新打包。

“对了,我不经常在家,回头你若再在薛掌柜那边看见了,有多少要多少。”明月叮嘱道。

此等好物,放十几年都不会褪色,自用、送人都极体面的,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打包完了,春枝就抓起腰间的小本子打开,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挨着汇报。

“还有一件事,那位卞慈卞通判好像升官了。”春枝仔细回忆着说,“月初我去码头上送货,偶然看见另一个官老远对他道恭喜,还说些什么前途无量之类的。”

“这也不意外,”明月叹道,“你不知道京城风浪有多大,那盐商被夷三族了!这次功劳太大了,听说各处查出来的赃款足有三四百万呢,还有庄园、田亩、豪宅、珍宝无数,揪出来了不少贪官,还砍了好几个呢。纵然有各级官员分功,卞慈总能分一杯羹吧?”

春枝点头,“杭州这边还真没太大风声,好像被人刻意压住了。”

“压肯定是要压的,”明月道,“不然好些心里有鬼的商人就该吓跑了,税收怎么办?于官员评定也不利。哎不对,他既然升官,怎么还在码头盘桓?”

真是送不走的瘟神啊!

“这个我也想不通,”春枝不解道,“他的官袍也没换呢,但看接触的那些官吏对他的态度,明显比以前更恭敬了。”

“许是听到风声了,但还没正式下来?”明月也不大确定。

衙门办事么,一层套一层,尤其又赶上过年,慢得很!

“也许吧。”春枝也不明白其中奥妙,“不过您说万一他真升了官,会换个什么样的来?”

明月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摇摇头,“还是不换的好。”

唉,就那个位子,换谁来都是瘟神。

虽然被卞慈盯着,总觉得跟脑门儿上悬了一把剑一样刺挠,但总体而言,他还挺一视同仁的,只要商贩不犯法,他就不会主动找茬。

可若换个人来……就不好说了。

反正她不打算为非作歹,比起未知的风险,更倾向于维持安稳的现状。

春枝也不知想到什么,龇牙咧嘴的,“那倒也是。”

她将小本子翻过一页,进行下一个议题,“锦鸿的人来过,说各方面都打点好了,下个月就可以重新开张,日后依旧往那边送货即可。只不过管事的换了人,到时候会下帖子,大家聚一聚,各自认认脸。”

说完这些,她又补充道:“我抽空去那边看过了,封条确实没了,只不过里面的货和之前的家伙事儿也没了,乱七八糟的,得重新置办。”

“管事的换了人”,明月眼皮子狠狠一跳,弃卒保车啊……

想必原来那两个大管事、那批人,满屋子的货和现银都折在里面了。

饶是这么着,锦鸿在京城的老店还能跟没事人似的继续经营,家底可真是厚!

狡兔三窟啊,明月几乎立刻就想把手头的现银分散开。

万一来日真有个好歹,也不至于给人一窝端,至少能留个东山再起的指望。

“还那个张六郎,就是之前您托他给我们买房子的那个,初八、初九连着来了两日,说有好园子叫您看,但是您不在,就走了。”

之前明月给春枝、七娘等四人分红,四个t人都不知该怎么花,明月便提议买房出租。年前张六郎陆续给找了几处院子,明月带着众人细细看过,定下两处,如今都租出去了。

“好园子?!”明月不禁痛心疾首。

年前后正赶上那四个被封的铺子出结果,保不齐就是谁家为了交罚金、走关系卖房卖地卖宝贝!

见明月捶胸顿足,一副懊恼得要死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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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样,春枝又心疼又好笑,“要不咱们这就去找他?”

“嗨,今儿都正月二十了,若真是捡漏的好园子,保不齐新房主都住进去了!”明月用力搓了把脸,“得了,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该是我的,懊恼也无用。不过你不说这个我都差点忘了,苏小郎!”

苏小郎应声而来,“东家?”

“你去告诉张六郎,我回来了,还有什么好园子赶紧的。”明月摆摆手催他快去。

话音刚落,外头街上三更的梆子响了一遍,苏小郎问:“他若睡下了呢?”

“做买卖的人睡甚么觉!客人醒着就是白天!”明月喊得理直气壮,“把他喊起来,听完了再睡!”

上万两的园子若真能成交,分成都够张六郎吃几年了,别说不睡觉,就算让他现在跑来翻跟头他也不可能有怨言!

“好嘞!”苏小郎转身就跑,又听明月在后面补了句,“顺便去桥头看看卖红丝馎饦的收摊没有,没收摊就多买几碗,大家一起吃!”

杭州夜市繁华,尤其城中那几处,热闹丝毫不逊于白天,没准还在呢。

“哎!”苏小郎远远应了一声,眨眼跑没影儿了。

他一走,明月就忍不住去想可能擦肩而过的便宜大园子,趴在桌上狠狠锤了两下!

可恶,分/身乏术啊!

春枝笑着帮忙倒了杯热茶,软语开解,“早知如此就不进京了。”

“哎那可不行!”明月立刻弹跳起来坐直了,正色道,“京城的线更长远更重要。”

买园子最大的好处就是能结交人脉,但什么人脉比得上郡主?!

这次去,她才算是以一种意料之外的方式入了武阳郡主的眼,有了真正意义上的靠山。

别说错过,就算真的损失了,长远来看也值!

明月和春枝越说越起劲,摆明了是要彻夜长谈的架势,过了小半个时辰,苏小郎挑着担子回来了。

苏父过去接,一眼瞧见门外的人,“哎呀!这是怎么了?”

“怎么回事?”明月和春枝也过去看,发现摊主莲笙眼睛红红的跟在后面,正在门外无措地搓手。

明月:“?”

只让你多买几碗,没说连摊子带人都买回来呀。

明月知道苏小郎不是乱来的人,招招手,“大半夜的,先进来说吧。”

苏小郎进门,莲笙却依旧踟蹰,明月故意玩笑道:“进来啊,怎么,让我们去大街上蹲着吃呀?”

莲笙被她逗笑,胡乱抹抹眼角,红着脸进门,“打扰了。”

苏小郎喝了口水,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刚才的经历说了,“刚才我先去找张六郎,张六郎没在家呢,他的门房说给人唱戏去了,我寻过去说您回来了,他一听乐坏了,说请您先别忙睡,他过会儿就来……”

说话间,莲笙已经在院子里支起摊子,拾掇起篓子里的虾。

她垂着头,几缕被汗水打湿的碎发悬在眉眼前,随着动作摇摆。

苏小郎又朝莲笙努努嘴儿,“我正去找这个摊子呢,老远就看一群人在那里围着闹什么……”

苏小郎怕明月等得久了饿,仗着人高腿长,身法灵活,三下两下钻进去,发现一对中年夫妻正同莲笙吵架,后者明显落了下风。

苏小郎有点犯难,既担心东家的宵夜泡汤,又恐莲笙是个不省事的,自己贸然出手相助,反给东家惹麻烦,便寻了附近几个人来问。

问过后才知道,因莲笙手脚麻利,摊子也干净,买卖一直很好,不少人看着眼红,年前这对夫妇就特意跑到莲笙旁边,紧挨着,也卖红丝馎饦,屡屡截客。

奈何不中用,做得不如莲笙好吃,人也不如莲笙机灵,客人们宁肯绕过他家的摊子也要来吃莲笙做的。夫妻俩买卖不好,便心生嫉妒。

每每有客人来莲笙摊子上吃,那夫妇二人便故意骂骂咧咧说些脏话,许多客人听不得,便渐渐的不来了。

莲笙气不过,几次三番同他们讲理,却不料对方根本不讲理,张口便倒打一耙……

她只有一个人一张嘴,又是个没成亲的闺阁姑娘,如何说得过一对刁公刁婆?更别提旁边还有看热闹的泼皮无赖起哄,每次都吵输,气得直掉泪。

问明原委之后,苏小郎便没了顾忌,“我上去骂了几句,捶了那男人一拳,又打折了板凳,将人吓跑了。只怕我一走,那两人再行报复,就先把她带回来,商议商议怎么办。”

听了莲笙的遭遇,明月和春枝都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也跟着骂几句。

莲笙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掉,也不敢抬头,怕给人笑话。

怕她难堪,明月瞧见了也装着没看见的,“之前一直没问你,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呢?平时没人陪你出摊吗?”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尤其是出来做买卖的,买卖不好了,被人看不起;买卖好了,难免遭人眼红,总能遇着点磕磕绊绊的。

莲笙又不像她们这般泼辣,肯定吃亏。

虾肉面片下锅,莲笙用勺子推了几下,在氤氲的热气中低低道:“我家里还有父母和弟弟,早年父亲在外撑船,母亲操持家务……前些年母亲病了一场。花了好些银子,就把船卖了还债,如今虽然治好了,却也留下病根,做不到重活。父亲就带着弟弟在码头给人搬行李,勉强度日……”

肉片迅速变红,莲笙从担子一头摸出几个碗来,在院中石桌上一溜儿摆开,桌上便升腾起一团团的热气。

她的手脚很麻利,做的东西也干净,不像有些摆摊的很不讲究,什么锅碗瓢盆就往地上乱放,挠了头、抠了脚也不洗手,直接继续抓吃的。

“你还会做什么?”明月吃了一口,果然还是老味道,很舒心。

莲笙意识到什么,“您不用为了我费心,明儿我换个地方卖就是了,回头您再想吃了,我给您送来。”

“那怎么行?”春枝愤愤道,“本来就是你先在那里呢,怎么能让给他们?况且就算换了地方,万一再有人找茬呢?”

一直没吭声的苏父也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今儿那两口子失了面子,必然想法子找回,万一这姑娘走到哪儿,他们跟到哪儿怎么办?

几句话戳中莲笙最担心的,她低下头,无助地搓着衣角。

几个人叽叽喳喳讨论地热闹,明月听了半日,觉得十分啰嗦。

不是说他们说话啰嗦,而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啰嗦,说来说去都说不到点子上。

简而言之,现在面临的问题只有一个,就是莲笙的摊子要开不下去,进而导致她可能丧失唯一一项长久的乐趣。

而她既不想以后吃不到,也不想让自己的亲信浪费大把的时光,满城找这一口吃的。

想解决这个问题难吗?

不难,直接让她过来给自己做饭不就行了?

这样莲笙保住了救命的活计,自己也保住了这口腹之欲,一举两得。

明月突然意识到她已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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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习惯用钱解决问题,用钱保住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然后再赚更多的钱。

那为什么之前没想到呢?

分明只是一碗吃食,直到刚才,她还让苏小郎,自己唯一的护卫兼亲信亲自去做这种琐碎的小事!

简直暴殄天物!

“你还会做什么?”明月轻轻吐了口气,又问了一遍。

这一次,她的语气变了,少了几分温柔的商量,多了几分不容回避的力量。

春枝第一个意识到她语气,或者说心情的变化,习惯性看了她一眼。

明月回了个眼神,“等会儿我跟你聊聊。”又看向莲笙,以眼神催促。

“洗衣做饭,什么都做得,”果然,莲笙没有再回避,低声道,“饭菜会十几样,家里人都说我做的笋焖鸭子和酱肉最好吃,逢年过节或谁家有红白喜事,我也会去帮厨挣钱。”

可惜如今拮据,只能卖没有本钱的红丝馎饦。

“留在这儿给我当厨子吧。”明月觉得这个安排合适极了。

她带的队伍日益壮大,如今长期驻扎这边的就有五个了,却因常有人缺席,始终没安排个厨子、理家。

虽说可以去外头叫东西吃,但哪里比得上自家的热乎饭菜呢?t再者日常的琐碎营生也该有人照看。

细想来,是她这个掌权者的失职。

“并非我全然怜惜你,”明月对莲笙道,“你也知道我好你做的这一口,只是如今呢,我太忙了,时间太金贵,也着实不得空去翻过三条街、跨过五座桥,只为吃这么点东西。”

她指了指围着桌子坐一圈,埋头干饭的脑袋们,“况且你也瞧见了,我家里好几张嘴呢,也都不轻快,无论有人做饭也罢,到点了出门叫饭也好,总得有这么个人。”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这边大家都挺将就的,一般都是谁有空了谁顺手收拾下院子,或是去门口喊跑腿儿的买饭,甚至是如苏小郎这般亲自跑一趟。

看似没有繁重的活计,但太琐碎,非常影响休息和干正经活儿。

明月三口两口吃完,擦擦嘴,“我们这些人都忙,一个月最多有一半在这儿,在的时候你做做饭,不在的时候呢,你愿意自己开火就自己开火,不爱开火就出去吃,或是回家歇着,都不要紧,衣食住行一切开销都算我的。不过记得每天扫扫院子,一个月修剪一回花木,也不必苛刻,保持整洁就成了。那边有间屋子,住了个新来的小姑娘,桌椅板凳、床头柜子一应俱全,以后就你们两个住,愿意在这睡就在这睡,愿意家去照顾父母也行,不过不能误了饭点,怎么样?”

听明月这样讲,桌边一群饿狼齐刷刷抬头,双眼发绿。

家里有没有好厨子等着,那可忒不一样了!

谁不想回来就有热乎饭吃啊?——

作者有话说:【注】双面缎顾名思义,就是两面都是光滑的正面,现在市场上就有不少,价格比一般的丝绸要贵一些,当然体感也更舒服,相传双面缎技术就起源于北宋。

PS,上一章的“暗潮”还在暗着哈,过两章才能汹涌哈哈哈

第69章

莲笙答应了。

明月开出的酬劳太优厚,她没有理由不答应。

稍后众人吃完,莲笙挑起担子回家,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多好啊,从明天开始,她就不用风吹雨淋,也不用再时刻担心被人抢了买卖、同人争吵了。

莲笙离开,苏家父子简单收拾着院子,明月带春枝进屋,“我需要跟你聊聊。”

明月的脑子里有点乱,没急着开口,而是开始在屋里兜圈子,一遍遍地走,边走边整理思绪。

根据几年来的了解,春枝猜测她接下来要讲的一定不是什么小事,便不催促。

莲笙的事是个引子,让明月再次意识到,或许直至今日,她仍未克服常夫人提过的“不配”的自卑,总觉得“这么点事儿,我自己顺手就干了,何必麻烦别人”。

上行下效,她自己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下面的人了。

大家一直在这些完全可以花小钱解决的细枝末节上耗费着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很不好。

明月甚至有点懊恼地想,如果更早一步改正这一点,买卖会不会更顺畅?

幸好,现在她终于“醒悟”:

雇佣莲笙和招收春枝、七娘,乃至苏小郎、角儿等人都不同。

没有春枝等人,她的买卖走不到这一步。

但没有莲笙?大约什么都不会影响。

换言之,这是明月第一次主动招揽“非必须”人员,也是第一次主动去满足额外的私/欲。

整个过程异常简单粗暴、行之有效,她尝到了甜头,并进一步认识到了更大的问题:

我可能确实非常擅长赚钱,但不会花钱。

或者说不会有效地花钱,再往深了说,不会管家。

一切都有迹可循。

明月的出身太低,家庭太简单,母亲去世又太早,完全没有人教导过。而她也就凭借那点浅薄的认知和经验,一路跌跌撞撞走到现在。

但一切都不同了。

她不再只是某个小镇上某个小掌柜的女儿,而是每年经手银两以万计,同时掌管杭州、固县、徐州乃至京城部分生意,可以直接、间接地决定几十、上百人,以及背后上百个家庭生计的中等商人!

她的经营和生活圈子早已今非昔比,但生活习惯和思想方式仍停留在行脚商人的阶段:抠搜,逼仄,狭隘。

诚然,比起吃喝嫖赌,这不算什么大缺陷,但是当经营规模扩张到一定程度,这种极其简陋的运营格局将会成为极大的拖累,甚至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想到这里,明月用力吐了口气,转身看着春枝,“你诚恳地告诉我,不必顾及我的感受,以我如今的日常起居、买卖铺开的摊子和交往的人脉来看,我身边还需要哪些人,多少人?”

春枝曾在固县首富马家生活十多年,并力压一干家生子,晋升为当家主母身边的得力帮手,在这方面,比自己强太多。

春枝怔了下,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

其实她早就意识到了。

但一来现在虽然有点累,但一切运转都还算流畅,拖一拖也使得;二来,她毕竟只是个干活的,明月虽比自己小,但既是掌柜的又是恩人,迄今为止走过的每一步都又稳又快,没有失误,她若针对这些细枝末节贸然进言,未必对当下的生意有什么助益,反而很可能影响到彼此的关系……

在马家为奴作婢十多年的经历早已刻入春枝的骨髓,让她近乎本能地对上位者保持足够的敬重和分寸。

但明月显然跟马大官人、赵太太都不一样,她年轻,有活力,有想法,敢于承认自己的不足,并及时寻求解决之道。

于是春枝立刻给出反复思量过许久的清单:“首先,你需要一个看门、接待的人,这个人要很机灵,很擅长待人接物,因为现在很多事情已经不再适合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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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星或隔壁的谢夫人帮忙转述了。

一个整理园子的园丁,要懂苗木,最好再有一点见识,这样修剪出来的花园才不会过时、粗鄙,也会让访客觉得您跟寻常满身铜臭的商人不同。

一个负责洒扫、打水的粗使女仆,两个负责端茶倒水、上菜撤碟、跑前忙后的内院丫头,手脚要既麻利又干净,如此客人来了才不会忙乱。

一个老道的厨子,再加一个帮厨,一个经验丰富的马夫,一个跟着出入的车夫和长随,还有一个整理室内杂物,包括你的衣裳首饰、床铺被窝的贴身丫鬟。

你如今身份不比从前,衣裳多且考究,最好有专门浆洗、缝补的人,随叫随到,也比去外头洗方便干净。

还要有个专门对外送信儿跑腿的小厮,男女皆可,至少要五官端正,手脚麻利,口齿清楚,日常无事也可以兼任门子。

当然,最要紧的是要有一个精明聪慧的管家,负责调配各处、训练下人,以及主人外出期间管理所有的人和迎来送往,乃至处理各项开销、各处传讯等等。

等买卖再大一点,甚至还要有专门的帐房先生,负责日常收支和算账、纳税,前面提到过的所有人数也都要翻番。”

前面都好说,明月边听边点头,意识到了自己身边是多么的“人丁单薄”,听到最后却斩钉截铁地摇头,“账房先生我只信任你和七娘。”

同生共死过的情谊无法取代,她没办法将辛苦打拼来的成果交到一个陌生人手中。

春枝觉得温暖又感动,笑道:“那好吧,你很能干也很聪明,现在还这样年轻,精力旺盛,至少目前为止,你自己兼任这个帐房没有问题,偶尔忙不过来,我和七娘也可以帮忙分担。”

其实现在她和七娘已经兼任着初级账房,而明月则是按季度盘账的总帐房,整体运转颇流畅,暂时维持原貌也没什么要紧。

看着列出来的一长串名单,明月一时头皮发麻,果然有钱人不好当啊!

买卖的铺开势必伴随社交圈子的扩张,一个好汉三个帮,想要万事周全,就必须有人打下手。

她飞快地设想了下,这些人员配齐后大家的生活将会多么轻松舒适,可以更专心、更无后顾之忧地去做处理生意场上的事。

但有个更加迫在眉睫的问题:

现在的住处太小了,哪怕收回隔壁芳星租赁的半边院子,这么多人也塞不下!

明月下意识看向春枝,后者点头微笑,“对,要更大的房子。”

等换了更大的房子,或许就该配船了,到时还需要船夫。

届时房舍绵延、人口众多、家财万t贯,难免遭人觊觎,各处也要配置巡夜的护院。

房子小不是问题,要让房子去适应人,而非人适应房子,绝不能因为现在的房子太小就束手束脚。

开始意识到房子小,证明明月的生意、交际已经更上一层楼,实际需求扩大了,所以才觉得原先的小房子跟不上了,这是好事。

明月往桌上一趴,直勾勾盯着夜空中的月亮,“张六郎怎么还没来!”

她要人,要很多人!

还要大房子!

春枝帮她捏捏肩膀,“一口气吃不成胖子,骤然招这么多生人进来,各处都不协调,也未必是好事。”

明月用手指点点桌面,身体有些疲惫,精神却极亢奋,“是啊,一步步来,先解决最要紧的。

门子么,这边至少半个月都有人,院子又小,外头喊一声,里面就听见了。你我不在时,可叫莲笙白日在此,倘或有个书信、消息的,也不至于错漏或骚扰邻居。

园丁么,花木其实无需日日修剪,又无名贵品种,十天半月叫人上门修一修也就是了,也可以暂时搁置。

跟着出入的长随和干粗活的仆从么,教导几遍也就能上手了……”

思来想去,要紧的就是管家。

其他的都好找,哪怕临时培养呢,快则几日,慢则一月,都能赶鸭子上架做起来。

可管家的重要性堪比大店里的大管事,是人才,是心腹,既要有天赋,还要有阅历、经验。所以真正的大家族都是提前很多年从很多人里面筛选、培养起来的。

明月还不到二十岁,当然有漫长的岁月可以慢慢培养很多心腹,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呢?

放眼明月身边,目前最合适的正是春枝。

她聪慧果敢,有见识有经验,而且深得明月信任。

但最要命的是,春枝现在担着往固县的一整条线,要先送薛掌柜那边交钱进货,再从李记手中收回货款,每个月经手的银子不是个小数目,骤然换成别人,明月不放心。

唉,人才还是太少了。

明月叹了口气,跟春枝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想起一个人:

香兰!

固县马家的家庭远比明月这边更复杂,即便如此,作为当家主母身边头等掌事大丫头的香兰依旧能够游刃有余,且处事公正、人人信服,绝对是难得的人才。

最要紧的是,她有心脱身!

这就是八字一撇了。

明月开始认真思估算挖墙脚的可能。

但要讲究方式方法,若要硬挖,势必会与马家交恶,而马家上下每年消耗的丝绸数量巨大,本身对当地也有极高的影响力,在亲身验证香兰的真本事之前,得罪这样一位元老级大客户并非明智之举。

非但如此,若事情暴露,其他大客心里也会疙疙瘩瘩的:今天你挖马家的墙角,来日会不会挖我的?

所以,怎么才能不动声色、不留痕迹地让香兰脱身呢?

只要她能脱身,明月就能立刻把人带到杭州,届时肆意施展,也不怕远在天边的马家看破。

春枝沉吟片刻,说:“其实我一直断断续续与香兰有联系,年前我得知她有孕了,她也曾在心中流露出对孩子未来的担忧……”

给人当奴才能有什么好?

祖辈、爹娘当了两世奴才秧子还不够么?生个崽子难不成也要给人当奴才!

尤其见如今春枝干得有声有色,人也容光焕发,香兰苦苦压抑的心再次躁动起来。

“非我有意诋毁旧主,赵太太薄情寡恩,若不主动争取……香兰一辈子也算完了。”春枝黯然道。

听她似有未尽之意,明月问:“你有想法?”

春枝咬牙,声音微微发颤,“香兰也算我的恩人,她既生去意,我没道理不拉一把,只是到底成与不成,如今也说不好。”

香兰比当初她的处境更艰难:

当初春枝只是个崭露头角的二等丫头,有用,但不是离了她不能过,因此闹了一场也就成了,有惊无险;可香兰几年前就是赵太太的心腹,又是家生子,除非几代人之后主子额外开恩,子孙后代才有可能被放归良籍。

但春枝感激的只是香兰本人,她的子孙后代与春枝何干?

然马大官人根本不在意下头人的生死,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以春枝对赵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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