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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苏小郎不懂,“您整年不在这边,要那么多地做什么呢?”

明月轻轻吐了口气,“你没听方才英秀说么,他们手头紧……”

手头紧,又因为刚上任,不敢随意敛财。

送房子太显眼,他们不会要的;送钱太直白,也不好。

既如此,就送几百亩地吧,以明月自己的名义租给佃户种着,再委托英秀帮忙,代为收租。

苏小郎明白了,“您这是送了一只会下金蛋的鸡呀!”

只是他还是有点不大明白,对方待东家多么亲热呀,而且都已经明确拒绝,不要钱了……

“他们说不要就不要了吗?”明月嗤笑,“若果然视金钱为粪土,方才英秀就不会在我跟前抱怨手紧。”

况且她也试探过了,两口子进取之心未死,接下来几年,少不得持续打点,正是要用银子的时候。

岂不闻“锦上添花莫如雪中送炭”,此时不送,更待何时?

这些年的天气不好不坏,中等田一亩大约在二两到四两之间,两百亩地顶了天八百两银子,只要年年产出,英秀夫妇就会年年记得自己的好。

等年底风头过去,她再将田亩转到英秀名下,再配着节礼,这条人脉就算稳了。

倘或他来日果然“化龙”,收益将难以想象……

即便止步于典吏,五年的好处也够回本了。

次日明月又往王家、马家等几处走动,各自寒暄不提。

第三日,是明月约定要见李掌柜的日子。

李掌柜一早就带着儿子过去恭候,后者打扮得尤其光鲜亮丽。

出门前李掌柜亲自与他看了好几回,务必叫头发丝儿一丝不乱,衣裳角一角不折。

稍后明月带苏小郎下来,李掌柜立刻起身问好,又命儿子上前问候,席间又叫把酒。

如此居心,明月看得出,苏小郎也看得出,恨得牙根痒痒:怎么走到哪儿都有这些妖精似的货色!

明月忽然觉得很有趣。

儿时在小小的通镇,她所见所闻皆是女人们向男人们卑躬屈膝、端茶递水,可自从孤注一掷南下,似乎一切都变了。

她所熟悉的童年经历和思想无时无刻不在崩塌,然后又原地重构,以一种崭新的面貌呈现在她眼前。

便如京城的武阳郡主,杭州的薛掌柜,又如现在的自己。

钱财,权势,原来只要拥有其中的一样,无论对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有区别。

“不必忙,先请坐吧。”想到这里,明月不禁笑了笑。

李掌柜见状,心头暗喜,这是相中了?

“哎,明老板乃座上宾,小犬略尽心意,应该的,应该的哈哈哈。”

小李掌柜面上微微涨红,一咬牙,又要给明月布菜。

苏小郎眼睛都瞪大了,立刻抢先一步抓起公筷,“此事便不劳费心了。”

东家有手有脚,再不济还有我,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了!

李掌柜的眼珠转了转,笑呵呵对儿子道:“坐吧。”

小李掌柜隐晦而迅速地瞪了苏小郎一眼:这厮好敏捷的身手!

苏小郎视若无睹,哼,笨手笨脚的还想伺候人?跟那个什么杭州卖房子的张六郎学学吧!

明月不理他们私下的眉眼官司,与李掌柜略寒暄两句便开始用饭。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饱了才能谈事情。

她要用饭,李家父子便不敢再聒噪,规规矩矩埋头吃饭,凡有新菜上来,必等着明月先夹过了,他们再用。

期间明月的茶水凉了,不必她亲自动手,自有小李掌柜帮忙更换热茶,很是妥帖。

明月将一切看在眼中,心道,谁说男人粗心的?这不伺候得挺好!

一时饭毕,自有人进来收拾,擦桌抹凳,又上好茶,众人这才开始说正事。

“近来我新觅得几样好货,固县太小,富者寥寥,只怕吃不下,”明月吃了口茶清口,慢慢地说,“李掌柜可敢往徐州一去?”

薛掌柜路子广,霞染可以卖到全国各地去,但是和京城的锦鸿一般,因多过了一遍手,利润比较薄;李掌柜这边的销量会低一点儿,但不过二遍手,利润明月能拿大头。

明月两边都想要。

“啊?”李掌柜被问住。

谁?我么?

就连当初他看明月不顺眼,都是躲在胡记后边吃等食,这会儿冷不丁让他自己在外开疆辟土……便有些犯难。

那可是州城啊,我一个小县城的卖货郎,能行吗?

李掌柜心里打鼓,掩饰般啜了几口茶水才赔笑道:“在外打拼总有风波,其实如今你我赚得都不少了,明老板年纪轻轻,来日方长嘛,何必急于一时呢?”

对外扩张谈何容易!当初你来固县做买卖就遇到了一个胡记,蒙受牢狱之灾,若我贸然去徐州,还能有好?说不得也要如你一般,被当地的地头蛇针对,想想就令人恐惧。

你年轻,经得起折腾,我一把年纪了,孙子孙女都有几个,如何折腾得起?

几年下来,明月看多了各类出色人物,很有点瞧不上李掌柜这副窝囊相。你自诩行业前辈,之前还跟我那么讨价还价,怎么一说到对外就畏畏缩缩!

什么不急于一时……简直放屁!银子会站在原地等你么?做买卖抓的就是这一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行了,这人废了,就这样吧。

再多说,显得好像非他不可,上杆子求着似的,好没意思。

“李掌柜无需担忧,人各有志,这个我明白,自不会强求。”不等李掌柜松口气,明月又道,“左右你我的契约文书只在固县之内,固县之外么,我自有人脉打点。”

还有个文武双全、人脉广泛的吴状师呢!

吴状师的路子与寻常人不同,他身价高,非有钱人买卖不做,日常结交的也多是地方的官员、乡绅,是最有钱、最热衷于京城文化的一批人,不怕没得卖。

“这……”李掌柜傻眼,脱口而出,“一事何烦二主啊!”

苏小郎抢白道:“你这人,好没意思,方才东家叫你做,你絮絮叨叨不做,如今东家要找别人t做,你又要来,像什么话!拿我东家做耍子么?”

谁有空同你讨价还价的!

几句话说得爷俩面红耳赤,第二次眼睁睁看着明月离开。

明月对这个结果没有太多感觉,她甚至懒得多浪费精力,出了门便开始预备明日去徐州的事。

合伙做买卖既讲究时机,也讲究缘分,看来她跟李掌柜的缘分有限,就这样吧。

李掌柜此人,说他坏吧,不算多坏,可说他好吧,关键时候又指望不上。他在特定时期缺少锐意进取的魄力和勇气,就连当时胡记和明月对上这么好的机会,他要么联合明月干倒胡记,要么联合胡记干翻明月,总能赚个大的,可他呢?就是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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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不动眼巴巴等着,等这边分出高下了才出来捡现成的,显然一点风险都不担,恨不得叫人把饭喂到他嘴里才吃。

可寻常买卖有他试错的机会,这样昙花一现的大买卖,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没人会在原地等他,银子更不会。

晚间苏小郎抽空出去找跑堂聊了一回,略给几个大钱就把李记的近况打探了个七七/八八,归来时出离愤怒,“东家,那姓李的去岁便成婚了,是个有妇之夫!”

有家室的人竟然还敢出来卖弄,好不要脸!

明月扑哧笑出声,“得了,随他去吧。”

既无过人美貌,也无出众才华,家里甚至还不如她有钱,愿意献殷勤就献吧,反正注定了没结果。

正欲歇息,忽又有酒楼伙计来传话,“外面来了位姓李的客,说要请您吃茶。”

原来那李掌柜见明月走得毫不留恋,难免记起曾经吃亏的情形,又恨自己嘴快,回去的路上便懊恼起来:姓明的年纪虽轻,却鲜少打无把握之仗,她既那般问了,说不得已做成三四分……

一时想,寻常也不曾听说她的人往州城去,如何筹备?

一时又想,或许是自己孤陋寡闻亦未可知,不如再问问?

苏小郎皱眉,见明月坐着不动,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他便对伙计道:“大半夜的,吃什么茶?就说东家歇下了。”

说完,抓了几个钱与他。

“哎!”伙计笑眯眯接了铜板,麻溜儿跑走。

次日一早,明月与苏小郎在王家酒楼简单用过早饭,先去牙行催促了买地一事,然后便直奔徐州。

四月中旬,孟夏暖融融的空气迎面扑来,路边又有各色野花争艳,芬芳旖旎,着实惬意。二人骑马狂奔了一日一夜,于次日傍晚时分抵达徐州。

苏小郎去找了家客栈,二人梳洗过,换下满是尘土的衣裳,稍事休整便往吴状师家递帖子。

“老爷不在家呢。”门子接了碎银,实话实说,又见明月是位女客,贴心建议,“若有急事,告诉夫人是一样的,可要小的帮忙传话?”

不在?这可真是不巧了,明月皱眉,“可知去哪里了么?什么时候回来?”

门子摇头,“老爷去外头帮人打官司去了,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对了!”他眼睛一亮,看在银子的份儿上想起来一件事,“四月二十七本地知州老母过寿,老爷颇得他老人家器重,必然要赶回来的。”

四月二十七,今天是四月二十四,来都来了,也不差这几天!

明月松了口气。

突然多了几天空余,明月顿觉闪得慌,睡了一觉,第二天干脆拉苏小郎去逛街。

徐州离固县不远,百姓口音、饮食乃至风物都差不多,又都是四四方方的城,除了大点,乍一看,仿佛还在固县似的。

倒是有几样蜜煎点心很不错,其中一个蜜三刀香甜赛蜜、唇齿留香,明月和苏小郎一吃就爱上了,一口气吃了大半斤,然后就给腻住了。

苏小郎一天三遍往吴状师家跑,几天下来,那门子都认识他了,老远见了就摆手,意思是还没回。

直到四月二十六傍晚,苏小郎又去,那门子却远远冲他招手。苏小郎立刻跑过去,门子低声道:“老爷半个时辰前刚进门,正休息呢,你且安心,我已嘱咐了里头的人,晚间歇息再提一嘴。”

苏小郎大喜,又给了他一钱银子,抱拳道:“多谢多谢。”

说完,撒丫子往客栈跑。

花了银子就是好办事,当晚那门子轮值后便亲自过来说:“老爷看了,说是明后日白天都不得空,后日傍晚可去外头的正心茶馆聚一聚。”

明月再三道谢不提。

四月二十八傍晚,明月携苏小郎如约往茶馆,才进去坐下不到一刻钟,吴状师便昂首阔步进来了。

健壮依旧。

正值壮年,一年不见也没多大变化,双方相互见了礼,略作寒暄,吴状师便开门见山道:“明老板难得来徐州,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长高了,神态间更自信从容,颇具大将之风,期间定有奇遇。

明月笑道:“有买卖,却非刑名。”

“哦?”吴状师也笑,“找我打官司的不少,做买卖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事先说好,我可不是那块料。”

“您实在过谦了。”明月心道,就凭您那能把死人说活的如簧巧舌,几个商人比得上呀!

她亲自给吴状师倒了杯茶,“去岁腊月开始,京中有一样霞染……”

近五个月,足够消息从京城传到徐州了。她相信吴状师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果不其然,一听“霞染”,吴状师的眼睛都亮了,“莫非……”

明月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听说京城那边正价已过二百两,私下更高,却依旧有价无市。我虽不才,却恰恰能弄来。”

吴状师眼神闪动。

他爱财,毫不掩饰地爱财,所以对一切昂贵的事物都很了解。事实上,“霞染”之名,他早在正月便有耳闻,也知道本地几位上官及其家眷亦颇感兴趣。

说白了,那东西如此抢手,已经远远超出其本身的价值所在,成了一种向上的叩门砖和身份的象征。

若他来做买卖,无需去外面叫卖,只要放出风去,多的是人找上门。

吴状师沉吟片刻,一抬头,对上明月怂恿的眼神。

紧接着,两人迅速进行了一番充满铜臭气的深入交流,并对分成做了重点探讨,最终取得圆满成功。

因吴状师可以直接把料子送到数位官员、乡绅手中,再借他们之手扩散到同级别的人家去,实力非凡,明月便白与他几匹做酬劳,之后每匹收一百四十两,至于后续能卖多贵,都看吴状师自己的本事,多出来的都是他的。

这个价格是明月汲取了对战高管事的教训,再结合当下霞染的火爆给出的,老实讲,第一次做这么黑心的暴利营生,明月难免忐忑。

谁知常年混迹州府的吴状师完全不觉得有问题,当场就应下来。

兴盛于京城的稀罕货,就该贵。

客人买的不是货,而是身份,是体面,是凌驾于常人的优越。

明面上,明月是帮忙联络霞染的杭州布贩子,吴状师则是可以帮忙联络二道贩子的三道贩子,但实际如何,二人皆心照不宣。

两人都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痛快人,且此事也不好落在纸面上,便三击掌为誓。

吴状师着急要,命人拿着明月的亲笔书信直奔杭州城内宅院取布,明月与苏小郎则先回固县,做买地的收尾。

等他的人从杭州回来,明月与锦鸿的五月之期也就到了,正好接续上。

“东家,那固县的赵太太、林太太她们若想要怎么办呢?”回去的路上,苏小郎问道。

“我与李记约定在先,不好直接使人在固县开张,不过也不怕,等徐州铺开,固县那边想知道的自然就知道了。”明月没来之前,固县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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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太太便经常往徐州来买布呢。

反正两边都是她的买卖,去哪儿买都一样!

返回固县时,那牙人已在外面谈了一百二十来亩地,“有的是农户自己想卖,便宜些,可照市价二两三钱。有的却是种种途径得来的,地段好,田也肥,您要得又急,难免贵些,三两多、四两多的都有。”

明月心知肚明,只怕这个“种种途径”,就有像今天她送孙三这般的乡绅或者底层官吏。

明月想了想说:“我着急要,你看看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吧。还有,农户不到走投无路不会卖地,对这样的就不要压价,比着市价多给两成。”

曾经她穷困潦倒,故而锱铢必较,可如t今好歹也算小有身家,偶尔也想反过来帮帮旁人。

那牙人听了,力赞她慈悲心肠。

明月做惯生意,对这点花言巧语全然不在意,只恐此人转头两头吃,就让苏小郎跟着走一遭。

牙人听了,笑容一僵。

如此又过了三四天,各方地契都拿来,又往衙门里更名,落到明月名下。

一共是一百二十七亩,总共作价四百五十九两七钱。

回来之后,苏小郎告诉明月,“果然给您猜着了,那小子打量咱们是不通俗务的肥羊,谎报哩!一亩地至少多报了一钱,一百多亩就是十多两,被我给拿住……”

十多两,都够一家人过大半年了。

托外头的人办事就是这样,难免的,只能自己多个心眼儿防范。

明月直接把那一摞地契都交给了英秀,“好姐姐,我在这里略挣了点产业,可惜不能久住,需得劳烦您帮忙收租……”

英秀一看就明白什么意思了,顿时气血翻滚、满心火热,微微赧然,很是推辞一番,到底收了。

这些地不在自家名下,却全凭自家处置,哪怕上官见疑,也查不出什么来,当真稳妥极了。

明月又委托她帮忙看着李记,英秀巴不得一声儿,将那胸膛拍得砰砰响,“你我便是那异姓骨肉,此些许小事,我自理会得,且放心去吧。”

至此,此方北上的任务全部圆满结束。

此时已是五月初六,端午都过了,明月带着苏小郎开开心心回南,不成想刚到家就接到一个坏消息。

“东家,锦鸿在杭州的铺面让人给查封了。”春枝忧心忡忡道。

“什么?”正在屏风后面洗澡的明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为什么?”

五月末的杭州已经很热了,她身上穿的却还是北上时的厚单衣,才进城门口就捂了一身汗。

春枝翻出一件浅藤萝紫色的菱格全孔罗衫,配了纱裤,绕过屏风,放到浴桶边的衣架上,“说是偷逃税款。”

嘶,这可棘手了,明月突然想到什么,“城中被查封的只此一家吗?还有没有旁人?”

春枝一怔,“哎?这个我们还真没注意。”

明月出来擦干身上,换过新衣裳,拿大手巾绞干头发,隔着门对外吩咐起来。

苏小郎主动请缨,“我去找人打听。”

“我也去。”苏父紧随其后。

“去吧,快去快回,小心为上,若有衙门的人在,不要往上靠。”明月道。

“哎!”父子俩一阵风似的卷出去。

春枝帮明月扇风,“锦鸿铺面被封,听说账本也被一并带走了,凡是与他家有过交易的,都顺带着被查了。衙门的人已来过这里,要看咱们和锦鸿的账本,我同他们争论几句,给隔壁谢夫人听见,过来调停,最后只看了当初您和锦鸿签的文书就走了。”

文书中明确分派了各自的责任:明月这边不包税,安分纳税也好,偷逃税款也罢,都只管找锦鸿。

果真被翻出账本来,霞染可就瞒不住了。明月暗道侥幸,“该好好谢过人家。”

真是远亲不如近邻啊。

“我已送过重礼了,谢夫人退了一半。”春枝絮絮叨叨地说着,又帮着明月换衣裳。

“嗯,这可得记个大人情。”明月搓了把脸,“对了,吴状师的人来过吗?”

“六天前刚走,”春枝给她看账本,还有来取货之人留下的按了手印的吴状师的亲笔信,“照您在信上说的,三种花样,每种取了两匹送他,没收钱。另外每种要了八匹,一匹一百四十两,一并带走了,都是从原本准备给锦鸿的那批货里扣下的。”

因明月临行前就交代过,说吴状师的人可能过来拿货,故而交接非常顺利。

“说到锦鸿,五月底了,他们的人来过吗?”这笔账很简单,明月简单瞄了一眼就把账本合上放在一边。

过了这个月,霞染便可借薛掌柜和吴状师之手卖往全国各地。

“铺面查封当日就来过了,”春枝说,“可是他家几个管事儿的连着账本和家当都被衙门贴封条带走了,来的是两个面生的小伙计,只带着一个管事的印章,并无其他信物,也没有足够的银子,空口要货,说什么打欠条。我和七娘都觉得不妥,商议了一回,没给。”

“嗯,没给就对了。眼下正值锦鸿的多事之秋,谁知道那两个伙计是他们管事儿的临危托付?还是眼见着树倒,趁机偷了印章,想要趁火打劫来的。”

霞染的本钱虽有限,卖价却高,一匹就一百多两银子呢,若贸然给出去,回头银子收不回来就坏了。因进价未对外公开,又不好明着报官,就只能吃个哑巴亏。

明月深深地吐了口气。

京城局面已打开,其实锦鸿结果如何,她倒不怎么在意。

她关心的只是会不会牵扯到自己。

好在苏家父子很快就回来了,水都顾不上喝一口便将得到的结果说给明月听,“东家,都打听清楚了,这几天前后脚被查封的铺面一共有四家,另外有一家贩盐的,两家贩茶叶的,罪名都是偷逃税款。”

一听有四家,明月狠狠松了口气,笑道:“好了,此事与我们不相干。”

知道没有被针对就放心了!

心事一去,院子里的气氛顿时轻快起来,苏父还有心情嘀咕别家了,“盐贩子啊,听说一抓一个死。”

有犯盐和犯茶叶的对比着,锦鸿这个贩布的都像小打小闹了。

盐铁茶官营,并非由官府亲自往外卖,而是朝廷每年都会对外发售数量有限的“引子”,由各地财力雄厚的豪商巨贾竞价,价高者得。

当然,“价高者得”只是明面上的说辞,真想得偿所愿,人脉、靠山缺一不可。

取得“引子”的商人便具备了与朝廷合作,贩卖盐铁茶等物的资格,没有的就是私贩,要杀头的。

每张“引子”都明确了商人们可以贩卖的数量,根据凭证去官营作坊内拿货,所得利润的大部分上缴国库,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的。

这几样买卖本就是重利,奈何人心不足蛇吞象,挣钱哪有个够呢,久而久之,难免有人渐渐不满足,经常在明面上卖朝廷的货,私底下则偷偷贩卖私货,逃避税款、谋取重利。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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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一日,第二天一大早明月便去隔壁拜访谢夫人,将武阳郡主赏赐的十二花神发钗中的牡丹钗赠与她。

牡丹富贵端庄,明月本人却如荒原中的野草,挺拔又尖锐,二者着实不搭。况且谢夫人乃七品孺人,有品级的敕命夫人,正衬牡丹。

原本谢夫人不肯收,“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难不成来日我这边起了火,你们的人也坐视不理?不过几句话的事,不值什么。况且前儿你那管事已正经谢过了,我又怎好再受你的礼?”

“话虽如此,终究是看您的面子,或许于您只是举手之劳,于我们却是大大的幸事。”明月将单独配的长条锦盒推过去,“说来此物乃机缘巧合京中贵人所赐,可我是什么身份?只好供起来,岂不可惜?思来想去,所识之中也唯有您配得上。”

京中贵人?谢夫人伸出去的手马上迟疑起来,指尖流连在锦盒表面,口中轻轻道:“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说着,已将那锦盒打开,果见一朵银丝穿米珠攒的重瓣牡丹怒放。整朵牡丹不过核桃大小,但无一处不精,无一处不巧,轻轻一碰,那花瓣便颤巍巍抖动起来,栩栩如生。

谢夫人立刻就不舍得放下了,又翻看底部方戳,惊喜道:“当真是好东西!啧啧,瞧瞧这银丝,外头如何拉得这般细长匀称?”

一根钗子而已,莫说是银子的,即便是金子的,又能值几个钱?要的便是这份工艺!

据说最厉害的能工巧匠可以将金银拉成比头发还细的丝,然后再用金银丝攒首饰,取其灵动精巧之意。

眼前这朵牡丹便是这样的攒丝工艺,虽不至于发丝那般细,但通体匀称,无一丝累赘,已是外头难见的好东西。

当然,最难得的还是那个戳!

是真真正正京城专供贵人府邸的官营作坊出来的!

谢夫人爱不释手地赏玩许久,又半真半假要往匣子里放,“此钗难得,想必也是你的心爱之物,我又t怎好夺人所爱?”

明月心下了然,伸手去拿发钗。

谢夫人顺势松手,就见明月接了钗子后起身,微微欠身,将发钗往她云鬓间一插,复坐回去欣赏,赞道:“高贵典雅,果然极衬您。”

好话谁都爱听,谢夫人心下欢喜,抬手轻触钗头,“瞧你……既如此,我便生受了。”

她的丈夫官居七品,外头瞧着虽好,可在官场之上位卑言轻,更远离京师,少见圣颜,何曾见过此等赐物?自然不舍。

收了发钗,谢夫人待明月更为亲昵,忙命人煮上等好茶,品时令鲜果,“你是去过京城的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茶且将就着喝吧。”

若论别的,杭州或许稍逊一筹,可论及茶叶,自然遥遥领先,明月便知她在旁敲侧击地打听,当下笑道:“京城大人物多着呢,我算什么?不过是看人家的面子,捎带着罢了。”

谢夫人便问:“是之前高中二甲的那位杨相公不是?如今只怕是翰林了吧。”

“正是他家,”因之前杨家人来送礼时便见过谢夫人,此事无需隐瞒,“他夫人极宽和……”

是他家,却非他本人。

谢夫人自不知杨逸之妻姓甚名谁,更不知她与武阳郡主的关系,只是羡慕。

翰林啊,多好,如无意外,一辈子都不必下放。

“我年纪轻,资历又浅,自己本分做买卖,便当全天下的人皆是如此,”说多了就成炫耀了,只怕适得其反,明月立刻叹了口气,适当流露出一点茫然和后怕,“哪知竟遇着这一遭,昨儿我那管事同我说起,着实吓坏了,若非您……”

“嗨,自来人心难测,这样的事多着呢!”谢夫人很是习以为常地说,“你也不必放在心上,问过了就完了。日后倘或再有人来聒噪,只管来寻我!我虽无甚大本事,帮着说几句还是可以的……”

都是本地水司衙门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弯弯绕绕总能遇得到,便是半个自家人,轻易不会得罪。

得了这番话,明月才算放了心。

晚间林劲松回来,发现妻子并未像往常那样迎出来,只顾对灯揽镜自照,过去一瞧,“呦,这钗子倒很精巧,今儿才买的?”

“只怕没处买去!”谢夫人将今日之事说与他听,百感交集道,“虽说士农工商,高低分明,可买卖做起来的人啊,下可大肆铺张,上可结交权贵,过得可比咱们舒坦多了。”

低级官员俸禄有限,要养家糊口,又要上下应酬,难免捉襟见肘。

林劲松一听,顿时警惕起来,“你没收什么要命的东西吧?”

前儿才抓了那么些人,今儿就有人送稀罕物,怎么看都有诈。

谢夫人白他一眼,“我便是个傻子不成?前儿不是才跟你说过,你们衙门封了一间绸缎门面,凡是有过账面来往的商户都查了,隔壁的小姑娘倒霉催的,才跟那边做了两回买卖,也受了牵连。下头的兵士没轻没重的,那边只一个年轻姑娘,哪里吃得住吓?我听着吵嚷起来,怕出事,过去说了两句公道话,这不,倒叫她们好生感激。”

她这么一说,林劲松也想起来,当下笑道:“原怪不得他们。你也别小看那些年轻姑娘,放眼杭州城,多少女掌柜?能闯出名堂的,哪个是寻常角色?一个个凶得很!光这几日查的,犯死罪的就有好几个,但凡兄弟们动作慢些,撕账本的、跳河的、咬人的,防不胜防……”

谢夫人从镜子里瞅他,哼了声,“怎么,嫌我凶?”

林劲松失笑,“听听,你又多想。”

谢夫人一撇嘴,“说到抓人,这回你们闹得这样大,果然没事么?”

“怎么会没事,”林劲松换过家常衣裳,洗了手脸去她身边坐下,“只怕此刻都玩儿命往各处通气儿呢,你且看着吧,要不了多久就要热闹起来了。”

只要买卖做得够大,就不可能没有人脉,值此生死存亡之际,就看谁的关系硬吧。

谢夫人面带忧色,“做人留一线,你们也莫要逼迫太过,当心惹恼了上面。”

外头看着是商户,可真正的东家还指不定是谁呢!

“放心,我和无悲有数。”无悲是卞慈的字。

顿了顿,林劲松又叹,“不过无悲锐意进取,此番动静颇大,上面的人无论如何都要过问一二的……”

说到卞慈,谢夫人也是百感交集。

那个兄弟确实不错,有什么好处也知道拉自家男人一把,待周围人也极义气,众人都愿意追随,只是……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林劲松的猜测没有错,卞慈前脚才带人抓的抓,封的封,后脚便被转运副使单继远传去问话。

卞慈微微垂着头,“大人每日千头万绪,此乃下官职责所在,怎好每每将些许琐事相扰?”

单继远一听他这个四平八稳的语气便来了火,“琐事?一口气封了四个大铺子,三个是朝廷许可的盐商、茶商,不由分说便拿人下狱,连带着转运司内两名属官亦在其中,如此兴师动众,闹得人心惶惶,这叫琐事?”

“转运判官总管转运司庶务,兼督察属吏,”卞慈不紧不慢地将自己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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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一遍,“证据确凿,下官并无僭越之处。”

转运司自上而下,内设一正使、二副使,副使之下就是判官,所以严格来讲,卞慈所作所为确如他所言,皆在职务之内。

甚至判官本可不必亲临,卞慈如此亲历亲为,便是朝廷知道了都要褒扬几句“勤勤恳恳”。

“证据?”单继远皱着眉头,“证据何在?赃物何在?赃款、账本呢?为何不报与本官?”

卞慈微微抬头,从眼帘上方瞧着他,似笑非笑,“前几日大人公务繁忙,以致连连宿醉,下官遍寻衙门上下而不得,已将证据交予童副使。”

他刻意在“公务”二字上加重语气,立刻便透出一股难言的讽刺。

转运司是个既辛苦,又有油水的衙门,每逢年节,自少不了各处应酬,至于下面想要奉承讨好的商户,那就更多了。

从四月底开始,单继远便日日应酬,不分昼夜流连于各处宴席、会馆间,却是少去衙门。

此刻被卞慈隐晦指出,他不禁老脸微烫,旋即便恼羞成怒起来,“他去岁刚来,一概事务尤显生疏,正该有个老资历的接管……况且衙门寻不得,你岂不知本官住处?”

“大人,慎言!”卞慈骤然抬高声音,“此乃公务,怎可往私人宅院交割!”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挑着单继远分/身乏术时行动,如此一来,单继远即便不满也不敢大闹,因为一旦闹大了,“擅离职守”“因私废公”“私相授受”等种种罪名就能叫他喝一壶。

另一位童副使刚来不满一年,刚满四十岁,家世也不错,正是踌躇满志,励志要大显身手的时候。且恰恰因为来的年岁短,与本地各方势力结交不深,行事少有牵绊。

数月前,卞慈曾与他试探一二,二人都或明或暗透露出大干一场的意思,也算一拍即合……

童副使与单继远平级,后者纵然不满也无可奈何。

如果顺利,要不了多久,那诸多证据便会转呈到转运司正使跟前。

不过卞慈也没奢望正使大人全盘接受,毕竟他老人家那边必然也盘根错节,多有瓜葛,说不得要筛选一二。

但事情打从一开始就是明着来的,那么多百姓、各地商贾和各级官员都看见了,保不齐其中便有朝廷眼线,不可能压住。且若彻查,必有大功……综合而言,至少能有三四成见光。

六月上旬,接到消息的沈云来亲自赶往杭州,于十九日拜访转运司副使单继远。

六月中旬的杭州热极,又闷,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暑气,无孔不入。

尚未进入杭州地界,沈云来的衣裳便已湿透,饶是在来单宅的路上于车内换过,此刻皮肤表面也沁出细密的汗意,将整件里衣黏在身上。

上次来,帖子递上去之后,沈云来很快便得到召见,但这次,他足足等了近三个时辰。

候房内无冰,且面西,午后炽热的阳光狂放地泼洒进来,室内的一切都被烘烤得炽热、滚烫。

从日中到日西,潮湿闷热的空气如影随形,扭曲着挥之不去,沈云来觉得自己呼吸间喷出的不是气息,而是无形的火苗t,滚烫。

常年生活在北地的人很难突然适应此等湿热,沈云来汗津津的脸和嘴巴开始泛白,他感到些微晕眩,隐隐做呕,立刻摸出一粒固元消暑的霜雪丹吃了。

原本候房内的人足有六七个,可渐渐的,比沈云来来得晚的也进去了。

最后那人起身时,望向沈云来的眼神中几乎带了怜悯:可怜见的,究竟是哪儿得罪了单大人,要来这里遭罪。

沈云来闭上眼睛,他明白这是单继远无声的拒绝、刻意的回避,近乎羞辱的排斥,但他不能走。

你单继远吃了锦鸿多少好处,无事三分热,出事七分嫌?

银锭子扔在西湖里还能听个响儿呢,这么多年的打点,总不能连个水花都看不见。

今儿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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