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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明点了点头。
“希望他还能遇上点别的喜事。”黄瑛由衷地说。
“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简明追问道,黄瑛觉得这个侍卫不愧是皇上选派的人,脸上永远是一派纹丝不动波澜不惊的神情,拿着公事公办的派头。
“不要动武。”黄瑛强调道,“他身上旧伤太多太重,这是最大的难关,无论怎样,都不能再受伤了。”
简明将头点了点??x?头,表示自己都记好了。
“也是简侍卫照顾的精心的缘故,”黄瑛笑道,“武成侯这病我也接手有一年了,总是迁延蹉跎,治不明白,如今看来,全靠平日里精心照顾和自己心态放宽啊。”
他细细地推敲着自己说的每个字,觉得自己依旧保持着原本的人设,一个热心肠的,胸无城府的庸医,既看不懂杨公公的方子,也只觉得武成侯好起来是件好事。
这样谁也没有得罪,肯定没什么问题,他对自己说。
然而,待到简明离开了药房,黄瑛微微地叹了口气,安全固然是安全了,可是自己表现的在体察上意溜须拍马上,好像就差了几分。
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么?
他自己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走那条路需要怎么表演。
只是,他伸出手来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默默地按着自己的心脏,他感觉他的心跳得很快,甚至快得有点让他难受。
他不想让杜毓文死,这是真话。
杜毓文年轻,有才干,而且,从前的黄瑛并不喜欢用这个词去形容别人,但是现在好像没什么比这个词更合适的了。
他是个好官。
这一点平川城里的人应该都赞同,黄瑛想,而如今他也算是平川城里的人,在北地不比在宫里,他虽说是专门来给武成侯看诊的,也住在武成侯府上,但是平日里留在军中药房的时候也很多,毕竟他年纪轻轻的,武成侯府这安静到有几分死寂的氛围并不适合他,去军中药房可以说是交流切磋,顺便认识认识这边的独有药材,理由充分的很。
于是这大半年来成了他一生中见人最多,最复杂的一年。
有普通的军士,有在这里很多年的军医,有药贩子,胡商,贩夫走卒,几乎让黄瑛有一种大开眼界的错觉,原来不同的人一直在世界的某个地方过着不同的人生。
但是他们的人生和幸福都很脆弱,黄瑛想,只要来一个类似杨师古的长官,就全都完了。
他在京城中的时候,经常也会听他们聊起某某大人的生意,说他们是如何的精明,既捞到了好处,又对皇上表示自己胸无大志,简直是一举两得,英明神武。
这时候总是要讲些反面例子,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之类的箴言。
黄瑛从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并非草民,所以对所谓的好官和贪官没有什么具体的认识。
想到这里,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要么说为混沌凿七窍的大业导致了七天而混沌死呢,知道这些好像对他来说没什么好处。
黄瑛本来想打个盹,他今天起的有点早了,然而在他准备趴下之前,有人敲响了他的门。
“请进。”他露出了那习以为常的如沐春风的微笑,“有什么事吗?”
是拾翠姑姑,他认出了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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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主殿下的陪嫁宫女中地位最高的两个人,题红姑姑被留在了京中的武成侯府内,拾翠姑姑如今就是此处武成侯府中最有脸面的。
所以黄瑛对她日常也很殷勤,冰片香料之类的小礼物从来没有断过,据黄瑛多年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 ,拾翠姑姑是个很好拿下的女人。
而事实的确如此,拾翠好像对他有了几分不同寻常。
这样就够了,他只是需要她帮自己办事说话,并不想和她有什么暧昧,黄瑛想,他和女人打交道这么多年,最擅长的就是保持这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
“武成侯有什么事吗?”他礼貌地问道,将两个人的距离框在了侯府的公事公办上。
“没有。”拾翠摇了摇头,她微微地低着头,有几分不好意思,黄瑛发现她今日里刻意打扮了一番,穿的也格外鲜艳。
“拾翠姑姑今日里格外好看啊。”他恭维道。
“殿下说让我今日里回家去,还赐了一套新头面衣服给我。”拾翠答道,显得很是腼腆,“如果太医今日里无事的话。”她小声说,“可否陪我回家去。”
“拾翠姑姑应该有小丫鬟伺候着吧。”黄瑛不动声色地说道。
“嗯。”拾翠说道,“但是我父亲,”她咬了咬下唇,“和卖酒街的人恐怕有些来往。”
“殿下说那些人不好惹。”拾翠说道。
“姑姑是希望我充作男丁,给令尊撑腰了?”黄瑛笑了起来,还真是个孝顺女儿,然而下一秒钟,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不是,”拾翠说道,声音依旧很低,但是却多了一分认定的决绝,“我听说侯爷一直在盯着那条街,但是没有发现什么破绽,我寻思大概是不对外人道矣的内情,”她认真地说,“所以我想,跟着我父亲,说不定能钓到什么大鱼。”
“我想帮上侯爷一点事。”拾翠说,“否则我早就收拾掉他了。”
黄瑛毛骨悚然。
他想不到这个柔弱的,对大多数人都不自觉地摆出一副讨好态度的少女有这个勇气和决心,以及那份决绝的杀意。
“求侍卫同往,太兴师动众了。”拾翠轻声说,“正好我继母说我父亲喝酒似乎是喝出了毛病,所以想请太医和我一道去。”
“我知道太医为人热心肠,”她低下了头,“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来麻烦太医了。”
黄瑛深吸了一口气。
你还不如一个小姑娘吗,他对自己说,说不定还真的不如。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不是吗?
“好的。”他最终说道,“那小人就陪姑姑走一趟了。”
第65章 仗义每多屠狗辈 请多依靠我一些吧……
“太医这么说, 那实在是太好了。”李青一显而易见地高兴,“那先生一定要按医嘱办事。”
“不过, ”杜毓文别过头,他也忍不住笑意,但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你高兴什么啊。”他半带嗔怪地说。
李青一不解地抬眼看着他,“为什么不能高兴呢?”她问道,偏过头,眼睛因为好奇和开心而显得格外明亮。
杜毓文忍不住想用手去弹一下少女光洁的额头,“若我迟迟不去那边的话,你这一辈子都要守着我这个病秧子了。”
李青一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青年微微地出了口气, “你若是嫁个好郎君, ”他笑了笑, “他可以带你骑马看灯, 周游天下,不用你夜里留心, 也不用你熬药擦洗,别的不说, 他定然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你抱起来。”
李青一思索了一会。
“那先生就不能和我去很多地方了吗?”她问道,“那也不要紧, 远处有远处好玩的, 近处肯定也有近处的啊。”
“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她认真地说, 顺势又爬到了他的身上,紧紧地贴着他,嗅着他衣服上的淡香味,“那先生就带我出去游玩啊。”
杜毓文笑了一声, 他看了看天色。
“如果今天事情结束的早。”他笑了笑,“我们就去近处走走,我也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应该散散步对身子也有好处吧。”
“好啊,拾翠今日里回家省亲,如果是傍晚出门的话,我们正好可以过去看看要不要接她回来。”李青一用力地点了点头,她恋恋不舍地从他的身上下来,还是忍不住将他一缕头发拿在了手里。
“别看了。”杜毓文笑了笑,将这缕落下的头发拢到了鬓发里去,他无奈地低下了眼睛,“都白了。”
他不该有白发的,李青一想,他明明还这么年轻,但是他所经历过的事,让他生出白发来,倒也正常。
艰难苦恨繁霜鬓,李青一没来由地想起了自己背的诗句,看着那个青年离开的背影,杜毓文在恨什么东西吗,她没有感觉到,或者说,他把自己的憎恨集中地掩埋了起来,又小心翼翼地不让它流出分毫来伤到不相干的人。
李青一见过的人不多,但是她总觉得世界上这样的人不会很多。
她准备去药房坐坐,看看能不能和黄太医聊一会,然而黄太医并不在,“黄太医做什么去了?”她轻声问道。
“拾翠姑姑来过,”仆人说,“大概是陪拾翠姑姑省亲了。”
李青一笑了笑,“这样。”
她倒是听拾翠偶尔提起黄太医,说他是个热心肠的,每次来看诊从来不空手,定然连给拾翠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当然也可能是在宫中混久了。”拾翠笑道,微微低下了头。
李青一看向了她。
“那你还挺喜欢他的么?”李青一小心地询问道。
“怎么说呢?”拾翠笑了起来,“他家世容貌都很不错,”她笑了一声,“如果热心肠是真的话,??x?我肯定喜欢他。”
“就是,”她摇了摇头,“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呢。”
“如果他是真心的。”李青一探问道,“你就喜欢他了。”
“嗯,”拾翠点了点头,她又失笑了一声,“也不拘是他,谁对我真心实意的,我都要感动一下啊。”
“是这样的。”李青一也笑了起来,“我在书上看到过,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么。”
“殿下这些日子真是读了好多书。”拾翠称赞道,”定然会让那些人都刮目相看的。“
李青一羞涩地低下了头,“也不是为了他们读的。”
似乎是大仇得报在即,拾翠的心情格外的好,“我知道,”她笑了起来,“殿下想要独当一面。”
“想要保护武成侯。”她笑着说。
“还有你们。”李青一小声补充道。
“那真是谢主隆恩了。”拾翠夸张地附和道,李青一也被她逗笑了,“我是说真的。”
“我只是个宫女。”拾翠笑着说,“其实在殿下的眼里,我应该和阿猫阿狗差不多。”
李青一转过了头,她认真地看着拾翠,她的头还没梳通,一头青丝尽数洒落下来,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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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肩上,少女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中衣,看上去竟然有几分纤尘不染的即视感。
“那我和我父皇比,也是阿猫阿狗了。”她轻声说道。
“殿下怎么能这么想?”拾翠连忙道歉。
“我不觉得自己是阿猫阿狗,”李青一小声说,“所以我也不会以为你是阿猫阿狗。”
拾翠眨了眨眼睛,然后她轻轻地笑了一声,“嗯 ,”她笑着说,“我记住了。”
她的人生也是宝贵的,拾翠想,并不是为了什么人活着的,她对自己说,她从前从没有这么想过,这个念头让她有了几分眩晕感。
她帮李青一继续梳着头,李青一吩咐今日里既然回家省亲,多少穿件新衣服。
所以拾翠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虽然父亲可能因为结交了些狐朋狗友变得棘手起来,但是如果能帮武成侯查到什么的话,也是值得的。
进了门,见了礼,自然要叙些闲话。
“你出息了,也帮了你父亲的大忙啊。”继母寒暄道,给她倒了茶,“那天龙阁的掌柜的,要不是因为你父亲是宫里出来的姑姑的父亲,也不会和他结交啊。”
“天龙阁的掌柜?”拾翠闻言惊了一下,“天龙阁不是那个当铺么?”
“父亲又做什么了?”她问道。
“没什么,就是玩了两轮。”那中年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安排的这差事将人都闲出病来了,不过以后有掌柜的带着我做生意,我肯定不再干了,他今日里还要请我吃饭呢。”
拾翠眨了眨眼睛,“那掌柜的,平白无故地就带你做生意?”
“这种好事,怎么轮不到别人,就是轮到你了?”她问道。
“当然有你的缘故了。”继母连忙打着圆场,拾翠知道继母最大的优点就是很会做人,不得不说她这几招太极的确是恰到好处,但是她现在可没有心思分析继母的手段,拧起了眉来,“他找我干什么?”
“就是想探探武成侯府的风声,他们做生意的,最怕上面有事了吧。”父亲不耐烦地说,“怎么的,这点忙都帮不了吗?”
拾翠深呼吸了一下,她倒是没对父亲有什么期待,但是他给自己揽的这活,可是一点都不把女儿在主家的信誉脸面当回事啊,甚至有可能,她心里波澜不惊地想,坐牢,然后掉脑袋。
但是父亲不在意,他根本不会往那个方向考虑。
“这样啊。”拾翠笑道,她突然想起关于杨师古产业的事,如果说他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那么存在当铺定然是最好的,而且这个天龙阁,有些说法,它自称是位于边疆要塞,所以将客人分成几等,最高档次的保密程度,据说要存放在精钢打造的库房之中,这库房钥匙只放在老板的身上。
而这老板不接待外客,神龙见首不见尾,连武成侯都见不到。
大概是吃准了父亲是个烂赌鬼,正好从父亲这里搭上自己的线来暗暗监视武成侯。
多半是打的这个主意。
那岂不是说明,自己反而有见到他的机会了,拾翠想。
“行,”她出了口气,“公主殿下还说要给我找人家呢,你又出去玩,又是做什么乱七八糟的生意的,说出去多难听啊。”
果不其然,她发现父亲的眼中冒出了精光。
“那爹爹给你介绍一门好亲事怎么样?”他连语气都亢奋了起来,“那天龙阁的公子,据说年纪和你般配啊。”
“我今晚就要回去伺候,我可不是你,有那么多功夫。”拾翠冷言道,父亲果然没有起疑,“今日里我们不是约了吃饭吗,我带你过去,正好天龙阁老板也有这个意思。”
拾翠深深地吸了口气。
她看向了黄太医。
黄太医的冷汗已经打湿了层层衣衫。
他当然知道这个老板是个关键人物,武成侯目前对这个僵局是有几分难办的,因为这老板不好说是不是汉人,而那天龙阁守卫森严,武成侯想调兵又得层层审批,不好说会不会激起皇上那过分的疑心来。
然而拾翠,他看向了那个少女的脸,忍不住生出了几分敬意来,若问他敢不敢用自己做筹码一赌,他是全然不敢的。
黄太医也笑了笑,“我跟拾翠来是为了给二老看病的,我们并没有那层关系。”
“但是我也不好提前回去,”他说道,“我晚上会去接拾翠姑姑的。”
中年人那被酒精泡坏的脑子浑浑噩噩的点了点头,“好啊,到时候给我们都看看。”
拾翠微微出了口气,“事先说好,我是为了谢老板帮你摆平那些烂事,亲事的事情我可没有同意。”
中年人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等到时候你可别后悔,那天龙阁里面,我瞅着比武成侯府还阔绰呢。”
“到时候你穿金的戴银的,就知道感激我了。”中年人挥了挥手,看了看时间,“差不多时候了,我们去天龙阁。”
拾翠站了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她说实话有几分害怕,但是她深深地呼吸了几下,毅然地迈步向前了。
黄太医本来觉得自己已经腿软了,但是这种时候,他决定硬着头皮上,可能是骨子里仅存的那点尊严作祟吧。
他现在就回去,然后把这件事通报给武成侯。
第66章 许君之命肝胆偿 世界上很少有这种人……
黄瑛站住了脚步, 他突然有几分举棋不定起来,如果自己这事他这么干脆利落的帮忙了, 他当然可以推说自己也不知道这条街的产业和杨师古有关。
那自己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庸才了。
等等,庸才可能这么懂拾翠姑姑的提示吗?
所以他现在去叫援兵,相当于站到武成侯的那边了。
武成侯有可能东山再起吗,黄瑛想,可能性很小,而且他很容易成为被牺牲的小人物,他犹豫地停在了街道的正中间,被人潮来回撞了两下都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来。
要不然,他想,略微拖上一两个时辰, 他看着天色, 至少可以装成不堪大用, 逃离这风口浪尖。
打定了主意之后, 他找到了一家人多的茶馆坐了进去。
然而他坐了一个来时辰的时候,却发现了意外来客。
今日里事少, 想到李青一心心念念想和自己出去,杜毓文自然设法加快了进度, 所以一上午就结了,最近平川城也很屏风浪静, 更何况也不走远, 有突发情况杨文秀也找得到自己。
李青一听了很开心, 正好到了午饭的时候,便说去试试上次阿史那英说不亚于城外客栈的那家茶楼。
“他还说这个。”杜毓文笑着说。
“我问他来着了。”李青一诚实地回答道,“我总觉得他应该更懂一些。”
“这倒是没问题。”杜毓文说,“他居然没有慷慨地表示直接请客么?”
“他有说啦。”李青一为阿史那英的慷慨辩护道, “但是我和他说我是为了你打听的。”
杜毓文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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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李青一好奇地问道。
“我好奇阿史那英当时的表情。”杜毓文说。
李青一回忆了一下,“他没什么表情。”
“看来他还是那么有城府。”杜毓文说道,“他还讲什么了么?”
“他说不要点一席,要分开单点,因为一席里有很多卖不出去的点心。”李青一回忆道,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早有准备的小本子来。
“他还挺有生活的。”杜毓文评点道,“看来来这边卧底,也没少公??x?款吃喝。”
“感觉你对阿史那英的评价突然坏下去了。”李青一翻到了阿史那英推荐的菜单,轻声说道。
“他自找的。”杜毓文简单干脆地说,“怎么的,殿下对他的评价还不错嘛?”
“唉,”李青一捏着那页纸,抬起眼睛看了看蓝色的天空,“他不算什么坏人吧。”
杜毓文笑了起来。“那到也没到那种程度。”他笑着说,“就是有点烦人。”
“不过也谢谢他的药材了。”杜毓文轻声说,抬起了一只手,对着日光照着,苍白的皮肉之下,血管略微有了些鼓起来的痕迹,李青一也看了过来。
她很熟悉这只手,但是她也的确从未见过它这么有血色的时候,它在她的印象里总是虚弱的,勉强的,似乎握不住任何东西一样。
那家茶楼很好找,就是平川城中街市里人最多的那一幢,看这熙熙攘攘的来客,就知道阿史那英的舌头是没有问题的,小二将他们迎了进去,告诉他们楼上找找应该还有空位。
李青一眯起了眼睛,仔细地看着每一桌,然后她突然发现了什么,扯了一下杜毓文的袖子。
“那是不是黄太医啊。”她问道。
黄太医正竭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他实在没有办法,若他起身走人,那和两人在过道上撞上,更是没得分晓处了。
“是黄太医。”杜毓文确定道。
“午安,黄太医。”杜毓文打了个招呼,“你那里有位置吗?”
“黄太医,我听药房的人说你和拾翠去她家了,”李青一走了上来,“她去哪里了?”
黄太医对自己的运气感到了痛苦。
他知道胡说八道的话,皇上肯定不会刻意庇护他,那事后武成侯怎么收拾自己就未可知了,所以现在只能如实招来了。
“天龙阁?”杜毓文重复了一遍,“她父亲还真是惹上了不该惹的麻烦啊。”
“我和拾翠说过天龙阁的事,说过那边危险的很,让她父亲早点断了,”李青一小声说道,“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说不定,”她轻声说道,“她是想找个机会进去天龙阁。”
“简直是乱来。”杜毓文声音沉了下来。
他低着头,手指不安地摸着袖口,低声和李青一说道,“若是去摆平她父亲的事还好说,若是为我打听什么消息那就麻烦大了。”
“我觉得肯定是为你打听消息了,或者说,她想借机偷走天龙阁老板的钥匙。”李青一在他耳边说道,“她早就对父亲死心了。”
“怎么办?”她问道,“那是现在得把她救出来是么?”
“但是她肯定不甘心,”李青一低声说道,“她为这事肯定计划了许久,这么直接把她拦回来?”
“打探消息可能还被恭恭敬敬的请出来,有可能一无所获但是全身而退,若是偷钥匙。”杜毓文思忖了一下,蹙起了眉尖,沉默了一会。
杜毓文将指节瞬间捏的嘎巴了一声。“简明,”他沉声说,“你和我去天龙阁找拾翠姑姑。”
“然后拜托黄太医跟殿下去找一趟杨公公,和他说一下你知道的事。”他说道。
李青一惊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她踮起脚来,对杜毓文说了什么,这句黄瑛倒是听清了。
他愣住了。
“你和拾翠说事情做不成还有下次,一定要先爱惜自己。”李青一说道。
杜毓文点了点头。
少女抬起了手臂来,抱了抱他。
然后李青一转过了头,以侍女侍卫们都几乎追不上的步伐,带着黄瑛走下了楼。
杨文秀闻言,自然闻弦音而知雅意,年轻的公公垂下他那漂亮的桃花眼,略微想了想,就知道这的确是咬死杨师古最好的机会了,杨师古是何瑛华的门生,而何瑛华在宫中的盟友恰好是他最不喜欢的大太监王能。
“拨一队军士去天龙阁。”杨文秀下令道。
黄瑛松了口气,自己不过是个跑腿的小角色,就算这场事变引起了什么风波应该也不会有人记得他。
他心下松了松。
但是在他这口气喘匀之前,杨文秀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他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盯着黄瑛,“那有劳黄太医带路了。”
黄瑛怔了一下。
很好,自己就算是个小人物,在这次事件里也必然会被推成一个风口浪尖上的小人物,但是他也没得选,于是他硬着头皮,跟着将官一路去了天龙阁。
事情比想象的要顺利,简明很快押着老板出了门。
然而下一秒钟,剧烈的爆鸣声在众人身后响了起来。
老板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你们想要那些账本,现在肯定全烧干净了。”
“没有钥匙,你们也没法在大火封路之前把想要的东西拿出来是不是。”他大笑着,“我就知道你们早晚来硬的,所以早早就布置好了□□。”
“钥匙只有一把,还是滑石做的,我现在只要一捏,”他笑着说,“它就……”
他的笑容突然凝固在了脸上,他本来应该放钥匙的暗袋,居然变得空空如也。
他慌张地环顾四周,发现今日里宴请的拾翠一家都没出来。
“她们家,是你们派来的间谍?!”他忍不住失声叫道。
而黄瑛发现了另一个问题,杜毓文也没出来。
当然了,他跟着去拿东西更保险一些。
很快两个人影就出现在了二楼的窗子处,军士们张开了厚棉被,叫两个人跳下来。
拾翠先将手中的一口木箱子扔了下来,杨文秀一挥手马上被他的心腹收了起来。
少女抖了抖,看着下面的被子,咬了咬牙,闭上眼睛跳了下来,杜毓文见她跳了,便也跟了下来。
见两个人无虞,众人莫不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秒,拾翠的父亲也出现在了窗口,后面的浓烟滚滚而来,拾翠转过去看着军士们迟疑了一下,也许应该让他也跳下来再收起来,她想。
而下一秒钟,她的身子被人按了下去。
兔起鹘落电光火石之间,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尘埃落定之余,才看到了一把亮闪闪的匕首插在离拾翠不远的地面上,而杜毓文正将她压在了身下,才躲过了这一下偷袭。
不得不说拾翠的父亲终究是行伍出身的军官,这飞刀掷得又快又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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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杜毓文还残存着几分习武的意识,大概这把刀会插进拾翠的眼睛里。
“原来你是为了让我被道上的人追杀啊!”中年男人骂道,“你想看我惨死是不是?!”
“小兔崽子,我让你先去阎王殿!”他见没了机会,眼里已经被灰暗的绝望所笼罩,但是依旧外强中干地咒骂道。
拾翠站了起来,她回视着父亲,“你跳不跳?!”她问道,“当然了,你会被道上的人追杀的,被他们剖腹剜心,凌迟处死,那才是适合你的死法,但是你现在要是让火给烧死了,说不定比那个要痛快些。”
“但是我赌你不敢。”素日里柔弱的少女不知道从何找到了勇气,嘴角竟挂上了一丝轻蔑的微笑,“因为你就是个怂货!孬种!”
“你今天肯定不敢死!”拾翠骂道,“你也不可能考虑继母和弟弟会不会被牵连,就像你当年也不顾及我和母亲的性命一样。”
那中年人几乎是发出了狂怒一般的吼叫声,然而他的确如他女儿所言的那样,还是跳了下来。
黄瑛看得吃惊,不知道是吃惊杜毓文会拿自己的身体给拾翠挡刀这件事,还是吃惊这个少女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冒着不孝的罪名和父亲对峙,然而他的肩膀被轻轻地拍了一下。
“黄太医。”是杜毓文,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站了起来,轻轻地绕到了他的身后,他将他略微引到了偏一点背人的地方,黄瑛发现他的手放在肩膀上,而指缝中正汨汨地流出血来。
杜毓文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近乎讨好的笑容,他从来没见过这个青年露出这样的神情,杜毓文松开了手,一道深可见骨的匕首割伤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黄太医,”他小心翼翼伸手不打笑脸人地问道,“这是小伤吧。”
“不算不能受的伤的范围吧。”他问道。
黄瑛愣住了。
“你还记得这个医嘱啊。”他喃喃地说,“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杜毓文的眼睛暗了暗,他压着伤口避免失血更多,黄瑛一把抓起了他的手,然后自己开始进行紧急措施。
他不管了,黄瑛想,站哪队什么的,都无所谓了,他是个太医,太医最重要的就是让自己的病人活久一点。
第67章 麾下偏裨万户侯 我怕她多心
黄瑛将烈酒浇在伤口上, “幸好这刀没毒。”
杜??x?毓文低着眼睛,似乎不敢看他, 黄瑛微微地出了口气,怎么像是他犯了错似的,黄瑛想,于是他放缓了语调,“武成侯也不用忧心,只要今夜不烧起来,就说明武成侯的身子的确好多了。”
“嗯,”他点了点头,“那今夜就劳烦黄太医了。”
他看了一眼黄瑛,轻轻地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 都暂时先不要告诉别人。”
黄瑛怔了怔, “那好吧。”
“看起来侯爷也不想让拾翠姑姑知道此事了。”他说。
杜毓文笑了一声, “殿下素日里常说拾翠姑姑心细,就不烦她了。”
黄瑛也笑了一声, 他算是知道这个青年无根无基是如何迅速地接管三军了,若是他这辈子非得为什么人效死的话, 他肯定会选这个青年,据说他的旧部虽然分散各地, 但是大都过得不错。
身经大小百余战, 麾下偏裨万户侯啊, 黄瑛在心中叹道,他垂下眼睛,去看着杜毓文肩上的伤,然而目光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脖子上的细碎伤疤吸引了, 这当然不是战创,黄瑛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磨破之后结疤的效果,一般受过牢狱羁縻的人会有这种伤痕,大多数是在脚上。
他有亲戚是做狱医的,那人说狱中犯人并不是像戏台上演的那样,天天戴着面大枷,那饶是铁人也受不住。
“就算比较顽凶的,顶多上一条脚链,若是有功夫在身,再上一道手扭,就完了。”那亲戚说,“有的性子烈的,上了脚链也不服贴,反复拉扯,就会留下这种细碎伤疤。”
但是杜毓文这样的伤疤,却是留在脖子上的,黄瑛不敢细想,马上挪开了目光,而余光之中瞥见杜毓文后背上也有泛着淡淡白光的疤痕。
杜毓文自己伸出手来,整理了一下领子,让那些痕迹尽数捂了起来,他不想让自己为难,黄瑛想,这也不是他能窥探的秘密。
伤口包扎停当了,他开始为杜毓文切脉,脉象还算平稳,他松了口气,他第一次给杜毓文把脉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个难办的差事,此人年纪虽轻,但是底子却毁的一干二净,胃脾虚弱饮食困难,咳症肺疾虽然暂时压了下来,但是日后如何,谁也不敢保证,筋骨也受了损,风湿入骨不说,关节也有不少损伤。
只能说日后或许有希望,黄瑛想,他铺了床,让杜毓文躺在歇了,“能睡就睡一会。”他说,“我去给侯爷熬些燕窝来。”
当黄瑛走出药房耳厅的时候,在正厅遇到了等候在此的杨文秀。
“杨公公。”他见礼道。
“武成侯在你这里。”杨文秀抬了抬手,低声说道。
“嗯。”黄瑛点了点头。
“他伤到了?”杨文秀问道。
“公公明察秋毫。”黄瑛赞道,杨文秀嗤笑了一声,表示不用客套,“若是没伤到,也不至于忙不迭地来你这里,都没看着我把那些东西快马送回京去。”
“你可是和他说过,他这副身子受不起伤了?”杨文秀轻声问道。
黄瑛点了点头。
杨文秀的眼睛垂了垂。
“你说,世上还真有这般人。”他轻声说,“拾翠也好,我也好,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本来应该和猫狗没什么差别的。”
黄瑛没有说话,因为他看向了杨文秀的手,而那双美丽的手正盘玩着一个小小的盒子,黄瑛很熟悉那东西,正是皇上赐给武成侯救急的药丸。
“黄太医,”杨文秀轻声说道,“照你看,这药该不该给武成侯。”
黄瑛愣了一会。
“公公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黄瑛低声说。
“真话又如何,假话又如何?”杨文秀问道。
“真话就是武成侯还没到那万分紧急的时候,假话就是这药虽有效,但是药力太猛,暂时缓和了症状,反而会伤了基底。”黄瑛说道。
杨文秀笑了笑。
“我们宫里人说话都是这样的么?”他笑着,像是说给黄瑛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那咱家就先拿回去了,等到万分紧要的时候,再来。”他笑着说,站了起来。
黄瑛静静地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一片夏日葱绿之中,他准备去熬燕窝,先拿了一盒燕窝,又多多地称上了不少冰糖,杜毓文身体亏虚,能多吃点糖自然是好的,心里盘算着武成侯多少身子硬了些,若是一年前的状况受了伤那可是内外交困,李青一说他吃的甜腻油腻些都会吐,那就补都补不进去了。
他忽而想起那小公主居然没有来寻武成侯。
倒是省了些编瞎话的麻烦,他想,但是她又会在干嘛呢?
一个答案很快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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