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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桂花椰子冻用椰子壳磨的碗来装,抹茶椰乳依旧用竹筒来装,又置几片洗净的鲜嫩竹叶做装点。
甄家食摊上的汤粉好吃,但再好吃于汴京人眼里不过是市井小食,上不得大台面,甚少有大户人家买回去嗦的,至多码头上那些富商只在意味道,不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面子,会请人买去尝。
但如今这两样饮子,连那高门大户里的太太姑娘们都请了女使来买。
这两样饮子价儿定的高,金风玉露要价八十文一杯,比肉还要贵几分,雾里藏青因添了茶,价儿还要再贵十文。在那些高门大户眼里实在算不得什么,他们并不怕你卖的贵,还只怕你卖的不够贵降低他们的档次哩。
故而这饮子价虽贵,但只要尝过便念念不忘这一口。更有那些肚里有些墨水的书生才子,饮罢金凤玉露或是雾里藏青,当即便叽里咕噜做出一首词来夸赞。
宝珠见着椰饮紧俏,便与徐娘子说若是再遇着从广南来的客商,便让他们明年来时若有多余的货仓,就请再帮着捎些椰子或干脆捎些椰粉来。
她自个儿也清楚,今年自家占这一回先机,等明年这生意就不能一家独大了。
崔大妈顾着摊上的饭食这一块儿,来吃饭赠的是青瓜饮与青梅茶饮,摊上椰饮卖的火爆,带着汤粉都卖的紧俏,汤粉有崔大妈看顾,宝珠只专心做这两样饮子。
宝珠原先只想着这新奇的饮子能有些名气好叫她赚点,没成想这两样饮子连甄父在樊楼都常听食客说起。
单摊上消耗的话那些椰子粉是尽够用的,生意好的惊人,许多香饮铺的掌柜饮子摊的摊贩也来买着回去试,想晓得这饮子里头原料是什么。即便叫他们试出来了,这时节也过了,想买椰子也只能等到明年。
这本钱前后砸下去一百五十贯,宝珠自个儿身上体己花的差不多,如今这两样饮子才卖一个多月,便将本钱回来一大半。
原先还怕销路不好,现在才晓得名声一旦打出去,什么销路都不愁的,现下摊上买汤粉的做一队,买椰饮的另做一队,宝珠一看竟还有许多人做起了帮人排队或是倒卖椰饮的生意。
越到热天这饮子卖的越紧俏,生意好的许多饮子铺干脆直接来寻宝珠,个个都想分一杯羹,只是宝珠咬死了不应。
连汴京最大的郑家香饮铺子都来与宝珠谈饮子一事,这香饮铺子管事约莫三十来岁,身形肥硕相貌平庸,笑起来十分市侩。
“你家这饮子我们香饮铺里请人钻研过,做起来也好做也并不费事,只是现下买椰子不大好买,姑娘只不过占个先机,不如直接将方子跟原料卖给郑家,我给你一笔钱,好过日日忙碌。”
宝珠自然不想应,只是还不待她说什么,那香饮铺掌柜的便打断她要说出口的话。
“小娘子不必急着拒绝,不如先去打听打听我们郑家香饮铺子后头东家是谁,如今我家铺子肯出五百贯,等过了这热头劲儿,在想要五百贯我可都难做了。”
这管事摇着扇略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甄家食摊,若非这饮子卖的实在太好,他是断不会来问的。
宝珠气苦,这与抢也没什么分别,见她吃上肉汤,不单要将肉夺去,还要砸了她的碗。先前食摊生意不错,只是到底不入流,而如今这饮子走到人前,立时便多出仗势压人的事儿来。
崔大妈在官宦人家做过工,汴京大小官员有些名气的她倒知晓,听是这个郑家香饮铺子,立时便摇头,“那郑家饮子铺的东家七拐八绕与宫里郑妃娘娘的母家有些关系,总之在汴京城少有人敢得罪。”
宝珠向来厌恶这般仗势欺人,只是又不敢将人得罪,今儿即便不是郑家,还会有王家李家,甄家卖这两样饮子一日,便无异于幼童抱金。
等那郑家饮子铺的管事再找来时,宝珠干脆一口应下,肯将这两样饮子方并那原料椰子粉一并让与郑家。
郑家管事见她乖觉,便晓得她是打听清楚了,打蛇随棍上道,“既郑家肯与你钱财,往后你这摊子上凡与椰饮有关的一律不得再卖。”
宝珠笑着应下,又看了一眼这管事递来的契书,“自然,自然,承蒙郑管事看得起我这小摊你。”
好声好气将这管事送走,等人一走宝珠就黑了脸,受了这番气不说,原想着多赚一些,这一个多月来那椰子粉还余
八百来斤呢,即便单卖出去也是很丰厚的一笔银钱。
面上应下郑家,心里却是咽不下这口气。冷笑一声,那契书只说这自家摊子上往后再不得卖椰饮,可没说别家摊上不得再卖,人家自个儿钻研出来与她可没什么干系。
旁的饮子铺早在宝珠这摊子才有些名气的时候便请人买下回去尝了,又请师傅特地钻研原料,各又添了哪些东西,分量虽拿不准,可毕竟是经年的手艺,究竟搁了甚物事却是能尝出来的。
等再有人上门来问那椰饮里头原料是从何而来,能不能卖些出去,宝珠只说这原料已经尽数叫郑家买去了,来人虽叹气,宝珠适时露出愁容,
“先前同那卖椰子的商人说了,明年只带椰粉交易,如今郑家与了我许多银钱,我那摊上不我再卖椰饮,如此倒是交易不起来了,还不知明年那椰粉的商人来了,该与人家作何解释呢?”
“椰粉?”
“听说南地人在椰子成熟之际,吃喝不完,当地人便磨了椰粉,只不过那些行商向来只肯做利润高的买卖,见椰粉利润小,自然不肯买卖。”
来人眼睛一亮,似乎知晓如何去寻原料了,只跑一趟南方罢了。若能抢先一步将那椰粉买回来,可就是成千上百的利润,他自认寻得了门路,一颗心跳到喉咙口,只当是宝珠无意说漏了嘴,闲话不肯再论,急匆匆便走了。
宝珠同每个来问的都说了差不多的话,这些饮子铺的商人只当自己窥破了机密,个个捂紧了嘴,请人往南地去收椰粉。
郑家那椰饮也只卖了两个月,他那黑心店定的价更高。身椰饮名头已经打出去了,店又修的豪华,宝珠摊上不给卖,人便只能去他店里头买。
只换了好盏来盛,那所谓金风玉露卖出八百文,雾里藏青也值六百文的高价儿,这一来稍微普通些的人家再吃不起,只有那些高官大户豪门望族才有钱去吃。
郑家饮子铺虽提了价儿,可生意没见少,甄家食摊先前赚的,与他一比更是不值一提。
临到八月汴京竟忽然涌出不少卖椰饮的,郑家香饮铺的没人敢仿,但多出许多新口味,甚酒酿的、薄荷青瓜西瓜一类的椰乳层出不穷。
那郑家才卖了两个月自然嫌钱没赚够。
郑管事寻到甄家食摊来质问宝珠,宝珠作一副可怜的模样,
“可不敢瞒着管事的,那原料早早便卖给郑家了,再说这等赚钱的主意,我怎会平白送给人家?再说,若真有旁人来买方子原料,也不至于到今时今日城里才多出许多椰饮。”
“早在我摆摊时,各家饮子铺饮子摊都买过,想是过了这么久也尝出里面添了什么东西,听说那椰子在南地遍地都是,汴京城这么大,南来北往的许多,未尝就没有南地商贩,尝过这椰饮便想到了。”
郑家管事一想也觉得有理,最主要的是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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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宝珠不敢哄骗他,横竖这两个月不光回了本,还赚了些,往后这生意也有利润,寻不着宝珠错处,他也没法子再做纠缠。
叫宝珠没料想的是,这时节竟多出不少商人运来南边的椰粉来卖,一时间这椰饮成了连大街小巷再穷苦的人家都喝得起的饮子了,只买上几两便能冲出香浓清甜的椰汁,何必花大价儿去饮子铺买那贵的吓人的饮子。
得知此事宝珠心里也很是畅快,如今那些饮子铺都卖椰饮,更没人关注是哪里露出来的口风了。
秋风送爽,小食摊的饮子风波暂且告一段落,虽赚得不如先前多,横竖这一倒手宝珠自家没亏,六百贯钱换成银锭,如今开铺子的租钱是攒够了,只等寻个合适的时机将食店开起来。
临到解试,二哥这几日都住在董家,那学究布下课业,每日都亲自与二人讲解。
汴京今年的房租都涨了许多,临到考试贡院附近的房子有价无市,自那椰饮不得卖以后,宝珠也迅速放弃这一茬,转头开始研究起状元餐。
等配好了给这些学子们的饭菜,这才特地请那些能说会道的闲汉小伙儿,去贡院一带推销她的状元餐。
这回食盒只做三层,菜有肉蛋菜蔬饭,做两荤一素一汤并小菜,再赠一份提神醒脑的薄荷青瓜饮,饭菜看着就清新健康。
大哥留在家里做这状元餐,码头的摊子这时节生意差些,刘四儿一人暂且顾的过来。
第42章
餐做好了便由王大哥定点送上门,吃罢他再一并上门将食盒带走。
八月初五贡院锁院,这是前朝科举便有的法子,不光如此,考试还有糊名誊录之法,到今朝仍延续下来,官家以选拔人才为重中之重,即便是考官想从中做些名堂,也无可奈何。
因要解试,汴京人声都少些,临近考前,宝珠那状元餐里的薄荷青瓜饮子也换成了温饮。
大哥做下的饭菜常给二哥与董家表兄送去,临到考试吃喝需得万分小心,不图补身子,只想着吃些吃惯的家常菜式。寻常少有吃什么鲍参翅肚的,若想着补身子乍去吃那些大补之物,说不得还得亏了身子,断不可因小失大。
回头吃坏了肚子,十几载寒窗到临了出了岔子,经年累月的辛苦便都要白费,嘴上三年一瞬而逝,实际上又不知要付出多少艰辛。
临下场前二哥回来讨衣裳鞋袜,徐娘子将要用的东西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未免叫二哥心里有压力,只徐娘子一人将人送去贡院外头,其余人都在家等着。
从前在家里读书时,书院先生常夸二哥少年天才,有过目不忘之能,先生说一回他便能举一反三,那时二哥读书也认真,却没有如今这般废寝忘食,闲时也爱与同窗蹴鞠射箭游园踏春。自到汴京来,少见二哥玩乐,读书累了宁肯劈两担柴禾。
贡院应试的考生不过得方寸之地,一日一场,连考三日。
那般狭窄的环境,吃喝拉撒都要在里头,又要连待三天,幸而如今天凉快下来,若暑气未消,别说考试,只怕人在里头闷的人都要昏过去。
二哥考试全家都严阵以待,连中秋没心思过,只做了些月饼分发与相熟的人,自家兴致缺缺的尝了几口,吃罢更是觉得没甚滋味儿。
这三日极为漫长,徐娘子歇了手头的活,宝珠与大哥每日也无心摆摊,回去的一日比一日早,只觉得心定不下。
甄阿婆干脆请了文曲星来家,日日烧香参拜,个个都盼着二哥一举得中。
等到考完这日,一家子都在贡院门口迎人,门口围满了等这些学子出来的亲眷。甄家几个孩子生的都算高大,一眼望去便看见了人,只看二哥眼下青黑胡子拉碴,与先前白净俊朗的模样截然不同。
宝珠宝瑢一个递肉烧饼一个递热牛乳花生饮子,看到家里人,二哥才精神起来,结果饼子就着牛乳三两口吃下,等回去收拾过,一家人又去清风楼吃了一顿好的。
今年因二哥秋闱,中秋也没大过,这一顿只做是团圆饭,一家人倒是做了不少月饼,除开送与别人的,还余下一些专留给二哥的,他爱吃自家烤的月饼。
即便考完二哥也是丝毫不敢放松懈怠,董家姑父来请甄家去聚了一回,二哥只与家人松快了这二日,便又捧着书继续苦读起来。
除了读书闲时便坐在院里劈柴,宝瑢拉他去瓦子瞧百戏听说书,二哥跟着去了两回,不甚感兴趣,倒是在大哥那儿帮忙看摊时常盯着码头上的人来人往。
等看过人又去研究那河道,研究罢河道又去看水利一类的书籍,今年风调雨顺,南地也没听说有旱涝灾害。
等待放榜这些日子,考试的生员多数仍住在汴京,秋闱以后了了一桩大事,许多士子便有些松懈起来,虽日日捧着书,心里却记挂着放榜。
等桂花那浓郁的香气飘遍了汴京,放榜的消息也传遍大街小巷,宝珠顾不得摊子,
急急叫崔大妈帮着看摊,大哥消息比她还快,宝珠匆匆赶回家去告诉二哥时,才看大哥已经家来了。
不多时,徐氏也急急从外头赶回来,
“听说是放榜了!”
一家子顾不得赁车,急急往外冲去,甄阿婆也想跟着一道,叫宝珠拦下了。“人多可别挤着,待看得了名次,我立马回来说!”
贡院墙下挤满了看榜的士子百姓,有靠里头些的正挨个唱名,甄家几人实在挤不进去,只得竖起耳朵听,现下正念到乙等,前面甄家几人都没听着。
那人念到五十几人也没听着二郎的名字,徐氏怕他伤心,拍了拍二郎的肩背,“考试的人不知凡几,榜上的只七十余人,便是真没考上,阿娘也有钱继续供你读。”
倒是听到沅临表姐相公的名字,乙等六十一名。
大郎实在等不过,凭着一身硬邦邦的肉使劲儿往里头挤,他生的高也不需挤到最里头,待看清了榜,眼都瞪大郎几分,声音更是颤抖,
“一……一甲!第……第第第六人!中了中了!”
此话一出,一群人将他围住,“第六?”
姑母也正愁挤不进去,听见大郎的声音,立时与甄家人汇合,几人也顾不得大郎被一群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只叫他再看看董家表兄排名几何。
“董家表弟乙等第四十六人!”
人群都将他挤得喘不上气儿,汴京富商最喜榜下捉婿,还当是他中举,一个个撸起袖子眼毛绿光似要将他拆吞入腹。
甄董两家听得名次,已是松了口气,宝珠宝瑢随意指着一方喊了一声“这人竟是甲等第二!”
一群人又乌泱泱涌去她指的地方,大哥这才趁乱挤出来,徐娘子与甄姑母趁人多先引着二哥与董家表兄走了。
宋家只遣了个下人来看榜,便是不请人来看,宋评事也较他们先一步得到了消息。晓得董家小郎君中举,差了人来报喜,又从甄家姑母这儿得知甄家二郎竟是一甲第六,那跑腿的小厮将消息报与宋评事,宋评事倒是好一番感叹。
原先只当甄家是破落户,上回宋太太满月酒时想请甄家来吃,叫老太太好一顿排喧,两家毕竟是拐着弯的亲戚,董甄两家小辈出息,他也多出几分交好的心思。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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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郎君虽中了举,可终究名次有些落后,宋评事已替他谋好了路,若春闱未中,便托人举去外地先做个小官,待考评优秀再寻时机调回京里。
徐娘子几人回家时,院里竟坐满了人,皆是听得甄家二郎高中。有穿红挂绿来报喜的,也有街坊四邻来道贺的,更有领着自家子孙来沾些文气的。
徐娘子笑意盈盈散了喜钱,又说过几日置办流水席面,请大家伙到时赏脸来吃。
方才看榜时心里激动,现下回来竟有些鼻酸,二哥辛苦她是最看在眼里的。甄家二郎一路不曾说话,等回来才呆愣着问宝珠,“大哥方才没眼花吧,莫不是也有个与我同名同姓也叫甄从俨的士子?”
宝珠怕二哥发痴,鞠了冷水往他脸上泼,“大哥已看过上头是你的名字,生辰八字籍贯都是你,双亲也是爹娘名字,哪里会错?你再看那些来道喜的小子,还有这些街坊四邻,若是若是错了,人家哪里会来。”
正在说着就听外头敲锣的声音响起,来的也不知是哪个衙门的人,腰间挂着红布,亮着嗓子与甄家众人说二郎中举,此番名次几何。
他是一路走一路敲打着过来的,后头跟了许多才听得消息的人,徐氏抓出一盒子铜板来散,有家里儿孙考试的,抢了打算穿红绳挂着好蹭些文气。
二哥到这时才彻底放下心来,甄家几人连着歇了三日。
这几日来道贺的人一波接着一波,樊楼掌柜的晓得甄家二郎中举,当即便允了他半旬假。徐娘子说要办流水席面,甄父便在家中掌勺,鸡鸭鱼肉都舍得,买来的菜蔬更是轮车拉,流水席面也叫他做出了花,原先不擅长的北地菜,学了许久现下也手到擒来。
流水席面摆了整三日,期间不少豪绅富商送来金银珠宝,甄家自然不收,只好声好气将人送出去。也有那商贾想与甄家结亲,徐娘子万不敢在这时候说什么亲事。又有人说要请甄二郎赴席,徐娘子只得借口明年春闱紧张,二郎还需得在家温习便将人请走了。
宋家做东道的席面,即便心里也清楚宋评事不过是看他中举这才来交好,甄二郎仍是去了,一则董家姑父亲自来请,二则三人一同中举有同年之谊,宋家官人又是沅临表姐相公,他在学里与二人也多有关照,若日后有幸入仕,说不得还要相互扶持。
孤家寡人便是再有能力也长久不了。
自这以后除了府官一同宴请举子的席面,还有一些同年相邀,其余二郎都一一拒了,他心里清楚,若明年春闱未中,他依旧会泯然众人。
若不能在殿试之上得官家亲眼,似他这般普通人,便是进士出身也难有仕途可言。
今年汴京第一场雪落的较往年更早一些,随着天冷秋闱的热度也渐渐冷了下去,二哥现下不止专心读书,也常出去晃悠。
自放榜以后,越来越多的举子赶赴汴京只等明年春闱。
春闱由礼部主持,应考的皆为事各州府的举子,本就是万中挑一的人杰,放到一处考试。又是一遍筛选,若能过得这一关,到那大殿之上,成为天子门生,自有一番锦绣前程。
甄家日子眼看着过了起来,几个孩子个个都好,年下到有不少街坊四邻拐弯抹角来说亲,首当其冲的便是甄家大郎。
他再过个年已二十二了,本朝虽说男十八女十六便能成婚,但无论儿女,早早订下亲事的多,到了年纪急着成亲的却少。
一家人早瞧出大哥对阿秀有意,来说和的人家徐娘子都婉拒了,她想着寻个机会问问阿秀,若是能成,家里喜事可就成双了。
宝珠她如今手里已攒下七百两银子,大哥能出二百两,便想着趁年下租个地段好些的小铺面,若将铺子开起来,大哥灶下手艺占一股,二人便做七三分——
作者有话说:一键感谢大家的灌溉~[撒花][撒花][撒花]
第43章
原有些犹豫,甄家姑母知道后叫宝珠,不必犹豫只管去赁,“不过一间食店,哪里就护不住,你姑父年后要升光禄寺丞,往后好歹说话有些地位,若是有人蓄意寻衅,你姑父也有同年如今在汴京做官,不必怕什么?”
甄姑母向来温声细气,提到此事面上多出几分强硬姿态,
“上回郑家那饮子铺强买你这椰饮方子,若早叫我知晓定不会轻易放过。”
郑家强买了宝珠的椰饮房子,原先宝珠怕生事端,没有告与姑母知晓后,姑母见她摊上不再卖椰饮,这才来问是怎么个事儿。知晓后与几个相交的太太一说罢,才晓得郑家饮子铺,不过是后妃娘家隔了多远的一房亲戚,每年朝郑家送去许多银钱,这才求得一些庇护。
晓得宝珠吃了亏,甄家姑母亲去寻了那郑管事。郑管事不晓得一个小摊贩竟与董家太太相熟,郑管事一番讨饶,末了又补了二百两银子亲自送上门来。宝珠倒没想同他撕破脸,毕竟往后还要在汴京城里做生意,若生闹出事来人家记了仇,做生意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她自家也不好。
有姑母那一番话宝珠心里更是定下许多,若是能将食店重新开起来,那摊子可以雇人看着,现下刘四儿已十分娴熟了,码头的摊子可以由他管着。
州桥这处,崔大妈做活儿虽熟练,处事却有些欠缺,原先只做跑腿的那王大哥晓得宝珠要请人看摊子,自个儿上门自荐,这王大为人不错,卖那些糖蒜小菜也练出了胆儿,宝珠也没有立时应下,只叫他先在摊上试几
日。
见没出什么差错,这才答应下来。
摊上食材份量都是定好的,倒不怕他们贪墨,承蒙宝珠照应,他们家里日子都好过起来,现下更没有为了蝇头小利自毁前程的道理。
徐娘子手里暂且没有合适的铺子,问过其他房牙,又亲自踅摸一遍,这才寻到了两间合适的,徐娘子眼光准,这两间铺子一间在曹门大街,一间在汴河大街。
曹门大街与瓦肆夜市近,汴河大街与大相国寺南门大街都近。
汴河大街处要便宜些,一月三十二贯租钱,九月里这铺子失了火,虽没有什么伤亡,但多数做生意的都觉得意头不好。那租金说是便宜却也没有便宜到哪里去,故而到年下还没租出去。况且若要租下这铺子,里头重新整修也是一笔不小的银钱开销。
曹门大街处的铺子较另一间要小一些,租金作三十八贯一月。这间铺子先前并非做吃食生意,只是卖杂货的铺子,不过里头有些柜台帘子不必新添,只需添置些桌椅稍作整修便能开张了。
问过家里人,都觉得还是曹门大街处的铺子好一些,铺子虽小价儿也贵些,但不用自己再重新整修。再加上汴河大街的铺子到底是起过火,意头不甚好,再说墙都焦黑了,若要整修是一笔不小的花费,若是给人家整修好了,到下年要涨租更是吃亏。
宝珠两间铺子都看了,两间铺子都小,横跨不过三四步,纵走也不过六七步的样子,曹门大街的铺子比汴河大街的铺子要少半步。
看宝珠中意这间铺子,徐娘子也没急着叫屋主来定契,反而细细打听,最终确定这铺子没什么问题这才告与宝珠。
铺子虽靠旧曹门了,不在最繁华热闹的地段,但胜在不远就是瓦子夜市,靠北边还有几个讲堂,人来人往生意是不愁的。
这铺子还不得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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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金也是咬死一年一交,租期也是一年一签。因自家亲娘做中人,这中人费阿娘不收,宝珠与大哥怕往后花费还有不少,便也腆着脸没给了。
宝珠算过账,此番宝珠自家出了七百两,大哥出了二百两,拢共九百两银子。租钱便出去一多半儿,其余杂七杂八的添置修整约么百来两,还得雇两个人手帮忙。
铺子里要砌炉灶,原先的砂锅碗筷摊子上都要用,且既是开新食店自然不好再用以前的旧碗筷,否则哪个食客不嫌弃,杯盘碗盏都要去瓷窑新做,桌椅板凳也需得打成套的来。
七七八八这九百两怕也不剩什么,其余还要店里做本钱支应,待开张买肉菜米粮也是银钱。
还没开张银子便如水一般淌出去,幸而先前那椰粉好歹也赚了些,否则如今这架势她也顶不住。
铺子小,只摆得下四张桌,宝珠便特地去定了两张长条桌,看着能宽敞些也能多做两个人。
屋子虽说不用整修,到底还想看起来干净整洁些,便将该漆的地方重新补了漆,漆过还要将铺子放着散散味二,一来二去若是想开张,最迟也要等开春了。
横竖年里事多,摊子上的买卖尚且顾不过来。
到腊月底许久未曾归家的裴大人才家来,裴阿婆叫他将礼送去甄家,他不在甄家帮了许多,每日用的水原是裴大人自己来井里打,自他外出办差,甄家大郎见缸里水不多便打了送来,寻常有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宝珠立即便帮着去请郎中,桩桩件件小事与裴砚清说罢,又说了甄家二郎秋闱得中。
裴大人道了恭喜,徐娘子便问此番差事可办了了。
“已经了了。”具体办了什么差事不好说,但事已办完,裴大人没什么好遮掩,只说年后便要升任皇城司指挥使,届时要在自家置几桌席面,还请甄家一家赏脸来吃。
“可了不得,届时定是要去贺小裴大人升迁。”徐娘子连道恭喜,升了整整两阶呢。董家姑父做了十几年官,到今年才抓着机会升上一阶。
“听祖母说二郎解试得亚魁,明年倒是个好时机,眼下朝廷缺人,春闱得过说不得便能入仕。”
裴大人笑,如今虽得了官家信任,却走上一条文不文武不武的路子,于那些清高的文官眼里,他这无异于因小失大,也不知是好是坏。
在徐娘子这儿自然没有什么文官武官的分别,她晓得小裴大人如今在官家跟前儿也排的上号,这话倒是记在心里去了,待二郎回家要与他提上一提。
自铺子定下,大哥便接手宝珠洲桥的摊子。宝珠则是日日在铺子里看顾,灶要先砌起来,屋里东西暂且都搬走了,等灶砌好,原本就不大的铺子显得更小了。
等灶砌罢,木匠铺子也请了人来说桌凳都打好了,宝珠先请漆匠来将柜台柱子都新漆了一遍,食店地平也重新夯了,等活儿都做完,这才叫伙计将桌凳送来。
两张方桌靠中间,另两张长条桌贴墙放置,长条桌方便,即便食客之间不认识,坐起来也不显得局促。再加上铺子本就不宽敞,打了长条桌显得便没那么拥挤。
才吃漆好的屋里头味道有些重,宝珠不急着开店,日日都去开窗通风,除了望子,另又买了各式各样的彩幔请宝瑢阿秀帮着扎好。
铺子里外装点一新,这才安心置备起过年的东西来。
阿忠今年到腊月底才拉着鱼回,今年依旧带了蒋实,主要是他缠着要跟来,宝珠正愁雇不到靠谱的人来铺子里干活,看他来了眼睛一亮便要将人留住。
阿忠如今在许州已经熟悉了,石地主也精心,忙时雇短工,现下人手也不缺。
“一月与你四贯钱,跑堂打杂上菜的活儿你能不能做?”
“做得做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蒋实自能领工钱开始,常下馆子吃喝,那些食店里的活儿他看也看的差不多了。
趁年下有空,紧着先将蒋实教一遍,他原先也在食店帮人跑腿的,虽没做过伙计,许多事儿还不大懂。但他人机灵有眼色。宝珠只教一遍,他也学的差不多了。
怎么上菜怎么揽客,人来了要先端茶倒水,蒋实肩上搭着抹布,有模有样的报着菜名儿。
粉丝汤宝珠不欲在店里卖,店里每日开销甚巨,粉丝汤若不提价便要亏本。若要提价,人家宁可去摊子上吃。
至于要备哪些吃食,宝珠心里有些底儿,具体要定哪些,她与大哥还在钻研。
柜台这儿宝珠留了做饮子的地方,她专负责做饮子跟铺子里收支开销。
大哥负责灶下活计跟肉菜米粮的采买,另还雇了个洗碗打扫的婆子,因活儿简单,一月给一贯钱也有不少人肯来,宝珠留了个干净利落的,定下开张以后叫她再来。
一年过又长一岁,宝珠只觉得今年过的格外快。
甄家不知道朝堂变化,等年里甄姑父一家来时才晓得官场震动。
只因出了一桩极大的贪墨案,南边盐官与京里官员勾结,打压盐户倒卖盐引,官家在元日大朝会时发作,那些牵扯其中的官员七七八八竟扯出来百余人,与盐官上下互利的主官许多,底下分汤吃的小官更是不知凡几,官家照着名册足念了一炷香的功夫。
徐娘子听得此事,立即想起先前小裴大人与她说的话。
第44章
这一番动荡,牵扯其中的主官发落,牵涉不深的小官通通罚俸贬黜。
牵连甚广,连光禄寺主官都被关押了,也正因此,董姑父这才这般快速的收到了消息。
之所以将此事说与甄家众人知晓,正是因为如今朝廷缺人,若是董家表兄与甄家二郎春闱得过,殿试上得官家看重,势必能替自己谋下一番前程来。
汴京百姓不知朝堂变天,家家户户欢欢喜喜的过年。
宝珠与大哥也拟定了食店里要做的吃食。菜自然都是时兴菜,暖阁里种出的菜向来只供大内与高官门户,普通百姓哪里能买的着。
因冬日里菜蔬少,多是豆芽萝卜白菜山药韭菜一类,小炒便也是这几样为主。主要还是荤菜,羊肉价儿高,寻常百姓买不起,便以鸡鱼猪为主。
冬日里鱼肉肥美,街上卖的鱼正新鲜,选三样最合汴京百姓口味做起来也最方便的,便是酥骨鱼,香烤鱼,剁椒鱼头。这几样都方便备菜,提前
将鱼备下,等客来点直接就能做。
宝珠爱吃酥骨鱼,只因不挑刺儿也吃得,她不耐烦挑刺儿。年夜饭做了这一道菜,鱼肉香酥,炸过以后炖的酥软,连骨头都能嚼碎了咽下去。
其余人更偏爱香烤鱼,整鱼收拾干净,挂到炉子里头用果木炭烤的外酥里嫩,底下垫覃菇白菜一类菜蔬,煮熟以后再用小炭炉慢煮,吃到最后这道菜都是热的,冬日里吃起来最是驱寒。
猪肉花样多些,大哥红烧狮子头做得好,这一道是定要留作特色的,其余便是桂花排骨香酥炸肉红烧五花一类油腻大荤的菜。
既是冬日,汤便多留了几样,冬日里喝下一盅汤整个人都要发汗。汤做大盅小盅,小盅份量够一两个人喝,价儿也要低许多。汤绕不开鱼羊鸡鸭猪骨一类,鱼片羹、鱼丸汤鲜美,原先的羊杂汤,羊骨汤也都留下,另便宜些的,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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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蛋汤,筒骨萝卜汤一类。
主食除了蒸饭,多的便是面食。汴京人多喜面食,故而主食有从胡家馒头坊订的蒸饼与馒头,自家蒸饼蒸馒头的手艺一般,不如直接就从那经年的老铺子里头直接定。既省事,食客也爱吃。
除此之外,便是增加自家炸的新韭饼与汤面炒面、米粉炒粉一类主食。汤面米粉的浇头除了一些需蒸炖的菜,其余均是现炒的浇头。
这些菜汤主食,宝珠都去刻了牌子,再将这些菜牌一张一张钉到墙上。汴京似这般小食店多如牛毛,想留住客需得先让客进门来,其次更要在味道上下功夫。
进小店的都是普通百姓若吃那些寻常菜式,自家买些食材回去,做起来还省钱,既然都出来下馆子,想吃的都是家常做不好的菜式。
甄家食店打出招牌说是南北菜结合,叫蒋实揽客时也要与客人说一声,想吃辣的想吃重油重酱的提前说,不要葱蒜芫荽的也提一句,上来的菜便都是合口味的。
既是新开张的店,自然要先让出利来好吸引食客。宝珠钻研一番,推了一人餐食与双人餐食,还有那四人餐食跟六人餐食。
宝瑢在玉娘子处将版画也学了个粗略,宝珠请她将各样餐食雕了版印在裁成小段的花纸上,又请了人去瓦市学馆街口衙门此类人多的地方去散。
若去远处散起不到什么效果,即便再好吃的店,间隔着多几日或许会来一趟,但不至于三五不时就要来。
故而还是在附近的瓦子街口衙门散起单子比较有效果。
届时凭着花纸餐食券上头写的来店里,便能花些小钱吃上好饭。单子上写了有优惠,散出去那许多小单子,即便不来甄家食店的名头也打出去了,更何况散出去那么多餐券,十个人里头即便只有一人好奇前来,一日下来宝珠还是不亏的。
一人餐食本作价八十文,拿着餐券吃只需五十六文,能自选一荤一素加送一份筒骨汤,主食自家选蒸饼或蒸饭一份。
除了一荤一素的一人餐,还另有本作价六十文的炒粉炒面汤粉汤面,线下只做价四十二文,可以任选一样另送一杯红豆酒酿。
二人餐食便是一荤两素加一个汤的套餐,原作价一百文,现下凭花纸餐券只需七十文。四人餐食与六人餐食亦是一样的道理。
宝珠将铺子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店里各处都摆了灯,晚间点起来格外亮堂。宝珠看着铺子里陈设,又将桌凳重新摆过,两边能再添两张只坐二人的小桌。
于是又去铺子里叫赶紧再打两张小桌,这活儿简单,也不费事,板儿都是现成的,一上午便打好送来了,宝珠将桌凳摆上,见并不杂乱这才放心。
铺子不大,灶前稍微隔了一下,后头还有一扇大窗,用起来油烟也少。不光砌了灶台,烟管连接的地方还请工匠打了个烘烤炉子。只是毕竟简陋,烧菜没什么妨碍,冬日里天冷不觉得,等到夏日里怕就要受罪了。
长柜台一半做收钱,一半来做饮子生意。柜台后头摆的架子上放满了各式果酱冰糖,店虽不大,可瞧着干净利落。
现还没开张,只挂了望子牌匾,已吸引了不少人往里看了,宝珠也趁此机会顺手又印了餐食花纸分发给众人。
趁年里先将卖菜蔬的商贩挑了个遍,定下两家菜蔬新鲜叫开业以后送货,两家定的菜蔬一一样,但能有个对比,他们知晓还有对手,也不敢拿那次等的菜糊弄人。
肉禽宝珠与大哥亦是精心挑选了两家摊贩每日送来,莫看食店里吃食虽杂,但多数菜都是能提前准备的,只要将菜备好,出锅也就片刻功夫,汤面汤粉更是简单。
另有几个炉子专用来做炖肉,蒸菜一类的吃食,甄家大郎一人能有条不紊看顾几个灶。
定下的时二月初一开业,这日正是黄道吉日,日子定下来便是掰手指头等了。趁着正月里生意好做,先紧着州桥的摊子多赚些银钱才是正事。
摊子雇了刘四与王大管事,这些时日她与大哥插手的少了,只时不时来看一眼,账目没出差错,摊上食客也没什么意见这才彻底放心。
秋闱过后汴京多了许多前来赶考的举子,徐娘子自九十月开始租赁房屋的生意极其火爆。又加之秋日里商贾买进卖出的生意不少,她忙的脚打后脑勺,到年下才渐渐清闲下来。
这一年徐娘子才是甄家赚的最多的,除夕那日甄家几个孩子,一人都得了个大金锭。
万事俱备,等到了二月初一卡着吉时开了门市,放过挂鞭又在门口洒过喜钱,宝珠声音朗朗,
“各位大伯婶子郎君娘子,今儿小店开业,凡是进店花费的,都送饮子一盏小菜一碟。”
有人先就已经领到了那餐券,这会子也拿了券进来点菜,只看墙上挂的菜名儿已是眼花缭乱,有人不识字的,蒋实便将菜报与他听,练了整个正月,报起菜名十分上口,又有一番简单的介绍,什么蒸炒煎炸煮听的人就流口水。
一时间一个二个将这小食店塞了个满当,虽没位置坐,但许多人为着饮子小菜,还是愿意留下等着,宝珠拿小纸给人写了号,门口摆了许多凳,一个个便坐在檐下那一排凳子上等着叫到自己的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