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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问自己。
哪怕祂作为另一种存在,与我并不相同;哪怕我对祂知之甚少;哪怕祂对我亦有隐瞒。
答案在我为这个假设而激荡不已的灵魂里,昭然若揭。
连我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爱祂。
如果我爱祂,那我的未婚妻该怎么办?
我扶着隐隐作痛的额头,隐约听到有个声音在安慰我。
【“露露别怕,我没事。”】
遭到挤压碰撞的金属声音,和温柔的女声在我的脑袋里炸开,嘈杂的声音一重重响起,又混乱地交叉在一起。
那个声音似乎和影子偏执痴缠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恍惚要让我以为这就是一个人。
有破碎模糊的画面和那句声音一起出现,血色弥漫。
我推断,未婚妻大约是为我而死的。
像连着心口的皮肉被一起揪紧,我捂住胸口喘息艰难。
苦涩几乎要抓着我的灵魂一同溺亡。
身体未曾遗忘那份爱意,可我就是缺失了关于未婚妻的记忆。
一个灵魂会同时爱上两个人吗?
我不觉得会有这样的可能,毕竟如果真的很爱,又怎么可能接受另一份爱的存在。
人们歌颂真爱的伟大和无私,同时也接受它狭隘的唯一性。
在我积极向正常人学习的时候,曾经尝试和同事有工作以外的交流。
恰好那位同事失恋了,她约我喝酒,我抱着养生的白开水,而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痛骂前任的狠心和违约。
她发现恋人与另一个女孩暧昧,哭着提了分手,让恋人成了前任。
我还记得她当时的表情,红肿的眼睛盯着桌面那盏氛围小灯,小声地问我。
一个人怎么可能将心分成两半,付与不同人呢?
我哪里会知道,人为什么能够在事发后理直气壮地表示,自己不是不爱她,只是在爱她的时候也爱着另一个女孩,并且还想全都要。
这辈子我都没敢想,聪明的大脑和漂亮的脸蛋能被我同时拥有,有一张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脸蛋我已经觉得自己很幸运了。
像张若安就很需要和那个人学习一下高配得感。
我为了这份对影子的爱意,对无缘再见的未婚妻感到愧疚。
这些情绪像是打翻的酱坛子,恰巧落进了醋缸,尝过才发现打翻的是黄连汤,让人五味杂陈的同时被苦涩哑了嗓子。
我觉得自己像个渣女,还是狗血文里的失忆渣妻,在妻子苦苦守候的时候,从外面带了个陌生女人回来,还牵着小孩。
想得有点太多了,我和影子就算再酱酱酿酿也生不出什么。
物种隔离摆在那里,我能做的只有心怀鬼胎。
等等,应该有物种隔离吧?
我虽然但是,不想进研究所当实验体啊!
忽然站起来会有些眩晕,我不知道怎么从实验室的培养皿想到关兰常喝的瓶装水了。
她当时和我说什么?
【“我习惯喝瓶装水了,也不爱喝热的,这箱快喝完了,回头我会再叫一箱,要给露露也叫个水吗?到时候我一起搬进来。”】
关兰从不喝饮水机里的水,她告诉我,自己更喜欢喝瓶装水。
从前的我是傻子,从没觉得不对劲。
我再次翻开智能家居的历史记录,也打开上门送水的小程序查看订单时间——
作者有话说:[玫瑰]回归,周五本来想更新的,但身体忽然不适,当机立断马上睡觉了。
今天有事情忙,到现在才写完,先跟等更新的大家道个歉,明天会努力补上的[可怜]
虽然露露不赞成一个人能喜欢很多人,但专栏的《恶劣万人迷小狗从不翻车》年冉的心就是榴莲,站满了人,不仅有姐姐、嫂子,还有姨姨和老师,实在是个海王啊,而且竟然还没翻车,太有实力了!感兴趣的话可以收藏一下,等开文以后就能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啦!
第79章 好过分 真的不想再试试吗?
很多被删除的监控记录, 时间正是我让人送水上门当天的半夜。
大象就在房间里。
我有些口渴,原本是习惯性地拿了水杯去饮水机接水的,才要按下按钮, 手就在半空停住。
最后我拿了一瓶关兰囤的瓶装水。
可能一段时间里,我都不会想喝热水了吧?
拧开瓶盖准备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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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 我感觉胸口闷闷的,那口水也忽然很有存在感,难以下咽。
这时候我甚至希望透明的一次性水杯里能多些别的颜色,比如:血红色。
影子在哪里?
我仓皇地去寻找祂, 家具们矗下黑漆漆的影,却不知祂藏在哪个暗影里, 不见影踪。
而我低头试图在自己的影子里寻找熟悉的模样,就见地上孤零零一个影,短发,瘦伶仃的一长条。
祂呢?
我抖着手,因为瞪得太久,眼眶干涩。
一颗泪颤巍巍地想要落下, 我却不敢眨眼。
祂去哪儿了?
为什么不愿意看看我呢?
祂是不是腻烦我了?
我站在自己的家里, 忽然感到无边的清寒, 明明天色还早,我怎么觉得天暗了呢?
眼前的景物忽然晃了晃, 我终于意识到是身体出了问题,扶着一旁的壁橱,以使自己不会继续滑落。
影子正是在此时忽然出现在我身后。
可我看不见。
我只知道, 奚蓉瞒着我,关兰欺骗我,张若安被我遗忘, 我失去过往,不再完整。
祂也要走吗?
我想开口呼唤祂,却不知道该叫祂什么,称呼哑在嗓子眼,像有粗粝的磨砂纸将喉咙磨过一遍,只留腥甜的血味。
过去我是怕血晕血的,可这些时日的纠缠早让我习惯祂身上的腥甜血气了,哪怕认得出这点血味与祂无关,我还是感到一丝安心。
声带上了锈,似乎过去了很久才能够勉强发出声音。
我像牙牙学语的幼童,唇形几度变化,终于能发出完整的字句。
“你、在哪里?”
说完我咽下一口带血的唾液,眼前微暗,而我也不再强撑着身体,背靠着壁橱顺畅地滑落在地。
你也不要我了吗?
我想问祂,可这句近似哭泣的质问始终无法脱口而出。
也,还有谁不要我了?
迷迷糊糊地我开始捉起自己的毛病。
母亲、妈妈,还有我的未婚妻,她们都走了,留下我。
只留下我一个人。
现在,你也不要我了吗?
想到未婚妻,耻感迫使我无法不愧疚,可我也清楚,此刻的我更需要祂了。
我想要和祂拥抱,想要更多的一切。
而祂甚至不愿意见到我。
我为这份认知颓废,门铃声却在此时响起。
“叮咚!”
应该是约定好的酒楼按时为我送餐到门口了。
原来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间竟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么?
我从奚蓉那回来以后,距离午餐还是有一会儿的。
手环振动,是我设置的闹钟也响了。
我没想到这家酒楼会这么准时。
闹钟是奚蓉非要我设置的,她怕我有饭不知道拿了吃,盯着我设好了才松了口气。
她真的很操心。
离开的时候奚蓉老话重提让我提高警惕,不要对关兰太信任。
我原本是想问她为什么的,但我也知道她不会告诉我,因此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管点头应和,想让她能够安心一些。
现在也不知道能和谁说起这些事。
乱成一团了。
我低头捂住脸,无助地哭泣起来,迷迷蒙蒙的,我恍惚听到什么东西在我身旁落下。
等我看过去,就发现是一条薄毯子。
原本叠好了放在桌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了。
是祂吗?
我充满希冀地在周围的影子里寻祂。
“是你给我的毯子吗?”
无人应声,空气安静得可怕。
沉默了一会儿,我起身,看不见身后作势扶我的影子,摇摇晃晃地到门口取了餐。
这顿饭吃得很困难,嗓子干涩得发疼,每咽下一口都像给自己施刑。
其实我知道饭菜很美味,可味蕾隔着一层,不肯叫我快乐。
饭前饭后我都给奚蓉拍了照片,今天是回家第一天,我必须好好表现,免得她担心。
我毫不怀疑,如果我到家第一天就不好好吃饭,哪怕再要紧的会议奚蓉也会想办法推了,直接赶回来开车将我带到她家。
饭菜吃了大半,我自觉对奚蓉有了交代,剩下的实在不想继续吃,就拿保鲜膜裹了放冰箱里。
尽管我也知道一旦放进去,下次再拿应该是扔掉了。
可人类就是这样喜欢自欺欺人,放进去的时候,我想的仍是,等饿了再拿出来热热好了。
什么事我都想逃避,唯有祂。
唯有祂,我必须确定祂的存在,以使自己在世上仍有一个虚实不明的锚点。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见到祂?
只要让我确定祂还存在,不会离开我就好了。
我刷了牙,漱了口,又洗了澡,在热水升腾的浴室,我始终会故作不经意地去瞥地上的影子。
仍是那个短发的,孤零零瘦长的一条影子。
我有些慌,那口气梗在心口,长成了一块新的骨头,每一次心跳都会被新生的骨骼压制,让我连呼吸都不再顺畅。
擦干身上的水珠的时候,我刻意看了眼镜子。
往日里我总会在镜子里看到祂,闭着眼睛的苍白脸庞面向我。
今天却什么都没有,镜子里只有一个我。
眼睛,我想起了艾佳馨,准备从奚蓉家离开后,我就告诉她自己到了城市的另一边,可她仍未放弃,笑着给我发了语音,说自己正要到附近采风。
少年人的勇气和固执,我算是因此领教了一番。
或许对少年人来说,城市的两端是随时可缩短的距离,但对我而言,连这道房门都是每日的限时开启。
头发我只是擦了几下,短发无需打理,干得很快。
奚蓉常说我仗着一张妈生的好脸为所欲为。
我望着落地窗外的天空,又想,假如这张脸真的这样有用,为什么祂不愿再出现到我面前呢?
拉上窗帘,屋内漆黑一片。
我循着记忆行走,平日里都难以避免小磕小碰,今天却很顺利。
夜视的监控里我会是什么样的呢?
这恐怕得问关兰了。
好在她如今大约正在进行那个很重要的会议,不会发现我切掉了这部分监控。
我一向蠢笨又信任她,她不会知道,也不会想到我都做了什么的。
毕竟辛露怎么可能对她耍心眼呢?
她可是我的兰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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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摸到了我的房门,按下门把手,门就打开了。
走廊里也有监控,只有每个人的房间里面没有监控。
尽管我不确定房间还安不安全,但我眨了下眼,发酸的眼球分泌出生理泪水,指尖轻勾,浴袍挑开,很快就落在地上。
“你还在吗?”我不抱希望,试着问了一句。
祂没有回应。
在我的记忆里,过去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可我想,我现在就像暗格里的曾经一样,疯狂又大胆。
身上仅剩的衣料很轻薄,或者说,比没穿好一点,但可能也好不了多少。
毕竟这就是我先前吐槽过的,上吊都费劲的绳子。
这样穿大概比没穿更糟糕,要是此刻猝死,此生就很难体面了。
不过比起这件事更糟糕的是,我竟然开始考虑,猝死的话,是不是更方便我找到祂?
我觉得自己现在有了奚蓉说的恋爱脑潜质。
眼睛有点热,心上也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我咬着唇,开了空调的房间有些冷。
我知道自己是故意的。
毕竟有祂在真的很省空调费,即便如今祂远着我,屋里也还是比外面凉快。
祂不再近身后,那种缭绕周身的冷气不再,我的体感温度升了回去,反而不习惯了,硬是打开空调,将温度重新降了回去。
这种强行模拟出来的环境,能让我找回一点安心。
冷气把皮肤的鸡皮疙瘩都激了起来,我瑟瑟地站在漆黑的室内,有些想哭。
即便我已经做到了这个程度,祂还是无动于衷吗?
会不会祂只是不明白我做什么?又或者还没跟进屋里?
我胡乱地给祂找借口,最后还是底气不足,小声地问道:“你、你还要我吗?”
几个字说完,连我自己都觉得尴尬。
我到底是在寻求关注,又或者乞求祂的怜爱?
区别其实也不大,既然话已出口,我索性放任自己说完剩下的话。
“你别离我太远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
明明在这之前,比起一个人,我更害怕祂的存在,如今却是我想要祂留下陪伴。
黑暗里的房间会显得特别空旷,我从不知自己的房间有这么大。
以至于回声混响停止,仍无回讯的时候,我还在想,祂是不是还没听到。
毕竟房间这样大,我的声音却这么小。
可这样的事情,我无法再做出第二次了,我为自己的懦弱和胆小哭泣。
祂怎么能不要我呢?
明明是祂先出现,是祂口口声声说爱我,说再也不会离开我的。
明明是
为什么现在狼狈的人却是我呢?
床头灯忽然打开,灯光黯淡,我害怕片刻,又去寻祂的影。
是祂吗?
祂终于想起我了么?
我有些欢喜,又害怕是自己空欢喜一场。
毕竟突然打开的灯光也可能是关兰在远程操控,不过我看了眼床头柜上一动不动的手机。
关兰没有这么快结束会议。
因为她始终没有找我,吃午饭的时候我问了她的秘书,被告知会议要持续到晚上,期间都不方便携带智能设备。
那很好了。
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地面汇聚出一团如墨漆黑的暗影,我看着这团影子凝成实质,从中走出来一个人。
祂来了。
我跪坐在地上,而祂站着,低头望我。
像是接受信徒膜拜的神明。
我向祂伸出双手,眼泪滚滚落下。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声音哽咽颤巍,我无法忍住自己的哭泣,索性放任。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祂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闭着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像是凝固的雕像,又像是冷漠的神明,旁观我丑态百出。
怎么能这样过分?
泪流得更凶,我拉住祂的手,在碰到的瞬间惊讶于自己竟能主动触摸到祂的身体。
祂依然沉默不语,却也没拒绝我的牵手和靠近。
我借着祂的手起身,紧紧地拥抱了祂。
“你真的,不想再试试吗?”
我踮起脚尖,强忍着羞.耻,在祂的耳边轻声问道。
“这一次,我配合你好不好?”
祂还是没有动作,我拉着祂的手,试图让祂明白,我可以做到的,远比从前更多——
作者有话说:[可怜]对不起,咕咕了好几天,被痛经击垮了,然后就很放肆地一睡不醒。
隔壁的《今夜不回家》今天更新了番外酒店标间哦~
小短篇《拾光短篇集》真的超好看的,一章一个完整的故事,第一个故事月季篇落红是oe结局,好评如潮,第二个故事月季篇泡沫箱里的春天,是超甜的he小说,两篇属于平行时空, 互不干扰哒,但开头一致。
这个短篇集目前都是免费哒,小天使们可以去收藏收藏,吃一口点评一下。
爱你们哦~这个月会努力把亡妻完结哒~
第80章 不要怜悯 要爱,要更多
地上的阴影拉长, 我在余光里发现,明明祂就在我怀里,可瘦伶仃的一长条影子, 仍是短发。
祂已将屋内全部家具的影子敛进裙摆下,浓墨似的暗影游鱼般在其中摆尾摇曳。
这种违背现实常规、毫不唯物的情况摆在我眼前, 更让我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
只要祂松开手,我就再也碰不到祂了。
而我决不允许发生这种事情。
本已摇摇欲坠的决心重新坚定起来,我咬了咬唇,勾着祂修长的脖颈, 紧贴着祂的身体,试图让祂明白。
我是暖的, 热的,可以为祂带来不同的感受。
祂似乎还是无动于衷,只微微垂头,发丝扫过我的脸颊,令人发痒。
而我可悲地发现,哪怕祂什么都不做, 我也已经溃不成军。
时至今日, 是我需要祂, 而不是祂需要我了。
我们之间的地位早已颠倒,又或者从一开始就注定会有这样的发展。
影子依然美丽, 祂的面容自双眼印进我心里,犹如世界上最伟大的奇迹,以人类的精致面孔, 造就唯有自然奇观才能给视觉带来的,瑰丽惊心的效果。
当祂的神色退去疯狂,闭眸不语的时候, 竟有些神像才有的端庄怜悯。
怜悯什么?
我睁眼看祂,却被这份怜惜刺得想要落泪。
倘若祂是神明,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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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愿意垂顾我,赐我一点爱怜。
我不愿祂这样冷静自持,衬得我更像个笑话。
于是我去拉祂的手,哪怕触碰的瞬间凉得刺骨,冻得我一个哆嗦,我也还是没放弃,铁了心要继续下去。
自相识以来,我从未见过祂这样被动。
是腻烦了?还是厌恶我了?
无论我做什么,哪怕凉意顺着祂被我握着的指尖,从脸颊到心口,祂也还是一动不动。
为什么?
是不是我做的还不够?
祂的肤色仍是先前我见过的,惨淡的白,眼睛紧闭,不知睁开后,是否还是那样漆黑空洞。
我握着祂的手,像抓着一片纸,轻飘得让我想哭。
“你不喜欢吗?”我问祂。
明明祂被我勾着脖颈,不得不低下头、弯下腰,可我似乎还是匍匐在地,祈求着祂的垂青。
我拉着祂的手,试图让祂明白,我有好好洗澡,身上擦过身体乳,我很香,比起从前来不及准备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好。
哪怕湿润的水汽染上祂的指尖,祂也还是僵在那里,只由我任意妄为。
我不明白,祂为什么不拒绝?
为什么不接受?
又为什么不给我任何答复?
我感觉心上好像豁开了一个大口,雪洞似的,寒气袭人。
人一旦失了理智,就没了分寸。
好冷,我在发.抖,也在害怕。
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来不及等我把那些纷乱的心事收拣分类,我就先一步将祂的冰冷胡乱塞下吞吃。
其实是有些难受的,我原以为已经做好了足够准备,更何况这些日子没少与祂胡闹,但我也忽略了身体的恢复能力,只是几天而已,就难以适应异物的入侵。
祂忽然动了,我再顾不得这点难受,急切地看向祂。
我如愿看到了祂眼皮下的眼眶,黑漆漆的空洞里淌下两行血泪。
它们缓慢地蜿蜒流下,顺着我的视线滴进了我心里。
其实祂的眼泪很冷,就像祂一样刺骨冰凉,可每一滴落在我身上,都像是砸在我的骨骼上,扎进我的血肉里,灼烫得惊人。
好冷,好烫。
我像是极寒中失温的徒步者,反而在这种寒意中感到温暖。
“你是不是,对我也有几分”不同。
其实本是想问祂,是否还爱我,从前说的那些,都还作数吗?
可是话到嘴边,我却开始害怕了,怕得到的答案不是我想要的。
那我该如何自处,还不如继续掩住耳朵,遮掉眼睛,不听不看,全做不知。
只当作,祂还如从前一样。
我原本是想捧住祂的脸的,可我也怕,怕松开手,祂就不要我了。
那我该怎么办?
于是我将那捧冰雪往深处送,也试图在极寒极热中寻找一个平衡点,好让自己能轻松一些。
这捧雪,是否能就此填补我心口豁开的雪洞?
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流着泪,一味地想靠这样下作的办法留住祂。
“你碰碰我,好不好?”
“你不喜欢吗?不喜欢我这样做吗?”
祂什么也不肯做不愿说,惨白的脸颊上血泪未干,眼眶空荡漆黑,猩红的唇似乎动了动,可我不确定是否只是我的错觉。
这样的场景本是惊悚恐怖的,可祂的容貌太过脱俗,以至于画面有了诡异的美感。
在我一番努力之后,连额角都因为这份气喘渗出汗珠时,祂忽然张口了。
我看着占据视线的那双鲜艳如血的唇微动,微弱的声音从中溢出。
“露露”
我不知道这会不会是对我努力的嘉奖,又或者看我太过可怜,才会有这样一声呼唤。
再说了,万一是我的幻觉呢?
毕竟这个声音这样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说不定是我太想听到,才会臆想出来的幻觉。
祂想缩回手,我察觉到了这一点,心里一慌,急切地按住了。
“不要!不要走,好不好?”
我在祈求,祈求唯一的救赎能被我用这样的手段卑劣地留下来。
祂似乎受了惊,指尖蜷缩,好在最后也没强行收回。
我咬住嘴唇,有些为自己的反应感到不堪,明明祂只是因为受惊条件反射地
额角渗出的汗更多了,我呼出一口气,空气里是化不开的湿气,它们氤氲着,落在我的皮肤上,也在我和祂之间焦灼出粘腻的汗来。
美丽的神明为我垂下了头,惨白如雪的面上又缓缓流下一行血泪,沿着先前干涸的痕迹蜿蜒,白雪红梅,滴滴泣血。
“露露不要、不用这样。”
祂的声音温柔而悲伤,带着浓烈的怜惜和爱意。
可这样的话在我此刻听来,只剩拒绝。
于是我摇头,紧紧地抱着祂,按住祂的手,试图让我们之间更加密不可分。
“不好!”我哭着对祂说,头发散乱在眼前,挡住了我看祂的视线。
我有些后悔当初剪了刘海,否则哪里还会有这些碍事的发丝,让我都看不清祂脸上的表情了。
雪会被融化吗?
我不知道,祂的存在仍然如此冰冷且明显,即便我已经这样努力,似乎也未曾让祂的指尖染上半点我的温度。
是我不够温暖吗?还是那里不够烫?
我仓皇地寻找自己的原因,而祂流着血泪,轻声叹息。
“露露,不要这样做。”
祂没有收回手,黑色的暗影从祂背上展开,生出了一双新的手臂,抱住了我。
可是即便祂已经这样做,我还是无法在这个拥抱里放松。
心突突地在嗓子眼蹦跳着,我揣着这颗未能安定的心,执着地盯着祂的眼眶,眼眶干了又湿,泪从未干涸。
“我不。”
如果我松开手,祂一定会走的!
不!我不要祂离开。
我不要这个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是对未婚妻的背叛也好,是对爱情忠贞性的质疑也好,我不要祂离开我。
就让愧疚把我淹没溺死好了,是我将错就错,是我不知悔改。
我宁愿为了这份错误,被良心拷打,一生负疚。
只要祂不离开就好。
我早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想在余生里,因为祂的离开,死死生生。
或许是我的固执终于撼动了祂。
祂无奈地擦去我的眼泪,乍起的微风也将祂脸上的血痕抹去。
“不哭了,好不好?”祂温柔而耐心地向我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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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濒临崩溃的情绪彻底崩盘,我抱着祂嚎啕大哭,抛却了全部的矜持和尊严。
“你、你别走好不好,不要离开我,不要”
祂没有立时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沉默地逃避着。
我只觉心上才化开的冰重新凝结,连呼出的热气都凉了许多。
祂果然想离开我。
可我也感受到,冰雪已有了温度,既然祂不愿意,那便由我来继续。
我依然拉着祂的手,迫切地希望祂能借着掌心的震动,感受到这颗心此刻的颤.抖。
“你听到了吗?感受到了吗?”我仰头祈盼地问祂。
覆在心口处的掌心依然寒冷如霜,我恍惚想起祂曾让我的手掌深陷胸腔,让我的手紧贴着祂的心脏,感受生命的脉动。
我无法做出像祂一样的举动,血肉筑成城墙,隔开心脏与祂的距离。
作为人类,我始终无法在活着的时候,像祂一样做到把心掏给对方看。
泪光再次闪烁,祂在我的视线里模糊成光点,湿液漫漫。
“你能听到的吧?”我用力地将祂的手按向心口,忽然明白了祂那时会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又为何那样迫切。
“我的心,在为你跳动。”
心跳声隔着祂的手,震耳欲聋。
祂听到了吗?
我看着祂为我垂眸,落下的发丝半遮住脸,朦胧的侧颜恬静温柔,于是我伸手将祂的发丝别在祂的耳后。
这是贪.婪。
我贪看祂此刻为我掀起的波澜,也不愿错过祂的任何变化。
“露露。”
祂忽然看向我,像是温柔悲悯的神明,因为看见信徒的苦难,升起怜意。
“不要这样。”
祂捧着我的脸,重新闭上眼眸,神色温柔而悲伤。
我看见祂眼角的那颗小痣折出一点光,甚至第一次发现,祂的耳廓上,还有一颗血色小痣。
我有些恍惚,仿佛过去曾无数次看到那颗痣,甚至因为偏爱,一次次将吻落在上面。
而祂也轻轻地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充满珍视。
“我爱你。”
“我会永远永远爱你。”
湿意丛生。
我终于瘫靠在祂的怀里,又哭又笑,分不清到底是因为这一句爱语攀升顶端,还是早已在祂的温柔里失了骨头。
“你要爱我,一直爱我。”
我终于松开按祂的手,满面泪痕,狼狈又固执地重复着。
“要永远永远爱我。”
或许我现在就像个疯子,也或许我本来就是个疯子。
可只要此刻祂还在,我就什么也不在意了。
我抱紧祂,而祂也没有立刻抽回手,而是用新生的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着。
“是的,我会一直爱你,永远永远爱你。”
祂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没有半点敷衍,郑重得像是对我承诺不老的誓言,可祂的语气偏偏带着轻缓的悲伤,让我在安心中感受到一丝不祥。
我急切地想看到祂脸庞,好确认祂此刻的情绪,可祂将我按在怀里,温柔地挑动我的神经。
“露露不哭了。”
“你做得很好,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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