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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迅疾迅疾迅疾迅疾
第84章 又当又立
近来, 常对时间的流逝产生强烈恍惚感,好像昨天还抱着膝盖坐在家附近的山坡上,看牛嚼草, 看云低垂,看草叶停的一只小蚂蚱一动不动。
发愁, 不知该听奶奶的话继续念书, 还是下山找地方打工……
周灵蕴总觉得还是小时候。
那时候她有很多烦恼。
她开始长个头,去年过年买的衣服, 到今年袖子和裤腿都短了,盖不住脚踝,一坐下就露出里头包着秋裤的起球的花袜子。
在发育,胸部常有胀痛感, 来月经肚子也疼得厉害。流血就算了,还要花钱买卫生巾,卫生巾很贵,而这份钱是怎么也省不掉的。
……
大多是关于生存的难题,饥饿和寒冷。
其中最大最大的烦恼, 是“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
想快点长大, 赚很多钱, 不再挨饿受冻, 带奶奶看病,让老人家享福……
还总是梦到小时候,梦中的绝望, 像梅雨季山上老房子里厚实的霉丝气,从房梁上,从书桌课本里,甚至床上的棉被……血一样渗出来, 混着铁锈味儿和眼泪的咸。
不是早就长大了,早离开家了。
她跟着姜悯去城里上学,奶奶也很久没哼哼骨头疼……
常做这样的梦,醒来,视线尚朦胧,思绪也凝滞,一时分不清究竟哪一处才是梦。
周灵蕴揉揉眼睛,翻个身,身边人睡颜安静恬美,柔顺而凉滑的长发铺散满枕,睫毛沉沉盖住眼睛,一点晶亮唇珠微翘,少见的乖巧。
她好漂亮啊。
周灵蕴不知第多少遍发出这样的感慨。
于是忍不住,凑近她,浅浅一吻落下。
于是不禁再一次告诫自己:周灵蕴,现在的生活很好,你应该感到满足。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别太贪心了。做人不能忘本。
周灵蕴轻手轻脚掀被下床,洗漱完走到外面客厅,抬头看眼钟表,八点多,除了姜悯全家都起了。
她逐一问好,嘴甜喊谷阿姨,姜叔叔,然后走到奶奶身边,说“起啦”,牵着奶奶的手晃晃,听见厨房里叮铃哐啷,挽起袖子进去帮忙。
春梅扭头看一眼,说来得正好,去外面拔几根小葱回来。
周灵蕴应下,调头走出厨房,春梅又大声叮嘱:“你穿上点衣服。”
外面雪铺得老厚,后院菜畦全被雪埋了,还在下呢,雪米子打在羽绒服上,沙沙响。
菜畦有好几块,周灵蕴不知道哪块儿下面栽的小葱,朝天呵出口白气,正打算回去问,身后门响。
周灵蕴扭脸,谷香岚正好抬头朝她笑一下。
“蕴蕴。”
中年女人手掌脂肉温暖,周灵蕴每一次被她紧紧地攥着,内心总有个声音,小孩的声音,祈祷对方多停留一会儿。
阿姨的手像床被太阳晒暖的厚棉被,话音和煦,身上气味也好闻,周灵蕴不自觉跟她站得很近,微微垂下头颅,睁大眼睛认真聆听状。
谷香岚笑容变大,把周灵蕴拉得更近些。
她也不啰嗦,免得小孩心里多想,问周灵蕴,姜悯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周灵蕴不清楚阿姨的态度,谨慎发言,说姜悯是发了条看起来像谈恋爱的朋友圈。
“应该是谈了吧。”
“应该?”谷香岚笑意玩味,“你们朝夕相处,她有没有谈恋爱你不清楚啊?”
“我要上学嘛,就周末回去,平时各自忙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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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忙学业,没办法见面……”
周灵蕴想了想,干脆把舒颖拉出来,“不过有次提前回去,家里是撞见个人,嗯……瞧着比她大几岁,长得很精明的女人。”
谷香岚诧异“哦”了声,“大几岁?原来姜黏喜欢的是姐姐啊。嗯,姐姐好,会疼人。可你听起来,对她的姐姐似乎并不十分满意。”
到底年纪小,禁不住激,周灵蕴霎时脸色大变,“什么年纪大会疼人,我觉得不一定吧,这分人,年纪小的未必不会疼人……”
她不服气,拿姜悯举例,“她也奔三了,我看她一点不会疼人。哼,疼人?磨人还差不多。”
“你不喜欢姜黏女朋友啊?”谷香岚顺着她话说。
“我觉得那女的面相有点刻薄,不像好人。”
老女人,为老不尊,周灵蕴还记恨,尽情诋毁。
谷香岚煞有其事点头,“确实,年纪大的心眼多,看似会疼人,其实呀,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好的,背后隐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说对吧?”
周灵蕴“嗯嗯”点头,说得太对啦!
叹气,谷香岚拉着周灵蕴的手,来来回回那么摸啊,“怎么就不是你呢,如果姜悯喜欢的人是你就好了,你们真能在一起就好了。”
啊?
啊?
周灵蕴使劲眨了两下眼睛,“阿姨你什么意思啊。”
“老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谷香岚说蕴蕴是个好女孩,乖巧听话的好女孩,“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嘛,两家人老的跟老的住,小的跟小的住,早就融合成一家人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当然清楚,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哪有家里知根知底的好?我真希望你能跟姜悯在一块。哎——”
周灵蕴把摘来的小葱送进厨房,听春梅叹气说等雪化,地里的小菜全要化水烂掉,她晕晕乎乎的,回房间,床尾那搂个抱枕,呆坐。
满脑袋都是谷香岚那句“我真希望你能跟姜悯在一块”。
是暗示吗?
姜悯抹完脸从卫生间出来,瞧她傻那,把房门反锁,回头两腿一分直接跨她腿上坐,两手搂着她脖子,“你刚跑哪儿去了。”
手臂本能圈紧她腰肢,周灵蕴仰脸亲了下姜悯脖子,“帮阿姨摘菜。”
姜悯横起一指,戳在周灵蕴鼻尖,“你老实交代,早上是不是偷亲我了。”
周灵蕴抓来她手指按在唇边,连续亲吻,用实际行动回答。
晨起精力充沛,也洗漱完毕。
很适合做。
姜悯情不自禁扭了一下腰。周灵蕴敏锐察觉到她的变化,将她蜷缩的手指根根展开,掌心贴在脸颊,从掌根位置开始,吻湿热细碎。
那上面还残留着洗手液和她常用的面霜味道,周灵蕴又将她手背翻转,每一处都照顾到。
呼吸渐热,姜悯跪坐周灵蕴怀里,彼此那处紧贴着,潮热气渗出皮肤,她难忍磨蹭,忍不住“嗯”了声。
“谷阿姨在菜畦那跟我说了会儿话。”周灵蕴攥着她手腕不放,朝后拉,往自己腰上放。
“你好奇她跟我说了什么吗?”
姜悯果然警惕,身体微微紧绷,“你们说了什么?”
“她知道我去摘菜,她看见了,她是专门过去跟我说话的。”
周灵蕴有一下没一下亲她,手从她衣下摆灵巧探入,她的恐惧在掌心具体化,有细小的鸡皮疙瘩冒出来。
“我妈说了什么?”姜悯催问不休。
“你很害怕我们的事被人知道吗?”周灵蕴把握住她的命门,各方面的,掌根持续发力,指缝里推挤出形状。
姜悯一直知道周灵蕴操作好,她玩游戏方面就能看出来。脑子也好,有计划有安排,很会筹谋的,那本《孙子兵法》让她偷师学去了。
“你故意的吧!”姜悯骤然拔高声调,被她弄疼了。
窸窣动作,周灵蕴手指抽出,那上面湿漉漉的。她向她展示,眼珠漆黑,瞄点锐利锁定,启唇含住。
姜悯倒吸一口凉气。不满她的骤离,也被她的花样百出震撼到。
“你要不要尝尝?”周灵蕴装得客气,不等也不需要她的允许,手指撬开她牙关。
“我知道的,就算全世界都说,你们天生一对,你们就该在一起。知根知底也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也罢,你自己心里那关过不去,你都不会认。你其实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她们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周灵蕴太了解她了,说那么多都是借口。
什么别人的眼光,什么面子,冠冕堂皇,其实就是胆小。
“……可我真觉得你胆子挺大的。”周灵蕴感受到与那处不同的温热的包裹感。
跟姜悯这个人一样,是软的黏的,也是霸道强势的,有坚硬的牙齿和强劲的咬合力。
春梅“咚咚”敲门,喊她们吃饭的时候,正是姜悯半身埋陷被褥,膝被分,快要到的时候。
她死死咬住牙关,强忍不发出一点声音,全身都在用力,脚背绷紧,双手攥拳,手背浮现出清晰筋骨纹路。
快意飞来,她上身霎时抬高,虚空凝滞两秒,随后猛地栽倒,仰头大喘。
周灵蕴跪坐,居高临下欣赏片刻,侧躺在她身边,捞起她一缕长发,指节缠绕几圈,“外面好多人呢,和蔼可亲的长辈,结果我们在房间里关着门做这种事情。”
她手往下够了把,“你看你流这么多。”
姜悯偏过头,仅剩的力气,抓来枕头埋住脸。
“你俩干啥呢,叫好几遍了……”春梅又在外头喊。
“不是吵架吧?快出来吃饭,一会儿凉了。”
“是在干,干得起劲。”周灵蕴笑盈盈,“但有人下面一点也不干。”
“能不能闭嘴!”姜悯扔开枕头,忍无可忍,怒视。
“过河拆桥。”周灵蕴挑眉,“给她吃爽了让我闭嘴了。”
以怨报德?心里竟生出股恨。
由恨生狠,她越是避讳,越是想前顾后、踌躇不决,周灵蕴越是想整,往死里整。
迅速套上外衣,衣摆用力一扯,姜悯眉心拧成一团,委屈又愤懑,“你非要这样吗?”
“那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很矛盾吗?”周灵蕴捡了个纸团扔到她脸上,“又当又立。”——
作者有话说:咕今天五点多就起来写了!
第85章 童养媳要做当家主母
被扔纸团, 有一瞬间,姜悯是想发火的。
有点烦,有点心虚, 刚做完还有点累,沉吟的那几秒, 她惊奇发现, 自己竟然在学着控制情绪了!
姜悯认真想了想后果,真在家吵起来, 妈妈肯定要问。
她嘴不算严,情绪失控还容易口不择言,到时竹筒倒豆子似全倒出去,被老爸知道她跟个十几岁小孩谈恋爱, 还整天床上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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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
手背揉揉脸蛋被纸团砸过的地方,姜悯泄气翻身仰倒在床。
心虚不单是跟周灵蕴谈恋爱,还有在她们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她逐渐意识到, 感情线萌芽的时间比她想象的要早。
周灵蕴不懂, 周灵蕴还是个孩子。她只知道谁对她好, 她就喜欢谁。
那你呢?姜悯。
——“你也不懂吗?”
——“你多大了。”
——“你真找童养媳呢?”
姜悯无所谓别人眼里的她是什么样的, 这些年她胡言乱语,也没少造自己的谣。
没有的事情,真真假假, 她当笑话讲,逗自己开心。无关痛痒,无庸争辩。
但她跟周灵蕴是真有。
而她并不擅长撒谎,也没法不对人坦诚。
小时候跟着书本上教程做叶脉书签, 选肥厚的广玉兰叶子,水中添入小苏打浸泡煮沸,捞起用牙刷清理掉多余叶肉,双氧水漂白,晾干后将其夹入书页便算完成。
晓风微凉的初夏,那人窗边安静阅读,偶然翻到书本里的叶子,举高迎光欣赏片刻,回头望向她。
——“这片叶子跟你一样。”
她刚从床上爬起来,顶着满头乱发,揉揉眼睛问啥意思。
女生笑笑,“每一片叶脉的走向,都那么清晰明了,毫无伪饰。”
是夸奖的意思,可以理解为真诚坦诚,也说她容易挂脸,不懂,或不屑圆滑。
以上,是那人离开很久之后,姜悯慢慢琢磨出来的。
她当时哪里懂得起。
要么,书合拢,谁也瞧不见她。
要么就翻开,敞着,任人看个够。她每一条叶脉走向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会有翻开的一天,但不是现在。她还没有准备好,这片叶子不够好看,不体面。
有点累了,姜悯闭上眼睛。
周灵蕴跪坐在旁,一瞬不移地看着她。有跟她大战一场的准备,在说了那句难听话之后。
周灵蕴承认,确实有故意激怒她的成分,想跟她吵架,是发泄也是在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冷暴力和热暴力之间,周灵蕴更倾向后者。
童养媳要做当家主母,找当家的要名分。当家的却不理,觉得她身份不匹配,还是外面有别的小媳妇了?
周灵蕴想法就这么简单。
她心里还有挺多介意的点。
她们是睡过之后姜悯才承认跟她关系的,没有正式告白,没有许诺,一条含糊其辞的朋友圈就把她打发了。
正常情侣是这样吗?
在过分追求透明的年纪,周灵蕴难以接受。
好吧,退一万步讲,她们之间情况特殊,无法类比,以上全不计较,既然已经在一起了,那就告诉她们好了,有什么不能说?
姜悯的回避,周灵蕴只能粗暴理解为,她可能没那么喜欢她。
她侧颜沉静冷漠,凝视许久,某个瞬间,周灵蕴产生了撤退的念头。
要不算了吧。
对方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每日在患得患失中惶恐不安,生活全乱套,几乎快失去自己。
是要强的人,周灵蕴不喜欢这种感觉。
始终追咬不放,也是想在姜悯明确的态度里明确自己,让生活回到正轨,专心学业。
春梅第三次来敲门,催她们出去吃饭。鬼知道她们大清八早就起来做?
周灵蕴下地,大致收拾了下床,纸团捡起扔垃圾桶,绕到床另一边,站姜悯面前,“起来去吃饭。”
“我不吃。”姜悯闭着眼,一动不动。
“为什么不吃,你昨晚睡前就嚷嚷饿。”周灵蕴木着脸,情绪也不高。
“人麻了。”姜悯说。
周灵蕴糊涂,“麻了?什么意思。”
“累了,爽麻,下面被弄麻。”高高举起双手,脚尖绷直,腰线被拉得更为细长,姜悯舒服伸个懒腰,翻身抓个抱枕搂怀里。
“没胃口,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什么人啊,在说些什么啊。
周灵蕴忽然泄了气,一下蹲到地上,趴床边抓着她手,掌心贴在脸颊,眷恋摩挲。
“不要赌气好不好,去吃饭吧。我错了,我承认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姜悯懒洋洋掀开半拉眼皮,“你没错,是我的错,是我顾虑太多。”
“那你的顾虑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只是以我现在的智慧理解不了。”
周灵蕴亲亲她手指,乖得不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们这样也挺好,我想通了,事实关系存在就好。我们每天都在一起,除了我,你也没有别人,我们一起吃饭,散步,喂猫猫,这样的生活我很满足。”
“还做。”姜悯补充,又把眼睛闭上了,表情舒展开,一脸的理所当然。
周灵蕴“嗯嗯”点头,“是的,还做。我好喜欢看你那个时候的表情,我好高兴自己能为你带去快乐。”
她不住亲吻她手心,“我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少年人的爱,炙热浓烈,情话也直白。
姜悯睁开眼睛,不由为之动容。
那双黑亮的眸子明明白白写着,那份爱满到溢出,像浓稠的松脂,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
“你刚骂我。”姜悯愈发有恃无恐。
现在的她哪里能想到,周灵蕴将来某天真的会下定决心离开她。
“我错了。”周灵蕴再次道歉,并承诺以后会尊重她意愿,“我不会再跟你要什么了。”
强扭的瓜不甜,周灵蕴更不想以后只靠乞讨过日子。
手里捧一把沙,攥越紧流得越快。她开始学着放松。
“那最好是。”被哄舒服了,姜悯撑肘靠坐床头,像摇椅上慢悠悠打着蒲扇的地主婆。
“道理你自己也很清楚的嘛,关系事实存在不就行了?我们的事情,没必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不喜欢被人蛐蛐。什么官宣不官宣,小学生思维,小学生谈恋爱才动不动就‘一辈子爱你’、‘我们的爱永不凋谢’、‘恨恨恨’……”
周灵蕴嘴角抽搐一下。
想过报复的,就哄着她,顺着她,成日把她捧到高高的。
有句老话怎么说,飞得有多高,摔得就有多痛。
咬一口肉馄饨,周灵蕴心里嘀咕说叫你不珍惜我,再咬一口肉馄饨,再嘀咕说叫你成天欺负我。
周灵蕴想象自己居高临下,看姜悯跪坐在地毯,抱着她大腿痛哭流涕,说“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
到底是小孩,没忍住,周灵蕴“噗呲”乐出声来。
姜悯奇怪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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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灵蕴憋回笑,表情讪讪。
“想什么呢,乐成这样。”谷香岚笑眯眯看着她,清炒的什锦蔬菜往她面前推推,说要注意营养均衡。
姜悯不作声,也好奇。
“没啦。”周灵蕴摇摇头,“学校里的事。”
姜爸顺势问起她课业相关,周灵蕴很高兴说这些,讲农学院各种好玩的事,讲宿舍另几个女生,重点讲了在奶茶店打工的赵圆。
也是给诸位打个预防针,“明年夏天,暑假我也想找份兼职来做。”
姜悯倏地掀眼。
姜爸表示支持,“喜欢就去做,打工虽然辛苦,但我相信那一定是很好的体验,可以帮助你提前适应社会,同时拓宽社交圈子,能在外面交到更多的朋友。因为啊,等你再长大些,就发现外面真的很难交到真朋友啦!大家都变坏,防备心变重了,要珍惜这个年纪交到的朋友啊,别像你姐姐一样……”
老头跟姜悯想法不一样,他希望周灵蕴可以走出去,不单是从山里走向山外,对孩子衷心的祝愿和期待,希望她可以看到更为广阔的世界。
老登的虚荣不假,他们改变了她的命运。爱亦然,他早就把周灵蕴当作自己的孩子。
老登前半句,姜悯不置可否,后半句她实在忍不住要开炮。
“你喜欢给人上课,您上,好为人师表嘛显得自己多有能耐,理解理解,但能不拉踩吗?”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老登不得不把枪口对准她了,桌下老婆拿脚怎么踹都没用。
“你跟小蕴是在谈恋爱吧,你发那条朋友圈,说对象带你打游戏的,是在说小蕴吧。”
周灵蕴两耳起立,咀嚼的速度变慢。
“谁说的?”姜悯歪了下头,眼睛瞪圆,快速瞄了眼周灵蕴。
她疑心她撒谎?说一套做一套?周灵蕴捕捉到姜悯视线,迅速破译,顿时气炸,恨不得把筷子掰断。
“还用说。”老头冷笑,随后自得,“你真当我是老古董啥也不懂,啥也不知道,你们那个游戏,你说的那个对象,叫‘猫大王’的,是全程最佳的嘛,MVP的嘛,那不就是小蕴微信名。”
老头白眼翻上天花板,“确实,我不懂你们年轻人那些弯弯绕,可我总不至于连字也不认得吧。”
糟糕!
姜悯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忽略了这个。
她再次看向身侧,周灵蕴死死瞪着她,眼球几乎脱眶。
姜悯将视线挪去盘中,“这芦笋不错,真够新鲜的。”
“别打岔。”姜老头今天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在谈恋爱。”
周灵蕴低头咬馄饨,默不作声。
“当然没有。”姜悯倒是答得痛快,“你觉得可能吗?我跟周灵蕴差着那么多岁数,让别人知道,别人该怎么看我,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是吗?”老登眯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别人的看法了。”
“在意吗?也没有。”姜悯无所谓耸肩,“我只是随口,我觉得太扯了。周灵蕴来家的时候才多大啊,我没有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吧。”
周灵蕴不懂姜悯的这份爽快,是下意识的防御姿态,是危急情形时的肾上腺素飙升,还是打心眼没认可她们之间的关系。
众人各怀心事,饭桌气氛诡异。谷香岚发愁看着这对姐妹,春梅满脸写着“这么大瓜就我不知道”?
“哎呀!”春梅气得直拍大腿。
她气自己啊,在这个家待了那么多年,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一大早跑去敲房门坏人好事,还敲了那么多道!
她真该死。
只有老太太,看破不说破,似乎半聋听不见她们讲话。大智若愚。
老登微妙一笑,“本人从未对此事发表过任何看法。”——
作者有话说:迅疾菇,夸夸
第86章 有爱,就还能坚持
姜悯事后找老登算账, “多大年纪了说话不知道过过脑子,一大早胡言乱语些什么?”
雪霁天晴,素日和煦, 茶室檀香袅袅,斜铺得满地白金。
老登慢悠悠温壶烫盏, 面对姜悯质问, 不知是年岁渐长脾性有所收敛,还是因为别的, 比如看闺女吃瘪,暗中得意……
“看见什么就说什么,客观陈述,怎么到你嘴里就成胡言乱语了?真是岂有此理。”
老登不屑哼声, 乌龙入宫,将茶叶分层放置于紫砂壶,“敢做不敢认,你还是不是我们姜家子孙,知道我们老姜家历史上都出过什么大人物吗?真是有辱门楣。”
“孟姜女?”姜悯面上浮现狞笑, “哭倒长城那个。要我相仿古人呐, 她哭丈夫我哭爹。可您老人家还没到法定退休年龄呢, 这么早就要入土为安了吗?”
老登刷地变脸。
姜悯“呸呸”拍嘴, “不算数,我乱说的。”
老登面色稍缓,邀她入座, 为其斟茶,“你这张嘴一般人真受不了。”
“不都遗传你。”姜悯持杯慢啜,幽幽茶香暂抚心头焦火。
老登拧眉沉思片刻,随后摇头一阵叹息。
是遗传他。
前日, 谷香岚找周灵蕴进行过一番谈话,现在轮到老登跟姜悯了。
跟自家小孩,就直说了,不整那虚的,弯弯绕绕的。
“也是我们那时候太忙了顾不上你,让你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有时候,是觉得你脾气不好,嘴里说话也没把门,但转念一想,女孩子嘛性格强势一点没啥坏处,免得被人欺负……”
“欸——”姜悯不耐烦掏耳朵,“你要不要每次都从盘古开天说起啊?”
还是人老了,往后的日子所剩无多一眼就望到头,实在没啥可新鲜,只能翻来覆去讲过去。
老登不理,自顾自继续。
“咱俩是爱吵架斗嘴,都挺看不惯对方,可都只是嘴上说说,你仔细回忆,你的事情,我有干涉过吗?”
“你干涉得了哇?”姜悯乐了,“我又不听你的。”
老登不屑哼声,“你真以为我真管不了,那是我懒得掺和。说白了,你是个啥样的人,跟我半毛线关系没有,你脾气坏我又不跟你过,我跟你妈过。你掰着手指头算算,从你生下来到现在跟你妈和我相处的时间加起来才多少,你一年才回来几次?”
“你后半辈子,都是要跟别人过的!”老登忽而拔声,朝天猛一挥胳膊,“你的生活要靠自己经营,谁也帮不了你,好歹都是你,晓得不?你爱跟谁过跟谁过,你过得舒心,是你本事,你过得不舒心……”
“不舒心如何?”姜悯问道。
“那就是你活该。”老登言罢饮茶。
姜悯沉默。
话至此,态度明了,老登不再多言,“行了你走吧,我也不乐意跟你处,看见就烦。”
“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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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找老头算账的,这块老姜中的老姜,竟是反将她一军。
不服气,姜悯起身离开之前,把老头茶盘上的小和尚茶宠推倒了。
“你——”老登怒视。
姜悯回房,小毯子裹着自己,窝在沙发上。
她发现自己确实过于缺乏对亲密关系的理解和经营。那天那顿早餐之后,周灵蕴就不怎么搭理她了,她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想解释,却无从下手。
在跟周灵蕴的关系里,她久居高位,习惯了俯视,不懂怎么弯腰低头。
那顿早饭结束,她回到房间,等待周灵蕴前来问罪,但意料之外,周灵蕴回来只是取她挂在衣桁上的外套。
“我要出去一趟,万玉和梦真叫我,我们去玩雪。”
姜悯小小惊了下。
她不由出声,喉咙急促而高昂的怪叫,试图通过异动吸引周灵蕴注意力。
周灵蕴果然回头,看她一眼,同时两手摸到羽绒服拉链,快速一拉到底,“怎么了?”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姜悯不知鼓起多大勇气才说出这句话,她声音都在发抖。
往常,面对她的摇摆不定,周灵蕴总是先发制人的那一个。
——“为什么?”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逗我玩,想看我生气。”
——“还是真那么觉得。”
——“快点,不然哈你痒痒肉了。”
要么就是生闷气,在厨房里把炒菜锅颠得震天响,瓷碗与岩板餐桌连连相撞,扫地机器人满屋子跑,她自己拎着洗地机在后面追,鬼扯说什么机器人扫不干净……
生气时候的周灵蕴很“吵”。
她喜欢琢磨,擅长分析,再小的疙瘩,只要惹她不痛快了,眼里心里不痛快了,她不好过也不会让别人好过。
也不能说是吵架,就是爱掰扯,啥都掰扯。
并不反感,老实讲,姜悯还挺喜欢。喜欢她在乎的样子,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可怕的情绪怪物,不断诱导并吞噬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消极能量。
紧张焦虑,挂念,伤怀,还有真切的眼泪。
周灵蕴呢,似乎也习惯了一次又一次,无休止的争论来验证自己的存在。
固有的相处模式被打破,姜悯有点不习惯。
“玩雪啊,挺有意思的,我好像也很久没玩过雪了,你们打雪仗吗?”
姜悯僵僵坐在沙发,这已经是极限了。示弱示好的极限。
“嗯。”周灵蕴点头,“乱玩,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并没有邀请,也没有靠近,周灵蕴站在房间门口,“我走了。”
姜悯默不作声,死死盯着她。
垂睫躲避,视线转移,周灵蕴走到床头柜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拔线揣进裤兜。
再次回到门前,她说第二遍“我走了”。
姜悯不想她走。
生气她那天说的话,为什么不问,为什么装作若无其事好像一句没听见,为什么刻意忽略她的需求,不带她出去玩,跟朋友一起玩。
嘴巴却像填满沥青,黏黑的,张不开。
周灵蕴站在门前,不言不动,等。
她眼神异常平静。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她们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对姜悯的了解,她胜过自己,她怎会不知姜悯在等待她的示弱和请求。
可她偏就想试试,假若她往后不再示弱,不再是主动的一方,姜悯会朝她迈出一步吗?
不,半步。半步就够了。
姜悯会吗?
答案显而易见了。
“那你去呗。”不爽到极点了,后槽牙都快磨出火花,还是铁打的膝盖,弯不了一点。
心中一声嗤笑,周灵蕴点头应“好”。
很不公平啊。不分对错,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她去哄。
无理取闹的是她吗?
享受关系带给自己的一切,却拒绝甚至否认关系的,是她吗?
是你啊姜悯。
是你一次一次把我推远的。你对我做了那么多坏事,你从来没有跟我道过歉,安抚过我。
是,我是离不开你,我靠你养着,奶奶也靠你养着,我欠你很多钱,你的恩情,我一辈子也还不清,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可我也是你的女朋友啊,你心里我的喜怒哀乐一点也不重要吗?
我也是人呐。
雪还没化,快要化了吧?万玉说,还不出来玩雪,再不出来就玩不到了。
今年天真冷啊,周灵蕴总觉得,这是她经历过最冷的一个冬天了。
小时候家里穷,穿不起羽绒服,饭菜也没什么油水老吃不饱,但那种寒冷,只停留在皮肤表面。
放学回家,奶奶早烧好热水等,洗完澡吃一碗香喷喷的蛋炒饭,便由内而外暖起来了。
而此刻,荒芜的雪原上行走,不明方向,只是走。周灵蕴弯下腰,胸腔剧烈跌宕几下,她口鼻喷洒出浓白雾气,悲痛与茫然凝实,无声化雨滴落。
雪地里一个一个的小窟窿。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周灵蕴手臂捂住脸蹲下去。
我是什么,我是谁,在她的世界里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还是我得寸进尺,想要的太多。
哭了很久,好几次,周灵蕴试图让自己安静平复,可她根本做不到。
她真的没办法离开姜悯,即便她对她越来越差。
横臂抹了把眼泪,过分用力,本就被泪蜇疼的眼睛寒风中愈发刺痛难忍,周灵蕴起身调头大步往后走,大脑供血不足,还不慎跌了一跤。
好在雪地蓬松,她并未受伤,一路哭,一路擦着眼泪往回走。
临近午休,客厅没人,周灵蕴庆幸自己的丑陋狼狈没有引来瞩目。
她换好拖鞋,大步走到房门前,猛地压下门把,推开。
姜悯还在原来的位置,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她微张嘴,挺身,显然意外,随后眉头攒起真实的困惑,“你怎么回来了?”
呆呆凝视着窗外黑色枯枝上的落雪,姜悯看起来有点不开心,因为她吗?
周灵蕴霎时被自责淹没,朝她奔去,双膝摔砸在地毯,一头扎进她怀里。
姜悯愣住,立即抱住她,“你不是说跟朋友出去玩雪,她们欺负你了?”
“不,没有。”周灵蕴用力摇头,声音闷闷的,“我不去了。”
好像有一点明白了,姜悯吸气,缓缓卸下紧张,手掌落在周灵蕴冰凉的发顶,一下下轻抚。
“我没办法离开你,没办法。”哽咽着含糊着,周灵蕴一声叠着一声,“我一分钟都没办法离开你,一分钟都,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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