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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哑巴面无表情看着她。
周灵蕴感到茫然,“咋了。”
小哑巴指了下自己,左右晃动手掌,随后手指在唇周画圈。
“对不起。”周灵蕴扶额,“我忘了。”
小哑巴摇头表示没关系。
姜悯十分钟后,收到周灵蕴发来的一条短视频。
光线暗昧的K厅包房,少女手抓话筒,闲坐在圆台高脚椅,晦冥环境以及低质的视频像素丝毫没有影响到她五官浓烈的存在感。
面对镜头,她略感到局促羞涩,等待歌曲前奏结束期间,几次忍不住,握拳低头笑。
周灵蕴的献唱曲目是许嵩的《你若成风》。
挺老的歌了,姜悯上学时候听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在被不停翻出来唱。
也是经典咏流传了。
歌曲旋律轻快甜蜜,双人对唱,周灵蕴独自完成,中途万玉上台想加入,被她一把推开。
也许是太过害羞,周灵蕴老是卡壳跑调,脸蛋涨得通红,脸埋进臂弯,蹲地上半天站不起。
录制视频的是小哑巴,手机拿得很稳,中途没有发出任何怪音。
蛋挞跑上台,抓话筒,“让我们掌声鼓励好吗?”
周灵蕴红着脸,最后还是吭哧吭哧唱完了。
视频末尾,是万玉的声音,模模糊糊,问你是在表白吗?
没有回答,播放结束。
两三分钟的视频,姜悯看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周灵蕴下一则消息弹出。
红油锅底,肉片,四只小手碰杯。
姜悯知道这家店,她带周灵蕴去过。所以没什么好嫉妒的。
周灵蕴情绪价值也给得足足。
[我说是姐姐带我吃过的。]
[她们都羡慕我命好。]
[很好吃,都是姐姐上次推荐的菜。]
孺子可教也。
姜悯点头表示赞许,屏幕上滑,继续看视频。
是表白吗?
隐匿于日常分享。
姜悯根本没心思回复周灵蕴消息,视频看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不是说她的朋友们长得不好看的意思,但周灵蕴确实太显眼,五官立体,冲击感强烈,个头也是最高,手脚修长,一颦一笑,明媚动人。
万玉长得挺可爱的,小小圆圆的。
蛋挞嘛,气质是不错,但脸上妆太浓,这么多年,姜悯一直不知道她真实长相。
情人眼里出西施?姜悯只能看到周灵蕴。
好漂亮啊,她的小猫长得好漂亮,是待熟的樱桃,尚未采摘,已经可以预想到咀嚼时口齿间迸发出的酸甜滋味。
如果,我是说如果……
姜悯暗自沉吟,这样明媚活泼的女孩子,是她女朋友的话,她一定每天都会过得非常开心的吧?
如果,再如果。
这样明媚活泼的女孩子,其实已经暗恋她好多年,只是碍于二人年龄差距和学业,不敢显露心意,终于在高考结束后鼓起勇气向她表白……
那她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还是答应呢。
姜悯望天流口水——
作者有话说:迅疾菇,营业ing
第64章 三十女人猛如虎豹
晚十点, 周灵蕴同蛋挞和万玉分别,搭地铁回家,在出站口附近一条小巷子给姜悯买了两串烤面筋和一个小西瓜。
她会打野了, 给姐姐带吃的呢。周灵蕴穿过斑马线,人行道上快快走着, 忍不住, 几次闷头傻笑。
其实她那时候没想跟姐亲嘴,担心被骂是一方面, 亲完怎么办?如何收场?
说起来,得感谢蛋挞那通电话,提醒她了。
亲完就跑,妥妥的。
走进小区平台, 楼下抬眼望,周灵蕴瞅见阳台灯亮着。
她可以通过光线的强弱程度,判断出姜悯夜间的居家状态。
心情不错,主卧,客厅还有阳台灯都是一并亮着的。人窝在沙发看电视, 脚边趴只小猫。
要是不开心, 灯也黑, 卧室窗帘一拉, 黑咕隆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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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显然是前者。周灵蕴加快脚步,进电梯刷卡。
门启,周灵蕴探头越过玄关往里瞧。
女人侧身横卧在沙发, 姿态慵懒,综艺节目罐头笑声热闹填充空间,她随性捧场,哂出短促音节。
周灵蕴提着东西进去, 小猫正打盹,听见动静,扭头往这边看了眼,跳下地,两条前腿朝前伸直,压压腰,再拱背打个哈欠,走到她脚边,脑袋蹭蹭裤腿,“咚”一声摔。
“你想我啦!”周灵蕴放下东西,蹲地上跟她玩了会儿。
被冷落的某人极其不快,“几点了,你还知道回来啊。”
周灵蕴放开小猫,去卫生间洗了个手才把吃的拎过去。
“喏,给你带的宵夜。”
“我是谁啊。”姜悯不动,瞪她。
“你是姜大炮。”周灵蕴蹲在茶几边,隔着塑料袋,一拳下去,西瓜打裂。
“哇偶——”她扬眸,眼底光芒耀闪,充满对自己的崇拜和赞赏,“是我太厉害了,还是瓜太脆。”
姜悯腾地坐起,“干什么?吓唬我,我要是敢找茬,就一拳把我脑袋打爆的意思,是吗?”
周灵蕴摔坐在地毯,脸埋进臂弯,笑。半晌她抬头,眼底星光依旧,“非要这么理解也行。”
姜悯哼声抓来包装袋,“我先吃东西,凉了味道不好,吃完再跟你算账。”
周灵蕴双手撑腮,就坐那看她,“要跟我算什么账呢,问我为什么亲你吗?”
回来的路上,周灵蕴仔细想过,姜大炮胆小鬼,才不敢问。这事扯起来没完,真追究,结论是什么呢。
要她负责吗?谈恋爱吗?做她女朋友吗?
果然,姜某人卡住了,叼着面筋愣愣眨眼。
“先吃。”周灵蕴大发慈悲先放过她,“我去洗澡。”留时间给她慢慢想。
蛋挞下午向她传授了钓鱼经验,说巴掌和甜枣交替着来,甭管哪个前哪个后,你照着公式去做,准没错。
——“亲完之后,晾晾她,她自己憋不住会来找你的。”
“你平时也这么对小哑巴吗?”周灵蕴当时问道。
蛋挞摇头,说小哑巴乖得很,她这些套路都是用在外人身上。
“直播间那些姐啊哥啊的嘛……赚钱喽,不丢人,再说我也提供情绪价值了。”
小西瓜和烤面筋算甜枣了吧?该给巴掌了。
周灵蕴洗完澡直接进房间,床上一躺,美滋滋等着。
姜悯吃了半个小西瓜,剩下半个套了保鲜膜丢冰箱,盥洗台前含着牙刷,拧眉琢磨会儿,跑去周灵蕴房间门口,耳朵贴门缝听。
啥动静也没有。
干啥呢?姜悯门前踱步,焦躁难耐,终于还是压下门把。
“还剩半个小西瓜,你吃不?”她装得挺像那么回事的。
周灵蕴躺床上看书,闻言抬头,“不吃,我晚上吃太饱了。”
“哦,那我放冰箱了。”姜悯转身走开,门敞着。
脚步声远去,周灵蕴心快跳到嗓子眼,赶紧把膝头翻开的书本调个。
她拿反了!
姜悯假模假式开冰箱,关冰箱,小猫跟在她脚边,“喵呜喵呜”个不停。
“你好馋啊!”她弯腰把小猫抱起,手指轻点她鼻头,超小声,“跟我一样馋哦,随了你老妈喽,我才是你亲妈对吧,我把你带回来的。”
却不料周灵蕴闻讯赶来,“不能给她吃,上午才喂过罐头,整天吃零食,猫粮都不吃,给她惯坏了。”
姜悯冲小猫遗憾瘪嘴,“你姐不让吃。”
回头一琢磨,不对啊,不能叫姐,差辈了。
等人走了,姜悯拎起小猫耳朵,“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见。我是亲妈,她是后妈,不给你猫条和罐罐吃的是后妈,记住没?”
“喵呜——”小猫说。
姜悯挠挠她下巴颏,“真乖。”
然后呢?没人性的后妈就走掉了?话说一半撂那不管。
姜悯抓个抱枕搂怀里,沙发上坐了会儿,还真想到个主意。
拉罐头的声音把小猫和小猫养的小猫一起钓过来。
小猫养的小猫贴在人脚踝不住蹭,喵呜喵呜叫,小猫叉腰,“刚还说不准喂,你答应得好好的,结果转头就给她开罐头!”
姜悯把罐头倒进猫碗,又去接了些水涮,拿根牙签在碗里搅,骗猫喝水。
“小猫生命短暂,干嘛对她那么苛刻?她想吃就给她吃好了。”
“她嘴养刁,就不吃猫粮了。”周灵蕴说。
“那正常,跟我一样。”姜悯把空罐罐丢进垃圾桶,洗手。
周灵蕴站在走廊,背抵墙,抱着手看她。
“你哪样了。”
姜悯湿着手,五指收拢,再蓄力一弹。
没躲,周灵蕴本能闭眼。
“你说我哪样?”姜悯站到她面前,呼吸交融的距离,口腔清凉的薄荷气。
耳廓充血,周灵蕴垂睫,不敢对视。
“干嘛亲我?”姜悯音色变得幽沉。她承认自己失守,沉不住气了。
她冰凉湿润的指尖点点剐蹭去周灵蕴脸颊水珠,整个手掌慢慢覆盖上,“别跟我扯什么一家亲,否则你下次的舌吻对象,不是我妈就是你奶奶。我说到做到,我按头亲。”
画面太美,周灵蕴笑到弯腰。
“不要虐待老人。”
“那只能虐待小孩了。”姜悯两指捏住她下颌,迫使她正视自己,“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嘴长得好看。”周灵蕴半阖眼,破罐破摔。
实话,姜悯唇形漂亮,鲜艳饱满,一看就气血足。高考结束,她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下来,最近心情不错,没少吃,瞧着丰腴了些。
说句不要脸的,蛮性感。
日常相处中,避无可避,周灵蕴脑海中闪现出姜悯起伏有致的腰臀线条。
然而导致她眼神变得迷离的,是此刻,面前女人宽松睡裙下隐现的沟壑。似有香气袅袅钻进鼻孔,毒素麻痹神经。
“长得好看就能随便亲吗?”姜悯叉腰,打定主意要跟她掰扯到底了。
深吸气,周灵蕴把头转到一边,耳廓红烫蔓延至双颊。
“那你要觉得吃亏,你就亲回来。”
姜悯微微瞠目,她大为震撼,“我为什么要奖励你?”
周灵蕴偷偷摸摸举起一只手,反捂嘴笑。
“说话!笑什么。”姜悯给她一拳。
痛,周灵蕴改捂胳膊,把嘴放出来,不自在咬唇。
“不奖励,那你惩罚我。”
“怎么惩罚。”姜悯问。
“咬我。”周灵蕴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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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姜悯稍退半步,严肃审视,“刮目相看了啊,你现在一套一套的,我都玩不过了。”
“哦是吗?”周灵蕴轻点头,“玩什么,不是很懂欸——”
“玩你个头!”姜悯弹她脑瓜崩。
周灵蕴痛叫,捂住额头,“家暴女,我要把你扭送到公安局。”
姜悯顺着她话往下走,“然后呢,到了公安局怎么说,我是你的谁,什么身份家暴你。”
妻子?周灵蕴被脑瓜里本能冒出来的这个词汇逗笑。
她身体侧向一边,贴墙滑坐至地板,发出桀桀怪笑。
“喂!起来。”姜悯揪住她衣领,煎熬到极点了,“快点,你给我拍那个视频什么意思,你想表达什么。”
等待周灵蕴聚会结束期间,姜悯在音乐pp搜索出歌曲,歌词翻来覆去看了一百遍。
什么你成风我成雨,要守护在身边,一笑为红颜。
好肉麻,还叫她小乖乖……唱到那句的时候整个人简直要红到爆炸!
“讲啊,你讲清楚啊。”姜悯两手揪住周灵蕴睡衣领,前后疯狂摇晃。
周灵蕴稍敛表情,抿嘴平复几秒,“就是很普通的一首歌啊,担心你自己在家无聊,单纯分享日常而已。”
“是吗?”姜悯看着她。
“不然呢。”周灵蕴掰开她手指,“衣服给我扯变形了都。”
姜悯立即垮脸。她心里想什么,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不用猜的。
看起来真的超不爽的。周灵蕴暗笑。
两个人打得有来有回。
“那不然呢,还能有什么,你不会以为我在跟你表白吧?”
学坏了学坏了。周灵蕴一面谴责自己,一面继续火上浇油,“我还是小孩呢,真要报恩也得等我成年吧。还是你已经等不及了?”
挣脱桎梏,周灵蕴撑墙站起,扯正衣领,手握拳揉揉笑酸的腮帮,视线回落在姜悯乌黑的发顶,“不过嘛,确实有听过一句老话……”
姜悯倏地抬脸,怒视,预感到着小孩嘴里没憋好屁。
“三十女人猛如虎豹。”
连周灵蕴自己都不相信,这种话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不过是蛋挞教的。
这是姐与姐之间的隔空对决。
“周灵蕴!”被戳中肺管,姜悯暴怒,猛地弹起,双拳架在身后,“我还没三十,我没有!”
“也快了。”周灵蕴淡声。
姜悯握拳要打,周灵蕴拔腿就跑。
其实她还有一句没讲。
我也是。
我也很快就长大了。
第65章 命运的《孙子兵法》……
周灵蕴全心全意备战高考阶段, 老家那块下暴雨,山洪引发泥石流,受灾严重。
山顶上那栋老屋, 是周灵蕴的家。当初选址时,听奶奶说曾请风水先生仔细勘看过, 先生说是个藏风聚气、福泽绵长的好地方。
确实, 几代人居于此,虽清贫, 倒也安然无恙。只是五六十年风雨侵蚀下来,木料早已被岁月蛀空,显露出衰朽的疲态。
老太太那阵子住在山下,操心孩子高考又不敢打电话问, 心里火烧火燎的,有好一阵没往山上去,不知道自己家房子塌了,还是好心邻居专门跑过来同她讲。
周灵蕴回家上山一看,果然。
昔日炊烟袅袅的农家小居, 如今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断壁残垣。
堂屋那块屋顶整个塌陷下去, 断裂的梁木和破碎的黑瓦混杂着湿漉的泥土, 好像某种大型动物的骸骨, 暴露在雨后初晴的惨淡天光下。
地基还算牢固,是支撑堂屋的几根主梁被白蚁吃空,经不住连日暴雨的浸泡和冲刷, 终于轰然倒塌。
“还好当时家里没人。”这地方姜悯来过两次,虽谈不上多深的感情,好好一栋房子,转眼成了废墟, 心里多少有点难过。
老太太捡个烂扫帚,闲不下,家都没了,空地上还有一搭没一搭挥着。
她面上沟壑纵横,眼神却意外平静,应是早过了最伤心的那个阶段。
“乖宝考上大学了,祖宗保佑的。”老太太絮絮叨叨,像在解释,又像是宽慰,“祖宗攒下的功德用完了,不然咋偏偏是堂屋那块…… 那是供奉祖宗牌位的地方嘛……”
乡间特有的宿命论,一切人力之不可为都归结为冥冥之中的气数。
“她凭本事考的,跟祖宗有啥关系。”
姜悯从角落扒拉出个小板凳,拍掉上面的灰土,水泥院坝里坐。
老太太闻言停下动作,手舞足蹈,激动比划说遇到你就是她乖宝最大的福气。
“老周家地底下的祖宗一齐使力,棺材板都拼细碎,才求来你这样的贵人护着她。”
姜悯笑倒。
行吧,行吧,她不跟封建老太太多掰扯。这是老人表达情感和解释世界的独特方式。
周灵蕴踩着倾斜的屋顶爬上去,小心翼翼挪动着,湿漉的断木碎瓦间摸索,最后掏出个铁皮盒子。
圆形的曲奇盒子,表面布满暗红锈斑,边角也磕碰变形,但整体还算完整。
这盒曲奇,是她妈最后一次回家看她时候给她带的。珍贵又遥远的滋味。
她舍不得一次吃完,每天放学回来,当作饭后甜点,轻轻咬上一小口。奶油曲奇香甜酥脆的味道,是她童年为数不多关于甜的记忆。
一块曲奇分四口吃完,她吃了好几个月,吃到最后,饼干都受潮哈味儿了。
盒子密封性挺好,里面的东西没怎么受潮,几张褪色的老照片安静躺在里面。
周灵蕴小学入学时,奶奶带她在镇上照相馆拍的呆板寸照;祖孙俩在“天安门”前拘谨的合影;更多是学校每年六一儿童节的集体照,一张张小脸挤在一起,笑容天真烂漫……
两颗脑袋凑在一起翻看,姜悯从一堆旧物中拾起一枚小小的,花纹粗糙的观音玉佩,“你还有这种好东西呢?”
“塑料的。”周灵蕴接过来,把玉牌放在旁边一块相对干净的空地上。
“放太阳底下晒会儿,然后你捂在手心里看,会发光。”
“夜光玉佩啊!”姜悯大笑。
周灵蕴所有重要的东西都收在盒子里,盒子还在,她的童年就永远不会真正消失。
她抱着铁盒起身,环顾这片废墟。
房子是有灵的,人在的时候,无论它是多么的破旧腐朽,也挺直脊梁,努力为归家的人们撑起一片遮风挡雨的屋檐,无言分享着主人的贫瘠与富足。
人走了,它的使命完成,累了,倦了,也安然地躺下,沉沉睡去了。
这倒塌,是一场沉默的告别仪式。
周灵蕴抱着那个沉甸甸的铁盒,也抱着自己沉甸甸的过去,空旷的院坝里站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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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吹过,掀起她额前碎发,带着雨后泥土和草木的气息。
她安静凝视许久,最终转身,朝山下走去。
赖头村今年夏天塌了好多房子,村委另找了地方安置大家,奶奶没去,说自己没几年的活头了,懒得折腾。
周灵蕴以后回来也不住山上,她是姜悯的小跟班,姜悯住哪儿她住哪儿。
下山的路,周灵蕴走得特别慢。
她猜想,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走这条路了。这条蜿蜒曲折,承载她无数次奔跑、跳跃、欢笑与泪水的山路,这条连接着她懵懂童年和未知未来的路,正被她一步步留在身后。
风依旧,吹拂过树梢和草尖,沙沙轻响在为她送行。
关于周灵蕴报考的学校和专业方向,姜悯从头到尾没干涉过,周灵蕴自己挺有主意,她说想学园艺,毕业了回老家进茶厂打工。
“人呐,终其一生,都在追求自己少年时那份爱而不得……”
她横躺在沙发,嗦一根绿豆冰棍,说完低低咳嗽两声,撑肘半坐起,瞄眼对面姜悯。
谷香岚坐在旁边打毛线,想给周灵蕴织一件秋天的毛衣,不时扯她过来,身上比划。
“你的爱而不得就是小时候没能去茶厂打工哇?”
周灵蕴说“对啊”。
姜爸认真分析她专业将来的就业方向,说挺好的,技术人才。
“我看了下你们学校课程,什么生物学,遗传育种,栽培……还有经营管理,不错。”
姜悯默默划拉会儿手机,起身回房,站房间门口,“你过来。”
周灵蕴把嗦干净的雪糕棍扔垃圾桶,趿着拖鞋慢吞吞走过去。
“进来。”姜悯命令道。
周灵蕴走进去关上门,没骨头似,床面上仰身一倒,展开双臂,“要杀要剐,来吧。”
姜悯踢了下她小腿,“起来。”
周灵蕴不情不愿爬坐起,双手反撑床面,无聊晃晃脑袋,“要干嘛?”
“什么叫‘终其一生,都在追求自己少年时那份爱而不得’?”姜悯叉腰站她面前,冷着张脸。
“我说自己啊,我想进茶厂打工,你说我未成年,不让的嘛,现在我考上大学,就业方向对口,将来毕业就可以名正言顺进去打工喽——”
周灵蕴有理有据,话里挑不成毛病,姜悯却总觉得哪儿哪儿不对味。
姜悯走去靠窗那张小沙发上坐着,双手圈住自己的膝盖。
这么多年了,她房间那本《孙子兵法》竟然还在,春梅常来打扫,书封不见落灰,崭新。
周灵蕴侧躺在床,手撑额默默盯她一阵,起身来到她面前,身体整个朝她滑倒,把自己完整的一片贴在她身前。
姜悯被迫展平双腿,方便容纳,满腹不快,手臂却有自己的意识,虚虚环抱。
少女腰肢窄瘦,她手掌按压在凸起的脊骨,两侧背肌韧而纤,脂肉柔软。
她每一次靠近,都让人难以抗拒,身体某处热涌。
姜悯深吸气,偏过脸,“做什么。”
周灵蕴不说话,小口小口亲她的脖子,姜悯毫无防备,低低一声吟。
受到鼓舞,周灵蕴沿她轮廓清晰的颌角一路往上,亲吻耳朵。
姜悯急促一声喘,手捂住周灵蕴嘴唇,低声警告,“我们在家!”
门没反锁,随时有人会开门走进来。
眼底狡黠明亮,周灵蕴湿软的舌尖,舔舐她掌心。
姜悯触电般撤回手掌,五指死死攥拳,目光惊疑不定。
这小孩疯了吧!
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周灵蕴装乖,手臂圈紧姜悯腰肢,头靠在她肩膀,小声打起呼噜。
“要死啊你!”姜悯羞怒未平,松开手捶她后背。
“稍微下面点。”周灵蕴倒享受起来了,“顺便给我抓抓痒。”
姜悯手往下够了够,才注意到周灵蕴今天穿的裙子。
棉质,素色没有一丝花纹,圆领,过膝。
怀中人呼吸绵长,痒痒扫拂在脖颈,气息甜美安静。姜悯手僵在半空,脑中掀起惊涛巨浪。
她扶正周灵蕴肩膀,“你什么时候买的这条裙子?”
“咋了。”周灵蕴声线懒洋洋。
她的避而不答,让姜悯胸腔某处瞬间塌陷一块,紧跟着,鼻息变得紊乱,“我记得,你不喜欢这种风格。”
周灵蕴扯起衣领低头瞄了眼,“我觉得挺好看的,裙摆有刺绣,很淑女,我跟蛋挞她们逛街时候在商店看到的,一见倾心。”
重点当然不是裙摆的刺绣,姜悯却不敢多问。
头脑一片浑噩时,有人推门而入。
“哎呦喂!”谷香岚紧急后撤,却把门大敞着,生怕自己看不清。
见沙发上重叠的两个人衣衫完好,她才笑呵呵走近,“老太太做了茴香糯米饭,我来问问你们要不要吃。”
“我要吃茴香糯米饭!”周灵蕴火速爬起,欢呼嚎叫着离开房间。
谷香岚笑着拍拍她肩膀,等人走远,合拢门进到房间,姜悯身边坐下。
“我看你俩关系越来越好了,刚才还担心你们吵架呢,说进来看看,结果倒好,搂搂抱抱的原来是不方便当着我们这些外人。”
小孩长大了,谷香岚看出两人之间漂浮着的若有似无的粉红泡泡,“养了这么些年,小童养媳真要侍寝了,什么感受?”
“别胡说八道。”姜悯扯正衣领,坐直身体,顺手捞起小茶几上那本《孙子兵法》,从中翻开。
[第三十三计——反间计]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啪一声合拢书本,命运的《孙子兵法》正中眉心——
作者有话说:迅疾菇到岗!(立正)
第66章 你就会欺负我
这是周灵蕴目前人生中, 过得最为充实且惬意的一个夏天。
山上老房子塌了,奶奶不再惦记着回去收拾擦洗,早起洗漱完, 院里架上收音机,先做套保健操。
谷香岚女士是老太太手下得力干将, 每日风雨无阻, 雷打不动。
姜爸偶尔参与,春梅则躲得远远, 说她还没到更年期呢,唯恐沾染得一身老人味儿。
念念放暑假,秦穗把她送过来,自己留城里打工。
带小小孩的重任落到周灵蕴身上。周灵蕴每天爬坡上坎, 踏河踩溪,念念跟她屁股后面,才几天就黑得没了本样儿。
秦穗忙完过来看女儿,小小孩提个水桶在路边水渠里捞小鱼,她从旁经过, 竟然没认出来。
小小孩每天吃得多拉得多, 四处跑跳, 人虽是黑了些, 瞧着特精神,两眼出奇的亮。
早上吃面,她抱个比自己头还大的碗, 吭哧刨完,横臂一抹嘴,跳下板凳,热烘烘的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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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挨到周灵蕴身边, “咱们今天上哪儿玩啊?”
秦穗一把将她扯过,“暑假作业写多少了?”
她白眼一翻,假装晕倒,趴在妈妈大腿。
秦穗两手卡住她咯吱窝,就这么提拽着。
“别跟我装。姐姐考上大学了,你呢,你将来要不要考大学。吃完饭先给我把作文写了,我看你玩了那么久,素材挺丰富的,就写你每天跟姐姐出去玩……”
连姜悯都受不了。
“太压抑了,这个家太压抑了。”
秦穗说你不懂,“她不老实,别看小模样长得乖,其实诡诈得很,一肚子坏水。”
念念被秦穗押去房间写作业,周灵蕴也终于能歇口气,饭后回房跟朵朵和梓涵开黑打游戏。
姜悯不说话,旁边转悠来转悠去,不时伸个脑袋看周灵蕴战绩。
小孩喜欢玩打野,称自己为“独行侠”,但极为热心,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但她绝不是白干,拿不到人头就死赖吃兵线,把自己养得肥头大耳,逆风局最热衷草丛蹲,闪现抢大龙。
抢不到就找地方自己回城,或等复活。不知道“尴尬”二字咋写。
姜悯旁边“啧啧”没完,“言传身教啊,我可算知道念念跟谁学的。”
周灵蕴禁用完毕,等待对局开始,抬头一挑眉,“那我跟谁学的?”
“谁知道你的。”姜悯脚尖一旋,发尾轻盈扬起,摔坐沙发,手机掏出来,音量开到最大。
——“Excellent!”
——“Crzy!”
——“Unbelievble!”
“谁在玩消消乐?”朵朵问。
“对啊,好吵。”梓涵说她都听不见游戏音效了。
周灵蕴咳嗽了声,“我老板。”
朵朵笑,“那没事了。”
对局结束,梓涵私聊周灵蕴。
[感觉你老板真的很想跟你玩。]
[带她一起吧。]
周灵蕴回复“稍等”,放下手机,爬下床姜悯面前竹竿似那么一竖,“来一起啊,开黑。”
“我?”姜悯指着自己鼻尖,故作懵懂。
周灵蕴点头,“我带你躺。”
馋样儿没藏住,姜悯嘴角快咧到耳朵根,她还努力压抑声线,“那我上号。”
周灵蕴握拳藏笑。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十分钟后,她笑不出来了。
“姐,咱能别送了吗?”
姜悯脸蛋涨得通红,“我没送,是对面那个贱人啊!他瞄准我,专打我。我明明看他在上路带线的,不知道咋回事,突然就从草丛里冒出来打我。”
周灵蕴眉头拧得死紧,“你跟着我。”
姜悯用力点头,“好。”
半分钟后,周灵蕴丢开手机。朵朵声音幽幽传来,“给人送双杀喽——”
“好累。”周灵蕴仰望天花板。
老被说,姜悯也很不爽,“你不是说带我躺吗?你带啊,你振作起来啊。”
周灵蕴有气无力抓起手机,“我又不是职业选手,而且对面也很厉害。”
很快局势反转,姜悯惨遭队友问候全家。
其余三人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开启全队语音,说起了群口相声。
队友双拳难敌四手。
[你们四个是一起的?带妹干嘛不再找个人五排呢,来坑我。]
朵朵说找不到了,人缘不好。
梓涵说你只能怨自己倒霉。
五局一胜,朵朵跟梓涵说要出门了,周灵蕴应好,刚领完奖励,好友列表一看,这两个家伙自己组队新开一局。
[也背着点人好吗?]周灵蕴私聊。
越想越气,忍不住再发:[是你们说让我带老板一起的。]
老板还不高兴呢,沙发上蹲着,一只气鼓鼓的河豚,“还说带人家躺,没本事,就怨我。”
“给你发了一百个信号,打野来抓你了,自己不知道躲,眼不做,还压那么深!”
周灵蕴五指收拢,比个圈,“意识为零,你意识为零。”
“那没办法,我人就零。”姜悯理直气壮。
周灵蕴还要再训,忽而抿唇,没声儿了。
她现在不是刚从乡下进城的小土妞了,她懂挺多的。
“说话呀!”姜悯大声。
“我无话可说。”周灵蕴仰倒在床面,两腿挂在床沿,今天换了条裙子,却跟昨天那条差不多的款式,白色。
什么时候买的?姜悯眯眼。
还有,是家里空调开太足了吗?姜悯发现她好像很久没扎过头发了。长的黑发两肩披散,她闷声不讲话的时候,几乎与照片上某人影像完全重叠。
什么时候开始的?姜悯毫无所觉。
“你去把衣服换了。”懒得探究,姜悯直接命令道。
周灵蕴翻身侧躺,手撑额,斜眼睨,“为什么换衣服。”
“我不喜欢你穿白色。”姜悯答。
周灵蕴“切”一声,“我管你喜欢什么颜色,我想穿就穿。”
“你搞我是吧?”姜悯起身,神情少有的严肃,“我接你回来,这几年,从头到尾,有要求过你什么吗?要求你必须打扮得跟谁一样吗?”
讲不好是妒忌,还是别的什么,周灵蕴不想惹她冒火的,但心里总有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跟谁一样?我现在就喜欢这个打扮,文静贤雅。我考不上年级第一,没办法,我家人智商都低,但祖宗给了我一副好皮囊,我当然要利用起来,助我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是迟来的叛逆期吗?周灵蕴一直很乖的。
姜悯眼底布满不可置信的惊痛,“你到底在说什么?好日子过够了是吧。”
本不想提,既然话说到这份上,周灵蕴猛地弹坐起,“你当真问心无愧?那上周去看她,为什么不带我一起?”
“我看谁?”姜悯底气不足,声线渐弱。
周灵蕴鼻腔嗤出一声冷笑,“你看谁,你自己知道。”
黑裙黑衣,连鞋袜都是黑色,每年夏天,姜悯都以出差为借口,消失个两三天。
姜悯脸色惨白,她自以为隐藏得天衣无缝。
“你没发现吗?你每次‘出差’回来,脸色都特别差,坐沙发上半天不讲话。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她知道,她是靠脸来到她身边,本没资格计较,但人就是这样,贪欲无限膨胀,繁衍纷争。
“所以你开始模仿她?把自己打扮得跟照片里的她一样?她不是一直穿白色的。”姜悯被她气昏头,把自己搅进去。
“没办法,我只看过她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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