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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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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绪芳初怀着难以言说的心境捱到天亮, 照常上学、下学。

太医署里愁云惨雾,医正们脸上凄风苦雨, 他们每每见了她,眼神、肢体都极尽暗示。

仿佛她要不以身殉道,替他们解了这大急大难,他们便要集体跳了护城河般活不下去了。

绪芳初想想,大家伙儿也确实步履维艰,若因她一人之故,开罪了皇帝, 带累整个太医署跟着她日子江河日下,是她对不住大家。

那人, 也真的是很难伺候。

希望他接二连三地接受了磨难,以后就老实点儿, 安安分分地在太极殿里待着, 可莫要再出去耍出什么花招来了。

下了学后, 绪芳初正打算回灵枢斋更衣,脱掉统一制式的医官袍服,换上女式罗裙绸衫,不料下学途中听闻有人带话, 说是卞舟将军在太医署外等自己。

绪芳初这下满腹疑窦, “你确认没听错?卞将军要找的人, 是我, 不是我三姐姐?”

传话的人颔首回答:“是的,是绪医官您。”

绪芳初心下莫名,反贼围困大明宫时,她和卞舟共同据守太极宫,也守出了一种肝胆相照的英雄惜英雄之感, 她想着他或许的确寻他有要事,便转道出了太医署去见他。

太医署外,那个盘桓了多日的少年男子,已经没有了先时的焦灼、情怯与慌乱,见到她出来,唤了她一声“四娘”,语气还如昨日般亲切,但亲切之中又似多了一分恭敬。

绪芳初按下心绪,应了一声,极力表现得坦然,“卞将军,何事。”

她内心并无异样,只是觉得几分忸怩,多半是因为这人就在不久之前,还信誓旦旦地向她表白,这么快便又移情别恋。当然这并不是卞舟有过错,而是这转变多少有些突兀,今日他又找自己说话,难免让人心生猜测,疑心他是否在她们姐妹之间反复横跳。

相信阿姐也或多或少有些这样的顾虑。三姐姐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不是纯粹专一的喜欢,怕是看不上眼的,面对这种顾虑,她也畏葸不前。

绪芳初希望卞舟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要让她们失望。

卞舟向衣袍襟怀之中索了索,掏出一封对折完好的信。

在这封信被取出的时刻,绪芳初的脑子开始嗡嗡地响:信!

她立刻警觉万分,心生退避三舍之意。

卞舟瞧出她的尴尬,自己也尴尬,摸了摸鼻梁,歉然道:“实在抱歉,若非三娘一直对我避而不见,我本也不会出此下策。的确,送信是下策之中的下策……”

绪芳初听明白了,终于长长舒出口气:“你是想让我替你向绪三娘子送信?”

卞舟诚恳地、赧然地点了一下头,语气极不自然:“嗯。请四娘襄助,帮我此回。”

绪芳初狐疑地望着他:“卞将军,你难道就不怕重蹈覆辙?不怕我中途截了这封信,私自藏起来,又酿出祸端?”

卞舟语气诚挚:“不会,三娘对我……之前,她对我情有独钟,她藏了我的信,其实我早已经不怪她,今天的我只是庆幸姐姐如此厚爱过我。至于四娘你,对我是没有那个意思的,况且这也并非情书,所以你不会的。”

绪芳初的眼尾轻轻一挑,目光落在他掌心执拗递来的信件上,火漆封缄完好,上有:三娘亲启。

字迹是陇右豪杰如出一辙的龙飞凤舞,潇洒不羁之中透着一丝难看。

绪芳初接过了卞舟递来的信,沉沉地呼出一口凉气,“我帮你可以,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卞舟作揖行礼:“知无不言。”

“陛下打猎时真的受伤了?”想起上回奶团说他阿耶是和卞舟一起出去打猎,想来卞舟是最清楚内情的,绪芳初不大相信对方真的拿身体开刀,“你实话说。不然我不帮你。”

卞舟却犹疑了,“这”了个开头,便不接下文。

如此绪芳初便明了,她抽身道:“我去帮你跑腿了。不过我阿姐看了这封信也未必会见你,望卞将军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这回对方接得很快,所以他方才“这”得婉转千回的意思,不言而喻。

绪芳初揣了信件,回到灵枢斋。

正下了学,魏紫君坐在床头写药案,绪瑶琚团身挨着梅花小案正烹茶,一面摇扇一面说,要等长安下过第一场雪,取梅花瓣上的细雪煮成茶汤,这茶才叫一个清香怡人。

猝不及防绪芳初进来了,她身上袭了一缕月光,将怀里藏得极深的信件取出,大大方方地交给绪瑶琚:“阿姐,你看。”

一见是信,绪瑶琚恍然明白,唇瓣不由地哆嗦了下,乌眸轻仰:“他给你的?”

绪芳初笑容温煦:“我看卞将军心诚,迫不及待地要当我的姐夫呢,也不知他信里写的是什么,他说不是情书,真不是?我可不信。”

绪瑶琚的脸颊蹭出彤云,强忍羞意说:“不要紧,你也过来看。我没什么好藏了。”

绪芳初本来要拒绝,毕竟是私人信件,不方便一同阅览,可魏紫君早已高高兴兴地跳了过去,挨绪瑶琚坐下了,她都去看了,绪芳初干脆也不矜持,三个人就围着不停氤氲出热雾的茶炉,搓着冰凉的六只小手,拆看起信件来。

这的确不是情书,而是一封情真意切的道歉信。他向她道歉,对她造成了许多困扰,他这段时日要与父亲回乡祭祖,年前不会再返长安。

卞舟的老家也在扶风,祭祖访亲,这一来一往至少也得有半个月,若是耽搁,一两月也有可能,等他回来,长安的年早过完了。

这个时候卞舟要走,多少有点儿“你不给我好脸色看我就放弃了不再执着了”的意思。绪芳初一看完信,便马不停蹄地关照阿姐的态度。

读完信,绪瑶琚紧绷的脊背似是一瞬坍落下来,她攥紧了信纸,眺望窗前的月色,疏疏树影之后,错落的宫室于月光里踊伏,周遭安静得只有风拍向窗棂的飒飒声、火苗舔舐茶壶冒出的噗嗤声音,像是谑笑。

瞧她,又拿乔一般,他好不容易回头看她,她又将他逼得心灰意冷地走了。

“三姐姐?”

绪瑶琚将信收好,强行保持平静,“等我们年考后,便要回家过年节了,确实年假前在太医署也没有几日,应当好好应考才是。我和他本来就没什么缘分,他突然说喜欢我,我也不明白他看上了我哪点儿,既然都走了,我也不纠结。”

绪芳初本想劝慰些什么,一想到自己也是满头包,霎时说不出话来了。

她将医箱归置妥当,衣柜里薅出一身色泽清鲜亮丽的襦裙,淡葡萄紫的攒枝葡萄纹齐胸襦裙,腰间束条葡萄藤绿的鸾绦,外边则是一身同色的广袖大衫,迤逦及地。

青白间色的幞头摘掉,放下缎子般的长发,束成一把单刀髻,鬓边簪两朵掐绿透粉的海棠华胜,斜倚水晶串枝葡萄的琉璃簪,垂下三股及颈步摇,如珠帘般轻曳,更衬其人丰姿冶丽,媚态如风。

打扮好之后,绪芳初趁夜色正浓偷溜出了门。

过角门和箕门时,她心里还有些打鼓,怕被人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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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能帮着她在大明宫畅行无阻的玉佩,自借了卞舟之后,便似有借无还,不知到哪里去了,可卞舟手里边没有,那自然是回到了某些人手里,如此重要的虎符,总不能丢了,卞舟还能丝毫都不着急。

好在日子久了,在太医署与太极宫常来常往,时常与诸位值守禁军打照面,大家知晓是绪医官,也不阻拦。

绪芳初便混过了一众眼目,终于紧赶慢赶地抵达了太极宫。

值夜的礼用,一见到盛装而来的绪芳初,霎时眼明心亮,急忙摇着塵尾迎下来,口中“唉哟”一声,“绪医官,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陛下今夜无召啊。”

绪芳初仰头瞧了一眼巍峨高耸的太极宫,里头灯火通明,华彩齐迸,“大监,陛下还未歇吧?下官是来替陛下行针的,陛下先前说过,我若有需要,便可以来太极殿找他练习行针,现下我又遇到了困惑需要解疑。”

礼用笑吟吟地说道:“原来医官是奉了这道圣谕,那您稍后就到御前这么解释,老奴给您行个方便之门,医官请随老奴前来。”

礼用这段时日也是够头大如斗了,这等提心吊胆的日子,若日日都过,那当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以前看绪医官,只觉得亲近,现在再看绪医官,那就如同看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菩萨,恨不能亲身供奉着才好,忙不迭学了那青鸟的本领,殷勤地引路,一直将绪芳初引到殿内。

太极殿中烛光扑地,泄如流水,乍入殿内,霎时被那宛如白昼般灿明的灯光晃晕了眼睛,绪芳初进主殿,便立刻转头瞟向内寝。

在瞥见内寝之间那道沉凝若峙的无声身影之时,心跳有刹那的失衡。

他坐在那条长长的麂皮软靠之间,赤露着上身,胸背与肩膀都缠了一重重雪白厚实的绷带,腰腹处也缠了一重重同样的绷带,除此之外,他上身全部的肌肉都露于外间,展现出完美无瑕的线条感。

在这数九隆冬的时候,屋里纵然烧了地龙,这般单薄只挂片缕,他竟也不畏冷。

萧洛陵似是没有留意谁来了殿里,头也不曾抬起一瞬。

绪芳初看见,他低头把玩着一块木料,右手握着刻刀,似是正在全神贯注地雕刻着什么物件,软靠前的几案上,落了一案的木屑。

“陛下。”

礼用见陛下没有反应,终于捱不住了出声提醒。

“医官来行针了。”

萧洛陵终于抬眼,看了一眼礼用,再看向他所说的医官。

在瞧清楚来人之后,他的目光变得寒漠,复又低头雕刻,语调冷沉:“什么人都往朕的太极殿带,礼用,你有几个脑袋。”

礼用惶恐地屈膝请罪,“陛下,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萧洛陵冷笑:“滚吧。”

礼用忙应声称是,便连滚带爬逃离了太极殿是非之地,一如既往地扣上了殿门,留下地龙那暖融融的热气给屋内二人享用。

屋里的确暖如春昼,可绪芳初仍是觉得有些泛凉。

礼用大监逃之夭夭,只留一个势单力薄的她立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望着他冰冷疏离的模样,好几回想开口,可又不知先说哪句。

接着耳朵里便听到一道似是冷嘲的讥讽之音:“怎么,不是来太极殿替朕扎针的么,连医箱也没带,演都不演一下了。绪医官这般应付差事,朕可否疑你蓄意图谋不轨。”

她抿了下嘴唇,执拗地看着嘴硬逞快的男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萧洛陵的刻刀刺偏了一些,他皱了眉,心情愈加郁躁,“朕不是说让你躲着朕,躲得远远的么,你过来干什么。没事别来。”

绪芳初看出,他幽深的黑眸,似是极力压着翻涌的情绪,也看出,他分了神,刻错了步骤,更看出,他懊恼又烦躁,在她面前,却偏偏无可发泄、无计可施的模样。

她的心里也终于有了七分的底气。

绪芳初扯了下嘴唇,刻意地向他展示自己的身姿:“陛下,臣今晚美么?”

萧洛陵动作一滞,仿佛不能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话,讶然朝她掷过来一瞥。

这一瞥之后,看清了笼罩在寒夜宫灯之下、袭染了一身风露的罗衣女子,盘龙柱旁高高地擎于铜盏里的烛火,擦亮了女子的连娟乌眉,也点燃了女子宛如秋水般泛滥的眼波,衬出其肌肤上清莹的珠玉光泽。

他禁不得地屏住了呼吸,有瞬间的怔愣。

萧洛陵避过了对她的打量,皱起眉宇,呼吸恢复深沉,“无事不登三宝殿,绪医官这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了么。”

直说便是。

用不着如此。

绪芳初终于向内寝迈进了数步,数步之后,她在软靠前停了下来。

伴随她走近的动作,男人下刻刀的动作越来越快,章法却是随着心跳越来越凌乱,到了她停下的时候,刻刀偏离了既定的道,擦向了他的食指,将他食指划出了一道细若蛛丝的伤口。

萧洛陵皱了眉,扔了手里未能雕成的人像和刀,看了一眼指尖不断渗出的凄红血丝,嘲弄地勾唇道:“朕这里很忙,无暇应付你们太医署的事,若有机务,以后上报太常寺便可,不要越级向朕回报。”

说着便要去找剪刀与止血带。

可惜手忙脚乱,往日里的气定神闲不知抛去哪里了,连记得很清楚的物事都忘了放在哪儿,越忙乱越显得局促、可笑,甚至难堪。

怎会难堪至此地步。

绪芳初垂下了眸,将他的一些动作看在眼底,声音放得很轻:“不是太医署的事,是我们俩的事。”

他动作一停,似是被人施了定身咒。

许久萧洛陵才慢吞吞地抬起眼来,看向灯光璀璨里依旧显得有些单薄、沉默寡言的女子。

“朕和你有什么,绪医官。”

她低声说:“陛下神通广大,搅得大明宫内外人心惶惶的,臣是想说,您赶紧收了神通吧,莫再这般兴风作浪了。”

一句话说得男人的脸色霎时沉得可怖之后,她却忍俊不禁,嫣然一笑,握住了他受伤的那只手,取出怀中的绢帕一圈圈绕上他渗血的指尖,温暖的触感与馨香的嗅觉瞬间将他包围。

萧洛陵紧绷与错愕地望来之时,只见灯下女子的眉眼绚烂如诗,向他几分紧张、几分惶恐、几分大胆地宣告:“不然,我还是收了你吧。”——

作者有话说:死装哥今天装了吗?装了。阿初看穿了吗?看穿了。

以后叫萧死装和绪看穿吧。[狗头叼玫瑰]

第62章

绪芳初亦不曾想, 她这一句话竟引起他瞳底的轩然大波。

起初,他似是不曾反应过来她的深意, 默然地品呷了几息之后,绪芳初便眼睁睁地见着男人的黑眸似是更深了许多,直如深渊巨口,恨不能将她一口吞噬,那两簇烈焰,烧得她心底一阵阵惊悸发慌。

“陛下……”

丹唇胡乱地掀动,唤出两个字之后, 那股熟悉的,被扛上肩头折身倒挂、天旋地转之感便倏然再度袭来, 令她脑袋昏昏,惊慌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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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地蹬动了两下。

可双腿被人攥着, 一点力气也使不出, 徒劳地进行了一番欲拒还迎之后, 身子陷入了一团柔软的棉褥之中,龙涎香随着周遭被他卷动的气流霎时齐齐地裹缠上来,昏帐之内,男人伸手抵住她欲起身的动作, 另只手则如那日般解掉了缠身的蹀躞。

他欺了上来, 唇瓣如含了火意, 封烙在她朱唇之间, 须臾,二人一同坠入幔帐深处,帷幄宛如水纹荡漾,涟漪一层层堆叠、扩散。

他心里的焦虑、思念、愠怒、懊恼,根本无法向她言说, 要他说什么?

放出那样的话之后,对方只是平静地在太医署上学、下学,而他,却疯了几回,死了几回,可无论如何折腾,都按捺不住穿过那几道阻隔的宫墙,将近在咫尺的她拥入怀底的渴望,对她的思念就如野草般肆意疯长,一日更盛过一日。

她可知?她不知!

她不知他是如何颠倒折磨,不知他是如何转辗反侧,也不知他是如何病入膏肓,煎熬入骨。

只有此刻拢着她,欺了她,反反复复地吻过她的唇,才方寻到了一味药引,可这药引,却又仿佛带给他更大的折磨。

“绪芳初。”

萧洛陵气息不定,一掌握住了她的颈后,凶恶地俯视她清光潋滟的秋水眸,看着那双乌润干净的眸,染上一层薄薄的水色,他穷凶极恶地掐她下巴。

“朕给你机会跑了。这一次,你再跑掉,朕永远不会再回头了,你最好知晓。”

绪芳初没跑。

她的手,一点点抓紧了颊畔的软枕,揪出道道凌乱的褶皱,唇瓣咬得殷红,宛如刺破了般瑰丽。

萧洛陵反倒怔了一瞬,他压紧眉弓,逼着自己说出:“朕是准备怜你的,朕早已备好了皇后凤冠,准备怜你到最后一步,你偏偏不要,你偏偏欺朕,既然如此那也莫怪朕郎心似铁了。”

他已是骑虎难下,更是黔驴技穷。

他没有任何办法证明她属于自己,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在徘徊失陷的境地里,抓住一丝真实的满足。只要她现在推开他,逃离太极殿,他就连这最后的一线满足也抓不住了。

闭了闭眼,仰脖吸气,似是在等她最后的裁决。

等来的,是一双柔软的臂膀环绕住了他的颈。

萧洛陵猝然睁开眼睛,惊愕地看向怀中软衾之间的女郎,面颊潮绯,双瞳噙露,朱唇之间的脂膏靡乱地散布于唇边,似是可怜委屈的模样。

他心跳霎时如停了一拍,望着这般娇怯可怜的她,脑中亦是宛如雷鸣,激烈的轰响之后,他的唇再度重吻而下。

那面帷帐如风侵雨袭般凶狠地摇颤起来,淡葡萄色的锦纹罗裳被一身身扔出罗帐之外,如松软的云蓬耸着,将两双鞋履一同埋没。

燕寝内那把滴漏,漏出淅淅索索的嘀嗒,其中间杂女子倒抽凉气的声音:“啊你把它撕坏了,很贵的,我那身裙子。”

水声亦是同时响起,半晌,男人不稳地嗓音落入耳膜:“不妨,朕殿里还有许多衣裙,都是照你的身量所裁。”

绪芳初昏头昏脑间,似是明白了,恐怕皇帝未雨绸缪,早料到有今日,所以率先将衣裙都备好了。

至于他那些伤……不提也罢,假得要死。

“绪芳初,朕为你这般神魂颠倒,你怎可如此欺负朕?”他忽地重抵过来,绪芳初感觉自己就似是一枚山楂般,被串作了糖葫芦儿。

她惊骇地长抽了一口气,“谁,谁欺负谁呀……明明,明明是你欺负我……”

他将她搂入胸怀,终是拥有了她,他如获至宝般不愿释手,此刻的所思所念,亦不过是已经在怀中的她,他终于愉悦地翘起了唇角,弓腰将她狠罚,“眼下欺负你的人是朕。阿初,莫离开朕,朕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一切!”

绪芳初的脑袋也眩晕不止,此刻的她也没法思考自己想要的一切是什么,近乎四年了,空空荡荡的躯壳似是被一把钥匙重新打开了灵魂般,绽放出她本应有的极致的喜怒悲欢。

原来压抑的人从始至终就不是只有他一个。

她没法思考太多,却只能思考一点,其实,也可以如此的。

这样在一起,也很好啊。

她不说话,换来男人更深的不安,和强烈要掩盖不安的激狂。

“说,你不离开朕!”

绪芳初泪眼汪汪的,声儿也似被他作弄得哑了,直是缓了许久才有力气软绵绵地回话:“不离开……”

“朕没听见。”

“不离开……”

“阿初,再说一遍。说,不会离开朕,不会弃了朕。”

他反反复复要确认,反反复复地要那一个答案,如果她不回答,死的人便是他。

绪芳初没奈何,如今人在屋檐下,还能说出什么让人不虞的答案来?他这时,便是要她说出下流轻浮之言,她也说得出来,何况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承诺。

“嗯。不会离开,不会弃你,不会弃暄儿不顾……”

幔帐的涟漪直是断断续续地晃了一个时辰。

“陛下,求您给臣个痛快的死法罢!”

早知如此,不如不来呢,杀人不过头点地啊。

“不痛快么?”他靠在她的耳边如此问。

绪芳初欲哭无泪,“之前痛快,现在臣只痛,不快了。”

他低笑出声,胸膛微微震动,凝视着女子柔软湿润的乌眸,心下大怜,俯就薄唇吻过她湿漉漉的眉宇,沿着那宛如云边鹤迹的秀丽眉弯一寸寸描摹而过。

声线亦是无比柔情似水:“阿初,朕怎会忍心给你死法,分明是你,险些要了朕的命去了。”

他捉住她的柔荑,将她的素手引至他胸膛的绷带上,试图令其好好感受他的痛。

绪芳初缩了缩指尖,到底没能撤离得回来,心中正为了这久不结束的磨人妖精忧烦,乍见他还要卖惨,霎时恼了,“别装。我劝你别装。”

萧洛陵低头,认真凝视她的美眸,半晌后嗓音低沉地发笑起来:“原来你知道。”

他是遇上了些野兽,也遇上了些刺客,但因为武力实在过于出众,也都全身而退了,这些绷带不过是联合那位姓罗的医正故布的疑阵,没想到她竟知道。

“你既然知道,仍然愿意前来……”萧洛陵品出一丝淡淡的甘甜,他情难自抑制地更深地吻向他心爱的娘子,臂膀上的力量也施加得更多,将人执拗地按在怀中,似是要勒入肩膊、刻入骨血里。

这世上怎会有一人如她,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轩然大波的喜怒,就连至亲骨肉也没有这样的魔力,他就一头栽入她的温柔乡里了,不愿自拔。

幔帐犹如被投入巨石的平湖,溅起硕大的涟漪,而后终于逐渐恢复了平静。

萧洛陵一刻也不愿松,抱着怀中之人,似个兢兢业业的守财奴,不叫珍宝被他人窃觊半分。

“阿初。”

绪芳初困倦得厉害,眼眸直闭,有一搭无一搭地敷衍着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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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地凑近一些,向她低低地道:“都已这般了,还是及早给朕一个名分吧?”

绪芳初霎时困意消散,睁大了美眸,偏过眸光看向他。

她刚刚是没有听错么。

绪芳初心里轻轻地抖了一下,“陛下……”

萧洛陵蹙眉:“无人之时,唤朕‘夫君’即可。”

绪芳初攥紧了手指:“臣与陛下,没过文定,也无三媒六证,如此称谓确有不妥。”

萧洛陵不满地道:“那你便三媒六证地嫁进大明宫,朕将册宝都给你便是,走个明路而已,那是迟早的事。”

绪芳初颦眉反问:“谁说是迟早的事了。”

萧洛陵搂她的手臂一僵,他忽地翻过身,森郁的眸光沉沉地压向她:“绪医官,对朕吃干抹净之后,你就翻脸无情,也不认人了么,你当朕是什么,清风楼的倌儿,你想要就能召的妓?”

他真是说得离谱,绪芳初急忙摇头:“臣不敢啊。”

萧洛陵再度闭了闭眼,气急反笑,忍不住抽离没入她乌云鬓发指尖的手,揉捏向她鲜嫩软弹的颊,揉得绪芳初吃痛闷哼,他气笑了道:“还有你一身虎胆的绪医官不敢之事?朕真是恨。”

绪芳初的脸痛得厉害,痛得双眼都沁出了水,诧异地道:“陛下恨什么?”

萧洛陵咬唇切齿:“恨所托非人,遇一人渣罢了。你怎可三番两次如此待朕?是朕对你还不够好,还是,你永远都在戏弄朕,实际一眼都瞧不上朕?”

绪芳初自他紧梏的怀中挣出一点儿空间来,瘫软得无力反抗,只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陛下,你堂堂陛下,莫学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勾栏做派,我几时看不上你了,臣哪有一身虎胆,哪儿敢瞧不上尊贵的陛下啊……唉哟,臣真是腰疼。”

试着扭了一下身子,腰上传来一阵酸软剧痛,令她忍不住抱怨起来,目光曼妙地横了横他。

这阵剧痛也令她最终没有能起得来,仰颈枕于软枕上呼吸,两侧的乌发如瀑般,纷纷垂落,被他捻于掌心,触感滑腻似一幅缎子。长指不停地梳过女子柔软的鸦发,低眸视她姣好雪白的凝脂玉颜,他刚刚餍足的一颗心,又因为她的一席话生出诸多的不满来。

“朕就是这般拿不出手?让爱卿对给朕名分避如蛇蝎?”

绪芳初抬眸看向紧皱眉头的男人,忍不住伸手去,抚过他眉心的皱痕。

“没有,臣岂敢。”

“那你说说,究竟要如何处置朕?在你心底,究竟视朕为何物?玩物?爱宠?亦或,见不得光的姘头?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么?”

绪芳初的指腹顿在他的眉尾,这般看着陛下,他的眼眶微晕红丝,似是深欲难敛,又含一丝委屈之色,着实风情荡漾,令她亦有几分难以把持,可他要的名分,她真是很难给他。

但今天来,本就是奔着把话说清楚而来的,只是过程乱了套,猝不及防又入了罗帷,想到自己终是委屈了他,她便放纵了他的逞气,半推半就地从了。

此刻,她从余韵之中缓慢地平复了下来,脑子也渐趋恢复了冷静,她向他诚心而又诚实地道:“陛下刚刚还说,能给臣想要的一切,实话告诉陛下吧,臣想要的,就是做一名女医。臣醉心于医术,而非权术,更非后宫争斗,臣对管理偌大掖庭既没有兴趣,也没有想法,臣就只是想,做一个心无旁骛的女医。陛下对臣剖白心迹,臣也受宠若惊,可是恕臣难以从命,因为一旦入了后宫,执掌凤印,每日要为分出不少精力,臣能拿出来修习医理、行医救人的时间就更少得可怜。臣现在还只是一名未出茅庐的女弟子,时间有限,恐怕自己不能兼顾平衡。”

她说完,心里便怀揣了几分忐忑,去观察他的反应。

男人并未言语,浓睫朝着下眼睑低垂,遮蔽了瞳仁之间漆黑的墨光。她不知他在思量什么,总之他是没有立刻反驳,那就是留有余地。

思及此,绪芳初的胆子也大了一些起来,她干脆地探出两只手,用心地捧住陛下尊贵的龙颜,耐心地诱哄:“何况臣总是觉得,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乎于‘名分’二字?臣与陛下向无名分之缚,可这几年不也你未娶我未嫁地,各自守着么,一定要一个名分,倒显得你我之间的关系俗了。”

她居然都开始有些佩服自己了,她是如何口若悬河地把一套歪理说得陛下都反驳不出的?

隔了一晌,绪芳初似看见,昏昏暗暗的幔帐内,男人低垂的浓睫与高峻的鼻梁之下,那双偏薄的嘴唇,似是扯动了一下,露出一抹淡嘲的笑意。

“朕守着是为了你,可你守着,与朕有何相干?”

他倏然间抬眸,有些凉飕飕地,淡睨向绪芳初。

绪芳初被看得心底忽如春水生乱,心跳噗通,噗通,不用触摸,也感知得分外清晰,她自知话里有误,连忙找补:“臣,臣虽然,的确是因为已非是什么清白之身,为了免于麻烦才未曾想着婚配,可臣与陛下都已经生了一个孩儿,守着这几年不也是因为陛下和太子殿下么……”

他听到她的称谓又不满了,眸色阴沉地凉笑道:“一口一个‘陛下’,一口一个‘太子’,真是生分,你连个称呼都不肯改,让朕如何信你?”

绪芳初胆大包天,竟脱口而出:“那你不也一口一个‘朕’么……”

说完便噤了声,似是畏了。

他的笑泛着凉意,从被衾底下将躲躲藏藏、畏首畏尾的娘子薅出来,半含宠眷顾半含阴鸷地压低喉音道:“朕不乐意改又如何,朕是天子。你既不愿做了朕的皇后,便是臣,朕命你改口,你胆敢抗命?”

绪芳初心里喷了一声“幼稚”,觉得他实在幼稚得要命,嘴头却讨了一个饶,终是期期艾艾、声如蚊蚋地叫了一声“夫君”。

“食了哑药了么,朕半个字不曾听见。”

“夫君!”

绪芳初闭了眼,豁出去了。

朗声叫唤了一声,床帐内霎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她有些发颤,不安地等了片息,结果等到了男人拥过来的怀抱。

萧洛陵怜爱至极,将这个令他爱之情狂又恨之牙痒的女子重重地揉入怀底,恨不能将她碾碎了攒进自己的骨肉里,教她永远属于自己,可心底又知晓逼她太甚,无非是将人越逼越远,想要得到她,就只能自己后退一步,永远守着这一步的距离。他虽不甘心,却也无法可施。

“你记着,你永远是朕的人,不得脱逃。”

她自他的语气之中听出了一丝退后的妥协,心底松释了一口气,面对他的威胁,也能坦然应对了。

绪芳初感激他退的这一步,知道堂堂天子说服自己要为了一己私情忍着去做个见不得光的外室有多艰难,她伸手揽了揽他的背,脸颊蹭向他缀满汗珠的颈,不停诱哄:“我不逃了,只要陛下不弃,我永远都不离开陛下,你也可以想想,除了太医署,天底下还有更适合我学习医理的地方吗?我就在陛下的眼皮底下,你会时时刻刻见得到的,只要你想我了,就让内侍官来太医署知会一声,我便来太极殿见你,如果我想你了,我也会来见你。”

萧洛陵听出了她的深意,总之自己就是极其被动,往后只能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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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他连踏足太医署去找她的资格都没有。

他讥笑自己一朝天子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将夫权沦丧至此的。

可他无法舍弃眼下的温存,萧洛陵闭了眼,感受那柔软的面颊不停地刮蹭向他的颈,带起舒适绵柔的感觉,这感觉令他贪恋得不愿罢手。

闭目沉浸了一晌,萧洛陵睁眸,垂面对她吐息:“好了,朕调理好了,今夜累了么?”

万没想到他心态出奇的好,如此男人所不能容忍之事,他都能一口咽下,并且看起来真是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结果,她本来以为会很难的,至少她的腰还要再辛苦几回,才能换得一个相对向好的局面,谁知这么快便已雨过天晴。

她感激得无以复加,搂抱着他宽厚的背,听到他如此亲切的关怀,忍不住心里又酸又暖,慢慢地摇了一下头:“还好。陛下此次,对臣很是怜惜。”

因为见识过他有多厉害,所以也知道,今夜这番,对他而言实在就如同前菜罢了,他甚至都尚未曾果腹。

可她却是实在不行了,禁受不住他再折腾,何况已是半夜,她已经困倦得眼皮一直亲近相拥,实在畏惧他又生出些旖旎的念头,口干舌燥地想要求饶。

他抿了下唇,将她从被衾间抄了身子抱起,搂紧了些,未等她开口去求饶,便已自嘲一般地道:“朕抱你去擦洗。不过你适才说得不对,往后也只会有朕想你,派人去找你的时候罢了,至于你,会想朕才是怪事。你永远对朕不上心。”——

作者有话说:萧死装三要名分,多来几次才能成功哈[爆哭]

第63章

天色破晓, 铜烛台上兰烬疏落,幔帐之间透过第一缕日光的斜影, 寝榻上方醒没有多久的人正私语闲话着。

萧洛陵自身后拥着怀底的娇躯,唇近乎是贴着她雪白细腻的颈子在说话,每说一个字,唇瓣便带动着她的颈部肌肤酥酥麻麻地直震,“阿初,再说一遍你在死人堆里捡到朕的故事吧。”

绪芳初才初醒来,困意未能完全消散, 呵欠连天着,她静静地冥思, 忽然笑谑:“你真的想听?”

萧洛陵含混“嗯”了一声,薄唇却在亲吻她的玉颈, 落下细细碎碎的雨点。

她被亲得肌肤直冒鸡皮疙瘩, 可到底也没推他走, 又冥思回忆少顷,她低声说道:“我那天啊,就正常下山打猎,便碰巧捡到你了, 当时你浑身都是泥浆, 脏兮兮的, 我要不是一个大夫, 秉持着救死扶伤的医德,我真的不会管你的。可是,当我走近了细看,用泥巴水把你的脸擦干净,我发现, 真的是好漂亮的一个男人啊!”

他哼笑了一声,自她身后,缠绵地喟叹,旖旎地索吻。

“捡回去之后我就动心了,我想着家里正缺了一个看家护院的男丁。你呢,出身于行伍,有一身的疙瘩肉,我对你又有救命之恩,这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绪芳初回忆起那时的心境,幽幽地说道。

萧洛陵皱眉:“不对,你那时不是住在庵堂里么?怎会需要男丁护院?”

绪芳初摇头:“我虽然承蒙师太们收留,但一直居住在庵堂后只有九尺的小房里,与庵堂还有半里的脚程呢。要不然,我天天在我的小房里烤肉,怎么能骗得过师太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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