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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太妃
刹那间,容棠脑海中掠过无数个念头。难道她真的神智失常,因而对自己有了敌意,竟意图在御花园内动手吗?可宫中流言似乎并未说过胡氏此疾发作时会伤人。
她来不及深思,只能本能地后退几步,同时紧盯着胡氏手中的刀,却见那人盯着她,神色木然,但却莫名让人有些脊背发凉。
容棠心中忐忑,不敢多待,低声道:“快走。”
三人急匆匆远离了那亭子,烟雨依然有些惊魂未定:“娘娘,那个人怎么如此大胆?竟敢在宫中若是我们动作慢些,岂不是会被她所伤?”
容棠半晌没说话,只默默回忆着方才的情形。胡氏虽手执利刃,但却并未表露出什么凶狠的模样,只是冷冰冰地看着她们,像是想借此恐吓、迫使她们自行离开。若她真的想做什么,早该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就该动手了,而不是伫立许久一动不动。
至于那把刀着实小了些,似乎也不足以伤人。那她为何要随身带着刀?容棠思量许久,依旧觉得难以理解,索性又走远了些,另择了一处亭子坐下,望着那水波荡漾的太清池发呆。
此处虽然离方才那亭子远了些,但却可以看见通向那里的必经之路。过了许久,容棠看见那人自亭中缓步而出,朝着西北角踽踽独行,悄然离开。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道:“咱们再过去瞧瞧。”
烟雨连忙阻拦:“娘娘,万一方才那人还藏在暗处,暴起伤人怎么办?”
容棠摇头道:“我亲眼看着她离开了。放心,她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人。”
她执意如此,烟雨和岚月劝不动,只能寸步不离跟着她前去。
容棠来到亭子中,目光准确落在亭柱上,在看清那最下面的一簇竹叶时,萦绕眼底的迷雾蓦地散开,神色也松散了下来。
她抬手轻轻触摸着那竹叶。方才还斑驳模糊的轮廓显然被人重新下刀刻了一遍,那几道沟壑之中还残留着些木屑,一看便知刻痕极新。现下,那簇竹叶愈发清晰起来。
一个神智失常的疯癫之人,真的能这样平静而细心地一点点在亭柱上刻下什么东西吗?这簇竹叶在胡氏心中,究竟代表着什么呢?
容棠伫立许久,这才慢慢转身离开了亭子,沿着太清池一路往回走。
“娘娘,那人究竟是谁?”烟雨和岚月问道。
容棠沉默许久道:“如果我所料不错,那位便是胡太妃,也就是陛下的生身母亲。”
烟雨震惊地瞪大眼睛:“既然是陛下的生母,为何没有尊为太后?”
容棠摇头:“此中缘故乃宫中秘闻,你们切勿随意揣测,也不要擅自提起。”
她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实在很想知道萧凛对生母究竟有何心结。
可容棠知道,此事一定是萧凛心中的一根刺,轻易提不得。
原本这种事情与她无关,她完全可以假装不知情,免得把自己牵扯进其中。
然而今日,容棠忽然意识到,不知从何时起,她越来越想要了解他的心思,了解他的过去,了解他的一切。
*
卓太妃葬仪那日,萧凛亲自前去在灵前奠酒,又送太妃灵柩葬入妃陵。
先帝皇陵与妃陵都远在京城之外,来去须花费不少时间。萧凛离宫后,容棠心事重重,又不知不觉走到了太清池畔。
由于烟雨和岚月的坚决反对,她没有再去那座亭子附近,而是在平日常走动之处散了会步,走累了便在水边寻了个凉亭坐下。
想起卓太妃之事,她情不自禁有些神游。
大燕朝这妃嫔守陵的规矩,始于太祖,从来无人敢违背,否则便成了不孝之人。此举全了皇家的体统,帝王即便在黄泉之下,也总有人守在他陵旁,可又有何人考虑过那些妃嫔呢?
红颜芳华时便入宫,枯守多年却不得圣心,亦无子嗣,连君王崩逝后也不得自由。虽然皇陵远在京城之外,但于她们而言,不过是从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罢了,无法随意走动,终日便守着那一方狭窄的天空,连一丁点盼头都没有,到死都不能离开。况且皇陵不比皇宫,吃穿用度有所疏忽也未可知。难怪本朝许多妃嫔被遣送去守陵后,年纪轻轻便郁郁而终。
容棠想象了一下那番情形,觉得若自己身处守陵妃嫔的位置,只怕有朝一日会被逼疯吧。
她静坐了许久,直到感到自水面吹拂而来的风有些凉,这才起身打算回长乐宫。
回去的路上,容棠鬼使神差地又绕去了永华宫一趟。
永华宫的位置有些偏僻。她沿着宫道走了许久,穿过了一道门,这才远远看见了宫殿的大门。
“娘娘你瞧,宫门口有人。”烟雨轻声道。
容棠定睛一看,却是个一身素服的人。她周身皆是白色,发间也佩着一簇白色绢花,除此之外再无妆饰。
是胡氏。
容棠停住脚步,默默看着胡氏伫立在永华宫门前,伸手叩着门环,动作滞涩而茫然。
她心中微微一紧,看着胡氏就那样不知疲倦般重复着那动作,下意识抬步走了过去。
许久,胡氏大约是累了,松开了门环,却依旧没有离开,而是将整个掌心覆在了宫门上,随即俯身,丝毫不在意那门上的灰尘,把额头贴了上去,口中呢喃不止,像是在同谁亲密地挨在一处说悄悄话。
容棠在一旁看着,不自觉有些感伤。她迟疑片刻,慢慢走上前去,轻声道:“太妃。”
胡氏的悲泣之声蓦地顿住。她抬起一张鬓发散乱、神情恍惚的面庞,冷冷地盯着容棠,随即退开一步,显然对她很是防备。
“太妃是在找人吗?”容棠小心翼翼问道,嗓音轻柔,生怕惊扰了她。
胡氏一声不吭,对她的话恍如未闻,很快转过头去,继续盯着永华宫的大门,一动不动。
许久,容棠忽然听见她低低地吐出一句“燕贞”,像是在唤谁的名字。
话音一落,胡氏的呼吸蓦地变得急促起来,双手也止不住颤抖着。容棠惊愕万分,正欲上前,却见她双眼一闭,竟昏了过去。
这番变故着实令人意想不到。容棠赶在胡氏委顿在地前死死扶住了她,同时吩咐烟雨和岚月一个上前搭把手,一个去请御医。
长乐宫的内侍抬着步辇远远候在一旁,见容棠扬声高呼,忙不迭上前,把胡氏搀扶上去。
“先送去长乐宫——”容棠正说着,却见一宫女神色慌张地疾奔而来,先是唤了声“太妃”,又在看清贵妃仪仗后忙俯身请安,颤声道:“奴婢喜娟,见过贵妃娘娘!”
“你是太妃身边侍候的人吗?”容棠问道。
喜娟颤巍巍道:“是。”
“此处距离太妃所居宫殿远吗?”
喜娟回道:“不远。”
容棠当机立断:“既如此,便把太妃送去她寝宫,再让御医直接去那里为太妃诊治。”
岚月领命,飞快地去了。容棠则领着余下众人,护送胡氏向西北角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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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娟在前引路,走了片刻,便到了一座看起来冷寂而荒凉的宫殿外。容棠抬头看那匾额,上书“瑞安宫”,这是大燕有子嗣的太妃在先帝驾崩后的固定居所,如今只住了胡氏一人。
众人把胡氏送进寝殿,御医恰好也赶到了。隔着纱帐,御医凝神搭脉,又简单问了几句胡氏素日的饮食起居。
容棠担忧道:“太妃如何?”
御医拱手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太妃是因为急痛攻心,心淤气堵,加之水米不进才会晕厥,并无大碍,只静躺片刻,便会醒来。臣也会开一剂平心静气的药方,帮助太妃舒缓心绪。太妃可先略进些米汤,待有了胃口后再正常用膳。”
待御医离开,她看向喜娟,问道:“太妃是不是得知了什么事情?”
喜娟结结巴巴道:“今儿晨起,宫中洒扫的内侍说前几日皇陵那边的卓太妃薨了,太妃恰好听见了,便自那时开始不吃不喝,只呆坐在窗前,一坐便是几个时辰。方才奴婢去为太妃倒茶,谁知回来后便不见了太妃,顿时吓坏了,忙一路找了出去。”
她说着,忍不住啜泣道:“幸而贵妃娘娘经过,否则不知太妃会不会”
容棠看了眼床榻上昏睡不醒的胡氏,低声问道:“素日服侍太妃的就只有你一人吗?”
喜娟哽咽道:“原本有好几人的,但太妃不喜她们,加之她们也不肯在这里服侍,便只剩下奴婢一人。”
“太妃她”容棠欲言又止,半晌才道,“这几日心中定伤痛不已,你要好好陪伴,寸步不离守着太妃,同时也要劝一劝太妃节哀。斯人已逝,生者唯有好好活着,才是对故人最好的慰藉。”
她顿了顿,又道:“你要劝太妃好生珍重,否则我和陛下定会时时刻刻悬心。”
喜娟低声道:“是,奴婢记住了。”
容棠轻叹一声,起身看了眼胡氏苍白而没有血色的脸,轻声道:“好生照顾太妃。御医的方子,也按时熬煮了让太妃服下。”
“奴婢明白。”喜娟本想送她出去,却被容棠止住:“不必,既然太妃身边只有你一人,你便留在寝殿内吧。”
离开瑞安宫,容棠有些疲惫地坐上步辇,道:“回宫。”
贵妃仪仗徐徐前行,而宫道转角处,一身华服的女子正冷眼瞧着容棠远去的背影,眼底掠过愤恨,随即冷冷一笑,转身朝启祥宫走去——
作者有话说:[红心]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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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风波
福宁殿。
东暖阁内,柔和日光如轻纱般落进殿内,笼罩在一道静坐许久的身影之上。
萧凛今日并未看折子,也没有如往日那样看书,而是盯着面前案上的物件兀自出神。
他目光虽片刻不离那物件,但眼瞳深处却一片空泛,好似在透过眼前之物怀念着什么久远之事。
他想起卓太妃的贴身婢女将装着此物的锦盒交给自己时所说的话:“太妃说,陛下一定会明白她的意思。”
萧凛低叹一声,眉宇间的沟壑愈发明显。他明白吗?或许,他只是不愿明白。
他自是感念太妃的苦心,可那些不愿回忆的过去,那些饱尝冷眼的年少时候,他不想去记得,无法做到全然释怀,也不想去改变自己的心意。
纷乱烦躁的心绪如野草般恣意蔓延,萧凛有些气息不稳地闭了闭眼,双手紧攥成拳,随即站起身来。
此时此刻,他很想与一个能够全身心信任的人好好说说话。或许,她能够理解自己的决定。
萧凛衣摆带风,快步走出殿外,吩咐道:“去长乐宫。”
“陛下,”程良全恰好在此时迎了过来,“方才太后派人来传话,请陛下去一趟。”
萧凛顿住步伐,眉头不耐地蹙起:“太后是否说了有何事?”
“这”程良全踌躇了一下,“太后说事关数日后的圣寿宴,请陛下务必前去。”
萧凛沉沉吐出一口气,按捺住心绪,淡声道:“罢了,去启祥宫。”
启祥宫内依旧缭绕着淡淡的檀香味,萧凛迈步进殿,恰逢太后礼佛结束,搭着宫女的手自小佛堂缓步而来。
“母后。”他俯身请安。
太后露出一个慈爱的笑,道:“皇帝来了,快坐吧。”
母子二人分别在炕桌两侧坐下,萧凛端起茶盏抿了口,随即搁下,手搭在炕桌沿,说道:“不知母后唤朕前来,要商议何事?”
太后听出了他语气里隐约的疏离,面上笑容顿了顿,只温声道:“皇帝孝顺,命令阖宫上下为哀家的寿宴操劳。只是哀家年岁大了,也不愿因这等事情而大张旗鼓,甚至大肆挥霍国库银两,因此唤皇帝前来是想嘱咐你一句,这圣寿宴能简则简,只要一家子亲眷热热闹闹坐在一处,便足矣。”
萧凛淡淡道:“母后的意思朕明白,但这圣寿宴是比着先皇祖母的寿宴规制来操办的,算不得奢靡,母后安心便是。”
太后叹道:“哀家老了,早已不在意这些虚名,只想安心诵经,盼着皇帝一切平安,大燕风调雨顺也就罢了。倒是皇帝你,平日殚精竭虑,朝乾夕惕,一定要多多顾念自己的身体。皇帝身边的人也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伺候,不要让皇帝有什么后顾之忧。”
萧凛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唇道:“母后放心,朕一切安好,身边的人也都细心妥帖。”
太后喝了口茶,徐徐道:“皇帝,哀家知道你一向宽仁,但既身在皇家,有些规矩便乱不得。否则,岂不是有损天子之威严?”
萧凛面色微沉,笑意顷刻间消失殆尽:“母后有话不妨直言,何必和朕打哑谜?”
太后见状,放下茶盏道:“前些日子,先帝纳的卓氏薨逝,听闻皇帝还亲自赶去参加丧仪,为她奠酒,送她下葬。哀家晓得,卓氏对你甚是照顾,你心中感念。但卓氏毕竟只是先帝一个正五品才人,先帝去后才破例蒙你尊为妃位,你身为天子,如此屈尊前去为先帝的低位嫔妃送行,未免有些于礼不合。”
萧凛面色平静:“朕幼时曾蒙太妃照料,虽无抚育之名,却有其恩。如此,朕前去送太妃最后一程也是理所应当。”
太后温言道:“哀家是担心此举逾礼,朝堂之上难免会有人进言劝阻,惹得皇帝心烦。但既然皇帝有主意,想来那些朝臣也不敢多说什么。”
萧凛微微冷笑道:“即便朝臣再如何劝阻,朕也有的是法子让他们闭嘴,母后不必多虑。”
太后松了口气,说道:“如此甚好。哀家知道皇帝顾念旧情,况且卓氏昔年确实视你如亲子,你如此对她,也是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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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
萧凛心中有事,逐渐有些耐心告罄,正欲起身告辞,却听太后又道:“前几日贵妃来向哀家回禀寿宴之事,一切准备得都很妥当。”
听到那两个字,萧凛眉宇间的郁气淡了淡。他神色平静,道:“母后既然满意,那朕和贵妃便放心了。”
太后颇有些感慨:“皇帝,哀家不愿瞒你,当初贵妃初入宫,哀家确实对她百般挑剔,实则是为了能替你好好掌掌眼,看一看她能不能担得起你的宠爱。这数月下来哀家冷眼旁观,贵妃虽居高位,得你独宠,却不骄不躁,娴雅温良,不曾仗着宠爱有过任何僭越之举,还处处体察你的心意,哀家很是喜欢她。”
萧凛眸色微动,却听太后慢慢续道:“譬如你离宫去为卓氏送行这几日,贵妃留在宫中,却也在替你尽着孝道,一面操持着哀家的寿宴,一面尽心奔走在长乐宫和瑞安宫之间。”
他握着茶盏的手腕一僵,眼底闪过几丝不可置信。
太后神色自若,淡淡笑道:“若无你的允许,贵妃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私下同胡氏来往?如今皇帝想通了,愿意解开心结,哀家很欣慰。”
萧凛的神色很快恢复如常,语气没有透露出半分异样:“母后放心。”
太后缓缓道:“皇帝,卓氏与你母妃交好,又曾同住一宫,一同抚育你长大。其实皇帝也是为你母妃着想,想替她去送一送卓氏,是吗?”
“毕竟,胡氏是你的生母,你若太过薄待了她,难免有失孝道。既然皇帝愿意抛下过去,那便好好孝顺她吧。哀家想,待圣寿宴一过,皇帝不如从了礼部所请,尊胡氏为太后——这也是她该得的尊荣。”
萧凛忽然一笑,说道:“朕先前曾说过,母后既然一心礼佛,又何必过问红尘之事?母后只安心在启祥宫内等着圣寿之日到来便是。”
他说罢,向太后行了一礼,很快便转身离开了。太后望着他的背影,缓缓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讽笑。
她闭目靠向身后,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想起昨日丹阳进宫所目睹的情形,冷冷一笑。
原是自己小看了贵妃,没想到她竟敢在明知萧凛对生母冷漠的情形下,还主动前去拜见,意图交好,真是愚蠢!
亏得从前丹阳还被她不动声色耍得团团转,想不到贵妃竟也有这样失算的时候。太后冷哼一声,难道她以为这讨好皇帝生母的一招会行之有效?只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太后最是熟知这对母子的过去,也知道萧凛的心结所在,因而才会有所试探。若萧凛被贵妃挑唆了,要厚待胡氏,尊其为太后,那么胡氏岂不是要和自己并立了?她得趁着萧凛尚未决断,多在他面前提一提往事,让他心中的那根刺扎得更深些。
若贵妃不曾得了萧凛的授意便擅自行事,她便状似无意将此事挑明,以萧凛的性子定会极其恼怒,认为贵妃僭越,与他的心意相悖,那么贵妃在他心中的位置便会有所改变。而经此一事,萧凛对胡氏定然愈发冷漠,往后这皇宫之中,便还是只会有自己一位太后。
太后满意地闭上眼,念了句阿弥陀佛。
*
萧凛快步进了长乐宫,冷声斥退迎上来的宫人,径直进了内室,一眼看见容棠正伏在书案上,埋首抄写着什么。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心头的躁意稍稍平息,语气也与平常无异:“在写什么?”
容棠一惊抬头,见是他慌忙起身请安,被萧凛直接握住手腕免了礼。
他顺势走到了案边低头去看,发觉她正在抄写佛经,不由得奇怪:“你何时信佛了?”
容棠垂眸,说道:“陛下,这是臣妾为太后准备的寿礼。”
“朕记得你先前不是已经准备好了?”萧凛问道。
容棠抿了抿唇,如常微笑道:“臣妾想着太后信佛,若是能将手抄的佛经敬献给她老人家,一定胜过金银珠宝百倍,因此打算在例行的寿礼之外,再添一样。”
她将笔放下,揉了揉手腕,道:“臣妾吩咐小厨房准备了点心,陛下尝尝吧。”说着,容棠便欲起身唤人。
“不急,”萧凛凝视着她,嗓音清冷,“朕这会子并不觉得饿。贵妃既然抄写佛经累了,便同朕在一处说说话吧。”
他说着,率先负手走到了窗边炕上坐下,神色喜怒难辨。容棠站在原地愣了愣,这才慢慢走上前去坐下。
两人许久无言,殿内静悄悄的。容棠察觉到今日萧凛的情绪不对,以为他还是在为卓太妃的薨逝而伤
感,加之她自己心中也沉甸甸装着一桩事,便没有如往日那样出言宽慰,而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萧凛脑海中反复回想着太后的话。他何尝听不出太后的谋算?可他实在想知道,容棠是不是真的做了那件事,又是因何缘故?
宫中人人都对瑞安宫讳莫如深,不敢多言,以贵妃的聪慧和敏锐焉能不知?可她还是执意如此,还偏偏趁着自己不在宫中时去做,究竟是何意图?
难道,她有心瞒着自己?
萧凛只觉得堵在胸膛之中的那股气愈发窒闷。他闭了闭眼,心中盼着容棠能先一步开口,主动对他解释。
以他现在的心情,只怕若是问起此事,难免会语气不悦。他终究还是不愿对她摆出质问的态度。
然而等了许久,容棠始终一言不发。萧凛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心中愈发气闷:她竟不愿对自己坦诚吗?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容棠从沉思中回神,缓慢起身,斟了一盏茶,随即递了过去,柔声道:“陛下用些茶水吧。”
她稳稳端着青玉茶盏,将那清凉幽香的茶味送入他鼻间。萧凛垂眸盯着那一动不动的茶水,眼底掠过一丝晦暗的星芒,却没接过茶,而是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容棠一惊,茶水险些洒落。她勉强定神,道:“陛下,怎么了?”
“朕离宫几日,贵妃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朕说的吗?”萧凛看着她,沉声问道。
容棠一愣,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目光。
他没有错过她面上的犹豫和迟疑,那进退两难的神情像一簇火,烧得他愈发烦躁。
萧凛等了许久,终于看见她脸上掠过一丝挣扎,随即轻声开口:“臣妾确实想求陛下一件事。”
他神色错愕,没想到容棠非但不是坦诚当日之事,反而另有所求,便道:“何事?”
下一刻,她微微用力挣开他的束缚,贴着炕沿屈膝俯身,低声道:“臣妾恳求陛下能够去一趟瑞安宫,探望太妃。”
手心的温度转瞬即逝。萧凛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又缓缓把目光投向眼前的人,嗓音微哑:“你要对朕说的,便是这句话?”
容棠咬住下唇,心中无数念头呼啸而过。她本想解释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又想将另一件事对他言明,以此求他庇护。可思绪回转,她还是没法忘记胡氏那苍白憔悴的模样,以及昏沉之中发出的那句梦呓般的呢喃,她没法硬起心肠对这一切视而不见,甚至在萧凛面前隐瞒。
她只是本能地想替胡氏实现这个心愿,也想试探着化解萧凛心中的芥蒂,盼着他们母子之间能够冰消雪融,重续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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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半晌,容棠轻轻“嗯”了一声。
她低垂着头,萧凛看不清她的表情。他压下心中的躁意,淡漠开口:“……为何要向朕提这个请求?”
“太妃她……毕竟是陛下的生身母亲,”容棠轻声道,“若陛下愿意去探望太妃娘娘,她一定会很高兴。”
“太妃娘娘一直也在思念着陛下,可陛下却不去见她——”
“贵妃,”萧凛面色冷如冰霜,“你觉得是朕执意要冷待她,不肯去见她?”
“在你心中,朕就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吗?”
“还是你觉得,朕会无缘无故对自己的生母那样冷漠?”
容棠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可置信,心一颤,慌忙抬头想要否认,却只对上了萧凛伤痛而失望的眼神。
他只看了她一眼,便疲惫地移开目光,说道:“朕以为贵妃与旁人终究不同,会理解朕的苦衷。可如今看来,你与其他人又有何分别?”
“朕今日来长乐宫,原本是想好好同你说一说话。既然如此,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萧凛手一松,茶盏随之倾倒,碎瓷飞溅一地,茶水顺着炕桌蜿蜒流淌,流到了容棠的裙边。
“是朕看错了你。”
他留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说:小吵怡情~猜猜谁会先主动求和好[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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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42025-09-0120:29:32
第63章 冷战
陛下满面怒色地离开了长乐宫,众人都瞠目结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程良全更是惊愕万分。他作为萧凛身边最受信任的内侍,自是知道陛下对贵妃娘娘一向爱重,处处为她考虑,屡屡为她破例,从未对娘娘说过一句重话。可今日,这是怎么了?
他原本候在殿外,不欲打扰陛下和贵妃,谁知后来却听见了茶盏碎裂的声音和陛下压抑而低沉的怒吼,尚未来得及思索缘故,便见陛下疾步迈出殿外,面色不虞,只冷声道:“回福宁殿。”
程良全顿时紧张起来,忙不迭地应声。
御辇行得快而平稳,很快便到了福宁殿。萧凛一言不发,径直进了东暖阁,斥退众人,连程良全也不敢跟过去。
他知道陛下轻易不会动怒,但一旦怒气上涌,便会如换了个人一样冷厉无情。
萧凛一眼看见了桌案上的物件,那是他匆忙赶去启祥宫时遗落下来的。满腔怒火几乎要把他的理智冲溃,他抓起一旁的茶盏,那微凉的瓷面让他略微冷静了一下,忍耐着没有发作。
他在炕上坐下,闭上眼睛重重喘息,心中与其说是恼怒,不如说是失望和冰冷。
萧凛知道,为着没有尊生母为太后之事,不知多少朝臣轮番上书劝谏,而他迟迟未曾应允,又不知会有多少人私下议论他心肠刚硬、对母不孝。他不在意被误解,也无所谓背负那些不好的名声,更不曾想过解释什么。
经历了卓太妃的薨逝,萧凛伤怀的同时,恍惚间也想起了一些往事,原本冰冷的记忆也蒙上了一层稀薄的暖意。他甚至有些动摇,想要改变从前的想法。
可他知道,世人从不知那些内情和秘辛,他也不肯轻易向任何人说起。然而自皇陵回宫的马车上,萧凛辗转反侧,思潮起伏,觉得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摇摇欲坠,他迫切地对人倾诉,想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做出决断。
在朝政上一向运筹帷幄的萧凛头一次有了举棋不定之感。几乎是在瞬间,他便决定回宫后向贵妃诉一诉肺腑,他相信,她是值得他信任的人,也是最理解、最明白他苦衷的人。
萧凛不曾怀疑过贵妃的态度。在他看来,贵妃既然全心全意爱着自己,那么必然和自己心意相通,会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身边,支持自己的一切决定和做法。
太后那欲盖弥彰的挑拨和怂恿,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唯一引起他心中泛起波澜的便是自她口中说出的有关容棠的话。
容棠竟私下去见了他母妃?还是在自己离宫的这几日。萧凛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做,却尚存理智和平静,决定亲自听她说。
可他没想到,容棠却矢口不提此事,转而用那样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语气恳求自己,似乎唯恐那一句话就触怒了他。
她一字一句,皆是站在胡氏那一边,先入为主地觉得今日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是他对生身母亲冷若冰霜,不闻不问,全是他!
她甚至没有问一句缘故,没有问一句他的心结所在。萧凛眼底黑沉一片,仿佛被冰冷湖水漫过一般,连带着心也透着寒意。
她这样谨小慎微,姿态怯弱,是觉得自己会因此而勃然大怒斥责她,还是觉得以他这“铁石心肠”的秉性,一定不会答应她的请求?
原来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竟还妄想她能够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替他考虑。萧凛腾地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着步,只觉得胸口燃烧着熊熊烈火,烧得他几乎想要把周围的一切物件都撕个粉碎。
他一把抓起茶盏便欲直掼到地上,然而残留的茶水随着他的动作溅了出
来,几点濡湿沾上他的指尖。萧凛身子微微一僵,原本一团乱麻的脑中忽然掠过了极其清晰的一幕。
飞溅的茶水沿着炕桌流淌而下,和跌落一地的碎瓷片一起漫上了她的裙角。她就那样怔怔站在原处,浑身透着无措,那样空茫无依地望着他。可他却没有多看她一眼,而是冷冷丢下那句冰冷的话便转身离开。
萧凛死死攥住茶盏,对自己那不受控制的本能反应恼恨不已。为何到这个时候了,他却还在想着她?还在情不自禁担心她是否会被碎瓷片伤到手,被茶水烫到?
他明明该生她的气,从此以后对她不理不睬,硬起心肠的。萧凛竭力忽视直往脑海中钻的那些想法,重重把茶盏放回了炕桌,却犹嫌不够,狠狠踢了一脚屋角的屏风出气。
屋外,程良全战战兢兢,恨不得原地隐身,免得被陛下的怒火波及。自打贵妃入宫,陛下从未有过这样暴怒的时候,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他不知贵妃究竟说了什么,居然惹得陛下这般大发雷霆。然而想起那位伍大夫的嘱咐,程良全只能忧心忡忡地小步趋近,道:“陛下息怒,免得伤身。”
话音一落,他便听见了里面杯盏碎裂的声音。很快,锦帘一掀,萧凛快步走出,径直向内寝走去。
程良全连忙招呼宫人过来收拾满地狼籍,自己则急忙跟了过去。
寝殿内,萧凛举目四望,却发觉处处都是容棠的影子。不论是窗边那张长榻,还是那纱帐半垂的床,每一寸地方都曾被她触碰过。他闭上眼,仿佛还能嗅到她身上的香气。
他无奈吐出一口气,不去想她,自顾自躺下却觉得胸口那团火烧得灼热。
许久,萧凛沉声唤了程良全过来,淡淡道:“去查清楚,朕不在宫中这几日,瑞安宫发生了什么,又有哪些人去过启祥宫。”
程良全见陛下面色冷肃,眸中隐见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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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连忙应道:“奴婢遵旨。”
*
容棠抄完经书的最后一笔,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烟雨和岚月小心翼翼地把她抄完的手稿整理起来,准备等圣寿宴时献给太后。
两人看着云淡风轻的容棠,面上都有些忿忿不平。烟雨率先道:“娘娘,您为何不告诉陛下,这经书明明是太后不分青红皂白强令您抄的,是她自己讨要的寿礼。依奴婢看啊,太后就是记恨当初的事情,蓄意要为难娘娘。”
容棠揉着酸痛的手腕,微微苦笑:“太后既是长者尊者,她的命令我便只有照做的份,哪里敢抗旨呢?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若是不小心被人听了去,便是大不敬。”
岚月问道:“娘娘,太后究竟为何要命您手抄经书?”
容棠回想起那日的事情,轻轻叹了口气道:“自然是罚我行事疏漏,不合规矩。”
烟雨和岚月面上显出惊异之色,俱有些不敢相信:“娘娘入宫以来处处细心妥帖,从未有过行差踏错,太后为何会——”
“罢了,左右我已抄完,此事就不必再提了。”容棠笑了笑,止住了这个话题。
烟雨无奈噤声,不过片刻又忧心忡忡地道:“娘娘,太后也就算了。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陛下会那般龙颜震怒,毫不犹豫就走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啊。”
容棠平静地道:“是我惹恼了陛下。”
此话一出,烟雨和岚月顿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在她们看来,自家姑娘从不是那种随心所欲、不懂规矩的人,入宫以来也一直和陛下情投意合,怎么会惹恼陛下呢?
“娘娘”烟雨呆呆地看着她,有些心疼,想了想,非常硬气地道,“那也是陛下太过计较的缘故!娘娘一向对陛下体贴入微,即便有什么话说得不妥当,陛下也该体谅才是。”
容棠听她说得天真,微微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说什么傻话。陛下是天子,只有旁人顺从他的份,哪有他屈尊容忍旁人的道理?”
“不必担心,我心中有数。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待烟雨和岚月满脸担忧地退下后,容棠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面色虽一如往常,心底却五味杂陈。
虽然她预料到萧凛会在胡氏之事上会有不同寻常的反应,但还是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让他那样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