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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长枪在空中轻舞一圈,四两拨千斤般挑开那道佛息,重新飞回沈列星手中。
心中那块高悬的巨石轰然落下,砸得他胸口生疼,连带着神思都有些恍惚。
过往那些被他刻意忽视的猜疑此刻全部卷土重来,他却仍然下意识执枪护在钟情身前,艰涩地开口问道:
“陈伯父,这其中可有什么误会?”
陈家主厉喝:“能有什么误会!”
他从袖中掏出一物高举起来,那是供奉在陈家祠堂的长生牌,即使断裂亦有一层佛光笼罩,显然是真品。
那上面破碎的字迹还依稀可以辨认,正是“悬圃”二字。
“此牌中已无我儿命数,若非他已经为人所害,便是被这妖孽用手段藏匿起来。列星,还不快快将他捉拿,逼问出我儿下落!”
沈列星攥着枪杆的手青筋暴起,脚步却纹丝不动。
“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
他的声音在极其不明显地颤抖。
“今日大喜,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吧。”
陈家主脸色大变,怒极道:“沈列星,你为妖孽所蒙蔽,不思反省,竟还要执迷不悟吗!”
禅杖在地上重重一杵,掀起一圈浩然力道,震荡得围观修士纷纷乱了身形。
“我儿生死未知,危在旦夕,你却要见死不救,将错就错与那妖孽成亲?”
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与一道攻击同时降临,竟是不管不顾将沈列星也囊括进去。
“沈列星,你莫非魔障了不成!”
沈列星似乎有些心神不定,挥开那一击时失了准头,半道余威落在他身上,右肩瞬间剧痛,银枪脱手落地。
陈家主迅速收回手,闭目在胸前做了一个佛礼,一息之后又突然睁开眼睛,一双虎目金光四射。
他身后一众僧侣同时步出,手捧紫金钵,趁着众人都被佛光晃了眼睛,将里面的黑狗血向前泼去。
“妖孽,还不现形!”
漫天腥臭的鲜血落下,沈列星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回身将身后的人护在怀里。
泼天鲜血淋了他半个身子,黑红的血液渗进大红婚服,将原本喜庆的红色染上不详。好在宽袍大袖将血液尽数挡住,怀里的人还是干干净净。
沈列星松开手,脚尖踢了一脚地上的枪杆,借力重新握回手里,将攻来的众修士一一击飞。
他走下两级台阶,阴沉着脸抬眸看向殿下被他所伤的众人。
他半张脸都是血迹,粘稠腥臭的液体顺着下巴不断滴落,连睫毛都沾着血雾。手中长枪不断嘶鸣,周身血气与灵气暗流涌动,宛如杀神降世。
“我说过了,今日我大婚,有什么事情……待明日再说。”
最后半句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生逼出来,仿佛那字句间都长满荆棘,吐出喉间之前就已经扎得主人鲜血淋漓。
他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了,这字字泣血让人生畏,也让人叹息。
连一众佛修也被镇住,看着那尊杀神默然无语。
一时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为之一滞,殿内陷入诡异的僵持。
良久,陈家主闭眼。
“痴妄。”
再睁眼时,身后众人列出杀阵,佛光大盛。
这一次,他们没有再留手,已经将沈列星看做无药可救的魔头,打算将他与身后的妖孽一网打尽。
沈列星以一敌多,无数人想要越过他冲上台阶将他身后的人拿下,都被那一杆银枪逼退。
不断有人加入战局,不断有人因为伤势过重而退下。玉阶被兵戟砍出裂痕,血水浸染进去,蔓延开蛛网般的纹路,仿佛要将殿中所有人困住。
钟情立在最高一级台阶之上,目光轻巧地越过沈列星头顶,居高临下扫视着这场战斗。
他的神色自始至终不曾变化过,这般冷淡安静,仿佛前来的不是向他复仇索命的仇家,而是几位微不足道的来客。
他的视线只有在落到沈列星身上时,才会发生一点微妙的变化。
他想不到沈列星会是这个反应。
他想过沈列星或许会声泪俱下地逼问,想过他或许会干脆利落地一□□过来,就是没想到即使人证物证俱在,他也还是像个鸵鸟一样不听不看。
若这样重要的事情都要等到明日再说,那今天还需要做什么呢?
继续这场可笑的婚礼吗?
和一个叫“陈悬圃”的人成亲,对他来说竟然比找到真正的陈悬圃还要重要吗?
心中开始泛出一片刺痛,仿佛沈列星喉间的荆棘蔓延到了他的胸膛。钟情不耐烦,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从这莫名的痛楚中脱身而出。
目光落到袍摆的一点血迹上,纯白的丝缎沾染上一点红,刺眼极了,钟情有些嫌恶。
他走到一旁的烛台旁。
巨大的龙凤花烛旁,各自点着三排小蜡烛。许多已经被枪风和剑风扑灭,只剩两根花柱还在熠熠灼灼地燃烧。
钟情随手拿起一盏小烛灯,借花烛上的火焰点燃后,再轻轻放回原位。
六排小蜡烛都被点燃,火光摇晃之中,钟情默然静立。
他仔细端详着这些从喜烛上借来的火焰。
在凡尘俗世中,这些火焰理应燃烧三天三夜。只有点过龙凤花烛,才算是明媒正娶。
既然它这般重要,那便总该有什么过人之处。可钟情看来看去,它都与别的火焰没什么不同。
还是说换了真的陈悬圃来,就会有不同了?
钟情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没来由的怒意——
不过是卖蜡烛的人牵强附会罢了!
就像沈列星这个蠢蛋,明明是正道魁首、天道宠儿,可为了“陈悬圃”这个名字,竟然也能对一个妖孽、魔修豁出性命。
他突然拂袖,袖风将所有蜡烛全部推到。
烛火落到地毯上,瞬间腾腾燃烧起来。火舌卷上的钟情的袍摆,肮脏的血污被噬殆尽,而后火苗顺着火烷布蜿蜒而上,他却仍旧站在原地,在火光滔天中安静地看着玉阶上手执银枪以一敌百的人。
火焰燃烧的声音烈烈作响,火光冲天中魔气铺天盖地而来。
强烈的威压让激烈战斗中的人也能第一时间察觉,一切就像被施下静止的术法,所有人在那一刻都停下了动作,连呼吸都凝滞了。
沈列星不可置信地回头。
在他身后,在浓烈魔气汇聚成的黑色罡风之中,一头十身的怪物耀武扬威地摆弄身体,火苗四窜,贪婪地吞噬着能看到的一切。
红与黑的世界中心,有人身披火焰,遗世独立。
沈列星怔怔看着,看着那人身上的火焰渐渐熄灭,露出新雪一样干净纯白的嫁衣。看着发冠烧毁后长发再无束缚,瀑布般倾泻而下,幽兰花香仿若携剑而来,刺痛每个嗅闻的人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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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他,就像他们从不相识一样。
钟情提着花剑,迎着沈列星的视线缓缓走下台阶。
他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轻轻环抱住面前的人,贴在他胸膛处侧耳倾听。
“咦?”
他很好奇、也很甜蜜地问着,“你的心怎么还没碎?”
沈列星低头看着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费力地理解着他说出口的那句话。
意识到那话里的含义后,虚空之中像是有什么强大的存在一瞬间抽走他所有力量,他几乎要站不稳。银枪仓促点地,替他勉强稳住身形。
他嘴唇抖动着想要说什么,突然心口一凉。
他低头去看,一双雪白纤细的手握住刻满合欢花的剑柄,正用力抵在他胸前。
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鲜血大口从嘴角溢出。
他听见面前人仍旧甜蜜无辜的声音:“沈列星,你怎么还不死?”
“列星!”
“沈道友!”
身后传来焦急的呼喊,那样关切,是隶属于一个阵营才会发出的声音。沈列星理当清醒过来,但胸口处的疼痛似乎攫取了他全部理智,他甚至做不到将面前的人推开,将心上的剑拔出来。
他的眼前一阵明灭不定,心脏破损处血液流动的声音如此浩大,他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但面前的人却踮起脚尖,额头轻轻与他相触。
于是他听到仿佛顺着骨骼传来的声音。
“还是说……一定要亲眼看到真正的陈悬圃死去,你的心才会碎掉呢?”
这样近的距离,近到他们的睫毛都开始交缠,眉心朱砂沾满他的眼睛。
血红一片的眼睛中映出另一个世界,苍茫的识海、融化的冰宫殿、满地破碎的金字锁链……
还有跪坐在地上、仿佛早已死去的一个人。
识海的开放让这里的一切都轻轻颤抖着,跪着的人似乎被惊扰了,慢慢抬起头来。在与那双眼睛对视的一瞬间,沈列星便意识到——
他就是真正的陈悬圃。
他长着一张他无比熟悉的、本该属于魔尊的脸。
面前人松手,拉开距离,开放的识海重新闭合,那个跪在满地经文之中的人也顷刻间消失不见。
沈列星声若游丝:“你才是魔尊。”
钟情莞尔:“嗯。”
“你拿了他的玉牌。”
“嗯。”
“你骗我。”
“嗯。”
沈列星不堪忍受地闭上眼睛,他似乎痛到快不行了,执枪的手微微发抖,脚步轻微踉跄,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
“为什么?”
“因为我要你死。”
钟情握住剑柄的手轻轻转动两分,剑刃在伤口中极其残忍地搅动着。
“只要你死,我就放了陈悬圃。他的肉身还在魔宫,由我的傀儡照看,完好无损。只要你死……”
他仰头看着面前的人,诚恳得近乎祈求般诱惑着:
“沈列星,只要你死了,我保证陈悬圃立刻就能在他自己的身体里复活。他是你的未婚妻,你这样爱他,只是看见玉牌就能将返魂丹拱手让出。现在能为他而死……不该正是你所求的吗?”
沈列星缓慢地摇头,他的视线越过钟情的肩膀,落在远处。
火焰将玉宫烧出一个大洞,通红的洞口像是连接着幽冥鬼域,无数丑陋的妖邪从那里钻出来,扑向台阶下的修士,噬咬、厮杀、嘶鸣、哀嚎。黑色魔气黑压压漫过白玉砖,玉阶之上,何罗鳗十个身体仿佛长满眼睛,每一只眼睛都目眦欲裂。
肮脏而又荒谬的世界,只有面前的人干干净净站着,任何血污落下都化作火星,在雪白衣衫上静静地燃烧一会儿,然后静静地熄灭。
像一个暗示。
暗示他们之间也是如此,无论这样牵连羁绊,烈火之后,一切如初、互不相识。
有一瞬间,钟情感受到面前这个人真的快要死了。
那双通红的眼睛似乎将要落下泪来,但终究不曾落下。他那样悲哀地看着他,似乎要就这样看到心口处的血流尽最后一滴。
“在把返魂丹喂给你之前……我并没有看到那块玉佩。”
沈列星断断续续地开口,每说出一句话就有大口血液从嘴角溢出。
“我只看到了你的脸。”
第172章
良久,钟情轻笑。
“真是动人的谎言。你们两个还真是天生一对,他为了救你,也曾对我撒过这样的谎。”
钟情反手拔出花剑,看着在剧痛之中猝然跪下的沈列星,面无表情地问道:
“真奇怪,你们正道修士都习惯于说这种颠三倒四的瞎话吗?嘴上说着一套,背地里做的又是另一套……”
他看着面前人悲哀的眼睛,话音顿了一下,随即更加冷漠地微笑。
“何必这样看着我?难道我冤枉你了吗?要我说,你可是他们当中的佼佼者啊……沉煌魔君的清气,你一个正道修士用得可还舒服?”
沈列星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剧痛之下有什么东西反而看得更分明,他想起幼时在边城之中父母日夜替他拓宽经脉的举动。
眼中茫然神色褪去,他仰头朝玉阶上的人苦涩地一笑。
“原来如此……难怪你这样恨我。”
他抬手捂住胸膛处那颗摇摇欲坠的心脏,在魔气环绕之中勉强为它续命。
鲜血从指缝溢出,顺着手背汩汩流出。它从心脏而来,带着人族体温能具有的最大热量,但沈列星却觉得被它流经的皮肤已经快要冻僵。
“可是……”
他问,“你对我难道就只有恨……没有半点其他情愫吗?”
钟情骤然发怒,他蹲下身,扯住沈列星的衣领与他平视。
“除了恨你,你还配被我如何对待?!沈列星,你可真不要脸,抢了我的东西,竟然还想妄图我对你有情?”
沈列星轻轻抚摸上他的手腕。
“属于你的东西,我会还给你。心甘情愿。”
最后四个字虚弱得几近气音,却字字郑重,不似谎言。
钟情一怔,随即便听见面前的人咳出一口血沫,继续道:
“但是,我要你说一句……你爱我。”
如附骨之疽般的绵密疼痛又开始蔓延,陌生的情绪顷刻攻占了整具身体,那一瞬间钟情几乎以为自己已被什么邪魔夺舍。
他猛然清醒,将面前的人一把推开。
“沈列星,你似乎忘了,你现在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
沈列星痛到几乎无法稳住自己的身体。原本单膝跪地的姿势也在剧痛之下变成负担,他轻轻握住钟情的靴尖,低着头,在他面前完全地跪下。
“即使这些清气曾经并不属于我,可是整整两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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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在我的经脉中流转,如今已与我密不可分。若我不愿,即使杀了我,剖出我的筋骨,也没有人能得到它。”
火烷布裁成的袍摆摩挲过他的脸颊,名字如此热烈的布匹却有如此冰冷的温度。
他在那雪白的袍角上落下一吻。
“只要说一句爱我……我什么都是你的。”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划算的交易。
但钟情退了一步。
脚尖在身下人肩上轻轻一踢,毫无防备的对方就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脊背重重砸在台阶的棱角上,沈列眼前一阵发黑,世界在黑白不明的视线中颠倒过来,火焰在向下坠落,魔气在向上攀升。
只有面前的人在这颠倒的世界中依然纯白、美丽。
钟情伏在沈列星身上,扯开他的衣襟,用羊毫笔蘸了他心口涌出的血,在他的皮肤上画出一道道线条。
沈列星能感受到落在身上的每一道线条都带着能偷天换地的强悍力量,经脉中凝滞不动的清气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开始不安地游走。
他苦笑,一张脸惨白到失血,看过来的眼神却依然是温柔的。
“连一句谎言,都不肯吗?”
钟情眼也不抬,手中笔极稳,淡淡道:“你所有之物,如今都已是我囊中之物。我何必为你撒谎?”
“既然是谎言,既然对我无情……那又为何还留着这道同命契?”
沈列星突然攥住钟情提笔的手腕。掌心的血液沾染上那截雪白的手腕,分外醒目,但更醒目的是那些同样血红的线条,从腕间断断续续蔓延到广袖深处。
暧昧的吻痕截断了它们。
沈列星看着那些线条,将死的人竟在此刻爆发出逼迫的威压。
“你替我解开了契约,却留下了自己的。单方面的同命契无异于傀儡血契,你对我……真的半点情谊也无吗?”
这一次,钟情沉默良久。
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留下这个契约,或许只是忘了,或许只是……不愿意想起。
“我不明白,沈列星。这件事有这么重要吗?我总归是要杀你的。就算我对你情深义重,你一死,又有什么意义?”
“既然没有意义,为何连骗我都不肯?”
又是沉默。
半晌,钟情扭动手腕挣开沈列星的束缚,落笔依然平静稳重、毫无错处。
“我所绘的契约都以受契者姓名催动。”
最后一笔落下,钟情丢了笔,终于抬头看向身下的人。
“我知道你的名字,所以我能杀了你。那么,你知道我的吗?”
“……”
钟情抬手,袖口滑下些许,他欣赏着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那些鲜红的纹路。
“你以为这是对你有情的证据?可笑,我留着它,不过是为了等待有朝一日嘲讽你一顿罢了,就像现在这样。”
他伏下身去,支肘在沈列星颈侧,歪着头看他。
“天之骄子,天道宠儿。两百年前沉煌遗迹死了那么多人,所有好处却让你一个那时候才刚出生的婴儿得了。天道围剿神族,却愿意将神明遗骸赠你,天品神器如此难得,可你的神枪却只是从最平凡的秘境中寻来。你有家世、有师承、有气运,年纪轻轻打遍八宗十六门,人人都喜欢你,敬你,怕你。”
“而我呢,一个卑微的凡人,一个低贱的炉鼎,自甘堕落,整日与腥臭的魔气作伴,用的是为人不齿的傀儡术,背信弃义以下犯上,魔尊之位也不过是唳心鸢替我夺来。”
钟情轻笑,声音褪去冷淡,变得温柔似水。
“可现在你就要死在我手里了。我真的很好奇,天道会如何救你?是一道天雷劈死我?还是突然让你觉醒什么血脉,像话本里那样高喊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盈盈笑着,这样近的距离,这样甜蜜的声音,这样旁若无人的亲昵,好像他们还在那个幽兰盛开的庭院。
沈列星眼前阵阵不明,仿佛又回到三天之前的夜晚,烛台滚落,黑暗弥漫,在纤细的剑伤和烛泪的灼烧中,下一刻,他们拥吻。
但这一次,幽兰香气只是环绕着他,迟迟不肯陷入他怀中。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在我问你是否知道我的名字的时候,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兰香变成甜腻的毒素,伸出蛇信,嘶嘶地自问自答:
“你在想陈悬圃,对吗——沈列星?”
曾经令人心动的三个字此刻却锋利如毒针,捣进耳膜,连带着神经都在阵痛。
受契者的姓名被道出,契纹开始不耐地震颤,沈列星却喘息着轻笑,回光返照般生出一股力气,将那颗将要破碎的心脏勉力护住,将想要逃离的清气强行留下。
“你坚持不了多久的。”钟情低声喝道,“给我!”
沈列星垂眸看着他:“你说天道眷顾于我……可为什么我最想要的,它却不肯给我?”
他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再、再给我看一眼你的识海吧。若那里没有我半分痕迹……我便甘愿赴死。”
钟情静静看着那双开始涣散的眼睛,支在两侧的手肘渐渐发抖,脸上凉薄的神色也无法再游刃有余地伪装。
他勉强道:“又在撒谎。我看你根本就是为了再看你未婚妻一眼。”
他垂睫掩下眼中将要满溢的水汽,藏起颤抖的双手,轻轻靠过去,额心与沈列星相抵,共享识海。
“也罢,今日是你与陈悬圃大婚的日子。指腹为婚,多好的缘分,我便成人之美,让你们再见一面。”
大概只有真正身处识海中的陈悬圃能听出这句话里倔强的悲伤。
连识海上空中终日盘旋的精纯魔气也停了,所有模糊的身影都骤然僵住,像在为什么默哀。
在这些僵硬的人偶中,只有沈列星依然栩栩如生,眉目生动,却被隐藏在不见天日的角落,连主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那空无一物的胸膛中传来阵阵闷响,因为没有心脏的牵引,所以一声声毫无头绪,在空旷的身体里回响。
情不知所起,恨不知所终,连究竟缘何痛苦也分不清楚。
这就是有情却无心的可怕之处。
因为有情,所以情绪会被所爱之人轻易牵动;却因为无心,感受不到这种受制于人的美好,只余下恐慌、惊惧,就像被契纹制约的傀儡。
最擅长掌控傀儡的人,也会是最畏惧变成傀儡的人。
所以越爱谁,就越惧怕谁,怕到不择手段也会杀了他——只为无忧无虑、无悲无喜。
陈悬圃已经在这样苦痛的声音中坐了很久,也想了很久。
他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移开过,一直静静地看着识海外沈列星那颗破损的心脏。
已经受了重伤,可依然还在有力的跳动——这就是人族的心脏,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比之神魔之心还要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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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悬圃很平静地想:若是换了他躺在这里,钟情早已得逞,他会心碎而亡。
他看着钟情贴上沈列星的额头。
看着他明明贪恋与沈列星呼吸交缠、肌肤相触时的温暖,却偏要不甘示弱地打开识海,说出那些让他们三人同时痛苦不堪的话语。
识海渐渐开启,陈悬圃看着面前属于沈列星的影像,沉寂良久的心绪突然开始起伏不定。
这样强大的心脏,若就此死去,该多么可惜。或许看见这个影像,这颗心就能和它的主人一起活下来。
但然后呢?
然后会发生什么?
他们会重归于好?还是分道扬镳?
陈悬圃极力忍耐着滔天妒意,眼睁睁看着识海一点点打开,却在最后一刻指尖轻动,面前言笑晏晏的影像瞬间消失不见。
魔神设下的障眼法,即使正神族死而复生,也看不穿其中端倪。
良久,沈列星护住心脉的手不知不觉松开了。
身上的人坦坦荡荡向他敞开识海,而里面也的确如他所说,全都只是模糊的幻影,没有半点他的位置。
他苦笑一声,口中涌出大股鲜血,周身环绕的魔气寻到机会钻进心脏处的伤口,血肉被腐蚀的同时,契纹开始流动。
融于血肉之中的神明清气顺着契纹汹涌流泻而出,像千万根钢刺洗刷过他的骨髓,宛若凌迟般的疼痛之下,他居然还在笑。
只是那笑中满是绝望,甚至,不甘的仇恨。
明明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这句“不爱”却是真的。
生命的流逝让他什么都看不清,却用最后的力气抬手按住身上人的后颈,用轻如飞絮般的气音呢喃:
“你何其残忍。”
钟情无言。
他枕在沈列星颈间,在一片黑暗之中努力瞪大眼睛,害怕稍有不慎就会有泪水滑落。
一片死寂中,陈悬圃突然对即将心碎而亡的人道:“我知道他的名字。”
钟情惊道:“你敢!”
所有软弱的、不知从何而来的情绪瞬间蒸发,钟情狠道:“陈悬圃,你若敢说,就不怕我跟你同归于尽吗?”
识海中元神横剑顶在陈悬圃颈间。
“你可以试试,到底是你的嘴快……”
看着那双无动于衷的眼睛,钟情元神冷笑一声,反手将剑抵住自己的脖子,然后在面前的人神色骤变之中轻声续道:
“……还是我的剑快。”
汹涌的心绪被强行压下,陈悬圃看着已经染上一丝血迹的剑刃,不再开口。
钟情重新看向身下的人。
他似乎并不关心面前两人的交锋,也并不在乎那个能让他活下来的名字究竟是什么。他只是失神地看着前方,任由血液和灵气都离他而去。他像是忘了周遭的一切,神情变得无比安宁。
“你还没问我……为什么会把返魂丹给你。”
钟情眸中飞快地划过一丝怜悯。
他还是不相信面前的人会在看到陈家玉牌之前就将返魂丹喂给他,但他不再开口讥讽。
他推开沈列星搭在他颈间的手,站起身,等待最后一丝清气也被他的经脉完全吸纳。
他轻声问:“为什么?”
“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
最后两个字吐出的那一瞬间,钟情猛地瞪大眼睛,像是被什么人扼住咽喉。
他眼睁睁看着涌入他身体中的清气瞬间转向,反倒裹挟着他体内的魔气朝地上的人灌输而去。契纹在他的皮肤上灼烧起来,游遍全身后从各个关窍处蔓延出无数无形的丝线。
那些丝线缠绕上沈列星的手指,带着原本属于钟情的能量和生命力,修补那具残破的身体。心脏处的伤口肉眼可见地愈合,本该腐蚀伤口的魔气也瞬间变得无比乖巧,盘旋舔舐着,心甘情愿被清气净化。
同命契,结契之后两人要么同生,要么共死。
这一次,天道要他们同生。
钟情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到那双骤然睁开的眼睛时,他悚然一惊,转身就像跑。
就在离火焰烧出的洞口几步远的地方,双腿却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他猝不及防地跌倒在地。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双腿却不听他的使唤。
身后有人逐渐走进,贴上他的脊背,一只手从身后穿过来,抬起他的下巴。
那个声音依然带着虚弱的血气,却清晰无比,字字句句都仿佛在钟情脑海中炸开。
“看来你说的不错,天道果然很眷顾我。那么……”
“你是叫一见?”
“还是叫钟情?”
第173章
钟情用尽力气想要挣脱沈列星的怀抱,但团团丝线将他束缚着,像被裹入一只巨大的蚕茧。
丝线另一端的那只手只需要轻轻一动,他的身体就会不可自抑地颤抖。
围绕在他身边、能护卫他的身体坚不可摧的魔气罡风为之一滞,在沈列星的挑拨之下,逐渐停歇、低迷、消散。
没有魔气的支撑,那些躯干上绘着鲜红纹路的傀儡瞬间化作尘土与白骨。属于神明的清气净化着一切,火海开始退缩,魔兽仓皇逃窜,空间裂口逐渐缩小,最后完全关闭。
来不及钻进去的魔修们在宫墙之下展开殊死搏斗,最后一切都安静下来,只剩下横七竖八的死尸躺在一地燃尽的废墟之中。
钟情眼睁睁看着那道火红的裂口在他面前消失,十指指尖在砖石地面掐得泛白,却寸步难移。
没有魔气、没有傀儡、没有臣子,连身体也不听使唤,一切像是又回到两百年前炉鼎城中受制于人的那段日子。
有幸存的正道修士浑身浴血,杀红了眼,提剑就要上殿来将罪魁祸首诛杀。
但不等他们踏上台阶,就被沈列星拂袖挥开,
他的手已经下滑至钟情的脖颈,暧昧地在喉结处小巧的凸起上流连,面上却像是毫不在意似的别过头去,冷眼看着台阶下的众人。
“我说过了,想要动他,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有人顿时大怒:
“沈列星,这个人可是魔尊!今日魔修破我剑宗,伤我门人无数,应当把他剥皮抽筋方能解我心中之恨!”
“你这般维护一个魔头,难道也要叛入魔道不成!”
“快将那魔头杀了,否则我们连你一块杀!”
沈列星冷淡一笑,将钟情抱起。
傀儡契纹的约束下,怀里的人乖得像小猫,无比依恋地贴着他的胸膛。
他缓步走下台阶,路过那群正道修士时才轻描淡写地一瞥。
“你们可以试试。”
方才还在疾言厉色的修士们此刻却没有说一句话,直到沈列星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外拐角处,他们才浑身脱力般猝然跪下,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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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实质的威压让他们仍然心有余悸,刚喘匀气就赶紧看向最年长的掌门。
“掌门师叔,沈列星他可是入魔了!?”
“他的修为如何能增长得这样快?我看他模样,分明已经入魔!”
老掌门默然无语,心中却思绪纷纷。
这样的威压、这样的眼神,竟让他想起多年前旁观前辈渡劫时感受到的天道之意。明明是平平无奇的一双黑瞳,他却仿佛从那瞳孔之中看见了青黑色的九霄紫雷。
他睁开眼睛,看着周围一圈神色焦急的弟子,叹道:
“他并非入魔……他乃古神复生。”
*
连日不曾有人打理,庭中兰草已经有些衰败的迹象。但院墙中某人慷慨地溢出清气,在神明灵气的滋养下,那些干枯的花瓣瞬间莹润如初。
幽幽兰香浓郁却稍显冷淡,各色花瓣在稀薄月光下越发娇艳诡谲,趁得满庭院都冷如冰霜、危机四伏。
一墙之隔的内室却烛火通明、温暖如春。
喜堂上的烛台不知何时搬到了这里。足以照亮整个大殿的百盏烛台塞在这一间小小的婚房,每一个空隙都被烛光映得光明磊落,仿佛不会再产生任何谎言。
龙凤花烛一左一右立在床幔两侧,熊熊燃烧着,在床上那人雪白的肌肤上洒下一层蜜糖般暖黄的光泽。
向来要在床上争夺主导权的人此刻安安静静地仰面躺在那里,面上仍是倔强、恼怒的神色,双手却很乖地抓住了自己的脚踝,摆出迎接的、承受的姿势。
沈列星半躺在他身边,指尖很慢地挑开他腰间系带,雪白婚服瞬间散开。
“钟情。”
他反复念着这个名字。
“只要说一句爱我,我就放过你。”
声音依旧是缱绻的,仿佛他们连日都在这个小小的世外桃源中不曾出去过,那些可怖的真相也不曾被揭穿。
但他越是做出这副温柔的模样,钟情就越是恐惧。
他忍着心中惧怕,憎恨地与身边人对视:
“要我对你说爱?呵,沈列星,你不如杀了我——啊!”
藏在衣袍间的手不断下滑,突然在某处重重地一按,钟情瞬间惊叫出声,喝道,“把你的手拿开!”
沈列星毫不理会他的怒火,指尖更深地钻进去,贴在他耳畔轻声细语:
“拿开?我怎么舍得?这里可比你上面那张嘴诚实多了,魔尊殿下口口声声说着不爱我,三天之前却又为何对我献身?”
钟情喘着气讽笑:“你很自豪吗?我不过是把你当炉鼎一用而已。能成为本大王的炉鼎,你是该自豪。”
沈列星轻轻吻着他的鬓发:“钟大王若是早说一句爱我,就是把我毕生修为都吸去又如何?牡丹花下一夜恩,纵然九死,亦无悔。”
钟情全身受制,只有头能稍稍动弹几分,便立刻扭开头去,避开身旁人的吻,嫌恶地看向他:
“沈列星,你未婚妻可就在我的识海里看着你呢。你确定还要这般举止不端,让他伤心吗?”
“我的未婚妻,阿情倒是比我更关心他。”
沈列星不以为意,变本加厉地吻着身下人的唇角。
“那就让他看着吧。我和他伤心了,阿情不就高兴了吗?”
身下那只手越来越过分,衣袍在粗暴的动作间彻底散开,冬夜的寒气激得那片雪白肌肤一阵轻颤,烛火的温暖却又紧随其后,像在冰火两重天。
钟情拼命挣扎,可是身体纹丝不动,反倒在契纹的牵引下将双腿分得更开,另一人的探索、侵占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