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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就要到了。这样的节目,无论过程有多少腥风血雨,到最后,人们只会记得谁是第一名。原况野身上还有官司呢,他的抄袭嫌疑还没有彻底澄清。就算大众愿意相信他……我还有一百种别的手段,让他变成污点艺人,让节目组不敢将冠军颁给他。”
“阿情……原况野和照片,你只能选一个。”
良久,钟情手中的手机滑落在床单上。
那方寸屏幕是房间里仅有的亮光,若这一点光明能在钟情眼里成像,他就会发现,那上面不是他想要的不堪入目的艳照,只是一张在正常不过的睡颜。
半张脸都掩藏在被子下,只露出安详沉睡的眉眼,无端的岁月静好。
宫鹤京关掉手机,他们的世界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宫鹤京隐隐嗅到缅栀子的味道,在这象征希望和新生的甜腻花香中,他将钟情揽入怀中。
第一次,以“宫鹤京”的身份,抱住他的爱人,轻声诱哄:
“我只求一半的你,阿情,这并不贪心。”
*
钟情开始躲着原况野。
在最初的震惊过去后,他努力冷静下来。事已至此,自怨自艾也没有作用。
他并不想去弄明白喝醉酒的那天晚上究竟是他们的第几次,也不想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无法将两个男主分辨出来,他只想将这个可怕的意外扭转成任务的催化剂——
宫鹤京的确够卑鄙,但也的确为他提供了一个能合情合理离开原况野的理由。
痴恋原况野的小白花,在得知自己竟然愚蠢到失身于他人,只会无比懊恼愧疚。而愧疚,是毁掉爱恋最强大的武器。
愧疚会让人逃避。
面对原况野的邀请,钟情头一次心狠地拒绝,却没有引起人设机制的半点动静。
他依然对原况野很好很好,甚至比过去还要好。
会学着亲手为他熬汤、会四处寻找保护嗓子的食物、会一秒一秒研究他新写的乐谱,写下一大篇听后感,就像原况野照顾他那样照顾原况野……但是他不见他。
一个缩在房间一步不出,一个时间都被琴房和彩排填满,几天里零零碎碎的见面时间竟然还不到三个小时。
不知原况野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弹幕也对此疑惑不解。
房间里的机位到了深夜会自动断电,但走廊上的摄像头会24小时不断录制。所有观众都看见了那天晚上钟情是被谁抱进房间,又是谁被堵在门外,敲门却始终无人应。
[这俩最近有点不对劲啊。难道钟钟终于变心了?我‘惊情’大邪教终于要壮哉了?!]
[只有我在思考为什么当时没有人给旷野开门吗?如果钟钟和宫大只是在房间闲聊的话,应该不至于不给开门吧?难道是太激烈导致没听到?啊啊啊我恨,为什么走廊机位收录声音的设备这么差,啥都听不到啊!感觉错过一个亿……]
[你们不觉得真正诡异的是,旷野没敲开门后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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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居然不是去确定钟钟到底在哪里,而是去找造型师剪了个寸头!更诡异的是,第二天,宫大也剪了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寸头!别说声音,但凡近视眼隔个五米十米,都能把他俩认错。]
琴房里的琴声越来越沉闷、也越来越哀伤,似乎不善言辞的作曲者将一切情绪都融进音符,趁着夜晚,统统发泄出来。
那是原况野在舞台上演奏的第一支曲子,《蘑菇》。
指尖在琴键上用力地按动,乐声像潮水一样涌出,带着咸涩的腥气,好似每一个音符都刚在海水中浸泡过。
这样的情绪穿透层层墙板,惊醒了睡梦中的钟情。
他静静听了一会儿,忽然翻身下床,裹着毛毯打开门,下楼朝琴房走去。
他没有带盲杖,赤着脚循着音乐声,一路悄无声息摸索到琴房门外。
在这样近的距离里,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乐曲中传递出的悲伤与困惑。
不该是这样的。
剧情中决赛的乐曲应该是一首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振奋人心的神作,应该和初舞台截然不同,这样才足以显现男主在这段时间里的成长。
如果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地,即使得到冠军,依然违背了世界意志的本意。
钟情裹着毛毯,缩在门边坐下。他倚着门板静静听着琴声,自始至终不曾惊动里面的人。
直到天光微凉,里面的人弹琴弹到十指发烫,照例出去浸泡凉水,却在打开门的一瞬间,看到地上裹在毛毯里缩成小小一团的人。
他半跪下来,滚烫的指尖抚摸过钟情的脸颊。
弹幕被迷得神魂颠倒:
[天啊,要是我打开门看见这个样子的钟钟,就算他做了再糟糕的事情,我也会原谅他。不就是绿帽子吗,我抢着戴!给我亲啊原况野!这样都能忍得住不亲,你还是人么?]
感受到脸颊上的温度,钟情惊醒,一双眼懵懂地朝向原况野。
好半晌,他终于启唇,在无数弹幕营造出来的热闹气氛中,说出这几日以来他们的第一句话:
“况野,我们分手吧。”
第114章
“为什么?”
原况野轻声问,嗓子里有过度使用后的沙哑。
“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错。”话出口时钟情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似乎也曾有人对他说过同样的话,“全是我的错。”
“钟情。”原况野急切地说,“你忘了吗?牵牛花的花语是爱情永固。”
钟情小小地笑了一下。
他终于想起之间是谁在他面前将一切过错都独自揽下——是宫鹤京。
然而现在的他也像那时的宫鹤京一样,承认错误不是为了面对或是补救,而是为了更深的伤害。
他学着记忆里宫鹤京的模样,冷漠地说:
“可是况野,牵牛花朝生暮死、微不足道。”
面前的人沉默良久,久到钟情几乎都要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他终于开口。
“既然微不足道……”
原况野抚过他的眼尾,那里的睫毛被眼泪沾湿,很可怜地耷拉下来,“……那为什么还要哭呢?”
“……”
钟情无言地别过头,避开他的手。
来时早已准备好的那句“移情别恋”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忽视了之前对男主言听计从带来的巨大惯性,让这具身体模型没办法面对男主说出任何狠心绝情的话——
几乎每一次都是这样,男主在一无所知的时候就能轻易让剧情滑出轨道,而当他这个男配想要扭转剧情时,却次次都如此艰难。
钟情几乎想在这种角色等级之间的压迫下落荒而逃。
他竭力想着他能说出口的理由:
“我累了,我腻了。我不想再待在这里,我只想回家。”
“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你疯了!”钟情一惊,推开原况野想要来抱他的手,“马上就是决赛,你要在这个时候退赛吗!”
话出口后他立马意识到这句话听着男主耳中必然是关心大过责备,冷静下来后漠然地补充道:
“你当时和节目组签署的合同上有违约金,会赔得你倾家荡产。”
然而原况野相当理智:“这不算理由,钟情。”
钟情闭了闭眼睛,为男主的油盐不进。
“况野,到此为止吧。”
他几乎是哀求地说,“就到这里不好吗?趁一切都还早,就当这一切从来没发生过……”
“……还早?”
原况野在那一瞬间怒不可遏。
他握住钟情的手,带着他强行去碰自己的额头。覆盖在上面细软的卷发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剪过的、烫直的短发。
“只要你一句喜欢,我就可以为你做任何事。钟情,我是因为你喜欢才来到这里的,现在,你却要抛弃我吗?”
失去视力后对气息的感知会变得极为敏锐,钟情陷在男主的怒火之中,强行压下去的退意又开始萌生。
但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堵住他的退路。
和面前人一模一样的声音,显然只会是宫鹤京。
琴房的动静不可能穿破层层墙板传到顶层的总统套房里,但他不知为何还是来到了这里。
“已经很晚了,原先生还是行行好,不要在深夜扰民。”
宫鹤京强势地挤进地上的两人之中,握住钟情的手,双眼却紧盯着另一人不放,冷笑道:
“明知答案是什么,却还要再问。原老师,何必自取其辱呢?”
原况野冷冷地回视:“我们之间的事情,轮得到你说话吗?”
宫鹤京看了眼琴房地板上凌乱的稿纸,反唇相讥:
“大晚上的,干嘛火气这么旺?怎么,写不出来新歌,江郎才——”
掌心被小小地一握,宫鹤京心下一怔,没能说完这句话。
钟情低低道:
“送我回去吧。我不想待在这里。”
宫鹤京沉默一瞬,心中怅然叹息,却听话地伸手替怀里人裹紧毛毯,扶着他站起来。
他懒洋洋抬起眼皮朝愣在原地的原况野看了最后一眼,在那张脸上看到同样的伤痛。
他想爱可真不是个好东西,无论被爱还是不被爱,无论是他还是原况野,都这样受尽折磨。
原况野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黑漆漆的走廊尽头。
他脚下是无数空白的废纸团,一如他此刻苍白的心。
三天之前,他曾无数次当着宫鹤京的面将钟情带走,而这三天他成了那个被留下的人。
一开始他还会坚定地追上去,渐渐的他知道自己不再是被选择的那个人,便只能在原地驻足。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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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颗曾经坚贞到不可撼动的心,会在一瞬间清空他的存在,转而装进另一个人?
他心中隐隐有一个答案,但他迟迟不敢面对,将它就此尘封、不见天日。
他在钢琴前重新坐下,十指已经变得冰冷,敲在琴键上宛如敲击着冰块,音符滞涩,像他的思绪一样,是不成曲调的一团乱麻。
*
灰色的毛毯下露出一点雪白的脚尖,在上台阶的时候被宫鹤京看见,顿时怒气冲冲地将钟情打横抱起,径直回到顶层的套房。
连人带毯摔在柔软的大床上,一点也不疼,但钟情还是有些懵。
他什么也看不见,被忽然带进陌生的地方便连方位都无从分辨。
他愣愣地披着毯子坐在床头,很像是一个程序错误的小机器人。
宫鹤京逼迫自己狠心道:“钟情,你没时间了。”
床头的人终于动了一下。
他抱着膝盖将自己紧紧裹进毛毯里,好像那里是唯一安全的洞穴,对洞外的人不理不睬。
又是这样,宫鹤京恨得咬牙。
在原况野面前还会给他几分好脸色,一旦两人单独相处,就是这副缩头乌龟的玩赖模样。
他轻声道:“你不过仗着我爱你。”
“我爱你,所以你可以随便作践我,我心甘情愿。但是钟情,你等得起,原况野也等得起吗?决赛就在四天后,他的命运就在你手上——也在我手上。”
钟情渐渐抬起头。
他并不为宫鹤京这番威胁所动,但是就在宫鹤京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在黑暗中感受到一种熟悉的压迫感——
来自男主、或者说支柱的压迫感。
在这种压迫感前,低等级的角色会不由自主地感受到被操控、被囚禁,就好像自己只是主角手心中的一个玩偶。
钟情讨厌这种感觉。
难怪一个位面可以同时存在两个男主,但只能拥有一根支柱。
一根支柱就足够影响其他角色,再多一根的话,估计位面意志的作用都得被他们取代。
他有心激怒宫鹤京,看看这属于支柱的压迫感究竟能强大到什么地步。
他抬头轻声道:“我要一个期限。”
“什么期限?”
“放我离开的期限。”
宫鹤京果然被气笑了:“放你离开,好让你去找功成名就的原况野再续前缘?阿情,你把我当傻子吗?”
“你不过就是想要我的身体,总该有腻味的一天吧?到那时放我走,对你来说不会有任何损失。”
“你觉得……我只是想要你的身体?阿情,我对你说了这么多句爱,你一句也听不到吗?”
“你这种人,也懂什么是爱吗?”
“……”
气氛陷入凝固,钟情悄悄攥紧手里的毛毯,准备迎接支柱压迫的爆发,但他等啊等,等到的却是那股压迫力越来越小,低微得几乎就要消失不见。
就好像……这根支柱已经元气大伤、奄奄一息。
但这丝脆弱很快就消失,压迫感卷土重来,与之同时而来的还有宫鹤京的亲吻。
“既然阿情这样想,我怎么能不如你所愿呢?”
他的吻没有遭到任何反抗,因为钟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他的侵犯浑然不觉。
那双浅瞳毫无焦距地看着某一处,像是能穿过时空的界限,看到他想要去看的那个人,即使近在眼前,也像是远在天边。
宫鹤京曾经有多么为这双眼睛着迷,此刻就有多么憎恨它们。
“就这么想见他?”
宫鹤京粗暴地插|进去,口不择言,“可我和他有什么区别?钟情,你以为你分得清你究竟爱的是谁吗?
“你分得清是谁喜欢缅栀子,又是谁喜欢玫瑰吗?你知道是谁喜欢牛排,又是谁唯爱热干面吗?如果我说我要喝酒,你会给我什么?是红酒兑雪碧,还是雪碧兑红酒?!”
他的声音逐渐低下来。
“不管怎么兑,不管谁多谁少,倒进一个杯子里就再也分不开。我就是他,他就是我,阿情,你甚至可以在床上把我当成是他……”
“我和他,轻而易举就可以变成对方,但是为什么你唯独只爱上了原况野!”
同样的话,翻来覆去说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方才罢休。
钟情自始至终不曾开口求过一句饶,他极力忍耐着承受一切,直到宫鹤京压在他身上沉沉睡去。
【统。】他嗓子已经哑到在系统空间也近乎失声的地步,【查出来了吗?】
【出来了。结果显示刚才支柱的确有一瞬间波动,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你查这个做什么?】
钟情若有所思。
看来刚才不是他的错觉,这个位面的支柱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稳固,也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除却生,便只有死。
他们存在第三种可能。
时间在半梦半醒之中度过,再一次醒来时窗外阳光已经倾泻而入,不需要眼睛去看,伸手便能感受到属于夏末的融融暖意。
钟情起身,仍旧是懒得去找鞋,光着脚一路摸索着走出房间。
走出几步后他顿住,因为听见了两个熟悉的、一模一样的声音。
“他在哪儿?”
“他还在睡。昨晚他很累,怎么也要不够。”
“……你到底对他耍了什么诡计?!”
“原况野,你是真的不知道吗?一开始总是我去扮演一半的你,到后来是你也需要伪装一半的我。或许一开始他的确只爱你一个人,但后来,他心中对‘原况野’这三个字的画像,同时有我们两个的影子。这一点,你敢承认吗?”
“……”
“既然我能将那颗装满你的心侵占一半,那么将他完全抢过来,又会是什么难事呢?你是酒吧驻场,我是国际影星;你前途未卜,而我已经名扬天下。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不是吗?”
“他不是这样的人。”
“原况野,你太天真,也太自大了。你以为这世上真的有无缘无故的爱吗?我跟你除了声音,没有半点相像的地方。没有人会同时爱上两个截然不同的人。除非,他爱的根本就不是那个人。”
宫鹤京在这种自虐中体会到两败俱伤的快意。
“他爱的只不过是你的声音。谁拥有你的声音,他就会爱谁。”
有玻璃瓶与桌面碰撞的声音响起。
“激素药。本来是用来治疗抑郁症的,吃多了会影响声带功能。我知道你当初就是因为这个才停的药。”
“你大可以试试。如果你失去了现在的声音,他还会不会像从前那样爱你。”
第115章
“……把他还给我。”
原况野低低道。
分明是两种情绪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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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的声音,却依然相似到一模一样,像一个人分饰两角上演的一出独角戏。
“他从来就不曾属于你。如果想要,就自己来拿。你不是也很会伪装成我的模样吗?”宫鹤京冷淡地微笑,“我可没你那么小气,我甘愿将他分你一半……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门“砰”一声关上,房间重新陷入寂静。
片刻之后,播放器中响起一段模糊的录音。
是戏剧《萨德侯爵夫人》里的台词。
不再年轻的侯爵夫人在悲切地为自己的丈夫开脱:
“你们看见玫瑰,就说美丽,看见蛇,就说恶心。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玫瑰和蛇本是亲密的朋友,到了夜晚,它们互相转化,蛇面颊红艳,玫瑰鳞片闪闪。”
像唱歌一样优美而悲戚的台词在客厅中回荡,热烈的争执驱不散房间里的寂寥,反倒显得更加空旷。
在某个瞬间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有人走路没有一点声音,直到握住钟情的手按在墙上,钟情才察觉到他的到来。
“毒蛇脸颊红艳,玫瑰鳞片闪闪。”
“钟情,如果不碰我的脸,你分得清楚现在的我是谁吗?”
钟情轻声道:“况野永远不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真是羡慕你们这些浪漫主义,‘永远’这两个字这么轻松就能说出口。难道所谓真爱,就是由这些好听的谎言编织起来的吗?”
钟情想要挣扎,但面前的人死死压住他的动作。
“放开我!”
宫鹤京不肯放,拉着怀中人的手放到自己脸颊上。
他卑微地祈求:“阿情,别这样对我。你根本不知道我的模样,你对我的了解全都来自原况野的一面之词。摸摸我的脸吧,用你的心看看我,你就会爱上我。”
钟情被迫抚摸着他的脸。
他们之间有过那么多次的亲密关系,那些掩盖在衣物之下不为外人所知的地方他全都触碰过,却是这张满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脸,他一次都不曾触及。
掌心中那张脸很轻柔地回蹭了一下,钟情指尖微顿,随即一耳光扇了过去。
眼中盈盈泪光因为颤抖欲坠不坠,落在旁人眼中像是在恐惧,只有钟情自己知道这是夙愿达成的兴奋。
在发现端倪的那天晚上他就想扇这一巴掌,但碍于眼睛看不见无法确定方位,只能忍痛放弃。
这一巴掌没什么力道,宫鹤京连脸都没偏一下,但心中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也被击碎成尘埃。
他垂着眼,目光变得阴鸷,那些发誓就此埋藏的真相就这样在妒火之中脱口而出:
“无论怎么求你都没有用吗?可是阿情,你以为毒蛇有獠牙,玫瑰就没有尖刺?你以为原况野就是什么清清白白的圣人?你以为……你现在分不清我和他,难道第一次的晚上,就能分出来了吗!?”
怀里的人终于变了神色,那张冷漠无情的脸染上一丝惊慌失措。
“你什么意思?”
一根领带缠上他的手腕,压在背后动弹不得。
身前是宫鹤京慢条斯理的声音:
“那天晚上,我给了你两次喊停的权利。”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那时候你能拒绝,是你自己放弃了……这可不怪我。”
钟情嘴唇颤抖:“胡说……骗子……那天晚上我摸过况野的脸,那就是况野。你在骗我……”
宫鹤京冷笑:“你看,你们之间的谎言从那天就开始了。”
“阿情,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给他做了榜样,他那点心思或许能藏一辈子。就他那个缩头乌龟,亲眼看到你身上那些痕迹也能当做不知道,你以为他会主动说爱你吗?”
钟情说不出一句话。
他捂住耳朵不要再听,但失去视力后的听觉如此敏锐,宫鹤京的声音依然像毒蛇一样钻进来。
“阿情,那天晚上,谁让你更舒服?嗯?”
【啊啊啊统子!完了呀我完了呀!】
钟情崩溃,他想过或许发现端倪的那天晚上并不是他认错的第一次,但他万万没想到他连第一次都认错了!
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但凡是个人,怎么可能忍得下这种奇耻大辱?更别提原况野还是堂堂男主!
只要他愿意,全世界的人都会爱他,他何必屈就一个满身别人痕迹的人?
超负荷的索取模糊了钟情对那天晚上的记忆,他只记得他被从浴缸中抱出来时满身水痕,身上第一次被人啜出的吻痕仍在隐痛,身后第一次被人留下的液体依然湿|滑黏|腻。
他不敢想象,在第一个人离开后,他究竟是以什么面目出现在第二个人面前。
系统很淡定,甚至因为禁言终于解除而神清气爽。
【你啊也没用,我在审判者那里打麻将看到监控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说起这个钟情就来气,要不是系统贪财不肯还钱导致失去监控权也变成个瞎子,他又何至于犯下这等大错。
【赌赌赌!你一天就知道赌!下个世界你干脆给我挑一个赌狗角色好了!死系统你给我说清楚,你前任真的是违法才进去的吗?真的不是看这位面俩男主俩变态才让我来当替死鬼的吗!】
【你竟然这样污蔑我!我是那种没有统格的统吗!】
【你有统格,你会看着我就这样被他们两个骗来骗去,一点提醒都不做?】
【谁说我没有提醒你!这不是被禁言了嘛。而且我早有准备,任务输就输了!】
系统生气地调出自己许多天以来做的准备,【你看这条密道,我前任被逮之前挖到一半,现在我给它我挖通了。等这个位面任务失败,咱俩就趁乱从这里逃出去,随便往哪个偏远位面一钻,从此就海阔天空任鸟飞了!】
这狂妄的想法反倒使钟情冷静下来。
不行,他不能输。
辛辛苦苦飞升要的就是堂堂正正活着,决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东躲西藏,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他想起之前无意中发现的第三种可能,却依然无法拼凑出连接现实与想象当中的那一环。
两个男主都得活着,但两根支柱却只能留下一根。
唯一的办法只有将两根支柱各自打碎一半,才能同时抱住剧情和任务。
【统,你说这个位面支柱们赖以生存的能量是什么?】
【这还不简单?】系统念出剧本上的结局,【终于,他们各自凭借自己的声音,在属于自己的领域,大放异彩。】
钟情总结:【声音、功名。】
更准确的说是,靠他们的声音创造功名。
功成名就是每个世界男主的基本条件,而“依靠声音”则将这个位面的两位男主和其他位面区别开来。
想要折断一半支柱但依然保持男主身份,只能让他们主动放弃“依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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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这个规则。
但这实在是太难了,整个位面都依托声音和音综而生,音综结束,这个位面也随之结束。
在强大的剧情惯性面前,一个男配能起到的作用无足轻重。
长久的沉默与眼泪浇灭了宫鹤京最后一点怜惜。
“钟情,你没时间了!你以为我真的拿他一个毫无根基的毛头小子没有办法吗?”
冰冷的玻璃瓶塞进钟情掌心,宫鹤京就像他影片中那些穷凶极恶却走投无路的罪犯,声嘶力竭,却又是色厉内荏。
“这种药里有一种成分,对声带刺激性很大,需要大比例兑水才能喝下去。”
“我说过我有一百种办法能叫他身败名裂,也有一百种办法能把这东西下到他的饮料里。娱乐圈因为一瓶水从此失声的例子……阿情,需要我一个一个讲给你听吗?”
钟情想要顺着他的话骂他一句卑鄙,却突然顿住。
水。
电光火石间他想起和原况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想起前不久的那个晚上——
因为一杯水,男主性格大变,从沉默寡言的冰块变成言听计从的保姆;也是因为这杯水,男主拦住他的主动,向他承诺从此不再逼迫。
难怪男主会给他看手腕上的伤疤,难怪他会讲过去那些伤痛的回忆。
他以为那杯水里放的是安眠药。
他以为他的瞎子室友,也想过要自杀。
宫鹤京还在说:
“决赛过后我就会离开这里。阿情,到时候究竟是你主动跟我回首都,还是我毒哑了原况野再将你绑回去……全看你自己。”
钟情仍是没有说话。
他低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视线像是落在手心中的玻璃瓶上,又像是落在那段光洁白皙的手腕上。
良久,他轻声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一切的计划,都必须建立在完成剧情之上。
剧情里写原况野会在决赛上唱出一首治愈神曲,但直到现在他都没写出一篇完整的曲谱。
宫鹤京实在太过分,在钟情服软之后故意将房间搬到琴房上面,让钟情整夜整夜听着一层钢筋混凝土之下传来的破碎琴声。
弹琴的人似乎完全忘了比赛的事情。
琴键在他手中成了发泄情绪的工具,但那些情绪狂躁不安,听来只让人觉得难受。连他的忠实粉丝在观看直播的时候都会下意识调小音量,仿佛那些音符里有伤人的刀片。
决赛前一天,钟情终于能够下床,不顾双腿发软就立刻来到琴房。
三声敲门后,门被拉开,他随即被搂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他没有回抱过去,疲惫不堪地说:
“况野,别让我为难好吗?”
第116章
腰间的手臂渐渐松开。
原况野松得很慢,像是在不断等待怀里的人后悔,但始终没有等到。
他不说话,就这样静静低头看着钟情。
钟情看不见他的神色,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
“宫老师说节目结束就要带我去首都。那里有最好的医生、有最好的设备,就算我的眼睛药石无用,那里也有对我来说最完备的设施。宫家在首都也是顶级豪门,宫老师是不好好演戏就要回家继承亿万家产的名门公子。”
钟情笑了一下,竟然有些天真的俏皮:
“我要嫁进豪门了,况野,你如果真的爱我,就该祝福我。”
良久,他听见面前人轻得像呵气一样的声音。
“难怪我会让你为难……既然如此,你就该在房间待到决赛结束,和他一起离开,不必再来见我。”
“可是我不想当坏人。”
“……”
“你是我发掘出的璞玉,我这双没用的眼睛,却偏偏第一个看到你身上的才华。我不愿意你这样自毁前途。况野,你的新歌呢?”
“……”
“你看,这就是你让我为难的地方。”
钟情侧身躲过原况野,进入琴房,刚走几步就踩到地上的纸团。
他蹲下身将纸团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展开后,一点点抚平,然后拿到很近的距离里仔细端详。
他什么也看不清,只能从模糊的光影中看见白纸上几道潦草的墨迹。
不像乐谱,倒像是纯粹的泄愤。
钟情轻声道:“这么好的纸,本该每一张都用来写出一首佳作的,现在却被这样白白浪费掉。”
原况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创作者的情绪何其珍贵,应该俱都转化为作品,才不算叫做浪费。快乐时不必欢笑,悲伤时不必流泪,只要全都写成音符,快乐和悲伤不过都只是素材而已——
这是大众的认知,亦是无关紧要旁观者的认知。
钟情是故意的,故意用这种陌生的态度来面对他。
原况野在那一瞬间不知道该悲哀还是该庆幸。
庆幸于钟情果然是最了解他的人,知道该怎么用最轻松的方式让他绝望;悲哀于尽管他们曾经那些亲密无间、惺惺相惜,却还是要因为一些俗套的理由分道扬镳。
“让我再见你一次吧,况野。”
钟情站起来,就像曾经无数次那些毫无芥蒂地朝他微笑,一双浅瞳倒映着周围所有的灯盏,如同盛满阳光。
“我的眼睛看不见尘埃,只有舞台的强光洒下时,我才能看见你的身影。不要做尘埃,况野,你要做一颗最闪耀的星星。”
脚步声轻轻响起,有人从身后将他抱入怀中。
钟情想要挣扎,却在下一瞬一顿,滚烫的泪滑进他颈间,顷刻之间就变得冰凉一片。
他听到身后人很急促很深重的呼吸声,愣了一下后去抚摸那双抱着他的手。
那双手已经僵直麻木得不能动弹。
“阿情……我做不到。”原况野的声音哽咽,第一次显出脆弱的情绪,“我的手甚至不能握住笔。”
钟情在那一瞬间想起身后这个比他高比他壮的男主,其实还是一个病人。
呼吸性碱中毒。
焦虑发作的时候情不自禁过度呼吸,导致身体排出过多二氧化碳,引发身体呼吸性碱中毒,全身无力,手脚发麻,手指僵直无法抓握动弹,就好像这具身体不再属于自己。
这是濒临死亡时最轻微的症状。
钟情焦急道:“况野,快放开我,我去给你找塑料袋!”
但原况野木然站在原地。
不是不愿放手,而是这具僵直的身体没办法做到。若是钟情有一双健康的眼睛,就能看到他此时的面孔都已经开始抽搐。
钟情强行冷静下来,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转过身,抱住原况野的脑袋亲吻上去。
唇齿交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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