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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庄严都会妥协,即使半夜十二点还要游戏机,也会无可奈何地给他。
但现在庄严的视线不在那张无可挑剔的漂亮脸蛋上。
他在看他们交叠的手。
钟情丝毫没觉得自己时刻牵着女朋友有什么好奇怪的。马毕竟是大型动物,对从未接触过的人来说具有一定危险性,他当然不可能让女孩子一个人待着。
察觉到庄严的视线,他甚至还骄傲地和女朋友手拉手晃了晃,坏心眼地秀恩爱。
“真不理我?”
钟情没有哄人的耐心,像从前那样把一切都留给庄严自己处理,“那你就先自我开解一下吧,等原谅我了,记得接我去吃饭。”
他说罢就转身朝枣红马走去。
马匹已经熟悉白悦的气息,见气候差不多了,钟情扶着白悦的腰,将她托上马,牵着绳带她缓步前行。
白悦从来没有骑过马,好几次都吓得差点去抱马脖子。钟情温柔地制止她的动作,耐心重复之前就已经讲过的骑马禁忌。走过几圈后,白悦终于放松,钟情便开始教她如何跟着马匹的步伐起坐。
他实在是一位专业而又温柔的老师,半个小时后,白悦就能在无人牵引的状态下自己握着缰绳控制马匹前进。
钟情立刻把她夸出花来。
怕骑得太久大腿酸痛,他半抱着白悦把她扶下马,转头再去看庄严时,看台上已经空无一人。
庄严坐回车里,他并没离开,透过车窗怔怔看着马场。
这是A市最神秘的马术俱乐部,里面除了马匹和马具,还有一切度假所需的生活设施。建筑都装着西式的尖顶,修得富丽堂皇,跑马场铺着进口纤维纱,一眼望过去几乎看不到尽头。
这是钟情母亲的遗产。
他母亲生前是能参加国际赛事的骑师,钟情童年时期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坐在一旁看母亲训练。
后来母亲病逝,钟情仍旧常常来这里。
他在马场里待的时间,比在钟家还要多。但他从不骑马,也从不训马,只是在马匹身边坐着,看它们低头咀嚼燕麦和苜宿草,安静得就像马场里养的小猫。
除了庄严,他没带任何人来过这里。
但今天,他不仅带白悦来到这里,亲手教她骑马,还亲手为她绑了辫子。
庄严见到白悦的第一眼就认出来,她头盔下露出的那根用丝巾扎起来的辫子,就是钟情母亲骑马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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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的发型。
脑海中无数个声音响起,几乎盖过汽车引擎声。
全都是他自己的声音,在提醒他——真爱。
眼前草木飞快向两边退去,庄严在猛烈的风中渐渐意识到一点。
他早已将钟情视作自己的唯一,无论是作为亲人、朋友、还是爱人,钟情都是他的唯一。
但对钟情来说不是。
他生命里还可以走进很多人。
他或许会和喜欢的女孩结婚,或许还会生一个和他一样漂亮的孩子。他会渐渐将所有心思投入自己的新家庭,他会渐渐的,和他童年时代的好友形同陌路。
虎口骤然剧痛。
前车突然变道,庄严猝不及防,没能及时转向,直直朝前车撞上去。
他眼前有片刻发白,再次恢复视力时,看见挡风玻璃碎了一小块。头皮传来疼痛感,似乎被割伤,有血顺着额头流下来。安全气囊弹出顶在胸前,肋骨处传来一阵钝痛。
庄严冷静地打电话叫救护车。
他甚至还有余力安抚慌慌张张从前车跑下的车主。
小伤而已,不重要,死不了。
要是能死或许还好些,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给钟情打一个电话。
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也不能苛责他一个将死之人。
庄严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就要求回家。
他头上缝了七针,肋骨断了两根。这场车祸像攻破了身体的免疫机制,很少生病的他竟然在住院第一晚就高烧不退,把值班医生吓个半死。
好在年轻,身体底子好,第五天他的病情伤势都稳定下来,尽管极不赞同,院方还是批准了他的出院手续。
庄严不愿意让钟情看见自己这副虚弱难堪的模样,没说自己出了车祸,随便找了个公司需要出差的借口,钟情没有怀疑。
或许他根本就没功夫怀疑。
手机上弹出一条新消息。
学校论坛中某个角落总是发布一些八卦帖子,最近的热点当然是钟情和他的小女友。他们又做了什么浪漫事,他们又说了什么甜蜜话。
整整一周,庄严自虐般看着这些帖子,对家庭医生换药时的摇头叹气视而不见。
新发布的帖子标题是一个硕大的哭脸。
不知名的贴主悲叹自己的CP塌房,想不通A大双璧为什么就这样分道扬镳。评论区已经盖起许多层楼,所有人都在从各个角度抠糖证明庄某一定深爱钟某。
庄严冷眼看着那些评论,突然笑了一下。
这么多人都能看出来,为什么偏偏钟情看不出来?
他就这么笨吗?
是不是已经笨到,只要随随便便一个借口把他骗过来,就可以永远困住他?
落地窗拉了窗帘,一丝缝隙也不露。
所有的家具都走黑白灰极简性冷淡风,因为没开灯,即使是大白天,房间里也一片黑暗,只能看清家具的大致轮廓。
黑暗有一种能扭曲时间的力量,会让藏在角落里的人滋生出无比肮脏的妄想,企图翻天覆地,将猎物就此囚禁。
钟情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摸黑进来的。
庄严名下所有房产都录入了他的指纹,他一路走进来畅通无阻。但这具身体有点夜盲,主人没开灯,他也就没有自作主张把灯打开。
庄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有人进来了也没发现。
直到钟情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他听见巨响,这才猛地惊醒。
“钟情?”
第34章
“是我。”
钟情揉着膝盖上的青紫,一下一下地抽气,又怕庄严因为担心不管不顾跑下床来看他的伤口,连忙说:“没事没事,就摔了一下。没流血,用不着包扎,也不需要急救箱。”
他说的都是庄严以前会做的事。每逢他受伤,庄严总是会很严格地检查他的伤口,连破个皮都要贴创口贴。
庄严没说话,他重新坐回原位。
他静静看着钟情一路摸索着,慢慢挪到他身边,就像猎人看着一无所知的猎物逐渐靠近。
猎物笨拙地撞入他怀中,他伸手将他圈住。
庄严有一点近视,看文件的时候需要戴眼镜,但夜视能力比钟情好太多,这样黑暗的环境下也能精准地找到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因为看不见而懵懂的眼睛。
“怎么不开灯?”
“怕你刺眼睛。你眼神又不好——诶,你捏我干什么?”
庄严松开他的脸颊。
指尖柔软光滑的触感还未消失。真是个傻子,什么都看不见还有胆说别人眼神不好。那么,若是将他困在黑暗之中,是不是也会看不见禁锢他的锁链?
“不是陪女朋友么,来我这儿做什么。”
钟情听出他语气的冷淡,揉着脸冷哼一声。
“你还好意思生气?是我不愿意来看你的吗?你让陈特助骗我说你出差了!要不是严奶奶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出车祸了!”
钟情几乎快被气笑了,天知道他当时听到消息时有多么着急。
剧情里庄严会遇到一场大劫,这场劫难中他的人生会降到最低谷,健康受损,事业被重创,唯一的朋友为救他牺牲。也是在这场劫难后,少年人终于褪去最后一点少年心性,日日夜夜磨牙利爪,终于将每一个敌人的喉咙撕得粉碎。
但剧本描述太过笼统,钟情并不知道这场劫难是什么,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发生。
他只能时刻跟紧庄严,在需要的时候为他冲锋陷阵。
“说说吧庄严,这么大的事却瞒着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害怕打扰你和女朋友谈情说爱,所以不告诉你。”庄严讥讽道,“你该谢谢我才对。”
钟情在这个位面还是头一次被骗,他实在想不通庄严怎么骗了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那我可还真得谢谢你,这一个星期没有你来当电灯泡,我和悦悦过得那叫一个浓情蜜意。”
庄严无声冷笑。
悦悦?叫得还真亲密。哪里像叫他的时候,永远连名带姓一口一个庄严地叫着。
愤怒之中庄严脑中闪过一些念头,他下意识地跟随这些念头深入,猛然清醒过来后才发觉自己在妒火之中都想了些什么。
他在想他名下的房产,在想钟情父亲去世后上位的钟家大伯,在想庄家现在的实际掌权人、被钟情叫做“严奶奶”的严老夫人。
他想要驱散这些念头,但那钟情还在喋喋不休。
“这一周我和悦悦天天都在一起,简直乐不思蜀。我们晚上还一起住酒店了呢,有温泉的那种。”
“……你们开房了?”
“怎么?嫉妒?”
钟情得意洋洋,同时又有些心虚。
只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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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所谓的开房其实只是在一起通宵打游戏——毕竟钟情最开始和白悦提出假扮情侣的理由,就是想要避开庄严的监视,正大光明地打游戏。
这个理由换在其他人身上会很不可理喻,但放在他的老父亲庄严身上……嗯,总之,悦悦当场就信了。
他们打了一晚上电动游戏,其间钟情手把手教过几次遥控器的使用。就这么一点肢体接触,足够钟情一夜无痛睡个好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幸福得可以直接去普度众生。
庄严正在静谧地、可怖地哂笑。
他的确很嫉妒。
拜钟情所赐,他脑子里那些过分的念头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变本加厉。
他有很多房产,偏僻的郊区别墅、安静的公寓顶层……都做了很好的隐蔽和隔音,轻而易举就可以藏起一个人。
钟家大伯色厉内荏又急功好利,威胁他利诱他是再简单不过的事,轻而易举就可以让他将钟情从钟家除名。
严老夫人,他血缘上的祖母,现在还掌管着半个集团,但她年事已高,最多不过两年,就会把剩下的权力让渡给他。她关爱钟情胜过关爱本家任何一个小辈,绝不会眼看着他这样对钟情,但……也不过只是有一点麻烦而已。
钟情还在絮叨他这一周和女朋友的快乐回忆,庄严默不作声听着,伸手拉开床头柜。
仗着钟情什么也看不见,他抽出一根领带,放在面前端详。
他现在很想把它用在钟情身上,勒住他的嘴,让他说不出那些话,或是捆住他的手,让他无法再逃走。
钟情唱了会儿独角戏,觉得索然无味,突然想起自己过来的本意,赶紧换了个话题,问道:
“庄严,你实话告诉我,最近是不是有人害你?”
庄严手里的动作顿住。
钟情靠得很近,像说悄悄话一样附在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脸颊,带着阔别一周的熟悉感。
庄严若无其事道:“为什么这么问?”
“你最近状态很不对劲。你怎么可能开个车把自己撞骨折?你以前从不犯错的。是不是有人在暗中给你使绊子?你爸中风好了,还是你哥出狱了?”
或许黑暗能放大人的情绪,钟情不知道他说这话时眼中有着绝对的信任,和盲目的崇拜。任何人见到这样的眼神,都会为之失神。
庄严捏紧手里的领带。
“这些与你无关。为什么想知道?”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怎么会与我无关?”
“你是想帮我?”
“当然咯。”
“你能怎么帮我呢?”
“我想想。”
钟情同一个姿势久了有些累,想直起身子。但庄严的手突然用力,不肯让他起身。
钟情毫无挣扎,每次他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时候,庄严就会像这样控制他的身体。这个人看着斯斯文文,其实力气极大,钟情反抗不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不让起那就躺着吧。钟情直接甩掉拖鞋,钻进庄严被窝,还踢了主人一脚,抢占更大的空间。
他在黑暗中冥思苦想。
他想出一条:“我大伯对我手里的股份很感兴趣。我可以卖给他,然后把钱给你。”
“或者直接把股份转给你,这样你就可以奴役钟家任何一个人了。”大概是觉得这办法很有趣,他说这句话时满眼笑意。
笑过后继续思考:“还有我爸妈留给我的那些不动产、基金股票之类的,也都可以卖了给你。”
他们肩并肩半靠在床上,天还没黑就拉上窗帘,仿佛与真正的世界势不两立,只想在他们创造的黑夜中互相依偎。
庄严有一瞬间恍惚。
上一他们像这样躺在一张床上,似乎还是初中时候的事情。
他声音不再那么冷硬,手里的领带也渐渐放下。
“这么多,都给我吗?”
钟情一挥手:“都给你。”
“真的?庄家人都是狠角色,不到满盘皆输绝不退场。如果我斗输了,你会倾家荡产的。”
“倾家荡产就倾家荡产。”钟情说得相当潇洒。
“钟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庄严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忍耐,似乎在压抑着某种将欲溢出的情绪,带着几分微微的喘息。
钟情警觉:“你不会真的栽了吧?”
方才的潇洒消失不见,他赶紧寻求安全感,“但就算咱俩倾家荡产,你也一定会努力挣钱养我的对吧?”
庄严轻笑,心软得一塌糊涂:“当然会。”
随即想到什么,笑意渐渐散去,他咬着后槽牙,控制自己平静地说出后半句。
“但我不会养你的女朋友。”
“……”
钟情无语,“我就说上次在马场你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跑了,没想到还真的是在为这个生气。庄严,你不是吧,都大学了,还管我谈恋爱?”
庄严以前也管过几次,不过那时候钟情不仅要忍受皮肤的疼痛,还被强押着考大学,就算庄严不阻止,他也没这个心思。
那时候的钟情即使收到情书,也会直接交给庄严处理。见他是真不感兴趣,渐渐的,庄严就不再过问。
钟情曲肘碰了下身边的人:“你认真的?真不帮我养女朋友?”
庄严沉默,在钟情失焦的视线中,换了一条领带。
钟情又捅一下:“万一我结婚,女朋友成老婆了,你也不帮我养?”
庄严还是沉默。
他仍旧不满意那条领带,伸手再去摸索,在空了一大半的抽屉里摸到一个盒子。他顿了一下,很快就想起来那是什么——他原本是想在告白后,再和钟情一起用的。
钟情没听到回答,还来劲儿了:“那万一我有孩子了,一家三口穷得上街要饭,你不会还不帮我养吧!?”
咔嚓——黑暗中传来什么东西被捏扁的声音。
庄严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勃然的怒气从胸膛一路向上灼烧到脑中,让他失去理智,再顺着血液一路向下,涌向已经快要失去控制的某个地方。
包装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撕开,里面湿滑的液体溢出,沾了庄严满手。
他按捺住暴躁的欲望,低声喝道:“闭嘴,钟情。”
“……凶什么凶。”
钟情冷哼一声,还说父爱如山,大难临头,连山也能长翅膀飞走。
“不帮就不帮,到时候我自己摆地摊养她们!”
他心中恶狠狠想着“父不慈别怪子不孝”,被子蒙头一盖,决心三天不理庄严。
良久,有人隔着被子抱住他。
钟情挣了下,没挣开。很好,熟悉的大爹的绝对力量。
“我会养你的。”庄严在他头顶喃喃。
房间里冷气温开得很足,他的声音隔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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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蓬松的被子,有些失真。
“我会一辈子养你。”
一只手从被子底下钻进来,搂住钟情的腰,将他拖入怀中,像是他们以前每一次吵架后和好的拥抱,但又仿佛掺杂了些别的意味。
第35章
钟情毫无所觉,照例将这个拥抱视为对方递来的台阶。
总是是不生气了,他心中松了口气,抓紧时间下台阶。
他顺势搂住庄严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庄严,其实我骗了你。”
“是么。”庄严声音相当冷静,他的手却在钟情裤带边上不着痕迹地慢慢摩挲,他的语气温柔又危险,“没关系,这不重要。”
“不,这很重要。其实我那些股票和不动产,要等我毕业才能完全到我手里。我帮不了你什么……我现在唯一能自己处置的只有马场。”
被子里传来的声音闷闷的,“庄严,我把马场给你吧。你可以卖掉它,可能不值什么钱,但蚊子再小也是肉,说不定就让你度过这次难关了呢?”
庄严手中动作一滞。
“……那是你母亲唯一留给你的东西。”
钟情的笑声也是闷闷的。
“庄严,我好歹是和你一起考上这所大学的,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我现在有的一切都是你为我保下来的。没有你,我爸妈去世的那一天,所有东西都会被他们抢走。那些东西有我的一份,也有你的一份,只要你有需要,我什么都会给——”
钟情的嘴被一只手隔着被子捂住,说不出话来。
他没敢乱动,因为庄严将他抱得更紧,他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到庄严那根断掉的肋骨。
他听见庄严急促的喘息,声音颤抖:“即使我不帮你养孩子?”
“唉。”钟情看破世事般长叹一声,“真到那一步,我干嘛还去祸害人家。我俩相依为命吧。”
像有一盆凉水当头泼下,庄严猛然清醒。
他渐渐松手,看清藏在黑暗里的那些东西。
一地的领带,散落的安全套,其中一个已经被拆开,指间黏腻一片。
他想做什么?
对着他童年的玩伴、少年慕艾的对象、即使倾家荡产也要帮他的兄弟,他要做什么?
脑中闪过零星的记忆碎片。
年华老去却威严依旧的老妇人第一次放软语气劝说:“庄严,你如果真的爱他,就应该离开他。他和你不一样,留在他身边,迟早有一天,你会伤害他。”
是的,他要伤害他。
钟情裹在被子里,半天没等到庄严的回应,都快睡着了。他昨天和白悦打游戏到深夜,天刚亮又去上早八,现在困得很。
朦朦胧胧快陷入梦中时,有人将他紧紧抱住,差点喘不上气。
钟情吓一跳,瞬间睡意全无。
他伸手想将蒙在脸上的被子扯下来,没扯动。
“庄严你干嘛?不想以后养我一大家子,所以决定提前闷死我?”
庄严隔着一层被子,在钟情额头上落下悄无声息地一个吻。
他曾经无数次梦见过这样的场景——怀里的人安静地躺在身下,顺从地接受他的吻。
但他现在不在梦中。
他比以往任何一次梦醒都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这个残忍的真相——钟情和他不一样。
钟情要的是妻子、孩子,要的是一个正常的家庭,他不会接受来自同性的吻。
绝无可能。
庄严绝望地闭眼。
“我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隔着一层蓬松的被子,他的声音有些失真,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什么叫以为?我们当然会永远在一起。”钟情察觉到不对,“庄严,你到底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钟情的语气是那么关切担忧,庄严却无法回答。
“你不会想知道的。”
钟情愣了一下,他居然从庄严的声音里听出一丝哽咽。
他小心翼翼问:“……你真破产了?”
庄严轻笑,只是那笑容比哭还要苦涩。
“我要出国了。”
“去哪?出差?”
“留学。”
钟情意外,剧情里面好像没有这段吧?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半年之内应该可以吧。”半年后林姿寒可就出场了。
“不,钟情。”
庄严轻声说,“我永远不会回来。”
*
机场。
钟情流下了成吨的眼泪。
自从那天庄严宣布出国留学后,钟情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他甚至都还不知道庄严为什么突然做出这个决定,并且还这样坚决地执行下去。
更糟糕的是,他发现这具身体还有抗药性,和悦悦亲密接触时产生的无痛感在慢慢消退。
卷土重来的疼痛让他烦躁不已。
他忍着疼劝庄严留下,电话也打了,家门口也蹲了,还跑去向严奶奶告状,可无论他怎么哀求、质问、甚至斥责,庄严依旧简铁石心肠,毫不动摇离开的想法。
机场送行的时候,钟情终于不再劝了。
他所有的说辞都已用尽,除了眼泪,无法再表达别的。
庄严心痛地看着钟情的眼泪,面上神情却没有一丝起伏。
他心中的血似乎已经流干,在看到钟情来送行还带着女朋友的时候,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朝白悦也微笑了一下。
视线偏移,看见前来送行的严老夫人,朝她轻轻一点头。
只有到这时他们才稍稍像一对祖孙,也只有这位老人知道他为何离开。
他确实能伤害钟情。
不仅因为他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心思,还因为钟情对他毫不设防。
继续待在钟情身边,只会变成一个定时炸弹,将两人都炸得面目全非。糟糕的未来,被玷污的曾经。
离开,至少还有过去可以怀想。
庄严递给钟情一张纸巾,轻声道:“好好过。”
只有三个字,已经是他能为钟情那个没有他的未来给出的最高的祝福。
钟情哭得更凶了。
他抱住庄严,夏日衣衫单薄,他明显地感受到固定带的存在。
“庄严……”钟情抽噎,“我真希望是我出了这场车祸。”
最好将他撞成植物人在医院昏迷不醒,等到两位男主相遇相知相爱剧情结束,他一觉醒来任务自动完成。
庄严静静听着,心中升起的最后一丝不甘也在这话语里消散。
他抱着钟情的手稍稍用力,埋头在他发间,闻到熟悉的甜桃味洗发水清香。
他最后一次贪婪地深嗅一口,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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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
转身,提步,离开,一次也不曾回头。
回程的司机是陈特助。
大概是怕他一个人在家里能把自己饿死,庄严把这位精明能干的心腹留给了钟情。
后视镜看到钟情一直低着头不说话,陈特助心中叹了口气。
他是看着钟家这位小少爷长大的,从小到大,除了打游戏,他要什么没有?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动动手指就有人肯为他拍下命名权。这大概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连眼泪都换不回的东西。
他有心安慰一句,突然听见后座中传来一连串激昂的声音:
“DoubleKill!”
“TripleKill!”
“Amzing!”
陈特助:“……”
他默默收回同情心——很好,钟家这位小少爷这下是真的要啥有啥了。
钟情手里同时操纵着两个游戏机。
系统在脑中嚎啕大哭:【菜精,你还有没有人性?你居然还在这儿打游戏!】
钟情闲闲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嘛,只能接受咯。】
【但半年后主角受就交换过来了,主角攻出国不回来,剧情不就崩了吗!】
【别急,还有半年呢。他会回来的。】
【你怎么能保证?】
【到时候就说我要病死了,你看他回不回来。】
系统气急败坏:【庄严是那么好骗的吗?】
钟情胸有成竹:【大不了我去他家门口上吊。放心吧,到时候肯定把他带回来,崩不了的。】
系统此刻也冷静下来,一想好像是这个道理,又一想似乎有哪里不对。
【等等……你之前怎么不去他家门口上吊?】
钟情眼中浮出一丝神秘的笑意。
他没有回答系统的话,而是朝身边的白悦发问:
“悦悦,你上次说你哪个闺蜜游戏打得特别好来着?”
*
庄严在异国他乡安顿下来。
庄家有一些海外产业,曾在这个国家购置过一些地产,比如他现在落脚的这个庄园。
他的决定太过临时,虽说这里每年都有人定期维护,但因为长时间无人居住还是显得荒芜,需要一番大清扫。
庄严在佣人清理过的卧房里坐下,从行李箱拿出相框摆在床头柜前。
相片上是一张他和钟情的合照。
两个人都还是幼年时候的模样,他一如既往不苟言笑,站得板板正正。一旁的钟情尚存着几分小孩子面对镜头的羞涩,稍稍落后半步靠在他身边,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庄严到现在都还记得快门按下的声音。
“咔嚓”一声响过后,时间就被定格,而他们之后的年岁里也像相片里那样未曾再分开。
直到今日。
他看了眼手机,有些犹豫要不要给钟情打个电话,又害怕听见电话那头说出他不想听的东西。在他迟疑的时间里,钟情先一步给他打来。
庄严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一提,伸手滑向接听按钮。
“钟情。”
“庄严,你还没睡吧?你那边好像已经是晚上了?”
“还没。”
“没睡就好,我有事要问你,”真兄弟之间不需要那么多寒暄,钟情一来就开门见山,“你后天有时间吗?帮我去机场接一下悦悦呗?她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
“嗯?”庄严将手机换到右耳,“你什么意思?”
“我准备送她留学,刚好也是你那个国家。我这不是刚和她分手嘛,怕别人说她闲话,刚好她在学校学的不是喜欢的专业,索性出国见识见识——”
他的话被打断。
“分手?”
“对啊,分手。性格不合嘛,没办法。你之前说得对,是我太冲动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逐渐被拉长变调直至失声,只留下跨洋电话嘈杂刺耳的电流声。那声音占据整个耳膜,硬生生从他刻意遗忘的记忆中扯出一些零星的碎片。
折断的鱼竿和刺入血肉的钓钩。
撞得稀烂的挡风玻璃,肋骨断裂的剧痛。
漆黑的房间里,他抓住一只猎物,又心软将他放走。
在他独自经历了那些惊慌、心痛、不甘,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逼迫自己放手后,罪魁祸首却告诉他,他为之让步的真爱只不过是一次冲动,是一个可以轻易结束的玩笑。
“庄严?喂喂?你在听吗?你没事吧?”
很久以后庄严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声音是虚弱的:“你不是说……你对白悦一见钟情,非她不可吗?”
“呃,一开始我也是这么以为的。”
这话钟情倒也不算完全是撒谎。要不是他对同一个人的粒子吸附能力会随着时间下降,他完全可以在林姿寒出场之前一直和白悦伪装情侣。
但这具身体的诡异程度他属实也没料到。
“那个……人总有被荷尔蒙控制的时候嘛。你放心吧庄严,我跟白悦是和平分手,我已经找到新女朋友了。要给你看她照片吗?”
庄严几乎要把手机捏碎。
“新女友?”他声音里透着刺骨的寒意,“怎么?这次也是一见钟情?这次你的荷尔蒙打算管多久?”
“别这样说,庄严,这次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对莹莹一见钟情了。她超级漂亮,人也温柔,你要不要看照片?”
“钟情!你太荒唐了!你到底把爱情当做什么?戏弄别人有这么好玩么?!”
庄严从来没有这样情绪爆发的时候,这毫无来由的怒火把钟情吓了一跳。
“……你干嘛这么激动啊?我之前和悦悦在一起的时候你不高兴,现在和她分手了你也不高兴!”
他越说越委屈,“谈恋爱是我自己的事情好吧?虽然我的确经常开玩笑说你像个大爹,但你也不能真把我当你儿子吧?何况我亲爹都管不了我,你何必管这么宽?”
说着说着他也察觉出不对,“庄严,你该不会是喜欢……”
庄严屏息一言不发,听见钟情犹犹豫豫继续猜下去。
“……你不会是、不会是喜欢悦悦吧?”
第36章
钟情恍然大悟:“所以你是在替她打抱不平?难怪你执意要出国,我抢了你喜欢的人,你是不是恨死我了?”
庄严确实快恨死他了:“不是!”
钟情无缘无故又被吼,顿时也来了气:“那你管这么宽干什么!”
很长时间两人都被不再说话,电话中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那边突兀地传来一声:“我马上回来。”
钟情一声“别”还没出口,那边就“啪”一声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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