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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孩身材比较高大,然而因为死前痛苦的挣扎,整个身躯像是往腹部内收,而呈现一种佝偻的奇怪状态。
在他头顶前方,是一名女生,姿态同样扭曲,巴掌小的脸庞展现一副近似被恶魔随意扭捏的面孔,可想而知,她在死前经历的痛苦远超于她的承受力。
李疏梅还记得那张七人海报,里面有三个女生,都十分青春漂亮,她分不清眼前的这名女生是海报上的哪一个。花季少女经历这般惨死,让李疏梅不寒而栗。
第63章 第 63 章 集体自杀?
再往前, 是另外四名死者,他们位置随意,姿态都很扭曲, 三人是匍匐着的, 看不清面孔, 一名女生是仰卧的, 面部痉挛, 李疏梅不忍一一观察。在场没人开口言语, 所有人都被这幅凄惨的景象深深震撼。
地上除了呕吐物和散乱的棋子、书页, 还有几只饮料瓶, 饮料瓶被痕检同志标记了物证卡。
窒暗如地狱的封闭环境里,曲青川打破沉寂问:“老杜,能判定死因吗?”
正在检查最后一具尸体的杜南峰,抬起头说:“初步推断, 应该是食物中毒,死亡时间大约在昨天晚上凌晨前后, 因为中毒产生的尸斑有所差异,要带回去尸检才能下定论。”
“是饮料中毒?”
周宁接过话说:“曲队, 这地上还有茶几上, 一共有七瓶饮料瓶,除了一瓶饮料喝了几口, 其他几乎喝完了, 饮料的种类有奶茶、可乐、雪碧,但瓶子外标签好像都是来自于一家叫‘鲜气饮料’的店铺。”
曲青川忙对费江河说:“老费,看来得马上对这家店进行调查。”
“是。”费江河严肃说,“如果是饮料店进行无差别投毒,这事很恶劣。”
李疏梅明白, 无差别投毒就是恶意报复社会的性质,造成的影响极其恶劣,目前,饮料店店员的嫌疑是第一位的。
曲青川又复看死者状态说:“死者表情很痛苦,在中毒后,应该经历了强烈挣扎和呼救,动静不会小,昨天晚上整栋楼难道都没有人听见?”
“应该是暴雨声掩盖了声音。”费江河分析说,“昨天深夜下了大雨。”
马光平补充道:“也不排除整栋楼没有别的任何人,昨天是周五,学校放假,这栋楼又比较偏。”
“我想……有没有可能是自杀?”曲青川冷不丁说。
这话一出,大家都微讶了下,李疏梅在此之前没有做出关于自杀的假定,按理说这种假设是有可能的,但六个人集体自杀,这在她看来又太匪夷所思了。
马光平说:“老曲,我觉得自杀的几率小,且不说六个人相约自杀,这事就很离奇,再者,谁会选择这种残忍的方式自杀,这遭老罪了吧。”
“的确遭老罪,”费江河说,“不过老曲的意见也不能排除,看似复杂的案件,这背后的真相往往都很简单,也许这班年轻人觉得这种死法很痛快甚至‘新潮’呢,然而实际上他们遭受的痛苦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费江河提到了“新潮”两个字,李疏梅觉得他的本意应该是想说年轻人相约自杀,可能会选择特立独行的方式。
“排除所有不可能,必会找到唯一的答案。”曲青川说,“我们先按照他杀办理,搜集最完整的证据,也许真相很快就能浮出水面。这种恶劣的案件,我们对社会,对学校,还是对家属都必须有个最合理的交代。”
正当这时,门口传来声音,民警喊了一声:“闫支。”
现场的几个人都转过头去,对于闫岷卿的出现略表意外。李疏梅也很意外,闫岷卿怎么过来了,一眨眼功夫,闫岷卿和邓欣龙一起走进了房间。
李疏梅想,闫岷卿不会是带着三队过来打算共同办案吧,还是打算由三队取代二队办案?
照理说,二队接了案子,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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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上的安排,闫岷卿不会篡改组织的决定。而且这件案子很棘手,没人愿意主动抢案子吧。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闫岷卿已经发话了:“你们都在。”
他看了一眼李疏梅,讳莫如深的眼神微微闪烁。
他踩着空地走到沙发这边来,刚看到现场的惨状,脸上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甚至带着几分忧虑。
无人言语,闫岷卿就这么直直看了三五分钟,才开口说:“案子很恶劣啊……刚才夏局和我说,叫我到现场看看,看来现场的状况比想象的严重。现在市里对这件案子也高度重视,我希望你们要抓紧时间破案,不要辜负局里对你们的信任。”
“闫支放心吧。”曲青川表态说,“这件案子既然二队接手了,我们一定尽力,不会辜负领导们的信任。”
“尽力还远远不够,办案子要适当灵活一些。”闫岷卿像是没事找事地说,“你们二队向来都比较老古董,办事总是没办在点子上……”
曲青川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老古董”三字难道不就是评价他的。而费江河却是冷了闫岷卿一眼,别过头去不吱声。
闫岷卿继续说:“老曲,你们要多听听年轻人的意见!年轻人敢想敢做,说不定就给案件带来了新的突破。”
曲青川没琢磨出闫岷卿话里的意思,仿佛觉得自己听错了,二队的年轻人那无非就是祁紫山和李疏梅,这两位,闫岷卿向来不待见,怎么现在还要他多听年轻人意见呢?
他没有多想,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李疏梅和祁紫山也互看了眼,彼此都不知道闫岷卿话里的意思。
闫岷卿交代完,没有多做停留,就离开了案发现场。
人一走,费江河就揶揄道:“这是专门来传达老夏的指示?闲得!”
曲青川见法医和痕检科同事都在,忙道:“现在各方面都高度重视,大家都用心点吧。我对接下来的工作做下安排。紫山,疏梅,你们俩马上去联系医院,还有校方,把唯一一名生还者信息弄清楚,这名生还者是现在案件的关键。如果拨打120的不是这名生还者,那么就是另有其人,他也就是本案第一发现人,你们要找到第一发现人,第一时间做调查。”
“是,曲队。”
“老费,老马,”曲青川又吩咐,“你们马上去饮料店,把店里的人控制起来,必须第一时间锁定嫌疑人,有必要的话,带回局里审。”
“没问题。”
曲青川也给自己下达了任务:“我在这里配合周宁他们再把前前后后检查下,大家分头行动吧。”
费江河说:“老曲我还要提醒下,这实验楼很大,刚才走得急没有仔细看,保不准哪里装了摄像头,要尽快和校方确认下。”
如果有摄像头,那么对昨晚发生的事应该有一个初步了解,至少可以梳理进出实验楼的人,对破案非常有帮助,李疏梅马上说:“曲队,老费,我和紫山正要去和校方接触,摄像头的事情就交给我们。”
“也好。”曲青川回道。
四个人和李队长先下了楼,刚走出门口不远,一位民警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迎面走来。
那中年男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体面,但眉头紧锁,面色焦虑,一见面就说:“各位警官,我就是昨晚在这边值班的实验室老师,我叫姚远逸,今天早上是我第一时间拨打了120。”
原来姚远逸是第一个发现现场的第一发现人,费江河有几分兴奋,马上说:“姚老师,我们正要找你呢,那我们马上做个交流。”
马光平提醒道:“老费,我们还有别的事。”控制饮料店的犯罪嫌疑人显然是目前最重要的任务。
费江河“噢”了一下说:“那行,疏梅,你们和姚老师聊一聊。”
待费江河马光平和李队长他们走后,姚远逸将李疏梅祁紫山带到了实验楼隔壁的一座低楼里,一楼有一间办公室,门口写着“值班室”。
姚远逸进门后忙给他们倒热水,被祁紫山推掉了。
值班室就是一个小型办公室,有一排装满书和文件的玻璃书柜,两张办公桌,数把椅子,里面还有一扇门,应该是休息室。
李疏梅拿出本子,开门见山地说:“姚老师,咱们直接说事吧。”
姚远逸这才坐下,邀请二人同坐。李疏梅和祁紫山就坐在姚远逸办公桌前方,正好与姚远逸面对面。
办公桌上堆满了书籍,李疏梅粗略一看,多是化学、机械、电子等理科书籍,桌上有笔筒和茶杯,还有一张教师合照,李疏梅眼尖,一下子认出其中一人是姚远逸。这也说明平时在这里值班的不止姚远逸。
姚远逸肃然说:“不瞒二位,校领导对这件事非常重视,早上救护车一来,校领导就赶到了,三令五申,要我把这事和警方说清楚,所以我一直在找你们,也是担心把事情耽误了。”
现在校方的压力一定非常大,定然是希望警方快些破案,而姚远逸也是这件案子的关键人物,对案子推进非常重要,他现在的身份,也不能说完全排除了嫌疑。
李疏梅说:“感谢姚老师的配合,那我直接问了。昨晚这片实验楼就你一个人值班吗?”
“对,就我一个人。学校会安排老师周末值班,正好这周轮到我了。值班呢,它主要也不是为了财产安全,安全这块学校有保安。因为实验室的钥匙都在我们值班室保管,学生们要来这边取钥匙还钥匙,我们值班的老师,也会对周末在实验室进行实验的学生们提供一些帮助。”
作为老师身份的姚远逸非常清楚自己要说什么,他的一番话点明了自己的身份和立场,他提到财产安全不归他管,另一层意思很明确,学生出事了,他没有责任,他主要职责是辅助实验室的工作。
李疏梅完全理解现在姚远逸的态度,这件案子不小,他现在一言一行都关系着他的前途命运,所以他说的话一定会很谨慎。
她不会特意纠结他的态度,她只想知道昨晚发生的真相,这是作为刑警来说,最重要的职责。
她按照自己思路问:“昨天晚上实验室有人做实验吗?”
“没有,昨晚下了大雨,应该是没有安排实验。没人来我这里拿钥匙。”
“昨天晚上你一直留守在这间办公室吗?有没有出去过,见过什么人,或者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姚远逸几乎没做任何思考回道,“昨天晚上雨很大,我一直在办公室。晚上没人来取钥匙,我八点多就关了门。”
“社团和你们值班室打交道吗?”
“以前社团不在这边,后来才搬到实验楼,社团都有自己的管理,钥匙都归社员自己管,我们互不相干。我本人一直在校做学术研究,不喜欢社交,对他们不是很了解。”
“所以昨天实验室四楼,社团所在位置,有谁在,谁去过,你都不清楚?”
“对,我不清楚。”
李疏梅点点头,继续问:“今天早上,是你第一时间发现了现场?当时的情况能仔细描述一下吗?”
“我平时起得早,早上五六点就醒了,我出门散散步,也才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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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吧,我就听见实验楼上面有人大喊大叫……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上楼看看……直到我赶到四楼,我看见一名男同学在走廊里拼命拍打窗户,他很痛苦,我追上去才发现是郑奕……”
“郑奕?”李疏梅滞了一下,和祁紫山互看了眼,两人对这个名字都有许多疑问。
“对,郑奕,竹林社我就认识郑奕,他是社长,也是学生会主席,平常见面很热情,会主动和我打招呼。”
李疏梅微微压低眉睫,回想起来,郑奕大概是七人海报里坐在沙发中心的那个男生,也就是说现在唯一的生还者就是郑奕了。
作为竹林社社长来说,昨晚到底他经历了什么?
李疏梅记得杜南峰法医提出过,六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在昨晚凌晨前后,虽然还没进行尸检,但时间也不会相差太远。
为什么直到今天早上郑奕才呼救?其他人为什么又早早丧命,这一切都太过于诡异。
她马上问:“郑奕当时很痛苦?”
“对,他像是腹疼,满脸惨白,握着肚子,甚至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我一时也惊慌失措,问他出什么事,他痛得说不出话,然后我就冲进了他们社团办公室……”
姚远逸忽地停止了描述,他的右边眉毛跳了一下,脸颊肌肉微微痉挛,额角渗出汗渍。
他应该是回忆起现场的惨状,一时不知如何描述,他顿了片刻,语气越发沉重:“我在社团没找到电话,我是冲下楼回值班室打的电话……不到半小时吧,120就到了,我没再上去。”
且不说看到这般惨状,在刑警眼里也十分不适,何况一直深居简出做学术研究的姚远逸,李疏梅特意等他平复了心情,才问道:“对竹林社了解吗?对郑奕这个人了解吗?”
姚远逸微微摇头,“不了解,郑奕也不是很了解,点头之交吧。”
“竹林社呢,它是一个什么样的社团?”从看到竹林七子的海报开始,李疏梅就对这个社团产生了好奇。
姚远逸想了想说:“我所了解的,是一个以国学文化为主题的社团,他们擅长围棋、象棋,也爱好书法,还会弹乐器,都挺文艺的。具体他们平时都做些什么,我就不了解了。对了,我记得,郑奕有一年还给学校拿了一个高校围棋赛冠军,你问问学校的学生,大体都知道。”
看来竹林社在学校里是一个比较知名的社团,她的国风特色也独具风采,在李疏梅心里,她代表着美好的存在,何以变成如今的惨状。
“姚老师,能不能再仔细回想下,昨晚和今天早上,可能你忽视的细节?这对我们破案非常有帮助。您也知道,如果有隐瞒,这对案情来说都是不利的。”她担心姚远逸“规避”自己的责任,会避重就轻地回答问题。
整个后半程都垂着眼的姚远逸,这时慢慢抬眸瞥了李疏梅一眼,“李警官,我知道你们很重视,我也很想帮助他们,但我心里很乱……”他咬了咬唇,缓缓说,“我,我实话说吧,昨天晚上我刚睡下,的确听到了一些声音,像是有人在呼喊,因为下雨,离得又远,声音很轻……平时这些社团的学生也经常夜里聚会,喊叫什么的是常事,所以我根本没有多想……”
“是几点,还记得时间?”祁紫山立刻问。
“大概是晚上十点左右吧,我平时都是这个时间睡。”
李疏梅和祁紫山又互看了一眼,确认没有别的问题了,祁紫山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姚老师,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再想起什么,请给我们打电话。”
姚远逸接过名片,重重颔首道:“我知道,我知道。”
刚站起身,李疏梅又想起件事,忙问:“对了姚老师,实验楼有摄像头吗?”
姚远逸道:“以前有,现在没。”
“什么意思?”
“坏过两回,后来就干脆撤掉了。”
李疏梅又问了些细节,虽觉有些奇怪,但也不找不出什么漏洞。
第64章 第 64 章 最接近真相的人。
询问完姚远逸, 两人迅速抵达了区医院,早上应该是七点左右,120到学校将郑奕送往医院, 现在九点多了, 也不知道郑奕的情况怎么样了。
郑奕是这件案子最关键的人物, 他如果出事了, 对整个案子来说将是雪上加霜。
所幸在医院听到的好消息是郑奕及时进行了洗胃手术, 目前脱离了生命危险, 正在病房休息。
于是两人顺利约到了郑奕的主治医生章教授, 在章教授的办公室, 他声称,郑奕是食物中毒,经过实验室化验,中毒物是砷化物。
他简单地概括说:“患者是砷化物引起的急性肠胃炎。”
李疏梅并不了解砷化物, 便问:“章教授,这种砷化物在生活中多见吗?”
“不多见。”
“什么情况下能接触到这种物质?”
“一些化工厂?”章教授似乎也不确定, 也许并非是他熟知的领域。
李疏梅决定先了解郑奕的病情,她接着问:“郑奕什么时候能出院?”
“目前情况比较稳定, 应该三四天就可以出院了。”
李疏梅又问了两个问题, 没有新的问题了,便结束了走访。
出门后, 祁紫山对李疏梅说:“如果是学校的化学实验室, 这种砷化物应该不难得到。而且大量的砷化物,一般人很难弄到。”
李疏梅觉得可能性很大,毕竟这件事发生在学校,离实验室那么近,完全有可能是来自实验室。
她微微点头, 肯定道:“紫山,还是你脑子转得比较快。也就是说,排查下昨晚谁进过实验室?姚远逸?”
她忽然想到姚远逸,因为姚远逸是实验室老师,他对实验室非常了解,进出实验室也很方便,而且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的时间里,他具有时空上的绝对优势。
祁紫山道:“姚远逸的确不能排除嫌疑。回头我们可以把各种猜测和曲队说一下。我们是不是去见下郑奕?”
现在焦点一定是在郑奕那,郑奕才是解题的关键。李疏梅也这般认为,马上和祁紫山一道去了病房。
郑奕在一间单独的病房休息,敲门后,开门的是一个和郑奕年纪相仿的男学生,大概是郑奕的同学。祁紫山亮出警官证后,他将二人迎了进去。
病房很普通,床边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身着深色风衣,文静的面庞上增添几分憔悴,见到陌生人,起身打招呼说:“你们好。”
一定是郑奕的母亲,李疏梅颔首回应,轻脚走到了病床边。
睡在病床上的男孩子,五官很立体,黑发黏成一块一块的,应该是被汗水浸湿,又干燥后形成了一块块的厚块,罩着头皮。皮肤极其苍白,如白纸那般,他的眼皮紧闭着,正在熟睡。
李疏梅一眼认出,他就是七人海报里坐在中间的人,郑奕。
李疏梅心里有很多疑问,只有郑奕能给予回答,于是问郑奕母亲:“待会等他醒来,我们想做一个简单的采访。”
郑奕母亲欲言又止,才缓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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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医生说,他的情况不太好,烦请再等等。”
考虑到郑奕病情,李疏梅也不能强求。正交谈时,郑奕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一丝缝隙。
李疏梅倾身,轻轻唤了一声“郑奕,你怎么样”。
郑奕没有回话,细细的眼眶里露出半分漆黑的眼珠,目光虚弱地望着李疏梅。
李疏梅往前走了一步,郑奕母亲却意外地伸出手臂,做出阻止她上前的动作。
她很温和地道:“警官,我和你们出去沟通下吧。”
郑奕忽然张了张口,从苍白的嘴唇里发出几个轻轻的字符,像是要告诉李疏梅一个真相,李疏梅没听清,她不顾阻拦,俯身去听。
郑奕眼眶有些湿润,微微发红,在李疏梅问了“你说什么”后,他又艰难张了张口。
郑奕母亲提醒道:“警官,现在郑奕的情况不适合交流。”
李疏梅犹豫要不要继续和郑奕交谈时,手腕被人轻轻拉了一下,祁紫山低声道:“疏梅,要不我们先到病房外,和郑女士聊几句。”
郑奕母亲眉毛微微压了一下,没有说话。李疏梅被祁紫山一提醒,顿觉自己太心急了,马上收回前倾的姿态。
三个人来到病房外,关上门后,郑奕母亲就说:“两位,想必你们误会了,我不是郑奕的母亲,我是他的辅导员,我叫田丽芸。”
李疏梅这才反应闹了个乌龙,想必是紫山刚才叫她郑女士让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下。
祁紫山忙说:“不好意思田老师,刚才误会了。”
田丽芸说:“没关系,作为郑奕的辅导员,还有学校的老师,我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很痛心,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郑奕也是受害者,所以我希望等郑奕状态好一点再做具体沟通吧。”
田丽芸说话温文尔雅,句句在理,李疏梅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不妥,于是安慰道:“田老师辛苦了。请坐吧,我们聊一聊郑奕。”她伸手指向旁边靠墙的长椅。
“我没事,你们坐吧。”田丽芸婉拒了。
李疏梅见走廊无人,便说:“那行,我们就在这里聊几句吧,田老师,竹林社的七个人都是你们班的学生吗?”
“不,就郑奕是,我带的是机械一班,郑奕是班长,他很优秀,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而且各种活动都非常积极,去年底,他还竞选上了学生会主席,在生活里,他也喜欢帮助同学,大家对他的评价非常高。”
田丽芸介绍郑奕时面带欣慰,情绪饱满,这样的学生的确值得夸赞,但在整个过程她似乎没提到竹林社,李疏梅便问:“你对他的竹林社了解吗?”
“竹林社……我知道一些,就是一些个人爱好吧,我其实更多主张学生们把时间放在学业上,我记得在他当上学生会主席后和他谈过一回,因为人的时间有限,我建议他辞去社团职务。”
“他同意了吗?”
“他说会考虑,毕竟竹林社是他一手创建,也是他苦心经营的,他有很深的感情……但没想到现在出了这样的事,真的很痛心。”
李疏梅又问:“郑奕在学校的人际关系怎么样?他和什么人有过矛盾吗?有打架斗殴或者争吵交恶的历史吗?田老师,这些信息对我们很重要,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没有。”田丽芸也加强了语气,“你们大可去问问他的同学,就刚才你们见过的男孩,他是郑奕的室友,你也可以问问他,郑奕就是一个好学生,我不会说假话,我虽然是他的辅导员,但我也是一名人民教师,我不会有任何隐瞒。”
“好,我们知道了。”李疏梅认为田丽芸只是强调了她的想法,并非是激动地辩护,她至始至终都是双手放在腹前,姿态优雅,她的言语应该是很理性的,结合早上姚远逸的描述,郑奕在生活中的人缘应该是非常不错的。
她决定再问问别的:“郑奕有女朋友吗?”
“没有吧,我没听说过。”
“他除了学校的社团,参加过校外的什么组织吗?”
“没有,他除了是班长,社团社长,又是学生会主席,根本没有时间参加校外活动。”
李疏梅继续问:“郑奕的父母,学校通知了吗?”
“噢,我一早就给他家打了电话,是郑奕的母亲接的电话,不过她说有事,要晚点到医院。”
真是很奇怪,李疏梅不理解,儿子出事了,而且是不小的事故,怎么母亲还不急不慢呢。
祁紫山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寻常,问道:“郑奕的家庭情况你清楚吗?”
“作为大学辅导员,我们确实疏忽关心学生们的家庭情况,他家的电话,我也是从学生个人资料上查找的。”
李疏梅决定后续还是要走访下郑奕的家庭,于是她要了田丽芸的联系方式,方便后面联系。
结束对田丽芸的走访后,两人出了医院,走在一块草坪上,见四周无人,李疏梅问祁紫山:“你觉得郑奕是犯罪嫌疑人吗?”
郑奕到底是受害者还是始作俑者,这让李疏梅很好奇,对于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按理说她应该相信他的为人,不过昨晚发生的一切太过于诡异,这不得不让李疏梅产生了怀疑。
祁紫山想了下才说:“不能排除郑奕的嫌疑,不过我很难想象,如果是郑奕投毒,他的目的是什么?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祁紫山提出了郑奕的杀人动机,李疏梅也认为他的杀人动机很难成立,对于各方面都极其优秀的人,既是校内精英,又是学生会主席,他有着光明的前途,为什么要铤而走险,走上犯罪道路呢?
因此无论如何,这件事的背后绝非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或许暗藏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真相?那到底是什么?
见李疏梅皱着眉,祁紫山说:“疏梅,现在疑点太多,真相只能等郑奕亲自告诉我们了。无论何时,我们都不能做有罪推定,这对郑奕不公平。”
紫山的思维成熟而理性,李疏梅发自内心的认同。郑奕一定是最接近真相的人,但也不能在没有任何证据情况下,臆断他就是凶手。
李疏梅忙说:“要不我们和曲队申请一下,我们在医院守着吧,等郑奕好一些,我们第一时间对他进行采访。”
祁紫山噙起微笑:“也行吧,不过我们还是要回局里复命下,曲队和老费他们或许有更多的发现,老费不是去调查饮料店吗?也许现在有什么进展呢?”
“对,我差点把这事忘记了。”
“曲队还交代了一个任务,”祁紫山提醒道,“早上120去过现场,当时的情况和姚远逸描述的情况是否一致,我们也需要确认下。”
李疏梅旋即摁了摁头,她一门心思想要探索郑奕身上的真相,有些急功近利了。虽然取得了姚远逸的口供,但他描述的情况是否属实,需要进一步证实。从120的医护人员那,可以获得更多的信息。
两人走进医院的救护站时,恰是午餐时间,医护人员正在用餐,特意等到他们用餐完,两人才进行了走访。
一名男医生和一名女护士先后接受了走访,他们把早上出现场的情况事无巨细地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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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女护士说,早上到现场的时候,郑奕已经痛得动弹不得,匍匐在地上呻吟,是他们将他搀扶到了楼下,上了救护车他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其他六名受害者,医护人员在现场仔细检查后确认死亡,死亡时间比较长,所以直接拨打了报警电话。
在祁紫山提议下,对出现场的四名医生护士采集了指纹,测了鞋印。走访完救护站,两人出了医院大门,正要打车回局里时,祁紫山伸手拦下她招车的动作,“等等,疏梅,你饿不饿,我陪你去附近吃点东西吧。”
已经一点半了,局里食堂早就关门了,李疏梅本来打算回去吃点零食,但考虑到紫山或许饿了,她没想就点了点头。
在面馆里,李疏梅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几口蒜,几口面,几口汤。期间曲青川给祁紫山打来了电话,祁紫山就说马上回去汇报。
回到二队办公室,李疏梅发现罪案板上已经丰富了许多内容,曲青川费江河和马光平已经围在那儿讨论案情了,费江河朝他俩喊:“别急,你们先喝口水。”
费江河每次回办公室习惯先喝水,也催促大家喝口水。李疏梅正有些口渴,回到座位喝了大半杯水,才回到罪案板前。
祁紫山把上午走访的情况翔实说了一遍,在他汇报工作时,李疏梅也不闲着,浏览了一遍罪案板上的信息。
竹林社七个成员的照片都贴在了罪案板上,每张照片下面都标上了各人的基本信息。
她特意在郑奕的信息上看了两遍。
郑奕,男,21岁,大三,机械设计系一班班长,校学生会主席,竹林社社长,外号“书夜”。郑奕品学兼优,连续两年拿到一等奖学金,在校内人缘极好,备受老师同学爱护。围棋象棋都是他的强项,去年夺得市大学生围棋比赛冠军。
看完郑奕的信息,她心中的疑团愈来愈深,好像有一种强烈的声音告诉她,郑奕不可能是犯罪嫌疑人,他一定也是受害者,幸免于难。
她又快速浏览了六名死者的信息。
孟申韬,男,20岁,大二,应用化学系三班学生,竹林社成员。
沈觉,女,20岁,大二,电子信息工程系一班学生,竹林社成员。
陶秋心,女,21岁,大三,英语系三班学习委员,竹林社成员。
展玉刚,男,20岁,大二,体育系一班学生,竹林社成员。
何炜川,男,21岁,大二,工商管理系三班学生,竹林社成员。
杜佳佳,女,19岁,大一,工业设计系二班宣传委员,竹林社成员。
第65章 第 65 章 心有荆棘。
在受害者信息旁边, 李疏梅看到了另外两张照片,是三十多岁的一对男女,正当祁紫山汇报完医院走访的情况后, 费江河就指着这对男女照片说:“鲜气饮料店是一家夫妻店, 昨天晚上大概九点多, 他们正要准备打烊的时候, 最后一名顾客上门买了七杯饮料。”
费江河的目光在李疏梅和祁紫山两人脸上稍稍移动, 这说明他所说的信息已经和曲青川阐述了, 再次和他俩说明下。
费江河继续说:“我和老马上午提审了这对夫妻, 两人的口供基本一致, 通过照片,他们指认出这名顾客就是其中一名受害者孟申韬。”
当说到孟申韬这个名字的时候,李疏梅不自然就在受害者信息里查找对应的信息,孟申韬, 是化学系一名男学生。
而在化学系三个字上,李疏梅逗留了片刻, 因为今天在医院,祁紫山提出过一个观点, 导致受害者中毒的砷化物很可能来自学校实验室。
化学系学生是最可能接触实验室物品的人, 因此孟申韬或许是投毒的人呢?不过孟申韬却已经死了。
费江河继续说:“饮料店夫妻的嫌疑目前看来并不大,两人在学校门口经营了三年, 常年不休, 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就在附小读书,两人没有反社会的疑点,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目前,有一个人的嫌疑是最大的,那就是孟申韬, 昨晚是孟申韬将饮料带回实验楼的社团,这整个过程应该很难有第二个人接触饮料,但是孟申韬也中毒身亡,他的嫌疑很难证明。”
李疏梅接过费江河的话说:“曲队,老费,今天紫山说,砷化物很可能来自于实验室,孟申韬作为化学系学生,他应该是最可能得到砷化物的人。”
费江河点头道:“对。”
曲青川指向罪案板一处说:“虽然尸检工作没有完成,但中毒物已经在法医室检查出来了,就是砷化物,上午我们和学校联系了,实验室可以提炼砷化物这种物质,但无法确认是谁带走了。孟申韬的确最容易进入实验室,也是购买饮料的唯一社团成员,他有作案便利,具有最大嫌疑,但因为他的死亡,案情变得复杂,很可能面临撤案。”
根据刑事诉讼法规定,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死亡的,不追究刑事责任,已经追究的,应当撤销案件,或者不起诉,或者终止审理,或者宣告无罪。[1]
如果孟申韬是案件的唯一嫌疑人,且因为他的死亡导致案件事实无法查清,刑警队可依法撤销案件。
马光平忽然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孟申韬的嫌疑实在太明显了,他是唯一把饮料从饮料店带到社团的人,又是唯一能够取到砷化物的人,但他自己也服用了,他一定知道砷化物的危害,他为什么自己要服用?”
马光平总能在平静之间提出一些刁钻性问题,这让大家都深锁眉头,不自觉思虑起来,在李疏梅看来,这种杀人且自杀的行为她确实有些不理解?
李疏梅没记错的话,今天现场从门口往里数,最后一名死者应该就是孟申韬,他当时是半身侧卧在地上,半边脸露在外面,呲牙咧嘴,瞳孔曝出,四肢僵硬如虬曲的树枝,很显然死前经历了巨大的痛苦,他为何要选择用这种残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在大家沉思时,费江河打破沉寂说:“结合目前情况,我说下我的观点……”
李疏梅立即打起精神,费江河向来分析案情的观点都十拿九稳,往往能够接近真相。
大家都看向费江河时,他说道:“首先,就是老曲今天提到的集体自杀,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这在以前的案子里也出现过,可能这些年轻人并没有意识到砷化物带来的痛苦,所以痛快地选择了这种死法,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容易被侦破。”
祁紫山道:“郑奕可以帮助我们侦破?”
费江河道:“对,紫山说的是,只要郑奕接受我们询问,那么是不是集体自杀就一目了然了,除非郑奕撒谎。至于第二种可能,孟申韬,他很可能就是凶手,他出于某种目的要杀害社团成员,又知道自己无法逃脱法律制裁,所以同时选择自杀。”
“由于饮料是孟申韬购买的,可以变相排除第一发现人,实验室老师姚远逸的嫌疑,姚远逸昨天只是在实验楼值班,他和社团关系疏远,更不可能接触到饮料,当然在没有得到完整证据之前,他的嫌疑还不能百分百消除,但我们现在也不宜花时间在他身上。”
对于老费的分析,大家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费江河缓缓看向李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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