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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疏梅跟在后面听着他们的对话,她刚才也有所观察,虽然厂区环境优美,但明显看得出来很萧条,厂区的路就好像荒废了很久,最主要一点是,厂里发生了命案,厂门口却没有任何动静,像这样的厂子,如果发生了大事,厂员工不可能知道的比公安晚。
今天是周日,是国定假日,即便放假,但对于有经济效益的农药厂,加班的应该也不少,所以厂子的效益应该出了问题。
联想到老詹说的“去年出了事”,李疏梅也很好奇,是什么事能让一个厂子萧条至此。
“是出了什么事?”曲青川一边走一边问。
老詹回道:“去年高丰县大坪村村民发生集体农药中毒,死了两个小孩,当时村民们闹到了厂里,原厂长引咎迟职,厂里产品也面临滞销……”——
作者有话说:感谢大家的支持,新案子开始了,求求大家的鼓励和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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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A drem),是西班牙画家毕加索1932年创作的一幅油画,以毕加索的情人玛丽( Mrie-Thérèse Wlter)为原型创作。
《橘子,柠檬和蓝色手套》,是荷兰画家文森特·梵高1889年创作的一副静物油画,现藏于美国国家美术馆。
第33章 第 33 章 “四马分尸。”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隐情, 李疏梅默默听着,跟着一群人上了二楼。
二楼是案发现场,曲青川对詹平说:“老詹, 回头, 我找人和你们分局交接下材料。”
“放心吧曲队。”
走上二楼, 李疏梅看到了民警的身影, 法医和痕检团队已经提前到达了现场。
二楼有条长长的过道, 一眼望过去有十几扇门, 在靠近中间的一间办公室门口, 一位青年民警招手, “曲队,老费,你们到了。老杜、周宁他们快检查完了,你们可以直接进去。”
刚走到门口, 李疏梅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刺鼻味道,有点像蒜臭味, 令人胃里不适。
无疑这种味道出现在农药厂首先让人想到的就是农药,而且是长期挥发在空气里的农药。
在门口, 青年民警将手套、鞋套分发给大家, 李疏梅戴上,跟着大家进了门。
办公室很宽敞, 大概三四十平, 就像是一间台球室大小,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墙壁上的标语,类如“抓好产品质量,必须从我做起”。
办公室一眼望去是稀疏摆放的办公桌,桌上有许多文件, 还有像是试验室的设备,例如显微镜之类。
靠里面有一张会议桌,以及不少零零碎碎摆放的椅子,还有不少靠在墙边的柜子和箱子。
李疏梅的视线隐隐约约穿过法医忙碌的身影,死者好像就躺在会议桌上,因离得远,李疏梅没看得那么清晰。
农药味是从死者附近传出来的,窗户几乎都是关上的,农药味走不出去,基本都是朝着门口扩散。窗帘没完全拉上,阳光照进来,屋子里比较明亮。
痕检员已经做完了地面检测,鞋印收集工作也已结束,他们正在做桌面取证,不少黄色物证卡摆放在不同区域,这表示他们已经发现了一些线索。
李疏梅还是适时地打量了环境,靠近门口的一张办公桌上,充满生活气息,说明有人经常使用。物证卡主要集中在这张桌上,桌上摆着几张醒目的物证卡。
一张物证卡指向桌上一只不锈钢保温茶杯。一张物证卡指向一只被剥吃完的橘子皮,橘皮里白外红,非常新鲜,橘皮纹路细腻清亮,李疏梅印象中吃过这种橘子,属于很甜的品种,个头不大,但她叫不上名字。
还有一只物证卡指向一只烟灰缸,烟灰缸内有不少烟灰,一名痕检员正在用镊子夹起烟蒂放进透明物证袋。
这一切可能是重要的线索,不排除嫌疑人抽过烟,且在烟蒂上留下指纹或者唾沫,都有可能指向嫌疑人的身份。
几束微弱的金色流光在物证上快速勾勒,李疏梅脑子里也产生了它们的尺寸,例如这块橘皮,每一瓣的尺寸大小都映进了脑海,只要她动笔,随时可以精确画下来。
办公桌前有一张椅子,桌旁也有一张椅子,从两把椅子所朝向的方向来看,很可能有人曾经和死者在这张桌椅旁交流过。
除了这些,还有一张物证卡指向一份碗具,一个圆形带塑料盖的白色铁制饭盒和一个长方形铝制铁饭盒,两个饭盒上下叠在一起,这很可能是死者生前用餐的餐具。
在这张办公室桌的里侧,一张小尺寸木制相框的家庭合照,吸引了李疏梅的注意力,那是一家三口的照片,丈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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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八岁,长相清瘦,黑发浓密,双眼有神,妻子二十六七岁,长相清秀,气质高雅,笑容可人。两人中间是一个小女孩,大概是三岁,非常可爱。
曲青川他们也在办公桌旁停留了几秒,他们观察的速度更快,李疏梅观察完,他们已经走向了死者。
李疏梅跟了上去,在人高马大的人群外,祁紫山给她让了一个缺口,她的视野正好对上了死者。
死者就平躺在会议桌上,是一个比较年轻的瘦弱男性,身高大约在一米七八左右,死状颇为诡异,他四肢张开,四肢被红色尼龙绳绑缚在桌子的四个桌脚上,绳子呈现拉紧状,犹如“四马分尸”的模样。
一道微弱的流光在尸体上划过,勾勒人体的形状,人体各关节长度在李疏梅脑海里蓦然产生。
死者身材扭曲,就像是死前经历了惨烈的挣扎,整个身体呈现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死者穿着白衬衫,深色西装裤,白袜,白衬衫上沾染了许多褐色块状的污渍。臀部区域的桌面上有大块的污渍,像是大小便失禁流出的液体。
李疏梅正好站在死者脚前,她微微抬颚,延伸视线,望向了死者面部,死者眼皮睁开,瞳孔收缩,嘴巴张开,面部肌肉狰狞,鼻孔处流出白色泡沫。
整张面庞皮肤呈现的颜色并非全是惨白,而是掺杂紫红色,鼻翼处紫红色更明显,如同被人用钳子生生挤压出来的。但嘴唇周围皮肤呈现一道浅显的长方形白色印迹,像是被人用胶带贴住过嘴巴,但是事后被撕掉。
然而这张脸李疏梅觉得有些熟悉,她想起来,是刚才在那张办公桌子上的家庭合照里的丈夫,脸型轮廓和五官基本是一致的,但表情很拧巴,让人感觉不像一个人。
酸臭味大概就是从死者身上挥发出来的,结合他四肢被绑缚,面部狰狞的死状,李疏梅几乎可以推断出初步死因,死者在生前被绑缚,凶手将农药灌入他的口中,灌入过程中液体有渗漏,在他的白衬衫上留下了斑状污渍。
死者被灌入农药后,估摸很快发生了痛苦生活反应,他在死前应该经历了巨大痛苦,因此绳子被拉紧,手腕处出现血色勒痕,大小便失禁,整个人就像是被推入地狱之门,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他嘴巴张开,身体扭曲,死前应该拼命挣扎过,但是四肢被束缚,嘴巴被贴住,工厂里就算有人也不易听见。
观察死者后,费江河第一个发问:“老杜,介绍下情况吧。”
杜南峰拉了拉白色手套,面朝着死者说:“老曲,老费,大致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死者四肢被凶手绑在桌上,凶手想控制对方,在控制对方后,他无法做出反抗。之后,凶手将农药强行灌入死者口中,虽然有小部分溢出,但大部分都灌入了死者喉咙,这时,凶手再把死者嘴巴用胶带贴住,死者再痛苦也无法喊叫……周宁,现场的农药瓶给曲队看看吧。”
周宁拿起身旁的一个物证,李疏梅看了看,那是一只类似小型点滴瓶大小的玻璃瓶,褐色玻璃,黑色瓶盖,瓶身上面有红色标签。
周宁说:“这是桌子底下发现的一个农药瓶,盖子没有拧紧,里面还剩下四分之一残留农药,从标签上来看,是有机磷农药,也是东阳农药厂研发的农药产品‘千虫畏’,这种农药毒性很强,以前一直在本市农作物上使用,效果很不错,曾受农民欢迎……另外,死者嘴巴曾被胶带封住,但是现场没找到胶带,很可能是被凶手带走。”
曲青川颔首,望向杜南峰确认:“也就是说,死者是有机磷中毒至死?”
“对,”杜南峰回道,“目前初步确认是有机磷中毒死亡,死者面部发绀,瞳孔收缩,眼结膜点状出血,鼻孔出现白色泡沫,都是符合有机磷中毒身亡的特征的。但是具体死因必须回去进行尸检,检查消化系统和中枢神经系统才能确定准确死因。”
“好,死亡时间能确认吗?”曲青川继续问。
杜南峰回答:“初步可以看下尸僵,老曲你们看这个绑缚姿态还要检查吗?我们要解绳子。”
曲青川会意,望向费江河和马光平道:“我们检查下细节吧。”
由于血液沉淀,尸僵会呈现在背部,只要解开绳子翻动尸体才能确认尸僵情况。李疏梅明白杜南峰的意思。
费江河带头,检查起绳子的细节,李疏梅也跟着他一起检查起来,绳子是绕过桌沿绑在桌脚上,在桌脚处打了死结,和绑缚在死者四肢的死结一样,这种死结只会越挣扎越紧。
“对了,这个绑人的绳结,不要破坏。”费江河蹲在地上琢磨绳结时提醒。
绑缚类案件绳结往往都是破案的线索,不同的人系绳的方式都有差异,有些特殊系绳方式能够锁定凶手身份。
周宁回道:“放心吧老费。”
费江河又道:“绳子不是很新,是普通家用尼龙绳,那种阳台吊衣服的绳子就像这种,老曲,我们可以四处寻寻来源。”
李疏梅也仔细观察了绳子,绳子不粗,大约是家用普通电线那么粗,因为是麻花状,缠在人手上只要一使力通常会勒出血痕。
绳子深红色,但有部分段位颜色变浅发白,就像是曾经卷起长时间放在某个地方,被阳光暴晒产生颜色不均。
围着桌子转了几个圈后,费江河道:“差不多了,周宁你们把绳子打开吧。”
痕检员拿上剪刀剪掉了绳子,绳结特意被剪下留作关键物证。
绳子处理完,法医同志将尸体的白衬衫解开,剪掉了一只袖子,待将尸体慢慢翻到背面,李疏梅喉咙一紧,她的视线里出现了惨状的尸僵,死者背部的尸僵是很深的紫红色,不是一大块,而是一块一块的,就像涂抹不均的涂鸦。
因为死者背部上侧和臀部紧贴着桌面,皮肤与桌面挤压,挤压区域尸僵不明显,反而是惨白的,但没有被挤压的区域,是很严重的尸僵,所以造成尸僵一块一块,两种颜色形成鲜明对比,十分瘆人。
杜南峰上前俯身做检查,几分钟后他抬头说:“死亡时间差不多是昨天晚上九点到十一点左右,具体时间我们回去做一下肛温检测吧。”
“昨天晚上就死了?”费江河自言自语道,他像是满腹疑惑,“整个厂区都没人发现。”
马光平也道:“这实在不太正常。难道厂区没有任何人。”
来自东阳分局的老詹就站在后面,主动上前解释说:“昨天晚上就保安和死者在,他在保安室估计听不见。”
李疏梅记得二楼另一间办公室里厂长和保安正准备接受问询,也许他们知道一些什么。
“行。”费江河道,“老曲,我去接触下厂长和保安吧,确认下死者身份和昨天晚上的情况。”
“好,”曲青川吩咐,“紫山和疏梅也一起去吧。”
李疏梅跟着费江河来到了二楼一间办公室,这是一间比较小的办公室,门上写着会客室,推开门,李疏梅发现就保安一人在里面,大约三十多岁,身材一米七左右,长得比较精瘦。
他见到三名警察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表情有些局促,连称“警官,你们好你们好”,费江河微微摁头回应,伸手示意让他坐下。
会客室比较简单,几张椅子围着一个木制茶几,费江河坐进沙发后说:“我姓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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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是我的同事,我们来是要做一个常规问询。”
保安连忙点了点头。
“请问贵姓?今天是你报的警?”
保安忙回答:“对,是我早上报的警。免贵姓曹,曹进。”
这里没有桌子,茶几比较矮,李疏梅坐在沙发上,展开纸笔,只能将本子捧在手里记录,祁紫山坐在她身旁,也取出本子记录。
费江河继续问:“对死者熟悉吗?”
“熟悉,”曹进坐在沙发里身子微微前倾,保持认真的姿态,回答道,“他是我们厂最好的技术骨干,名叫罗向松,罗工这个人特别好,平时在厂里名声也好,性格也好,不知道为什么就出了这种事……”
曹进语气略带低沉,显然对罗向松的遇害产生了许多同情。
在曹进停顿了几秒钟后,费江河依旧面色肃然问:“你是早上几点发现罗向松遇害的,当时的情况能回忆一下吗?”
曹进微微仰了仰眼球的黑色部分,像是快速回忆了下,眼睛里又透露出几分不安,慢慢开口道:“早上七点多吧,具体时间不记得,我后半夜太困,在躺椅里睡了一觉,早上是被电话吵醒了……”
“是谁的电话?”费江河追问。
李疏梅在记笔录时一直在观察曹进,她试着把他快速素描下来。
曹进虽然是报警人,但是据老詹称昨晚就曹进和罗向松两人在农药厂,他目前的嫌疑比较大,费江河虽然问询的语气很平稳,但她能感觉到,他逐渐在引导他描述关于案件的所有情况,同时也是在甄别他的嫌疑。
“是罗工的爱人方雅雯的电话。”曹进回答。
“罗向松的爱人?”费江河缓缓道。
“对。”曹进点头。
李疏梅也在跟着问询在梳理思路,因为曹进一夜未归,所以方雅雯才打电话到厂里确认,她对方雅雯有印象,那张全家福合照里,她是一个长相清秀高雅的女子。
曹进说:“方雅雯打电话问我,罗工是不是还在工厂上班。”
“平时方雅雯也经常打电话问过你,问罗向松的工作情况吗?”费江河问。
“方雅雯和我认识,罗工加班的时候,她有时会给罗工送饭,如果罗工加班晚了,她就会打电话来问。”
“罗向松经常夜不归宿吗?”
曹进像是想了想说:“不算多,偶尔吧,不算多。”
费江河继续问:“你接到方雅雯电话后,直接去了办公室?”
“对,我一般不去二楼巡逻,厂子里没什么贵重物品,比较贵的仪器基本在二楼,如果有人在二楼值班,我基本上不过去,这周末就是罗工值班。”
“嗯。”费江河简单“嗯”了声,引导他继续往下说。
“去了办公室后,我敲门问罗工有没有起床,敲了几下后没反应,我以为罗工还在睡。当时闻到了比较轻的农药味,但没有多想,因为平时罗工他们就在那儿做农药实验。我回去后,吃了早点,方雅雯后来又打了个电话过来,我就说罗工还没起床,估计昨天熬了通宵。大半个小时后,我又去了一趟办公室,里面还没回应,我用力推了下门,一股重重的农药味冲了过来,我才发现出了事。”
曹进描述到这里停住了,面色愈发浓重,很显然他的心情很复杂,仿佛还有几分恐惧,又有着对受害者的同情。
“好。”费江河说,“昨天的情况能说说吗,罗向松是几点到的厂里,一直到昨天晚上,有没有人见过他?这期间厂区进出了哪些人,希望你能如实回忆一下。”
“昨天早八点上班,罗工一直在,没出去。现在厂里效益不好,平时在岗的人很少,昨天加上我就四个人,五点左右,小程和小宋都下班了,翁厂是最后一个走的。”
“小程和小宋是?”费江河问。
“是和罗工一起工作的技术员。”
“好,还有别人进出过厂里没?”
“五点多,快六点吧,方雅雯来了一趟厂子……”
“方雅雯?”费江河复述了下这个名字。
曹进很平静地回道:“对,只要罗工加班,方雅雯经常给他送饭,他们夫妻很恩爱。”
李疏梅也有印象,那张全家福充满了幸福,无论是罗向松,还是方雅雯,他们的脸上都表现出了很甜蜜的幸福感。
费江河说:“还记得昨天你们翁厂是几点离开的吗?方雅雯送完饭又是几点离开的?”
曹进回答:“翁厂是在方雅雯来了不久后离开的,还和我打了个招呼。方雅雯是快六点的时候开车过来的,她和我认识,又是厂里家属,每次都是在门口停一下和我打个招呼,就进去了。大概半个小时吧,她就开车离开了,昨天和方雅雯一起来的,我记得还有一个年轻女孩,当时坐在副驾,开着车窗,我看见了。”
费江河问:“她们离开的时候,你看见另一个女孩也在车上吗?你对她有没有什么印象?”
“大概二十多岁,长得挺瘦的,是和方雅雯一起离开的。具体印象……不深。”
“这之后,没有任何人再进入厂里?”
曹进像是犹豫了下才说:“我不太确定,厂子以前管理得很严,去年厂子出事后,卖掉了很多设备,厂子一下子萧条了,但翁厂还是要求我做好防范意识,毕竟厂里还是有不少值钱的东西。不过大多值钱的技术设备都在二楼,二楼一直都是有人值班的。”
李疏梅理清了他的意思,作为保安他的确有职责保护工厂财产安全,但是厂子的贵重财产大多都在二楼,二楼又有人值班,所以他的责任范围就排除了二楼,二楼发生了事,他是没有直接责任的。
她忍不住问:“昨晚值班时,你一直待在保安亭没出去查看吗?”
“不不。”曹进摇头道,“我晚上都会出去巡逻,用手电在厂里面走一遭,也是担心有些小偷小摸。”
“你昨晚巡逻了几次,最后一次是几点?”李疏梅追问。
“时间都不确认,我都是睡一会出去转一圈,昨晚我转了两趟,起码后半夜我出去了一趟。”
“两趟,你看到了二楼办公室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没有。”曹进几乎不做思考地回答,“二楼办公室灯亮着,我一直以为罗工在搞科研,所以没想那么多。”
“后半夜是几点?”
“十……十二点左右吧。”
“十二点灯还亮着你没有怀疑过?”
“啊?”曹进怔了下才说,“他们搞科研都很晚。”
李疏梅能感觉到曹进在模糊自己的职责,但是对于一个面临破产的工厂,他的做法又合乎逻辑,也许他只是在尽量履行他的职责,因为也说不定哪一天厂子就倒闭了,他就下岗了。
“整个厂,除了大门,是不是再也没有别的进入口了?”
“对,厂里还有两个小门,但都锁死了,厂里四周都有围墙,都安了电网,虽然没通电,但爬进来也不现实。大门就是唯一的出入口。”
“小门锁钥匙在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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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也在我手里。”
“大门每天是几点开关?”李疏梅继续问。
“早八晚七吧。现在厂子没人,不像以前。”
“昨天晚上是几点关的门?”李疏梅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她的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凶手是怎么进入厂区的。
“方雅雯六点左右离开后,我记得那时候天也黑了,我就顺势把门关上了。”
没有新的问题了,她看了一眼费江河,费江河的眼神里透着几分肯定。
他顺势接过了问询,因为是常规问询,他的语气很平稳:“最后希望你认真回想一下,昨晚九点到十一点之间,对于罗向松所在的二楼办公室,你有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异常?好好想一想,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
费江河眼神锐利,始终盯着曹进,以至于曹进躲开了眼神,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后缓缓开口:“警官,那个时间段,我记得是九点多,我出去了一趟,我在厂里转了一圈,我真的没什么发现。罗工办公室的灯一直亮着,我也没听见什么声音。”
第34章 第 34 章 被断定为谋杀。
结束了曹进的问询后, 费江河直接走向了厂长办公室,厂长办公室也在二楼,在东侧尽头。
李疏梅进门时发现翁厂长正负着手在远眺窗外, 见人敲门, 转过身, 满脸都是愁容, 眉头紧锁, 他见人进屋, 忙迎上前说:“三位坐, 真是麻烦你们了。”
费江河道:“翁厂, 我们聊一聊吧,也不耽误你太多时间。我姓费,这两位是我的同事。”
翁爱兵一边引三人坐上沙发,一边拉了把椅子坐在沙发边上, 语气略带焦急道:“费警官,现在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我心里啊堵得慌,罗工是我们厂的精英骨干, 我不知道怎么和他的家属交代, 也不知道怎么和厂里交代……”
“翁厂,为了早日找到凶手, 关于你们厂和罗向松, 能不能和我们具体说说。你们厂去年是不是出了事?这件事和罗向松有关系吗?”
李疏梅并不意外费江河会直接问出这个问题,罗向松死于农药中毒,而去年农药厂就发生了农药致死事件,这两件事很难不让人产生联系。
翁爱兵嘴唇动了动,然而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他像是沉默了下,在酝酿那件事带来的情绪,大概三五秒钟后才说:“对。去年高丰县有两名儿童死亡,但是事故原因后来调查清楚了,主要责任方是他们村的人对农药使用不当,派出所有结案,这件事我们厂没有主要责任。”
“但是吧,”翁爱兵话锋一转,“我们也是有责任的,我们的那一批次产品被检查出有机磷一定程度超标,但是只要使用正确,是不可能出事的。”
李疏梅也了解了翁爱兵周密的话术,他首先就划清了事故主次责任,但也不否定厂里的责任。
费江河问:“翁厂,这件事前因后果能不能详细说一下,罗向松和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算是有关系吧,”翁爱兵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小罗是化科重点大学毕业,在我们厂学历最高,能力很突出,六年前,他来到我们厂就致力于有机磷产品研发,不到两年,我们的新产品‘千虫畏’问世,千虫畏杀虫效果极佳,是我们农药厂的救星,我们厂也由此扭亏为盈,一跃成为市重点单位。小罗也顺理成章成为我们厂的楷模!我们厂是以农药化学制品制造业为主的私营企业,十年来的发展一直都是坎坎坷坷,但曾也辉煌……”
翁爱兵大概四十四五岁,头发前额稀疏,圆脸带着几分和气,今天全程都是愁眉苦脸,但在说这番话时眉头却是舒展开的,甚至在他的眼中能看出几分骄傲。
但这种骄傲的光芒很快散了,翁爱兵叹息说:“大概是去年四五月份吧。高丰县一个叫大坪村的地方发生了农药中毒事件,两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喝了刚打回来的井水,导致中毒,送到医院后就去世了。那天,村子里中毒的人不下六七人,很快就发现是井水问题,井水里含有大量有机磷。当时这件事闹上了市报县报,矛头直指我们生产的农药。我们老厂长王厂被带去调查了,当时是我们东阳区分局的同志负责的案子,但是最后查出的结果并不只是农药的问题。”
翁爱兵缓了缓说:“事发当天,有农民在井水边的地里给粮食打药,一大瓶农药被一个顽皮的小孩打翻了,农药倾倒进地边的小水沟里,那个水沟的水正好流入井水。这口井供应了七八口人家打水,没想到当天傍晚,几户人家挑了新水回家后就出事了,那两个出事的小孩都喝了井水。”
“当时打翻农药的那对父子已经被派出所带走调查了,结果也基本明了。但就在这时候,有个记者来村里考察,将农药带回一家科研所检测,结果检测出农药的有机磷轻量超标。”
翁爱兵摇了摇头说:“因为农药有耐药性,这几年大家都在研发新产品,我们的产品的杀虫效果减弱了,市场也很快给出了负反馈,厂里经济效益日渐下降。当时罗向松给出了两个方案,一是对现有产品改进,二是研发新产品。厂里也同意了他的想法,为了快速提高厂效,现有产品改进的方法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小罗将农药的有机磷含量加大了,提高了杀虫效果。出事后,记者调查到了我们厂,所以罗向松就成了‘罪人’。”
翁爱兵语气越发沉重:“事情的发展越来越离谱,大坪村村民几十个人来厂里闹事,甚至住厂里吃厂里,要求厂里赔偿,每次对王厂和小罗骂得最狠,闹得次数多了,厂子就瘫痪了,王厂没得法子,为了息事宁人,答应了一部分赔偿,他自己也引咎辞职了。我原是副厂,现在算是代厂长吧,我亲眼看到一年不到厂子衰败成现在这个样子,如今也没有什么法子回到正轨了。”
原来这件事是这样的,李疏梅很是惋惜,无论如何农药厂也是有错在先,如果没有有机磷含量超标这件事,村民也抓不住把柄要求他们赔偿,罗向松作为技术骨干,在农药厂经济效益不好的时候,制作了大胆的方案,不曾想这也害了他。
费江河问:“罗向松一直都没有选择离开这里,他选择了留下?”
李疏梅明白费江河的疑问,对于大坪村农药中毒事件还有村民闹事事件来说,罗向松可以选择回避,他甚至可以选择永远离开这里,他何以仍旧留下,并且还经常在厂里加班?
翁爱兵叹息道:“小罗人很不错,虽然当时技术方案是他提出的,但是厂里也签字了,按理说他没有主要责任。但是他吧,曾经提出了一个研发新产品方案,他留下来,就是想研发新产品,他骨子里还想挽救我们这个厂……”
李疏梅无疑看得出来,翁爱兵是爱惜罗向松的,他眉宇间深深印着一个川字,情绪很沉重。
费江河继续问:“当时厂里做了赔偿,你认为村里还有人对罗向松不满吗?”
“这件事怎么说呢,赔偿是永无止境的,我们一共做了三次赔偿,直到卖掉厂里设备。”
“你们没有诉诸法律来调解这件事?”
“当然有过,但这个事,如果法律能解决那就好了,村民们抓着我们的过错不放,王厂吧人又善,这事就这样来来回回了好几趟,还是给他们赔偿了。”
费江河点了点头,他继续问:“昨天你们有几个人在厂里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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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向松,还有两个技术员,平时就罗向松和两个技术员在厂里上班,试验设备基本搬到了办公室,他们仨就在二楼工作,我基本也在,昨天五点下班,两个技术员先走了,我在他那坐了一会,聊了聊最新的进展。聊着时,小罗的爱人过来送饭了,我就提出离开,我就是那时候离开厂子的,给他们两口子一些说话的时间。”
“加上保安你们一共是五个人?”费江河确认。
“对。”翁爱兵点头。
“现在厂里还有多少人留下了,像罗向松这样?”
“农药中毒事件后,产品严重滞销,工厂入不敷出,工资一直发不出去,导致很多人离开了工厂,但不少人没有签离职书,岗位合同还在,他们也盼着厂子能够转亏为盈,我们也希望他们随时回来上班。这里面,有十多位技术人员一直还留在厂里,由小罗带头做新产品攻坚,工资少得可怜,他们都怀揣着梦想,就是想挽救厂子。”
费江河问:“你觉得罗向松和厂里同事关系怎么样,包括和以前的同事?”
“小罗人很不错,他是搞科研的,平时话很少,不会和什么人有结怨。”
费江河颔首,又望向李疏梅和祁紫山,他像是有意将问询的流程交给两人,祁紫山则看向了李疏梅。
李疏梅今天观察了一个细节,那就是罗向松桌上的橘子皮。她没犹豫,直接接过问询,问:“翁厂,在罗向松办公桌上,有一只橘子皮,有印象吗?”
“橘子皮?”翁爱兵摇头否认,“没有,我没太注意。”
“你觉得这只橘子是谁给罗向松的?是方雅雯吗?”她认为,按照生活上的常理,方雅雯给罗向松送饭,可能会给他带点水果,妻子给丈夫带一只橘子,也并不奇怪。
翁爱兵眉头微蹙,回道:“不清楚啊。”
他应该是根本没有留意现场,他今天突然被保安叫到了厂里,估计也就一眼匆匆瞥了现场,对于现场的细节并没有在意,何况那种情况,他也不会去留意细节。
李疏梅继续问:“平时罗向松除了他爱人,还有别的朋友来探访他吗?”
“我没听说。”翁爱兵回答,“没听说他什么朋友来探访他。”
“昨天你离开厂子前,和罗向松交流时,他有没有透露什么工作以外的事儿?”
翁爱兵短暂沉默了下,像是快速回想了下才说:“就聊到他女儿,小罗很疼爱他女儿,他也很爱老婆。所以平时聊天我会问候几句,其他,就没有了。”
“他爱人是做什么工作?”
“好像是一家销售公司的经理。”
“哦好。”李疏梅将想要了解的都问过了,她之所以问起方雅雯,主要是因为接下来他们的问询工作绕不开方雅雯,昨天晚上方雅雯来给罗向松送餐,如果没有新的人证出现,方雅雯也有一定的嫌疑。
她没有新的问题了,朝费江河瞅了瞅,费江河给予了她很肯定的眼神。
结束问询,正当三人准备起身的时候,办公室电话响了,翁爱兵看了眼来电显示,眼神忽然暗了下来,眉宇也幽幽。
李疏梅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异常,猜想是不是和这件案子有关。
翁爱兵迟疑了会儿,在铃声响了三声后才抬头看向费江河,“费警官,是小罗爱人方雅雯的电话……”
原来是方雅雯的电话,李疏梅记得,她昨晚来过厂区给罗向松送餐。她未及思考,就听费江河说:“接吧,做好安抚工作。”
铃声响到最后一声,翁爱兵及时拿起了话筒。
“对,我是翁叔……”
费江河也随即起身,用手势朝翁爱兵表示先行离开。
李疏梅跟着出门,祁紫山走在最后随手将门掩上了,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翁爱兵低沉的声音,“对,对,他在厂里……在,在办公室……”
李疏梅这才意识到费江河为什么不听完电话直接走人了,因为这个电话可能比较沉重,翁爱兵也许并不知道怎么开口。
刚走了几步,费江河忽然微微扭头对李疏梅说:“等下方雅雯过来,我们有必要对她做个问询。她昨天晚上最后一个离开,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李疏梅点了点头,这件案子发生在厂区,和家庭当中发生的案件不一样,夫妻关系不会被优先列为排查范围,但是方雅雯昨天最后一个离开厂区,因此这条线索也是不能轻易放过的。
此外,虽然农药事件是目前最大的疑点,但也不排除是其他因素,罗向松的社会关系也有必要快速掌握,通过方雅雯了解,一定是最好的途径。
费江河建议到厂区附近走走,三个人便下了楼,往厂区的生产区走去,李疏梅踩着地上的黄叶,边走边看,这个厂区划分很简单,从进厂大门到技术楼,是厂区的前半部分,技术楼往后,就是生产区和住宿区。
厂区并不大,比较大的生产厂房是两间,其他应该是配套车间,厂区四周都是砖墙围起来的。
费江河找到了一个靠近住宿楼通往厂外的小铁门,门是被大铁锁紧锁的。
三个人伫在梧桐树茂密的小路上,踩着黄叶,朝四周遥望,李疏梅在思索一个问题,如果只有大门一个出入口,那么凶手是怎么进入厂区的。
费江河可能也在思索这个问题,他的步子不自觉走到了围墙脚下,李疏梅跟上前,费江河正在用自己的身高测量墙高。
李疏梅一眼就看出了尺寸,她现在对尺寸的敏感度越来越精准,这也许是画像所衍生的能力。
围墙大概两米高,围墙上加固了半米高的铁丝网,网上有许多铁丝尖刺,还缠绕着电线,很显然这是曹进所说的电网,这一切形成了一个与外面世界隔绝、很难突破的屏障。
祁紫山说:“这种围墙普通人根本无法翻墙吧。”
费江河点点头,“是。”
李疏梅也把自己的疑虑道了出来:“如果嫌疑人不是翻墙,那么他是怎么进出厂区的?”
很显然,大门有保安看守,即便厂区处于萧条时期,厂里仍然有许多贵重物品,大门整个夜晚都是关上的。
昨天最后一个离开厂区的人是罗向松的妻子方雅雯,但她在黄昏六点左右就离开了。而罗向松死亡时间是昨晚九点到十一点,罗向松妻子的嫌疑并不大。
在这个时间段可以“上天入地”溜进厂的人会是谁?
“我们是不是没有深入怀疑过保安曹进?”费江河忽然说。
李疏梅怔了怔,确实如此,他们对曹进的怀疑只是在表面上,昨天晚上曹进做案的时间和空间都是有的。
“是不是对他再审讯一次?”祁紫山旋即问。
李疏梅也是这个意思,费江河却缓缓摇了摇头,“他如果早有准备,我们可能一时很难攻破防线,而且现在把他列为第一嫌疑人,为时尚早,我们回头先通过厂区员工了解下两人的关系吧。”
李疏梅觉得老费的话很在理,目前阶段疑点太多,不能因为解释不清楚凶手进出厂区的路径就将主要精力放在保安身上,现在当务之急还是以梳理罗向松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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