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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你撒谎了!”
二队办公室内, 曲青川吩咐:“老费,这次审讯你来主持吧。”
“老曲还是你来吧,我担心审讯女孩子, 万一心软了。”
“你毛病还挺多。”曲青川笑着默认了, 又对李疏梅说, “疏梅, 你记下笔录。”
李疏梅点了点头。
马光平说:“要不紫山记吧, 回头, 老闫肯定要看。”
曲青川微微颔首, 他明白马光平的意思, 因为闫岷卿针对过李疏梅,所以这份笔录,紫山记才更妥帖。
马光平道:“你们审,我就不参加了。我去催催崔锐的DNA, 期待你们有所突破。”
“放心吧老马,”费江河信心十足, “顾笙利用姜琴玉买票的事实,就是我们突破的重点, 只要打开这个缺口, 不怕她不招。”
曲青川道:“那行,准备好了过去吧。我们只有二十四小时, 必须争分夺秒。”
一行四人赶往审讯室, 李疏梅和祁紫山手里各拿着一些证物,以便到时候协助审讯。
推开门,曲青川率先走进审讯室,坐进了主座,李疏梅和祁紫山分别坐到曲青川左右边, 费江河走在最后面,拿了把椅子坐在主审桌旁。
李疏梅从进门就在注视顾笙的情绪,她感觉顾笙和在理发店被带走时的情绪是一样的,平静更多,只是眼睛里有些红丝,像是伤心过,她不知道,顾笙的真实情绪到底是什么样的。
她很想画下顾笙,记得第一次在成教的教室见到她,她就有一种冲动想画下她。
画下她,并非是复刻对方的五官,她希望画下对方的表情和情绪,那是更接近真实的一面,也更能促使她对对方产生更深的认识。
今天祁紫山记笔录,她没有太多负担,无疑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坐下打开本子后,她就在白纸上打了一个虚拟的坐标,准备作画。
同时她也会记下审讯时的关键词,这样更有助于她的记忆。
曲青川坐下不久,双手握拳放在摊开的笔记本上,问道:“姓名?”
“顾笙。”
“性别?”
“女。”
“年龄?”
“二十二。”
“现居住地?”
“通化路222号悦安小区八栋一零一室。”
“顾笙,我们现在依法对你进行审讯,如果作伪证,隐匿证据,你将要付法律责任。清楚吗?”
曲青川平时说话语调平和,但审讯时的口吻却沉着有力,像老式收音机里的男低音,低频击打喇叭鼓膜,自带一股天然的压迫。
一时之间,顾笙略显松弛的神态也收紧了几分,她认真回答:“我清楚。”
李疏梅刚好画到她的下颌线,顾笙柔和的下颌线此时有些绷紧,疏梅利用略显粗粝且锋削的线条一笔勾勒。
她习惯从外向内、由上至下画下人的五官,顾笙的脸型外轮廓,是近似鹅蛋型但偏瘦削锋利的脸型。
曲青川严肃说:“顾笙,请你复述一下九月二十五号晚上,也就是上上周六晚上,你在哪?做了什么?从下午六点钟开始说。”
顾笙像是回想了下,才说:“那天晚上我一直在理发店,没有出去过,那天我不舒服,大姨妈来了,但因为店里忙,还是坚持到了晚上九点才下班回去。我是骑着电动车回去的,没有去别的地方,一直回了悦安小区的家,回家后,我擦了擦身子,因为不舒服就早点睡下了。”
李疏梅快速在画像旁边记下关键词,她印象中理发店老板娘提供了证据,顾笙那天确实不舒服,老板娘还给顾笙冲了红糖水,顾笙是晚上九点离开的理发店。
姜琴玉法医论定的死亡时间是九月二十五号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顾笙离开理发店后有作案时间,如果没有新的证据证明她与姜琴玉未曾见面,她还是洗脱不了嫌疑。
果然曲青川问道:“离开理发店以后,到回到家的整个过程,有没有人见过你。”
顾笙依旧像是思虑了片刻道:“我在小区外面一家超市买了一瓶牛奶。”
“哪家超市,几点钟记得?”
“是东哥超市,几点钟不记得了。我离开理发店没有看过时间。”
“你一般骑车多久到家?”
“二十分钟不到吧。”
曲青川道:“也就是说,你在九点半之前一定到了家。”
“差不多吧。”顾笙的语气仍旧很平静。
“回到家以后有没有和外界联系过?”
“没有,我不舒服,开水泡了下牛奶,梳洗了下,什么事都没做,就睡下了。”
曲青川点点头,继续问:“顾笙,请你继续回答九月二十六号从早上醒来的一天活动?”
李疏梅紧紧握着笔,在刚才的过程里,她画至顾笙的鼻梁处,眼睛只是画了眼眶,没有画瞳孔,在还不确认对方的真正情绪前,她会在最后画下瞳孔,不过到目前为止,她的线条十分顺利,这也说明顾笙的情绪很稳定。
但她清楚,曲青川的审讯重点来了,因为现在是有证据证明顾笙在九月二十六日中午从秦东火车站买票前往深圳,她一共请了两天假,这两天假她到底做了什么,如果她撒谎,曲青川一定有机会揭穿她的谎言。
顾笙仍旧像是回想了一阵才说:“九月二十六号早上,我醒来后,发现头晕脑胀,身体很难受,我身体一向不大好,每个月月底大姨妈来都像是遭劫一样,所以我通常都是月底调休,这个事老板娘也是知道的,所以我请了两天假。”
“一整天你都没有出去?”
“没有。我一直在家休息。”顾笙说话时,缓缓抬眼,“一直到二十七号,我才稍稍舒服了些,然后二十七号晚上我才去成教上课了。”
李疏梅记得顾笙此前的口供,二十七晚上她上课时才知道姜琴玉退学的事情,她还询问了老师关于姜琴玉的事,她二十七号晚上出现在学校是有人证的。
曲青川问:“既然身体欠佳,为什么还要去上课?你家离成教并不近,你骑车也要半个多小时吧?”
“因为二十五号二十六号我已经落了课,我不想再落了。”
曲青川忽然严厉说:“你撒谎了顾笙!”
顾笙抬眼,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李疏梅能感觉出她情绪的变化,虽然仅在一瞬。
她捕捉到后,快速画下那一瞬间的不安,眼睑微压,眼球微收,她加深了眼部线条。
顾笙并没有回应曲青川的质疑,她盯着曲青川,像是在等他给出新的答案,或者说在等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审判。
曲青川义正词严道:“九月二十六号上午九点半左右,有人用公用电话给姜琴玉工作的德利电子厂打过电话,冒充姜琴玉辞职。上午九点五十左右,有人同样用公用电话给成教打过电话,冒充姜琴玉退学。”
他加重了音量:“当天中午,有人前往秦东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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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用姜琴玉的身份证买了开往深圳的火车票,登上了火车。”他凝视着顾笙,眼神锐利,“你认为这个人是不是你?”
顾笙情绪忽然激动了几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要怀疑我?”
“因为我们有你前往火车站的证据。”
顾笙眉眼收了收,眼黑微凝,像是在窥视曲青川内心里真正的想法。
曲青川伸了下手,祁紫山将证据交到了他手里,曲青川将照片一张张拿起,展示在顾笙的眼前,这是顾笙在秦东市火车站购买车票,进站,以及在深圳火车站出站等多张视频照片。
顾笙盯着视频照片,脸色第一次出现了忧虑,不过很浅显。
李疏梅猜测,她一定做了最坏打算,认为警方迟早会查到这些视频,所以从一开始,她的行为就十分警惕,她戴着帽子,始终低着头,试图避开火车站里的所有摄像头。她几乎全都做到了。
“我不明白这些照片是什么?”顾笙倔犟说。
“你还没有看清楚吗?顾笙,视频中的女子身穿的衣服就是姜琴玉的卫衣,这件卫衣在她的照片里出现过。”
曲青川又拿起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姜琴玉的室友韦敏静曾经向警方提供的一张生活照,照片中的姜琴玉就是穿着浅蓝色卫衣。
他继续说:“有人用姜琴玉身份证买了票,穿着她的衣服去了车站。而姜琴玉经常去你的住所,在你的衣橱里,也有她的衣服。不过,姜琴玉的身份证和这件卫衣现在应该被你销毁了吧?而且是在深圳火车站下车后,你应该找到了一个公厕,在里面换了衣服,然后顺手将身份证和卫衣扔进了厕所,我说的对不对?”
顾笙不说话,但李疏梅明显能看出她额头上细细的汗珠,曲青川似乎找准了她的行为轨迹。
“出了深圳火车站后,为了快速赶回秦东市,以防夜长梦多,你很快就去了汽车站,汽车站售票厅也需要身份证买票,你担心事情败露,于是在汽车站门口上了一辆大巴车,车辆管理并不严,上车后就算司机要求你出示本人身份证,也不会记录下什么信息。”
顾笙坚决道:“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我给你听一段声音。”曲青川没有直接反驳,而是按下录音机的按钮,很快,录音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师傅,我回秦东市,能不能带带我,身份证丢了。”这声音就是顾笙的声音。
“没身份证不让上车,你再找找别的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师傅行行好,我没身份证就回不了家,回不去也补不了证。”顾笙又软磨硬泡了几句,此时车厢里传来了杂音,有乘客数落起司机。
司机无奈道:“上车吧,报下身份证号。”
顾笙报了身份证号码。
曲青川关了录音机,严肃说:“听到了?因为当时你紧张,又担心出错,你在编造这个身份证号码的时候,只是把后四位改了。这辆大巴车就是九月二十七号早上由深圳开往秦东的大巴车,车上装了行车记录仪,你很谨慎,一直戴着帽子,但是声音却录了下来。我们要到了视频,特意做了视频提音处理和声纹鉴定,可以确认就是你本人的声音。”
顾笙始终不说话。
“还有。”曲青川再次展示顾笙在火车站进站露脸的照片,以及李疏梅的画像,“根据你的录像,我们画像师画了像,是你本人无疑。你仔细看——”
顾笙的视线在画像上作了短暂的停留,她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惊讶。她很快从画像上离开,默认了画像里的人是她。
她依旧选择保持沉默。
“顾笙,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你,九月二十六和九月二十七号,你制造了姜琴玉前往深圳的假象,就是为了让人误以为姜琴玉本人去了深圳。她到达深圳以后,一定会音讯全无,到那时没人知道她去哪了。你的计划可谓是高明,但是法网恢恢,现在请你把杀害姜琴玉的整个过程说出来。”
顾笙依旧紧抿着唇,她的眼睑下压,视线面向她前方的审讯桌,而不是面对曲青川,她像是在逃避,也像是在等待。
李疏梅的本子里,画完了全部的顾笙,这张头像的线条都是比较平淡的,变化并没有那么明显,唯独有两处比较明显的变化,是听到录音和看到画像的那一刹那。
疏梅喜欢用粗线条和锋利线条代表强烈的情绪,但这张头像几乎没有太多粗线条和锋利线条。
“顾笙?九月二十五号晚上,姜琴玉上完课,她是不是去找了你,你为什么要杀了她?”曲青川严厉问。
顾笙依旧不回答。
坐在一旁的费江河似乎来气了,猛地站起,呵斥:“顾笙?你还想隐瞒什么?你不止杀了姜琴玉,你还杀了崔锐?只有交代才是唯一的出路!”
顾笙依旧保持沉默,嘴角微压,甚至裹挟了几分静谧。
“顾笙!你想拖时间?进了审讯室,你拖得掉?”费江河继续施压。
顾笙一直微微垂头,对于任何外界的声音都无动于衷,在费江河再次咆哮了一声以后,她就像是猛然悟出了什么,忽地抬起头。
看到她的样子,李疏梅不自觉蹙起了眉,因为顾笙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光芒,像极了她昨天在她家镜子里倒映出的光芒,寒冷而带着杀气。
想必此刻,大家都能感受出她散发出的戾气。
顾笙的嘴角忽然上扬了几分,在审讯室里显得有几分诡异,她笑了笑:“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就算我带着她的身份证去了深圳,又能说明什么?你们根本没有我杀人的证据,是不是?”
一瞬间,审讯室几乎冷冰到了低谷,正如顾笙所言,目前所拥有的证据只能证明顾笙冒充姜琴玉去了深圳,并不能证明她杀了人。
顾笙几近得意地说:“我忘记说了,我自己的身份证找不到了,琴玉的身份证刚好放我那,所以我拿着琴玉的身份证去了趟深圳,我想去那玩一天,但突然又想回来了。对,就是这样啊。”
她的笑容甚至显得有几分甜美,让人产生一瞬间的头皮发麻。
李疏梅快速画下这张十分“张扬”的脸,和第一张画像完全不同,这是一张令人意想不到的脸。
她画下的线条十分丰富,有粗有细,有疏有密,有平流有激流,有山峰有低谷,共同组成了顾笙平静而诡异的笑容。
第22章 第 22 章 她为什么死在这儿?
两次杀人现场都非常完美, 警方没有找到顾笙与杀人现场相关联的任何证据,因此对于顾笙杀人一事是无法给予定罪的,只要顾笙矢口否认, 她就将无罪释放。
二队四人默默离开审讯室, 回办公室的一路, 脸上的情绪都很低落。李疏梅的心底有种沉沉的感觉, 如同压着一块石头。
今天顾笙拒不招供杀人罪行, 甚至, 她使用姜琴玉身份证出行的行为, 也有了“合理”的理由, 她笃定了二十四小时后,将被无罪释放。
李疏梅也开始转变对顾笙的认知,刚接触顾笙时,她觉得这个女孩身上有一种让人吸引和心疼的气质, 甚至让人觉得她是脆弱的,易碎的。
但上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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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一闪而过的寒冷眼神让她意识到顾笙并不简单, 而今天,她真正认识到, 顾笙内心很强大, 她一点也不脆弱。
“还有二十一个小时。”回到办公室,曲青川就抬起手表说, “喝口水吧, 我们再商量下怎么走。”
李疏梅回到座位,喝完水后,剥了一粒糖果含进嘴里,每回含一粒糖果,她就能感受到身体内不安的因素在缓缓下降。
几分钟后, 四个人围坐在办公室里的小会议桌前,费江河语气难得地低落:“老曲,是我们低估了顾笙,她心理防线很强大。”
审讯室四面密不透风,审讯桌上庄严的警徽图案,白墙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警官们威严的面孔,严肃的气氛,这些足以让嫌疑人心理防线逐渐崩塌,很多嫌疑人几乎没几句话就交代了,可是顾笙不但坚持到了最后,而且仍旧保持着理性,这很不容易。
曲青川喟叹说:“是啊,现在我们掌握的一些证据几乎都抛出去了,我们没有底牌了,顾笙只要不开口,只能将其释放。我的想法是,必须在余下的二十一小时内寻找出新的证据。大家有什么想法吗,觉得从哪里入手比较好?”
李疏梅还没有什么想法,但她知道现在顾笙身上还有许多疑点没有解开,她就像一个谜。只要这个谜团没有打开,顾笙是不会开口说实话的。
费江河说:“现在疑点还是太多了,特别是有件事,我们一直没搞清楚,那就是顾笙和姜琴玉之间真正的关系。姜琴玉救过顾笙,顾笙也一直表示她很感激姜琴玉,就是因为这种关系,很难想象杀人动机会是什么。”
曲青川说:“是我们激进了,太想破案了,杀人动机我们根本没有找到,甚至连边儿都没探到,就妄想顾笙认罪,几乎不可能。”
曲青川这番话说罢,气氛更加低落,他抬了抬眼皮,“老费,我记得你上次分析,崔锐知道顾笙和姜琴玉之间的秘密,导致他被顾笙灭口。我在想,是不是还有第二种情况,是崔锐和姜琴玉之间有秘密,这个秘密被顾笙发现,两个人都希望顾笙死,而顾笙将他们反杀了。”
李疏梅陷入了新的沉思,曲青川的话无疑给这件事提出了新的思路,但是她还是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祁紫山说:“曲队,我想到了第三种情况,是崔锐和顾笙之间有秘密,被姜琴玉发现,所以顾笙不得不杀了姜琴玉,但之后,崔锐和顾笙之间发生了矛盾,而顾笙将他杀死。”
这又是一个新的版本,李疏梅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乱了。
过了一会,费江河说:“你们的说法都有可能,这三人的关系肯定不寻常。这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定和犯罪有关,其二,和那四万块钱也有关联。”
他顿了下又说:“老曲,要想让顾笙认罪,一定要找到最关键的证据,让她开口说话。”
“最关键的证据,你认为是什么?”
“是姜琴玉的躯干!”费江河一锤定音,“现在姜琴玉的躯干和左手手掌缺失,其中左手手掌被凶手隐藏的原因,我们找到了,应该是手腕上的伤疤,但躯干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大家再次陷入沉思,门口响起脚步声,大家都没有在意,以为是老马回来了。
“怎么样了?”没想到是闫岷卿的声音。
大家都不自然扭头望向门口,李疏梅的目光就像被某一种力量牵引,再次落在闫岷卿身上,她打探起他的表情。
闫岷卿是对的,他早就说过,顾笙不会招,没有关键证据,顾笙是不会招的,他好像全说对了,这个时候,他一定有些“得意忘形”吧。
闫岷卿的面容上带着微微笑意,又问了一声:“审讯是不是不顺利?”
李疏梅冷清的目光从闫岷卿脸上收回,移向会议桌,在这个过程里,她注意到费江河的脸色幽暗铁青。
“闫支,审讯遇到了些阻碍,我们在讨论新的方向。”曲青川给予了回答。
闫岷卿走至会议桌,坐在李疏梅身旁道:“笔录呢,我看看。”
祁紫山忙说:“我记了。”他将本子打开递给闫岷卿。
闫岷卿却没有接。
“李疏梅没记吗?”闫岷卿一副没事找事的样子,“这么重要的审讯没记笔记?”
李疏梅冷冷说:“我没记。”
她在审讯过程里几乎都在画像,偶尔记了几个关键词而已。她不知道闫岷卿为何执意要看她的笔记。
费江河冷着脸说:“笔录看谁的有什么分别?”
闫岷卿也冷下了脸,瞪着费江河,“我还没说你呢?也是老刑警了,做事毛毛躁躁的,办案一点不严谨,还‘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枉费师父对你的教诲!”
费江河咬着牙,攥起了拳头,却无可辩驳,这一次他被闫岷卿拿捏得死死的。
闫岷卿仍旧抓住李疏梅不放,“本子呢?不会是什么都没写,全程看戏吧。这怎么成长?”
李疏梅冷着眼,根本就不理他。
“疏梅,把本子给闫支看看吧。”曲青川只得做起和事佬,替紧张的气氛解围,见疏梅没反应,他又劝了一句,“疏梅,闫支是想给你们一些经验指导,写得好不好没关系。”
李疏梅不想令曲青川难堪,慢慢将本子拿起,一只手递给闫岷卿。
闫岷卿瞥了她一眼,接过本子,打开到最新页,这个过程,李疏梅有意注视着他,她知道,闫岷卿接下来一定要找出什么理由刁难她。
闫岷卿的视线在本子上停留了一阵,才慢慢抬起眼。李疏梅发现他的表情是随和的,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刻薄,不过这都是闫岷卿的表象,他就是绵里藏针的一个人。
很快,闫岷卿将本子合上递还给她,李疏梅仍旧冷漠地一只手接回,闫岷卿却意外地随和,他反而淡淡地说:“画得还不错嘛。”
“……”曲青川露出一副并不相信却又欣慰的表情。
李疏梅也不相信,她以为闫岷卿还有话没说完,但并没有,不过,他脸上却呈现出自信乃至骄矜的表情,就好像在说,“你看,即便你对我冷冰冰的,但我却对你格外大度。”
闫岷卿好像对她的态度有些转变,这不会是老夏和他说了什么吧。
老夏答应过她,绝不会在局里告诉任何人他们的父女关系,她相信老夏。从六岁那年走进夏家,她就知道老夏对她好,总是能顾及她的想法,然而老夏那么精明一老头,他也可以通过别的隐晦的方法,让闫岷卿改变对她苛责的态度。
上次闫岷卿好像故意要看她的笔记刁难她,这次他好像故意要看她的笔记表扬她。他做得无痕无迹,特别老练。
李疏梅的笔记里没什么信息,笔记本还回后,闫岷卿又伸手要祁紫山的笔记。
看完完整笔录,他严肃道:“你们根本没有找到顾笙的杀人动机和关键证据,这对刑侦工作来说是不严谨的……现在时间并不多,说说你们的想法吧。”
曲青川说:“闫支,刚才我们一直在分析犯罪动机,我们认为顾笙、姜琴玉和崔锐这三人之间肯定隐藏了什么秘密,现在姜琴玉和崔锐已经死了,要想探知到这种秘密,恐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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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困难。”
闫岷卿思虑了下说:“姜琴玉在今年四月份和崔锐开始交往,是不是我们可以从姜琴玉和崔锐交往时间开始,走访调查下他们三人之间的行踪,回头把这些细小的线索都串联起来看看,或许能找到什么?不要觉得这些工作没有意义,老曲。”
曲青川缓缓点了点头。
“还有一点,姜琴玉缺失的躯干和左手手掌,到底去了哪?这是重要证据,不可能凭空消失,这也要作为接下来工作的重心。我再重申一下,现在局里很重视这件案子,这件案子的性质有多恶劣你们应该知道,夏局三令五申……”
“屁话怎么这么多,”费江河大声打断闫岷卿的话,“是不是还要开个座谈会?”
闫岷卿的高谈阔论被打断,意犹未尽写在脸上,眉头也皱了起来,拧巴在一块。
费江河“喧宾夺主”道:“老曲,甭听些虚头巴脑的,我提议再去河道现场走一遭。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明白,那就是为什么凶手会选择在河道抛尸,那里和顾笙生活的路线几乎可以说完全没交集,而秦东市有许多偏僻的地方,她偏偏选择河道,我不相信那是随机抛尸,是不是河道对她来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找到原因,或许能解答很多问题。”
“老费说的也是,”曲青川边听老费讲,边时不时关注闫岷卿的一张黑脸,最后问道,“那我们行动吧?闫支还有什么指示?”
被贴上“虚头巴脑”标签的闫岷卿似乎憋了一肚子气,十分严厉道:“我提醒你们一句,按照远抛近埋、头远身近的理论,你们有必要去顾笙家中和家附近找找姜琴玉的身体,顾笙隐藏姜琴玉的躯干,说明躯干上一定有什么秘密,我敢说顾笙一定会将躯干放在她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她家中和附近就是最好的藏尸地。”
“行,闫支,我马上安排人带警犬搜寻。”
“行动吧!等你们好消息。”
*
兵分三路,曲青川领着一班干警,带警犬去顾笙家附近搜寻,马光平带人再去走访一遍顾笙、姜琴玉和崔锐三人之间的关系,闫岷卿也把三队的同事借给了曲青川,而李疏梅,则和费江河祁紫山一起前往河道现场复查。
车到达河道边芦苇地的泥路上,三个人下了车,费江河和祁紫山走在最前面,拨开杂草,李疏梅几乎是在两人的“护航”下走到刑事现场警戒线内。
下午的风带着微微的燥热,吹拂过来,整个芦苇地就会刷刷地倒向一旁,犹如溃败倒下的一排排士兵。
重回刑事现场,李疏梅的心情也沉重了许多,她感受着一阵阵野风的悸动。
费江河站在现场中心,双手插在黑色皮质夹克口袋中,朝四周望了望,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你们说,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抛尸?仅仅是因为这里比较偏僻吗?”
但偏僻的地方很多,这里离顾笙的家比较遥远,她一定因为什么目的才来这里?李疏梅心中也在思虑这样的答案。
祁紫山说:“老费,至少可以说明,顾笙知道这个地方,她肯定不陌生。”
因祁紫山的话,李疏梅想起什么,对费江河说:“我记得你提及过,这里以前发生过一起奸杀案。”
费江河点头,“是啊。”
“顾笙或许从新闻或者别人口中听到了这个地方,她可能认为这里发生过命案,笃定没人来这儿,她就肆无忌惮抛尸。”
费江河思虑了下说:“不,这应该不是抛尸的理由,既然都毁掉了头颅,抹掉了指纹,完全不必要抛这么远。而且那起奸杀案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外人根本不知道,除非是住这里的当地居民。等等——”费江河似乎想起什么,“顾笙是不是有认识的人住这边?来过这儿?所以她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他马上掏出手机,打回了技术科,要求把顾笙的社会关系再梳理一遍,这个河道所处的狭水镇到底有没有她认识的人。
之前技术科已经将她的社会关系全部整理了,只要查一下有没有和狭水镇有关系的人,就可以证实顾笙选择这里的理由。
十几分钟后,技术科回电,顾笙没有这边的社会关系。
挂完电话后,费江河若有所思道:“除非是顾笙社会上的朋友?我们不知道的朋友?”
祁紫山问:“你是说顾笙有帮凶,这个帮凶对这里很熟悉。”
费江河缓缓摇了摇头,“这不绝对,也许有别的原因,让顾笙选择这个地方。”
天色渐晚,四周都黑了下来,但这儿并非漆黑一遍,天地之间仿佛有种盈盈的光芒笼罩,这里看起来比白天还要美丽,伴随虫鸣和鸟叫,大自然别致的夜色让人留恋。
祁紫山忽然提醒道:“疏梅,看天空!”
李疏梅抬头一看,蓦然整个人像被什么定住,天空很低,繁星闪耀,有密有疏,有亮有暗,一张黑布上布满星辰原来是如此美丽,她长大后从来没有这般看星星,或者说从六岁那年开始她就很少去观察天空里的景色。
随着她的视线慢慢下移,远处,是和天空的繁星首尾相连的工厂和居民区,工厂和居民区已经亮起了点点闪烁的灯光,就像一张画布,将星辰和灯火连接了起来。
“哎,等一下。”祁紫山带着惊喜说,“疏梅,老费,你们还记不记得,姜琴玉宿舍里那只蓝色玻璃片。”
“什么?”李疏梅恍了一下神。
“就在车上,那个证物箱在后备箱,我去取一下。”
祁紫山三脚并着两步往芦苇外小跑。
费江河问:“这小子一惊一乍做什么?”
但李疏梅仿佛明白了,她明白了祁紫山要做什么,她的心里禁不住也激动了起来。
她还记得姜琴玉的室友韦敏静说,姜琴玉平时会拿起那只蓝色玻璃片对着白炽灯观看,她也曾从那只玻璃片里看到了扭曲的光世界。
很快祁紫山回来了,惊喜道:“疏梅,你快看!”
李疏梅接过蓝色玻璃片,这是一块扭曲变形的玻璃瓶底盖,当她贴在眼前,再次看向天空和远处的灯火,她忽然惊住了。
星辰和夜灯扭曲成了蓝色的漩涡状,就像梵高《星空》里的漩涡状星辰,原来这就是真正的星空!
无比扭曲,无比梦幻!是梵高经历种种不幸,不被人理解,在精神病院,在生命的最后阶段看到的梦境,那才是真正的星空!
那一刻,她终于理解了姜琴玉,终于悟出了她为什么死在这儿!
她的眼眶里就像被吹进了野外的风沙,一股酸涩的难受。
第23章 第 23 章 这片花这片海。
我画过的画布, 怎么样也要比空白的画布值钱吧。
——文森特·梵高
*
费江河从李疏梅手里接过蓝色玻璃片,朝有光的地方望了望,说:“我不太懂艺术, 这个星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费江河问的是李疏梅, 她明白他不是问“星空”本身, 而是问为什么姜琴玉对“星空”如此着迷, 而顾笙又如此对待姜琴玉。
他想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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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探索凶手的动机。
李疏梅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对艺术也是一知半解, 当年学画并不是为了什么艺术, 但是她听高中美术教师系统讲过梵高, 梵高在欧洲绘画史上是不容忽视的人物。
最近她因为案子又对梵高的生平和作品做了大量阅读。回忆老师的话,结合最近的阅读,她做出自己的理解道:
“老师说,梵高一生都在追求画画, 他主攻素描和油画,但那个时代欧洲主流的画风都比较偏向写实, 换言之,就是比例、光影、透视都很真实, 但梵高却喜欢不一样的风格, 他的画风更……”李疏梅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想了想说, “更随意吧, 不会完全遵循你眼睛看到的。”
“所以他不被主流所接受,他的画被人认定没有灵魂,没有价值。梵高一生倾注才华,费尽心血,到头来, 没有一个人欣赏他的作品,看中他的才华,他就像生活在世界的另一面,无比孤独,所以三十多岁,他的精神世界就崩溃了,患了严重精神疾病,他在精神病院治疗时,偶然看到了与众不同的星空,里面的星星是扭曲的,梦幻的,就像一个个晕眩的漩涡,他将这个梦境画了下来。这就是后来闻名世界的名画。在那以后,他就开枪自杀了。”
李疏梅说完后,大家都没有回话,四野一片孤寂,结合梵高的生平和他的星空,李疏梅相信他们能够理解姜琴玉对这片土地,对蓝色玻璃片里虚假世界的喜爱。
一声手机铃将李疏梅从悲伤的遐想中拉了回来,或许是风沙侵袭,她的眼睛艰涩不堪,手机上的屏显也有些模糊。
电话是李新凤打来的,问她吃了晚饭没,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记得昨天也是很晚回去的,李疏梅连忙答应了,但是语气很沉,李新凤仿佛听出了什么,问她:“女儿,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马上就回来了。”李疏梅假装笑了笑。
挂完电话,费江河道:“回去吧。”
回程的车上,李疏梅不言不语,祁紫山开车时也很沉默,费江河坐在副驾,望着夜空有一会儿,慢声分析道:“顾笙将姜琴玉抛尸在那,就是因为那里是最美丽的星空?她们曾经一起来过河道,姜琴玉一定带顾笙看过蓝色玻璃片里的夜景。顾笙对河道印象深刻,所以最后,她将姜琴玉摆放在她最喜欢的地方。这是什么心理?”
李疏梅认真听着老费的分析,她也不理解这是什么心理。顾笙杀了姜琴玉,又将她摆放在她最喜欢的地方,并且毁了她的容貌,这种变态又离奇的做法,到底出自一个什么样的人心?
“但不管怎么样,紫山,今天这个发现很不错。”
“谢谢老费,”祁紫山道,“很久没有被你表扬了。”
“说得好像我不喜欢表扬你似的。”
“祁紫山,真的特别棒。”李疏梅也忍不住赞叹道。
祁紫山头微微撇了一下,那是在回应她,他看不到后排的她,随后是他磁性的声音:“疏梅,谢谢。”
半路,费江河收到了电话,他开了个免提,是老曲的电话,曲青川说,一整个下午在顾笙家那栋楼和楼附近都没有搜到尸块,姜琴玉的躯干和手掌应该不是藏在那片区域。
下午四五点钟,闫岷卿还带人赶到了顾笙家附近,加入了搜查,又对几个可疑地点进行了勘察,但仍旧一无所获。
费江河也简单说明了这边的进展,曲青川让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早会碰头。
挂完电话后,李疏梅忍不住问:“老费,顾笙是不是明天上午十一点就要释放了?”她记得二十四小时以后正好是明天上午十一点。
“对。也不要急疏梅,办案就是这样,没有一帆风顺的事。”
没有新的证据,顾笙将会无罪释放,虽然在河道找到了关键线索,但是根本不足以给顾笙定罪。
晚上李疏梅睡得不是特别好,她记得刚进二队时也面临着很大压力,但是并没有那种失眠感。
今天从河道探索到发生在受害者身上的故事后,她开始不断地回想,回想那个星月夜,属于姜琴玉的星空。
因胡思乱想,她又一次看到了恐怖的画面,一把明晃晃的刀,划破黑夜,鲜红的血液,弥漫她的世界,她拼命伸出小小的手掌,大声呐喊。
“妈妈……”
“妈妈……”
“妈妈在呢,妈妈在呢。”一双温柔厚实的手掌将她抱起,李疏梅找到了温暖的港湾,沉重的身躯落向地面。
她睁开眼,发现眼前是李新凤担心又温和的脸庞,她紧紧抱住李新凤,“妈,我做噩梦了。”
“宝贝女儿别怕,爸妈不都在这吗。”
夏祖德就站在李新凤的身后,身穿睡衣,脸上充满了担忧。
第二天李疏梅起了大早,哈欠连连吃了早餐,骑车上班。
刚开早会时,费江河从技术科回来了,喜不自胜说:“找到了,找到了,姜琴玉有个远方亲戚,就住在狭水镇,但是前几年搬走了。这也就是说,河道,姜琴玉或许很久以前就知道,应该是有一次她带着顾笙去了那个地方,从此以后,顾笙记忆深刻。但是没想到那里最后成为了姜琴玉的墓地。”
“好,”曲青川肯定道,“这个消息无疑是我们现在取得的最好进展。”他又问马光平,“老马,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马光平打开本子说:“昨天我带人基本上把姜琴玉的同班同学走访了遍,最后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他们对姜琴玉和顾笙的关系好是基本认同的,因为他们普遍发现两人喜欢同进同出,还喜欢坐在一起,这是关系好的证明。但崔锐和两人的关系,没人知道,因为是成教,多是晚上上课,又加上崔锐行事很谨慎,所以大家不知道也属正常。”
费江河道:“这应该也符合我们最初的调查结果。根据目前取得的进展,就算知道抛尸在河道的原因,老曲,我们还是无法给顾笙定罪。”
“是这样。”曲青川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还有两个半小时,顾笙就无罪释放了。但我个人觉得,这次审讯还是有价值的,至少我们可以肯定顾笙是河道碎尸案的最大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