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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子桑绕行至前门,刚想扬声询问是否方便拜访。
仿佛知道有人过来一样,房门自动打开,院中一时灵火齐明。
子桑心漏跳半拍。
这要不是知道里面住了位修仙的长老,还以为半夜入鬼宅了。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她的存在,子桑索性大大方方跨过门槛。
盏盏圆形琉璃灯或置于地面,或垂于树下,如夜空散落的月亮。
灵火幽幽,照亮大半云逸轩,此处仿佛隐藏在密林的中式小院,外面看不出特别,内里却哪哪儿都透着股漫不经心的雅致。
按照月亮灯的“指引”,穿过木制长廊,子桑来到书房外,一眼瞧见那道正在收拾卷轴的白色身影。
黑夜无损某些光辉,灵火照耀下,素衣白发的男子身上仿佛笼了层稀薄的霜。
本想等到对方收拾完再打招呼,没想到银霜率先开口,“青涛夫人请进。”
既然对方也讲究效率……
子桑深吸一口气,用手指勾勾肩上小鸟的下巴,“叫我们咯,走吧!”
正在收拾的银霜动作一顿,将卷轴收入袖口。
子桑前脚迈入书房,正巧银霜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银霜神情温和,伸手示意她落座。
从记事起,子桑从未见过谁像眼前人这般举手投足间动作信雅舒展,令人赏心悦目。简直就是“行走的教科书”、“体态的天花板”。
内心隐约升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感慨,子桑一时间没动。
在她的世界,每只蝼蚁都是有差不多的面目,两只眼睛一张嘴的碳基生物,除了出生,谁也没比谁高级多少。然而到了这里,差不多的面目,银霜长老身上却有种超乎寻常的空灵与优雅,仿佛与她和其他修士不在一个维度。
银霜视线掠过她肩上的小鸟,又重新落进她的眼睛里。子桑大大方方介绍,“这是我的伙伴小红,颇通灵性。”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欢迎其它动物进到自己的私人领域,她扭头对小鸟道,“我跟长老谈些事,你在外面等我?”
小鸟低头在她肩膀啄上两下,态度看起来就像是在抗议“为什么出尔反尔”。
仿佛知道她在顾忌什么,也明白小鸟的意思,银霜道,“我也有位开了灵智的妖族朋友,常出入书房。假如不是隐秘的对话,无妨让它留下。”
“是那只会说话的黑猫吗?”
银霜含笑点头。
记忆中的黑猫适时在子桑脑海里闪现。
一个是纤尘不染、冰清玉润的白衣修士,一只是乌黑发亮、姿态傲昂的拽气猫咪,莫名相配。
银霜再度示意她坐下来说,子桑依言来到圈椅前。
“青涛夫人找我有事?”
“直接叫我名字吧,有个问题对我个人而言十分重要,想向长老请教。”
“好。子桑,但说无妨。”
“听闻长老对异象颇有研究,不知道距今七日前的当天,就长老所知,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件?”
“七日前的当天,是报备江南丁氏任务的前一日么?”
“长老好记性。”
子桑还真怕银霜想不起来是哪一天,她就是那天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
原身当时好好地在勾引着纪怀光,总不能因为兴奋过度直接猝死?与酒醉后的她换了灵魂?排除掉原身与她自身的原因,便需要从外界寻找触发点。
“不寻常的事件指?”
这个问题子桑一时间也很难回答,不寻常的事件具体并不好归纳。
日食月食?七星连珠?母猪上树?还是村口老大爷莫名其妙返老还童?前两项或许罕见,后两项在修仙界估计算不上稀奇,毕竟猪妖别说上树了,飞天遁地都有可能;老大爷别说返老还童了,起死回生借尸还魂也不是不可能。
万事有因,她想找的,是一种与她穿进这个世界“共振”的现象,或者说事件。能不能找到,找到后能不能复制重现都尚未可知,但这是她能想到的,回家的方向。
沉思小会儿,她总结道,“比如罕见的天象,又或者难逢的奇观,还有可能是不常发生的情况。具体我也不知道怎样界定才准确,不过任何让长老您觉得跟平时不太一样的现象或事件,都能算在其中。”
子桑解释得认真,银霜也听得仔细。
“据我所知,当日与前后几日一样,没有罕见天象或是难逢的奇观,至于跟平时不太一样的现象或事件,我需要打听后才能答复你。”
本来也没寄希望一次就能得到完整的答案,子桑起身,郑重朝银霜行礼,“有劳长老!”
眼前女子跟假装醉酒,调戏大弟子时漫不经心的娇憨魅惑不同;跟笑意恬恬,同只鸟沟通交流,活泼温柔的灵动也不同。
此刻的矜持庄重,放在她身上竟也格外纯然。
银霜微笑摇头,表示此事并不劳烦。
“长老若是打听到消息,可以随时遣人唤我。或者长老有没有传讯玉简?”
这样联络更加便捷。
银霜闻言从袖口取出玉简递到子桑眼前,修长的五指润然剔透。
互通传讯后,子桑将玉简双手递还给银霜,“多谢长老。我这就不多打扰了,长老早些休息。”
她起身等对方开口送客,银霜却道,“黑猫名叫阎四。”
子桑闻言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给她介绍妖族的朋友。
她眼底很快浮上笑意,“挺有意思的名字。”
整得有名有姓挺正式,也不知道是不是猫妈第四个孩子。
“知道你肩上伙伴是雌还是雄吗?”银霜问。
关于小鸟的“性别”,子桑过来的路上和陈敏儿探讨过,两人一致认为黑不溜秋这么素,多半是雌的。不过也难说,乌鸦也是黑的,可人家就有雌也有雄。
“不知道。”她老实摇头,真心求教,“长老知道吗?”
银霜注视她的眼睛,“想知道?”
当然!子桑点头。
刚好验证下她的猜测。
“雄。”银霜一锤定音。
子桑有些诧异地垂眸瞧向小鸟,小鸟竟朝她上下点头,表示赞同。
原来,会点头啊……所以她为什么要提出“啄一下”和“啄两下”这么傻的方式?
果然无论做什么还是得“专业对口”,银霜长老只一眼就分辨出公母,而她和陈敏儿还在靠鲜艳与朴素的刻板印象做判断。
子桑再度向银霜行礼,“多谢长老告知。”
“客气。”银霜眼眸微弯,白色睫羽如山巅雾凇,满目剔透晶莹,仿佛随时会化为一季的甘露,消失无影无踪。
子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神。
眉目如画原来并非诗人的夸张,而是有贴切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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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色浅淡的双眸望过来,银霜轻声唤她,“子桑?”
熟悉的两个字,听了二十几年的名字,从对方嘴里唤出来,瞬间激起她浑身电流。
子桑暗暗心惊,感叹银霜长老从声音到头发丝儿,每一处都精准掐住她审美的脖子,没怎么用力就让她呼吸不畅。
“在。”下意识答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说她觊觎人家的美色,倒也一点都不冤。
“我在想给这小家伙换个什么样的名字,才不会被他嫌弃。”子桑伸出手指勾勾小鸟嘴巴下的羽毛,为自己的“心不在焉”找了个不算太糟的理由。
小鸟半眯着眼睛,享受般仰起头。银霜眼底清浅的笑意浓上几分,抬眸瞥向云逸轩大门的方向,“青涛长老的大弟子来了。”
子桑闻言朝门外望去,错落的“月光”指引下,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失策,她忘记让陈敏儿别向纪怀光透露她的去向了。
不过这样也好,刚好同她白天的引导做个印证。
发现松林里几个刻意藏起来的酒坛时,纪怀光瞬间明白子桑做了什么。
相比得知她屡次违背师尊生前嘱托这个事实,她为了喝酒不惜隐瞒欺骗,费尽心机与他周旋,更加让他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换下衣衫、散去沾染的酒味,他来到云逸轩归还定魂灯。
灵火照亮通向书房的小路,也照亮房门内白衫紫衣相视而立的两道身影。
他以为,见银霜长老只是她的借口而已。
“长老,师娘。”纪怀光隔着门槛,端方立于书房门口。
银霜温和点头,子桑亦端庄颔首。
对方本就漆黑的眼眸在夜里更显深邃莫测,子桑猜不出纪怀光这会儿在想什么,不过才被她摆了一道,又见她夜半私会宗门长老,肯定愉快不到哪里去。
她含笑面向银霜,“不耽误两位谈事,子桑静候佳音。”
“好。”
子桑将视线从银霜身上挪开,顺势落向纪怀光。
对方似乎正等着她看过来,目光准确捕捉到她此刻的神情。
咋?指望她给他死去的师尊“守寡”?原身都没这想法,更遑论半毛钱关系没有的她?
子桑勾起唇角,朝纪怀光投去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
想去吧!
挑衅,也随性,有时候以为读懂了她笑容里的意思,其实却未必。
纪怀光待子桑与他擦身而过并离开书房,自芥子袋内取出定魂灯奉至银霜面前,“多谢长老,弟子现将神器完璧归赵。”
*
立在云逸轩门口,面对怎么回松语阁这件事,子桑犯了难。
来时由陈敏儿带的路,用的也是陈敏儿的神行符,现在让她跨越重山返回去,一失了方向,二没有道具,只能……再麻烦人家一趟了。
子桑刚拿出传讯玉简,身后响起脚步声。
可能在怡州丁府地道里放大过听觉,纪怀光行走的轻重于她而言并不陌生。
没想到两人这么快谈完事情,她头也不回,边走边给陈敏儿发消息。
“谈完啦?”
算是打过招呼。
“是。”纪怀光已经来到近旁,“师娘,留心看路。”
正在检查讯息内容的视线就此顿住,子桑抬眸望向纪怀光。
刚才某一瞬的感觉似曾相识,对方的提醒就像……大学寒暑假回到家,劝她走路别看手机的妈妈。
外表冷冰冰的人,心倒挺细。
子桑放下玉简,好笑般盯着他。后者不闪也不避,目不斜视安静让她瞧。
与银霜长老瞳色浅淡不一样,纪怀光有着一双漆黑到仿佛透不见光亮的眼睛。
银霜看起来剔透、易碎,纪怀光看起来,百炼成钢。
行吧。也省得让陈敏儿多跑一趟。
她将没有发出去消息的玉简收回芥子锦囊,“纪怀光,送我回松语阁。”
星夜里,红嘴小鸟安静窝在她手心,子桑与纪怀光一前一后立于妄生之上,于山风间穿行。
一路上纪怀光没问她见银霜长老做什么,子桑脑子里想的却是别的。
虽然她仍然没放弃寻找回家的办法,但是不得不做好面对这样一种结果的心理准备——那就是她也许真的回不去了。
假如真的回不去,她要怎么在修仙世界立足?
一个深居简出,觊觎亡夫弟子的寡妇。
不过无论选择怎样过,都必然不会走上原身的路。
她既然来到这里,就要做自己。她要将一身的天降修为“物尽其用”,日行千里不用假手于人;她也要挣脱原身这套无形的外壳,活出能说服自己的逍遥前行。
“纪怀光?”子桑开口。
“在。”身后男子的嗓音被风一吹,不可避免地有些模糊。
视线扫过星穹,子桑闭上眼睛,感受气流全面掠过额头、发丝、指尖……
“回头教我怎么御剑飞行吧。”
纪怀光顿上一瞬,“是。”
松语阁内浅紫色幔纱随夜风轻摇,空敞寂寥。
酒的味道早已散尽,空中只余花香若有似无。
纪怀光将她送到前院,一时间倒也没着急离开,该是在等着看她有没有什么别的需求。
子桑见送她回来的人清冷着一张脸,规矩立在丁香树下,原本有些低沉的情绪被勾起兴趣。
她移步至对方面前,抬眸盯着他。
非常符合传统审美的丹凤眼,含蓄的同时难掩张扬,温和时显深情,对抗时显凌厉,此刻正淡淡地与她对视,不带任何探究或审视。
四目相望,子桑定下来,“就现在吧,教我怎么御剑飞行。”她顺势在石凳上坐下,双手整齐置于腿上,一副正式进入学习状态的模样。
早学早受益。
纪怀光扫过她认真的表情,垂眸应下。
之前迅速将定魂灯还给银霜长老,便是知道她不方便独自回松语阁。没想到用妄生载上一程,倒教她起了学会御剑飞行的心思。
她走近并抬眸瞧过来时,他原以为她要说些什么出其不意,让他没法接下去的话。
纪怀光刚准备重新祭出妄生,子桑突然抿唇笑起来。
她手肘来到石桌,撑着一侧脸颊笑意盈盈地望着他,“纪怀光?让你教我,需不需要叫你一声,‘师尊’啊?”
尾音缭绕着花香袭来,许是酒的后劲直到此刻才显露,如鲜少见过日光的夜虫忽然被暖阳兜头照到,纪怀光浑身涌上陌生的热流。
眼前女子眸光里的潋滟花繁色丽,云雾般的丁香也无法夺其声色。
不费吹灰之力,慵懒中透着诱惑,简单的“师尊”二字,以她的语气、神态说出来,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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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难以分清此情此景究竟真有其事,又或凭空臆想。
纪怀光从没觉得,回答一个简单的问题会如此复杂而艰难,答案理所当然“不是”,然而诡异且隐秘的是,他想听她唤他,“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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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眼见纪怀光唇瓣动了动,却一句话也没说出口,子桑对于成功将人噎到说不出话来这点,表示非常满意。
她随便一想,觉得有趣,也随便一说,开个玩笑而已。
不耽误时间。
子桑将小鸟从肩膀上取下来,放上石桌,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怎么说?我是不是先得有把剑?”
纪怀光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自不远处拾起一根拇指粗细的断枝,“不用,弟子演示给师娘看。”语闭,他松开断枝,后者跌落至桌面高处悬停,又在空中灵活地画了个圈。
“先控制所御之物动向,后承其重。师娘可以先试试看,能否让这片叶子腾空。”纪怀光扬手摘下一片丁香花叶,托于掌心递至她面前。
尽管只会简单的术法,但子桑发现无论运用法诀,或是打开芥子锦囊,均以灵力带动体内能量流动,再传导、作用至四周。
形式不同,原理却大致相通。
她起身拈过纪怀光掌心的树叶,凝神让灵力游走于四肢。
于体内流转的灵力仿佛清泉,冲刷肉身,层层向外扩散。
感受到灵力的变化,子桑松开手指。
脱离掌控的树叶仅在她展开指尖的一刻微微摇晃,很快稳定悬于半空。
子桑眼神发亮,抬眸望向纪怀光。
对面的视线从树叶挪向她的眼睛,罕见地眉目柔和。
见她望过来,原本软和的目光短暂一怔,很快收敛。
假矜持。
子桑含笑飞他一眼,凝神操纵树叶在空中画了个圈。
树叶质轻,换上稍重的断枝,依然轻松。
待换上妄生,子桑能明显感觉出来灵力的阻滞,调整、准备了许久也没有把握。
松手的瞬间,妄生笔直下落,剑尖嵌入地砖,一点悬空的“挣扎”都没有。
子桑大喘着气,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心跳得极快。
操纵树叶、断枝时灵力畅通无阻,妄生对她而言则沉重到仿佛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跟之前“出借”灵力完全不同的感觉,导出灵力时没有任何阻碍,而为自己所用的时候却仿佛有道无形的巨网,只允许小缕灵力通过,稍微庞大些的灵力便遭遇阻碍。
越提高灵力的使用,越用劲越胀越疼。
纪怀光沉下目光,“妄生!不可为难师娘!”
妄生自从就喝酒的事“说错话”,原本一直在装哑巴,此刻连忙喊冤,“没有!”
它什么都没做,直接假装自己就是把没有任何想法的剑,挺尸待用。
主人要把它押给他人,或者给别人当器具,它有什么好说?
子桑摆摆手,“妄生没有为难,是我自己的原因。”她顿上两秒追问到,“是不是别人给的修为,没有靠自己修习而来的顺手?我感觉动用灵力的时候,打开个戒子锦囊,操纵树叶、树枝之类的不受影响,但只要提高灵力,就会遇到阻碍,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纪怀光闻言拍了拍妄生的剑柄,以示安抚。
后者生气了,以沉默表达不满。
“只要修为突破金丹境,灵力外化不受滞碍,按说没有区别。”这也是为什么妄生落地,他第一反应是问题出在剑上的原因。
以子桑的修为,只要掌握诀窍,操纵重剑轻而易举。何况她在没有任何指点的情况下就找到了方法。
“那我再试试。”子桑调整呼吸,伸手拔出妄生。
也许是太沉的缘故,或许一开始就该尝试用全力。
她凝神朝手掌的方向调动全身灵力……
下一刻,剑脱手而出,子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疼……太疼了,好像要炸掉。
生理性的眼泪酸涌泛上眼眶,她不服气,再用全力。
这一次双膝一软,连站都站不住。
“师娘。”纪怀光及时捞住她的手臂,目露担忧。
“纪怀光,”子桑抬头朝他望过去,“我是不是用错方法了?还是修仙本来就这么疼?”
疼到骨头都跟被敲碎了一样。
“先不试了。”纪怀光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这么疼的话,一定是哪里出现问题,先停下来,不急于一时。
看到她难受,他也并不好过。
子桑在搀扶下勉强站稳,重新调整完呼吸道,“你握着我的手试试,看方法用对没有?”
或许是她刚才一上来就用全力,太莽撞?
透过她一点玩笑都没在开的眼神,纪怀光扶住她手臂的掌心下意识收拢。
良久,他点头应下,“是。”
其实只要能让树叶和树枝悬空,就证明运用灵力的方法没错。可是她一认真,他便无法将这个事实说出来。
师尊曾提到过子桑的体质不适合走修仙问道之路,或许强堆出来的修为已超她的上限也未可知。
妄生恨不能化身人形,让子桑瞧见它的白眼。
这个女人显然在装柔弱,故意惹主人心疼。还“握着手试一试”,怎么不干脆直接抱着她好了?灵力这种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哪有用起来疼的道理?矫情!做作!
子桑第三次尝试,这回由“少”到“多”。动用的灵力到达一定程度后,滞涩感逐渐变得明显。她没有停止试探,仍旧由浅入深,直至四肢百骸快要崩裂般无法承受。
强压下剧痛,她仰头询问纪怀光,后者点头,“是这样没错。”
怎么会……
红嘴小鸟漆黑的眼睛一动不动,定定注视着不断尝试的两人。
从一团泥块,到一片青石砖,再到根本无法驾驭的重剑,子桑的脸越来越苍白,纪怀光的眼神也愈发凝重。
子桑按照纪怀光的指引,不断尝试着其它法诀。
没有,没有一个金丹境以上的高阶法诀能自如运用。
就像在一个封闭的、踮起脚就会碰到头的房间里练习跳高,无法突破,难以完成。
掌心的手腕已经脱力,纪怀光视线落在子桑发白的双唇,“师娘,休息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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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吧。”
他没想到,她会坚持到这种程度。
扶着子桑在石凳上坐下,纪怀光能感受到撑在她身体里的那口气缓缓卸掉。
修行的过程中遇到难以逾越的困点,的确会让人意志消沉。对金丹境的子桑而言,做不到那些她本可以、本应该毫无障碍实现的事,想必失落更甚。
放在石桌上的双手指尖不住地轻微颤抖,子桑自嘲般笑了笑,“没想到会这样。”
最坏的结果不止回不去原本的世界,还包括只能是个低阶修士。
真是……奇妙啊。
纪怀光随她沉默一会儿,下定决心般低声道,“有弟子在,师娘无须过于担忧。”
师恩也好,责任也罢,他会尽力守护,让她顺遂如意,免受伤害。
子桑正唏嘘目前的状况,听纪怀光这么一说,不禁抬头朝他望过去。
有些人将承诺看得重,她相信纪怀光是这样的人,也相信他会在大事小事上对她多加照拂。
可并不需要。
她朝他抬起下巴,饶有兴趣道,“我要是一辈子都这样了,你也一直都在吗?”
子桑知道她现在像个泼皮无赖,人家不过提了嘴有他在无须过于忧心,她便升级为一辈子。可她乐意。
从前纪怀光是不是也对原身说过类似的话?难怪原身会沉沦。
道侣的弟子最终爱上“命中注定”,在修仙界没有立足之地的师娘就此黑化,为悲惨的命运埋下恶果。
想想就觉得——这都叫什么事?
纪怀光像被无形的力量攫取住,浑身的血液倒行逆流。
子桑的问题总能让他无法回答。对或错,是或否,好像无论怎样都词难达意。
他尚未开口,子桑继续追问,“你以后会遇见心上人,和她结为道侣,到时候她介意我这个美貌师娘的存在,你怎么办?”
唇角轻轻上扬,挑起的眼尾勾着人审视、打量,一举一动无法让人轻易忽视。
她的确有资格说自己貌美。
方才想好的一番“将师娘当做师尊一般仰重”的说辞忽然变得根基不稳,没有哪个女子不会留意到她的存在。
他无法理直气壮否认,亦觉得她臆想的那个心上人并不存在,纯属莫须有。
她所说的那些,必然都是不会发生的事。
成功将人怼得答不上来的子桑眼底铺开粼粼笑意,懒洋洋起身道,“以后别再说这么温柔的话啦,我会当真的,到时候可别挡了你的桃花运。今天累了,就到这里,辛苦了,回吧。”
她朝小鸟勾勾手指,读懂了手势的小鸟振翅飞至她肩膀上站好。
子桑摆摆手,只留给纪怀光一个潇洒的背影。
灵火于黑夜中盈盈发亮,给浓郁的紫色花束笼上浅淡光晕。松语阁自从有了这株丁香树,声色日渐潋滟。
纪怀光手心发麻,不仅为子桑刚才的“告诫”,也为他自己说出口的话。
从前对她避如蛇蝎,然而刚才的某一瞬,他想让她别走,留下。
再多对他说点什么,嗔怪的话语,难答的问题,无论什么都好。
他自然可以辩称那句“有弟子在”纯然出于尊师重道,然而被她解读为“温柔”,他也未必没有愉悦的私心。
潜匿在心底的秘密头一回揭开面纱,看清面目的瞬间,某些认知轰然倒塌,另外一些念头则疯狂滋长,一眼望不到尽头。
他很确定,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不可逆转的改变,而他甚至没有“挣扎”的想法。
山风吹动丁香花,如一盏盏绚烂至极的夜灯。
树叶摩挲不息,仿佛在为秘密注音。
子桑回到房间,将小鸟放在枕头旁,无力地在一旁躺下。
头顶的轻纱死般沉寂,跟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难呐……
小鸟似乎不甘冷落,蹦跳至她的耳畔,用脑袋拱了拱她的脸颊。
子桑翻身撑起手臂,与小家伙对视。
“抱歉啊,一个人习惯了,没留意到你。”
差点忘了她今天结交的新朋友。
给一只雄鸟起名叫“小红”,难怪小家伙会介意。
她一只手托着下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脸颊。
像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她朝小鸟眨眨眼,神神秘秘道,“给你改个什么名字好呢?”
小鸟闻言仰起头,漆凌凌的眼睛认真注视着她。
“就叫……”子桑凑近了些,“‘小黑’好不好?”
小小的个头,黑黑的羽毛,多贴切。
确定不是错觉,子桑当真在一只鸟的身上看到了怔愣。
能想象得出来,小鸟刚燃起来的期待瞬间熄灭是什么感觉。
刚才就因为动用灵力而全身犯疼,这会儿更加笑得肚子抽痛。
失落一扫而空,子桑伸出手指抚过小鸟的翅膀,半戏谑半认真道,“这个名字怎么样?要不要改?”
小鸟闭上眼睛摇摇头。
云逸轩里,银霜无奈地笑了笑。
不改了,她想叫什么,就叫什么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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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晨雾于松林间弥漫,鸟鸣声声不歇,子桑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歪着脑袋盯着她的红嘴小鸟。
碰到难受的事,睡一觉总能好受一些。
她伸出手指摸摸小鸟的脑袋。
经过一夜思索,子桑想好了。
运转灵力受滞这件事,能“治”最好,治不好她也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
原地飞升,位列仙班这种美事虽然不容易实现,但改善生活质量还是有办法的。
就着清晨的阳光,她将之前从藏书阁里借来的书卷全部翻阅过一遍,遇到不会的便将页码与列数记下来,供回头问人的时候查阅。
她没忘记纪怀光提起过,五行之术对灵力要求不高,更看重天赋与领悟。既然最宽阔、最多人走的那条路可能已经对她关上大门,她不如试着换一条路走。
元极宗几乎所有入门法诀,开篇讲的都是测试灵根归属,调动五行之力。
测试五行灵根的传宗法器分野盘,由掌门所执,而银霜长老,恰好是掌门之一。
子桑放下书卷,用手指逗逗小鸟,“又得去麻烦银霜长老,你说他会不会觉得我烦?”
小鸟抖抖翅膀,明确摇头。
“尽向着我,”子桑笑眯眯地点点小鸟的脑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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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做人的烦?”
手头没有多余的“羊”,也只能逮着人家银霜长老一个人可劲薅。
好在提前留有玉简的联系方式,可以约好时间地点,不至于空跑一趟。
在她传讯求借五行分野盘后,银霜给过来的回复是,[刚好经过松语阁,顺道给你带过去。]
什么宝藏长老?有求必应。
她出行一趟着实麻烦,结果人家自己“送上门来”。
子桑盯着玉简眉眼含笑,抬眸间瞥见小鸟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她,仿佛在好奇她为什么愉悦。
“你猜对了。”她将玉简调转个方向,推到小鸟面前,也不管小家伙看得懂看不懂,“他没觉得麻烦。”
银霜带来的分野盘白玉质地,内外两圈呈圆形,弧道内落有五颗剔透圆珠,只须将手掌置于中心圆内,便可识别是否有修习五行之术的天赋。
正式将手放入分野盘前,子桑好奇,“长老有没有用法器测试过,自己适不适合修习五行之术?”
银霜抬眸,纯白睫羽下瞳色空灵,“试过。”
他撩起宽袖将手掌置于分野盘内,五颗透明的圆珠几乎在同一时间亮起不同颜色。
“金、木、水、火、土五行,我皆可修习,可惜并不精通。”
绝大多数人并不具备感应五行的天赋,即便有,也偏向单一,少有人能多行修习。据元极宗入门书卷所载,五行皆可修习者,极为罕见。
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最凡尔赛的话。可是她一点都没觉得银霜长老在装。
千言万语,汇聚成“羡慕”二字。
有的人就是老天爷追着赏饭,不仅让他富足,还要有余,多到溢出来。
银霜浅笑,示意她测试。
子桑深吸一口气,郑重将手掌置于分野盘内。
圆珠重新亮起,同样五色,一颗不落。
子桑不可置信地望向银霜,抬起手掌,待分野盘熄灭后再度重新按下去。
仍然五色齐亮。
银霜盯着五珠齐亮的分野盘,眸光凝上一瞬。
“是不是坏了?”子桑觉得不太可能。
罕见的感应天地五行体质,同时出现在元极宗,从概率上没法说服她。
银霜抬起手臂摘下一片丁香叶,“试试便知。”
子桑挪开手掌,只见银霜将树叶轻置分野盘中。下一刻,代表“木”的青色圆珠幽幽亮起,其余四珠仍旧透明清澈,没有显现任何颜色。
没坏?她也是五行皆可修习的体质?
仿佛被大奖一股脑砸中,子桑瞪着一双杏眼望向银霜。
她可能一直都稍微差着点运气。从前以专业第一的成绩毕业,以为能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站稳台阶,没想到接到的角色清一色是叫不上名字的十八线配角。
她尝试给每个角色赋予不一样的经历,哪怕只有短短出场,制片方却暗示她想加戏,必须拿出点那方面的诚意。
老师、同学都说她演技没有问题,差的不过是个起飞的机会,可是这机会在觥筹交错与利益互换中越来越遥远,越来越看不到希望。
她以为她最大的运气,就是父母双全,无病无灾,没想到剧本世界还有这样一个惊喜等着她。
“我跟长老一样?五行都可以修行?”她尝试做最后的确定。
银霜眉目染笑,“是的,都可以。天地能量取之不竭,灵活运用五行之术,亦能成为了不起的修士。”
心情原地起飞。
子桑闭上眼睛,扬起唇角深吸一口气。
松风携花香抚过脸颊,浸入肺腑,如此清晰。
这是幸运的味道!
她睁开眼睛,捧起石桌上的小鸟原地转上两圈,又将小东西轻轻放回去,如童年表达情绪。
多久了,没有这般纯粹地感受到快乐。她含笑注视着银霜,真切感激道,“多谢长老!”
银霜瞥一眼红嘴小鸟,也随她一起笑起来,“举手之劳。如你有修习的想法,我虽不擅长,但对五行之术略通一二。”
这是愿意指导的意思?
子桑愣上一瞬,很快肃容,朝银霜恭敬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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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将她之前翻阅书卷时不懂的地方,一条条摘出来询问,银霜答得相当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