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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顾鉴从没想过, 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被人反复质疑身份,他觉得这事儿本身有些可笑, 却又经不起仔细思量, 否则便要成了恐怖故事——他好歹也是玄冥山首座的亲传弟子,可如今的玄冥山,却连认得他,能够将他的脸与身份对上号的人都没几个,也就是说,哪怕有一天, 真正的“顾鉴”消失了,也并不会有几个人知晓与察觉, 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顾鉴成为了一个象征意义的存在。
“顾鉴”这个名字,它正在逐渐的彻底变成一个“名字”。
真正的,或说最初的“顾鉴”究竟是谁,直到最后, 会不会真的变得不再重要?
顾鉴从乾坤袋中取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 交给那执勤的弟子核实;“我千真万确, 是首座的徒弟, 沈清思是我的师姐, 沈不念是我的师兄。如果师兄还有怀疑, 可以再请其他同门前来,再次核实。”
玄冥山弟子的身份令牌做的巧妙,是绝对做不了假的,那执勤的弟子如何还会怀疑?他检查过后,重新将令牌还给了顾鉴, 说道:“顾师兄言重了,这令牌如何做得了假?师兄常年闭关,是我等资历尚浅,不认得师兄,理应给师兄赔罪才是。”
他让过身,放顾鉴进去,又提醒顾鉴道:“只是师兄此时上去,恐怕一时半刻还见不到尊上,大抵是要等上许久的。”
顾鉴问道:“许久?许久是多久?”
那弟子道:“这也只是我胡乱猜的,毕竟许多年没有这样的大事了。”
“大事?”顾鉴心中一沉,他道:“我闭关日久,几日前才出关静养,这四境的许多事情,我都不大清楚。敢问师兄,究竟是什么大事,要叫尊上召集七位长老,一同议事?”
“……”
那弟子谨慎的扫了眼四周,又想着顾鉴毕竟是奚未央的徒弟,有些是虽然目前还只是有风声,但北辰阁的风声,与别处听见的风声,总还是有所不同的。他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压低了声音,悄声对顾鉴道:“东境和南境,恐怕要打战了。”
顾鉴闻言吃了一惊:“竟有此事?”
他复又问道:“是东境和南境,还是瀛洲与归墟?”
顾鉴问完这个问题,就已经后悔自己说蠢话了。东境还是瀛洲,南境还是归墟,这几者间本身就很难分清界限。平素瀛洲与归墟可以只是一门一派,但若真到了要兵戎相见的时候,他们一派便代表了一境,因为那一方的所有宗门与家族,都将为其命是从。
顾鉴在心中感慨多事之秋,南境与东境的冲突,北境与西境最好是事不关己,然而这世上哪里又有真正的事不关己?四境各种利益往来密切,缺了哪一方都将对相互造成巨大的影响,绝不可能有人能做到独善其身。
奚未央身在其位,又需要为了此事,折损多少精神,耗费多少心力呢?
心疼实在是一种可怕的情绪,人一旦心疼起来,那是什么“积怨”都没有了。顾鉴甚至开始自责起来,凡奚未央所承受的压力,他多的是一无所知,别说是作为恋人,就是单纯的作为徒弟,顾鉴也觉得自己不合格。
上北辰阁六层的天梯并不好爬,顾鉴曾经在这条路上摔过无数个跟斗,但那早已变成了“曾经”,对于合一境的修士而言,登上北辰阁已经不再是很困难的事情,可顾鉴仍旧觉得步履沉重,他知道自己暂且见不到奚未央,却仍旧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奚未央。奚未央是真的日理万机,“家”与“恋人”理应是他放松的空间,可自己却似乎总在和他闹脾气,活像个折磨人的小孩子。
木厅外的石台依旧可以眺望到极遥远的地方,整个玄冥山的景色都可以被尽收眼底,顾鉴忍不住静静的望了好一会儿,忽然他的肩膀一沉,冰凉锐利的冷锋抵在顾鉴的颈上,他听见身后响起了一道陌生的男声:“什么人,胆敢擅闯北辰阁?”
顾鉴:“……”
有了北辰阁大门口被人质疑的经历,如今再被人拿剑架在肩头,顾鉴居然反而觉得适应良好。他连紧张的感觉也没有,平静的转过身来,对眼前穿着一身玄冥山弟子服的陌生青年道:“我是奚首座的徒弟,我来这里,是为了见我的师尊。”
“奚未央的徒弟?”那青年有些怀疑的将顾鉴打量了一番,他没有收回手中的剑,反而很严谨的道:“令牌拿出来。”
顾鉴对这一套流程已经很有经验了,他熟练的掏出令牌,给那青年检查过,顾鉴有些无奈的笑道:“这下可以证明我的身份了吧?”
青年冷哼一声,并不说话,他收回了手中的剑,又甩手将令牌丢还给了顾鉴,顾鉴的目光跟着他,只见那青年径直走向了他们如今所处紫玉台的尽头,又一闪身消失在了门后,顾鉴便就跟上他,等到了门后的梅园,这才发现,原来那青年是准备了个蒲团打坐,而梅园后直至木厅,全部都被繁复的阵法结界所笼罩,莫说是探寻其中的气息了,就连靠近,都能够感受到极其强大的威压,若真有人不识趣的强行突破,恐怕只会落个脏腑破裂,丹田尽毁的结局。
顾鉴并不认识这玄衣青年,但见他在此守护,只以为是其他长老门下的弟子,亦或是玄冥山的高阶修士。毕竟玄冥山实是人才济济,顾鉴除却身份以外,若要按修为,目前还真排不上号,想到这里,他又禁不住的羞愧起来,赶紧也从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了个蒲团。
顾鉴随意寻在了株梅树下打坐,他本应修炼纳气,却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奚未央曾经“罚”他用一把青铜锈剑炼上三百遍剑招,抛开体力不谈,那主要是一件极其考验人耐性的事情。顾鉴彼时,实在是太想要见到奚未央了,练剑三百遍对于他诚然苦累,但他更多的是心急如焚,奚未央真正渴望他能达到的心境,顾鉴却始终未必能够做到,而他那时所做不到的,如今却是玄之又玄的一念入了冥想。
冥想中的顾鉴,他仍旧是在一遍遍的演练着那套剑法,只不过手中握着的,已不再是那柄生锈的青铜剑,它化作了一枝青梅,迎着寒霜而绽,待剑收式之时,梅花落尽,随风吹去碾作尘埃,等到下一式起,轮回中又可以重见新生的花。
“世间并非所有的死亡都代表着终结,”
于识海深处,顾鉴听见有一道陌生的,遥远的声音在轻声吟诵:“因果相互轮转,一场终结,未必不能够带来新的开始。”
只是,终究需要有人,去承受那滔天罪孽。
识海深处沉寂的灵魂碎片再次剧烈的震颤,顾鉴凭借本能,循着那道古老的声音而去。他又踏上了那座熟悉的祭台,眼前巨大的神明雕塑依旧是被人击碎了头颅的悲哀模样,而这处他生长的位面,已然摇摇欲坠。
顾鉴听见那尊残破神像中的声音,祂在问他:“你想要救世人吗?”
顾鉴毫不犹豫的回答:“不想。”
“福祸本无门,此方世界如今沦落至此,也只是咎由自取而已。我本就是那些人之一,真正怀有救世之心的人已经魂飞魄散,我又要去救谁?”
“我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信任的人在欺骗我,所认为的朋友不过都是设计好的环节……哈哈哈哈!”
顾鉴反问那早已苟延残喘的神明:“我本就孤僻,不讨人喜欢,你叫我去救世,凭什么?——他们有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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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值得我去救!”
回答顾鉴的,是神明久久的沉默,而就在顾鉴以为,祂将不会再开口说话时,他却又听见了长长的一声悲悯叹息。
“人死不能复生,因果却可轮转。”
神明告诉顾鉴:“若此方世界的终结已然不可逆转,那么,就不要让死亡成为无辜的浪费。”
“向‘我’奉上牺牲吧……”
“当那些杀戮的罪孽牵系于你一身时,你的生命,将成为此方世界,最有意义的死亡。”
***
日月轮转,原本被精心养护的梅园,如今只剩下了残败枯枝,议会之后,玄冥山的各位长老本该各归其位,最终却都因为梅园之中氤氲的浓烈杀意而再次留驻数月。莫子衿始终觉得可惜:“这一院子的梅花养的多么好,如今就这样,全部都毁了。”
奚未央这个主人却反而不以为然,他淡淡的道:“树死了可以再种,花没了还会再开,又值什么?”
莫子衿娇气的撇了撇嘴,她拉着奚未央的衣袖说:“师兄,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没情致的人!”
赵玄柯在旁闻言,不由得推了手下的棋局,他悠悠笑道:“傻丫头,你懂什么。比起小师侄的性命,这一院子的梅花,确是不值一提。”
奚未央冷眼横向赵玄柯,赵玄柯无奈,只得转移话题,去劝莫子衿:“师妹,我等已经在此守了多日,顾师侄实是不同凡响,能在一念之间入冥想,甚至有可能借此直接破境的修士,普天之下都寻不出一手之数,我等原先都估错了。——此事远非朝夕之功,而是形同闭关,恐怕要数年之久。我等再留在此地,也无太大意义。”
孟澧泽在旁抱剑道:“我会留在这里等。”
顾鉴身在冥想之中,杀意便如此外泄,若他真是以此种途径,突破的天一境……孟澧泽实在很难不担心,顾鉴介时苏醒,性情会如何的嗜杀乖张。
有些话孟澧泽尚有些自知之明的没有说出口,但是奚未央知道,孟澧泽将顾鉴的杀戮冥想,视作了他这个师尊的责任。一个极其危险的人,如今又教出了另一个极有可能危险的存在……奚未央毫不怀疑,孟澧泽的内心,其实一度是有些想要杀了顾鉴的。
毕竟,与其像陆离一样,战战兢兢的年复一年紧盯着人,彻底的将威胁解决,是最为稳妥和迅速的方法。
赵玄柯拉着莫子衿道:“小妹,我们回去吧!”
莫子衿终于流露出了一些压抑的担忧,她十分小心的轻声问:“顾师侄他……会入魔吗?”
奚未央确定的回答:“不会。”
张衍辰的身体吃不消,议会完后只是定睛遥遥注视了顾鉴一会儿,便就回他的天穹殿去了,对于顾鉴此事,鲜少开口的张衍辰仍是不发一言,当时叫陆离好生着急,若不是在场人多,只怕奚未央又要被他痛骂一顿,李寻墨和苏昀朗虽然嘴上不说,但他们心里其实都有些同情奚未央,——毕竟以杀戮之意证道,这始终是一件有些惊世骇俗的事情,它并不伟光正,甚至杀伐之道的存在,便因其修士的不稳定性,而成为世人最大的忌惮。
“顾鉴不会入魔。”
所信奉的“道”的特殊,并不代表就是错误。奚未央曾经一度认为,自己已经是一个没有救了的疯子,可是最后,他还是一步一步,忍受过了巨大的痛苦,而后成为了现在的自己,奚未央虽不觉得,如今的他有多么的值得称道,但他可以确定,他一定比曾经那个几乎已经自暴自弃的自己,要做的好很多很多。
“如果我的阿镜真的走岔了路,”奚未央下意识的双手交叠,按在了心口处,他告诉自己:“我会牵着他的手,把他重新带回来。”——
作者有话说:镜子上一秒:我好弱啊
镜子下一秒:我有特殊的跳级方式。
我真的要流鼻涕流懵了,鼻子好疼,感冒真的真的……太难受了
第172章
顾鉴这一入定, 甚至直接将木厅外的梅园都划为了独属于他的“场域”,这是一种修士罕见的天赋,可以将识海意念外放, 高阶的场域几乎形同一个被修士暂时开辟出的, 可以自由操纵的小世界,而顾鉴此时尚无此种能力。他只是将整座梅园,都笼罩在了一股肃杀之意下,凡试图进入之人,都会在这样的杀意之下感到精神上的不适,——这只是场域最为低阶基础的状态, 然而以顾鉴的修为与年纪,他能够打开场域, 本身就已经是一件足够惊人的事情了。
苏昀朗与李寻墨在北辰阁留了数月后, 终于也紧跟着赵玄柯莫子衿准备离开了。临别时,苏昀朗依旧忍不住惋惜的对奚未央道:“倘若顾师侄的场域,不是如此杀机四伏,他有此等造化, 合该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毫不夸张的说, 几万个修士里, 都未必能出一个开得了场域的奇才, 练好了场域, 这本身就是一样决胜的必杀技。因为场域一开, 所有被拉入场域的修士,不过都只有被“主人家”随意揉扁搓圆的结局,除非是遇上场域修炼更加强大的修士来破阵,否则任谁来都无济于事。奚未央平静的道:“他能有这样的本事,我永远会为他感到骄傲。”
苏昀朗说:“师兄, 可这只是你而已。这世上更多的人,他们都是害怕的。”
有恐惧就会有忧虑,人一旦生出了忧虑,那么许许多多的麻烦事,自然也就接踵而至了。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又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太过“与众不同”,只会是一种灾难。
奚未央明白苏昀朗的担忧,这大约也是他其他师弟师妹们的担忧,不过奚未央与他们不同,因为奚未央已经成为了那个站在绝对高处的人。他说:“我可以有能力保护好他。——或许你们忘记了一件事。我这些年来修身养性,却不代表,我真就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不怕有人叫嚣,”奚未央神情平静而温和的说:“因为我有能力,可以让他们全部都闭嘴。”
奚未央从来都不曾教导,或说引导过别人要以暴制暴,他甚至常常会同沈清思说起“德”之一字:水既不能太清,也不能太浑,恩威并重,难得糊涂,方才是长久牢固之策……多年以来,奚未央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并且他做的很好。以一种他所谓的,“修身养性”的状态。
苏昀朗不由想到了奚未央突破天仙境,经历紫雷劫时所做的事。
他从来都可以是循规蹈矩、周全缜密的玄冥山首座,也可以是一个纯粹的疯子。
偏偏最可怕的,是世人的的确确,拿奚未央无可奈何。
苏昀朗与李寻墨告辞离去,陆离这段时间心情倒是要比原先放松许多,他觉得自己已经练就了一颗足够强大的心脏,哪怕奚未央再给他来点“惊喜”也无所谓了。毕竟事已至此,他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只能接受。陆离对奚未央说:“昀朗只是好心,你何必故意吓他。”
奚未央却是悠悠的道:“我为何就一定是在吓他呢?”
陆离:“……”
陆离的心头再次升起不妙的预感,他暗骂自己真是乌鸦嘴,一时间恨不能掐死奚未央的心都有了。陆离气得骂道:“你他妈又要发什么疯!”
奚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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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他许久不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陆离,直到陆离被他盯得再无脾气。陆离无奈的泄气道:“皎皎,你究竟又想做什么啊?”
奚未央思索了片刻,似乎是在斟酌应该如何开口才好,他尽可能委婉的对陆离说:“哥哥,我知道,你这些年来,替我收拾了很多的烂摊子。我从前做过很多不堪为人所道的荒唐事,而这些东西,几十年来,一直都是你在替我承受。”
“这并不应该。”
奚未央鲜少会用这样婉转的方法说话,或说是根本就从来没有过,哪怕他承认他和顾鉴在一起时,奚未央都是理直气壮的。陆离不免心慌起来,他似乎猜到了奚未央接下来的计划,但却拒绝去接受它,因为陆离认为自己无力承受。
陆离抬手,微微发颤的按住了奚未央的唇,他近乎恳求的对眼前人说:“皎皎,别再说下去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听。”
“没有什么是应不应该,只要和你有关,所有的一切,我全部都心甘情愿。”
当年奚未央体内魔灵之事,参与且知情的,满打满算也不过就那么几个人,如今奚云逸与顾砚夫妇皆已亡故,顾鉴虽说之前也有所暗示,但他发过誓,会把他所知道的过去的事情,全部都烂在肚子里。陆离不算多么相信顾鉴,但他勉强相信顾鉴对奚未央的感情,想来顾鉴应当不会将过去的真相说出来,叫奚未央凭添烦恼……
陆离浑噩间,心思已不知飞快转了多少,唯一值得他暂且松一口气的,大约也只有奚未央目前理应还不知道他自己才是魔灵最初的宿主,陆离越是想,越是觉得悲哀,他艰难的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对奚未央说:“皎皎,别觉得对不住我,也别觉得,我不用再替你瞒着就是解脱。你是个好孩子,你一直都是……我和师尊确实对你严厉了些,可你知道吗?你所有的事,在‘家门’之外,师尊是最听不得半个字的,他不是为了什么玄冥山的名声,他只是为了你……”
奚云逸把奚未央当成亲生骨肉一样的养大,事事亲力亲为,管的虽严,却也视他为稀世珍宝,他花了那样多的心血,养出来那样好的孩子,却居然一时不慎,竟叫秦羡残害得近乎疯魔,奚云逸怎么舍得?
陆离只觉自己现在说话,颇有些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语无伦次,他用奚云逸劝完一阵,又开始拿沈清思他们来劝。陆离继续干涩的道:“逝者已矣,你哪怕不顾念师尊,不顾念玄冥山,你也要想想你的徒弟们啊!清思和不念视你如父,还有顾鉴……你这样擅作主张,你叫顾鉴出关以后,他——”
奚未央忽然道:“没有那么快。”
“因为还不到时机。”奚未央沉静道:“现在的局势还不够乱,并不是秦羡会觉得好的时机。虽不说一击即中,但他一定会让他手里所掌握的我全部的事情,在一个最适合的情况下曝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让我身败名裂。”
“我会亲自为他缔造这样的机会。”说到这里,奚未央的眼中,甚至露出了些许的期待之色,他的话语之中压抑着兴奋:“烂了的创口再粉饰太平,也不过是继续烂着。名声?名声是个什么东西?如今东境与南境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北境和西境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参战,但在他们打完以后呢?——过些时日,我会暗中去一趟南境,司空晏约我商谈此事,且不说他介时会许以哪些好处,司空晏说的话,师兄你敢信么?”
陆离:“……”
陆离想都不用想:“他不可信。”
“是啊。”奚未央忽然笑了一声:“所以,不管他怎样说,等到几十年后,东境和南境的仗打完了,难道西境与北境就能太平吗?”
陆离:“……”
陆离沉默,因为答案毫无疑问是不可能的。东境虽然如今看着是巍峨高楼,实际上内里早已腐烂不堪,不过是摇摇欲坠的空架子罢了,而南境便是那即将燃起的一把火。这场战事一旦开始,就注定了结局,差别只是时间的长与短而已。人欲无极,真到了那一天,恐怕司空晏会想方设法的来说服奚未央,要他与他一起去打西境,好与他“二分天下”,而那无异于与虎谋皮,只会落得个自身难保的结局。
陆离心绪沉沉,奚未央见了,心中终究不忍,他轻轻的拉住了陆离的衣袖,轻声的安慰他说:“哥,几十年后的四境,注定是一个经历了战乱的世道,等到那时候,有许多如今的规则,兴许早已不在适用,况且,我现在会与你先行商议未来之事,就说明我绝不是‘一时兴起’,我所做的所有事,都是深思熟虑的。——又兴许,待得多年以后时过境迁,我们的计划又发生了改变,那么今日所说的一切,便也不过只是一日的午后妄言罢了,做不得数的。”
“呵。”奚未央说的其他话,陆离或许还可一听,唯独这最后一句,他是半个字也不信。陆离道:“难道你以为,我不够了解你吗?奚未央,你决定了的事情,从来谁也改变不了,……谁也改变不了。”
“因为你的性情便是如此傲慢。”
偏偏老天爷还眷顾他,叫奚未央少逢败北,他的内心的确疯狂,却又好像每每疯狂在可控的范围以内,因此,奚未央永远都是赢家。
陆离一点一点的推开了奚未央的手,他满目红丝,好像在方才这一段不长的时间里,已经被磋磨得疲惫至极。陆离叹息着问奚未央:“你这样的性子……也只能一直戴着张‘假面’在人前活着,否则,谁会接近你?谁又能真正全无畏惧的看待你?”
若是以前,陆离又说出这样的话来,奚未央一定会觉得心中难受,他不是一个情感波动大的人,是以这世上,能够真正叫奚未央觉得“不舒服”的事情少之又少,而他必须要伪装,甚至就连他最亲近的人——奚云逸和陆离心底都恐惧他,这曾经是奚未央这一生都最痛苦的事情,那样的痛苦并不剧烈,却如针扎一般细密长久。直到顾鉴,真正的来到他的身边。
奚未央转过身,他抬手,轻扶着檐下的栏杆,奚未央望着梅园枯树下盘膝而坐的那道身影,眼中尽是藏不住的思念与眷恋。他的声音轻却笃定的说道:“阿镜永远也不会这样。”
真正的深爱上一个人,或许注定是找不到原因的,因为爱意的答案藏在他们相处的每一时、每一刻。然而追溯“喜欢”的开始,大抵总会有那么一次两次特殊的心动,这样直击灵魂的触动,足以让奚未央铭记一生。
“他一开始缠着我,说喜欢我,我也只当是个玩笑看。”奚未央说着,居然真的垂下眼眸轻轻笑了起来,“我那时,是存了想要让他知难而退的心思的。所以,我就给他看了,我眼中的世界。”
“在我的识海深处,我的骨子里,就是一个嗜血的疯子。——你们都这样说,我自己也这样认为。很矛盾的,我既想要吓他,又生怕真的吓坏了他……可是他不怕我。”
“他一点也不怕我。”
哪怕后来,奚未央被一时的疯狂情绪蒙蔽了心智,险些掐死顾鉴,顾鉴也只是为了他们的争吵而生气,对他从来也无半分的恐惧。在顾鉴的眼中,奚未央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他看得见奚未央有多么的优秀与强大,同时也全然接受他的一切负面,在顾鉴的面前,奚未央永远也不需要伪装。
“……原来如此。”
听罢奚未央的话,陆离仿佛突然就明白了许多,自己从前不论如何也想不通的事情。——他从来都理解不了,若奚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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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挑个人喜欢,这世上优秀之人何其之多,他为何偏偏对所有人都拒之千里,唯独愿意对着顾鉴打开心门。奚未央对顾鉴,是那样的千般仔细、万般小心,甚至可以称得上嘘寒问暖,无微不至,陆离不懂,顾鉴究竟何德何能,难道就仅仅只是依靠着会甜言蜜语的撒娇吗?
直至此刻,陆离再想,他忽然便释然了。
原来,在这世上,竟然真的存在着这样的一个人,一个知晓了奚未央全部的一切,却仍旧对他全然没有半分恐惧的人。
哪怕只是为了顾鉴的这一点好处,陆离也认输。——输的心服口服——
作者有话说:皎皎从来不缺人爱,但却从来没有人能真正把他看做“你只是你”
只有我们镜子可以做到!我们镜子是纯爱战神!
可怜的皎皎,镜子醒过来之前,他又只能把自己全副武装了,他明明内心也是个娇娇来着【呜呜呜】~
猜猜皎皎的计划~嘿,我不告诉你们!
因为这两章属于过度(有剧情的过度!),小情侣各干各的,所以可能每章会比较长(应该吧?)
第173章
奚未央前往南境与司空晏相见, 在这一至关重要的时间点,必须要做到完全的隐秘,否则势必掀起轩然大波。这件事情他除了陆离以外, 谁也没有再提及, 而苏昀朗之前所做的那只傀儡,无疑又派上了用场。
陆离原本暂时不再想要留在木厅,——奚未央是个有感情的活人,可难道他就是个死的吗?哪怕不能改变现状就只能接受,哪怕距离奚未央的计划真正落地,可能还有几十年的时间, 但是这都不妨碍陆离现在需要调整心情。他难得的想要关起门来,试一试大醉一场究竟是何种滋味。或许等到酒醒之后, 他方才可以做到真正的放下。
明明早就已经很清楚、很明白的知道了奚未央对顾鉴的感情, 可是为什么,在听奚未央说起,他究竟为什么会爱上顾鉴的原因时,他还是会感到酸楚与后悔呢?
——是因为自己的懦弱吗?陆离自嘲的想, 他曾经所有因为奚未央与顾鉴的私情对他发的脾气, 怎么不算是一种自己恼羞成怒的掩饰呢?
顾鉴都可以做到的事情……偏偏他这个陪伴着奚未央长大的人, 却就是不论如何也做不到。
陆离对奚未央的感情永远复杂。
喜欢是真的, 心疼是真的, 恐惧也是真的。
他对奚未央总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 却又很难说那种感情算爱意,毕竟陆离自始至终,对奚未央好像都没有太多身体上的欲望,如果奚未央想要与谁交好,陆离心中会在意, 却从不会干涉,他所追求的,似乎只是一种内心地位上的无可取代。一定意义上来说,他于奚未央而言,的确是不同的,但这样的不同,却早已不再是陆离所想要的,年幼时仅有彼此的独一无二了。
因为不论是他,还是奚未央,他们距离孩提之时,都已经很遥远了。
人生注定是一条踽踽独行的长路,没有谁真的可以与最初相伴一生。这条路的结局似乎永远无外乎两种,其一便是可以很幸运的找到同行人,但更多的,皆是身畔过客来了去、去了又来,热闹过寂寥过,可这样的热闹追究到底,终不过是恒久孤独之中,一场炫目的烟花。
………
覃雨枫被奚未央派了外勤,他才听见的时候,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覃雨枫不敢相信道;“你要我去北境各小城镇暗查是否有被各大宗门与家族层层盘剥?奚未央你是不是疯了?我是个卧底啊!”
奚未央:“……”
奚未央若有所思的看了覃雨枫一眼,覃雨枫很确定,自己从奚未央的眼中,眼见了十分明显的嫌弃。
奚未央并不委婉的提醒覃雨枫一个事实:“没有被发现的暗探才叫暗探。至于你现在,只是我的仆人而已。”
“我为何要不放心你?”奚未央微微笑了笑:“正如我要你跪时,你有本事站起来吗?”
覃雨枫:“……”
覃雨枫被奚未央用一堆事实打击的哑口无言。
只是他终究没有傻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他还是能看得出来:“哼!你要我辛苦在外替你卖命,这一去少说数月,多则几年也未必,可最后,名声好处还不都落在你玄冥山的头上?我告诉你奚未央,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我是绝不会真心替你这种人去办事的!”
奚未央:“……”
奚未央听罢覃雨枫这一番话,只觉得无奈,他叹息了一声道:“能办事就行,真心还是假意,又有什么关系,我只需要结果。——何况,你也算不得是完全为我办事。”
“如今战火将起,接下来的几十年,恐怕四境的百姓日子都不会好过。你现劳累上几年,让北境的平民们暂且日子能好过一些,是一桩无量的功德。”
覃雨枫:“……我呸!”
覃雨枫才不听奚未央的画饼,他直接骂道:“你北境的黎民苍生,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们摊上你这样的主子,是死是活都活该——”
覃雨枫的话尚未说完,他的眼前便是一黑,好像叫人隔空狠狠扇了一耳光,竟然直接将他打跪在地。覃雨枫眼前黑蒙,隔了许久方散去些,他又觉眼前金星乱转,再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可以定睛视物,这时,他方才迟钝的感觉到了面颊处火辣辣的疼痛,竟然是已经高肿起来了一大片。
“混账东西。”
这是覃雨枫听见奚未央转身离去之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奚未央并没有再多的责打他,覃雨枫只是单纯的又跪着站不起来了而已。他动弹不得,又不知究竟何时才是个头,再一想到自己好好一个卧底,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接近仇人,结果却没几日就被发现,还被奚未央强行封上了主仆契文,从此生死都再由不得自己,只能样样听从奚未央这个老魔头的差遣……覃雨枫真是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崩溃,他觉得自己实在无颜面对死去的亲人们,可他现在却连想死都做不到……覃雨枫终于再也忍不住,竟然直接掩面痛哭了起来,可是他哭也无用,奚未央是不会管他的。
此刻奚未央又在做什么呢?
覃雨枫一阵大哭宣泄完,脑中短暂的陷入到了一片无力的空白之中,他迟钝的想到,奚未央现在,大抵又是像之前几个月里的每一天那样,正站在廊檐下,不远不近的望着那个梅园中陷入自己场域,对外界一切都无知无觉的少年吧?
这几个月里,凡在木厅之人,除却苏昀朗与莫子衿,其余人全都不是感情白痴,奚未央望向顾鉴的眼神从无半分掩饰,或许对于他那样的人来说,的确也不屑于掩饰自己的行为与情感,可在最初察觉到的时候,覃雨枫还是惊慌过,毕竟,顾鉴终究是奚未央的徒弟,他们两个人之间产生感情,那叫乱/伦。
而在最初的惊慌过后,覃雨枫对于奚未央的唾弃更上了一层,——这个人总能让他越发的大开眼界,外界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竟然也不算是完全污蔑了奚未央。覃雨枫对奚未央的感情除了恨,在那之后似乎又更添了许多的恶心,他无时无刻不想羞辱痛骂他,只是那些话永远只可能在心里骂给覃雨枫自己一个人听。
而此刻,诸般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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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男主今天爱上师尊了吗》 170-180(第5/19页)
苦情绪汇聚到一起短暂爆发过后的覃雨枫,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些可怕的不平与嫉妒——奚未央的眼神,为什么居然也会在某一个人的身上缱绻的流连呢?
他难道不是应该将一切都当做游戏,把所有人都看成棋子,或是视作玩物与尘埃,变化无常,永远也令人琢磨不透吗?
奚未央怎么也会真心的喜欢上一个人呢?
他这样猪狗不如的伪君子,究竟凭什么与别人再谈感情?!
“想清楚了么?”
覃雨枫又不知浑浑噩噩的跪了有多久,奚未央终于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身前,如同神仙高高在上的施舍。他突然这样问,跪了太久、想了太多的覃雨枫,一时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等懵了会儿过后,才想明白奚未央指的是他先前口不择言,诅咒了北境的百姓。覃雨枫本不是什么狠辣歹毒之人,可是就为了一句气话,他却要受此惩罚,覃雨枫怒极反笑,不论如何也不肯就此低头认错,他仰头望向眼前人,一字字咬牙骂道:“奚未央,你这个老畜生……”
奚未央:“……”
奚未央无所谓的叹息了声,他心平气和的对覃雨枫说:“既然你不愿意,那就随你。”
玄冥山可以用的人手有的是,奚未央一开始想将巡察一事交给覃雨枫,一则是想要在自己离开时将他支开,二则也有试试能否再钓到秦羡的意思,三来也有心磨炼磨炼覃雨枫。而这三点,都不是非覃雨枫出去巡察,才可以做到的事情。
既然他自己不愿意出去,那就在这北辰阁跪着面壁好了,只要傀儡奚未央不在他的面前出现,自然也就没有引起怀疑的可能。至于磨性子……奚未央的方法多的是。他并不指望覃雨枫对他心服口服,但至少做到口服心不服,否则天天杵在眼前,左一句“伪君子”,又一句“畜生”、“疯子”的骂着,奚未央也觉得厌烦。
陆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感想,只是很确定:“他心里骂你的话,恐怕要比嘴上说出口的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