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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奚未央陷入了一场梦境。
或者更确切的说, 那是他多年以来,刻意想要去忽略与遗忘,深埋至腐烂, 却始终未曾化作尘土的……恐惧。
紫极殿下冰冷的暗宫之中, 纂刻满压制符文的青砖砌成了不见天日的牢狱,身量尚且单薄的少年被四条粗重的锁链扣住了手足,锋利的铁钩穿透了他两侧的锁骨,也不知是否已经力竭,他始终都深深的垂着头,黑发凌乱的垂落, 遮掩住了面容。
沉重的石门打开,一身玄衣的男人步履艰难的走近, 他的面容英俊, 剑眉星目,鼻梁挺直,面色却是苍白难看的要命。男人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了少年的身前, 嗓音沙哑的开口:“你还不知罪么?”
“我没有错。”
跪地垂首的少年好像在一瞬间忽然来了力道, 他猛地抬起头来, 原本一双漂亮含情的桃花眼中, 如今满布血红, 少年坚持道:“我杀的那些人, 他们没一个不该死——”
“混账!”
奚云逸只觉耳中嗡嗡作响,脑海里一片空白,等到他气得回过神来时,奚未央已经被他重重一耳光打得嘴角都破裂渗出了血。奚云逸的手抖得厉害,声音也同样:“这十几年来, 我叫你读了那样多的书,同你说过那样多的道理……不成想,到头来,竟教出你这样一个妄自尊大的畜生来!”
“奚未央,你凭什么,觉得你杀的那些人,他们就该死呢?”
“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去擅自决定他人的生死!你怎敢如此放肆!”
在奚未央的记忆中,他的舅舅永远都是强大且喜怒不形于色的,正如每一个孩子心目中对于父辈的最初印象,奚云逸同样是奚未央心中的高山,他从未曾见过对方如此的失态,好像地动山摇,——他的舅舅即将快要崩溃塌陷了。
奚未央感到内疚,觉得心痛,却仍旧不认为自己有错。
他的口中满是浓重的铁锈腥气,干涸得每发一个音,喉中都觉剧痛,可奚未央还是坚持缓慢且清晰的,想要同他的舅舅“讲道理”,奚未央说:“那些人,或是地皮流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或是死性不改的赌徒,败空家产,气死父母,还想要卖儿卖女……还有人贩子,不知坑害了多少人家……是了,我记起来了,还有一个是喝醉了就发酒疯殴打妻儿的酒鬼……所有那些人,因为他们活着,便会有更多的人,被逼得没有办法活……人间律法管不了这些事,可他们只配去死!”
“杀掉几个人,还几十、几百个人的平安喜乐,……我何错之有?”
奚云逸:“……!”
奚云逸听罢了奚未央的狡辩,他只觉手脚冰凉麻木,看着面前仍旧杀意滔天的外甥,竟然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发黑。
奚云逸哑声道:“按照你这样的想法,世间善恶生死,皆可由你一力评判,奚未央,你又怎知,你不该死?”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拯救苦难的神明么?你愚蠢至极!”
奚云逸一字一字道:“你分明就是,杀人如麻,怙恶不悛——”
他神志崩溃,恍惚间竟从石门后取下的刑杖,那刑杖中灌注了铁水,便是有修为在身,全无防护时重重挨上一杖,只怕也要受伤,更不必说是奚未央现在的情况了。奚云逸心中满是失望与愤怒,甚至还有着对自己的怨恨,他怨恨自己怎么竟然将奚未央养成了现在这副魔障的样子,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刑杖落在奚未央皮肉骨骼上时,一下又一下沉闷的响声。
若非是守在门外的陆离察觉到屋中太过安静,许久不见半句言语,发现不对冲进去及时拦住了奚云逸,只怕奚未央那日,当真就要被他打死在地牢之中了。
奚未央的身体软绵绵的快要伏倒在地,却又因为锁骨上穿得铁钩而被强行吊起了躯干,就好像是一截残破的木偶,陆离抱着他,整个人都在发抖,他跪在奚云逸的面前求他:“师尊,你饶过皎皎这一次吧……再打下去,他就真的没命了!”
陆离不敢随意的挪动奚未央,只能颤着手,解开奚未央的衣结,他小心至极的一点一点掀开奚未央的衣领,只见他身躯上满是纵横交错的杖痕,甚至皮肤下渗出血水来,竟然将衣物都濡湿了。陆离分明是一个擅长炼丹制毒的半医修,各种惨不忍睹的伤势他本已见惯,此刻却是不知为何,竟连多看奚未央一眼都做不到。
陆离抱着奚未央,侧身将他护在怀中,说话已然语无伦次,陆离说:“师尊,你放过他吧,你要打就打我。师弟他年纪还小,他还不懂事,脾气又倔……他说的话,都是胡话……你看他现在这个模样,自己都不清醒,您怎么能当真呢……”
“况且……”
陆离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说道:“他是您唯一的血亲了啊!”
奚云逸方才诸般恨怒攻心,如今渐渐的缓过神来,再想到自己刚才对奚未央下的狠手,其实心底也觉后悔与后怕,——此时在场的三个人,大抵都心知肚明,刚才如果不是陆离冲进来阻止,奚云逸是真的恨不得打死奚未央。
在这个世上,只有奚云逸,他既是奚未央的师尊,又是他的亲舅舅,那么他就算是真的打死这个祸害,也不过是在礼法之中,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只是,终究还是舍不得。
“你说他年纪还小,说他不懂事……”
奚云逸精疲力尽的丢开了手中的刑杖,他问陆离:“可他现在这样的年纪,就已经如此杀气腾腾,这是他的本性,他一日如此,便一世都难改!——陆离,我问你,等到放他长大成人,谁都奈何不了他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你又能怎么办!”
“奚未央,”奚云逸抬手,指向了面前那奄奄一息的少年,“我问你,你认不认错?”
“你究竟,认不认错!”
奚未央紧紧的咬着牙,他宁可将掌心攥得血肉模糊,也始终不发一声。奚云逸失望至极,一时间竟然反而笑了出声,他抚掌道:“好,好!——奚未央,我教不了你,也救不了你了!血海无涯,你要一条路走到黑,不肯回头,那么这世间便容不下你!我好歹养你一场……你若是宁死也不改,那你就永远呆在这暗宫里面,你这一生,我都不会放你出去!”
…………
奚未央静静的立在一旁,看着十五岁时经历的一切,再次在自己的面前重演,他原以为,如今几十年的时间过去,他再回顾这一些,会有恍如隔世之感,实则却截然相反。奚未央至今都能够无比清楚的记得,自己在暗宫中度过的每一天,因为他生不如死,——那样极度的痛苦,并非来自于身体的疼痛,而是他必须要学会,完全的“否定”他自己。
不论奚未央的性格再怎样执拗,那时他终究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甚至可以说,他还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没有人可以接受,自己的余生都将在一间冰冷的牢房里,陪伴着沉重的锁链度过,奚未央也不例外,在偏执于永生囚禁的恐惧之间,他只能够选择去一点一点的否定和伪装自己。
奚云逸终究还是疼爱奚未央的。
在这个世界上,也唯有“父母”,才会永远的原谅于等候自己的孩子“回头是岸”。
于是奚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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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他竭尽所能的压抑自己的本性,反反复复的告诉自己,滥杀是罪孽的行为,守护北境的苍生,是他未来的使命,而作为北境的尊主,是绝不可以放纵自己的欲望的。
尤其是,举世所不容的,杀欲。
三年后,奚未央终于再一次走出了紫极殿,当久违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的时候,奚未央竟然克制不住的战栗。
奚云逸欢喜于奚未央的改变,却仍旧担忧这是否是他的伪装,于是奚云逸叫奚未央离开玄冥山,前往红尘俗世中游历,就是想要看看他,再一次面对人间百态之时,会是何种心境。
奚未央对奚云逸的想法再清楚不过,只是没有人会轻易的放弃来之不易的自由。当一种欲望无法发泄时,自然就只能寻找其他的途径,……就这样,奚未央结识了顾砚与司空晏,他们三人那时都年轻气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了家族与宗门,他们都需要依靠放纵来麻痹自己,以逃避某些不愿意去面对的难题。顾砚沉溺于情欲;司空晏整日里一掷千金,在赌场里输钱远比赢钱来的欢喜;奚未央则醉死在酒中,解忧难解,亦不知前路如何。
如此颠倒梦幻的荒唐日子,相比起暗宫中的三年囚禁,倒是更加的如同隔世。
奚未央赤着双足,潦草的披上件朦胧的绸衫,他斜倚在门前,仰首望月,忽然好像有些明白了,为何自己迟迟等不来真正属于天仙境的雷劫。
原来,他早已经迷失了自己真正的“道”。
否定自己否定的久了,他竟果真不再认识自己了。
一晃眼三十年匆匆而过,世事变化无常,奚未央早已经是北境的首座,再没有人能够逼着他“悔改”,只要他的目的始终是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与事,那么采取什么样的方式,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本来,就是一个“疯子”啊。
若是奚未央真的“改过”了,他又怎么可能,能够召得出红妆剑?
“我有时,总会做同一场梦。”
苍白色的骨剑忽然化形在了奚未央的掌中,他的指腹缓慢的摩挲过剑身,奚未央忽然轻声的笑了。他说:“在梦里,我好像真的与‘天下人’为敌,有很多很多的人,他们都说我错了,可不知为何,我很确信,错的人是他们。”
“他们不愿意听我说话,我就只能杀了他们。”
“梦里的我,很清楚那一战,我大抵有去无回,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中,是有多么的兴奋。”
“红妆,你也是知道的,对吗?”
“握着你坐在尸山上的时候,我看着你一点一点的化作绯红,……真是好美的颜色。”
奚未央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有多少年不曾如此发自内心的欢喜过了,他将自己的面颊,贴上红妆的剑身,轻声的说:“那一刻,我真的好尽兴。”——
作者有话说:我又卡点出现了!
第92章
傀儡奚未央在主帐呆着的每一天, 李寻墨都感到很焦虑。
苏昀朗好心的提醒他:“其实今天也才第三天。”
李寻墨:“……”
李寻墨没好气的道:“用不着你去应付几回,你当然不觉得麻烦。”
苏昀朗:“那我去……?”
李寻墨:“……你算了吧。”
应付人也是很需要情商的,尤其是应付一群爱演聊斋的老狐狸。李寻墨叹气道:“这样耗人精神的事情, 还是老四更加合适, 脸上带着笑就能把人玩死。或者直接跟二师兄一样,管他心里怎么想呢,面无表情的往位上一坐,叫人看他一眼,就不敢吭声了。”
苏昀朗对此深表赞同,只是有一点不能理解, 他围绕着奚未央的傀儡转了两圈,看了又看, 疑惑道:“你说, 这傀儡和二师兄,不是一模一样么?怎么同样是面无表情的坐着,别人就是不怕它呢?莫不是我的手艺还不到家。也不晓得将来,能不能再炼一个更像的。”
李寻墨无语道:“你还想要有下次?省省吧!再是形似, 死物也终究是死物。奚未央要是真生气起来, 十个顾鉴也模仿不像。不过话又说回来, 顾鉴他才多大年纪, 要我去学奚未央, 都未必能有几分神似, 更不用说是他了。总归安稳过去这几日,我也算是能松口气了。”
“哦?”
苏昀朗看着李寻墨笑道:“难道不是才开始?”
李寻墨活动了一下手腕,他悠悠的道:“可是布局绘阵,不正是我的老本行么?”
说到这里,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苏昀朗做出一个碰杯的动作来,对李寻墨道:“一切顺利。”
“当然。”
***
苏昀朗是在第四天的造成,带着奚未央的傀儡一道离开的。
他们一行不过五人,“奚未央”、李寻墨,外加三名护卫弟子,离开的并不声势浩大,却也并没有避谁的耳目。
顾鉴还是没有忍住,去送了他们很长一段路。他是奚未央的徒弟,师尊要走,做徒弟的送一送,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对着一具傀儡……苏昀朗不禁稀奇道:“好师侄,你的孝心我知道了,等将来你师尊出关,师叔我一定替你转告。”
顾鉴:“……”
顾鉴知道苏昀朗这是误会了,他道:“我不是为了这个。”
苏昀朗:“那你是为什么?”
顾鉴想了又想,最终还是伸出双手,掌心合拢住了那具傀儡的手。
傀儡的皮肤温热,它是真正属于奚未央的体温。
顾鉴舍不得的注视着奚未央,他说:“我很想他。”
苏昀朗愣住:“你说什么?”
顾鉴神色如常,他轻柔的将“奚未央”的手放回至膝头,再自然不过的又重复了一遍:“师叔,我很想念师尊。”
“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每天都能同他在一处,后来渐渐地,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但想见的时候,总还是能见到的。”顾鉴的着重方向,逐渐向着亲情靠去:“上一次真正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在他闭关之前,如今一晃眼,又是好几年过去,等到师尊出关的时候……也不知道,他还认不认得出我。”
顾鉴说话的语气恳切,字字句句都好像是掏心窝子的话,苏昀朗原本那点无法形容的、异样的不适感逐渐退去,他反过来安慰顾鉴道:“怎么会呢?你该要相信你师尊才是。况且有话说得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顾师侄,你与其在意外表容貌的变化,倒不如好生勤奋修习,给你师尊一个惊喜才好。”
顾鉴听罢苏昀朗的话,自然是乖巧的点头,他依依不舍的同苏昀朗和“奚未央”道别:“六师叔一路安好,我们来日玄冥山再见了。”
“嗯。”苏昀朗摆了摆手,对顾鉴道:“来日再见。你也要小心谨慎,听你七师叔的安排。——你还年轻,少年人总是爱逞一时的能耐,但要我说,没什么事比安全更重要了。顾鉴,你师兄的事情,已经让你师尊很是难过了。”
所以,哪怕是为奚未央好,苏昀朗也希望,顾鉴能够保护好他自己。
顾鉴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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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躬身,认真的向着苏昀朗拜别:“多谢师叔。”
……
苏昀朗和“奚未央”是上午走的,中午顾鉴就被李寻墨给编进了某一支小队,将他打包送去了兽潮结界。
“这是你们队伍的身份牌,按理一组是四个人,你原本前几日就该随他们一道走,但是你师尊在这里,所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李寻墨将身份牌与刻有结界边境的地图玉简交给顾鉴,他突然想起来:“你之前杀过生吗?”
顾鉴:“……”
顾鉴诚恳的道:“这辈子还没有。”
至于所谓的原著与记忆碎片里面杀过的人,总归都带着些虚幻的感觉,顾鉴似乎不能否认,但他也不愿意完全承认。
李寻墨点了点头,他轻轻地拍了拍顾鉴的肩,告诉他说:“那你马上就会有了。不过你得小心点,别太兴奋,毕竟按照你三师叔的说法,你应该是会觉得挺喜欢的。”
顾鉴:“……”
顾鉴并不觉得自己会“很喜欢”。他只是讨厌“挡路”的人而已。
***
顾鉴还没有属于自己的灵剑,他们这样年纪的弟子,除却少数家中长辈宠爱赠与的,其他都是佩戴玄冥山统一配发的刀剑,顾鉴的背后背着一把长剑,腰上还别了一把短刀,他跟着小组身份令牌的指引,在结界边境处的一片沼泽附近,找到了他的那三名队友。
十年一次的兽潮结界,对于其他宗门家族而言,他们或许想要弟子们能够幸运的从凶兽或妖兽的身上,拿到些有用的东西,但玄冥山家大业大,相比之下,玄冥山更加看重于年轻一辈弟子们的锻炼,因此除却需要回营地补给之外,其他时间都是交给各小组自由发挥,即便是真的缴获了什么好东西,也不必上缴,可以由各小组自己商量着分配。顾鉴找到他们的时候,按照时间来看,其实已经是半夜里了。
队伍中的两个女孩子在火堆旁相互依偎着睡着了,只剩下一名男弟子在值夜守着篝火。
顾鉴打量了那名男弟子几眼,发现是一张他完全不认识的,皮肤略黑,勉强可以称之为憨厚的脸。
总而言之,与对方那肩宽腰窄,高大笔挺的身材,怎么看怎么不搭配。
无需言语,顾鉴突然就明白了一些事情,他放轻脚步,在那名男弟子的身边坐下,压低声音唤道:“五师叔?”
男弟子淡淡道:“我只是半阙峰一名普通的弟子罢了。”
顾鉴会意,他立刻改口道:“师兄好。不知师兄如何称呼?”
男弟子:“你叫我李陌就好。”
顾鉴便唤道:“李师兄好。”
“李陌”微微点了一点头,没有再说话,顾鉴在他的身边打了一会儿坐,一名女弟子便醒了过来,她揉着眼睛,才睡醒还有一些迷糊。女弟子道:“李师兄,你去休息吧,我来换你……这是谁?!”
小组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女弟子大惊,嗓音下意识便高了些,于是另一名女弟子便也惊醒了,她坐起身,先是呆了一呆,而后转头看见了顾鉴,惊讶道:“顾师兄?”
“如玉,你们认识?”
“是啊,”许如玉点头,她看向顾鉴,不无疑惑的道:“顾师兄,你……不记得我吗?我们是一间学堂的啊!”
顾鉴:“……”
顾鉴借着火光,仔细的辨认了一会儿,确定眼前的少女的确是有些眼熟,他对许如玉道:“抱歉,许师妹,这结界边境本就终日昏暗,昼夜不分,此地又是密林,我一时没能认出你。”
顾鉴的这个理由其实很拙劣,但解释总比不解释来得好。许如玉同另一名女弟子介绍道:“其音,这位是顾鉴顾师兄,他特别厉害,每一门课都是甲上,还是奚首座的亲传弟子——”
许如玉忽然反应过来:“顾师兄,我们队伍缺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顾鉴道:“确实是我。前几日因师尊在此,我不敢自专,今日他启程回玄冥山,这才拿了身份牌,前来寻你们。”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既然前来参加兽潮,就应该是跟随自己的队伍一起,守在自家师尊跟前侍奉这种事少有,但奚未央的身份毕竟与众不同,他的决定容不得他们这些小弟子来质疑。况且换一种想法,顾鉴作为奚未央的徒弟,万一奚未央是打算将他带在身边,好多结识一些北境的门派家族,这也未可知,说到底,他们这些人与顾鉴,虽有“同窗”之名,但到底还是差距巨大,——谁又能说得准,也许他们今日叫着“顾师兄”,明日就也该改口尊称“首座”了呢?
柳其音迅速地打量了顾鉴两眼,她也自我介绍道:“顾师兄好,我是内门弟子柳其音。此次队中只有三人,原本我与如玉还有些担心,如今既然顾师兄来了,那么我们两的心,自然也就可以安稳放下了。”
许如玉应道:“是啊。顾师兄天资又高,修炼还勤奋,这世上好像就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好的事情呢!”
顾鉴:“……”
许如玉对顾鉴的夸奖绝对是出于真心实意,但顾鉴却是不敢领受,因为他出现在他们的队伍里,对于许如玉和柳其音来说,绝对不是能把心放下的“好事”,恰恰相反,作为“诱饵”,顾鉴正是来为他们招至麻烦的。
在这一组四个人中,也就唯有沉默寡言又伪装的其貌不扬的孟澧泽,其实是最最可靠的人了。
顾鉴说:“现在时辰才刚过子时,两位师妹再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前几日不在,也没出什么力,正巧今日,就由我来守夜吧。”
许如玉与柳其音自然不是那种爱沾人便宜的人,但顾鉴的说法也算是在理,既然他自己主动,那么两个女孩也就不再推辞,道过谢之后,便都再去睡了,只有李陌面无表情的道:“我打坐。顾师弟不必在意我。”
顾鉴点头,他捡起手旁的树枝来拨弄了几下篝火,此刻重新安静下来,顾鉴方才想到,“柳其音”这个名字,他怎么听起来觉得那么的熟悉呢?——
作者有话说:今天没有很晚!
但是明天要出门,可能没有QAQ
当然明天也可能会有比较短小的一章~
哈哈哈感觉别人的想法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镜子的想法是,士别三日我在师尊心里还有地位吗???
第93章
作为一个“男主角”, 不论你是专注于谈情说爱,还是热衷于升级打怪,身边或多或少都会出现那么几个或推动剧情, 或增添主角魅力, 或者直接就是工具人的女性角色。反之,女主角的设置往往也是一样。
女主本人可以专注于事业,一个都不爱,或者只爱男主,但这些都不会影响有倾慕女主的男性角色存在……所以,哪怕小说中的“顾鉴”, 在经历了被沈清思告状给奚未央一事之后,本就孤僻的他愈加表现得对女子敬而远之, 也并不影响“顾鉴”的身边, 存在着两个很重要的女性角色。
鉴于同门同姓且恰好也是出身于玄冥山,会认错的可能性太低,顾鉴姑且决定,将他现在遇见的这个柳其音, 与小说中追随男主的柳其音, 先视作同一个人。
原小说中, 柳其音的身世很苦, 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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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在她才几岁时, 就将她卖给别人家当童养媳, 后来没几年,又遭逢洪灾瘟疫,她所谓的“婆家”全都病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想要回原本的家, 她的父母也不肯接受她,一来是真的没有办法再养活一个孩子了,二来也觉得晦气,以至于那时的柳其音才七八岁,却只能流落街头,幸而之后被玄冥山派去救治瘟疫的弟子们发现她有修炼的天资,这才将她带回了玄冥山,进入内门之后,柳其音特意改去了原本的俗名,以示彻底与从前斩断,从此以后,只求潜心修行。
柳其音无父无母,开蒙又晚,玄冥山的学习模式本来就卷,轮到了柳其音这里,就只能更卷。可以说,柳其音所有取得的成果,完全都是靠她自己的勤奋和努力得来的,——毕竟玄冥山就算再财大气粗,分配给普通弟子们的资源终究也是有限,柳其音既不是几位长老的弟子门人,背后又没有家族长辈支持,光靠她自己做任务的报酬和平均分配的月例,在突破合一境后她再想要往上修行,可谓是举步维艰。终于,在柳其音很需要的药丹又一次被人捷足先登之后,她彻底下定了决心,要离开玄冥山。
虽说一个门派将她培养成了合一境的修士,她尚未如何回报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多少叫人觉得有点没良心,但冰冻三尺,终非一日之寒,柳其音的困境也只有她自己才最清楚,顾鉴不过只是一个“读者”,太过于深究一篇升级文中的女角色没有意义,至于现在,将来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他就更加没有资格妄加置评了。
总之,如果按照原本小说的发展的话,柳其音离开玄冥宗后,在一次赏金任务中恰好遇见了顾鉴,在此之前,柳其音对顾鉴仅仅只是知道有他这么个人,毕竟顾鉴都被玄冥山四境通缉了,她想要不知道也难,却也正是因为这一回恰好遇见了真人,柳其音方才更加不平,——她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像顾鉴这样既有实力又有脑子,从长相到为人样样不差的人,怎么就能被玄冥山,逼到如此落魄的地步呢?!
一个人一旦有过些不好的体验,就很难不对某样东西或某个人抱有成见,柳其音也不例外。她在玄冥山多少经历过排挤,就很难不去揣测,顾鉴是否也同样,而顾鉴本人寡言少语,从不会主动说自己的经历,于是柳其音就只能靠自己猜,恰好沈清思和沈不念又是亲姐弟,这就更加增添了她猜想的可信度。
在柳其音的想法里,顾鉴和她虽然经历不同,但却应当是同样的人。因此,在被顾鉴救过几次之后,柳其音对顾鉴产生了一种很难形容的感情——她毫无疑问是对男主存在着爱慕的情绪的,可爱慕的同时,她又好像对男主很是怒其不争……总之,柳其音一面追随着男主,一面又总会与男主争吵。不过,在大部分的情况下,都是柳其音在单方面的吵架,因为作为男主的顾鉴,往往选择以沉默和无视来应对。他这样的行为,无疑会让支持柳其音的读者觉得很讨厌,但实际上,柳其音的追随本来就不是顾鉴情愿的,他甚至曾软硬兼施的试图让对方离开,只是柳其音自己不愿意。
既不愿意放弃跟在喜欢的人身边,又不能够保持安静,还总期望着男主能听进去她的忠言逆耳,只怕是个人都很难接受。顾鉴光是代入想一下,就已经觉得窒息了。他现在只能够安慰自己,小说剧情只是小说剧情而已,反正现在也已经崩的不像样了,且就目前来看,柳其音给他的感觉,还是挺正常的,顾鉴很难将眼前的小姑娘,与小说里那样疯狂的状态真情实感的联系到一起去,所以他只能够多留一些心,尽可能的对柳其音敬而远之。
……
北境以北的一大片地域,在被结界隔绝之后,彻底沦为了凶兽与妖物的生存之所,结界每十年加固一次,而那些妖物们,自然也就每隔十年,希望能够趁着兽潮的机会,离开荒蛮的极北。毕竟寻常凡人对于妖类而言,毫无疑问是柔弱且美味的餐点,可在结界后就不一样了,凶兽无脑又蛮横,而妖族信奉弱肉强食,且并不甘心永世被困于环境恶劣的极北,这也就是会形成兽潮的缘由。
妖族想要离开,就势必要摧毁结界,可是这绝非一朝一夕之功,于是他们便一次又一次的驱使凶兽、差遣低阶妖物去冲撞消耗结界,与之相对的则是北境修士对结界的时时修补,以及十年一次的抵御。就目前而言,结界尚且维持在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然而这样的平衡究竟可以维持多少年,没有人可以保证。
带着两个尚未入世历练过,才算第一次出山门的小姑娘,孟澧泽自然要保证她们的安全,因此这几日,都只是在结界边境巡视,遇见有闯到此处的凶兽便顺手解决掉,只是如此一来,安全固然是安全了,真正得到的锻炼却很难说,——柳其音寻不到任何能有助于她修炼的妖丹之类,自然是急在心里,而许如玉只是觉得无聊,她忍不住同顾鉴“抱怨”说:“师兄,我还从没见过妖呢!这几天,光杀了些长得又丑,还又凶又笨的凶兽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想要顾鉴能带着他们,往更远离结界的地方去。先前他们三个不敢,一是因为少一个人,终归要谨慎些;二是他们三个的确都没什么经验,相互问下来,一个赛一个的穷,都不是那种手上能有法宝防身救命的“有钱人”,所以的确不敢妄动。——但现在不一样了啊!
现在,他们有顾鉴了!这可是首座的亲传弟子啊!
顾鉴:“……”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其实也挺穷的?
且话说回来,没准顾鉴要比孟澧泽还关注安全问题,想要让他为了一时刺激去寻找挑战,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顾鉴装作听不懂许如玉话的意思,只附和道:“是啊,我也从未见过。只是这能不能遇上,也讲究个缘道,有只是有,没有只是没有……许师妹,不瞒你说,我到现在,莫说是妖物,就连凶兽,我也未曾遇见过呢!”
许如玉:“……”
许如玉被顾鉴说的都有一些发懵,她愣愣的转头看了一眼柳其音,柳其音倒是直接:“那顾师兄,你就不想要见一见吗?”
顾鉴:“我想啊!”
柳其音与许如玉眼睛一亮,却不想,顾鉴的下一句话出口,却变成了:“既然已经到了结界边境,就总会遇见凶兽的,我顺其自然就好。”
柳其音:“……”
许如玉:“……”
如果不是玄冥山的每次考试都公开透明,柳其音的确每回都能在考核的前几名看见顾鉴,她都快要怀疑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个怎样混吃等死的废物了。——柳其音百思不得其解,不应该啊!一个平日里如此刻苦勤奋的人,怎么到了这会儿该出力的时候,他反而就摆烂了呢?
兽潮十年一次,机会难得,在跟着李陌又在结界边境空耗了半日,什么收获也没有之后,两个女孩又有一些忍不住了,好几次明显欲言又止,顾鉴估计,她们最多还能再忍耐一天,正当他发愁该怎么样才能打消她们冒险的想法时,天不遂人愿,顾鉴四人的令牌上,接收到了附近其他队伍的求救信息。
“西北面五里,西北面……”
许如玉顺着罗盘指引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那西北面指着的,正是他们昨日才离开的密林,只是李陌仅仅只带着她们在密林周边活动,并不深入,那时她们的胆子也小,并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哪里想得到,今日就接收到了求救信息呢!
虽然各门派家族不同,但本着友谊第一的原则,所有的令牌都由玄冥山统一制作分发,为的就是让那些参加兽潮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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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可以不分派别,随时相互救援,且为了防止有人故意见死不救,一旦出了事,附近有哪些队伍收到了求救信息,以及当时的定位,苏昀朗都可以直接调出来信息,实在是逼也要逼着人互相帮助。
顾鉴不禁看向了孟澧泽。
孟澧泽道:“走吧,大家小心。”
“嗯!”
许如玉是显而易见的激动,她双手抱紧了怀里的剑,小声的问柳其音:“师姐,你说,会发出求救信息,是不是遇见了妖物啊?”
柳其音点头,神情却要慎重很多,她说:“很有可能。如玉,我们这里你的修为最浅,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许如玉道;“师姐,你就放心吧,我省得的。安全第一嘛!我要是打不过,就躲在你们身后。”
五里地的距离,对于修士而言,其实并不算远,但放在沼泽遍布,藤蔓横生的密林里,就不可谓不艰难了。顾鉴四人顺着罗盘的指引,一路向着西北面深入密林,他们一面要小心脚下的泥沼,一面又要提防对抗不时出现的各种怪异凶兽,快两个时辰走下来,居然才前进了不到一半的距离,反而求救信号距离他们越来越遥远,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柳其音道:“他们也在一路向更深处去!”
许如玉早已经气喘吁吁,衣服上又是泥又是沾上的凶兽血,她用袖子擦了把脸上的汗水,问:“那我们该怎么办?这周围,还有其他人能帮忙吗?”
“他们一直在移动,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未必。”也不知是否因为易容的缘故,孟澧泽总是很难做出表情,顾鉴只能靠听他说话的语气来判断他的情绪,孟澧泽道:“如果危机真的解除,求救信息也会解除,并且在遭遇危险之后,一般不会选择继续往未知的地方深入,——他们应当是被遇见的东西,一点一点驱赶过去的。”
“啊?!”许如玉被孟澧泽的话吓到了,她忍不住挽紧了柳其音的手臂,问:“那,那该怎么办?我们,我们还去吗?……顾师兄”
顾鉴:“……”
身边跟着位师叔,顾鉴才是那个最最不敢擅自做主的人。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孟澧泽,见孟澧泽微微点头,顾鉴方道:“我们行到此处,也不曾收到其他队伍的任何信息,想来周边不再有人能来相助,若我们再不去,就是真的见死不救了。”
话说到这里,便是准备继续前往了,却不想柳其音反而成为了反对的那个人。柳其音道:“顾师兄,若不顾情谊,见死不救,自然为人所不齿,可现在的情况,显然已经超出了我们可以自行处理的范围,依我看,还是传讯回营地,请长辈们前来吧。”
至于传讯回去再等人来救还来不来得及,这显然就与他们四人无关了,毕竟对于柳其音而言,他们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其他队伍若是不幸遭遇不测,那也只能说是时也命也。
顾鉴听完,忽然觉得,柳其音说的不无道理,倒是也未必不能如此。
顾鉴于是问孟澧泽道:“不如折中一下,两位师妹先行回去求援,我与李师兄则顺着罗盘继续追踪,这样一来,即便那些人真的不幸身死,介时追查起来,也可说我们确实已经竭尽所能。——诸位以为如何呢?”
许如玉全听柳其音的,只要柳其音同意,她就也没有意见,而孟澧泽思索片刻,也觉得这两个女孩儿修为虽说一般,但应对目前结界边境零散的凶兽显然是不成问题的,且离开了顾鉴,对于她们本就会更加安全,于是孟澧泽也点头道;“就这样吧。”
难得四人达成一致,柳其音带着许如玉转头就走,孟澧泽也不必再像之前那样彻底的伪装自己,虽然他仍旧维持着易容,但却已经不用再隐藏自己的身份了。孟澧泽对顾鉴道:“你要小心跟紧我。妖族狡诈,最擅蛊惑人心,你们这样的年龄修为,应对低阶的妖兽尚且可以,再高阶些的妖物便不行了。——之所以你们会觉得兽潮‘简单’,那是因为早在每次修补结界之时,便会有长老带修士们进入猎妖,至于那些未开化的凶兽,也早已被屠过了几番,轮到你们时,便就只是一场实践罢了。”
是的,实践。在孟澧泽的眼中,兽潮对于那些安分守己的弟子们来说,真真就是一场练手的实践,甚至连试炼都算不上。因为只要守规矩,他们就不会有危险。
只是可惜,大抵总有人坚信着“富贵险中求”。
两人又向着西北面走了有近一个时辰,这一次速度明显要比先前快上很多。顾鉴解决掉了两头突然窜出来的,好像巨型蝙蝠的凶兽,正甩掉剑身上黏腻的兽血,忽听身后静静注视着他的孟澧泽问:“顾鉴,在你杀凶兽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吗?”
顾鉴:“……???”——
作者有话说:嚯嚯,我是绝对不会进小黑屋的!
第94章
孟澧泽的问话, 很难不给顾鉴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如果顾鉴的直觉没有错的话,孟澧泽问他杀凶兽的时候有什么感觉,他想要表达的, 应该是和先前李寻墨叮嘱他, 让他第一次杀生时小心克制一点,别太兴奋,是同一个意思。
对此,顾鉴真的不能理解。
这些个凶兽长得一个赛一个的凶恶丑陋,且只知遵循本能,属于四肢格外发达, 头脑却尤其简单的类型。顾鉴动手杀凶兽的原因,就和其他每个人一样, 只是为了在兽潮中自保而已, 哪里可能会生出其他的想法?——总不能就因为张衍辰说过顾鉴杀心也重,就怀疑他会变态到靠杀凶兽来追求刺激吧?
孟澧泽:“……”
顾鉴说的诚恳,孟澧泽却反而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顾鉴听见他小声的嘟哝了一句:“怎么会呢?”
孟澧泽疑惑地问顾鉴道:“你真的不喜欢吗?”
顾鉴:“……”
顾鉴很确定:“我真的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