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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最后一遍,高梓巧在哪?”楚霜的枪口转向中控,“你可以继续这样做,我会送他们挨个解脱,他们就不该存在。”
此举出乎J的预料。
苏信昭也一样。
小苏看向死去的实验体,对方脑袋耷拉在舱外,血还止不住地冒,而当苏信昭的目光掠过对方右侧肩颈,他眼尾猛然收缩,他看见对方惨白的皮肤上有个图案,是国研院的缩写,似金似银,像块纹身。
和楚霜耳朵后面的四芒星非常相似!
苏信昭心如蹬空、惨遭雷劈,他终于明白楚霜耳后四芒星的含义了。楚霜曾说“那是我对帝国忠心的见证”。
这是随口说吗?
还是从头到尾小霜都知道?
刚刚对方甚至说“他们就不该存在”……“他们”中包括他自己吗?!
苏信昭细思极恐,下意识把手搭在楚霜后腰上,攥紧他一把衣裳,顺便被他的机械外骨骼硌了手。
楚霜莫名其妙,恍人一眼,以为小苏紧张,低声安慰说:“别怕。”
一句之后,他恢复冰凉,对J先生淡声问:“你不信?可以试试。但总玩倒数游戏多没意思,”话音落,粒子光再次裂空,描着数据舱的一角掠过,打在墙壁上,烫出黑烟,“哎呀,手抖。”楚霜嘴角弯出抹邪恶。
J没话了,资料库里用于形容这种状态的话术叫“踢到钢板了”。它终归是个超算智能,不知道福利院也暴露了,还在纠结计算各种情况发生的概率。
楚霜可懒得等他,手指又搭在扳机上,指腹肌肉收紧。
千钧一发,他终端弹出一条视频通讯请求,是卡纳斯。
楚霜沉静一秒,按下接通键:“女士。”
看背景,女王还在书房里,恢复了温和优雅,对楚霜露出和善微笑:“楚上将,离开实验基地,来找我,我和你说明一切。”
楚霜没有立刻领命。
卡纳斯眉头轻轻扬起来:“我向你保证,高梓巧平安。”
“女士,所以她在哪里?”
卡纳斯脸色淡出乌云,冷声说:“将军,你在质疑我?”
楚霜深吸气,上一次他毫无质疑,却失去了楚螭。
他低垂眼睫,挡去眼中所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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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依旧是领命收队了。
重见天日时,雨很小了。重月的光芒透过林叶洒下来,像根根银色细针。
楚霜的眼压近来没再出问题,现在不知怎么了,猛然一花,那些银针带着光晕,分散成无数单色光圈又聚合,变成密林的前景,给阴森润色。这一瞬间,这地方美得不像人间。
像人间地狱。
苏信昭看出他恍惚,碍着楚霜正被特战队员们万众瞩目,不动声色地在他背心撑住。
楚霜立刻回神,暗骂了句比较难听的街,下令行动极密,不许对外透露。
路上,楚霜收到刘微宇的信息,对方在福利院的秘密诊疗室里找到了高梓巧。照片画面与J展示的一致。姑娘没有大伤,一直在昏睡,已经被送去医院了。
楚霜松好大一口气,重回王殿。
应卡纳斯要求,苏信昭也一起跟来了。
书房里,卡纳斯女士换了居家便服,坐在矮脚桌旁,面前摆着醒酒器和三支高脚杯。
“将军,酒是我刚才打开的,香气宜人,能平息你的愤怒。”
一路过来,楚霜冷静不少。
当然他更不会给脸不要脸,于是端杯:“女士抬爱。”
酒确实是好酒,流动的红宝石在口中徜徉,花香纠缠着不重的木头香韵顶入鼻腔,冲淡了实验室残存的药水味。
“为什么生气呢?”卡纳斯转动高脚杯,“很多事情是猜测和臆想。我亲爱的将军,那会影响你的判断,也会变成你我之间信任的障碍。”
楚霜确实生气。
他看到了高梓巧的执着与挣扎,看到不相干的克隆人在受苦。他知道缘由却无力改变。如果心智不够坚强,他或许会把痛苦归因于他的存在——他消亡,痛苦或许也会随他消亡。
但楚霜知道这是歪理。他在或不在,事情依旧会发生,他无厘头地想到“一个‘楚霜’倒下去,会有千百个‘楚霜’站起来”,此时此刻,这句话血性全无,变成天大的地狱笑话,直愣愣扣在他头上。
痛苦源于眼睁睁看人类欲壑难平。
无力改变、形成无助,无助被漠视、昭示出无能,无能可以激发暴怒、终成巨大的仓鼠球,让愚人囚困其中,永无出路。
更甚,事实证明卡纳斯知道整个事件。
她又在试探他——像他刚接任星航军统帅时那样搞服从性测试。
那次,他失去了楚螭;这次,要用谁来证明他对帝国的忠心?!
第134章 画饼
想归想,楚霜不能说。
他面对女王还是恭敬里藏着绅士风度,站起来、右手握拳贴在心脏处,微微躬身:“刚才是我行为失准了,女士。高梓巧不该被牵连,这让我不够冷静。”
卡纳斯示意他坐下,摇晃酒杯,轻轻叹息一声:“我知道你跟竞卓的关系,也知道你想起……”她目光扫过苏信昭,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向楚霜举杯、心照不宣地闷下“楚螭”的名字,“这不怪你……还记得我当初的承诺吗?承诺你往后不会出类似的事。我向来说到做到。至于高梓巧,我会通知专家消除她不美好的记忆。你是国之利刃,是星航军刃口最好的钢,不该为这些事情牵扯心力,帝国会尽一切努力保障你的健康,”她看向苏信昭,“信昭也希望你健康平安。”
玻璃酒杯碰撞,“铮”一声响。
卡纳斯嘴角挂笑,浅淡的唇印沾在杯口,被她迅速抹去。她的常态是温和、优雅,骨子里是帝国核心没感情的“计算机”,最擅长精准计算达成目的的捷径。
如她所说,楚霜像柄利剑,可以为了信念隐忍、接受锻造之苦,他背负那么多骂名足能说明一切。但只要是剑,就有锋芒。锋芒与圆滑悖逆,让他想在这一瞬间说“算了”——即便是克隆人,也不该让他们为我受折磨。
效忠被反复算计试探时,剑魂会碎裂。
但苏信昭藏在桌子下面的手握住了他。
整个事件过程,苏信昭冷眼旁观。
他看出女王和将军之间有微妙的隔阂,或许源于某段往事。
他怕了,这是一种直觉。怕卡纳斯认为楚霜脱缰,要把他制造成下一个“英雄”;又或者,她会操控他重生,像二十多年前那样。
从二人进屋起,卡纳斯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那是审视,几乎不做掩藏。
小苏在楚霜手腕紧紧一握之后放开他,站起来、一饮而尽杯中酒:“女士,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跟您提,择日不如撞日。”
卡纳斯预料之外,对他的郑重饶有兴致,示意他说。
苏信昭毫不客气,又喝掉女王两杯酒,把“怂人胆”壮上天,才深吸一口气:“女士,最近网上一直诟病我的星籍,唾弃我进议会院,所以……我想入帝国星籍。”
卡纳斯玩味地看他,带着故意逗他的语调问:“入籍?向星移民局递交表格就是了。但你是星联王子……咱们之前还有约定呢。”
“墨丘利已经没了,那里承认双重星籍,这是个空子,这并不影响和您的合作。确实,我可以直接提交星移民申请,问题在于即便我能归属于杰出一类人才,也要经过五年审批。女士,这时间太久了。”苏信昭低下头,偷偷看楚霜。有点扭捏。
卡纳斯眨着眼睛看小苏,突然回过味来,笑着问:“你打什么主意?到底是在乎流言,还是想和玛尔斯的将军结婚?”她给他倒酒,“和楚上将结婚,确实能帮你把入籍时间缩至最短。我都迫不及待想看康德那老家伙知道这件事的表情了。”
画风走向开始清奇。
楚霜猝不及防,被苏信昭精准“咯噔”、雷得外焦里嫩:
这孩子拿入籍当幌子,在女王面前跟我求婚?脑袋被驴踢了吧……
先拿先占,有“御赐金婚”,我就跑不了是不是?
楚霜感觉小苏有深意,又暂没想明白。
卡纳斯难得看楚霜呆若木鸡,是真的想笑,清清嗓子,正儿八经回复苏信昭:“外界流言你不用介意,单凭你帮帝国低价收购石玺矿,议会院就需要你,我得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暂时不还给你父亲;可是呢,我是科技时代的女王,不做婚姻包办,这事儿你得跟当事人商量;另外,就算当事人同意,他好歹也是我帝国最大军团的统帅,你空口白牙就想把人套牢,啧啧,没诚意。”
苏信昭正中下怀,当着女王的面看楚霜,一眼深情,把他的“恋爱脑”暴露无遗:“我对他的诚意会好好给他看,至于对帝国……”他撕下便签纸,飞快写着什么,片刻撂笔、把纸签推向卡纳斯,“这是星星石的生成方式,它没出现在星联,就是我现阶段最大的诚意。”
繁琐的方程式,他看一遍就背下来了。
好一招就地取材,现炒现卖啊。
楚霜终于明白小苏葫芦里卖的哪款□□了,他用事实向女王表明立场:
第一,我想跟楚霜结婚,才把东西给你;
第二,东西我能给你,也能给我爸;
第三,实验需要时间,我给你的不一定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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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
第四,我有本事收购石玺矿、弄来方程式,就有本事帮你做别的事;
第五,这条最重要,我是个恋爱脑,做一切是看在楚霜的面子上,稳住恋爱脑最好的方法,就是对他的爱人好。所以你别打他主意!
卡纳斯当然明白深意。
她笑着收下便签,对楚霜说:“楚上将,算起来玛尔斯帝国帅位从缺三十多年,如果二位把流浪黑洞的事情顺利解决,这个位置就是你的。所以三天后,把石玺矿的外域开采计划书交给我。”
楚霜想一脑门子磕在桌子上。
同坐的二位好一番棋逢对手!
苏信昭一套组合拳,换回女王亲手画的大饼沾白糖,外加一闷棍,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评述,只得对二位政坛高手甘拜下风。
领命之后,他听二位云里雾里闲扯得没边,借口时间太晚,拽着小苏跑了——苏信昭再跟女王聊下去,怕是要帮女王在星系大肆搞资源垄断了。
牛皮吹太大,楚霜怕他崩嘴。
书房里剩卡纳斯一个,她继续品酒,片刻后,呼叫李谨仁:“博士,我让你准备二次克隆的事情,怎么样了?”
通讯另一端,李谨仁不知说了什么。
卡纳斯温和着声音:“这是未雨绸缪,如果他能在适当的时机重生,抹去不该有的记忆,会活得更好。另外,你去看看高梓巧,把她不该有的记忆抹掉,让她做个快乐的孩子吧。”
特护病房里,高梓巧暂时抛却苦恼,睡得很沉。
刘微宇趁无人注意、在她手心中塞了一块微型芯片,嘱咐两名女同事照顾她,驾驶陆行甲消失在雨幕里。
他往家的方向开,想一系列突发事件,预判帝国平静外表下的暗潮涌动。他单手扶着机甲操作盘,长串佛珠松弛地悬在手腕上。珠子很皮实,他戴得不大在意。现在它被潮雨气沁染,表面起了一层濛。
和他失去亲人的那天一样。
那个是个暗淡如星系末日的夜,他最在乎的人带着遗憾倒在大雨里,永远离开。佛珠被雨淋着,像随着他哭了。
刘微宇有些怔怔。
突然,对面一道刺眼的强光急闪,晃得他回神,会行机甲拉着长鼻儿错过,对方驾驶员八成在骂街。
刘微宇吓一大跳。他心有余悸,把陆行甲停靠在路边,缓好一会儿,才重新拾起算计,点亮终端给桑迪发消息:你想推艾登一把,机会来了。
现在是凌晨,桑迪的消息秒回:老地方,请你喝酒。
刘微宇调转方向,“老地方”离军区大院不远,他路过楚霜家门口,下意识向里瞥:小霜儿回家了没有?事件快点解决吧,他不该继续待在这里了……
楚霜打了个喷嚏。
他缩回游客后排的座椅靠着。他有很多话想问苏信昭,但太累了。
他打开窗缝吹冷风,看落雨在灯光下假扮流星璀璨,光晕又变成尖针的模样,刺得他眼睛酸,顺便扯得他头疼。制冷剂对此无效。
他想:什么时候能把脑袋也冰镇一下就好了。能止疼、又能缩小头围,免得时不时自觉头大。
下一刻,他嫌弃自己无厘头,撇嘴翻了个白眼。
苏信昭通过后视镜看他,知道他心情不好,没多吱嘴。楚霜很聪明,万般根源是能看得透的,不需要“小屁孩”点拨;只是无奈,楚霜也应了那句慧极必伤,很多事情看透之后,无力改变、又不想接受结果,会拧巴出另一种别扭。
现实中,退一步海阔天空太难,越想越气才是常态。
游客自动驾驶,稳稳停在家门口。
楚霜进门,交代一句“想安静”,径直上楼了。
他的冰镇脑袋计划还没提上日程,已经在思虑间走漏风声,让头疼奋起造次,闹得他脑仁像被锯子来回剌。
他疼得心烦,在书房里驴拉磨似的转几圈,终于摸出正儿八经的止疼药吃下。等药效发作的功夫,他恨不能把脑袋薅下来、摆在面前安生一会儿,不疼了再按上。
他越难受,越没困意,因祸得福,把矫情疼成了暴躁。
楚霜恨恨地想:星系之外浩渺无穷,我在芝麻大的地方操心纠结算个屁。解决了流浪黑洞,就撂挑子走人。到时候星航军爱谁管谁管,老子凭什么要对别人的人生负责?
这么想着,他心底有口憋屈霎时松了,果然何以解忧,唯有辞职。
窗外“咔嚓”一声炸雷响。天撒癔症似的给他叫个好。
从傍晚开始,楚霜就飞蜂一样折腾,闹到现在风尘仆仆。他趁药生效、没上头,火速冲进卫生间把自己洗干净。
出浴室时,雨也暴躁了。
他的书房有扇落地窗,窗外不远是人工造景湖。
现在湖面被砸得起雾,天际时有落雷倒影,像硕大的墨翠被劈碎了。
楚霜喜欢下雨,靠进沙发,控制窗子撑开半扇,白噪音被放进屋。他看窗景出神,脑子依旧没停歇,用事实证明对工作的“口嫌体直”,开始盘算怎么借助采矿、观测星联动向——密涅瓦的军务部署翻天变化,一定有原因。女王无心防务,他却不得不防。
某种程度而言,他不算个正常人,烂命一条,身居帝国军高位,被整个星联忌惮,算是种别样的爽。
再说苏信昭同学。
他知道楚霜累了,还是期待对方问一句“求婚”的事,哪怕骂他胡闹呢。结果小霜只字未提。预料之中,依然小有失望。
他回房间整理内务,和大雨深情对视到半夜三点,终于按捺不住。
他想看他一眼,只悄悄的就行,不打扰。
他在雨声的掩护下往人家卧室摸,开门,屋里黑漆漆的,床品整齐。
楚霜根本没回来睡觉。
那家伙不会还在书房吧……?
因为卡纳斯让他交计划书?
小苏开始愤怒了:明明累了,明明有怨气,跟我一句话都不多说,还要像个陀螺似的连轴转?真把有限精力献给无限事业么……你跟办公桌过一辈子算了!!
可他气冲冲跨进书房门,就暗戳戳软了心。
房间里静悄悄的,楚霜没跟办公桌谈恋爱——“L”型沙发上,小霜抱着靠背垫,半埋着脸,睡得很熟。
苏信昭早发现了,楚霜睡觉爱藏脸:平时再怎么冷肃,睡着了也像只猫似的。
他在他面前蹲下,如愿以偿地静静看他。
楚霜没戴纳米幻肤,肤色比平时惨很多,像座没温度的雪雕像,不用碰触就感觉冰凉。唯独耳朵后面的四芒星比平时更耀眼。
它很美丽,只是知道了这东西的原委,苏信昭就很难单纯地欣赏了。但他也不是厌恶它,因为爱屋及乌,他很难把它与心上人割裂来看。
他难自控,轻轻用拇指摩挲纹身似的瘢痕。无论他的小霜是普通人,或是克隆人,都是他心尖上那颗星星。
这一瞬间,他有点诚心。楚霜睡着了像猫,警觉性也像猫。他想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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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了。
很奇怪,楚霜丁点惊扰没收到。
小苏以为他是太累又喝了酒,想拿什么给他盖一盖,环视一圈,茶几一角的药瓶格外扎眼——晚上他明明用过制冷剂,又不管用了吗?
楚霜的毛病越发难控,可这人压根不在乎实验数据……
苏信昭理解,同时他悲伤:你在乎我的命,却不在乎自己么?
这念头像根刺,扎进他心里。
他正出神,楚霜翻了个身,觉出身边有值得依靠的“墩子”,往“墩子”上贴了贴。
只这一个动作,苏信昭脑子立刻宕机。
楚霜挺高的,躺在沙发上终归不好舒展。他把人抱起来。
这回楚霜有反应了,微皱起眉,想睁眼,又被药效、酒劲和乏累拿得睁不开。
“是我,睡吧。”苏信昭向来痴迷于他迷迷糊糊的乖巧,醒过来的小霜活色生香,无奈那时候他就不喜欢他照顾了。
苏信昭稳抱着人,挪回自己房间,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好,在对方身边躺下,还没来及搂人……
睡熟的那位就胳膊腿齐上,攀住他、蹭了个舒服的姿势。
苏信昭:……
于是他只得充当人形抱枕。一开始,满心欢喜,渐渐就后悔了。
心上人的呼吸悉数吹在他耳边,配合雨声,让他想起另一个大雨天,也在这里,对方曾把他按在床上……
霎时,拥抱和依靠转化成别样的煎熬。
熬得苏信昭心里、身上都不对,有个地方格外不对——
作者有话说:预告一下,准备喜闻乐见的圆满。
第135章 小丑
苏信昭深呼吸,想借着楚霜睡得熟,把人挪开,可他刚一动,他亲爱的小霜就八爪鱼似的攀他更紧,抬脚搭在不可言说的位置,是切实把他当抱枕了。
苏信昭自找苦吃、有苦难言,不忍心把人搅和醒,只得按开窗帘,看窗外瓢泼的大雨灭火。
他甜蜜地熬了俩多钟头。
早上五点半,雨没停,楚霜醒了。
将军睁眼先是一愣,以为自己没睡醒;揉揉眼,眼前还是小苏的笑眯眯、和隐隐约约的黑眼圈。
楚霜环视一周:我不是在书房么?
——不会是添了梦游的新毛病吧!
这么一想,他可就躺不住了,掀被子坐起来。
苏信昭是个坏小子,故意问:“怎么了呀?”
楚霜难得支吾:“我……我怎么就跑你这来了?怎么、怎么在你床上?”
苏信昭嘴角压不住索性顺势一噘,装模作样:“哼,昨天我睡得好好的,一睁眼见你跟个鬼似的站在我床边,叫你也不理,上床就要扒我衣服……”
楚霜简直无语了。
他心一哆嗦:本来毛病就不少,这么发展下去……我到底要变成什么样?
更让他不爽的是,扒人衣服这么禽兽的事情他居然做得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要下床,被苏信昭一把拉住:“你干什么去?”
“收拾收拾,找博士看脑子。”
楚霜被失忆和头疼连番轰炸,让他对脑瓜壳信任感缺失,尤其事实摆在眼前——醒过来的时候,他确实把小苏窝怀里了。
苏信昭没想到真能忽悠到他,笑着拦人:“别去别去。”
楚霜狐疑看他。
闪念间,小苏机灵冒头,意识到透支信任不是上策,遂放弃继续招欠:“逗你的,昨天你在书房睡着了,我抱你过来的。”
楚霜眼神没变化,不信自己睡得那么死。
“真的,”苏信昭忍不住帮楚霜理睡爆炸的头毛,“你说,这是不是意味着你觉得我安全?”
楚霜还他一个敷衍的笑。
对方跟他开了个玩笑、无伤大雅,但牵扯出他对自己毛病的焦虑,有丝微妙的不痛快在他心底发芽,又不值当发作。他掀眼皮看窗外的大雨,心想:赶着有正事睡这么死,不是要坏菜么!是脑子的问题还是药的问题?
苏信昭很敏锐,细品因果,小心肝一哆嗦,捧起他的脸:“下次不跟你开这样的玩笑了。”
楚霜对上他小心翼翼的目光,哭笑不得,感觉自己要变“废物”,他知道这想法偏激,但已经在他意识里根深蒂固,源于他一路走来经的事、遇的人。
这样的心思他自然不肯说给苏信昭听。取而代之,他决定给臭小子些教训,让他下回不敢再乱说话。他迅速让老刘休眠,把终端撇一边、往前扑……
苏信昭被扑倒在床上。
视角变换,小苏见他衣领大敞四开,风光无限,脸“腾”就红了。
“小、小霜,你干什么……”舌头也跟着不顺溜。
楚霜流氓似的在他下颌一勾:“我不是梦游么?昨天没得逞,今天继续……”
然后,他不管对方作何反应,伏低身子亲上去。
楚上将此人在情事上不算老手,外务应酬多是逢场作戏、最后以装醉了事。但他年纪摆在这,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尤其躯壳里的铁锅骑大鹅老师,博览文艺作品巅峰、细品雅尝深研究也是有的。
这事讲天赋,是另一种情商。楚霜情商手段高低参差不齐、或生硬或温柔,只看对象是谁。
现在,他亲吻苏信昭,就非常高明,别有用心的坏。他自对方额头、眉心,一寸寸往下。细密不急迫,没有言语,却宛如把心意娓娓道来。他感觉小苏一只手抓紧他后腰衣裳,另一只手撑在他胸口,想推又舍不得。
“躺好,不许动,”楚霜假意板脸、在咫尺间命令,“糊弄我要付出代价。”
他吻苏信昭的眼睛。小苏眼仁很好看,细看有深沉的灰紫色,优雅低调不张扬,藏着深邃的心思。他把对方亲得闭眼,心想:平时看我眼睛放光,他今天怎么这么矜持?
矜持是假的。
“小、小霜,你上班要迟到了……”苏信昭气息散乱,心里有把火,能分分钟扑出来,裹住二人、烧得炽烈。
曾经,他纠结良久,楚霜毛病没好,他怕弄伤他、不忍心碰他;而后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下定决心,如果情到浓时,他一切都愿意。只要生米熟饭,谁上谁下豁出去了!结果事到临头太突然,他有点噎得慌。
他确定这次楚霜是认真的,没逗他。
“你糊涂了,今儿不是公休么?”楚霜贴着他耳朵轻轻说话,像调笑、也像责怪,顺便沾一嘴便宜,把他扰得哆嗦。
小苏的反应真实又青涩,楚霜很满意,手指穿进对方发丝,摩挲着头皮,他吻得苏信昭仰起头、在他怀里轻轻一声呜咽似的叹息。有一个瞬间,楚霜感觉对方想翻身抱他,但一闪即过。
“一会儿老刘又来了。”苏信昭咬着后槽牙。
楚霜“啧”一声,报复苏信昭不解风情,用舌尖在对方喉结上打个圈。
极近的距离,小苏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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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绒毛起立。
“来不了、他睡觉呢,”楚霜似笑不笑,“你恨我?怎么咬牙切齿的?”
“不……当然不是了。”
苏信昭忍无可忍,手开始不老实。
楚霜在笑,把持着分寸、把人折磨得差不多就给点甜头,他吻苏信昭的嘴唇。
小苏终于逮到人,气息陡然加重。
他生怕楚霜跑了,又气楚霜报复他、总在若即若离地逗他,单手护住对方后脑,猛一翻身,把人压进怀里。
一朝夺得主动权,像野兽抱住珍宝。他知道自己有獠牙,想朵颐却只敢小口品尝,为对方舐去灰尘,让宝物永远光鲜。夙愿难平,周而复始。
这是对欲望的极致克制,约束太过,像在上刑。
楚霜的眼睛被苏信昭单手蒙住,毫不妨碍他体会小心翼翼。
他不喜欢被这样对待,又不得不珍视心意。因为对方太把他放在心上。
太放在心上……
于是不忍心、舍不得,爱之深甚、畏手畏脚。
楚霜偏头,躲开亲吻,捉住对方的手,把人从身上扯下来,行云流水跨上去、按住。
他居高俯视,看见苏信昭即将崩盘成意乱情迷的隐忍,看见苏信昭怀揣炽情不舍丢弃的强撑。
——原来你这么在意我。是了,你一直在意我。豁出性命在意我。
但是,你明明答应过我,会平平安安、不自作主张……
念头像个导火线,擦出火星。
“你昨天想用末那识入侵J?怎么想的?”
苏信昭眼光忽恍,没明白这人跳跃的脑回路怎么搭到昨天的事情上去了,顺口回答:“就是看不得你被为难,我一刻都不想你在那地方多待。”
楚霜贴近,在他耳垂咬一口,很重,咬得苏信昭“嘶”一声低呼。
“你答应我的事呢?你让我养着‘你’,那个‘你’好好在我终端里,可事到临头,我真的能养好你么……”楚霜在亲吻的间隙中问,他不高兴了,声音没波澜。
逻辑击中苏信昭的心脏。他想抱楚霜,被对方按着双手不让动。
“别告诉我你情急之下没想那么多。”楚霜撑起身子,在对方眼中看到温柔、看到心疼、还有一丝慌,但这都不是他想要的。
对视间,苏信昭脑筋急转九曲十八弯。
还没秋后呢,怎么就算上帐了?
昨天的事实是,他当然想到过末那识暴露威力的风险,他在赌。他赌女王暂时舍不得对他下手,他赌自己的利用价值。
只不过,“赌”字说出来是火上浇油。
他明白楚霜突然生气的根节。
某种程度而言,他确实“食言”了,他解释不清,哄人技穷,脑子乱成一锅粥。并且,在这个问题上他同样窝火,不痛快开始诈尸:“我知道你怕失去我。那你呢?为什么可以不在乎自己?你拿药当饭吃、跟办公桌谈恋爱、宁可毁了研究数据……你在乎过自己吗?凭什么对我双标?”
话说到这份上,亲热是暂时亲热不了了。
楚霜看他片刻,侧翻坐去一旁。
吵架是话赶话。
然后话出口,会有人立刻后悔。
苏信昭就是。
他的质问于楚霜而言太残忍,所有问题都不是楚霜主观造就的。
“小霜,我是想说,并不只有你害怕失去……”他拉住对方两根手指,但这次楚霜没给他回应。
楚霜背对着人,手撑在身后,仰着头。丝质睡衣像瀑布,从他宽平的肩膀上流淌下来。
然后,落流起波澜,因为楚霜在笑,笑得凄凉。
“是我自私。没人会对毫无回报的事情付出全部,大公无私背后往往有看不见的驱动力,只要目的是好的,就值得被歌颂。好比卡纳斯女士的无情和决断,是为了换取帝国更多人的利益,也是在追寻自我价值和掌控;好比我对星航军的事无巨细,是守护玛尔斯、对每一位同僚负责,也是无形的自负;又好比你对我的深情,是回馈我对你的好,也是追寻弥补你内心的亏欠,”楚霜转身看苏信昭,手指轻轻刷过对方眼睫,温柔缱绻,“没见过光亮的孩子,别把烛火当太阳。我没你想得那么好。”
苏信昭脑袋“嗡”一声,被人在后心狠狠掏一把、防不胜防地疼,他扯住楚霜的手腕:“小霜你在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声音在抖。
楚霜还是那副样子,对他有无限柔情,话却冰冷如刀:“我在回答你的问题啊,我说人都是自私的。我接受不了你出事,本质是为了自己好受。我的双标利己更严重一点,因为……”
“别说了!”苏信昭炸了。
一把掀倒楚霜压过去吻他,堵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扎心话。他生怕对方说出“因为我觉得自己快死了”。
好可恨啊!
苏信昭感觉这一刻,楚霜身体里觉醒了恶魔,恶魔在和他抢心尖上的在意……
小苏想把恶魔咬碎,吞掉!
又有理智仅存,让他意识到恶魔与他的在意同宗同源。
于是吻恶狠狠的。
可是,任凭苏信昭如何疯狂、牙尖嘴利,都难以平息难受。因为他的行为正在为楚霜的恶魔逻辑作证——是他怕了、痛了,才不许对方继续说话。
行为和思维悖逆僵持,意愿与现实反向而行,足够把心撕裂,连灵魂都要孕裂成天使与魔鬼,站在深渊的裂峡两侧对望。
楚霜没反抗,顺着他、随他放肆。
很快,二人嘴里一股铁锈味散开。
腥甜、温热、越发浓郁……
渐渐地,血洗魔障,换来短暂的平静。
小苏停下亲吻,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他撑起身子看楚霜。
对方还是平静看他,眼神里有可以称为“宠”的任由;嘴角渗出血痕,给本来浅淡的唇色染上艳红。苏信昭的眼睛被眼泪模糊着,朦胧间他看见怀里的人从一点红晕开始化散,飘飘渺渺,最后变成一缕血雾飞散,抓不住、抱不稳。
他嚎啕大哭。
凭借本能一把拉起楚霜,揉进怀里,紧得像要把对方勒进身体,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困住他、不让离开。
他不知所措,他怕。
怕自己在政潮的漩涡中是个跳梁小丑,一切努力敌不过现实,犹如系风捕影,终不可得。
第136章 开荤
楚霜被苏信昭紧箍着,面无表情、内心错愕。
他因为小苏在J先生面前的“冒失”不痛快,找茬吵架多少有点诚心;他也忧虑自己的身体。如果他没遇到苏信昭,那么一切都无所谓,可他们相遇了,等不到基因修复的话,他还能陪他多久呢?
他不希望被一次次重复克隆,那将无限延续缺陷,最后他的生命将如蜉蝣一样短暂。如果要走,他想痛快干脆些。
然后,苏信昭怎么办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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