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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徽以为虞兰是谢鸢的儿子。
谢鸢咽下一口饼,忍住再咬一口的冲动,对慕容徽说,“战乱,早死了,就我一个人带着他,我的家人应该和清河王逃到了南方,所以我想要去南方,看看能不能找到我的家人。”
慕容徽看着她,说着说着,她的眼圈忽然红了。
“你,”慕容徽压根就不会哄女孩,看到她的眼泪,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谢鸢指了指大饼,说道:“太好吃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匈奴人罪大恶极,如果不是他们,我就不用受这种苦。”
慕容徽张了张口,他还没有见过吃到一块干瘪大饼就流泪的女子,想安慰她的话又无从开口。
鬼使神差,他问道:“我要去北方,你和我一起去吧,我保证你每天都有大饼吃。”
谢鸢破涕而笑,“那我的身份是什么,是要做公子的妾吗,可我已经嫁过人了,还有一个儿子。”
慕容徽脸红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刚见面就谈婚论嫁,对于恪守礼制的慕容徽而言,太过冒进。
这场谈话就这样结束。
二十年后的今天,慕容徽躺在淮水边,吃着谢鸢采回来的野果,缓缓说道:“我当时应该这么说,‘不是妾,我要娶的话,肯定是……妻子,我们鲜卑人不在意这些的,我喜欢女儿,我们以后还可以生一个女儿。我会竭尽全力爱护她’,如果那样说,你会愿意和我走吗?”
谢鸢转过头,忽而凑近凝视着他,桃花眼眸忽闪,“奇怪,也不是春天,老树开花枯木逢春,你发什么春?”
慕容徽的脸色顿时涨红,心口的伤口被谢鸢激得快要裂开。
眼见他真生气了,谢鸢说道:“行了,我只是开个玩笑。”
她看向夜空,喃喃:“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她都快要遗忘了,为什么还要说?
慕容徽停顿片刻,说道:“我派人查过,知道想要变成药人,需要经历的痛苦——虞谦当年,对你做了什么?”
“渡江之后,你做清河王妃那段日子,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谢鸢眼眸垂落。
她以为自己救下虞朝皇子,对虞氏有功,虞氏会善待她。
可谁曾想,虞谦却害怕到手皇位被她怀中襁褓夺走,反而想要派人想要取她性命,还好谢氏出面保住她。
当然,谢家人也不过只是想要将她当成棋子,谢家老家主将她收为义女,冠谢姓,让她嫁给虞谦,同时收那个孩子为义子作为谢家的退路——倘若虞谦不听话,就扶虞兰上位。
虞谦自然是憎恨她,碍于谢家权势,又没办法杀她,所以就只能找别的法子来折磨她。
虞谦常年服用五石散,毒性侵体,时常头疼难耐,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偏方,说只要喝下药人鲜血,就能够长期服散而避免毒性发作。
谢鸢永远忘不了那天,他握住她的手,笑眯眯地问道:“皇后既然爱朕,那为朕做出一点小牺牲,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
过了很久,谢鸢说道:“都已经过去了。”
是呀,都已经过去了。
“不过,如果知道渡江以后发生的一切,我会跟你走。”谢鸢看向慕容徽,坚定地说道。
被做成药人的那段日子,谢鸢几次想要寻死,无数种毒药在她体内碰撞,虞谦一脸幸灾乐祸,特地带了许多个亲信大臣闯入她的屋里,观赏她的丑态。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比起权势,她更害怕肉身上的痛苦和折磨。
这样的痛,如果重来,哪怕知道自己今后会富有天下,她不愿意再经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