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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玉温润,打造得光滑细腻,握在掌心,就不舍得松开了。
长辈给及笄的女孩子送发簪,是祝福的寓意,谢崚及笄礼上,收到了许多支发簪,连养病的太后也托人给她送了。
不过为什么独独这支发簪延后一天才送过来?
谢崚问道:“谁送来的。”
杏桃想起了慕容徽的话,眼一闭一睁,道:“陛下说,这是莫名其妙飞来的,要是不喜欢,赶紧丢了。”
谢崚皱了皱眉,慕容徽已经给她送过簪子了,不可能再送一次。
而且如果真的是慕容徽送的,他说一句就好了,为什么要
她“不喜欢就丢了”呢?
兴许是被风雪冻傻了,片刻后谢崚才反应过来,五指收拢,颤抖着将簪子簪在发髻上,来到镜子前。
这是……
娘亲送来的。
白色的玉,和她相配。
谢崚想起小时候,谢鸢曾经说过,她的肤色白,若佩以白玉,则更显气质出众。
她吸了吸鼻子,一股泪意涌上心头。
她曾经想过,谢鸢会易容,会乔装打扮,或许今年冬天,也会易容成某个人,悄悄出现在她的及笄礼上,远远看她一眼。
于是及笄礼那天,她目光扫过每一个宾客的脸,想着她娘会不会也在,会不会是这其中之一。
收到这根发簪,谢崚才知道她没有来。
如果她来了,她才不会通过慕容徽给谢崚送礼。
谢鸢这些年写给谢崚的信,全都被拦截了,若非慕容徽良心发现,这根发簪很有可能到不了谢崚手里。
她看着菱花镜中肖似母亲的面容,死死咬着双唇,捂住镜子中的金色眼眸,随后,深深将镜子拥入怀中。
及笄、订婚。
谢鸢都没有看见。
她以为自己已经释怀,可依然那么难过。
无法抑制的悲伤涌上心头。
她好难过。
……
谢崚这天又失眠了,只好起来看军务。
贺兰初是个劳模,军中负责她管的她管,不需要她负责的,比如说给军队讨粮等等,她也管了,直接代替谢崚去和户部掰扯,所以落到谢崚身上的事务就变少了。
谢崚很快看完了东宫的军务,又开始翻阅从宣室殿里抄录过来的朝政。
这部分政务慕容徽已经处理过了,谢崚翻阅政务,也是学习慕容徽治国的手段。
慕容徽的治国风格和谢鸢非常不一样,楚国世家盘根错节,谢鸢打得一手好太极,四两拨千斤,大多时候都是在糊弄群臣,且有一半时间都在搞党争和政斗。
而慕容徽则擅长快刀斩乱麻,直来直去,哪里出了问题,就将负责人提起来,该斩就斩,该流放流放,虽然效率搞,但避免不了刚愎自用。
谢崚在纸上画了个圆圈,又画了个三角形。
谢鸢是被打磨过的圆,太容易被拿捏,而慕容徽棱角分明,过刚易折,谢崚想,那她自己算是什么?
她应该成为什么?
“殿下。”
谢崚回头,季怀瑾捧来了奶茶和点心,“我看夜深了,殿下还没睡,担心殿下会饿着,不妨吃些东西吧。”
谢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