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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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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女朋友的立场上,魏舒榆希望自己能安慰到靳意竹,能够成为靳意竹的港湾,让她不要那么痛苦,可以放慢脚步,不去做那么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可以不顾她的身份和地位,只是爱着她这个人,支持她这个人。

但站在合作伙伴的立场上,她不能这样想。

要让靳意竹往前走,要让靳意竹去争夺她该得到的东西,要靳意竹放下感情,变成只向着利益的刀。

魏舒榆想,我做不到这个。

她心乱如麻,把脸埋进掌心。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唐苏一把拉开车门,把她从车里拽出来,声音冷得像冰:

“魏舒榆,我们有麻烦了。”

“怎么说?”

魏舒榆抬起脸,声音里带着困意。

“那群人说他们是从总公司来的,说我们这个项目要废止了,准备关停公司?”

“你怎么知道的?”唐苏脸上掠过一丝诧异。

“我猜的,”魏舒榆跟着她上楼,在会议室里坐下,“靳意竹给你打过电话了吗?”

“打过了,说是她家里出了点事情,估计会波及到我们这边,她这段时间不能过来,”唐苏语速很快,说话时带着点掷地有声的味道,“她说她会想办法,我们的进度照旧,公司必须保持运营。”

魏舒榆叹息一声:“那你就相信她吧,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靳意竹没说外公进了ICU,只是说家里出了点事情,不知道是因为感情作祟,还是在打保留牌。

但她跟唐苏说,公司必须保持运营,那大概是心里有所准备,不打算后退了。

“我有点担心。”

和魏舒榆不同,唐苏是个非常职业的人。

职业到不会感情用事,眼中只有工作,她落了办公室的锁,在魏舒榆的面前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问她:

“你真的就这么相信靳意竹?”

“唐苏,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魏舒榆冷笑了一声,下巴微抬,明明清纯得像朵茉莉花,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压迫感。

“你是想把靳意竹踢开,自立门户吗?”

作者有话要说:

暴风雨来了!!!写完这段剧情就是追妻火葬场了!!!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加油][加油][加油]

第64章

唐苏的呼吸凝滞了一瞬,随即尴尬的笑起来。

很奇怪的,魏舒榆没有对她发火,更没有跟她生气,声线平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

在她的目光下,唐苏感觉,仿佛自己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我倒也不是那个意思,”唐苏笑了一下,明显带着点缓和气氛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你的打算。”

“我的打算?”

魏舒榆上下打量她一眼,那双清润眼眸中,显出一点嘲讽。

“我说得很明白了,请你相信靳意竹。”

“好,我知道了。”

唐苏点了点头,魏舒榆的态度很明确。

旗帜鲜明的支持靳意竹,完全站在靳意竹那边,并且要求她一起表态。

“我只是觉得,我们需要有另一套方案。”

唐苏站起来,拉开会议室的百叶帘,示意她看另一边的情形。

单向玻璃的另一边,是公司的办公室。

今天是工作日,但没有人在上班,员工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前的屏幕开着,发出幽幽蓝光,照在他们的脸上,将他们的表情映得一片明暗难言。

靠墙的档案柜前,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正在翻找,半个身子都栽进柜子里,伸出的手臂像是藤蔓,正要把柜子里所有的秘密都挖出来。

“你也看见了,总部来势汹汹,一定要抓住我们的把柄,逼停这个项目。”

唐苏耸耸肩膀,显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她是靳意竹雇来的,对公司没什么感情,顶多只是看中薪水开得高,加上靳意竹这人确实比较好相处。

要是公司真黄了,除了在她的履历上留下难看的一笔,倒是也没什么问题。

“魏舒榆,我觉得……”

她看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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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人,眼神里透出一点惋惜。

唐苏做了多年的文化娱乐公司,对成功项目的嗅觉向来敏锐。

靳意竹拿着魏舒榆的作品小样,说自己要投这个,请她过来上班,她本来不愿意,看过录像带后,干脆利落的答应了。

她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她不知道靳意竹是否清楚,但这样一个东西落在她的手里,她就绝不可能放过。

“我觉得,你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唐苏的声音,几乎称得上是在叹息了,她想劝住魏舒榆,不要这么一条道走到黑,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但魏舒榆的眼神,她又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

“你的作品很好,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但靳意竹……狮心现在的情况,她不一定能顾得上这边。”

换言之,现在开始接触新的投资人,做两手准备,要是见势不对,干脆甩开靳意竹,自己把事情做了。

反正靳意竹在这里的作用,也只是出钱而已。

除了钱一无所有的纨绔大小姐。

魏舒榆很清楚,世人是怎么看待靳意竹的。

金钱给了她荣光,也给了她枷锁,被困住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是靳意竹的错吗?

错的是年幼无知、连人生都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靳意竹吗?

那些沽名钓誉,占据了不该有的位置,在推杯换盏之间交换了利益的人,难道没有一点错吗?

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首先被放弃的是什么都没做错的靳意竹?钱有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连对错是非一并抹消?

“嗯,我知道,但是你跟她签了合同。”

魏舒榆神色不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声音里却带着一点压抑的愤怒:

“唐苏,你只能相信她。”

魏舒榆把玩着包包上的挂饰,唐苏到这时候才注意到,那只黄油小狗,竟然抱着一只小喇叭。

一瞬间,唐苏懂她的意思了。

“那是录音笔?”唐苏笑得乐不可支,“真是恶趣味的设计。”

被魏舒榆拿着录音和竞业协议威胁,唐苏那颗左右摇摆的心,反而轻松了起来,既然魏舒榆替她做了选择,她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魏舒榆终于抬眼,看了她一眼:“你不生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唐苏两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正我是拿钱做事,在哪做事差别都不大,倒是你,别把自己的人生赌进去。”

在她看来,魏舒榆纯粹就是疯了。

靳意竹前途未卜,她不赶紧跑路,居然随身带着录音笔,连她都不放过,明摆着就是要跟靳意竹站在一艘船上,葬身大海都在所不惜。

“我哪有什么人生。”

魏舒榆笑着摇摇头,拎着包站起来,对唐苏说:

“那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唐苏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背影。

我哪有什么人生,那是什么意思?魏舒榆这样的人,精致漂亮,才华横溢,在知名研究室研修,手上握着令人趋之若鹜的作品,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魏舒榆下了楼,贺平安还在等她,开着那辆拉风的车。

外面下雨了,淅淅沥沥的落在地上,在水泥地面上积起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水洼,又有新的雨滴落下去,打碎镜面的倒影。

“下次别开这辆车了,”魏舒榆说,“开个低调点的吧。”

她坐在后座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手里握着手机,屏幕很安静,没有任何信息跳出来。

“靳意竹几点能到香港?”

从东京飞到香港,至少要五个小时。

靳意竹下午两点多上的飞机,现在才刚过六点,还远远不到她落地的时间。

“她这趟航班上没有网络吗?”

魏舒榆又问了一句,不等贺平安回答,已经觉得自己太过急切,自嘲的笑了笑,说:

“你当我没说吧。”

贺平安跟着她们去了一趟轻井泽,对她们的关系心知肚明。

现在靳意竹回了香港,局势尚未明朗,一切都说不清楚,她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一眼魏舒榆,平时冷淡得像是没有情绪的女人,现在却闭着眼睛,看起来满身疲倦。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心里五味杂陈。

回到公寓楼下,魏舒榆睁开眼睛,忽然问她:“附近没有人跟着我们吧?”

“没有,”贺平安回答,“要是有问题,我会跟你说的。”

魏舒榆上了楼,把自己甩进沙发里。

靳意竹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过这边了,公寓里只剩她一个人的生活气息。

平时住在这里的时候,魏舒榆不觉得寂寥,反而觉得很舒服。

她本来就是领地意识强烈的人,不喜欢跟别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亲人朋友都不例外。

靳意竹给自己留了一个房间,那个房间布置得随时可以住人,但是她很少来,在这里过夜的次数寥寥无几,后来干脆直接跑到她的房间睡觉,那个房间形同虚设,里面也没什么靳意竹的气息。

现在,魏舒榆环视四周,发觉家里竟然没有靳意竹的痕迹,不禁有点想哭。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确实觉得有点寂寞。

怎么办呢,靳意竹才刚走,她已经开始觉得寂寞了。

她说,有一段时间不能过来。

没办法的事情,魏舒榆知道这时候不能任性,靳意竹现在有很多事要做,而她并不是重要的那一种。

魏舒榆累得厉害,千万种思绪纠缠不休,反倒令困倦的大脑更为混乱。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了,只觉得梦境如同囚笼,将她彻底困住。

昏黑梦境里,世界仿佛巨大的迷宫,将她紧紧拽住,不让她逃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找着出路,但怎么都找不到。

不算宽大的沙发上,魏舒榆的手垂下来,手机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她没能成功的醒过来,只是皱起了眉头,睡梦里都在流泪。

好在梦境没有折磨她太久,手机铃声响起,一声大过一声,终于将魏舒榆从睡梦中吵醒。

她在沙发上摸索了一阵,没找到手机,钝痛的大脑清醒过来一点,看见落在地毯上的手机,屏幕明灭,弹出来的头像是靳意竹。

魏舒榆一把抓起手机:“靳意竹?你到香港了?”

“刚到,”靳意竹还在机场,一边往外走,一边语速飞快的跟她说话,“我现在去医院,等会不一定有空给你打,你刚刚在做什么?”

“我太累了,刚刚不小心睡着了。”

魏舒榆说完,觉得有点愧疚。

靳意竹正在经历人生中的重大事件,她帮不上忙也就算了,为什么会睡着呢?

魏舒榆深吸一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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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你打了很久吗?”

“打了两三个,干嘛要道歉?”靳意竹心里装着事,语气说不上多轻松,但听见魏舒榆的声音时,还是感觉自己心里的褶皱,被轻轻抚平了一点,“是不是做噩梦了?”

“……对。”

在靳意竹的话语里,魏舒榆感到一点窝心的温柔。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不然你早接了。”

靳意竹走得很快,也可能是跟魏舒榆说话的时候,时间总是流逝得特别快。

“晚上睡觉前泡个澡,这样能睡得比较好。”

她已经快走到机场门口,忽然生出一点愁绪来,轻声说:

“魏舒榆,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明明你才刚走,”魏舒榆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想让靳意竹在自己的事情上费太多心神,“希望事情能顺利。”

你能早点回来。后面这半句,她没有说出口,怕让靳意竹有压力。

“嗯,我找了朋友帮忙,请国外的医生来会诊,应该很快就能到了。”

靳意竹微微叹了一口气,看见Mry在朝她挥手,心里稍定,说:

“我该挂了,你早点睡觉,好不好?”

“好,我马上就睡了。”

魏舒榆应了一声,刚刚坍缩下去的心,又被靳意竹补好了。

“你先去医院吧,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好吗?”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唐苏的事情。

反正唐苏已经被她治住了,说不说也没什么很大的区别,这边的项目能顺利运行就好。

“嗯,”靳意竹回答,“我尽量。”

她并非想对魏舒榆有所隐瞒,只是很多事情,她就算告诉魏舒榆,也只是徒增烦恼。

不如尽快解决,再回到她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加一更,补一下之前断更的日子[菜狗]

又快月末啦,给点营养液吧~

第65章

上车后,Mry一边开车,一边给靳意竹讲了事情经过。

昨天晚上,靳盛华在半山会所请了一帮生意伙伴,何天和听说他请了自己的老朋友,兴致上来了,答应一起去喝酒。

喝着喝着,就出事了。

“外公好久不喝酒了,”靳意竹沉吟片刻,“昨天为什么忽然去喝酒?”

“他说老朋友来了,都到家门口了,不能不招待,”Mry心里有点猜测,但是不敢说出来,怕这个时候惹得靳意竹更不冷静,“你爸是真费了心思,连台湾那边的老朋友都请来了。”

靳意竹“嗯”了一声,脑中万千思绪,一时抓不住踪影。

焦急占了上风,她想快点到医院,看看外公的情况,不只是因为亲情,也因为……外公是她最重要的支持者,外公现在倒下了,公司恐怕要乱了。

港岛交通高峰期刚过,现在难得不堵车。

Mry将车开得飞快,不出半小时,已经到了医院。

靳意竹一进门,迎面就是一阵冷气。

大厅很空,值班台后面坐着几个护士,听见脚步声,有人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低下头。

“靳小姐是吗?”有人站起来,“我带您去病房。”

带路的护士身形瘦小,步子很轻,走路几乎没声,靳意竹跟在她身后,只能听见自己的鞋底踩在地砖上的声音,一声一声,显得格外突兀。

医院的走廊很安静。

洁白的墙壁如同连绵不绝的沙漠,将身处其中的人全数包围,连风都是沉闷的。

地面异常干净,几乎要成了反光的镜面。

墙角放着香薰机,淡淡的柑橘味混在消毒水气息里,不浓,却也掩不住冷。

这家医院是私立,平时本就人少,何天和的病房是套间,单独享有一层楼。

她走了一半,没看见半个家里的人,也没看见董事会的人,心里冒出几分疑惑。

电梯上的数字飞速变化,很快到了八楼。

全程,护士都低着头,连说话的声音都是细细的,像是怕惊扰了什么,靳意竹本以为她是怕生,走出电梯的时候,却从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同情。

她在同情什么?

我吗?

靳意竹疑惑更重,走出电梯后,却听见人声鼎沸,与楼下的安静截然不同。

ICU在楼层最内侧,接着是病房,再之后是家属区,最外侧是待客区,和一般的医院不同,这里布置得甚为温馨,如果不走到ICU,甚至会觉得这里更像是酒店,而不是医院。

只是,在这个温馨安静的地方,现在站着一群各怀鬼胎的男女。

亲戚们零散地站在待客区,有人抱着手臂靠墙,有人在打电话,还有人坐着不说话,低头刷着手机,看不清表情。

茶几上堆着果篮,款式丰富,看起来一片热闹,靠墙的置物柜上,鲜花摆了一整排,人人都带了礼物来,可带着心的却没几个。

几个婶婶姑姑坐在一块儿,偶尔小声交换一句,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等什么结果,又像在看戏。

靳盛华坐在人群中央,衬衫整整齐齐,领口都没松,西装裤没有一点褶皱。

他脸上挂着紧张的神色,眼底却是空的,偶尔有人跟他说话,他就轻轻点头,过一会儿,又自己低头揉了揉眉心,好像在思考,但其实什么都没在想。

他身边站着几个荆家的小辈,表情不一,有的沉默,有的交头接耳,没人真正注意到病房的方向。

何婉若眼圈红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来走去,脚下的高跟鞋都显得不安稳。

她一看到靳意竹,像是终于有了主心骨。

顾不上旁人的目光,直直朝着靳意竹走过来,脚步很快,眼里带着慌,声音也抖得厉害。

“意竹,怎么办?”

何婉若拉着她的袖子,一叠声的说:

“你外公忽然就倒下去了,杯子都砸了一地,我们把他送到医院,他一直没醒,医生说是中风了,意竹,怎么办?”

她想问,意竹,你说我爸爸还能醒过来吗?

但她看见靳意竹的眼神,她又说不出来了。

靳意竹的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很轻,几乎没有力度。

何婉若感受得到,女儿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她在看着另一边的人。

靳盛华站在那边,身边环绕着许多人,他的脸上表情焦急,但何婉若总觉得,老公跟她担心的事情,好像不是同一件事,他和她好像离得很远。

即使站在同一个空间里,他们也离得很远很远,像是隔着一个宇宙。

而现在,女儿也跟她离得很远。

远到她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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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意竹跟荆盛华对上视线,只是一刹那,火花就已经迸发而出,快到何婉若都没来得及拉住她。

靳意竹大步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居高临下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质问。

靳意竹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要他给她一个答案。

莫名其妙的,靳盛华心里一跳,下意识移开了视线,片刻后反应过来,这是他女儿,不是他爹,他实在是没必要怕了她。

“怎么跟爸爸说话的,”靳盛华先笑骂了她一句,又凝住表情,说,“你过来的时候,没人跟你说?你外公喝多了酒,中风了。”

靳意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冷得像冰。

“要不是你请了几个‘老朋友’,外公怎么会去喝酒。”

她话音刚落,气氛陡然凝滞。

谁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一过来就对父亲发难。

“意竹,你这是什么意思?”靳盛华口舌发干,没想到女儿这么不留情面,怀疑到他的头上,“你外公出了意外,你不赶紧去看看,在这里跟我呛什么?”

“我也是关心外公,才想问问情况的。”

靳意竹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眼神却很重。

“看见这么多人关心外公,我也就放心了。”

她懒得再管这些人,径直往里走。

人群里好像有几个陌生面孔,但又算不上很陌生,似乎在哪见过,不知道是不是董事会的人。

靳意竹没去细想,穿过雪白的走廊,站在ICU面前。

ICU在病房的最里面,用好几个房间,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安静得不可思议。

办公室里守着医生和护士,现在不是探视时间,靳意竹只能站在外面,隔着玻璃看看。

何天和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式各样的管子,被覆盖在轻薄被褥下,却显得比被子更轻薄。

“外公……”

靳意竹不敢去碰ICU的玻璃,仿佛只是触碰这扇玻璃,都会惊扰到里面的人。

“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她只是刚刚幸福了一小会儿,为什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呢?

靳意竹咬着自己的嘴唇,直至舌尖尝到一点血腥味。

她没有这样的习惯的,不论是什么时候,她总觉得自己有办法解决问题,要么就是让问题随风消逝,迷茫和无聊常伴着她,但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过无助。

以前,她看魏舒榆习惯性的咬自己的嘴唇,还笑着说,你不要咬了,等会把嘴唇咬破了,会不好看。

但真到了这种时候,谁又顾得上好不好看?

何天和躺在病床上,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回应她的话。

往日总是爽朗笑着的脸,现在是一片枯败,皮肤像是干枯的橘子皮,贴在他的脸上,看起来没有什么生气。

“靳小姐,”医生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递给她一个文件夹,“这是何先生的病历,我们给你也准备了一份。”

港岛的私立医院,为半山上这些人服务了半个世纪,早就对其中的暗流汹涌心知肚明,狮心集团最近的事情,早就无孔不入,快成八卦杂谈了。

现在这个时候,何天和忽然入院,简直像是个定时炸弹。

靳盛华拿了一份病历,他们自然也给靳意竹准备了一份。

之后的治疗方案,也需要靳盛华、何婉若、靳意竹同时签字,才会继续推进。

他们只是医院,不想搅合进豪门斗争。

“谢谢您,我外公的事情,麻烦您多费心。”

靳意竹接过病历,语气轻柔,跟他们道过谢,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翻起病历。

她不想出去,外面太吵闹,不如留在这边,和外公多待一会儿。

“我从国外请了专家会诊,到时候还要麻烦你们跟他们对接,共同商量治疗方案。”

医生点点头,回到办公室。

透过敞开的门扉,能看见靳意竹坐在走廊的末端,低头看着那份病历。

其实,这群人里,只有她关心病床上的老人吧。

模糊的想法从医生的头脑里钻出来,很快被她压下去,不再去想。

靳意竹将病历翻完,才发现事情比她想象得更复杂。

原来,外公不像她想象得那么健康,早些年生过几次大病,后面身体一直不算好,定期做着疗养,这才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

何天和几次入院,正好和狮心几次动荡的时间重合。

靳意竹对着病历,回忆着前段时间研究过的集团发展轨迹,想法渐渐成型。

她出生后不久,何天和进过一次医院,就是那次以后,何天和逐渐放松了手中的权力,开始将一部分实权转给靳盛华的同时,也将更多的股份放在了她的信托里。

是因为不信任非要嫁给靳盛华的妈妈吗?在那之后,何婉若几乎没有再拿到过狮心的股份。

而后,她在高中毕业,要决定是留在香港念书,还是出国的时候,何天和又一次进了医院,靳盛华和何婉若说,只是去疗养院住一段时间,让她好好念书。

同时,靳盛华提出送她去美国深造,她没多想,欣然答应。

现在想来,大概从一开始,一切就是阳谋。

而她妈妈的爱情,从头到尾都是谎言。

第66章

落地玻璃窗外,天早就黑了。

靳意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病历上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已经被她看过了。

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平时尚且如此,遇见重要的事情,更是印象深刻,想忘都忘不了。

铅字装满她的脑海,变成一团模糊的黑雾,在她的头脑里打转。

靳意竹把病历收进包里,站在ICU的玻璃前,又一次看向外公。

何天和跟她刚来的时候一样,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沉默的呼吸着,病床旁的仪器上记录着他的生命体征,各种曲线高低错落,明确的展示着他的生命。

但他的生命,又好像不存在一样。

如果人不会说话,没有意识,无法思考,那人还存在吗?

靳意竹想不清楚,也不敢再想下去,只是站在玻璃前,仔细看着外公的每一个细节,手指终于触到玻璃,留下一点冰冷的凉意。

走廊很长,静下来的时候,还能听见外面的喧嚣。

真好笑,喧嚣,这个词出现在医院里,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

“外公,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靳意竹轻声说,隔着玻璃抚过老人的额头。

“我给你请了医生,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靳意竹刚从病房里出来,待客厅里的目光,就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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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开得很冷,灯光是偏暖的色调,洒在亲戚们的脸上,却没照亮多少表情。

有人坐着,有人站着,也有人靠着墙,手里捧着杯子,咖啡早就凉了,还是没人喝。

他们的目光跟着靳意竹移动,像是在看她,也像是在看什么不确定的风向。

几个人凑在一起,不说话,只是交换了一下眼神,靠窗的中年人皱了下眉头,又松开,仿佛在盘算什么。

靳盛华站在中间,没动,也没说话,他身边围着几个靳家的年轻人,年纪都不大,神情却不见轻松,像是看热闹,又像是等答案。

靳盛华的目光落在靳意竹身上,先是观察,再是推测,像是在找她眼神里的破绽,又像在掂量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很少有人会这样看着女儿,靳意竹光是跟他对上眼神,都觉得犯恶心。

不远处,靳远成靠着茶几站着,衣服笔挺,双手插在裤袋里,神情悠闲,眼神却带着点明目张胆的挑衅。

连这家伙都叫来了,真是演都不演了。

靳意竹心里冷笑,想起之前何婉若跟她说的话。

你爸爸就这一个侄子,他不关心,谁来关心呢?

当时,她没说什么。

只是觉得有点荒谬,那他们也只有她这个女儿,怎么没见人来为她考虑?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靳意竹没理这群人,在她看来,事情会变成这样,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她越过待客厅,径直在沙发上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这么晚了,大家不回去休息吗?”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下逐客令,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去看墙上的钟。

九点四十三分,说不上很晚,但也绝不算早的时间。

“意竹,怎么说话的。”

靳盛华又开口了,皱着眉头,明显有点不满的样子。

“大家都是好心,愿意陪你外公到这么晚,干嘛这样说?”

“是吗?”靳意竹嫣然一笑,“那要是他走了,大家还愿意陪外公吗?”

她下巴一抬,看向仿佛事不关己、站在人群外的人。

西装革履,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跟这里任何人都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很显然,现场不少人的注意力,大半都在他的身上。

“刘先生,董事会观望了这么久,现在是什么意见?”

刘先生被她点名,不便再做壁上观,只好站起来,露出一个礼貌疏离的笑。

刘先生:“事发突然,我们暂时持保留意见,希望靳小姐能跟我们保持联系,今天时间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之后如果要召开董事会议,我们会给您发邮件的。”

语气谦逊礼貌,藏着一点隐秘的倨傲。

他提起公文包,匆匆消失在门口,像是没来过一样。

董事会的人走后,待客区顿时炸开了锅。

只安静了一瞬,轻微的躁动便慢慢蔓延开来,如同石子投入湖面,留下阵阵波澜。

有人低声说了句什么,马上被身边人瞪了一眼,也有人悄悄凑过去,用手挡着嘴,小声交换意见。

最先开口的人还没说完,便被后面的人打断了。

几个人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又把视线收回来,落在靳意竹身上。

没人敢明说,但空气里已经开始变味,仿佛不再是探病的待客厅,而是临时拉起的会议室。

靳意竹耸了耸肩膀,似笑非笑的看着靳盛华:“爸爸,现在人走了,你可以开始说话了。”

靳盛华被她的语气呛了一下,一时半会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似的,久久没有出声。

何婉若察觉到事情不对劲,过来拉她,声音很小:“意竹……”

“妈妈,”靳意竹看了她一眼,觉得有点难过,很多话哽在她的喉咙里,但说到最后,只是变成了一句,“妈妈。”

墙上的钟滴答响着,声音不大,却突兀地提醒着时间在走。

桌上的水果没人动,纸巾抽出一半,被随手按回去,杯子不知是谁的,水还剩一口,放在那儿,没人认领。

靳意竹站在那里没说话,亲戚们却像是被看穿了心思。

他们没问病情,也没问医生,只是在互相交换眼神,像是确认彼此有没有接到什么风声。

靳意竹看得清楚,有些人眼里藏着急,有些人干脆不藏,神情露骨,仿佛她刚才的那句问话,不是试探,而是信号。

再等一等,他们就会开口了。

片刻后,靳盛华声音低沉,说道:“意竹,我叫大家过来,是想商量一下股权分配的事情。”

“要分配什么?”

靳意竹立即接话,她猜到靳盛华有这个打算,但是她没有想到,靳盛华会急成这样,这么……光明正大。

“爸!”

“你看,你外公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我们是在想,是不是先把他手上的那部分股权分配出来,这样,我们以后在董事会里的话语权,也能大一点。”

为了这一天,靳盛华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就算靳意竹言辞严厉,语气冷肃,像是在警告他,他也不可能再等下去了。

“狮心集团是咱们家的公司,董事会里人太多了,我们都不好做事了。”

董事会里人太多了?

现在狮心的董事会,是以何天和为中心的,其他人多是他的朋友,只有寥寥几个占股不多的董事,是因为业务和并购进入董事会的,话语权算不上大。

能说得上话的人,都在半山上住着。

靳盛华想做什么?现在把何天和的股份分出来,拿到自己手里,再分一点给小辈,让他们可以上桌吃饭?

“还不到那一步吧?”

靳意竹笑容更冷,目光像是一柄刀,打量过靳盛华。

“外公还没失去民事行为能力,只是暂时昏迷,你就盘算到这一步了?”

没了股权,谁会在意他的死活?

除了她和她妈,谁还会关心治疗方案?

靳意竹的眼神一转,落在何婉若身上。

何婉若竟然避开了她的视线。

……看来他们是商量过了。

也行,毕竟你们才是夫妻,其他人都是外人。

靳意竹懒得再多说,只是颔首:“我请了专家团队,明天落地,马上就可以过来会诊。”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按下电梯,对这群心怀鬼胎的人说:

“现在你们可以走了,这边有我守着就可以了。”

“看你说的什么话,怎么还扯到行为能力了。”

靳盛华或许是终于察觉到自己图穷匕见,连忙为自己找补几句。

“爸爸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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