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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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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敬的败局已定,他是大获全胜的一方,本没有必要对一条惨败的落水狗痛打。

然而,裴照野近距离地打量着这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人。

当他在覃敬的面容、神态,不期然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时,裴照野蓦然敛去笑意,难以控制地生出一种戾气——

啪!

“没错,我确实要揍你。”

裴照野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手,轻描淡写道。

被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的覃敬缩紧瞳仁,面颊传来如火燎过的刺痛。

他难以置信,面上露出遭受奇耻大辱的暴怒。

巴掌比拳头更具羞辱性,他是故意的!

“——公主您快管管将军吧,士可杀不可辱,他如此张狂,待会儿风声传至宫中,那些文官兔死狐悲,还不把将军当做洪水猛兽,拿命跟他拼?”

顾秉安咬着后槽牙,在骊珠耳畔小声而焦急地提醒。

骊珠偏头:“那你去拦?”

顾秉安:“……”

他不敢,怕他也被抽一巴掌。

“随他好了,”骊珠笑眯眯道,“他这一路都这么辛苦了,扇个巴掌而已,能掀起多大的浪?没关系的。”

……你就宠他吧!

在顾秉安提心吊胆地注视下,裴照野并没有再对覃敬做什么。

骊珠问:“就这样?”

裴照野扯了扯唇角,扶着剑柄道:

“要杀他也不是在这儿,在这儿杀了他,他成了殉国的英雄,我倒是个乱臣贼子了——他犯下的一桩桩死罪足以判他枭首之刑,到时候,让我做刽子手就行。”

覃敬呼吸剧烈起伏,然而背脊仍然笔直,并未折下半分。

他紧盯着骊珠,幽深瞳仁迸发着摄人的压迫感。

“我死不足俱,但南雍大乱刚止,百废待兴,正是纳岁币而止战,与民休养生息的时机,你设局让郭夫人与覃戎带着四十万大军去神女阙迎战,倘若此战三年五载的打下去,军费远超岁币的消耗,大雍将会败在你的手里——清河公主,你当得起亡国之罪吗!”

乱风拂面,发丝如蛛网在风中纠缠。

骊珠迎上他波涛汹涌的视线。

“我本来以为我当不起,我本来那么相信你们。”

覃敬浑身一僵。

年幼时,骊珠常躲在宫殿旁的柱石旁看着百官上朝。

礼官唱名,乐府奏乐,气宇轩昂的文臣武将穿过长长宫道,百官在金碧辉煌的朝堂上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她仰视着他们,遵守着他们制定的规则,做一个听话知礼的公主。

直到她窥见王朝之下卑劣、推诿、各怀鬼胎、唯利是图。

直到这些不允许她参政议政的臣子,在王朝将要坠落时,让她来承担这个最可怕的结果。

“是你们太没用了。”

骊珠深吸一口气,道:

“如果最后都要由我来兜底,不如,这次就让我来放手一试。”

……

出玉堂殿时,雒阳夕阳晖照,金光洒满重重宫室的屋脊。

南宫北宫一片狼藉,宫人宦官趁乱偷窃财物逃跑,禁军卫兵正在重新掌控宫闱秩序,遣送那些聚集在嘉德殿上的朝臣归家。

骊珠和裴照野在玉堂殿外站了一会儿。

随后,两人不谋而合地在白玉阶上直接坐下。

“好累啊。”

骊珠两眼发直,肚子咕噜叫。

裴照野曲着腿,一边把身上六十斤的甲胄扯下扔去一旁,一边道:

“那就叫人送吃的来。”

骊珠偏头看他:“……在这儿?”

“不行?”

回过头,骊珠指着殿门上高悬的匾额,认真道:

“这里是玉堂殿,皇帝寝宫,寻常宫人经过这里不能大声言语,外臣进了这儿都得低头看地,就连我从前来,也要站在门外,等罗丰传话后才能进去——你想在这门外做什么?”

“想吃饭,”裴照野双手后撑,挑眉笑道,“难道你不想?”

骊珠沉默了一下,蠢蠢欲动。

但又否决道:“玄英不会同意的!”

裴照野昂首,倒视后方侍立的女官。

“玄英——咱们殿下累了饿了,就想坐这儿用晚膳,如何?”

两双眼落在玄英身上,年轻女官微微笑道:

“我这就命人去准备。”

一轮夕阳即将西沉。

沐浴着最后的余晖,在玉堂殿庄严肃穆的匾额下,灰头土脸的两人肩并着肩,享受着大战之后的丰盛晚膳。

殿内,宦官罗丰正在侍奉明昭帝起草诏令。

明昭二十年,自今伊始,朝中军国政事,皇长女沈骊珠皆可参决,择吉日迁居东宫,册为皇太女,位在诸侯王之上,百官当如事太子之礼事之。

这是骊珠的名字,第一次正式出现在正式诏令上。

夕阳落入群山后。

嘉德殿外,谢稽和太傅郑慈正在等着他们。

甫一站定,几乎比太傅高出两个头的年轻将军恭敬赔礼:

“今日不知是殿下恩师,冒犯太傅,末将听凭太傅处置。”

太傅早已不见下午时的怒发冲冠,誓与反贼同归于尽的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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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削慈祥的小老头只是目光追随着眼前的年轻将军。

初见时尚未注意,此刻仔细一看,这才突然发现此人高大威猛,精悍强壮。

衬得一旁的少女纤细如鹤,轻盈又翩然地落在太傅身侧。

“好太傅,我已经替您责骂过他啦,今后他肯定不会再犯!”

骊珠合掌,恳切地望着他:

“您打他几下都没关系,可千万记得替他在百官面前说些好话,别让他们以为裴照野真是个无法无天的粗鄙莽夫啊。”

走在一旁的谢稽扯了扯唇角。

这还真没看错他。

太傅呵呵直笑,一边扶起裴照野一边道:

“自然,自然,裴将军少年勇武,小小年纪就打了这么多胜仗,今日只是急着救驾,这才莽撞了些,臣定会替公……替殿下和裴将军安抚百官,放心。”

说罢,又将直起身的裴照野上下好好打量一遍,眼神里透着满意。

“当日殿下离宫,说要推荐一位叫裴胤之的年轻人拜入谢稽门下,原来就是裴将军,果真是为我南雍肝脑涂地,死不旋踵的国之栋梁……”

“太傅!”骊珠惊声打断他。

遭了遭了。

这该如何向裴照野解释?

太傅怔了一下:“伊陵裴氏,裴将军正是出身伊陵,这不正好对上?难道臣说错了!”

裴照野瞥了眼神色慌乱的少女,弯唇笑道:

“太傅说得没错,我的确名照野,字胤之,出身伊陵裴氏——”

骊珠愣愣看着他的侧脸。

他对太傅的话从始至终没有意外,就好像他早就知道,她在出宫之前就认识他。

“不过,并非伊陵裴氏之子,末将生母是裴家一名歌伎,主家赐姓为裴,却并无血缘关系。”

裴照野轻描淡写,道出自己的身世。

太傅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和蔼笑道:

“英雄不论出身,裴将军如此大才,很快就能自成高门,届时,天下多的是裴姓大户想与将军攀关系,只怕将军瞧不上他们呢。”

裴照野看着太傅不似作伪的神色,心道果然是师徒,二人真是如出一辙的心善好欺负。

他道:“太傅既然是公主恩师,末将身为驸马,也该随公主一同尊太傅为师,太傅无需客气,唤我小字即可。”

“好好好,那朝堂之外,我便称将军为——胤之?”

“是。”

在骊珠无比震撼地注视中,裴照野微微笑着应下。

……

确认陛下已拟旨定下骊珠的名分,谢稽和太傅这才放心辞别。

东宫尚未准备妥当,骊珠今夜仍回公主寝殿暂居。

裴照野的身份本不该入后宫。

然而如今皇后即将被废,囚禁宗□□内,明昭帝又无其他妃嫔,后宫虚置,他暂居一晚,宫中上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这就是你的寝宫?”

裴照野跨入殿内,堂内悬着的琉璃珠帘噼啪作响。

熟悉香息扑面而来,一瞬间就令他有了身处公主寝宫的实感。

像野兽进入猎物的巢穴。

他晦涩幽深的视线寸寸逡巡,一步步侵占。

“你平日就在这儿练字画画?”他拂过她的书案。

骊珠不语,只是跟在他身后盯着他瞧。

他……是不是记得前世的事?

骊珠并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猜测,但之前都只是隐约猜测,并无实据。

只有这次。

当他对太傅的话毫无疑惑,甚至连思索的反应都没有,就接受了这件事。

骊珠几乎已经确信,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裴照野对她呼之欲出的疑问状似不知,又慢吞吞地走到她的妆台前。

“里面都空了,估计是被那些逃跑的宫人偷的……无妨,我给你备了不少生辰礼,正好补上。”

可他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如果他一直记得,当初虞山初见,他不可能将她视为陌生人。

更不可能让红叶寨差点又重蹈覆辙。

或许,他只知道一部分,并不知道前世的全貌?

这似乎是最接近真相的可能。

骊珠终于出声:“我生辰都过了两个多月了。”

“我知道,那时我在外面与薛家人周旋,没法回来给你过生辰,也寄不了礼物,我都记着呢,这不是给你补吗?”

裴照野关上妆奁。

又转过身,看向藕粉色的帷幔,露出略带讶然的神色:

“咦,你榻上那是什么?”

骊珠回过神来。

不疑有它,她上前撩起帷幔探看。

然而榻上除了玄英铺好的被衾再无其他。

“什么也没有啊,”骊珠认认真真爬上去检查,“你瞧见什……裴照野!”

骊珠被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短促惊呼一声,整个人顺势跌进柔软被衾间。

紧接着,一个巨大阴影沉沉压了上来。

带着铁锈味和浓烈的男性气息,一瞬间便侵略了整个空间,令她几乎没有任何缓冲和适应的余地。

“叫我什么?”

他低笑着,骊珠整个眼眸被他占据。

“只想叫这个名字吗?骊珠,我想问你很久了,你看着我的时候,有没有在心里偷偷唤过别的名字?”

骊珠被他圈在身下,呼吸细弱,望着他轻声问:

“……比如?”

“比如,裴、胤、之?”

第94章

被裴照野逼至角落的骊珠怔怔望着他。

帐中烛光落在她眼底, 泛起星星点点的光,火苗似的,被这句话一瞬间点燃。

“你……”

骊珠微微张着唇,久久才道:

“你知道了?”

“嗯。”

裴照野饶有兴味地观察着她每一个表情。

大约此刻脑子里还没拐过那个弯来, 她的模样看上去有些呆, 短暂地恍然了一下, 又陷入某种疑惑,黛眉轻轻蹙着, 思考得很专心。

“不对啊……你之前不是还……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还记得在伊陵, 我们第一次同榻而眠那晚吗?”

裴照野侧身卧在一旁, 扶着她的腰, 让她可以将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靠着。

两人抵着额头, 满身尘土地相拥, 像两只依偎在一起取暖的兽。

蝶翼般的长睫忽闪, 骊珠立刻反应过来。

“你也梦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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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照野微微挑眉:“什么叫也?”

骊珠蜷缩在他怀里,抬起眼望着他:

“因为,那晚我梦见了前世的你, 看到了红叶寨是如何覆灭,你又是如何变成我熟悉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对不对?”

所以他才会知道, 她口中的裴胤之究竟是谁。

裴照野在她的注视下缓缓颔首。

不只是这一晚。

他还梦见她与覃珣成婚, 还梦见……他处心积虑地算计她,让她遍寻无门,在覃家门外苦等一夜。

“原来如此。”

心中长久的疑惑解开,裴照野失笑:

“难怪我们成婚的第二日,你会突然那么生气,原来是被他牵连……那些事跟我可没关系, 都是他做的,殿下明辨是非,怎么能冤枉好人呢?”

他将怀中少女搂得更紧几分。

骊珠小声嘟囔:“这时候倒是划清界限,说得好像你们不是同一个人似的。”

裴照野弯唇:“反正,换做是我,我绝不会这么对你。”

肩头被他宽厚手掌握住,骊珠靠在他炽热胸口,指尖轻轻抠着他衣襟上的纹绣。

她忽而想起拜见谢稽那日。

他说,再也不会让她被人拒之门外,吃这样的苦。

骊珠心头最后那点怨怼也烟消云散。

“你当然不用这么对我啦。”

艰难地从他臂弯里抬起头,骊珠白他一眼:

“你遇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将你视为我的夫君,就算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也会喜欢你……”

“不准心疼他。”

裴照野忽而捏住她的脸颊。

被搂得太紧,骊珠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他却连她的腿也一并圈住。

这下骊珠分毫都动弹不了了。

她只好偏过头,吻了吻他捏着她脸颊的手。

“也心疼你啊。”

发髻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早已松散开,凌乱地堆在他的臂弯里。

她眼眸清亮,直勾勾望着他。

裴照野忽而松了手。

她的脸皮简直嫩得像块豆腐,轻轻一捏就是红印。

裴照野用指腹缓蹭过被他捏红的地方,垂下眼道:

“那要是非得分个高低……骊珠,你更心疼谁?更喜欢谁?更想……和谁度过余生?”

他何其贪心。

明知道她口中的前世早已烟消云散,一切遗憾都从头来过,在今朝圆满。

但他竟然还不知足。

她的每一分爱意,他都想要据为己有。

骊珠只怔了一会儿,随即很快笑了起来。

那双含笑的眼极亮,亮得能清楚照见他的心。

骊珠放软了声音:

“你与他就好像两块碎片,前世我只捡到了一块,这一世捡到另一块,两块碎片合起来,我才终于见到一个完整的你,你要我如何分出高低呢?”

他根本就不知道,在骊珠眼中,无论是前世还是现世,他这个人有多本性难移。

恶劣的地方,温柔的地方,还有装模作样的地方,全都让她倍感熟悉。

怎么会区别视之?

骊珠轻轻回拥着他,脆生生道:

“明明两块都是我的宝贝啊。”

她说得毫不扭捏,仿佛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问出这个问题之前,裴照野设想过许多答案。

以为她会为难,会犹豫。

或许会随口说两个都喜欢啊,也或许会诚实地告诉他,她就是因为前世的裴胤之才喜欢他。

他完全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回答。

世人认为他出身卑贱,他的生父耻于承认他肮脏的血脉。

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少女却说——

他是她的宝贝。

每个他都是。

裴照野直勾勾看了她一会儿,忽而叹了口气。

握着她窄瘦的纤腰,他埋首在她胸口,眷恋地蹭了蹭。

可他个头那么大,骊珠的怀里怎能容得下他?

这一日奔波厮杀原本就狼狈,骊珠被他这样压在墙角,挤成小小一团,像一朵被揉得皱皱巴巴的花。

“好乖。”

“怎么这么会哄人?”

“殿下才是宝贝,天底下所有的稀世宝物加起来,也比不上殿下这颗宝珠。”

骊珠扶着他的肩,哭着脸推他:

“我……你太沉了,起来些好不好,我要喘不上气了……”

“喘不上气?”

他从她胸口抬起头,眼尾泛着情动的绯色,煞有其事道:

“没办法,那只好我来给殿下渡气了——乖,张嘴。”

他捏了捏骊珠的下颌,声音温柔得令人毫无防备。

骊珠被他哄得不自觉张口,好像真等着他来渡气似的。

裴照野简直被她这副模样勾去了魂魄。

偏过头,大口含住她丰润嫣红的唇瓣,喉结充满欲念的滚动。

完全不够。

他虎口卡住她下颌,迫她昂起头来承接他的吻。

骊珠几乎来不及吞咽津液,舌头被他吸得发麻,勾缠、吮吸、恨不得将她一口一口吞吃入腹。

……太激烈了。

过往的经验全不适用,他浑身带着被血腥味勾出来的凶性。

“公……殿下,热水送来了……”

房门被推开,有宫人的声音从帷幔后响起。

然而还没说完,宫人们就看到了榻上隐隐露出的人影。

虽然看得出还穿着衣衫,但那毕竟是两个人枕在榻上。

宫人们迅速会意,没人多嘴,没人敢胡乱朝这边偷看,众人只有条不紊地备好沐浴所需。

而在这种时候,裴照野竟然还没停下。

瓶瓶罐罐轻碰的脆响,宫人们极力放低的脚步声,骊珠在极度羞耻中听得一清二楚,简直头皮发麻。

裴照野则和她完全相反。

羞耻心极低的他对外界全无反应,仍然专心致志,湿软舌肉肆意舔过她口腔的每一寸。

且不满骊珠的分心,他故意在短暂分离,改换角度的间隙发出低低的喘息声,喘得骊珠面红耳赤。

她生怕被人听见,想拿手去捂他的嘴,他却扣住她的腕骨,在她耳边喘得更大声。

“……哈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你寝殿守夜的宫人迟早都会听见……谁让殿下每次都控制不住,撞一下就……”

别说了。

骊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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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羞耻心折磨得快要烧起来,只好伸长脖颈,自己去够他的唇堵上。

此举简直是自己送上门。

嘎吱一声,房门被宫人紧紧阖上,几乎是立刻,裴照野抽开骊珠衣带,将她一整个地剥了出来。

“不用瞪眼。”

他吻了吻她眼皮。

“知道殿下爱干净,我先伺候殿下沐浴,这样可以了吗?”

骊珠这才勾住他脖颈,颔首:

“凑合吧,对了,被褥也要再换一次,外衣这么脏,不可以穿着躺在榻上的,还有,你的鞋,入内室记得脱鞋,以后不许把外面的尘土带进我的房间。”

规矩真多。

裴照野顺从应下,手上也没闲着,拥她在怀里揉捏了一会儿,才抱着浑身瘫软的少女去沐浴。

盥室内热气蒸腾,骊珠将自己整个浸在热水里。

她朝胸口看了一眼,两腮绯红如霞。

拿着一个匣子进来的裴照野对上她薄怒的视线。

“怎么?”

骊珠气恼抱胸:“你捏痛我了。”

他脚步一顿,透过波澜起伏的水面往下瞧,果然依稀见到一点泛青的指痕。

太久没有亲近,一时下手忘了分寸。

裴照野自知理亏,柔声道:

“我的错,待会儿让殿下掐回来,掐多少下都行——要不要先看看礼物?”

“……什么礼物?”

裴照野在浴桶旁半蹲。

满目期待的骊珠趴在边沿,看他缓缓打开那个匣子。

——是一匣子白玉珠。

珠子呈凝脂般的乳白色,灯下观之,隐见絮雾,稍一碰撞,便有清越悠长的脆响。

骊珠一眼就能看出,这一盒玉珠的籽料极其上乘。

“好漂亮。”

她拿起一粒对着光看,眨眨眼问:

“是送我做手串,还是做钗环?这么大一匣,会不会太多了?”

裴照野直勾勾望着她。

“这一匣玉珠二百八十八颗,以朱、白、苍、黄、玄五色丝线依次贯穿十二颗,可以串二十四道旒,刚好前十二,后十二——骊珠,你说我送你这一匣能用来做什么?”

沾着雾气的浓睫扇动,骊珠被他灼热目光烫得心口一跳。

十二旒。

天子冠冕。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啊?”她将玉珠放回去,小声问。

“出征对付薛允之前。”

裴照野阖上盖子,放置一旁。

“我问了谢先生,这些是他告诉我的,我生辰时,你赠我玄铁甲胄,你生辰我却陪不了你,既然如此,总要准备些拿得出手的礼物。”

都能做天子冠冕的玉料,那确实挺拿得出手了。

骊珠能想象得出,那顶冠冕会有多漂亮,她却心跳很快。

四目相对,她忽而软了嗓音,向裴照野张开手。

“抱抱。”

裴照野眸色幽暗,没动,只捏了捏她伸来的手指。

“还没沐浴,浑身脏得很,等我洗完再抱好不好?”

白雾盈满盥室。

骊珠湿漉漉的长臂悬在半空,她趴在浴桶边,出神喃喃道:

“……好不真实,我怎么突然一下,就变成皇太女了?这好像不是我一开始的计划啊。”

“我还觉得太慢。”

裴照野挽起袖子,替她冲洗身上的香露。

“不过,谢先生说得对,倘若这趟入雒阳,你那个蠢弟弟和你父皇都接连死了,就算你是堂堂正正继位,只怕在后世口中,也会给你栽上一个弑父杀弟的罪名。”

“拿到军国政事的参决大权也不错,实权在握,名头可以缓一缓——你爹倒是真疼你,算我之前小人之心了。”

骊珠望着他笑:“以后他也是你的父皇,也会疼你的。”

“……是吗?那可太好了。”

裴照野扯了扯唇角。

疼不疼他无所谓,被再惦记着给骊珠送面首就行。

趴在桶壁,骊珠被热水浇得昏昏欲睡,唇边还挂着笑。

“真好,我就知道,我父皇见到你,一定会喜欢你的。”

心念微动,裴照野忽而意识到,前世他和骊珠成婚之时,明昭帝早已不在。

又想到这一世自从见到他之后,骊珠总是担心他的身体。

“……我前世是不是死得很早?”

他毫无征兆地开口问。

骊珠蓦然清醒。

水声淅沥,她转过身,眼眸清亮含水。

“别怕。”

裴照野猜到了答案,拨了拨她沾着水珠的额发。

“就当是场噩梦,梦都是反的,你放心,我就算真变成鬼,死了也夜夜守着你的闺房,绝不让外面的贱人趁虚而入,爬上你的榻。”

“不许胡说八道!”

湿漉漉的两只手拍在他脸颊。

骊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虽然,我真的不想你再遇到危险……可是裴照野,你心里是不是还想去神女阙?”

今日见到谢稽,他提起边境,提起北越王即将亲征的消息。

骊珠注意到,裴照野那时听得很专注。

他弯下腰,手臂撑着浴桶边缘,任由骊珠捧着他的脸。

“实话说,是想的。一是我不信任覃戎,虽然几率很小,但他不是没有叛变北越的风险;二是此战关乎国运,必须全力以赴,多一个将领就多一分胜算。”

漆眸沉静而理智,他条理分明地道出缘由。

“不过……可派的将领还有很多,吴炎,丹朱,顾秉安,这一路历练,他们也算身经数战,不会给殿下掉链子。而且雒阳局势尚未稳定,我留在这里有用,并不是委屈了我。”

骊珠静静看了他一会儿:

“我不想你走。”

他颔首道:“好,那我就留在这里陪你。”

“……我不想你走,是因为你前世就死在神女阙的对岸,死在了率轻骑追杀北越王的路上。”

裴照野愣了愣。

有眼泪掉进浴桶里,骊珠垂下手,喉间酸涩哽咽难忍。

“你答应我,这次不会躺在棺椁里回来见我,我就让你去。”

裴照野久久不语。

她抬起头,有些着急,扶着他的手臂轻晃:

“真的!你答应我就好,我不会拦你的。”

那双杏眼里噙着水汪汪的眼泪,鼻尖红红的,欲忍难忍的模样。

“……你露出这种表情,我怎么忍心说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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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的吻落在她湿润眼角。

裴照野恨不得能将她揣在怀里,别在腰上,片刻不与她分开。

骊珠闻言立刻抿紧唇,不让自己扁着嘴哭出来。

他失笑,揉开了她的唇瓣。

“我答应你。”

“无论是远在千山万水外,还是身陷杀伐武斗场,我都会记着,雒阳有一轮月亮,在等着我回来。”

裴照野从没想过自己有一日会如此爱一个人。

爱到此刻,竟发自内心地祈求漫天神佛——

哪怕带走他一条腿,一只手都好。

苍天怜悯,独不要带走他的性命,让他归来,让他与她相拥相守,携手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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