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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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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欺上来。

她不断唤他胤之,哀哀撒娇。

裴照野半个字也没听进去。

叫的是裴胤之,跟他有什么关系?

隐秘的妒火烧上身。

他听到她变了调的抽噎,蓦然凝固的动作,那双水润的眸子逐渐失焦,空茫茫的一派可怜。

“累了吗?”他抚摸着她湿漉漉的鬓发。

骊珠大口喘气,好一会儿才攥着他的衣襟,委屈点头。

“累就对了。”

捏着下颌,他吻了吻她无意识微张的唇。

“公主叫错了小狗的名字,小狗当然不会听公主的话了。”

“但没关系,我不会生气。”

“跟他做过多少次,也跟我做多少次就好,公主,我很好哄的。”

月夜下,船只荡起层层涟漪,橘灯随水飘远。

裴照野埋首在她颈窝内,汗珠滴落,狂跳的心逐渐趋于镇定。

虽然仅仅是一瞬间。

但在这一瞬间,他发自内心地感谢另一个自己。

……

骊珠这一觉睡得很沉。

像是被男狐狸精吸干精气的凡人,她沉沉蜷缩在他怀中,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至天色蒙蒙亮时,她才隐约开始做起梦来。

又梦到奇怪的画面了。

旁边与她同榻而眠的裴照野也是如此作想。

梦里也在下雪。

雪是雒阳城的雪,落在二十四街上,公主府的仆从抬着轿撵,穿行在雒阳寂静夜色中。

裴照野听到长君的声音:

“朝中就这几位说得上话的老臣,这是最后一位了,离朝会还有五日,公主,接下来我们还能去找谁?”

绸伞轻抬,一张艳若桃李的面庞在雪色辉映下,美得不似凡人。

长君悲愤道:“若太傅还在……太傅一定不会……”

她缓缓摇了摇头。

仍然是那张熟悉的面庞。

但比裴照野认识的她长开了许多,只是褪去了娇憨,看上去并不快乐。

她垂着眼,细眉压着无数愁思,眼中泪光才刚刚一闪,就被她抬手抹掉。

“太傅已经不在了,父皇也不在了,没关系,我会救我自己,不到朝会那一日,我绝不放弃!”

小宦官愣愣看着她。

梦外的骊珠知道这是什么时候。

前世的太傅,于南雍第一次战败后绝食而亡。

没过两年,明昭帝病逝,沈负继位的第一年,提出让她去北地和亲。

就是这一年。

然而,骊珠突然觉察到一丝异样。

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前几次的梦,她看到的都是裴照野的过去,为何这一次,会梦到自己……

“太仆大人,要现在去吗?”

风雪中,一个熟悉的称呼送入骊珠耳中。

梦外的骊珠错愕回头。

前世她从未察觉到的一辆马车,此刻静静停在巷子的阴影处。

“不急。”车内响起一个散漫低沉的嗓音。

风霜严寒,他的声音里也夹杂着丝丝冷淡寒气,没有任何情绪一般。

“明日,她还会去找一个人,派人去给薛道蓉身边的女婢递话,薛道蓉只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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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明日一定会留在府内,阻止覃珣见她。”

“是。”

身旁下属抬起头来,欲言又止地问:

“太仆大人,何时与清河公主结下这么深的怨?虽说公主和亲已成定局,这些人也帮不了她,可……一个都不让她见,会不会太可怜了些?”

公主……和亲?

梦外的裴照野听着这个字眼,心头沉了沉。

原来如此。

原来她之前一直挂在嘴边的老头,是这个意思!

北越王是沈氏宗亲,骊珠就算要和亲,也不会跟他,只会是乌桓单于。

五十岁老头,原来真有这么一个老头。

裴照野抬头朝马车里的身影望去。

这一刻,他莫名与他神思相通,猜到了这个他究竟想做什么。

“无冤无仇。”他道,“只是,若不让她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即便她收到风声,也不会来求我。”

她只会觉得,木已成舟,连御史大夫也无能为力,区区一个太仆,又能做什么呢?

马车里的人悠悠道:

“她可千万不能认命啊,她若认命,我还如何向覃珣讨回这笔债?”

梦境在坍塌,画面重建,眼前出现的是覃家的宅门。

“公主,今日薛夫人晨起不适,珣公子在旁侍疾,恐无暇见客,薛夫人说,来日定当登门向公主告罪,今日还是请公主回吧。”

长君错愕地看向身旁公主。

骊珠站在风雪里,久久未动。

许久,她低下头,扯了扯唇角:

“也对,他如今与我和离,跟他那个心爱的楹娘,应该正是浓情蜜意时。”

正当覃家女婢以为公主就要知难而退时。

骊珠道:

“但,今日我不会走,无论如何,我也要见他一面。”

她知道覃珣是什么样的性子,她不信他真的连见她一面,当面拒绝都不肯。

“……啧,小瞧她了。”

马车里传来悉悉索索解开外袍的响动。

“真让她等下去,就算他那个老母撞柱子,只怕覃珣也会心软冲出来。”

梦外的骊珠看着车帘蓦然被人撩开。

细雪扑簌。

那个人带着冠帽,褪下官袍,但她仍然能一眼认出,这是她最熟悉的、二十六岁的裴胤之。

她看到他踩着一旁的柴火堆跃上屋檐,翻进了覃家的宅子。

看到他轻车熟路地潜入后宅,在暗处静候。

被七八个武夫追赶的覃珣不管不顾地要往外冲,然而刚过一座假山,就被潜藏多时的裴胤之反手打晕。

他蹲在覃珣身旁:

“你可真是孩子死了知道来奶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哦,忘了,你那个当初,也是我算计的……那就没办法了。”

二十六岁的裴胤之早已褪去昔日在虞山的匪气,只在无人时,偶尔于温和儒雅的伪装下,泄露出一点昔日狠厉。

覃珣被府内人扛了回去。

门外的公主顶着无数双神色各异的眼睛,站在前夫家门前,一无所知的苦等。

棒打鸳鸯的裴胤之掸了掸衣上雪花。

在覃府对面的屋檐上,他陪她从午后待到了深夜。

他什么也没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原来如此。

梦外的裴照野看着骊珠失魂落魄地回家。

蒙着被子大哭时,骊珠又突然从玄英的口中,得知裴太仆裴胤之对她有意,不妨以美人计一试。

是他下的套。

从头至尾,都是他在背后,趁虚而入,将她逼得无路可走,再她不得不顶着羞耻心主动来引诱他,还装作正人君子——

长久的疑惑终于解开,裴照野吐出一口气,第一反应是:

她肯定不知道。

还好她不知道。

第63章

日出金光洒满江面。

裴照野在波光粼粼中醒来。

映入眼前的是少女纤瘦单薄的背脊, 她坐在榻上,正望着江上日出。

寝衣单薄,透出底下透着吮吻留下的红痕,原本无一寸瑕疵, 此刻却像雪堆落了一地梅花, 白的白, 红的红。

裴照野在心头默默咀嚼了一下这个比喻。

不错,很文雅。

这个就叫近朱者赤。

梦里的画面还残留在他脑海中。

她走投无路的样子, 淋着雪守在覃府门前的样子, 还有独自一人躲在公主府的卧房内, 蒙着被子偷哭的样子。

裴照野实在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 怜惜她那时的无助委屈是真的, 庆幸他梦里下手果断不留余地——也是真的。

如果不这样做, 他们怎么可能会有交集?

她在梦里求了那么多人, 一个一个求遍,也没轮上他。

可那些人如果真愿意帮她,何须她一位公主纡尊降贵, 亲自登门恳求?

不要向他们折腰。

别去求他们了。

来找他吧,来向他求助吧,他们不愿意替她做的事, 他都愿意做……

身后有不容忽视的气势压来。

粘稠的, 欲念深重的,骊珠感觉到垂下的乌发被人拨到一边,长臂穿过她后腰,有人在轻轻啃咬她的后颈。

“啪!”

脸颊两侧被一双手贴上。

裴照野睁开眼,对上她格外认真的视线。

“你……是在打我?”

骊珠胸口起伏,抿紧的唇动了动:“……是又怎样!”

“劲这么小, 还以为你在打蚊子。”

他捉来她的手指轻吻,以为她是因为昨晚的放肆而恼怒,态度近乎乖顺。

“身上不舒服吗?我看看……”

说着,手掌已经落在她膝盖上。

骊珠却抬脚踢开他,踩住他的腕骨内侧。

杏眼含怒,细眉压沉。

她哪里是身上不舒服!

她从里到外,从头到脚,现在全都充满了一股怒火,简直恨不得掐着他的脖颈质问他——

你怎么敢!把我像个傻子一样!骗得团团转!!

骊珠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当时的滋味。

沈负迫不及待送她和亲,覃太后不让她进宫旁听朝议。

那些朝臣们更是闭门不见,只让府内人替他们传话,告诉她:

朝臣与公主私下见面,恐有结党营私之嫌,为了公主的名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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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请回吧。

又或者是:

公主享百姓供奉,危难之际也应该挺身而出,保护您的子民,还请公主顾全大局,以国事为重。

骊珠想不明白。

为什么剥夺了她参与朝局的权利,又用她从未替百姓做过实事的理由,来要求她为此而奉献呢?

她突然不理解自己活在这世上的意义。

除了做个漂亮的玩物,她的思想、才华、能力,全都没有任何价值。

想要自救,却没有任何能够立足的支点。

难道公主就只是盛世用来点缀,乱世用来牺牲的工具而已?

——裴胤之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眼前。

在她已经决定放弃所有尊严,用她最瞧不起的手段,抓住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时,他阻止了她,告诉她:

一国社稷,不该托付于女子裙摆之下。

她不是因这句话而爱上他,却因这句话,愿意接受他求来的尚公主的旨意。

但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处心积虑的谋划!

他悠闲从容得像是在捕一只老鼠。

这里放一个陷阱,那里放一颗毒药,让她在外面处处碰壁,无助绝望的时候,再跳出来拯救她。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要向覃珣讨什么债?

如果他是因为和覃珣有仇才想娶她,那在他眼里,她算什么?

和那些人一样,把她当个物件吗?

覃珣覃珣覃珣——

骊珠恶狠狠地想,这么在意,他怎么不和覃珣成婚算了!

迎上这双亮得惊人的眼眸,裴照野心念微动。

他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生气。

生气得就好像……

脑海里闪过睡梦中那些没头没尾的片段。

如果她也能见到昨晚梦中的情景,大约,就会是这样的表情吧。

“……公主真的要一直这样踩着我?”

腕骨内侧被她踩着,裴照野只能在榻上保持着一个斜倚的姿势看她。

松散的寝衣半敞,露出块块分明的肌肉,晒不到太阳的皮肤是冷白色的,上面留下了不少痕迹。

有抓痕、吻痕,还有小小的齿印,就连……处,也被吮得过分红。

骊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随即又反应过来,心情极坏地瞪着他道:

“你管我!”

裴照野端详着她的神色。

虽然不知她因何而盛怒,但这显然不是他此刻该思考的问题。

“好吧,公主想怎么踩就怎么踩。”

又隔了一会儿。

骊珠还在思考他和覃家的关系。

覃戎不容他,他和覃珣也有仇,这其中显然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情,但无论前世还是现在,他自己都一清二楚。

他在隐瞒什么呢?

正想着,余光却瞥见他寝衣下,一处不容忽视地起伏。

骊珠的视线缓缓移到他脸上。

斜倚着的男子神色坦然。

骊珠怒道:“谁准你……这样的。”

“不准吗?”他眉梢挑了一下,又垂眸,仿佛极恭顺道,“那还请公主亲自责罚它吧。”

“……”

骊珠看着他闪烁着点点愉悦笑意的目光,瞬间缩回了脚。

他休想。

“我要回去了!你去烧水,去备好我要穿的衣裳!”

骊珠恶狠狠地使唤他。

被使唤的一方心情极佳,任劳任怨,不仅很快端着热水替骊珠洗漱好,还在妆台前替她挽发。

一缕缕发丝抹上了他不知何时买好的桂花油。

他手指长,同时勾着好几缕头发也有条不紊,手指翻转间,每一根头发都很懂事地随他操控,挽成了一个漂亮的发式。

最后,他将那支金步摇替她戴上。

“好久没给人梳过头,手艺都有点生疏了,公主觉得怎么样?”

骊珠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神色微妙。

好看。

但不想夸他。

“一般般,还是玄英给我梳的头最好看。”

裴照野有些意外地瞥她一眼。

“……就这么生气?”

她气炸了。

但一开口却只道:“我没生气。”

“真的吗?公主要是没生气,应该会说——”

裴照野噙着笑意,忽而清了清嗓子道:

“裴照野,你梳的头真好看,你怎么什么都会啊——公主说是不是?”

他学骊珠说话时,故意将语调拖得软绵绵的,像极了骊珠平时撒娇的语气。

骊珠的脸一下子通红。

“……不是。”

她紧抿着唇,微抬下颌,一副要冷酷到底的模样。

“裴照野,我对你很不满意,暂时不想夸你,但你不要问我为什么,问了也是白问……总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骊珠起身,从他身旁走过。

这一次,裴照野终于微微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两人从大船换小船,原路返回驿站。

清晨呵气成雾,他们刚跨进大堂,就见一名久候多时的女婢迎上前来,向骊珠恭敬见了个礼。

听了她的介绍,骊珠才知道,原来她是来替自家主子——也就是昨日在东门认识的谢君竹——来给骊珠送拜谒的。

女婢仪容秀雅,举止落落大方,向骊珠呈上拜谒道:

“……娘子特意让我来向公主致歉,这几日新岁事忙,恐怕要等初六后,各家才开始迎客上门,初六之后,公主何时有空,还请随时遣人来府内传话,娘子必扫榻相迎。”

骊珠笑着接过,道:

“初六之后,我定上门拜会。”

女婢盈盈拜别。

等人走后,裴照野才眉目冷淡地问:

“——你要跟她睡一个榻?”

骊珠错愕地扭头。

“扫、榻、相、迎。”他咬字冷冽。

“……你真土,难道不知这是如今最时兴的说法吗?”

骊珠徐徐解释,说这是豫郡一位名士,平日性情孤僻,鲜少见客,唯有他的至交上门,特意备了一张榻给他小住。

等他走后,就将那张榻悬挂起来,旁人不得用。

此事传开,人人引以为雅事,便借这个说法来表示待客尊重之心。

裴照野不以为意:

“再土也是公主亲自选的驸马,别的管不了,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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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榻还是可以管一管。”

他在食案旁坐下,将驿站准备的朝食在她面前摆开。

骊珠看着他的侧脸,心里却在大喊:

你才不是我亲自选的驸马!

驸马的位置是你骗来的!抢来的!

你不是天底下最好的小郎君,你是天底下最会骗人的骗子!!

裴照野抬起头:“公主要先喝汤还是先吃鱼?”

“……喝汤!”

他点点头,将汤碗放在她面前,将盛鱼的碟子拿到他那边,耐心地将鱼刺挑出来再给她。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比常人大许多,连竹著在他手里似乎也短一截。

然而挑鱼肉的活却做得很细致,很专注,和平时大开大合的模样截然相反。

一直做惯了的事,落在此刻的骊珠眼中,忽而有了不一样的触动。

一个念头突然在她脑海中滑过:

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事,并不是眼前的这个他做的啊。

但很快,骊珠又清醒过来。

谁说没关系?

当初他把她从虞山上骗下来,不也是差点想把她卖了吗?

挑好鱼肉,裴照野三指捏着碟子,放在她眼前,一抬头,却见面前的少女盯着他,唇线紧抿。

“怎么?”

动了动唇,骊珠道:“……你那条不准吃,给我。”

他有些不解,但还是点头:“好啊。”

“……你只准吃这一碗,不准添饭了!”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没有问原因。

“行。”

怒吃两条鱼的骊珠撑得有点走不动道。

这顿朝食吃完,楼上才陆陆续续有人下来,向骊珠和裴照野二人见礼。

他们昨晚似乎玩得很尽兴,比骊珠他们醒得还迟,一个个看上去宿醉未消的模样。

“……可惜公主和将军昨夜没跟我们一起去玩,邺都的新岁不仅有大傩,还有火虎舞,场面比伊陵大多了……不过还是正事要紧。”

丹朱放下碗,很真诚地问:

“对了,公主和将军到底有什么要紧的公务啊,非得赶着新岁这晚办?”

吴炎明显感觉到对面顾秉安的动作僵硬了一下。

还有玄英和长君,两人的神色更是五彩斑斓。

站着消食的骊珠沉默片刻:

“小事一件,不重要。”

一直没说话的裴照野终于缓缓抬起眼来。

恰在此刻,好几个背着藤筐的妇人走近驿站,目光逡巡一周,落在了裴照野身上。

一名妇人笑眼弯弯道:

“裴郎君,你买的那些橘子,今日给你送过来,还有这一筐……都放在这里,多谢你的关照,我们就先走了。”

她们似乎得过裴照野的嘱咐,因此没有在众人面前提起什么婚事之类的。

只是将那一小筐东西递给裴照野时,低声笑道:

“邺都内,就数这家最甜,大喜之日,小夫妻吃过它,日子一定能如胶似漆,比蜜还甜。”

裴照野给了她们一吊钱,唇畔浮出一丝浅笑:

“辛苦了,多谢。”

等这些妇人走后,众人才上前揭开藤筐上搭的麻布。

长君好奇道:“原来是橘子——怎么全是剥了皮的?将军,为何买剥了皮的橘子?”

好奇怪啊。

怎么会有这种橘子卖?

顾秉安眼珠一转,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头无声笑了笑。

裴照野学着骊珠的口吻:

“小事一件,不重要——吃这个吗?”

他说的是方才那妇人另外递来的一小筐东西。

骊珠偏头扫了一眼。

里面用荷叶包着一大捧饴糖。

“我吃!”丹朱立马上前抓了两颗,一颗自己吃,一颗不由分说地直接塞长君嘴里。

“好甜!”丹朱眨眨眼,“怎么突然买这么多饴糖?这个很贵吧。”

裴照野面不改色:“不贵,买橘子白送的。”

说着又递给雁山军几人。

送了一圈饴糖,最后他才手肘碰了碰背对着他的骊珠。

“吃吗?”

骊珠不吭声地往另一边转。

“吃吧。”他追着递给她。

骊珠仍是沉默躲避。

“真不吃?”他语气低了几分,“我们的喜糖你也不吃?”

“……不是白送的吗?”

骊珠恨恨抓了一颗,咬得嘎嘣脆,直直望着他道:

“裴照野,你的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

裴照野蓦然怔住-

出发的时间到了,一行人将行李装箱,套好马。

回程的路上,长君和玄英与骊珠同乘。

“——公主,是不是裴将军昨晚欺负您了,您说实话,若他真的未经允许做了什么伤害公主的事,长君就算拼上性命,也一定会替公主报仇!”

刚上马车,骊珠就见长君一脸视死如归。

一旁玄英也凝重颔首:

“裴将军虽是不可或缺的虎将,却也不能仗着自己有用,就爬到公主头上!只要公主点头,我立刻写信如实禀告陛下,再写信给陆誉,让他立刻赶来雁山,接替流民帅的位置。”

两人都不似玩笑,反而令骊珠顿时有些慌张。

“不是……他没有伤害我,他对我很好,真的!”

说完,骊珠便将昨晚两人船上成婚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们。

还生怕玄英对裴照野有半点误会,就连羊肠的事,也忍着羞赧,小声一一同她解释。

长君诧异:“……难怪有人说那晚怎么没吃到羊肠呢!”

骊珠呆了一下,顿时把头低得更深。

玄英也很意外。

大约是平时裴照野给他们的印象过于粗放不羁,就连她也没料到,这个人连这种事情都考虑到了。

玄英问:“那公主,今早为何对裴将军如此冷淡?”

长君不知想到什么,脸上也有些热,看向玄英,支支吾吾道:

“该不会……裴将军……中看不中……”

“他很中用,你不要这么说他!”骊珠不悦地反驳。

长君老实闭嘴。

玄英见她如此维护裴照野,忍不住笑:

“所以,那公主为何与他闹别扭?”

“……不是闹别扭。”

骊珠望着左边车帘后若隐若现的身影。

“只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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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事,在弄清楚之前,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一行人在天色刚刚擦黑时,回到了雁山。

刚入营寨,就有人前来禀报:

“公主,有一个自称覃珣的人在营寨外等候多时,想要求见公主,是赶是迎,还请公主示下。”

骊珠还没开口,就听裴照野拧着眉道:

“废话,当然是把他乱棍打出……”

“让他去我的大帐等我。”

裴照野错愕地转过头,看向一脸镇定的骊珠。

他道:“你不会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吧?”

东门纵马的事才过去多久。

覃珣那日在场,不是没长眼睛,他看到了薛惜文的跋扈,也看到了绛州其他世族对薛家的不满。

这个时候来见骊珠,无非就是一个目的——

阻挠骊珠拉拢其他世族,防止流民军坐大,影响覃氏的地位。

除此以外,说得再天花乱坠,都是添头。

骊珠:“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我还是要见他。”

裴照野眉间聚起沟壑。

“你今日,到底在生什么气,我竟有些看不明白了。”

骊珠:“只有今日吗?你在想什么,我一直都看不明白呢。”

“……”

跟在骊珠身旁的女婢们垂着头一语不发,但彼此眼中的震撼简直要化成言语。

吵架了!

公主竟然会跟人吵架了!

将震惊失语的裴照野丢在后头,骊珠提着裙摆,绷着脸昂首挺胸地踏入了大帐。

一身竹青色衣袍的年轻公子正立在帐中等候。

因为遵循世族教养,少食养生的缘故,他的身形偏清瘦一些,正是雒阳时下所偏好的清峻文雅。

但他的个子却很高,几乎与裴照野差不多。

骊珠进来时,他正看着她书案上的一个匣子,目光温柔。

抬起眼眸,覃珣道:

“我记得,这是你十二岁时我赠你的笔匣,没想到你还留着。”

骊珠眼神极复杂地望向他。

裴照野跟他,跟覃家,究竟会有什么深仇大恨?

前世到最后,覃戎因拥兵自重,被裴胤之以违背军令的名义赐死。

而官至丞相的覃敬,由三位御史联名上奏,以贪墨、行贿、强占土地、卖官鬻爵等十二项罪名,被押送刑场斩首处死。

覃敬覃戎二人一倒,覃家失去了庇护,一瞬间高楼倾颓。

牵涉案中的覃氏族人或是罢黜,或是流放,树倒猢狲散,朝中只余下覃太后和覃珣二人。

尽管朝中似乎有些传闻,但骊珠从未怀疑裴胤之与覃家有私怨。

因为覃家一倒,阻挠北伐的势力瓦解,他便几乎整颗心都扑在了北越的战事上。

而且,裴胤之如果真的恨覃珣,为何到最后,覃家覆灭,却唯独没有动覃珣呢?

甚至还将掌握禁军和宫城守卫的光禄勋一职交给了他。

以至于骊珠前世身死那日,覃珣才会出现在嘉德殿,说要带她离开。

前世的裴胤之,到底在想什么?

骊珠半点没有头绪。

见覃珣伸手要去碰那只笔匣,骊珠垂眸开口:

“你还是不要去碰为好,那里面装的不是笔。”

覃珣指尖一顿,有些不解地回头。

“是羊肠,你知道羊肠是做什么的吗?”

在覃珣蓦然收缩的目光中,骊珠盯着他,摊开掌心道:

“看来你知道,没错,我和裴照野成婚了,覃玉晖,你要吃喜糖吗?”

说出这番话时,骊珠忍不住想:

说谎也不难啊。

羞辱一个人,好像也不难啊。

可为什么——

憋了一天,她就是没办法对裴照野说出口啊!

第64章

有很长一段时间, 覃珣都只是呆呆望着骊珠,不敢相信自己刚刚从她口中听到了什么。

他的耳尖迅速染上薄红,淡而薄的唇紧抿。

覃珣没有听信骊珠的话,而是拿起那只匣子, 打开给她看:

“公主, 这就是你说的羊肠?”

里面只有几只墨香淡淡的竹笔。

“你非要看, 我也可以让他拿来给你看。”

骊珠神色镇定,丝毫没有被人拆穿谎话的慌乱。

她想, 这个就叫近墨者黑。

都是裴照野的错。

覃珣怔然片刻, 视线在她的眉目间逡巡。

仍是从前秾丽若桃李之花的容颜, 但过于温软的神态却生长出棱角, 多了几分会刺伤人的锋芒。

既是好事, 又好像不那么好。

好在她终于不是那个受了委屈只能躲起来哭的小姑娘。

坏在——

“即便是想要我知难而退, 也不必用这样粗鄙的话, 污了公主的金口。”

他将匣子放回案几上,抬眸看她:

“公主说的成婚,是气话, 还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骊珠将那颗喜糖拍在他手心里,在上首的坐席前端正坐好。

“天地见证,遥拜高堂, 王母仙人在上, 我为什么要拿这个骗你——但你今日来,不是为了问这个吧。”

他捏着那颗饴糖,好一会儿才放入口中。

糖是甜的,舌尖却是苦的。

覃珣从她的语气中品出了一丝微妙意味。

她离开雒阳前,两人虽有青梅竹马的亲昵,却彼此都带着克制。

但自从在伊陵见面开始, 他与她的争执就变得极其直白,让他莫名有种,既疏远,又亲近的异样感。

可再亲近……又能如何呢?

她竟然真的喜欢那个裴照野,喜欢到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嫁给他。

再抬起头时,骊珠察觉到他的神色冷静几分。

不再是私下那副柔和面孔,剥离了青梅竹马的身份,此刻的覃珣以覃氏嫡长公子的身份与她对话。

“听闻谢氏府上的六娘子给公主递了拜谒,新岁过后,想必还会有更多绛州世族想要与公主结交——但,公主以为这样就能拉拢绛州这些世族了吗?”

骊珠微微拢起细眉。

这是骊珠第一次直面覃珣的这一面。

即便是前世与他和离,他对她,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恭敬有加,绝不会这样状似温和,实际上却暗藏攻击性。

骊珠:“你想说什么?”

覃珣静静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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