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2 / 2)
四下一霎就空旷起来,免去了隔墙有耳,卓婉茉呷一口清茶,道:“阿芙美貌聪颖,便是我见了也不禁疼惜,表哥真不会疼人,连个名分都不给。”
他不给的,王妃可以给,给的可能更多。
程芙喟叹,有凄苦之色翻涌眼底,弥漫成了水雾,“奴婢出身低微,不怪王爷心硬。”
美人我见犹怜这句话并非空穴来风,卓婉茉被程芙的一番自苦迷了眼,嘴唇翕张,没能接上话。
好半晌,才醒转过来,干笑一声:“你这般钦慕表哥。”
程芙苍白的脸色微微泛了红,落寞道:“王爷芝兰玉树,又有几人能无动于衷。”
爱慕表哥是件很正常的事,没感觉才让人费解呢。卓婉茉表示理解,“表哥天潢贵胄,你痴心于他也不为过。那么……阿芙想做程姬还是庄姬?”
“阿芙姓程,自然只能做程姬的。”
卓婉茉更满意了,脸庞白里透着粉,亮亮的,“阿芙求什么?”
无非名利金钱。
程芙极目远眺,似是在认真思索,幽幽道:“奴婢想远离是非,忘了永远都得不到的人。”
动了心却看不到未来的女子,决定抽身,卓婉茉依旧理解,曾经自己也是如此,幸好苏月嫣英年早逝。
程芙引袖拭去腮畔一滴珠泪,长叹:“主要是奴婢饮了大半年避子汤,早已不宜再有孕。虽说今时如日中天,可他日色衰爱驰,岂非更惨?”
卓婉茉怔怔瞅着眼前的少女,漫生一丝愧疚,不禁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讪讪道:“表哥那般爱重你,必不叫你后半生无所依的。”
“与其依靠男人,奴婢更想在自己还有用之时为真正能护住奴婢的人……分忧。”程芙意味深长地看向她。
卓婉茉心跳加速,进展的好顺利,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若能得主母怜惜,奴婢经后也能少挨些打了。”
言下之意是若非逼急了谁舍得离开毅王。
卓婉茉大惊失色:“表哥还会打人?”
“男人嘛,性子都那样。”程芙羞涩地垂了头,声若蚊吟,“奴婢呆傻,总有服侍不周之时,房帏间犯了王爷忌讳,挨两拳踢两脚都是应当的。”
卓婉茉提着裙子站起身,有些狼狈,欲对程芙说什么,终是凝在了喉头,借口陪崔毓真,匆忙离了席。
程芙目送她慌张的背影,重新落了座,把整个身子舒舒服服嵌进了圈椅。
他人房闱之事,卓婉茉再震惊也不敢透漏出去半个字。
程芙自认也不全是胡诌。一旦侍寝不就得喝避子汤,喝多了不就再也无法有孕?
至于拳打脚踢,他压着她没轻没重地摆弄,有时确实有一点疼,总之她不会有负罪感,一个没有尊严的玩物要讲什么仁义礼智信呢。
当然怎么利己怎么来。
明珠郡主要是因为这番话从此对崔令瞻退避三舍,程芙全当自己做了件好事。反之,仍旧心存幻想的话,便也怨不得旁人了。
人各有命。
独坐了片刻,程芙幽幽叹气。
这声叹息伶仃孤寂,渺若一段杳杳尘烟。
“唉声叹气多了长不高。”一只大手搭在了她肩上。
祭天仪式这么快就结束了?程芙仰脸看向崔令瞻,“王爷。”
“明日一早庆典,大家早些回去也好保存体力。”
“您可还记得要教我骑马的事?”程芙拉着他的手晃了晃。
“记得。”他与她十指相扣,问,“怎么突然对马感兴趣?”
“旁人不是有马便是有马车,偏我跟了王爷什么都没有。”她垂眸嘟囔了一声。
崔令瞻俯就也坐下,偏头与她四目相视,皱眉失笑,“我送你的宝石也不便宜,足够换辆马车和马的。”
“您真会说笑,那么大一颗,我既不能戴手上也没法挂在颈间,更不能骑出门。”
“你要出门作甚?”
“就是打个比方。”程芙站起身,不满地斜睨他,“芳璃说燕阳的春日小姐贵妇乘车骑马,来往整条街都是香的。我从未见过那样的热闹,我也没有只属于自己的马车更不会骑马,我不甘心。”
崔令瞻也站起身,“好,给你买。”
她高兴地环住他精瘦结实的腰杆,依偎在他胸口。
崔令瞻抱了抱她。
“那说好了,开春后您可得把我教会,我要乘着自己的马车参加会选。”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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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要马还是马车?”
“都要……不行吗?”
“行。”他低头贴着她额头,“那你乖不乖?”
程芙噙住了他的唇,崔令瞻眼帘俱颤,单手托住她的后颈,她像只谨慎又野心勃勃的狸猫,咬了他,他停滞,下一瞬她突然打开了牙关,任由他深深侵略,掀起了一池滚烫的涟漪。
他觉得自己也快要燃烧了。
良久之后,激烈的纠缠才依依不舍停止,崔令瞻唇色嫣红,五官看上去益发鲜艳夺目。
程芙努力匀了匀呼吸,仍是站不稳,趴在他怀中闷声问:“王爷,晚上过来吗?”
崔令瞻的心跳骤然狂乱,身体比声音更先热烈地回应了她。
程芙假装没有发现。
良久,他“嗯”了声,复又解释,“这里冷,我抱你睡,侍寝的事回府再说……”
两人手牵着手回了暖阁,芳璃服侍程芙换了更厚的棉衣棉裙,戴上手衣和面衣,再披一件厚实蓬松的银狐斗篷,整个儿变得毛绒绒的,宛如某种完全没有伤害的小兽。
户外,凌云牵来了一匹高大健壮的鲜卑青骢马,名唤青烈,另一亲卫搬来上马凳,王爷肯定不需要这个,只有程芙才需要。
寻常姑娘见了青烈,好一些的脚软,差的能当场吓哭,崔令瞻一上来就牵出它多少存了点戏弄的坏心思,知难而退吧姑娘。
程芙怔怔瞪着眼前的巨兽,双足僵住,暗暗沉下了所有力气,不叫自己后退。
她再木讷也从崔令瞻和凌云的眼神里读到了戏谑和轻慢,仿佛都在等她出丑。
这种感觉过于尖锐,刺痛了她,点燃了胸臆的一团火,烧红了眼,沸腾了心。
程芙抿唇轻提裙摆一步跨上了板凳,崔令瞻的手同时伸去,虚扶着鲁莽的她。
陌生的气息陌生的人,青烈漠然的目光立即瞟过来,程芙想,这么多人在呢,有种你就摔死我,我死了倒也干净。
青烈哼了声,扭过头安静极了,尾巴悠然晃了晃。
它只是一匹面目狰狞的温柔巨兽罢了。
程芙笨拙地跨上马鞍,薄汗浸湿了脊背。
凌云轻笑一声。
崔令瞻利落地翻身而上,一手接了凌云递来的马缰,一手环着程芙,驭马缓辔前行。
马蹄哒哒,程芙的身形直愣愣地晃,一阵阵不适的颠簸悄然扩散。
“放松。这里放松。”崔令瞻在她腰腹比划,“这里发力,跟着我慢慢动。”
程芙:“……”
“配合不了马背的节奏,不消多会儿腰就废了。”他扬眉道,“你以为日行千里只是坐在那里轻轻松松?”
程芙涩然道:“可我有点难为情。”
“那我们走远些。”
“嗯。”
等走得远了,随行的人被完全甩在了后方,程芙才轻声问:“现在,我做的对吗?”
“有进步。”
程芙抿笑,抬起头来,眼波如水。
崔令瞻低头轻轻撞一下她脑门,“对了,有件事想问问你。”
“嗯?”
“听说你为我喝了半年的避子汤。”
程芙心头猛一个踩空,哑然失色。
“我还拳打脚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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