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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突然打断的楼洇瞪圆了眼睛,在拿下被西初塞到自己口中的包子后恶狠狠咬下了一口气,随后又用着气鼓鼓的表情冲着西初大声哼了一下。
西初只当没看见,吃着楼洇说的全双暑城最好吃的包子。
和普通的包子一样,西初也没吃出什么别的滋味来。
西初很快就吃完了双暑城最好吃的包子,楼洇还在气鼓鼓地用着仓鼠进食的方式吃着自己的包子,她看了一会儿,觉得楼洇可能一时半会没那么快吃完。
想了想,问了句:“你以前来过双暑城?”
“怎么可能,小姐我是第一次来,与你一样。”
西初露出了疑惑的模样。
楼洇这时不别扭了,她又笑了起来,很是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自然是小姐聪明。”
西初自我反省。
是她多嘴了。
吃完了包子,楼洇也不赶着回去,她拉着西初走在满是人群的街道上,所有人行色匆匆的,都在忙活着自己这一日的事情,没有旁的精力分给周遭人。
地上没起的水于他们而言也只是寻常的一日中寻常的事情。
楼洇带着她东拐西绕的,走过了好几条巷子,双暑的巷子好像没有尽头,一条连着一条,西初也不知道她们走了多久,抬头看向天边时,能够发现太阳与她们进巷子前的位置不大一样,应当是过了许久,就是不知有几个时辰。
好不容易出了巷子口,入目的是一处宅邸,并不是楼家,而是一座陌生的宅院,上面挂着李宅的牌匾。门口正有许多人围着,吵吵闹闹的,她们离得远,西初还是听见了那模糊不清的声音。
位于人群之中的是女子的哭喊声,哭着说自己错了,她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过了一会儿又有人在喊着大夫来了。
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故。
西初扭过头就要喊楼洇,却不料刚还抓着她的楼洇先松开了手,朝着人群走了过去。
西初一惊,急忙跟了上去。
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看到的是倒在地上脑袋磕了个血洞的男子,以及一直在边上抹着眼泪的女子。
大夫将药箱放到了一边,细细检查了一番,最后对着女子摇了摇头,“还是准备后事吧。”
女子当即抱着地上的男子大声哭了起来。
西初多少有些不喜这样子的画面,生离死别,向来是痛苦的。她在人群中踮脚找了找先过来的楼洇,看了一会儿,人都慢慢散开了也不见楼洇的影子。
“小姐在这。”忽的有人在她的身后说了这么一句,西初被吓了一跳,离了人群,出到了被围观群众刻意空开的事故发生地。
西初与那女子的双眼对视,这场生离死别带来的悲伤因着她突然的加入被打断了几分情绪,西初讪讪,不好意思地与她笑了笑,挤出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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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哀。”
女子当即就变了脸。
楼洇伸手拍了拍西初的肩,走到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女子那不太友善的目光,“说什么节哀呢,人家活得好好的,真是不会说话。”
她一说话,那女子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好似下一秒就要冲她们这俩没有眼力见的路人开骂了,一道虚弱的声音忽的响了起来,“娘、娘子……”
有人抓住了女子的裙摆。
女子一怔,低下头去,被判了死刑的人此时此刻正抓着她的裙摆喊着她的姓名,她的双眼涌上了热泪,连忙蹲下身去抓住男子的手。
大夫也一脸错愕,愣了三秒后,急忙重新为他把了脉,连忙道:“真是怪哉,怪哉……”
这番打断让楼洇得以拉着西初的手跑出了人群,跑了一段距离后,西初甩开了楼洇的手,她回头看去,那对夫妻还被人群围堵着,时不时她还能听见从那传来的声音,大夫的惊奇声,男子虚弱的呼唤,女子的喜极而涕,围观者的窃窃私语……
“你刚刚做了什么?”
兴许是大夫诊治出了问题,又或是那人命不该绝,一场悲剧止步于此,如果西初刚刚没见到楼洇手中的那道微光的话,怕也会这么认为。
楼洇无辜笑着:“小姐能做什么?小姐又不是大夫。”
“可我刚刚明明见到——”
楼洇瞪大了双眼,斥责着:“你忘了小姐刚刚与你说过的话了?”
西初一愣,楼洇哼了一声,勉强为西初解释:“怨魂要扮作他人也非简单之事,若是晴空之下一个大活人一改平日里的脾性,净说些胡话,你猜会发生什么事?要么是疯了,要么便是邪祟上身,总之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人要干坏事总是要挑个好日子的,比如说月黑风高夜。”楼洇指了指正晴的天空,继续说着:“怨魂要取而代之自然也要挑时候的,能致一人性情大变又不会引起旁人怀疑之事。”
“自然是对方突逢巨变,生了重病、冬日坠湖、被人敲打后脑……便是在鬼门关走上一圈没能活下之人。当然啦,这并非是绝对之事,也有人出了意外,未死却被旁人取而代之。”
西初的脸色一白。
她伸手抓住了楼洇的衣袖,楼洇因着她的动作停下了叙述的话语。那是带着些微微不解的茫然目光,与那双眼对上时,那些话便卡在自己的喉间,梗在那处,怎么都说不出口。
西初张了又张,最后只是低下了头,低声问着:“要怎么辨认呢?”
“人是从婴孩长成大人的,躯壳随着魂体一同成长,就好比我拿了个砂锅的盖想要盖住炒菜的大锅,它们并不合适。”
西初无声地啊了下,她咬住自己的下唇,“在你眼中,我又是什么?”
她听见一声刺耳的声响。
【——■】
世界好似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西初觉得有些冷,身体好冷,手指好冷,嘴唇好冷。
她好像真的是一个怪物。
在那长久、没有边际的寂静之中,一双手捧住了她的脸,带着她慢慢抬起了头,她的不安、她的慌张、她的愧疚,一一展露在对方的眼中,被那双眼睛注视着的她好似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西初在长久的安静中感觉到了一点害怕。
她看着楼洇的嘴角微微弯起,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展露与平时一贯的笑容,而后熟悉的声音落了下来。
她说:“西初啊。”
【滋■】
西初伸手拉住了她离去的手,手指堪堪抓住了她的食指,那只手是温热的、真实存在的,她在恍惚中又低低要求着:“你再说一遍。”
“再喊一次。”她重复要求着。
过了一会儿,楼洇那带着丝丝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西初。”
一遍,又一遍。
“西初。”
她按着西初的要求说着西初的名字。
“西初。”
“这么喜欢小姐我唤你名字的话,先前怎么不说?小姐我又不是什么不解风情的人。”
她的话还在继续,柔软的、温和的,离她很远又很近。
西初低下了头,难以言喻的滋味充斥在心间。
她不免落了泪又抬手毫无章法地抹去自己眼角的泪。
是西初。
只是西初。
【——■■】
第295章
【——】
【——】
【——】
【■初……■■死。】
她好像听见了什么, 在楼洇那絮絮叨叨的话语中出现的是极其微弱、掺杂了些电流的声音。
她没听清,抬头看见的是楼洇略显疑惑的面孔,以及她微微凑近在自己面前俯下身的模样, 她在不停地喊着:“西初?”
声音有那么一瞬,与那陌生的声音叠在了一块。
“你又在发什么呆呢?”
西初醒过神来,她摇了摇头, 那道陌生的声音于她的脑海中消失,再怎么静心去寻找去倾听都寻不到,就好像那只是她一时的幻听。
“你好像对这些事很好奇?”
“什么?”
“小姐我倒是不介意教教你, 只不过……这可不是努力就能学会的东西。”
她自顾自地说着话, 在西初还没反应过来就做好了一系列的决定。
她茫然地被拉回了楼家,与七窍碰了面,没打上个招呼,就被楼洇拉进了书房, 按在了书桌前。紧接着, 一摞厚重的书啪的一下放到了西初的面前。
楼洇在书后探出了小脑袋, 西初一对上便是她那灿烂得有些过了头的笑脸,“这可都是小姐我精挑细选的, 要好好学哦。”
精挑细选?明明从进来到她坐下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吧?
西初无言以对,沉默地移开自己的视线,耳边又传来了楼洇的声音,“晚上小姐回来会抽查的,所以你不要辜负小姐对你的心意哦。”
随着她话的结束,西初听见的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她抬起头, 书房里只剩下了她一人。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西初抬起手, 将目光放到了面前的书上,她的手刚一伸出,门口传来了一些动静,西初急忙收回手,挺直腰板假装自己没有要看那些书的欲-望。
“小姐说你要好好学习,让我过来候着你。”
西初:……是监视吧。
打着伺候的名义行着监视行为的七窍搬了把小凳子坐到了西初的身边,她还十分贴心地拿下了放在最上面的书摊开放到了西初的手边。
面对西初投向她的疑惑目光,七窍咧开嘴,打着包票道:“放心吧,干这个我可在行了。”
西初无言地移开眼,虽然很想问上一下是不是楼洇读书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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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也是这么一个架势,但想了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有可能是肯定,她询问的欲-望就消退了许多。
被七窍摊开的是一本比较特别的生物记载。
大多是在传说中的生物,西晴的凤凰、北阴的熔兽、南雪的鲛人……记载的都是现今在世人口中均已不存在的生物。
西初浅浅看了眼,本想快速翻到鲛人上,顾虑到旁边还坐着的七窍,西初翻书的动作就慢了许多。
西晴是否有凤凰,西初不知道,她知道西晴有凤女一说,而凤女确实如记载的那般,不惧火焰。
这听上去很容易被戳破的谎言却是以真实的模样存在着的。
过去西初觉得这个世界再如何也是个普通世界,而她是这个普通世界中不那么普通的存在,后来每一次复生遇到的事情都在向她表明着这个世界并不是她以为的普通。
有着奇怪能力的祭祀,于火中无恙的凤女,有着人首鱼身的鲛人……再现在能看到死去之人的楼洇。
她看得有些久,旁边的七窍打着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好像随时都会磕到桌子上去。西初小心地将一些书铺平,将七窍的脑袋从自己的手上移开,垫着她铺好的书枕下。
然后她翻开了指向鲛人的内容。
与她所知的大多讯息一样。
有着人首鱼身的鲛人比人类的寿数要长上许多许多,记录者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写到寿数这里仅用了一句:数十年过去,我已白发苍苍,再遇见她时,她依旧是我幼时曾见过的模样。
很符合西初过去的认知与现在的认知。
鲛人是海中的王,能驱使海兽,改变海上的天气,鲛人可以褪去鱼尾化作双腿,而那时鲛人便与常人无异。
地面上的王担心有朝一日鲛人会不甘心在那阴暗潮湿的深海之中居住,于是便对鲛人一族痛下杀手,他们利用了鲛人的信任,将在海中战无不胜的鲛人一一击杀在岸上。
一开始只是害怕恐惧,后来便是贪婪。
那次之后,人类发现了鲛人长生的秘密,于是人类开始捕猎鲛人,而王更是将鲛人们抓到了王宫之中,只为了长生。
这里与西初所知道的是相同的。
南雪的王为了长生欺骗鲛人,最后将鲛人一族屠尽。
西初从未听说过有还活着的鲛人,过去也只是听说这个世上有着三颗鲛珠,一颗在雪山之中,之后被东雨的富商得了去;一颗在南雪的深海之下;一颗在南雪的皇宫之中,后来作为陪嫁赠予了南雪的郡主。
鲛人并不能让人长生,不然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就不是三颗鲛珠,而是南雪长生不老的王了。
而世人盲目贪婪便将他们屠杀殆尽。
鲛人的血肉食之可以让人恢复青春年华,鲛人的眼泪可以变作珍珠,鲛人的指甲磨成粉末可以治病,鲛人之心更是可以化腐朽为神奇,起死回生……鲛人的浑身上下都是珍宝。
书上写了许多鲛人是一种多么珍贵的药材。
这让西初忍不住低头嗅了嗅自己,皱着眉的同时将书又翻过了一页。
上面多了一行小字,是旁人读书时留下的批注。
仅仅只是一句:不过是痴人说梦。
不知是谁留下的,不过想想也知道,这是楼洇给她找来的,应该是她的。
想到这里,西初回头看了眼对她全然陌生的书房。
楼洇并不是在这里长大的,她们也只是这几天刚来到这里,这本有着他人字迹的书楼洇指不定也没有看过。
书中有关鲛人的东西大多是鲛人有着怎样的功效,过去鲛人居住何处,鲛人因何灭族,更多的都没有写到。
她思考着,旁边突然起了些动静,睡出了一脸红印的七窍打着哈欠,用着迷离的眼看向了西初,“天黑了,该用饭了。”
七窍说着话,起了身抱着小凳往书房外走去。
她一走,西初便将鲛人那书合上放了回去,她转而拿过另一本,这次是记载东雨慰灵一族的书。
与楼洇说的截然不同,北阴信仰神灵,北阴各地都设有祭祀庙,东雨不同。这个国家的王自千百年前起就一直在轮回转世,国师凭借着窥灵之术寻找王的转世,让他重归王座。过去的东雨人认为皇帝既然坐在了皇位之上,在他治理之下的东雨歌舞升平,若是他退下,他的子嗣登基或许能将东雨带到更高的位置去,又或者东雨从此没落。他国王位更迭不都是因为子孙后代守不住吗?因而最初的东雨人认为王便要一直待在那个位置。
国师找寻着皇帝的转世,让他一次又一次成为皇帝,治理着东雨,他们希望东雨能够永世这么平和下去。
西初听说过这个皇帝,也听说过东雨的离谱,有时候国师找到的皇帝转世只是个拿着屠刀的屠夫,大字不识一个,也要他登上皇位,治理这个国家。
可并不是皇位上的皇帝死去的当天国师就找到了他的转世,那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
这件事对于慰灵一族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书中的叙述不过短短几句,说了前任的愚昧,批判了现今国师的虚伪。这个现今国师指的是过去的国师还是现在东雨的国师,西初不知道,作者不详,年代不详。
天色渐黑,西初停下了翻阅的动作,起身寻了火折子将屋里头的油灯点了。
屋里恢复亮堂,西初回到了书桌前,往后继续翻动,作者开始讲慰灵一族的诞生,其中就提到了楼洇曾经讲过的那个诅咒。
只是与她讲的不同,东雨从一开始便被诅咒了,过去有一个狂妄的人试图逆天改命,试图将已死之人拉回现世,因而神灵降下了惩罚,那并不是单单针对一个人的惩罚,而是针对在这片大地上的所有人。
自那以后,东雨怨灵肆虐。
慰灵一族因此而生,他们并非是天选者,只是因为他们与那狂妄之人是同宗血脉。
他们是被诅咒者一脉,是罪者之身。
“小姐讲的不比这有趣?”
西初心一惊,手一抖,置于手中的书啪嗒一下摔到了地上,她连忙弯腰去捡,熟悉的女声又响了起来,“你可真胆小。”
楼洇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在西初认真看着书的时候,她推开了门走到了西初的面前。
西初下意识看了眼楼洇的腿,没坐着轮椅进来,这位娇贵的小姐正用着她的双腿站立着。
真是努力呢。她忍不住想到。
西初拿好书,坐回椅上,反驳着楼洇的第一个问题并无视掉了她的后一句话,“你讲的和书上写着的八竿子打不着。”
“皇帝是真,慰灵是真,诅咒是真,小姐我不过是稍稍润色了一下,让它看上去更有趣一些。况且,你怎么就能认定书上写着的便是真,小姐我说的就是假了呢?这些书也都是后人记载成册,你对自己现下所处之地的状态都不明不白的,又怎么知道过去的人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西初:……意外的很有道理。
西初果断转移了话题,“你今日去哪了?”
楼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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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微扬,眉梢间都挂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自然是以戴罪之身赎罪去了呀。”
第296章
西初上下打量了楼洇一番, 她放下书,“那你真是个好孩子。”
说着话的同时,她拍了两下手以示鼓励。
楼洇可疑地沉默了一下。
两下。
三下。
……许多下后, 沉默的楼洇开了口:“小姐饿了。”
用膳时楼洇很沉默,桌上摆了好几道菜,每一道菜她都只用了三筷就停下, 饭没吃,喝了一口汤,说着自己饿了的楼洇就吃饱了。
西初扒着自己的饭, 楼洇端坐着盯着她。
她一筷子夹了一口饭, 楼洇的目光就盯着她的筷子,她夹哪楼洇就盯哪,过于热切的目光让西初食不下咽。
犹豫再三,西初小心翼翼放下了筷子。
对面坐着的楼洇立马换了个姿势, 她微微向后仰去, 故作悠闲地说着:“明日我们去惊蛰城。”
“怎么突然就要去那?”搭话的是七窍而不是西初。
楼洇回答着:“容家的那具尸骸, 消失了。”
她是在向七窍解释着为什么,目光看的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声的西初。
七窍一脸茫然, 完全听不懂为什么尸骸消失了她们就要去惊蛰城,不过她向来聪明,面对这样子的情况她只需要高喊一声:“小姐真厉害!”
楼洇哼哼两声就要说话,下一秒西初跟着七窍一块喊着:“小姐真厉害。”
楼洇的那点小骄傲被扼死在摇篮里,她鼓起了单边的腮帮子,丢下一句:“小姐吃饱了。”
楼洇一走, 屋里就变回了正常模样, 七窍坐到了西初的身边,小声说着:“小姐近来真奇怪, 动不动就发脾气。”
西初点点头,应和着。
她们一块将桌上的狼藉给收拾了,七窍约着西初一块去泡澡,西初犹豫再三还是拒绝了她的这份好意,西初选择在屋里头洗。
等西初忙活完躺在床上外头的月亮已经挂在枝头上许久了。
西初拉过被子闭上眼,她并未安静睡过去,闭眼的时候想起的是楼洇提到的那句容家的尸骸。
在更早之前,西初一定会觉得这是个陌生的词汇,她从未听到。但在不久前,楼洇提起过。
那是过去容家大小姐的尸骸。一年前容家人去开棺开出了个空棺,后来听说在容家老爷子的院子里被挖了出来。
楼洇说那是一具空壳,没有魂体附着过的迹象,那个死去的容家大小姐是傀儡人。
不管那具尸骸如何,容家大小姐是几十年前的人了,别人偷走她的遗骸是要做什么吗?
想到这点,西初的脑中闪过种种爱恨情仇。
在早晨的太阳升起前,躺在床上的西初打了个重重的哈欠。
她一晚上没睡好,脑里都是容家大小姐的爱恨纠葛,以及她们去惊蛰城会遇见怎样稀奇古怪的事情。
比如说突然找到一个年轻人,自称自己是谁谁谁的后代,而他的长辈爱慕着容家大小姐,她们认为是这个人盗走了容家大小姐的遗骸,一番纠缠过后,真相浮出水面,是对容家大小姐求而不得的一个谁谁谁盗走了她的遗骸。
再比如说那个人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变态。
西初又打了个哈欠。
她下床推开门打算去打水洗漱,半睁着眼推开门的西初一下子就被吓了一跳,残留的睡意被吓得逃走,西初惊魂不定地看着出现在她门口的楼洇。
“你怎么这么早?”
楼洇回答着:“早去早回。”
也不知道楼洇是哪来的精神气,可能是西初昨晚没睡,楼洇睡了,所以西初看着她才觉得她精神特别好。
一大早就过来喊她出发,明明自己晕船还是跟小学生春游似的,上了船格外精神地左右看看。
这样的结果带来的就是本来还精神十足的楼洇没一会儿就耷拉着脑袋。
船在海上航行了多久,楼洇就在船上晕了多久。
直到她们下船,楼洇都是苍白着一张脸像蔫了的黄瓜,半点精神头都没。
七窍没来过惊蛰城,楼洇也没来过惊蛰城,一下船七窍就将楼洇托付给了西初让她好好照看着楼洇,自己则是挤进人群中,找着空闲的人问路。
西初连说一句她可以带路的机会都没有,只得陪着楼洇一起待在原地等着七窍回来。
七窍去的有点久,周遭吵闹的声音以及连海腥味都盖不过去的汗臭味让西初皱起了眉头。她推着楼洇朝着阴影处走去,争取能够远离这让她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等待间,难免觉得无聊主动搭话。
西初看了眼闭着眼假寐的楼洇问道:“你们家应该还有别的人可以接手这件事吧?”
“嗯。”
“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楼洇没睁眼,轻轻嗯了一声,似是疑问。
西初又问:“你晕船不觉得难受吗?”
楼洇这下睁开了眼,她扭过头,笑着问了句:“你是在关心小姐吗?”
西初否认:“我只是好奇。”
楼洇耸耸肩,笑得开心,“小姐喜欢你的好奇。”
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是曲解了西初的意思还是真就那么认为的,西初不知道。
楼洇在说完了那句话后就变得主动了些。
“这件事并不是小姐负责的,当初接手容家一案的是殷家人,自然也该是殷家人去处理,只是小姐听到了,心中好奇,就想要来看上一眼。就跟小姐好奇你,想看一眼你一样。”
“这可不止一眼。”
楼洇辩解着:“人的算计敌不过世事无常嘛,若凡事都要去斤斤计较的话,岂不是很累?”
“你现在不累?”她指的是一路晕过来的事情,楼洇笑笑,没有在这件事上辩个长短,很是坦诚认了下来。
“自然是累的。”
“但有些事若是因为累就不去做的话,小姐本就无趣的人生该有多乏味呀。”
“你很喜欢说一些大道理。”
“你觉得小姐说的不对吗?”
“……很对。”
“你可真敷衍。”楼洇小声抱怨了句,又说:“不过敷衍也好,若是你死气沉沉连句回应都不给的话,那小姐才真要烦恼。”
谈话间,熟悉的人影闯入视野之中,七窍一边朝着她们挥着手一边大喊着:“小姐小姐小姐——”
等她跑过来,整个人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站在原地喘个不停。
西初默默给她递了水,七窍一口气将水囊里的水喝完,放下来后腼腆地对着她们笑了笑。
“说是一直往城中走,看不到尽头的那户人家就是了。”
她们按照七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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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路朝着城中走去。
要去的地方是过去的西初很熟悉的地方,西初曾经在这条街上走过很多次,坐在马车上路过很多次,当时在她身边的和现在在她身边的是完全不同的人。
西初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物是人非。
这个地方依旧是记忆里的模样,而西初不再是记忆里的模样,她身边的人也不再是过去的人。
她以不同的模样来到了这里,她识得这里的一切,却无人识得她。
“容家是惊蛰城里的大户耶,听说在过去容家说一可无人敢说二的,不过一年前容家被满门抄斩,说一不二的容家就落寞了,现在惊蛰城的人提到容家想到的都不是过去的那个容家,而是一个叫……叫……叫什么来着的?”
“朱槿。”
“对,就是这个名字,他们说若是能识得她,想要在惊蛰城横着走都没有问题。诶,你怎么知道的?等等,我知道了,肯定是我刚刚去问路的时候你偷偷跟人打听的是吧?”七窍恍然大悟,对于西初突然插嘴的行为表示指责。
西初无言以对,感受到轮椅上的小姐似笑非笑的目光朝着她扫了过来,她又辩解了一句:“……之前在船上的商户说的。”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轮椅上的小姐学着七窍的模样一副突然想到的表情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后,又说:“你当时还跟小姐争辩她命不好来着。”
西初,“……”
说话间,她们就到了西初熟悉的容家门口,容府外萧条了许多,过去在外头能看到一条街都是商贩,容府外人流大,许多小贩都喜欢来这里摆个小摊,一日下来能挣个多少西初不知道,不过西初知道每次一到休沐,出府的丫鬟们带出去的银钱都变作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
“感觉像是回到了家中。”七窍小声说着话,“冷冷清清的,府外看不见一个活人,珩京的人都觉得是晦气的地方,所以不愿涉足。”
“不过他们不愿来,有的是人想要敲开楼家的大门。”
她说着说着,语气又变得得意了起来。
西初看她,楼洇也看她。
这一行为好似鼓励了七窍,七窍扬起了自己的小脑袋,就要继续说下去时,鼓舞了她的楼洇握着扇子轻轻敲了敲扶手,低声道:“去敲门。”
她打断了七窍洋洋得意的发言,七窍的话梗在喉间,想说又不能说,最后只好哦了一声乖乖上前去敲门。
七窍一走,楼洇捏着自己的扇子又说了一句:“我家可不是什么冷清晦气之地。”
西初:……?
西初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干巴巴说着:“……哦。”
第297章
她们在外边等了好一会儿, 那扇紧闭的大门才被打开了一条细缝,里头的人小心翼翼观察着外头的人,发现外头站着的都是生面孔, 她这才大着胆问了一句:“你们是谁?”
“珩京楼氏,之前贵府曾……”
“昨日穿白衣服的人来过了,你们与他们是一伙的吧。”
她口中说的白衣服是殷家人, 东雨境内慰灵一族以殷家、阳家为首,殷家着白,阳家着黑, 以此来辨别两家的不同。
至于楼家, 属于后起之秀,据说以前也曾经辉煌过,后来子孙败光了祖宗基业,还是这一代的楼家老爷娶了个殷家女生了楼洇后, 楼家才重新走入世人眼中。
门后的人并没有迎接她们进去的想法, 在说完了那句话后, 就连那点被打开了一点点的门缝都要合上去。
楼洇反手以扇子抵住了将合的门,“不是, 小姐可比他们要厉害得多。”
“快走,不管你们是什么楼,这里都不欢迎你们。”
门啪的一下被关上了。
哪怕是楼洇亲自出马都吃了个闭门羹。
七窍一脸呆愣地转头看向了自家小姐,她不安地喊着:“小姐……”
小姐能怎么办?
小姐也是第一次被人拒之门外。
楼洇不由得沉思了下,“惊蛰城的消息这么不灵通的吗?”
西初不解。
楼洇又道:“小姐我可是超有名的人耶!”
她还在为自己的名声没能敲开容家的大门耿耿于怀。
西初嘴角微微抽了下,她上前, 敲了敲门。
大门并未有任何动静, 只有一道清脆的女声在后边响起:“快走快走,都说了这里不欢迎你们。”
听到这话西初无辜地转身向着楼洇摊了摊手。
她摊手的瞬间, 身后门被人从里头打开了,在七窍那极其惊讶以及楼洇毫无表情的注视下,西初转过了头。
耳边是丫鬟告状的声音,“雪青姐姐,就是她们。”
西初对上了那双眼。
从冷冽到讶然再到湿润,她连忙跨过了门槛,再然后她抓住了西初的手,“小鲛姑娘!”
“你怎么来这了?姑娘说她让川流少爷送你去西晴了,奴婢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
“啊,对不起,我是说……能见到你真好。”
雪青激动地在西初面前说着话,西初不知该怎么反应,便呆呆地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
“小鲛,姑娘?”一边的楼洇念着这个名字,她看向了西初,脸上的笑比平时还要灿烂几分。
“故人相见,哎呀,这可真是惊喜呢。”
西初扭头看她,楼洇对着她又是一个笑脸,口中说的话却没有她的笑脸亲切:“西初。”
西初听着,只觉得自己的名字第一次这么瘆得慌。
她移开眼,抓着她的雪青放开了她的手,疑惑的声音跟着落下:“西初?”
雪青小心打量了她一番,抱着许多的怀疑与不解说着陌生的话语:“对不起,是奴婢太激动了,将姑娘你”
西初不喜欢这样。
不喜欢明明认识还要装作不认识,不喜欢明明是一个人却还要装作两个人。
她已经做了很久很久这种她不喜欢的事情了。
这次的她又没有死去,又为什么要抛弃自己的过往呢?
于是她说:“是我。”
雪青一喜,又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诧异道:“你,你会说话了?”
这件事要解释起来很麻烦,要说明前因后果牵扯的事情又太多。西初想了想,编了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借口:“我去了一趟北阴,遇见了那里的祭司便会说话了。”
雪青笑了起来,高兴之中带着点苦涩,“……原来是真的啊,以前的人说若是城里头的大夫都治不好的病就去寻北阴的祭司……姑娘以前也想着有一日要带雨宁去北阴,只可惜……咦,这不是楼家小姐吗?”
她忽然看见了在西初身边的人。
上下打量后,对方的脸与与记忆力那张曾见过的脸对上。
在她发出了无法掩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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