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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槿反问着:“雨宁是要安慰我,哄我吗?”
西初点了点头,同时说着:“如果,你需要,的话。”
朱槿一愣,随即低声笑开,她轻声道:“笨蛋雨宁,小傻瓜。”
朱槿忽然想起了今天下午川流说雨宁一直在盯着他们看的事情,她就坐在窗台,分明什么都听不见,就连他们的身影也只是模糊瞧见,但她就是执拗地待在了窗台前。
初初捡到沈如初的时候,她只是在想那双眼睛真干净,她已经很久没看过那么干净的眼睛了,那双眼睛里藏着的全是她的身影,不过她很快便知了沈如初看的一直都不是她,就如她看的从来也都不是沈如初而是雨宁一般。
她并不在意。
只是后来发现了她是那个人的替身,多少有些不甘不愿,因着心里头的那点怨气,因着对这个人逐步加深的占-有-欲。
想要沈如初看着她,想要沈如初眼里看着的是她而不是另一个人。
想要沈如初变成她的雨宁,而非雨宁。
*
夜雨遮掩了前路,书墨架着马车从慈幼局离开回到容府时在门口撞见了正要出门的二少爷,二少爷近来因为朱槿的事情不太好,特别是在见到海晏院的下人时,他的脾气会比往常更加暴躁些。
通常这种时候书墨都会争取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让自己不去二少爷面前撞,今日不巧遇上了,恐怕少不得一顿骂。
书墨做好了心理准备等二少爷骂自己一顿然后让管家拖自己下去受罚时,二少爷却从他身边匆匆走开了,看都不看他一眼。
书墨愣住了,他不禁往外探头看了看,雨丝微凉,寂静的长街里只看到二少爷远去的身影,他又回头和门房对视了一眼,无声地张口说了二少爷三个字,又指了指二少爷离去的背影。
“你今日不在府中不知道,我们的二少爷呀,马上也要成婚了。”
“成婚?”书墨瞪大了眼,好似听到了什么吓人的话语,他忍不住问:“可,朱槿姑娘不是要嫁给我们大少爷为……妾吗?二少爷怎么……也要成婚了?”
“自然不是朱槿姑娘,我看二少爷这次也是看开了,知道朱槿姑娘要嫁大少爷了,这辈子与他都不可能了。”
“这么短时日?”
门房又说:“二少爷今早回来说睡了楼里的一个清白姑娘,要为她赎身,要娶她为妻。”
书墨呢喃着:“这姑娘还真是走了大运。”
他又抬头看了眼已经空无一人的长街,嘴上虽说着这些平常话,心中却总觉得不太对劲,太不对劲了。
一个追逐着朱槿姑娘十几年的人,一夕之间就突然说放下朱槿姑娘,若非是被换魂了,便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在等着。
他想着,魂不守舍与门房打了招呼,进了府中便往海晏院去,路过雪楠院时,书墨看了看,雪楠院的大门落了锁,住在里头的人已经不在此处了,初八那日朱槿姑娘会被娶进门,到时候朱槿姑娘也会住到海晏院去。
书墨想起了那个小哑巴,时常跟在朱槿姑娘身边的小哑巴,先前还跑去了厨房干活,每日给海晏院和明月苑送吃食。别人都说那是朱槿姑娘从楼里带出来的姑娘,长得一张狐媚脸,只会那些勾男人的本事,虽然是个哑巴,但是身为哑巴还能在楼里当个姑娘,可想而知那床上的工夫是怎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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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书墨的脸颊微红,他拉扯了下衣襟,好似自己是因为这天气才会觉得闷热。
往后朱槿姑娘嫁到海晏院来了,那他应该每日都能见到……雨宁了吧?
之前每日他都赶着她走,往后就要日日相处了,她会不会觉得……自己生厌她呢?
想到这,书墨又觉得自己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得赶紧忙完大少爷那边的事情才行,往后就要与小哑巴在同一个屋檐下了,若是他得了大少爷的宠信,日后小哑巴若是冲撞了大少爷,他也能在大少爷面前替小哑巴说上话吧?
不过……听说朱槿姑娘很护着她,事事都宠着她。
有什么事朱槿姑娘都会护着她的,若那时朱槿姑娘都护不住她了,他这个小小的奴仆又能说上什么话呢?
怕是什么都说不上吧?
书墨的心情大起大落,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一声叹息,长吁一口。
他转身从雪楠院外离开,朝着海晏院走去。
其实他也不觉得朱槿姑娘会嫁给大少爷,从前是因为朱槿姑娘与大少爷看着便不像是一路人,朱槿姑娘脾气好,商行的事情也处理的好,大少爷……除了在家中发脾气外,年长二少爷一些外,其实和二少爷没什么两样。
后来是因为住在云荼院里的那位楚溪姑娘。
大家都在说,朱槿姑娘其实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与那楚溪姑娘是亲姐妹,只是大户人家见不得朱槿姑娘当了别人的奴,所以才不能认回她。
就跟,老祖宗一样。
第175章
第二日雨还在下。
早上起来天空阴雨绵绵的, 空气中带着潮湿的气息,西初一脚踩在了地上感觉地板湿润润的,这一点都不像是冬季。
西初还记得前段时间下了雪, 已经是入了冬的季节,但是下的这场雨却没有西初记忆里冬天该有的滋味,像是潮湿的梅雨季, 外头整日阴雨绵绵,屋里头的地板怎么都擦不干净,像是有水附在了上头。
东雨就跟北阴的天一样, 不寻常, 北阴终日阴沉沉的,不见一点日光也见不到一点雨,唯一一次的雨天还是她上山的那次。
东雨也是,雨一下就是下好几天, 有时西初总觉得这雨像是下在了心头, 让她也跟着一连好几日阴沉的要紧。
西初对于北阴的记忆不深, 虽然来过东雨几次,可是死的都早, 这是第一次在东雨这个国家活了这么久。
她待的最久的是西晴,西晴四季分明,没有永远的晴日,是西初认知中的普通国家。每个人都说西晴是因为有凤女保佑,所以风调雨顺。西晴的凤女是七皇女,七皇女并非是女帝所出, 她是落莺王爷的女儿, 也就是那个在十几年前被南雪王灭了族的南雪将军之女。
这个真相……时间大概会告诉七皇女一切的吧,毕竟她那么聪明……
西初还记得小时候七皇女会倔强说女帝喜欢她, 明明都知道女帝不喜欢她,但是她总是在给女帝找借口,她一个待在那个宫廷之中,所能依靠的只有被她认定为是母亲的女帝。
也不知道当年七皇女是怎么到的西晴。
西初想着事,推开了门,下了二楼,大堂里冷冷清清的,瞧不见一个客人,唯有店小二见着她同她打了声招呼,并指了指后院,说:“客人们都在后院,可要小的带您过去?”
店小二说的生怯,犹犹豫豫的模样好似在害怕着什么,西初不解地看着他,随后摇了摇头,她这一摇头,店小二顿时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都真实了许多。
刚至后院,西初就瞧见了刀光从自己眼前闪现,武器发出的争鸣声让西初停下了脚步。
雨中有着两个人影,他们相互接近又迅速离开,每每接近总会发出铮的一声,待到一方落败时,西初方才看清站在雨中的两人是谁。
川流,以及七皇女身边的罄声。
在雨中被斩断了剑身的是川流,赢下这场比斗的是罄声。
西初看了又看,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武林高手与皇宫侍卫比武,一般都是武林高手获胜吧?毕竟高手心高气傲,哪里会去当什么保镖,更何况待在皇宫里哪有机会成长?
一般不都该是这样子的套路吗?
西初茫然想着,直到川流捡起了自己的残剑,对着罄声说了一声:“你很强。”
罄声倒是很谦逊,“你我路子不同,若论刺杀,我不一定胜你。”
这话也不知真假,西初听着倒是觉得很有理。
川流好像确实是刺客出身,刺客一般讲究快狠准,一刀毙命,不与人缠斗。
初初见到川流时,他浑身是伤倒在雪楠院中,直至今日,西初也不知他是什么人,当初是做了什么事才落得那副狼狈样。西初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觉得他是什么厉害角色,话不多,一看就有高手风范,什么冷酷无情杀手啊。
川流没再说话,瞧着他那冷漠的模样西初心知他一定是很不高兴被罄声这么说,毕竟是正儿八经输了人家,然后还要被反过来安慰你不擅长这个,换作别的你早赢了。
这种感觉大概就跟学神安慰学渣,你考试不如我不是你的问题,在玩游戏上我一定没你强一样。
“小心她。”川流从西初身边离开时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西初正摸不着头脑呢,罄声也走了过来,轻轻拍了下西初的肩,告诫她:“小心他。”
西初:……?
罄声又说:“此人招式狠戾,不似寻常的武林中人,倒像是那些暗杀组织出来的刺客,你要离他远些。”
“这朱槿姑娘的本事还真大,朝廷的人听她的,就连这种人也愿护着她。”
西初看着她点了点头,并没有与罄声去争辩什么川流不是坏人,川流愿意护着朱槿是因为朱槿救了他。
“东雨的风俗可真奇怪,落雨反倒是什么良辰吉日,这下雨天,路都是湿泞的,寻常人出行都难,这轿子还得往万海涯走一圈,可真会折腾人。”
她讲的是初八那日的出行路,听说二少爷要迎娶的那个姑娘当日和她们一起出发,然后一起到容府,不同的是那个姑娘是从正门入的府,朱槿是侧门。
西初听着不太舒服,闷的很,白菜被猪拱了猪还一点都不珍惜白菜的感觉,这让她非常不舒服。
寒风袭来,西初打了个喷嚏,罄声在她耳边低声道:“回屋里头去吧。”
西初刚下楼,其实并不想那么快就又回去,这显得她好像很无聊,从楼上跑下来没待一下又跑回楼上去,刚刚很闲,虽然她就是很闲……这份抗拒西初并没有表露在外,她点了点头,乖巧走回前堂。
罄声紧跟在她的后面,永远只落下她两步。
到了前堂西初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人,朱槿与两个衙门的捕快站在客栈的门口,他们刚刚从外头回来,虽打了伞,身上还是淋到了雨,西初快步走了过去,还没到,有人声抢先了她一步,“怎么不等雨小些再回来?”
在朱槿跟前的是川流,拿着外袍拿着干毛巾,只围着朱槿转的模样让人很难与刚刚那个和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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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在雨中对招的人联系起来。
朱槿对他笑了笑,说了一声谢,接过了他手中的毛巾,她抬眼的那一瞬西初感觉她的目光隐隐是朝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的,西初立马别过了脑袋,将视线移开,隐约好像听见朱槿轻声笑了一下,也不知是对川流笑的还是对西初笑的。
西初心里踌躇了下,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点太过反常,莫名其妙的,也有可能是刚睡醒精神不太好爱作妖。她在原地磨蹭了一下,朝着朱槿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过去时见到两名捕快对朱槿说了声:“朱槿姑娘,那我们便先回去复命了,初八那日必定不负姑娘所托。”
这话听着没什么,只是提到了初八这个让人敏感的时间段,西初不由得看了眼朱槿,朱槿是在捣鼓着什么吗?自己成婚的日子找衙门的人来,是要做什么吗?
一时间,西初的脑子里闪过许许多多的可能性,什么初八那日朱槿要领着官府的人将容家给封了,什么容家看着家大业大可实际上赚的都是些黑心钱,朱槿这些年接触了许多一直在暗中接触官府的人就准备着有朝一日将容府一网打尽……
这些仔细想想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可能,朱槿看着并不像是那么安静的,府里头的人对她的评价两极化,说她好,说她坏的都有人在,一个很会伪装的人应该是外人的评价基本都是好的,又或者偶尔掺杂着一两句的假,又或者她本人就是坏过了头,那也不应该会有说她好的人在。
好坏皆有,一个听上去普普通通的人,而这个信息一与人对应上就显得怪异了许多。
“出来怎么不多穿些衣服?”西初的脑子还混乱着,朱槿的声音落了下来,同时落在她身上的还有一件袍子,西初侧目看去,披在她身上的外袍看着还有些眼熟,她迟疑地看向了川流,这好像是川流刚刚拿着的……?
川流的双手空空,他手上的袍子现在被披在了西初的身上。
见着川流那略显呆滞的表情,西初下意识扯了下嘴角,一个勉强的假笑浮现,朱槿的手却在她笑起来的那一刻牵住了她的手心。
朱槿拉着她往前走,也没和川流说一句话,西初就这么被她带上二楼,一步一步跟着她的脚步走上楼时,西初还有点小小的尴尬,不知道朱槿怎么就这么坦然,她小心地用着另一只手扯了下朱槿的衣角,在朱槿回头看过来的时候,低低问着:“你怎么……这么……”
朱槿伸出食指,抵在了西初的唇上,让西初不要说话。
回了房,朱槿点上了灯。
西初就坐在一边看着她的动作,等朱槿走过来时,西初抬了下手,指了指地上,表示正在下面的川流,又指了指朱槿,做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朱槿看着她的动作好一会儿才笑出了声,“你想问川流?”
西初点头。
朱槿搬来一边的凳子,坐在西初的面前,问着她:“你想知道些什么?”
“他,喜欢,你。”西初说着。
“雨宁是说我这么做不好?”
西初点头,“会,伤,人心。”
“你希望我顾念着他的好吗?”朱槿又问。
西初原是想点头的,但朱槿这么问她就感觉点头好像不太对,迟疑了一下,西初解释全了一点:“至少,委婉,一些。”
今天刚输了剑,转头就被心上人打击,西初觉得是个人都受不了。
朱槿安静了一会儿,过后才轻声说起:“我若是委婉,他并会觉得我并非对他无情,之后便会在我的泥沼中越陷越深,如此……雨宁可觉得我还需委婉一些?我马上便要为他人妇了,如此耽误着他,并不好。”
西初最怕听到她提到这件事,这件她不愿意,西初也不愿意,但是却不能改变的事情。
西初沉默了一下,站起了身,往前走了一步,伸出双手抱住了朱槿。
朱槿身上都是湿的,抱起来的感觉其实并不是很好,可正是因为这样,西初才更能感觉到这个被她抱着的人到底有多么柔弱,她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迫于生计才不得不变成他人口中的朱槿姑娘,然后一步一步成为别人所依靠的对象。
“是我,不好,才对。”西初一句一句说着,“明明,我,什么,都,做不到,却总要,你去做到。说好了,为你,多想想的,但好像,我连想都没有好好,做到。”
朱槿愣了下,仰头看着西初,属于对方的温度正隔着衣衫传了过来,朱槿能够感觉到自己偏凉的肌肤上的热意,她并没有伸手推开西初,并没有以自己的方式来拒绝西初的行为,她只是低声说着:“我淋了雨,会将你弄湿的。”
却毫无作为。
第176章
初八其实也没几日, 过了初三就开始闹哄哄起来,许多的东西被送入了客栈,初八那日的送亲队伍也跟着那些所谓的老祖宗为朱槿准备的嫁妆一起到了客栈。
送亲的队伍参差不齐, 就好像是随意从大街上抓了几名壮丁过来充数,看得出来很敷衍,甚至一点都不上心。
光是这样西初可能还不会这么生气, 更让她不岔的是二少爷要娶的楼里姑娘也来了。
那个姑娘就被安排在朱槿的隔壁,她进来时还特意与朱槿打了招呼,只是言语算不得太好, 字里行间都是对朱槿的看不起, 西初当时就在朱槿身边,那个人说的话西初自然也听见了,她生气想要回击,但那个人在见了她之后就闭上了嘴。
西初觉得奇怪, 后边才听朱槿说起, 那是天香楼的姑娘。
天香楼这个词对于西初来说有点久远了, 她还愣了好一会儿才记起,原身就是从天香楼里出来的, 那那个人认识她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担心这种情绪还是后知后觉中才出现的,西初一开始还没想太多,直到夜半自己的房门被敲响,西初打开条细缝见到外面站着的人才反应过来。
过去的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证明现在与过去对不上的她有可能被发现。
外面的人喊着她:“沈如初。”
这个名字西初是陌生的,非常陌生。
她天天听着朱槿喊她雨宁,身边的其他人跟着朱槿一起喊她雨宁姑娘, 这三个字她十分陌生, 但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对方是在喊她, 那是她的名字。
西初没有打开门放她进来,两人依旧保持着一开始敲门的距离。
“也不让我进去坐一下吗?你我之间何时这么陌生了?还是说你攀上了容府的朱槿姑娘便觉得我们这种出身的不配与你说话?也是,毕竟沈小姐多么尊贵的一人,哪会自降身价与我们这种人讲话。”
她说的话哀怨极了,也没有给西初回嘴的机会,几句话砸了下来,让西初听着有些懵圈。
但抵着门的那只手始终没有放下。
未来的二少奶奶站在门口与她僵持了好久,最后才轻声说着:“是我忘记了,我听说你不会说话了。”
她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好,像是在为了西初难过,西初眨了下眼,想着自己于情于理是不是该放她进来,故人叙叙旧什么的?正想着,她放下了手,要打开门时,朱槿的声音在后头响了起来。
“也不知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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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姑娘站在我的小婢女房前是要做什么?”
“只是故人相见,朱槿姑娘这般紧张是作甚?”
朱槿冷下了脸,毫不留情道:“雨宁没有故人。”
衡玉也恼了起来,冷嘲热讽道:“朱槿姑娘这话未免霸道,如初虽然被你所救,承了你的情,但你也不能如此霸道抹去她的过去吧?天香楼里的姑娘说出去是不大好听,可她也确实是楼里出身,是与我一般的人。”
朱槿轻笑一声,“她与你不同,你也不必上赶着来认亲。”在衡玉那逐渐变得难看的脸色下,朱槿又道:“夜深了,衡玉姑娘还是早些睡下吧,我想二少爷也不愿娶个精神萎靡的二少奶奶进门吧?”
话到此,衡玉才闭上了嘴,她心有不甘,回头深深看了眼西初又转头看了朱槿一眼,愤然甩袖离去。
她走后,西初这才开了门,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朱槿后就低下了头。
西初感觉自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正在等待着自己的处罚。
半晌只听到了朱槿的一句:“雨宁怎么这么爱招惹人?”
这话说的西初好像是什么红颜祸水,西初微妙地皱起了眉,想为自己辩解一二,这也不是她招惹的人呀,这是原来的沈如初招惹的。
想了想,西初还是抬起手,比划了两下,询问着朱槿:她是谁?
“天香楼的衡玉姑娘,有名的花魁娘子,只卖艺不卖身,听说不少公子哥要为她赎身都被她拒绝了,现在会答应嫁与二少爷许是因为雨宁,倒是没想到雨宁这般招人,就连花魁娘子也对你念念不忘。”
我们是朋友?西初问。
朱槿挑眉,否定着:“她与沈如初是。”
这话完全将西初与原身分离开来了,西初愣了下,回想起那日朱槿喊她西初时的模样,朱槿既然能猜到她是西初,那么她不是沈如初自然也知道了。西初抿了下唇,抬手想问些什么,又放下了手,她什么都没有问,倒是朱槿见她这般犹豫主动牵起了她的手进了房。
朱槿解释的话语在耳边响起,西初忍不住看向朱槿的侧脸,听着她的声音发愣,“沈如初被卖进天香楼后,一直是衡玉护着她,久而久之,沈如初便对她生出了些别的不该有的心思,这在天香楼中倒也不是什么难容之事,于老鸨来讲,一对姐妹花反倒更能引得男人为她们花钱……”
“不,该有,的,心思?”西初没明白,她睁着无辜的双眼看着正为她解释的朱槿。
朱槿明显也被问到了,好一会儿才眨了下眼,她伸出手抚摸着西初的眼尾,然后慢慢凑近在她的眼尾下落下一吻,解释着:“便是这般不该有的心思。”
西初更懵了。
被亲吻的地方好似在发烫,她茫然地看着朱槿,依旧不明白朱槿说的心思代表着什么。
“只是衡玉不愿,她拒了沈如初,沈如初心灰意冷。衡玉是楼里的花魁娘子,老鸨再怎么看好沈如初自然也不能让一个会让花魁娘子不高兴的人留在楼里,她便打起了将沈如初售卖的主意。”
“之后,便有了你我的遇见。”
朱槿后面说了什么,西初着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的心思还在朱槿突然的亲吻上,朱槿讲完后西初的脑子才刚刚转过了弯来,她的声音微哑,难以置信的语气说着让人不明的话语:“你刚刚,是说,我爱慕,那个,衡玉?”
朱槿纠正着:“是沈如初。”
西初的心情一下子就落了下去,丝丝的愧疚在心里蔓延着,她有些不知道明天该怎么面对那个衡玉姑娘了。
她的模样被朱槿尽数看在眼里,朱槿无奈道:“不过是沈如初的单相思罢了,衡玉如今这般模样只是觉得你跟在我身边对我百依百顺的模样碍眼极了,她心有不甘罢了。”
“她若是对沈如初有意,便不会现在才找上门来。”
她的声音越发温柔,就如过去的每一次低声轻喊雨宁时的模样。
“你是雨宁,不是旁人。”
“你的心中只需放着我,你只需看着我便好了。”
“至于其他的,让我来好吗?”
朱槿像是神话里魅惑人心智的妖魅,一声声的低语都好似在催眠着西初,让西初想着她所想,念着她所念。
西初有时候也看不明白朱槿,为什么会对她这么一副很执着的样子。
若是西初是什么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大概真的会乖乖应上一声好。
只可惜她不是,至少不是朱槿以为的那种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她仰着头看着面前的朱槿,不禁问出了声,“那你呢?”
她一字一字地询问着:“沈,如初,是单,相思,你,又是,什么呢?”
是对雨宁的单相思吗?
过去西初不明白朱槿的所作所为,对着她这么一个陌生人着实太好了些,过去她将朱槿的这些行为归咎于是朱槿善良,西初也知道雨宁,知道自己是雨宁的替身,今天朱槿讲了沈如初的事情,西初才发现原来这件事有着另一个解法。
朱槿爱慕着雨宁。
西初这个假雨宁给了朱槿慰籍,所以朱槿待她好,所以朱槿……的好是给雨宁的好。
每天只是与朱槿私下在一起时西初才讲话,纵使过了这么久,她还是没多大长进,出口的话依旧断断续续,没有一点气势。
但今天可能是氛围变了,情绪到了,再怎么嘶哑的话语都变得咄咄逼人了起来。
朱槿并没有回答西初的这个问题,她的沉默仿佛在告诉西初,她对雨宁的好是西初所想的那般。
她也是单相思。
对雨宁的单相思。
于是西初问出了第二句话:“雨宁,去哪,了?”
“不见了。”朱槿低声回答着,刚刚那个温声蛊惑着西初的人好似只是西初的假象,面前这个一脸平静说着无关话的人才是真实存在的朱槿,“我已经寻不到她了。”
她又问:“你会与雨宁一样,消失不见吗?”
像是溺水的人急于抓住一根浮木。
西初很是无情,残酷地拿走了那根浮木,“可,我,不是,雨宁。”
朱槿也没有不高兴,她低喃着:“我想你是雨宁。”
西初摇头。
朱槿又问:“你不愿做我的雨宁了吗?”
西初摇头,又点头,“这对,她,不公平。”
西初以为朱槿会生气的,气的与她翻了脸,气恼地离开,可朱槿只是低声笑着,她双手环住了西初的肩,倚在西初的肩上低低笑开。
西初看不见她的脸,看不见她现在的表情是怎样的,只是听到了她说:“没有什么公不公平的。”
“雨宁,没有什么不公平的。”
她重复着,西初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她想朱槿的精神或许不大对劲。
从一开始她就应该要发现的,朱槿对于雨宁这个人偏执的过分。
第177章
第二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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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西初又看到了衡玉, 正如朱槿说的那样,衡玉只是不甘心曾经爱慕着她的人眼里都是另一个人。
真正的沈如初落水后便死了,被救起的是西初。
这些道理西初都懂, 只是坐在楼上看着衡玉的时候,西初又在想,若是沈如初自己的话大概是不愿意看见衡玉难过的。如果是别人占据了自己的身体, 然后用自己的身体去给自己喜欢的人摆脸色,西初想她也不会对这个占据了自己身体的人有多少好感。
甚至会是憎恨的。
该怎么办才好呢?
西初叹了口气。
生活真的是太难了,自打她在沈如初身上睁开眼, 似乎一直意外不断。
刚睁眼时以为见到了七皇女, 自己是被救了起来,其实早就换了个地方,面前的人不是七皇女。
认识了朱槿,进到了容府, 见到了容九, 小阿十这个与她有着渊源的名字冒了出来。
过往与她有关的人接二连三冒了什么, 先是小阿十,再是七皇女, 不曾见过面的小王妃也一再的冒出来,就好像她人生的轨迹一直在围绕着这些人转。
“她能有我好?”
西初正惆怅着,冷不丁听到有人这么说着,她愣愣地仰起头看向来人,刚刚还在下面的衡玉在她发呆时走到了楼上来,此时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天香楼里的花魁娘子按理来说应当是属于美艳挂的, 或是妖艳或是清丽, 衡玉却两边都不靠。自打西初见着她的第一面起,花魁娘子对她一直是讥笑的。
她喜欢沈如初吗?
若是喜欢的话, 为何在沈如初喜欢她的时候不愿理会她呢?
西初真是不懂,很多人都喜欢在失去后后悔,从来不知道在拥有时珍惜。既然在那个时候是那种态度,之后就要一直保持那种态度啊,不然……很打脸啊,打脸也就算了,很多事情很多时候是无法返回的。
西初仰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从地上慢慢站起,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然后大步从她身边走开。
西初不愿与她说话,不管是因为沈如初还是朱槿,她都不想和这个未来的二少奶奶说话。
“沈如初!”衡玉气恼的声音从后头传了过来,西初低下头数了下自己的手指,算了下时间。
今日是初六,还有两日便是初八,朱槿出嫁的日子。
这两日外头依旧下着雨,也不知这场持续了好几日的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如果一直不停,到时候便是要冒着雨走一圈了,那时候可就不是什么漂亮好看的新娘子了。
想到这里,西初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她要忧愁的事情还挺多,东一样西一样的,没完没了的。
**
东雨的雨有时一下便是一整月,下雨时整个世界都好似被藏了起来,灰蒙蒙的,光怎么都透不进来。
七皇女并不喜欢这种日子。
这种日子总让她的心情变得很差,说不出来的烦闷,她推着轮椅往外去,小姑娘抱着个红色的球在廊道里穿梭着,她时不时停下来歇一下然后再回头去看追在后面的人。
这个时候,她总会不知觉地露出个天真无害的笑容。
七皇女便看着她。
她想从方东初身上找见另一个人的身影,可是找了许久,她都找不见想要的那个人。
方东初很瘦弱,八九岁的孩子了身量还跟四五岁的孩童一般。
她和西初一点都不像。
倒是和她有些像,她自小便比同龄的孩童要看着小一些,太医说是在外奔波没能养好身体,母皇很是心疼她,那会儿许多的补药被送入了长乐宫中,七皇女的盛宠也在后宫中传了开来。
后来七皇女便失了宠,从万人宠爱的皇女变成了人人都想要踩上一脚的皇女,她又变回了那个模样。
七皇女有时候会想,她在方东初身上找不见西初的影子,却找到了自己的影子,是不是西初还惦念着她,放不下她,所以转了世,便是她的模样?
方东初跑过了廊道,沿着台阶将要下到湿泞的地面上时,七皇女出声叫住了她。
“东初——”
方东初停下了脚步,她抱着球茫然无措地回过头,对上七皇女那张平静的脸时,方东初的嘴巴一扁,脚下却是慢慢地一点一点往上边挪。
她喊了六年的西初,再次见到她时,熟稔于心的西初却无法和这个人对上。
出口的便是东初,那个在初见时她便不喜的名字。
“陛下不高兴吗?”
萧光莹跟在七皇女身边很多年了,死去的西初算得上与她共事的同伴,分明都是奴,西初死了多少年,七皇女便惦记了她多少年。
萧光莹知道她们是不一样的,皆是奴,在七皇女心中依旧划分的清清楚楚。
她也不懂,那个丑陋的西初到底哪得了七皇女的眼缘。
甚至于在七皇女继位后,王臣们献上美人,也不知是哪得来的消息,有位大臣送上了一个丑八怪,之后民间也有了女帝慕丑的流言。
“高兴的。”七皇女收回了落在方东初身上的目光,昭乐还在与方东初玩耍着,被七皇女吓了一遭的方东初正拽着昭乐的衣襟,委委屈屈与她说着什么话。
昭乐听着她的话,抚摸着方东初的后脑勺,听着她抽噎式的发言,忍不住看了七皇女一眼。
看着七皇女稍显冷淡的侧脸,萧光莹忍不住开了口,“今日是初六,陛下若是悔了……”
七皇女瞥了她一眼,道:“从前你便好管闲事,这么些年过去了,你怎么还如此?”
萧光莹闭上了嘴。
不讨人喜这点,现今的女帝陛下也没有变呢。
方东初是几日前被方家老爷送过来的,七皇女当时也没问什么,只是让方家老爷将方东初带回去。大概每个人都以为七皇女来这里是为了将方东初带回去的,事实上并不是那样子,纵使七皇女现在已是万人之上的女帝了,她依旧依旧是萧光莹认识的那个长乐宫中会因为小宫女受了伤而红了眼的小殿下。
她们什么时候走,方东初就什么时候回方家,这是方家老爷离开前留下的,萧光莹想了想,她们也不曾上门要挟过方家老爷将方东初送来,而知道陛下和方东初之间的纠葛的也只有那个此时正在待嫁的朱槿姑娘了。
她将罄声借了过去,这大概是她的借礼吧?
萧光莹想着。
她推着七皇女往屋里头去,与七皇女说起了近日来外头的事情。
“北阴下起了飞雪,冻死了不少人,国内百姓逃的逃,死的死,听说那些想活命的逃到了东雨来。东雨这任的帝王在得到消息的那一日便下命不许流民们入城,他这一道命令一下便将东雨境内的流民也含括在里头。”
“北阴流民其实活着到东雨的并不多,他们大多数死在了路上,抵达东雨的不过零星半点,这个皇帝却没有半点容人之量,若非那几个世家,东雨恐怕……不,怕是早就成了荣安王餐盘上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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