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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槿答道:“开棺那日,奴婢去看了眼。”
老祖宗笑问:“想托殷家人给她寻个好人家?”
朱槿也没瞒着她,“她一直叨念着想要当上一等丫鬟,奴婢只是求个心安。”
她这话老祖宗便不爱听了,当即便打断了朱槿的话,“好了我又没怪你。你下去吧。”朱槿点头,老祖宗又吩咐了一句:“柳姨娘那处,打发了便是。”
朱槿一默,说了句,“她也只是个苦命人。”
“你还是这般心软,若非如此,今日她又怎能将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闹到我面前来。”
朱槿不敢再说,乖乖退了出去。出了门,见到了守在外边的老嬷嬷,朱槿回头看了眼屋里头正跪坐在佛龛面前的老祖宗,冲着老嬷嬷点了点头,老嬷嬷退居一旁,双手合拢置于身前,她低垂着脑袋,恭送着朱槿离开。
朱槿才到院中,就听到了外边传来的声响,是平时里一副儒雅君子模样的大少爷和他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
“……那便给本少爷咬死了,最好真的让她得了手。”
朱槿走了过去,只听到了容凉云恶狠狠吩咐着柳姨娘的话,不用知晓他们先前说了什么话,朱槿也知道他们两人在这说什么话,想来也就是那些给她上眼药的事情。不过大少爷算计她却不曾想过他的祖母从头到尾都不曾将他这个孙儿放在心中,她更看重的是她的另一个孙子。至于柳姨娘那肚子里不知道是谁的种的孩子,这个家中又有谁在意呢?
见着她出来,容凉云施施然松开了手,他低声对着柳姨娘呵斥着:“下去。”柳姨娘双眼一红,心有不甘地看了眼朱槿,却也只能乖乖听从容凉云的吩咐,快步离去。柳姨娘一走开,容凉云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换上了平日里那张虚伪的笑脸,喊了一声:“朱槿。”
朱槿也不看他,屈膝行礼,喊着:“大少爷。”
“我知你不是那种人,但柳姨娘你也知道,她心眼小,认定了自己与你有仇便觉得什么事情都是你做的,我也拗不过她。”三言两语,容凉云便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好似之前在里头的人并不是他。
“奴婢明白。”
“那便好。”容凉云笑了下,松了口气的模样落在朱槿的眼中,只余下嘲讽,不一会儿容凉云又道:“祖母刚刚可是跟你说了什么?”
朱槿垂下了眉眼,如实告知:“老祖宗吩咐奴婢将海运一事交由二少爷来处理。”
闻言,容凉云顿时翻了脸,难听的话将将要从口中脱去,“那个老——”话到嘴边,他惊觉自己身处之处,将那些话咽回了腹中,换上了虚假笑意,“凉雨还是个孩子,祖母怎能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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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大事交给他来办?”
朱槿不冷不淡地回着:“老祖宗行事定有她的理由。”末了,她看了眼容凉云,又问:“大少爷可是觉得老祖宗行事有何不妥?”
容凉云的假笑僵在脸上,半晌才见他摇了头,“想来祖母也是为了凉雨好,祖母此番定是有她的深意。”
朱槿微笑,并不接话。
容凉云自觉没趣,也不再缠着朱槿问话,随意找了个借口便匆忙离开了。
他一走,朱槿回头看了眼冷清的素心斋,走出了院门。
老祖宗掌权多年,容凉云弱冠那年便应该将容家的一切交付到他手中了,可如今却是她这个容府的奴婢替她管理着容家。
容凉云看不惯她又不得不讨好她,也是常事。
莫说他了,就算是她,若是遇见这样子的事,少不得心中生起怨恨,做出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来。
心里头想着事,朱槿朝前走了几步后方又退了回去,她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了墙边。
那里正蹲着个人。
看着身影还有些眼熟。
朱槿愣了一下,走了过去。
这一过去,她便看见了蹲在地上的人的全貌。
是她的雨宁。
第125章
朱槿的声音落在耳旁时, 西初还有些恍惚,自己好似幻听了,但一抬头, 一看见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时,西初的恍惚被惊喜给取代。
她差一点就从地上蹦了起来,高高兴兴地拉住了朱槿的手, 笑容还没持续多久,西初想起那两个不分场合说话,一看就不是什么智商担当活不过三章的大少爷和柳姨娘立马就拉着朱槿的手往里头拽。
一拽, 西初没能拽动。
她愣了下, 改由自个探头去观察敌情。
没有人在那里。
她巡视了一下,看的正认真呢,朱槿忽然跟着她一起压下了身,在西初认真搜查时, 她突然道:“雨宁是在躲大少爷?”
西初下意识点了点头。
朱槿问:“为何?”
西初当即瞪了下眼, 她转过身, 一脸生气的模样,噼里啪啦就说了一串话:他在说你的坏话!他坏得很。
西初说的飞快, 但没有冒出半点声音来,这份安静西初已经习惯了,朱槿也习惯了。
雨宁不会说话,却总爱说话,到底是真的不能说话,还是假意不能说话……朱槿的目光落在了西初的脖颈上, 她笑了下, 伸出手用着食指抵住了西初的唇,“雨宁说的太快了, 我看不懂。”
不管是哪个理由,她都不在乎。
西初被她这突然的举动惊到了,朱槿的食指还停在她的唇上,一时之间西初张嘴也不是,闭嘴也不是。
西初有点小尴尬,她退了半步,拉开了距离,挠了挠头,正要重新刚刚被打断的话题。西初想自己可能就是个炮灰命,但是不能总干些炮灰事,要将所有的危机扼杀在摇篮里,话说到一半没有说完,这可是非常致命的,说不定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说了呢!
西初可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
西初超大胆又开了口,才刚起了头,唇瓣上下碰了下,朱槿的声音先一步落了下来,“雨宁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了吗?”
西初愣了下,然后点头,点完头,西初就皱起了眉,她在干什么呢,要把控主动权先把事情说完,不能被其他事情给带跑了!西初很是严肃地盯着朱槿,朱槿又问她:“害怕被发现?”
她一问,西初又忍不住点头回答她。
点完后头,西初立马摇了摇头。
朱槿被她这个前后反复的动作搞懵了,下意识便问:“那是为何?”
这么下去只会被朱槿一直带着跑,完全不能进入刚刚的话题,作为一个哑巴不能说话已经很艰难了!西初勇敢地反手握住了朱槿的肩,她开口,慢慢地说着自己要说的词汇,一字一顿,让自己的口型看上去能够更好分辨一些。
朱槿知道她要说什么,一开始她就知道西初在说些什么,只是想逗着她玩,便装作看不懂的模样,如今看她这么认真想要跟自己说自己听到的那些事时,心中多少泛起了些奇异的波澜。
她摇了摇头,忍不住说:“雨宁可真是个聪慧的胆小鬼。”
西初大写的问号:???
朱槿叹了口气,解释着:“大少爷他们刚刚走了,莫要担心。”
听着朱槿的话,西初忍不住回头又去看了那院子一眼,讨厌的大少爷和柳姨娘都不在那里了,他们刚刚讨论的很激烈的样子,西初都感觉偷听的自己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跟上一次,上上一次一样。
第一次她偷听被发现没跑掉死了,第二次她偷听被发现跑到了但还是死了。
偷听是不会有下场的,前两次的死亡仿佛在告诉着西初这个道理,让她对于偷听这件事起了不少阴影,明明她也不是故意去听的。
“我也不需要雨宁为我以身犯险。”
西初否定着:这是意外。
如果可以西初也不想听到这些不该被她这个普通角色听到的事情!
“就算是意外,你也不该来这里。”
这话西初没法反驳了。
她低垂着脑袋,这模样瞧着像是做错了事情正准备着大人处罚她的孩子,可这个孩子又不太听话,做错了事情又不认错。
“雨宁担心着我,我很高兴,可雨宁若是出了点什么事,我保不住雨宁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我不想要这样子的高兴,用着雨宁的安危带来的高兴让我很不安。”
“雨宁常问,我为什么要对雨宁那么好,那今日我也想问你一句,雨宁又为何要对我这么好呢?”
“莫要说那些我救了你的话,将你从海里救起的人不是我,你若真要感谢应当去感谢当日的那些人才是。”
听着这话,西初出口的话都变得干巴巴了起来:你对我好,所以我也想对你好,这有什么不对吗?你是个好人,我不想要你有事。
朱槿微一挑眉,她询问着:“雨宁是觉得,我身陷囫囵之中,你能帮助我?”
毫不客气的话让西初当即就没了声。
她没办法。
今天朱槿要是被责罚,西初来了也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看她的下场,如果西初勇一些,顶多就是冲进去,和朱槿一块受罚。不管西初勇不勇,都无法作为武器来保护别人。
我应该像个花瓶吗?待在雪楠院里仅供观赏。
这样子的话说出口满满都是怨气,也不太合适。西初似乎没有什么资格去说这种话,她本来就没立场,本来就没能力,没能力的人还要废话一大堆简直是太碍眼了,就像是——西初低下头看了下自己的双腿,她默默往墙上靠了下,然后稍稍蹲下了一点。
这样就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想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没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西初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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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了手,她轻轻拉了拉朱槿的衣角,在朱槿看过来的时候对着她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雨宁也是关心我,是我不识好人心。”
朱槿略带自责的话语让西初的良心更加不安了起来,她着急说着:是我的错,我没有自知之明,如果有个万一,我还会给你带来麻烦,人没办法给别人锦上添花也不应该成为那个雪上加霜的人。
对于西初的不安,朱槿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并没有就着这件事再说些什么。
“我们回去吧。”
西初点头,小步跟上了朱槿的步子。
回去的路上,她总是忍不住往朱槿的脸上看,那双漂亮的眼下还有着一些红痕。
刚刚那样子对她说话的朱槿让西初很难联想到她居然还会哭。朱槿给西初的感觉一直是温柔又坚强的人,就像是她遇见过的小王妃,面上温温柔柔的,被人欺负了也只会温柔说着没关系。
西初以为朱槿也是那样子的人,被欺负了也不会哭。
但那样子温柔的朱槿就是哭了,是太难过了吧?平常笑嘻嘻的人,只是习惯了将自己的难过藏起来,像朱槿这样子的人,一定是难过到了极点才会落泪吧。
“怎么一直盯着我,是我脸上有不干净的东西吗?”
西初盯人的水平并不高明,每次盯人总是会被发现。
西初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眼瞧着即将到雪楠院,独处时间又要被川流给破坏,西初也只是犹豫了那么一下:我之前和川流在外面看的时候,看到你哭了……
“我没有哭。”
西初第一反应就是朱槿在倔强不承认自己哭了,觉得那是一件丢脸的事情,西初有点心疼,心想朱槿是什么绝世大可怜,安慰人的各种鸡汤都已经快要在心中走上一遍场了,朱槿的后话落了下来。
“只是掉了眼泪而已。”
有,区别吗?西初不太确定地问着。
她茫然地抬头看向朱槿,朱槿扭头瞧她的模样,眼中似乎带着闪闪发亮的星光,她弯起了唇角,完全没有一点在素心斋中梨花带雨的模样,那残留在她脸上的红色泪痕也好似是西初的幻视。
“雨宁可知道人的身上那处最不值钱吗?”
西初没敢接话。
朱槿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是眼泪。”
“若是掉几颗泪能让自己好过些,又为什么要倔强着呢?”
这样的话不太像是西初所认识的朱槿会说出的话,但又实打实的是从朱槿的口中说出的。也不是什么崩人设了的感觉,西初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做到了她的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她想要做什么说什么。西初对于朱槿的了解还停留在表面,停留在她是一个温柔的好人这上面。
这是一个很笼统的标签。
一个称不上有多尊重的标签。
因为朱槿在她心里,只是一个温柔的好人,这种刻板的印象。
“我幼时也很倔强,刚被卖入容府时,挨了好几次打,每次挨了打后还会被嬷嬷关在黑屋子里。好几次后,我才学乖了,倔强是无用的东西,只是服个软,哭一声,说着自己错了的事情就可以让我避免很多的处罚,我又为何要端着不愿去哭呢?”
“眼泪是个值钱的好东西,可若是哭多了便也不值钱了。”
朱槿又笑,见着西初抿着唇的模样,她嘴角边的笑似是柔和了一些,“这般,雨宁可是又认识了我一些?”
第126章
西初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多认识了她一些, 回到雪楠院时见着的第一个人并不是川流,而是那个在素心斋中一直护着朱槿的二少爷容凉雨,见着了他, 朱槿脸上的笑容顿时消退了下去,像是川剧变脸,略带冷漠的表情在她的脸上展开。
就好像, 过去西初偶尔和同伴在背后八卦别人时,当事人突然出现在身后,她们会露出十分尴尬的笑容来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过。
她们的尴尬和朱槿的模样应该是有点不一样的。
“雨宁你先回去。”朱槿低声吩咐着。
西初也没有想要留下来看好戏的打算, 点了点头, 小步从容凉雨身边跑过,进了雪楠院。
她迈进小院见着的是倚靠着树干正摆着酷BOY姿势的川流。
川流看着她,她看着川流,两两相望无言。
无言并没有持续太久, 西初十分熟稔地回了房, 不多事, 不八卦,活的更长久。
今天的西初也有在努力不立死亡flg呢。
朱槿并没有在外头待多久, 西初回到房后没一会儿朱槿就打发走了容凉雨进了院里,与西初一样,她第一个瞧见的也是川流。
不过川流看着她时可不是默默无言不为所动。
川流说着:“你若在这里待的不开心,便跟我走吧。”
自打他留在朱槿身边这么多天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说出这样子的话来。朱槿稍微意外了下,她摇了摇头, 拒绝了川流的好意:“我自小在容府长大。”
川流又说:“可它不是你的家。”
“容府虽不是我家, 可这么多年来我已将它当作我家。”
三言两语之间他得到的一直是朱槿的拒绝,按理来说他现下应当闭上嘴不再言此事, 可目光一触及朱槿那双略带哀伤的双眼时,劝诫的话还是冒了出来,“他们都在欺负你。”
朱槿认真回答着:“没有人能欺负我。”
川流抿了下唇,道出了今日与西初一起看到的事情,“你哭了。”
朱槿沉默地安静了一会儿,川流瞧见她的双手不经意地捏了下自己的裙摆,反复搅弄了一会儿后,她低声问询着:“被你刺杀的人,死前就没有落过泪吗?”
川流直言:“他们从未见过我。”
朱槿笑了下,遮掩着这份不怎么合适的话题,“那你一定是很厉害的人物了。”
她适度地用上了几分夸张的语气,像是敬佩的模样让川流感觉到了一点点的不适应,他很少与人接触,更很少被人愿意亲近,自小的生活环境无一不在告诉着他,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或者说他压根不能算得上是人。
自打朱槿救下他的那一夜起,他又好像是变成了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会因为朱槿的各种模样而被牵动心绪的普通人。
川流强调着:“我很普通。”
朱槿微微一笑,没有再去强调他的不同。
*
老祖宗想要让二少爷掌权,在以后替她接管整个容家,她不曾选年纪稍大稳重些的容凉云,也不选与她同是女儿家的容明华,反倒是选了一无是处的容凉雨。
朱槿一时半会也看不透这是为了什么。
昨日与容凉雨见面时,朱槿便交代了今日的事情,他们要一块去商行。
海航线一事,朱槿打算全权交给他来做了。
倒也不是容凉雨有多大本事,也不是她有多么遵从老祖宗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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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因着容华大小姐的事情,惊蛰城往外的航线被停,里头出不去,外头进不来,城中倒了不少商户,容家也借此收纳了一些。
这个惊蛰城虽有朝廷亲派的城主,可不过几年的时间就被金钱腐蚀,如今也不过是容家的一条狗。
哪怕城中商户苦叫连连,也不见他们敢越过容家将这航线开启,就连那海上的盗匪猖狂,也无人敢去清剿。
容凉雨早早就在府中等着了,小厮跟在他身边,哈腰点头的,好不谄媚。容凉雨今日的心情比较焦虑,面对小厮的模样,他一脸不耐的模样。若不是心知他是个怎样的人,朱槿或许会以为他正对接手容家这件事迫不及待。
她自小跟在容凉雨身边,若不是出了些意外,也不会被调到老祖宗身边伺候着,若她一直都是容凉雨身边的小丫鬟会如何呢?
大概是唯唯诺诺,二少爷说东便是东,说西便是西,哪怕二少爷要打要骂都受着。
二少爷便是她的天。
想到此,朱槿不由得挂上了一抹虚伪的假笑。
容凉雨发现了朱槿的到来,一脸的不耐被欣喜取代,这一份喜悦并未存在太久,他似是发现自己这个模样有些上赶着了,嘴巴一撇,换上了平日里的小少爷模样。
昨日朱槿说祖母让他以后跟着她去商行。
容凉雨原是不想去的,商行什么的,这些年有朱槿在打理,他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少爷去掺和这些做什么?少不得给朱槿添乱?
他有几斤几两自个还是清楚的。
只是想到与朱槿一起去商行的话,便能整日见着她了,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千方百计给朱槿挑事。
朱槿刚来府中时,是他身边的丫鬟,本该是伺候着他的,后来他的院里头死了个丫鬟,朱槿就被祖母要了去,说是朱槿聪慧,留在他身边简直是糟践了朱槿。
容凉雨倒也认可这话。
幼时他上学堂,夫子说的那些话,让背的那些东西,他看了都觉得头疼,可朱槿却很喜欢,她也听得懂夫子在说些什么。
朱槿什么都会,不管他有什么麻烦,只要交给朱槿,朱槿都会帮他解决。所以他让朱槿成了他院里头的一等丫鬟,那会儿他还是个稚儿,朱槿甚至比他还要小一些,就已经能够照顾他了,他想朱槿可真是个厉害的人,或许是话本里说的那些个了不起的英雄。
后来他长大了,忽然便明白了朱槿的那些聪慧的后面代表着什么,可他知道是一回事,如何做又是一回事,他依旧像个得不到糖的孩子,整日对着朱槿哭闹。
他什么都不会,除了这容家少爷的头衔外,是个一无是处的家伙,容凉雨也不知自己该如何才能留下朱槿,所能想到的便是用着那些个幼稚的手段去得到朱槿的几分注意。
去商行或许就是祖母给他的机会,他看过话本,感情总是要日积月累的,他若是能让朱槿经常见到他,说不定朱槿有一日眼中看到的就是容凉雨而不是二少爷了。
他想的倒是简单,却不曾想过,商行到底有多忙碌。自打他们到了商行,朱槿就被商行的管事迎了过去,而他,堂堂的容家二少爷被弃在堂中,像个吉祥物似的。来往的人见了他谁不道上一句二少爷好,但除了那一句二少爷好外,他在这里像极了一个无关路人。
内堂中,管事正与朱槿在说着商行的事情,话到一半,透过微微敞开的窗子看到坐在大堂中的容凉雨时,管事忍不住问了一句:“二少爷今日怎会跟姑娘一起来?”
朱槿也没瞒他,更加没有将容凉雨边缘化,“往后商行的事情要交与二少爷了。”
管事一惊,直呼:“这怎么能行?二少爷可从未接触过这些。”
朱槿轻轻瞥了他一眼,道:“管事的多教着些便好了。”
她这般模样倒让管事的心有不忿,忍不住多嘴了一句:“朱槿姑娘您这样我真是为您不值,这些年来您为容家的付出,谁不看在眼里,如今眼见着容家越来越好了……唉,这真是不公。”
朱槿不太喜欢听到这样的话,这样子的话太容易惹来祸事了,哪怕她不曾想过这些事情,若是遇上了什么小人作怪,这些事反而都会落到她的头上来。她能够处理好这些糟心的事情,也不代表着她喜欢给自己自寻麻烦。因而在听到管事张口的第一句话时,朱槿便皱紧了眉头,待到他说完了话,朱槿才提醒他:“许管事慎言,你我都是容家的奴,可莫要再说这些违逆的话了。”
管事的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样的话,脸一白,讪讪应着:“……是。”
“昨日让你去备的事情如何了?”
说到自己的分内之事,管事的一改刚刚的低落,他拱了拱手,认真回答着:“已按姑娘的吩咐都办好了,只待姑娘吩咐,便可开启航线,重新启航。”
朱槿点头,“明日我走一趟双暑城,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二少爷便劳烦许管事了。”
*
西初得了一份在厨房帮工的活,是采买的管事推荐她去的,西初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如往常要去厨房蹲人,在路上遇见了采买管事,他向着西初招了招手,西初一过去,给他见了个好,采买管事便说自己的侄儿如今不在厨房干活了,她可要去?
西初觉得自己时来运转,正打瞌睡呢就有人送来了枕头,这下她就不用每天偷偷摸摸的了。
不过厨房的活计也算得上是一个肥差了,采买管事居然会将这差事交给她,这真的让西初觉得很意外,甚至感觉在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在等着她,不过转念一想,西初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她什么都没有,那值得别人来图谋。
纵使心里头有着再多的疑惑在候着她,西初依旧应了下来。
第127章
容九还记得西初, 见着西初的时候还跟西初打了一声招呼,态度不冷不热的,不见得有多热情, 但也没有过于的冷漠。
转身时容九对着厨房里的人吩咐了一句,被她吩咐到的人抬头看了西初一眼,又点了点头。等容九一走开, 那个人就来到了西初的面前,给她指派着活,也不是什么难干的活, 很清闲的活, 西初有大把的时候待在厨房里头发呆。
想来应当是容九在照顾着她。
容九今日的模样很难让西初联想起那天跪在荒凉院子里烧着纸钱的她,那个时候她虽然是背对着西初的,但西初知道她是怯懦的,胆小的, 惶恐不安的, 就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生怕被她祭奠的那个人会回来找她寻仇,所以一直在重复着不是她做的。
如果容九真的是小阿九的话, 西初也不觉得会是她干的,她们当年一般大,西初还记得自己是被一边拖着一边掐住脖子的,那个人要比她们大,起码是个成年人,应该是个男人。
她没有看清那个人的长相, 她一追进去就被人从背后袭击了。
想到这茬, 西初忽然想到,自己再一次回到这里是不是要查清自己枉死的真相?为自己为小十一揭开当年的死亡真相?
西初恍然大悟地一拍自己的脑袋, 她这算不算是误打误撞找到了主线任务?
西初你真是一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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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初忍不住夸了一遍自己,她摇了下头,颇为谦逊地抿唇笑了笑,哎,这算什么,没什么好夸的没什么,基本操作,基本操作。
现在摆在西初面前的有两件事,一:容家到底是不是她还是小阿十时所在的那个容家;二:如果容家是容家,那么当年的凶手是谁,谁才会成为她的突破口?
第一个问题摆在了面前,西初有些犹豫不决,但能提出第二个问题来,证明她心里头其实对着这个容家是不是当年她还是丫鬟时待过的容家有着一定的偏向性的。
小阿十待过的容家同样有着两个少爷一个小姐,西初曾经还伺候过小姐好几天,小姐性子不好,翻脸无情,好的时候拿你当小甜心,不好的时候鞭子板子一块上,西初可没少吃过苦头。当年也是因为西初总是被打骂,小十一才会问她要不要去二少爷那里。
二少爷对待小十一还是很好的,小十一小小年纪就挂上了一等丫鬟的腰牌,二少爷那里上位简单,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哄的小孩子。
若现在的二少爷是那个二少爷的话,自己还是很喜欢的一等丫鬟死了,怎么着也会闹上一闹,要查明真相吧?
思考了好一会儿,西初发现有不少地方等着自己去确认,她唯一的弊端是没有那个可以打探消息的人脉。
可恨!西初的硬件条件跟不上西初的行动力!
不能说话等于切断了主动去寻找消息来源的途径,她只能找一个喜欢八卦,而且还喜欢和别人八卦的人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想到这里,西初突然有点想念洲漠了,虽然洲漠嘴巴讨厌了点,可西初总能从她口中得知自己想要的消息。
西初高昂的情绪又再度地陷入了低迷之中,日常观察完容九结束自己这一天的工作,西初回到了雪楠院。
平日里稍显冷清的院子里来了不少人,是和朱槿第一次见面时就跟在她身边的人。
西初不解地看着他们,他们也在看着西初,比起西初的不解,他们更多的是在打量,从上至下的打量,这让西初忍不住退了半步,小脑袋反复瞅了瞅,寻着可能在某地的朱槿打算借此来摆脱这种境况时,其中一名着绿衫的婢女喊出了西初的名字来。
“雨宁从外头还不知吧,朱槿姑娘要离府一些时日,我们会与朱槿姑娘一块去。”
被知道名字并不是什么让西初惊讶的事情,让她惊讶的是对方的后半句话,朱槿要离府了,好几日。
好几日是几日?两天?三天?一个星期?半个月?
绿衫婢女并不能懂西初的想法,见西初的表情一直呆呆的,她试探性又问了一句:“可是有事?”
西初摇头,幅度并不大,绿衫婢女松了口气,这口气才刚落,西初又急忙点了点头,她有事,特别大的事!
绿衫婢女表情僵了下,又问:“那是有何事?”
西初踌躇了下,寻思着自己要不要比划一下,那头朱槿的屋子里有着搬着东西出来了,西初的所有想法被打断,她扫了一下,外头站着的人迎了上去,帮着一起将东西搬出来。平日里朱槿外宿什么都不会带,这两大箱的东西,看着可不像是出去一两天就回来的架势。西初心中有些慌乱,她急急就往朱槿房中跑。
绿衫婢女喊住了西初,“雨宁有事与我说便好,莫要打扰朱槿姑娘。”
西初能说什么?西初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除了朱槿没人知道西初在说什么。
焦虑的情绪悄无声息就爬上了心头,西初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份焦虑抹去,光是看着喊住她的人她便觉得心中一阵不安。
这段时间来,虽然有很多人她都无法沟通,别人看不懂她在说什么,她的比划也没人愿意认真去看去读,只有回到雪楠院见到朱槿的时候,朱槿会看。朱槿知道她在说些什么,朱槿知道该如何来抚平她的焦虑不安。
西初在西晴待了好几年,几年的时间让她都有些安于现状了,那几年不算的上是安逸,可胜在稳定。每天一睁开眼,自己还是一个丑陋的哑巴小宫女,偶尔遇见同为宫女的洲漠时她会一直说个不停,不会让西初安静着,到了七皇女的身边,面对着西初无声的言语,七皇女也总能知道西初想要说什么,西初在说什么。
坠入河里醒来时到了东雨,她是慌乱的,可是见到了朱槿,慌乱的心便安静了下来。
朱槿也能看懂她在说什么,朱槿就和七皇女一样,这一切就好像是……西初从未离开过七皇女的身边。
七皇女也会离开好几日不回宫,西初也没有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在七皇女的身边,那些一个人待着的时间里,西初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安与孤寂,因为七皇女会回来,因为西初在七皇女身边很多年了,因为西初对于身边的环境也都很熟悉了。
西初感觉自己现在像是没断奶的孩子听到妈妈要走了一直缠着妈妈不愿意放开。
西初应该学会独立行走,不可以给朱槿带来麻烦。
一时间,西初想了很多,她对着绿衫婢女摆了摆手,下了阶梯,走回自己的房间去。
绿衫婢女目送着西初远去的背影,见着西初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后,她这才走向朱槿的屋中。入了门,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屋里头窗子边的朱槿,还有在她身后的陌生男子。
早就听说朱槿姑娘身边多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男子,生的倒是一副好相貌,二少爷还特意来寻过他是何人。朱槿姑娘一向不喜他人干预自己的事情,更何况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又怎敢过问,二少爷的诉求注定是不了了之。
绿衫婢女的目光并未在川流身上多加停歇,她走到了朱槿的身边,行了礼,“姑娘,我将雨宁打发走了。”
闻言,川流看了她一眼,他的眼中有些许的惊讶。他与常人不同,屋外的对话听的自是一清二楚,原以为只是婢子依照本分而为的事情,不曾想……是朱槿的意思。
川流侧眸,目光落到了朱槿的身上,昏黄的烛光映照着朱槿的脸,让她脸上残留的清浅笑意都变得模糊了起来。朱槿总是在笑,那张脸上从未生出过半点畏惧的表情来,哪怕是他一身带血地倒在了朱槿的面前,朱槿也只是警惕地看着他。
“我以为你会想要带上她。”
视线中的美人微微张了下口,稍带讶异的神色望着他,随后她收敛了自己的讶异,一贯的温柔笑意代替了那种种的情绪,她只是轻摇着头说:“雨宁不曾说。”
这话好似在说:雨宁没有亲口说,所以她不能任意妄为的替雨宁决定。
朱槿总是这般,对他人的体贴与温柔总是放在了第一处,却从未想过自己是如何想的,又或者说她全然都明白,只是习惯了将自己的意愿放在了后头,不愿意用自己的妄断去猜测别人未出口的话。
川流心疼她,说出的话也不免带上了一点的埋怨,对那个全然不知的家伙的埋怨,“你这般为她着想,她可全然不知。”
朱槿转过身,对着绿衫婢女挥了下手让她退下。不相干的人离去后,朱槿这才对上了川流,她很是认真地告知着他:“雨宁不需要知晓这些。”
川流迈向前一步,逼近着朱槿,略有不甘地追问着,“为何?她不过是你从天香楼捡来的一个小丫头。”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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