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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没有知觉了的双腿。
她再也不能站起来,不能像其他人那般,脚踏实地踩在地上。
*
空中响起了几道惊雷,天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有闪电从天际划过,西初被雷声吵醒,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前几步走,推开了杂物房的门,这一探头,就瞧见了雨水落下的模样。
哗啦啦的声响掩盖了周围的声响,这场雨越演越大了起来。
明明还是白日,此时的天空却好似昏黑的夜晚。
她转头看向了回云殿的方向,宫中各处都点起了灯,唯有回云殿还是一片黑。
散夏早上就带着一队宫女去伺候七皇女了。
西初收脚回了杂物房,轻轻将门关了上去,隔绝了外头的雨声。
她没点灯,屋里头也很黑。
下雨天睡觉倒是很舒服,不过这种过于浓郁的黑让她不太能睡着。
西初在自己铺的地铺上面翻来覆去,抓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小脑袋又因为闷在被窝里热气太盛一把掀开了被子。
西初起了身,抓过桌上的提灯,拿过火折子将点了烛火,取过伞,提着灯,便出了房。
她朝着回云殿走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西初看见了那座在雨夜中也分外明亮的宫殿,刚刚她似乎是错看了。
西初犹豫了会,在回去与上前之中挣扎了会,最后选择了往前。
殿门敞开着,她一抬头就看见了七皇女的轮椅,以及在殿中心的巨大模型。
那是一个非常大的木台子,足有九个七皇女的轮椅大,分了上下两部分,靠近门口的半边台子是矮了许多的房子组成的一处村落,村旁有块石碑上刻着字,用着朱砂描深了上边刻着的小字,离得有些远,西初没能看清,上边则是略显威严的小型宫殿,而两处相接之处是往上流动的河水。
西初隐隐有些不安。
西初握着灯的手微微颤动。
七皇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的她,一直对她没有过好脸色的她居然露出了个笑。
西初后退了半步,差点打滑朝后边倒去,但也只是差点,她稳如泰山,只是双手微微颤抖。
里边的七皇女脸上的笑一闪而逝,快的仿佛那只是西初的错觉,她又拉下了脸,很是冷漠地喊着:“进来。”
西初不敢,西初想跑,但西初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乖乖给七皇女行了个礼,喊了声七殿下。
这么一喊,西初注意到了那块石碑上刻着的字,用着朱砂描红了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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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深深的刺进了西初的眼中,西初一个踉跄,被命运扼住了后颈的恐惧感爬了起来,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了对着她没有什么好脸色的七皇女,她格外凄凉地喊着:“殿下!”
七皇女似乎是被她的表情给取悦到了,也不说她是个丑八怪,她从西初没注意到的台子上取出了两枚棋子,一黑一白,还有六颗小石头。
西初:……
西初不懂。
西初真的不懂。
七皇女为什么要抓着这件事不放。
七皇女为什么还要特意弄了这么个大场面的建筑物,房子都弄出来了,场地都真人化了,为什么角色就不能跟着真人化一下,非得用棋子和石头呢?
七皇女将黑棋和三颗石子摆在了有着许多房子的村落里,村子里头还有一辆马车,木头制的马,车厢的盖是可以打开的,七皇女将盖子提了起来,把黑棋往里头塞了进去,三颗石子则摆到了外边,两颗在马车外头,一颗在下面,看着像是在目送它们远行。
她转手,操控着轮椅往后退去,将白棋和其他三颗石子摆在了迷你版的豪华宫殿中,宫殿的屋顶也是可以打开的,她将白棋塞了进去,两颗石子守在了门外,一颗则被她放到了那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往上流动的水幕上头。
台子铺的很大,但在棋子和石头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磕碜。
七皇女看向了她。
西初觉得自己裂开了。
“过来。”七皇女说着。
西初不想动,但在七皇女那双漆黑的双眼的注视下,西初不得不动,她小步小步地往前挪动,七皇女没有吭声,再怎么缓慢移动西初还是来到了七皇女的面前。
在与她对视了一分钟的情况后,西初屈辱地转过了脸,她伸出手,左手抓住了被七皇女放在了马车上面的石子,右手拿起了没在马车上的石头,西初右手的石头蹦了蹦,她开口:“黑棋大哥和他的小弟石头一,石头二即将远行,大哥不放心村子的安全,让石头三在家里看守着,这天大哥要远行,石头三”西初的话没能说完,七皇女稚嫩的声音从旁边落了下来。
她说:“不对。”
西初扭头看她。
“你得给它们先取个名字。”
西初反驳:“……我取了啊。”
七皇女立马不高兴了,她说:“那以后散夏叫人一,你叫人二?”
西初:…………你咋不上天?
第55章
历经千辛万苦, 西初终于带着黑棋来到了宫殿门前,七皇女将整个宫殿抱起,原本藏在里边的白棋露了出来, 西初一番沉默,变了声,凶恶道:“妖人, 将粽子交出来!”
西初也不知道为什么端午节都过去了,它们争夺的东西还是一个粽子,如果非要找个理由的话, 大概是因为石碑上刻着的是粽子村吧。
说完了话, 西初伸手去拿白棋,七皇女拦下了她的动作,西初不解,抬头看她, 只见七皇女努了下嘴, “没有粽子。”
重要的道具不在这里, 这对西初来说压根不是什么事,这种自娱自乐的游戏本来就是凭空想象的, 需要的道具也就那么一点,她说有山川有河流现实里怎么可能真的会有。
道具不存在就不存在,不是什么事。
可问题是,七皇女还很较真,隔了这么多天西初以为这件事情都过去了,没想到七皇女整出了一个大道具。
西初纠结了下, 试探性地询问道:“不如殿下写个粽子就当做有粽子了吧?”
七皇女点了下头, 西初松口气,七皇女又摇头。
她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西初不明白,又问:“殿下不愿?”
七皇女点头。
西初一梗,想着这真是一件麻烦事,难道她要现场拿张纸搓个纸团假装那是粽子吗?西初觉得这事可行,还没提,目光一和七皇女那双眸对上,西初又把念头憋了回去,揉好后七皇女怕是又要说什么这不是粽子了。
僵持许久,西初觉得这事如果不跨过去翻不了篇,等到明天的话,估计七皇女会直接派人找个粽子来,然后她又要开始重复的一个晚上。
不行,不可以,她不想看见黑棋和白棋的生死决斗了。
西初提了一口气,重复着刚刚未尽的话题:“殿下是不愿写,还是不愿写两字就当那是粽子?”
这次七皇女终于不是点头或者摇头了,她开了口,极为不屑地说着:“本宫不愿写。”
哦!
西初小心询问着:“那奴婢去写?”
七皇女微讶,看着西初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的不可思议,她皱着眉头轻轻点了点头。得了七皇女的许可,西初立马奔向了书桌,她拿起笔架上的毛笔,沾了沾墨,提笔就在宣纸上写上了粽子两字。
她死得早,学的不多,如今一提笔写下的自然是她练了许久的北阴文。
写完后西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捧着那张宣纸揉成了个球,将写着粽子的那一面露了出来,然后放到了白棋的后面,充当了粽子神教的镇教之宝。
西初沉浸在黑白棋的生死决斗终于可以在今晚翻过篇去的喜悦中,丝毫没注意到七皇女看自己的古怪的目光。
后边的一切进行的很顺利,黑棋顺利打败了白棋,让粽子村和粽子教回到了平静的日常之中。故事画下了尾声,西初却有点疑惑,七皇女一直没有指手画脚说这个不对那个不对了,这反而让西初有些不太自在。
她不安地看向了七皇女,总觉得七皇女不挑点刺自己心里就不怎么舒服,“殿下,这样结束了可行?”
七皇女漫不经心地点头。
这太奇怪了,可西初又不知道七皇女到底是哪里不对,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西初便问:“……那,奴婢便退下了?”
这下七皇女有了点反应了,“退下吧。”
特别的好说话,跟变了个人似的。
西初不可思议极了,总觉得自己专注于尽快解决黑白棋的时候七皇女突然被人穿了,不然哪会这么温柔?
西初想不通,但她只能乖乖退下。
外头还下着雨,在西初提着灯举着伞站在檐下感受着时不时溅到自己脚边的雨水,她突然明白,七皇女今天为什么不折腾她了,敢情是在这里等着呢。
七皇女发了很久的呆,她看着木台子上的那团纸团出了神,手中抱着的宫殿碍事极了,七皇女随手一放,宫殿压塌了村落,所有的房屋倒在了一块,七皇女捡起了那团纸团。
纸团被她缓慢展开,因着刚写好就被揉成了纸团的缘故,有几处的墨水晕开了,但并不影响那两个被西初写在了正中间的字。
她说要写粽子两个字。
这上面也只有两个字。
所以,这是粽子?
七皇女三分怀疑,七分相信,信了大半,她将满是皱痕的宣纸放在了自己的双腿上,双手操控着轮椅朝着内室去。
到了床边,七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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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先将腿上的宣纸放到了床头,再是两只手用力地往床边一靠,她费劲离了轮椅,双膝狠狠撞了地面一遭,七皇女没感觉到疼,眉头也不皱一下,一手压着,一手费劲向前爬去,磨了许久的时间终是爬上了床。
上了床,也依旧是趴着的,七皇女没有力气再将自己翻个身了。
她连连喘了几口气,休息好了后伸出手拿过了那张最先被她放到了床上的宣纸。
她半个身体都遮住了外头照到床上的光,藏着宣纸的那处光暗极了,但好在光虽弱,她还是能看清。
七皇女伸出了右手食指,描摹着纸上的墨字,她不知西初是怎么写下这两字的,就跟小儿绘图般,从上直接描到了下边。
描了好几遍,七皇女停了下来,她想:写字可真是费劲,难怪去尚书苑的那些皇女们每天都苦着一张脸。
想着那些苦脸,七皇女指尖又开始动作了起来,时间久了,食指都沾上了些黑色的墨迹。她也不知,自己觉得累了才将宣纸藏入枕下,一双手交叠在一块,充当了今晚的枕头,脑袋靠在上边很是开心的睡觉。
七皇女第二日睁眼醒来时,大宫女散夏已经候在了她的床边,她的睡眼惺忪,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散夏向着她伸出了手,越过了她的脑袋,穿进了枕下,七皇女彻底清醒了过来,她眼睁睁看着昨夜被她藏在了枕下的宣纸被散夏取了出来。
散夏也没看,拿了宣纸便朝着一旁的灯盏走去,她打开了灯罩,将宣纸往上一放,火舌立马吞了上来,待到她松手时,那张宣纸已变成了灰烬落到地上。
散夏慢步走回了床边,她居高临下看着趴在床上一脸气愤的七皇女,心中愉悦极了,她弯下腰,放柔了几分语气,像是哄小孩般,“殿下,夜里偷偷这般,若是坏了身体陛下可是会很难过的。”
“殿下也不想让陛下难过不是吗?”
七皇女一把抓过了床上的枕头朝着散夏砸去,厉声道:“滚!”
她砸的突然,散夏正巧被她砸了个满脸,鼻尖隐隐作疼的滋味让散夏险些翻了脸,她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假笑,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枕头,道了声:“是,奴婢告退,殿下好生休息。”
她带走了七皇女砸向她的枕头,也带走了跟着她一起来的宫女们,还有七皇女今早的膳食。
散夏走后,七皇女这才不甘心地抓着身下的被褥狠狠捶了两下,她心中委屈极了,盯着床上看了许久,七皇女抓过了身上的被子,一把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母皇了,自打她出了事以后,她便没再见过对她嘘寒问暖的母皇了,一开始她还闹着要见,之后便有人同她说列络城闹了灾祸,母皇整日都在为着赈灾之事苦恼。
一日一日的,便成了现今这般模样。
*
这几日一直在下雨,西初的衣服晾也晾不干,每天都只能穿着半干的衣服去值班,好在自己穿着走上一段路衣服也只剩下较为宽大的袖子和裙摆未干了,她只有一套衣服替换,再加上与宫中其他人的关系不算好,也无人借她衣服,整日只能这样,没有感冒发烧西初都得夸自己一句身体好。
七皇女这几日很安静,大概是因为下雨的缘故,西初很少见到她。
一开始还有点不习惯的,一开始是觉得挺羞耻的,可有人愿意陪着自己玩,对方也不是什么太过讨厌又糟心的家伙,自然也就不是那么讨厌。
西初也不知七皇女怎么了,从那天晚上开始整个人就奇奇怪怪的,难道是在生着她草草结束了的气?
也是,小孩子都这样,爱记仇。
可……隔了夜,怎么也该不记仇了吧?
西初正思考着七皇女的事情呢,冷不丁背后就响起了一道声音。
“我说你怎么这么老实啊?其他人来守的时候可没有真的乖乖守上一夜的。”
她被吓了一跳,冷静下来后发现那是熟悉的人,也没转过头,更没接上一句话。
“七皇女是个残废,你就算不守在外头她也不知的。”
“……”西初眼皮一跳,格外不喜欢听见洲漠说的这种话,“七皇女再怎么样,她也是主子,身为奴婢的就该伺候好主子。”
洲漠一愣,大笑道:“你可真是个忠心的奴才。”
“七皇女前些日子打了散夏姐姐一通,太医那日来了之后,散夏姐姐这几日脑袋上一直都裹着纱布呢。”
“长乐宫也就两位大宫女,一个瘸了,一个脑袋破了,你这么忠心,若是往后被提携成了大宫女,不知你会落得什么样呢?是该瞎了,还是该聋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在笑,西初听着便觉得烦,恼火着怼了一句,“便是哑了也犯不着你来管。”
第56章
话说出口, 西初便觉得不好,她心情烦闷,故而洲漠说这些她不太想要听见的话时, 这点情绪就被勾了出来。像是……在迁怒,这份情绪急需找个人来发泄,所以出现在她面前的洲漠成了首选。
西初不喜欢这样子, 迁怒别人是一种很差劲的行为。
她道了歉,说着对不起。
“你可真奇怪。”洲漠面色古怪地说着。
这份古怪并未持续太久,洲漠笑着回答着:“不过我也不是那种小气巴巴的人, 你既然觉得对不住我, 那我便收下你的道歉就是了。”
西初略为焦躁的情绪被她抚平,有些不好意思,洲漠这个人虽然说话直白了些,但优点还是多于缺点的, 是个不错的人。西初略为羞涩地冲洲漠笑了下, 她没想太多, 只是觉得人家和善,自己需要做些什么来回应一下, 可她这一笑,洲漠立马又大声叫唤了起来,“夜里虽然黑,我也不太能瞧见你的模样,可你需知,你本就生得可怖, 这般瞧着总是会让人更加不安的。”
西初:……告辞。
洲漠走后, 出于不放心的西初推开了回云殿的大门,殿中燃着几盏灯, 烛光微弱,堪堪只能看清一些。
担心会吵醒七皇女,西初的脚步放的很轻,也不敢举着灯,只能借助着殿中本就点着的灯摸清屋里的路。
小心翼翼走了一会儿,西初才来到了内室中,纱帐被放了下来,西初也不能看见在那之后是什么模样的,但她听见了微弱的呼吸声,想来七皇女此时应该已经睡了。
西初没上前,看了一眼后就慢慢退了出去。
她一走,床上躺着的人忽然睁开了双眼。
*
时间一天天过去,从炎热的夏季步入微凉的秋季,长乐宫中的宫女们换上了新衣,西初也得两套新衣。
这是西初来这里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了新衣服穿,虽然这并不是只属于她的,宫里头所有人都有,但她还是很开心。
开心的西初将衣服洗完晾干之后,第二天便穿上了新衣。
短短的两月过去,长乐宫的大宫女流音养好了脚伤,但走路时双腿还有些跛脚,被贬了品级,成了长乐宫中的一名小宫女,也不知正在长乐宫中的哪个角落里,西初是没有再见过她的。
一个大宫女退下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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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有另一个大宫女顶上。
散夏从长乐宫正当差的宫人中选出了一个大宫女,与之前和流音分庭抗礼的模样截然不同,新提拔上去的大宫女招河对散夏很狗腿,事事以散夏的话为主。西初也不知道如果七皇女下令和散夏同时下令,招河是会听七皇女的还是听散夏的。
估计是听七皇女的吧,散夏现在在长乐宫中算得上是一手遮天了,可七皇女要处置她,她也得乖乖被处置,毕竟两月前洲漠也说了散夏的脑袋被七皇女打破了。
可西初有时候觉得七皇女就是被架空了的君王,在长乐宫中只是一个吉祥物,她是个瘸子,不能自己行走,若是取走了轮椅,她更是成了一个不能自理的废人,这种情况下,大宫女要掌控整个长乐宫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这都与西初无关。
她还在回云殿当差,每夜都守在回云殿外,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
七皇女也与她拉开了距离,这段时日以来,就算是见着面了,七皇女也是一副极其冷漠的模样。
西初有些不舒服,因为好歹是一起玩过了的交情,但七皇女的态度明显是不想再提之前的事情,她们只是皇女与宫女的关系,关系上都不平等了,玩过的交情也不能算是玩过的交情,只是主子有命,她这个做奴婢的陪着玩而已。
这几日宫中又有了热闹的事情,女帝最宠爱的云贵君生辰便在七日后,这事原本与长乐宫无关,毕竟云贵君再怎么深受女帝宠爱也与皇女们无关,只是女帝突然下了诏令说要给云贵君大办,长乐宫便也跟着热闹了起来。
宫中各处都张灯结彩的,便是女帝生辰都没有今日这般热闹。
长乐宫热闹极了,西初一早就听小宫女们在那里讨论着过几日云贵君的生辰,这一次女帝要大肆祝贺,可七日后云贵君生辰,再过当晚当值的宫女会有额外的赏银,西初很羡慕,羡慕过后又觉得也没啥好羡慕的。
拿了赏银也花不了。
她们一个月有一天的休沐,那天不用当差,可以好好休息,不过要出宫很难。
没有关系,没有主子许可,是出不了宫的。
选秀进来的宫人,在宫中待个两三年就会被放出宫去,休沐日也可以出入宫门。
而她们这种身份低贱的,只有等三十五岁后才能被放出宫去,混得好的,自然是可以在宫中待得久一些,混得不好的,或者说一直在处于底层的终日盼着的都是到了年岁放出宫去。
可满岁数被放出宫的,少之又少。
不是舍不得宫中的荣华,便是安分守己没能活到那个岁数便死了。
西初是在长乐宫中当差,虽同样是在皇宫中,可好歹长乐宫不属于吃人的后宫,要服侍的主子也就一个七皇女。
七皇女虽然瘸了,只要她安分守己活到成年,将来领了封地出了宫,她们这些自小便在七皇女身边伺候着的宫女自然也是要一起出宫的。
西初还挺期待的,七皇女成年后被封王出宫开府,亲王府设在宫外,到时候她进出王府总比进出皇宫容易一些,等女帝赐了封地,七皇女就会离开圣都前往驻地,怎么说也可以当做是去异地旅游了。
这可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有可能的远行。
西初很期待。
数着日子的时候也快乐了许多。
转眼间便到了云贵君生辰,七皇女一早便在散夏的服侍下出了长乐宫。
西初白日里总是在睡觉,宫中发生的事情她大多都是偷听其他宫人聊天时听来的,也有的是从洲漠口中得知的。
在她的印象里,这还是七皇女第一次离开长乐宫,去尚书苑上课应该不算,毕竟她没见到七皇女去上课的模样,平日里七皇女去上课是,西初就已经回去睡觉了。
七皇女今夜不在宫中,夜里当差的宫人今夜可以不值夜。
睡了一个白日的西初突然得了一个晚上的假,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继续回屋睡一觉也不大可能,毕竟她已经睡醒了,而且生理钟已经养成了,哪有那么简单就改变的。
西初叹气。
她推开了杂物房的门。
西晴的天空是明亮的,繁星点缀在夜空上,没下雨的日子里,夜晚的天空像极了一副美丽的画卷。然而再美丽的风景看久了也是会腻的,西初整整看了两个月的星空。
一开始数着星星,数着数着还会不小心睡过去,后来就不敢数了,只是看着发呆。
偶尔也会想,在此情此景下,多少伟大的诗人创作出了传世的作品,西初本想对月吟诗,感受一下伟大的诗人曾经的意象,然而她除了念上一句窗前明月光,疑是银河落九天外,便什么感受都没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在离着长乐宫很远的地方正在举办着云贵君的生辰宴,那里还很热闹,也不知几时才会散去。听说这一次不仅宫中的侍君们,皇女皇子们,就连大臣也携着家眷来了宴席。
这种应当是女帝和君后才能享受的大场面,一个贵君也能有这种殊荣,想来那个贵君一定是极受宠的,也不知生得如何?
是正常男性的长相还是美到不分性别的长相?
西初挺好奇的。
她绕着回廊走了一圈,下意识又走到了回云殿前。
她在回云殿前的台阶上守了两个月的夜,也守出了感情,今天闲着没事走了过来,西初还是不由自主走了上去,然后在台阶上坐下。
她双手捧着脸,呆呆地看着前方的景象,双眼没有焦距,仅仅只是在发呆。
呆了许久,有声音响了起来。
是车轱辘碾在地上的声音。
是七皇女的轮椅。
西初急忙起身回头,七皇女回来了,有一名西初没见过的宫女推着她回来,前头还有个宫女举着灯引着路。
她突然地站起,自然是引来了七皇女的注意,在被宫女推到殿门前就要被推进去时,七皇女出声叫了停。
后头的宫女停了下来,前头引路的宫女不解地回头。
七皇女低声道了一句:“下去。”
两名宫女不为所动,提灯宫女屈膝恭敬道:“夜已深,殿下该就寝了。”
她话刚落,后头的宫女推着七皇女进了殿。
西初一直站在台阶上看着,她也听到了七皇女的那一声下去,也看到了两名宫女对她的反驳。
两月前她还觉得有些权势的七皇女,不知怎的,今日看起来落魄极了。
过了一会儿,两名宫女走了出来,提灯的宫女到了西初的面前,询问着:“今夜长乐宫的宫人无需当差,你怎么来了回云殿?”
西初低头正要回答,那宫女又道:“罢了,今日是云贵君的生辰,便饶你一次。”
“往后你莫要再到回云殿中来了。”
两三句话间,西初突然就被革了职,西初一脸茫然。
这两名宫女并不是长乐宫中的人,西初没见过她们。
但眼下的情况似乎不允许她做些什么多余的事情,西初乖乖领了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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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声谢谢姐姐便下了台阶往回走。
转身步入拐角时,余光不经意从回云殿前扫过,那两名宫女见着她离开,才跟着离去。
西初心中藏着事,走了一段路后又返回。
第57章
七皇女双手抓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她还没睡。
有好几次她都想将身上盖着的被子掀开,然后起身,穿上摆在床前的那一双鞋, 朝着外边走去。
但那是在梦里,只有在梦中才能实现的景象。
若现实也能实现的话,那她就不会是个残废。
今日云贵君生辰, 她原以为今日能见到母皇的,所以今日一直都很配合散夏的举动,到离开长乐宫, 她都是满怀期待的。
只可惜她并没有见到母皇。
她刚出了长乐宫便被人拦了下来。
散夏将她交给了西晴蕾。
之后, 她被关了一整日,在离宴席不远的地方,她听见了许多热闹的声音,而她只能待在黑暗的角落里, 观赏着外边的歌舞升平。
她心中觉得委屈, 又觉得不甘, 可到底什么都做不了。
她便在那间屋里待了整整一日。
所有的皇女都去了,只有她未去, 母皇并不会知道她被怎么对待,因为她宫中的人会帮着瞒下西晴蕾的所有作为,道一句七殿下身体不适,西晴蕾出来说一句七皇妹伤了腿越发不愿见外人了,便可轻轻揭过此事。
她身为皇女,西晴国最尊贵的皇女却连她宫中的一个宫娥都要不如。
七皇女攥紧了手里边的被子, 有轻微的声响从外头传了过来, 她扭头看向了外边,有微弱的光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之中, 她愣了下,抓着被子的手一时有些无措,慌乱的情绪才刚生出,外头的声音逐渐清晰了起来。
并非是那两个去而复返的宫娥,来人的脚步轻微,与平常听到的声音都要不同。
她还提着灯,距离近了一些,七皇女眼中的世界彻底清晰了起来。
是那个丑陋的宫娥。
西晴蕾专门寻来羞辱她的。
发现是她,七皇女心中的那些慌乱忽然就消失了,她用双手缓慢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然后叫住了那双朝着自己逼近的双腿,“站住。”
她停了下来,七皇女看见提灯落下了一点,不一会儿,她便听到那个宫娥道:“奴婢并非有意惊扰七殿下。”
七皇女嗤笑一声,“都进来了,有意与无意,又如何?”
西初沉默无言,七皇女说的是对的,不管西初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进来的,都改变不了她是私自进入的事实,不管她有着什么原因,是出于关心还是别的什么,这件事终究是不对的。
错了便是错了,再多言解释显得虚伪,西初没有再解释,她道:“奴婢错了。”
七皇女微怔,她打量着站在她身前的西初,这两月来虽不曾接触,但她也算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行事的,每日夜里便坐在外头的台阶上发着呆,兴趣起了又会玩着孩子般的游戏,累了便开始跳着台阶,一级一级跳到了最上面,一会儿单脚跳,一会儿双脚一起跳,一会儿左右交替着……若她的双脚完好,她也会畅快地在这宫中肆意奔跑。
感受什么叫做脚踏实地。
她悄悄摸了下自己毫无知觉的腿,眼神又暗了些。
七皇女沉默着,心里边的怀疑与异样的情绪被她放下,她开口询问着:“你叫什么?”
西初没等来七皇女的责罚,倒是等来了她问自己叫什么。
莫名其妙的,又很突兀。
这个话题跳的有点厉害,西初茫然。
她张了口,便要告诉七皇女自己的名字,西字刚要冒出,西初突然想起了初见洲漠时,对方一脸慌张的模样,这么一激灵,要出口的西就变成了东,“东初,奴婢叫东初。”
西初还刻意重复了一遍,以防自己念错,或是七皇女听错。
“东初?你是东雨人?”
西初:……?
西初不解,七皇女是怎么看出自己是外国人的?她姓东就是东雨人了,可北阴皇室也不见他们是姓北的啊,他们是姓黎啊!
西初也不敢讲,她也没继承到这具身体的记忆,她从死亡的阴影中醒来后,自己已然站在了七皇女的面前,宫女推着七皇女从她们面前走过,坐在轮椅上的七皇女神色不明,随手便点了她。
那会儿她还因为周身的疼痛难受,抬头时对上了七皇女伸出的那根食指,她的痛苦全部消散,最后留下的只剩下不明的恍惚。
她是哪里人,在她被送到七皇女面前时,她又在哪里。
这一切西初都不知道。
因而对于七皇女的问题,西初只能说上一句:“奴婢不知。”
西初抿了下唇,还是老实交代了一些:“奴婢幼时的事情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还记得的便是一场大火,以及与七殿下初见之日。”
七皇女皱眉,她问:“你是西晴蕾的人吗?”
西初知道这个名字,二皇女西晴蕾,与七皇女不对付,她当然不能说是,不过这具身体是不是西晴蕾的人她也不知道。既然她是从二皇女那边被送到七皇女身边的,少不得有这么层隐藏关系在,若是一口否定日后有异议怕是难以解释,西初模棱两可:“奴婢在长乐宫当差。”
七皇女板着脸,又问:“你识字?”
西初老实回答着:“勉强能看懂一些。”
这种像是审犯人一样的问题让西初不禁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面对,可刚一认真回答完,刚刚还板着脸的七皇女忽然拉长了脸,那小模样就好像西初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西初不由得慌乱了起来,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话了。
七皇女道:“你既不记得过去的事情,又为何会识得文字?”
西初心头一梗,“……”电视上男主失忆也不见得他连字都不认识了啊!
她的沉默换来了七皇女的自信,七皇女好似抓住了她的狐狸尾巴,揪着就不肯放开,又趁机寻出了证据来证明西初的谎话:“本宫也不记得往事如何,可为何你不记得往事了却还识字,本宫却一字不识?”
西初沉默,很是沉默,她第一次见到有人将自己不认识字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你不认识字当然是因为你没上过学,关她什么事!
西初小心翼翼:“许是殿下入宫前,并未上过学?”
七皇女一哼:“我虽在宫外长大,可父亲知晓我是皇女,又怎会让我不学无术。”
那她怎么知道啊!西初在心中回怼着,可她不敢说,她低着头,委屈的不得了。
七皇女又道:“罢了,见你这样,怕也是个蠢笨的。”
一副大人有大量不与她这等小人一般计较的样子,西初僵着脸不由得想:七皇女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还是说宫中的皇女都是这般,只是她少见多怪?
“本宫也不管你是东雨人还是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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