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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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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扫过墙角的飞羽箭,蓦地心中一动,马上又改口。

“但有一位嫂嫂,是个苦命人,我兄长前段时间没了,她一人带着个女娃替人洗补度日。”

“虽然是至亲,但毕竟叔嫂之间需要避嫌,这次若是能……”

话说了一半他就不说了,但何二秒懂。

“自然,自然,孤儿寡母颇不容易,小的这便去安排。”

冯天吉笑着点头。

关于对婆娘的安置,他有了一劳永逸的想法。

冯二狗和穆三娘是在官府备了契书的夫妻,这事不是能说不算就不算的。不过若是冯二狗死了,穆三娘成了寡妇,那和他这个小叔子是不是就没啥关系了?!

冯二狗是真有个弟弟叫冯铁牛,也是个不着调的小子,十几岁以后便音讯皆无。

如今冯铁牛归来,改名叫做冯天吉,还带着寡嫂和侄女一起投奔冉氏,这好像也能够说得通。

寡嫂不耽误他娶妻,还显得他有情有义。穆三娘那个女人很好哄,随便对她好点她就会乖乖听话,带着个丫头又是聋子,翻不起什么波澜。

倒是那个狗崽子……

冯天吉的眼眸暗了暗。

他对自己的次子十分不喜。这小子生下来那天他就输了一大笔钱,不得不出门逃债,很是过了一段颠沛流离的苦日子。长大了些就知道跟自己顶嘴,想来以后也不会孝顺他,留着也真是没什么用。

“那小的明日上门来替先生搬家,今日先生便和大娘子整理要带的行李,小的也不多打扰了。”

何二笑着和冯天吉拱手,带着仆役离开了柳枝胡同。

孙大郎见他走远便让人关门,自己走到冯天吉的跟前,伸出一只手。

冯天吉倒也识趣,老老实实把大半的钱票都给了对方,只给自己留了少部分。

“大郎,这些足够了吧?”

他早没了之前那副莫测高深的模样,讪笑地讨好道。

“我给自己留了一点,这不也是为了以后不穿帮嘛。我看这冉家少爷是真的信了,出手也是真的大方。我若是能在他家站稳脚,以后的银钱就不是事,你还何愁赚不到钱……”

他这话里的意思孙大郎明白,那就是承诺还要来孙家的赌坊耍钱。

冯天吉在孙家赌坊输了不少银钱,他又实在戒不了赌瘾,为了保住“冯大师”的人设,以及封住孙大郎这个知情人的嘴巴,他以后打算定期去孙家的赌坊输钱。

等于孙大郎和冯天吉联合在一起坑冉少爷的钱。

孙大郎觉得这笔买卖划算,便点了点头,算是许可了。

“你刚刚跟那管家说要带婆娘和丫头走,你那个小子不要了?”

孙大郎问道。

冯天吉点头。

“不要了,今天晚上就送去给人牙子!之前王瞎子不是给他算过,说这小子命里克父,我可不能让他把我的青云路给克没了。”

冯天吉对于卖孩子可是没有半点的心理障碍,他已经卖掉了两个子女,富贵又是他最不喜欢的冤种,只要他娘和妹妹还在自己手里,那小子就不敢翻出什么花样,还得乖乖听他指挥。

最重要的是,富贵知道那枚竹片羽箭的来源。冯天吉不傻,他当然看得出冉少爷对那羽箭的重视,甚至因此笃信自己就是什么机关学大师,而他就是造出羽箭的人。

但他懂个毛机关学?!他连机关是个啥玩意都不知道!

现在虽然蒙混过关,但保不齐什么时候傻少爷就要看成果,他得想个办法能够应付过去。

“对了大郎,你可知道彩云坊有哪家是造机关的?我想把富贵送去做个学徒,学门手艺以后好吃饭。”

他这前后矛盾的态度让孙大郎略差异,不过仔细一想很快明白了冯天吉的套路。

他这是在人尽其用,把富贵卖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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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作坊当学徒,自己掐着他娘和他妹子,这小子以后就算学成了手艺,那也得乖乖替他圆这个谎,保他的富贵不露馅。

孙大郎啐了一口,暗骂冯二狗不是个东西。

虎毒还不食子呢!冯二狗连自己的儿子都算计,是真没半点人样了。

于是当天晚上,但富贵跟着娘和妹妹回到家的时候,他就听到了这样一个天崩地裂的消息。

他要被卖掉了,卖给一家机关作坊,而他亲爹变成了他的叔父,要带着他娘和妹妹去恒阊享福。

大雍立国的时候严令买卖人口,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买家往往会与卖家签一份长期雇佣契约,并在上面规定了严酷的违约惩罚和高额的赎金。这种佣契最长可达百年,普遍超过大雍人均寿命许多,与卖身并无本质区别。

富贵不记恨娘抛弃了他,他只是担心妹妹。妹妹还小,耳朵又听不到,到了有钱人家会不会受人欺负!?娘是个脑子糊涂的,爹根本指望不上,到那时候妹妹可要怎么办?

他尝试着跟爹娘商量,看自己能不能被卖进冉家,哪怕是当个杂役也好,他绝对不会把自己的身世说出去的!

然后他就被亲爹骂了一顿。

冯天吉骂他痴心妄想,妨了自己十年还不够,还想继续祸害全家?!

“你不是爱摆弄这些小玩意么?”

冯天吉举着几片被踩坏的竹片。

“去给我琢磨机关,机关学晓得不!?你要是真为她们好,你就好好跟着师傅干活,把手艺学会,然后把你学明白的鸡冠告诉我,我就保你娘你妹子吃喝不愁。”

“学这个,就这种鸡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废话!”

富贵被骂得一脸茫然。

鸡冠学?为什么要学鸡冠?是要吃公鸡吗?

但他却认识亲爹手里的那堆竹片。那是小哥哥送给他的飞羽箭,只要一拉扯绳子就能飞上天的小箭,是他平生收到的第一件礼物。

但是这个礼物,现在已经彻底坏掉了。

富贵抿了抿唇,他忽然想起前日下午他在巷子里见到的那个少爷。

那个少爷穿的很体面,又有很多仆人和随从,他一看就是个很有钱很有钱的人,而且他还好像认识小哥哥。

爹举着飞羽箭让他学鸡冠,所以飞羽箭就是爹说的鸡冠?爹还说学会了造鸡冠以后要传信给他,只要给他传信娘好妹妹就有好日子过,那他是不是应该被卖去小哥哥的作坊,才能学会怎么造飞羽箭呢?!

虽然徒工是不能把学到的手艺外传的,被抓到就会被师傅打死,可现在为了娘和妹妹他也顾不得了。王瞎子说他生来就是一条贱命,克父克母是扫把星,大不了他死前拼命给小哥哥干活,多多干活,还完了债再死。

这样,妹妹就不用再饿肚子了吧。

是吧。

第64章 表哥发现了哗点

“要跟我签长身契,给我当学徒?”

高文渊挑眉,一脸匪夷所思。

大半夜的,他本来正在屋子里听随从汇报。今天冉旸在柳枝胡同搞了个大排场,又神神秘秘,这让高文渊十分好奇。

他就是想知道冉旸在闹什么幺,顺便琢磨琢磨能不能给添点乱。

这事无关利益,单纯是他看不上冉旸和四分十九□□群白眼狼,想为表弟出口恶气。

结果下属刚说完,门外就有人通禀,说有个小孩想要卖身给高少爷当学徒。

“我要什么学徒?消遣你家少爷我么?”

高文渊都给气笑了,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把人打发走。

不了随从又加了一句。

“少爷,来的是姓冯的那家小孩,就是下午五……冉旸前去拜访的那家,那孩子就在门外候着呢。”

冉旸?

一听这两字,高文渊的就有了兴趣。

冉旸大中午的过来柳枝胡同,据说还郑重其事带了礼物过来,说是去了胡同后面那户姓冯的人家。

冉旸是个什么德行,高文渊知道得一清二楚,那就是个眼睛恨不能长到天上的傻蛋!

明明屁点本事都没有,偏偏自己心里还没个数,看谁都瞧不上眼,就觉得自己才是全大雍最有才华的人。

这样的人,能捧着礼物来柳枝胡同,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高文渊调查过这户冯姓人家,发现这家的男主人是个滥赌鬼,平时都靠女人带着孩子出去做工,是在过不下去就用娃娃抵债,是个不着不扣的人渣。但这人渣长了一张还算不错的脸,一张淬了蜜的嘴巴,哄得他家婆娘心甘情愿地供养,放任他恣意祸害家业和儿女。

“什么锅配什么盖。”

高文渊给下了定论,但他想不明白冉旸为什么会找上这个人。

这种都不能算是人的玩意,到底有什么价值能让清高孤傲的冉五少纡尊降贵,还摆出十足的低姿态亲请。

他正想不通的时候,正好随从通报了小孩的事。高文渊原本让人直接打发走,现在听说是冯家人马上又改变了主意,让随从把人带了进来。

人一进来他就笑了。

“原来是你啊。”

这孩子他认识,正是阿昱送他玩具的小孩。

“你姓冯?叫什么名字?”

“我叫富贵。”

小孩乖巧地道。

“听说你想当学徒?”

高文渊拉动矮凳朝他的方向挪了挪。

“你为什么找我?我不需要个小娃娃当学徒。”

听他这样说,小孩有点急了,连声说自己不小了,已经可以独自去城里卖烟叶,还能赚钱。

“你既然能赚钱,那何必还要做学徒呢?”

高文渊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笑着说道。

“当学徒很苦的,要给师傅干很多的活,而且师傅还不给钱,没有你卖烟叶赚的多。”

“再说你这个年纪,现在应该去学堂才是吧。彩云坊有免费的启蒙学堂,你不识字,没人会愿意收你的。”

“我不会进学堂。”

小孩低下头,沮丧地搓手。

“爹说要把我卖去机关坊做工,现在就卖,我不可能去学堂读书的。”

“那你要跟我签长身契……你觉得跟着我就不用做工了是么?”

听他这样问,小孩连忙摇头。

他怎么会觉得签身契就可以不干活呢?他不但要干活,还会好好的干活,他娘和妹子还在那人手里呢!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左右都是要做机关坊的学徒,那他更希望给小哥哥干活,他一定会少吃饭,努力学手艺,争取给小哥哥会多多的飞羽箭。

小孩自始至终都把造飞羽箭当成一门手艺,就像门口编草筐的篾匠,还等着学成以后多给师傅赚钱呢。

一听他提起冉昱,高文渊脸上笑容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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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还在琢磨冉旸找冯二狗到底因为什么,现在冯二狗的儿子忽然说要给阿昱当学徒,这事不容他不多想。

他又细细盘问了小孩一番。富贵再机灵也毕竟只是个小童,而且他因为小哥哥的关系始终对高文渊抱有好感,便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其实富贵知道的过程并不完整,冯二狗为了自己的前程,对穆三娘和孩子们说得都是三分真七分假。但高文渊是什么人,凭借着蛛丝马迹就能判断出拉西亚大公和坎桑亲王结盟的人,琢磨一个冯二狗还不是轻飘飘。

“所以你爹说让你学着做羽箭,然后找机会再教给他,让他假装是个机关师傅?”

高文渊一下子就提炼出重点。

“因为那个少爷以为你爹是叫冯天吉的机关师?”

小孩点头。

他并没有隐瞒自己想要学艺的想法。

很多师傅在授艺的时候严禁徒工把手艺外传,严厉些的更是会直接打伤打死,但他觉得小哥哥不会。

他就只学做羽箭,就把这一种手艺告诉爹,别的他不会说的。

“唔。”

高文渊摸着下巴,脑中开始还原这场闹剧。

冉旸不知从哪儿听说柳枝胡同住着一位叫冯天吉的机关大师,他便带着人上门延请,结果错找了滥赌鬼冯二狗。

冯二狗是个骗子,将错就错认下了身份,还给自己勾兑了一个崭新的身份。但他毕竟不是真的机关师傅,为了避免自己露馅,他还准备把儿子富贵卖去机关坊,以后为他传递消息。

这件事的关键节点,是冉旸怎么就认定了冯二狗就是冯天吉的?!明明他也没见过的人,没有任何凭证,冯二狗说自己是他就相信了?

不可能。

高文渊摇头。

冉旸虽然又蠢又毒,但也不算傻的彻底。相反,他很擅长一些小算计。

那么冯二狗一家与机关学唯一的交集,就是冉昱送给富贵的那枚飞羽箭小模型,冉旸是看到了那个?

“你说的那个少爷,他可是看过飞羽箭了?”

许是高文渊的表情太严肃,富贵有点害怕,怯生生地点头,然后又很快地摇头。

高文渊皱眉。

“点头又摇头什么意思?”

“就是……”

富贵低下头。

“爹把我的羽箭踩坏了,冉家少爷来的时候只看到一堆竹片,所以爹让我去学着造竹羽箭……”

哦,明白了。

高文渊点了点头。

所以冉旸根本没见过完好的飞羽箭,也不知道这是阿昱的作品,他只是凭这个废品认定自己找到了一位机关大师。

啧啧。

高文渊在心中嗤笑两声,对于冉旸这种眼皮子浅的行为非常鄙夷。

听说这傻蛋当初□□,还不忘让他的狗腿子去阿昱的宿房卷走所有的图纸和模型,最后还是阿昱和崔三回东海后给追回来了。

嘴上说的清高,其实心里恨不能把别人的东西都抢走,这就是冉家白眼狼的真面目。

“我倒是可以跟你签身契。”

高文渊摸了摸下巴,对面前的小孩说道。

“但我不是机关师,我也不能保证你能不能成为机关师的学徒,你说的那位小哥哥,他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忙,未必有时间教你。”

“但你跟我走,我可以送你去学堂。想成为机关师需要学习很多基础科目,我能给你的只有机会,其他需要你自己努力,你想试试吗?”

富贵:!

富贵已经听得懵住了,好半天都忘了反应。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有人说要送他去读书,在柳枝胡同无数个早上,他每每看到其他的小童或兴奋或丧气地走去学堂,心中都会生出无比的羡慕。

但他也知道,他爹娘是不可能送他去学堂的,去学堂就要大半天都在那里读书,他不能跟着娘干活,也不能去卖烟叶赚钱。

爹说他不需要念书,有把子力气能干活就行了,总归饿不死。

“我……”

小孩紧张地直结巴。

“那我……那我签身契!我一定好好学,好好学……我将来给您干活,我会给少爷您赚很多钱!”

说着他就要跪在地上磕头,被高文渊一把拉住。虽然是个商人,但高少爷自觉没有那么冷血,他不会丧心病狂到雇佣一名还没长大的小孩。

“你在学堂好好努力,不是想让你娘和你妹妹过好日子么?你读了书学了本事才能把她们接出来,才能不让她们受欺负。”

他难得语重心长地说道。

“人活一世,终究还是要靠自己。”

去东海,对富贵来说是个机会。只要他能抓住,他的人生很可能就此彻底改变。

富贵的遭遇让高文渊想起自己,他亲爹高坪算计他的时候,也是半点都没顾念过骨肉亲情,要不是他有冉家姨夫姨母保护,自己又能立得住,他也不会有今天。

冯二狗要挟富贵要保持联络,那他也可以透过这个渠道反向输送假情报,控制并探听冉旸的动向。

最近的冉旸很邪门,高文渊觉得应当重点关注一下。这傻蛋做的许多事看似全无章法,实则都是大赚特赚。一次两次的还能说是运气好,但全无失手就有些可疑了。

有那么一瞬间,高文渊甚至怀疑起飞羽箭的价值。飞羽箭阿昱是当成玩具送给富贵的,阿昱肯定是没怎么上心。可冉旸却是在看到飞羽箭后把冯二狗奉为大师,若是按照之前的逻辑,那这个飞羽箭一定有珍贵之处。

表哥滤镜奇厚无比,倒是让高文渊歪打正着,发现冉旸刻意隐藏的哗点。

嗯……说不定,阿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造出了多有价值的东西。

这事儿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他家的表弟思路天马行空,是个纯纯的天纵奇才,大雍未来的第一机关大师,随手造出来的都是精品。

不行,他得回东海和阿昱好好聊聊了。

第65章 新生

六月十五,高文渊一行人搭乘的蒸汽火车开到了仙匀城,他们将在这里换乘客船,一路南下去往青州。

虽然已经是傍晚,但仙匀港的码头上还是聚集了大量的乘客。他们大都是青壮年,三三两两或是单独行动,背着行李等候登船。

富贵觉得很稀奇,便偷偷问高文渊亲随金弼。金弼是跟着自家少爷闯荡过海西洲的人,对于找话题搭讪这件事非常轻车熟路,很快便与其中的一位大哥搭上了话。

“当然是去东海,去青州哩!”

大哥的口音有点重,与京城流行的官话不大相同,但却是个热情爽朗的汉子。

“听说青州最近有新开的工坊招工哩,我准备去碰碰运气,我三舅家的二表弟的表姐的大姨在青州做小买卖,特地给通的消息,别的人她还不告诉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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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开的工坊……”

金弼想了想。

“可是兵器局?”

然而他马上就自己摇头否定。

“不可能,兵器局招工早就过了时间,你这是要应的什么工坊?”

“听说是造肥料的哩!”

大哥一拍胸脯。

“造肥料这活计我熟啊!我和粪可是有把子力气的,保证能给和的匀匀实实!”

金弼看着他那扎实的肩膀和硕大的肌肉,用眼神表达了一下羡慕和认可。大哥顿觉找到了知己,又反向输出了一波和粪心得,然后指着不远处一群结伴而行的小娘子,压低了声音吐槽道。

“也不知道是谁给传的消息,还有不少丫头也跟着来了。不是我看不起人,实在是和粪堆肥这活计真不适合女人干,这不糟践人家嘛!”

大雍立朝三百年,虽然后半段出了一大群败家子,但有些规矩立就是立下了,想退回去也不那么容易。

比如大雍的女娃也可以读书,也可以工作赚钱,这事在民间已经成为根深蒂固的共识,皇帝老子也不能给禁了。

开玩笑,多一个出去工作就是多一分进项,生活的担子就能轻松些,这笔账大雍的百姓算的明明白白。至于那什么男女大防、名节贞烈什么的……一大群人整日地在一起,赚钱都忙不过来,能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

但也别说没有起了歪心思的人,至少在灵帝时代,的确是兴起一股“义理纲常”的歪风。有几个老酸儒跳出来借哀帝的遗诏,提出恢复世家的传统,讲究“女子贞静柔顺”,只读女德女戒,不学理化匠技。

结果被墨宗大学院出身的女大理寺卿当场喷了回去,倒扣他们一定“复辟前朝,意图造反”的大帽子。谁不知道大雍是靠打世家才得了天下。如果要恢复世家谱系,那封氏一族根本就是寒门庶民,是低等的兵家子,根本没资格当皇帝。

而民间的百姓也不买账。立朝百年,大雍的娘子媳妇早就习惯了出门上工赚钱吃饭的生活,让她们退回到不读书不识字专心伺候锅台的生活,别说她们不干,她们的夫家娘家也不干。

是以说起招工,爽朗大哥只是觉得消息有误,半点没有怀疑小娘子们的意图。

造肥?那不就是堆粪嘛!又累又臭,小娘子们不适合。

“唔,应该也不是普通的堆肥……”

金弼想起自家少爷在柳枝胡同埋下去的那些石板,有点猜到七少爷是在打什么算盘了。

“反正这工坊好的很,若真能建成以后咱们大雍的地就不愁没有农肥可用了,也能多产粮食。”

“嘿,那感情好哩!”

大哥操着一口土音说道。

“我老家那地方都是薄田,勉强种些庄稼还得看老天爷的眼色,一年到头收回来的粮食根本不够一家子的嚼用,好多人只能出来讨生活。”

说着,他还憨憨一笑。

“听说洋人种地都用肥料,咱们要是也有那种洋肥,我就回家种地去。”

会有的,金弼告诉他。

不然他家少爷那些石板可不就白刻了么!?

一直到登船的时候,富贵才大着胆子问金弼,那些背着行李的人是不是也要去做徒工。

金弼觉得这孩子的思路应该矫正一下,不是所有的工坊都只有签长身契的徒工,这都是哀帝年间匠人为了应付课税而发明的烂规矩,早就不符合时代潮流,应该废弃掉。

像他们七少爷的工场就是分区作业,不需要老师傅手把手教你造出一个成品,只要各区按照标准做好自己的部分就可以统一组装,也没必要利用长身契保密。

“总之,你还是好好去学堂念书,学不成想进少爷的工坊都进不去。”

金弼的这番话,富贵牢牢地记在了心里。他手里抓着那枚已经被踩坏的飞羽箭,仿佛是抓住了人生中的唯一一线希望。

昨天晚上金弼找到了孙大郎,向他表达了想要带富贵走的想法。金弼倒也没隐瞒,直说他家少爷见这娃娃可怜,想要资助他进学堂念书,将来也能有个正经出路,希望孙大郎能把这事做的圆满些,并许诺了一份高额的佣金。

孙大郎沉默了一会儿,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提出要跟富贵说两句话。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是说了什么,再回来的孙大郎同意了金弼的要求,但拒绝了佣金。

“别看我开赌坊,但我不卖娃子。”

孙大郎蹲下身,看了富贵半响,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路是你自己选的,错了将来你也别怨别人。咱们生来就是这个命,你有冯二狗这个爹,怎么挣扎都是在泥巴里,自己出去闯闯也好。”

他不会因为富贵的年纪就小看他。穷人家的苦孩子从看惯世态炎凉,哪有什么天真。

“我会跟你爹娘说你被个都德的匠师带走了,等你到了东海你给柳枝胡同捎个信,别让这事穿帮。”

“到了东海你就改个名字,要是出息了也别回来了,别让人知道你是冯二狗的儿子。你娘的德行你知道,将来要是有余力就把你妹子接走,她一个丫头跟着这么对爹娘也是受苦。”

孙大郎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也不知他是怎么跟冯天吉说的,反正第二天一大早,冉家的车接走了喜气洋洋的冯天吉一家,唯独留下了一件破柴房,和孤零零的富贵。

冯天吉和穆三娘好像对送儿子去匠房完全没有起疑,富贵来的时候还带着一张写好的身契,被高文渊随手撕了,并建议小孩以后改个名字。

富贵想了想,决定给自己起名叫柳箭。

柳是柳枝胡同的柳,那是他出身的地方。箭是飞羽箭的箭,他命运的转折来自那枚小小的飞羽箭,小小的竹箭带他离开了柳枝胡同,走向新的生活。

等船到了青州,他就是柳箭了!

高文渊离开的这几个月,东海郡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先是空置了许久的东海郡尉一职终于有了主人,不出所料自然是陈平,他借助收复黑熊礁和龟背屿两大战功成功晋身郡尉。

陈平上任后也没闲着,立刻开始整顿人事,重新编制卫所,清理饷库和火器,顺带着清理宋国忠遗留下来的暗桩。

宋国忠当然怒不可遏,可他现在已然退职在家,宋家仅有一个杜成还在军中,而且还是个扶不起来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把持多年的要害部门被一点一点的清理掉。

打从他知道陈平出任东海郡尉的时候,宋国忠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他没行到这一天来的竟然这么的快。关键他还有好些乱账没有收拾干净,主政东海卫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点破绽都不留下来,更别说他在东海赚的盆满钵满,强行扶持女婿上位也是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

“任命怎么下得这样快?!兵部的那群老家伙不都是不给钱不办事的吗!?”

宋国忠在院中不停地转圈,焦躁和愤怒几乎要冲破头,让他一刻都不能安坐。

宋家的幕僚都不敢出声。

他们不知道兵部到底是不是不给钱不干活,可之前家中运作了那么久,杜成的任命还迟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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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来,陈平这次倒是快的利索,说明陈平也不是普通人。

他们宋家的关系主要在先帝的旧陈,当初皇位之争也是押宝在汝阳王身上。结果万万没想到汝阳王没争过一个三岁的小娃娃不说,最后还死在了兴福楼事件中,一盘算计全部打了水漂。

现在朝中当政的可是太后,他们家在兵部的关系也失了势,老爷子就不该再对杜成抱有幻想,及时收手,给自己扫尾才是正道!

可谁又敢劝诫宋国忠呢?

这位把持东海卫几十年的人,刚愎自用唯我独尊这几个大字早已刻入了骨血,他是根本听不进去旁人的意见的!

劝他不要明着苛待排挤茂头卫所,他不听。

劝他谨慎处理军需后勤的账目,他骂人。

劝他驰援虎湾、大金岛两处战线,他当没听到。

贪功冒进,排斥异己,贪墨军饷,指挥不利,畏战怯战。

一桩桩一件件,日积月累,陈平那边怕是已经记了厚厚一本黑账,只待有朝一日翻身做主,便要清算宋家。

现在,这一天,怕是要来了。

第66章 宋家密谋

宋国忠的焦躁不安是有原因的,他被朝廷的任职令打了个措手不及,海西三位所及他在任时的后勤军需还没来得及平账,现在去查肯定是要露马脚的。

“杜成呢?早上不是给他送信,让他想办法把那些东西处理了么,他怎么还没给回信?”

宋国忠一肚子怒气无处发泄,转头骂站在一旁的女儿。

“这就是你挑的男人!一点小事都干不好,亏得老子这么拉拔他,真他娘的烂泥扶不上墙!”

宋家小姐一声不敢吭,她太知道自家爹爹的脾气了。这时候谁要是敢说话,那就是踩了火药桶,挨顿鞭子都是轻的。

她一个劲儿地使眼色给下人,示意他们去看看自家相公那边的情况。

杜成的确不是个当将官的材料,可除了不敢临阵对敌,爹吩咐他的其他事情他还是能给办得妥妥当当。尤其是涉及到自家身家性命,杜成不敢不上心。

这么久没消息,怕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老爷,小姐!”

宋家的下人从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叫道。

“茂头卫所那个姓崔的……他……他带着人把姑爷的驻地给围了!”

啊?!

听到这话,父女俩齐齐变了脸色。

这可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女婿迟迟没有消息已经让人心焦,结果现在又收到被围的噩耗!那姓崔的就是陈平手下的一条恶狼,心黑手狠不通人气,被他咬住哪还能有个好下场?!

“那东西呢!?”

宋国忠着急地问道。

“杜成把东西处理掉没有?这大半天也该烧的差不多了吧?!”

没了账簿,最多就是个管理不严的责任。东海位处海防前线,常年与海寇、海倭国的探子周旋,火器粮草的大量损耗十分正常,谁也说不清一场仗到底要消耗多少物资,又要发放多少抚恤银钱,账没了宋国忠怎么都好推托。

可要是有账,那只要明眼人用心细查,就总能发现他在其中玩弄的猫腻。吃空饷贪墨抚银以及倒卖军资,随便哪一个拎出来都够他喝一壶,更别说私自与海倭商人往来,那才是真正要命的东西,能直接把他送上法场。

好在,那本暗账已经被他销毁了。

宋国忠按着胸口,心中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出了事,他肯定要先保自己。宋家是他一手撑起来的,谁出事他也不能出事,只要他能脱身,宋家的其他人就有指望。

所以,只能让女婿做这个替罪羊。

他收到消息便让人给杜成传话,要他烧掉在海西三卫指挥所的账本,其实也是在给杜成做扣,造成他毁灭证据的假象。

那些账本都是明账,虽然也能被看出问题,但却不是最致命的,所以宋国忠一直就放在海西三卫的指挥所。杜成要是争气点,把这些明账烧掉,那么陈平就彻底抓不住他们的大把柄,只能按管理失责做些小惩戒。

若是杜成继续拉跨,那就正好把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反正宋国忠退休以后,海西三卫明面上一直都是由杜成在掌管,他不承担谁承担!?

“你收拾一下,想办法去城东的王家胭脂铺,把这张银票给他们家掌柜。”

宋国忠把一枚牛皮纸封递给女儿宋月娘。

“记住,行事小心些,姓崔的肯定派人盯着咱们家,我不方便出门,你一个女人他们总不好跟的太紧,找机会把银票送出去。估计现在茂头卫的狗都盯着杜成,你让利川社的商人暂时不要过来了,连发枪我会想办法搞到的,到时候给他们消息。”

宋月娘点了点头。她知道亲爹的心思,也预估到丈夫的结局,但她毫无办法。

她喜欢杜成,杜成相貌俊美,风度翩翩,当年很是吸引小娘子们的目光。而相貌平平的她之所以能成为杜夫人,全因为她是郡尉的女儿。如果父亲这棵大树倒了,她的婚姻也就算是完了。

不牺牲杜成,她既做不成督卫夫人也不是郡尉的独女,而现在,至少还能保住第二个身份。

对不起了,望功。

宋月娘拿着银票急匆匆地出门,留下宋国忠一个人坐在厅中。

这时候他倒是冷静下来了,把事情又反复琢磨了几个来回,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陈平这一下打得他措手不及,骨断筋折是肯定的,但至少还保住了一口元气。

但自此以后,他们家行事要越发小心,不能再让陈平抓住把柄。只是利川商社这条线,他肯定是不能放的。海倭国缺粮多银,库里积存的军饷运出去就能换得大笔的银钱,海倭国的火器给的回利也是最高的。

虽然从利川社购入的火器总是有毛病,但总比大雍产的土火铳要好吧?听说最近月鹭知府冯友德频频邀请利川三笠去月鹭岛,怕是想要抢生意。

海西三卫指挥所。

穿着军靴的长腿迈过门槛,落定。崔慎垂眼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杜成。

“怎么,没烧完?”

杜成偏过头,不想回答。

他早已没有了日常的风光,头发乱糟糟地黏在额前,笔挺的军服满是褶皱,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气。

他已经预料到自己的命运,早在岳父大人传信让他处理海西三卫指挥所秘柜的账簿,他就知道自己是被放弃了。因为他接手海西三卫这么久,从来就不知道这个秘柜里还有个夹层!

这么多账,让他大喇喇的烧,他怎么可能烧得干净?!而一旦他动手,海西三卫账簿有问题的黑锅就死死扣在了他的头上,他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但是不烧,也同样逃不了。

他这一路都是靠着岳丈的扶持,经他手做下的手脚着实不少,真要追究他根本脱不开干系!

崔慎低头看了眼死狗一样的杜成,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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