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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动摇 以什么名义
程烬深沉而平静地望着她。
她哭得很上脸, 眉头鼻子眼睑都泛着粉。
“还不清就还不清吧。”他缓缓张口。
任恔妤沉浸在难过里,反射弧有点长,好几秒以后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好像说了话, “你说什么?”
程烬凝视着她,眼帘垂下来, “没什么。”
任恔妤也没纠结, 余光扫到搁在柜子上的文件,她才想起来还有正事, 但没有把这些直接给他看, 只是问他:“你答应方梨的事,是不是我不说你就永远不会告诉我?”
程烬淡着脸, 眼睫抬起, 视线落在她脸上。
只是看着,似乎没打算回应。
任恔妤蹙了下眉,“是我问的不清楚吗?”
她迎着他的视线, 不避不躲。
那双眼漆黑如深潭般的眼嵌在眼窝里,眉骨立体凸出, 高挺的直鼻,薄而有型的唇没什么血色。
只是安安静静躺着,也遮掩不住周身透出的矜冷气质。
无论长相身材都是万里挑一, 个人能力又这么强,方梨会喜欢他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任恔妤原本是要好好问问他的,然而看着看着就有点出神,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神逐渐炽热。
直到低沉的嗓音重新拉回她的思绪, “这是我的事。”
任恔妤很轻地吸了口气。
她来得很匆忙,没有一点计划,但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 譬如他会不会怪她怨她,又譬如会不会告诉她,他与方梨的实情。
然而现在,她觉得自己来的时候想得太多了,他这样做决定只问自己的人并不会因为她问几句,就全盘托出。
有准备的。
明明潜意识有准备的。
可还是会被这样直白到赶人的话刺到。
“答应她是你的事,为救我不要命也是你的事,那我算什么?”
任恔妤问完就后悔了。
他做了这么多,没有一件是为了别人,哪怕从来没有告诉她,受益人也仍旧是她。况且他都这样了……
任恔妤心里很闷,是炽热夏天里那场雨来之前的闷。
闷得她哪里都难受。
气氛陷入沉静,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任恔妤手搭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揪紧裤子布料,又松开。
短短几个呼吸,她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你想我说什么?”
程烬凝视着她,她睫毛很轻很快地眨动了好几下,有点纠结又有点难堪地说:“我没有一定要你说什么,我只是不想你这么随便的耽误自己……就…你想说什么都行,你们…其实你也不是…我还是觉得……”
任恔妤脑子乱得像毛线团,舌头也像打了结。
她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了。
“算了。”
任恔妤拿过那份文件翻开给他看,“总之……她不是值得的人。”
程烬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到白纸黑字的文件上。
这上面逻辑清晰,只消一看就能明白怎么回事。
看到几番证据证明这场差点杀死任恔妤的网暴始作俑者是方梨的时候,程烬眼神滞了下,随即冷沉下来,有戾气在眼底涌动。
任恔妤看不见的地方,他右手指骨缓缓拧紧,指节泛白。
只是很快,那样汹涌的情绪就被压下去。
那张脸那双眼又恢复了正常,仿佛不曾看过这些。
程烬缓缓看向她,她眼睛很漂亮,眼尾微微上扬。这样的目光描摹他已经做了无数遍,在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岁月长河里一遍一遍地烙印。
“她不是,那谁是?”他声音低凉,“你吗?”
任恔妤唇瓣微开,一时说不出话来。
甚至。
她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任恔妤捏着文件一角,好几次想说话都不知道说点什么。
明明说的是方梨,怎么就说到她了。
他还在看她,眼神冷沉沉的,似乎她不给个回答就不会罢休。
任恔妤眼睫颤了颤。
“我…我……”
她感觉有点难堪,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所以…
从前她那样对他,他都记得。
都记得。
“怎么不说了?”
程烬声音低了几分。
面对他的时候,她很少觉得有压迫感。
但现在…
明明只是一句问话而已,她又有种想逃的感觉了。
每次遇到很难解决的问题,她就会想逃。
“我知道——”
任恔妤咬了咬唇,“那段感情里,是我对不起你,招惹你又抛下你,但这不是你选她的理由。我没有想要干涉你选谁,我只是觉得你别这么匆忙,别带有利益性目的的去选择谁,我还是希望你开心。”
程烬看着她,像是没听到一般。
只是安安静静,定定地望着。
“就……如果哪天你真的选择一个喜欢的女生结婚,我也会祝福你的,由衷祝福。”
她想,她这样应该算说得比较清楚了?
那道一直落在她脸上的视线,终于缓缓…缓缓地移走。落在一片虚无缥缈里,也没个聚焦点。
有嘲弄很轻很快地从他眼底划走,像一阵烟似的,看不见了。
任恔妤不知道他怎么了,但似乎…她隐隐感觉到一点很沉很涩的情绪。
程烬没有回应她这一堆话,病房里又陷入了安静,一种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笼罩下来的网般窒塞的气氛,让人很难挣脱。
良久。
还是她先出声,打破了诡异的静谧。
“程烬……?”
程烬缓缓闭上眼,身侧的指骨绷紧,青筋根根凸起。
他很低很低地说:“我累了。”
任恔妤视线落在他垂直浓密的睫毛上,张了张嘴,喉咙像哑了一样说不出话。她把那份文件收了起来,很慢地站了起来。
愧疚、懊悔、不甘。
凌乱地糅杂在一起,堵在她的胸口里。
她真的很糟糕,又把事情弄成这样,又让他不开心了。
最后看了他一眼,任恔妤慢慢地走向门口。
今天借着这份文件,她才有了点勇气有了点不过脑子的冲劲过来,但这一次离开,她应该就没有什么理由再来了吧。
门关上的那一刻,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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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瞳很黑很黑,像是要吞噬一切。
病房里极度安静,安静到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呼吸很涩很涩。
那只绷紧的右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像是要攥破皮肉,直达骨血。
那些压抑着、汹涌的、不该被人察觉的黑暗情绪在这个瞬间,在这个场景里像弥漫开的污染,很迅速地淹着他。
淹到他窒息。
过了很久,他费力地咳起来,浑身骨头随着震颤在痛。
但比不上心脏里撕扯着的痛。
不及它万分之一。
她已经在动摇了不是吗?
你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再耐心一点。
难道还想……她再从你的世界里抽骨吸髓地消失一次吗?
你等了她这么久,这么久……
程烬艰难地咽了咽嗓子,浑身紧绷得像一张拉到极致的弓。
再用力一点,就能支离破碎。
喉咙里有血腥气漫上来。
*
任恔妤失神地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
炽亮的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在走着流程看病,四方的墙壁冰冷。其实看不见他,她只是有种这可能是最后一面的悲伤感。
如果他愿意挽留她一下……
可哪有如果。
他分明都不愿意看到她了。
“任小姐准备走啊?”
身后忽然传来懒散的声音,引得她回头。
是在病房门口撞见的那位医生。
陆昀铮走到她旁边停下,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难得正经,“你们……相处得不好?”
任恔妤摇摇头,摇到一半又僵住,沉默下来。
陆昀铮看向远处医院大门,外面是来往汇聚的车流,他扯了扯嘴角,“我猜老程应该什么都没跟你说。”
任恔妤不解地看他。
他笑着道:“老程在重症监护室醒来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问了你怎么样?我说你还能怎么样,安全着呢,比他好太多了,至少没差点死掉。”
任恔妤心脏忽然紧了下,呼吸有点湿。
陆昀铮好像回到了那一天,那个第一次看到程烬那么虚弱的那天。
毫无血色的脸,身上插了那么多管子,吊着这口气。
和程烬对望的那个瞬间,他沉默着说不出话。
“老程知道你没事,就又昏迷过去。他命大,没伤到心脏,后来出了重症监护室,院里熟悉的、不熟悉的,都来看望他,他始终平淡地应对,没有一点情绪。”陆昀铮看向她,笑得有些苦,“我好几次来看他的时候,都发现他在看着病房门,像是在等一个人,等一个一直没来的人。”
任恔妤眼睫颤了下。
他在等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用工作把自己塞得很满很满,恨不得一天工作二十五小时,这样就没时间去想不能想的东西。
“我问他是不是在等你,他也不说话。”陆昀铮叹了口气,有无奈有苦涩,“老程一直有个没忘掉的白月光,在你拍戏受伤来医院之前,我还不知道是你。好几次打趣他,到底是什么人间妖精把他折磨成这样——
对世俗没有一点欲望,随时可以湮灭的模样。”
任恔妤低垂的眼很酸很胀。
她感觉自己被撕碎了一样的痛。
“任小姐,如果可以,多看看他吧,老程他……需要你的。”
陆昀铮语重心长地叮嘱完,游戏人间一般地走了,留她一个人在原地无措。
手机忽然响起,于涵打来了电话。
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怎么又不声不响地跑了?上次不是说了以后去哪要跟我报备吗?要不是贺总转达消息,我都要去报警了!”
于涵又急又气,“你赶紧回来,我给你接了个综艺,明天——”
“对不起涵姐。”
任恔妤声音有点哑,“帮我推了吧,我想休息一段时间,等我休息完你想怎么处置我都行。”
说完挂了电话,迫切地往回跑。
短短一段路,她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气喘吁吁赶到病房门口时,任恔妤心脏剧烈跳动,喉咙干涩得厉害。
等了两秒,她推门进去。
看到原本应该躺着的人正极度费力地从床上起来,眉眼间露出压不住的痛苦。
任恔妤吓了一跳,极速跑过去扶着他,“你干嘛自己起来,有事叫护士啊,你这样伤口要是再出血了怎么办!”
她是真的担心,担心到眼睛都红了。
手臂被她扶着,有属于她的温度传来。
程烬紧绷着身体,视线很缓慢地从她白皙的手一路往上。看到她因为急促呼吸微张的嘴,泛红的眼,还有额角渗出的汗。
最后,视线定格在她眼睛里。
他没有出声,眉眼间有很快的情绪闪过。
什么都没问,却好像什么都问了。
任恔妤眼睫颤了颤,还是没有收回手。她有点尴尬,有点窘迫,但还是逼着自己迎着他的视线,让自己好好看着他,看着这个等了她很久的人。
“你是因为我受的伤,我不走了,我要对你负责的。”
跑过来这段路她想了想。
陆昀铮说的如果是真的,那她就是个超级大混蛋,哪有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况且他还不止是救命恩人这么简单。
程烬支着力道坐着,嘴里很淡地念叨着“负责”二字。
他没有说别的,但任恔妤就是感觉他似乎、好像、可能没有完全理解她的话。
她抿了抿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我说的负责不只是现在。”
“也许你怨恨我从前丢下你,后来又任性地纠缠你,那是因为…我其实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但是听到你那天在科室里没有立即驳回方梨的话,我觉得我大概有一点清楚了。”
任恔妤说着,感觉脑子也清晰了点,“我很难接受你真的喜欢上别人,和别人结婚这件事,我知道我很烂,也很过分,可我现在还是想过分一次。”
“我想负责的除了现在,还有你的以后。”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她感觉气息有点不稳。
大概是因为她还是无法确定,他是不是还愿意接受她,这跟放不下她是两码事。
程烬漆黑的瞳孔有了一丝亮光,虽然很浅,却也足够照亮那一寸黑暗之地。
他沉默了许久,凝视着她问:“以什么名义?”
“就……”任恔妤轻轻吸了口气,“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是最亲密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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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很轻,心脏在忐忑中有点不安,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始终没开口。
既不说答应也不反驳。
就在任恔妤觉得,她可能还是过于自信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低低的富有磁性,“好。”
第22章 想要 丧失全部的理智
程烬不喜欢麻烦别人, 受了这样重的伤后便一直将就着穿医院的病号服。医院的病号服都是循环使用,他身上这件都被洗得发白了。
趁着他睡着,任恔妤回了躺他家。
钥匙是偷偷拿的。
说了要负责, 那就要好好照顾。
和上次来一样,程烬家里还是那么简单。
一张桌一张椅一张床。
打扫得很干净。
大概是一个来月没回家, 家具上已经盖了层浅浅的灰。
任恔妤本想给秦瑶打个电话让她联系个阿姨过来打扫, 手机开到一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应该不喜欢陌生人进来。
还是等他伤好出院再说。
程烬家里的摆置简单, 任恔妤不用思考就知道衣服在哪。
柜子打开的时候像生涩了似的, 吱吱呀呀。
她心里忽然一酸,他这些年过得什么日子啊。
衣柜不大, 衣服叠得很整齐。
不是黑色就是白色, 单调得不像正常人。
任恔妤收拾了几件衣服后,又给他收拾洗漱用具和日常用具。
不然一直用一次性像什么样子。
找东西的时候,她意外看到一个盒子。
书本那么大, 粉色的,时间太长, 有点褪色了。
隐隐约约她记起来,好像是他高三那年生日,她为了捉弄他假装给他一份礼物, 但里面装的是一只玩具蛇。
她想吓唬吓唬他,看看这么个成天清清淡淡,沉默以对生活,好像什么都激不起来的人被吓到会是什么反应。
“愣着干嘛, 打开看看啊。”
少女时期的任恔妤眼睛黑黑亮亮,一脸期冀地望着他。
程烬低垂着眼帘看这只很粉的盒子。
她惯常喜欢各种各样的暖色,连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用的都是她自己喜欢的颜色。但没有关系, 他很高兴,高兴她记得他的生日。
程烬拿过那只盒子,很小心地解开了十字礼结。
盒子打开的瞬间,一只黑色长尾蛇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还动了下,有种下一秒就要吐出信子溜出来咬他一口的感觉。
他眼睫飞快地动了下,合上了盖子。
“哈哈哈——”
任恔妤眼底的期待全部化作亮晶晶的笑,毫不犹豫地对着他释放出来,“哇塞,程烬,你居然真的被吓到了啊?”
她笑出了眼泪。
程烬才明白。
这不是什么生日礼物,是她的恶作剧。
她想要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
程烬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她嚣张的样子。
他很安静地看着她。
她笑起来很好看,粉嫩的唇打开,露出雪白的牙齿,眼睛因为大笑而弯成了月牙,睫毛自来卷,随之轻颤。
任恔妤很少对他笑得这样明媚灿烂。
哪怕只是恶作剧,他也想多看一会。
“怎么回事啊?”
任恔妤总算笑完,轻轻喘着气息,“不就是一条蛇吗,就给你吓成这样,看不出来你胆子这么小嘛。”
她毫无顾忌地吐槽,然后要去打开盒盖。
一只温凉带着薄茧的手忽然握住了她手腕,皮肤接触间,有浅浅的热意弥散。
“危险。”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任恔妤嬉皮笑脸地拍掉他的手,“危险什么啊,就是条假蛇。”
她从里面拿出那只硅胶做的软体黑色长尾蛇,在他面前自得的抖了抖,“怎么样,是不是很逼真?”
说着忽然往前怼,几乎快怼到他脸上,“我刚就应该亲自拿着吓你,肯定更有意思。”
很生动很明媚的模样。
夕阳浅浅落在她身后,将她的头发映成橘色。
她在夕阳的光线里,像个入世的妖精。
“任恔妤。”
他很沉地叫她名字。
“干嘛?”
她蹙了下眉,有点不满,“你不会要对我生气吧?一个玩笑都开不起嘛?”
程烬深暗的视线锁住她。
他不是开不起玩笑,他是想……
“我想……”
任恔妤歪了歪脑袋,“想什么啊?”
阴暗的枷锁被挣开,他重新握住了她的手腕,像缠人的藤蔓去包裹她,再勒紧。
他好像有点无法控制自己了。
那些不正常的东西攻破了防线。
“怎么话说到一半就停了?”
任恔妤没什么耐心,“你要不说我就走了啊。”
程烬更紧地握住她。
呼吸沉而发重,“我想和你做。”
……
任恔妤眼睫颤了下,打开那个已经过了许多年的盒子。
里面没有那只长尾蛇。
皮筋、发夹、一撮红绳扎紧的简短黑发……
好几样东西,被齐整地摆放在盒子里。
他收集了与她有关的东西。
但是这个头发……他什么时候剪的?
*
程烬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病房里的灯没有开,透着阴暗孤寂的氛围,那个说要负责的人也没了影子。
他在昏暗里望着天花板。
很久很久。
周遭有种诡异的安静。
他知道的。
她说话从来都只是由着一腔情绪,那些承诺当不得真。
他知道的……
这样毫无理由毫无预兆地离开,她做得很熟练不是吗。
程烬陷入无边的寂冷。
像要融化在这片黑暗里。
他撑着身子,借着床边柜子助力,缓慢而艰难地从床上起来。起来时不小心打翻了桌上那些一次性用品,稀稀拉拉地散落一地。
程烬垂着眼帘看了一眼,孤寂地往门口走。
一步一步,很慢很慢。
却很坚定。
只是从这儿走到这条走廊的尽头,他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唇瓣很明显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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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只是固执地看着窗口之下,来往汇聚的车流。
看璀璨的霓虹灯,看热闹的街市,看没有她的地方。
他站不了多久,身上的疼让他下意识想要摸口袋拿烟,碰到病号服才恍然自己在什么地方。
然后缓慢垂直地落下那只手。
“程烬!”
安静的走廊尽头里,忽然响起急切地呼喊声,还有匆促赶近的脚步声。
他没有马上回头,木然地看着远处,几秒后才缓缓转身。
任恔妤跑得气喘吁吁,脸都白了,眼睛里全都是担忧和紧张。
她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
“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要吓死我吗!”
任恔妤又急又气,忍不住对他发脾气,“都伤成这样了不好好卧床休息,跑出来干什么?还吹风,你是嫌自己命长吗!”
程烬沉默地看着她,微凹的眼窝里,瞳孔深冷漆黑。
冰冷的走廊灯打在他脸上,惨白得像是马上就要死了。
任恔妤深呼吸了下,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点刻薄了,他是个病人。
这会儿放软了语气,扶着他的手臂,“跟我回去,别在这儿吹风了。”
程烬双手还扶着窗框,视线像生锈的铁闸。
“你去哪了?”
任恔妤理所当然地回他:“都要说负责了,总不能还看着你就穿着病号服吧,正好你睡着,我就回你家——”
她话音突然一止。
然后。
有点惊讶地望着他,“你该不会以为我不声不响地跑了吧?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我都给你许下承诺了,肯定会做到的啊,本来给你收拾点东西很快就该回来的,被于涵叫回酒店了一趟,所以才回来晚了。”
程烬黑直的眼睫垂落着,在眼睑下方落下一点浅浅的阴影。
握着窗框的手一点一点收紧,收到不能再收的时候,才缓慢地卸了力道,笼罩他许久的寂冷没有消散反而加重了。
那样紧绷到极致又松懈的力量,任恔妤觉得有点熟悉。
好像在哪遇到过。
在哪儿呢……
她眼睫忽然轻颤了下,画面在脑子很清晰地浮现。
是她醉酒后被他带回家里的第二天早上,在临走之前给他买早餐回来的时候,他也是这样,黑沉沉的,看人密不透风一般。
然后很用力地握着她的手臂,有种骨头快碎了的疼。
心脏被刺了下。
任恔妤忽然有点心酸,她很轻声问他:“你是……在害怕吗?”
面对她的时候,他好像总是话很少。
习惯用情绪来表达。
程烬没有回答她,但目光幽沉。
在任恔妤看来,这与默认无异。
“这次我不会不声不响地丢下你。”
有什么在心口抓挠着,她眼睛黑黑亮亮,被灯光照得很漂亮,“真的。”
*
病房里,任恔妤把给他带来的东西一份一份地收纳规整。
程烬靠在病床上,很安静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快八点的时候,病房门被人敲响。
是餐厅的服务员送来的外卖。
两个人点了五个菜,有三个都是清淡的。
他有伤,不宜吃重口味的。
菜摆出来的时候,程烬低眸看着。
粉蒸排骨、水晶汤包、手撕鸡,还有两个素菜。
都是她喜欢吃的。
任恔妤把筷子递给他,自己就坐在床边,和他挤在这张小桌上。
“这些都是我特意给你点的,你都尝尝。”
程烬没拒绝,挨个夹了一筷子,除了手撕鸡没动。
他吃饭很斯文,看着就赏心悦目。
任恔妤眨巴了下眼,把手撕鸡推了过去,“你尝尝,他们家这个也是招牌菜,超好吃的。”
程烬声音淡淡:“这些够了。”
她轻微蹙眉,“很好吃的,真的不试试吗?”
“嗯。”
任恔妤一脸失落,夹了一筷子故作自己要吃。
然后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塞进了他嘴里,黑亮亮的眼睛狡黠着,很期待他的反馈,“你尝尝,不好吃你骂我。”
说完,她才发现用了自己筷子,这筷子她刚刚吃过……
她居然就这么塞他嘴里了……
任恔妤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的色彩,迅速把筷子从他唇边抽离。
程烬看了她两秒,缓慢咀嚼。
“怎么样怎么样?”她直勾勾地盯着他,“很好吃对不对?”
程烬从小不爱吃鸡,但他什么都没说,嚼完了吞咽下去,低低地回了一声“嗯”。
她眼睛亮亮地笑起来,“这可是任恔妤严选,就不可能不好吃。”
程烬没再出声,很安静地吃饭。
她咬着筷子,有点犹豫。
“有话要说?”
“嗯……就是……我说了你不准生气啊。”
程烬停下来看她。
任恔妤墨迹了好一会,有点心虚,“你不是还得住个把月才能出院吗,但是我可能待不了这么长时间……”
她看着他漆黑的眼睛,立马打补丁,“我不是不愿意照顾你才去工作的,今天于涵叫我去酒店就是说的这个事儿,不能让节目组等我一个人。”
“什么时候走?”
“再过十来天吧,这是我能争取的最长时间了。”
“嗯。”
“还有个事儿,我感觉应该也得给你说一声。”
任恔妤很仔细地看他表情。
“什么?”
“我有个剧要播了,公司给我塞了个综艺,要……炒cp。”
程烬不怎么关注娱乐圈,也知道炒cp是什么意思。
他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
他不说话,任恔妤也不敢说。
过了很久,他低垂着眼帘看她,睫毛遮掩了一半瞳眸,“嗯。”
她肯跟他说这些,哪怕是必要的工作,已经足够。
他不能逼得太紧。
只要不去想这件事,他就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任恔妤愣了下。
嗯……?
嗯是什么意思。
不在乎吗?
还是不知道炒cp是什么意思?
任恔妤忽然没了胃口。
她想起来之前一路狂奔回来,抓着他说要负责他的以后,如果他愿意,也可以是最亲密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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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
他到底怎么定义的这个最亲密的关系?
但转眼,她又觉得他这样的反应也挺好的。
那是工作,总不能任性妄为。
要是他占有欲发作,不愿意,她也是不高兴的。
心绪乱糟糟的。
等程烬吃完,她收拾了残局。
然后给他倒了水,把所有东西都弄好了才说:“我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程烬很淡地应她。
任恔妤心里闷闷的,但又说不上来。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眼程烬,他靠着床头,在专注地处理工作上的事,对她要走这事儿好像没什么反应。
回了酒店。
任恔妤打算早点睡,结果到了十二点还是睡不着。
她居然失眠了。
摸出手机,她找到程烬的微信。
白天刚加的。
程烬的微信头像是一片空白,微信名是个大写的C。
朋友圈里除了必要的工作上的内容,什么都没有,更别说私人生活了。
真是浪费了这样一张脸。
任恔妤在对话框里来来回回打字又删除,最后发了一句:【你睡了吗?】
发完过了几秒又发了小猫眨眼的表情包。
过了一会,那边有了动静。
【没睡。】
任恔妤干脆给他弹了个视频电话。
屏幕里映出那张脸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心跳过载。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打视频。
莫名有点像小情侣。
“我睡不着……”
她头发散落在枕头上,声音娇气,“你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好不好?”
程烬思索了会儿,开始给她讲。
他虽然面色清冷,但声音低磁好听,鼓动着耳膜。
这个故事有点长,以至于任恔妤还没听到结尾就犯困了。
她侧睡着,微卷的眼睫阖着,嘴巴浅浅张着。
程烬停下来,隔着屏幕静默地望着她。
视线很深很沉。
将她一寸一寸锁紧。
任恔妤的意识还没完全沉睡,带着点睡梦中的呓语问:“程烬……”
“你为什么……不待在H市啊……”
程烬看了她许久,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清冷冷的。
为什么。
因为他无处容身。
好像四处都有她的影子,一遍一遍地折磨他。
只要他待着,就会在夜里一次又一次地发疯,无法自控。
快要。
丧失全部的理智。
第23章 收紧 想把她困紧,再困紧
任恔妤睡过了头, 睁眼看到已经十点半,先是愣了一会儿,而后噌的一下坐起来。
糟了!
还说照顾程烬, 她居然睡到现在。
太丢人了……
简单梳洗了下,任恔妤一路打车赶到医院, 在门口的早餐店里随便买了点, 急急忙忙往住院部跑。
到病房门口,她气都喘不匀了。
叉着腰缓了缓, 握住门把刚要进去, 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方梨不甘心,为了他, 她三天两头地往医院跑, 还拜托爸爸多照顾他,两年了,他把她当什么?
任恔妤维持着握门把的姿势, 也有点想知道。
到底喜欢她什么?难道就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才让他眼里容不下其他人?
程烬眼帘微垂,视线冷淡。
是那种明显的疏离, 还有隐在其中的一点戾气。
“这是我的事。”
他声音很沉,说完就移开了目光。
方梨感觉到被冷待,被无视, 心里很气,“她要是有一点喜欢你我今天都不会来,可她明显就是在玩你,你倒好, 为了这么个贱人差点把命送了,你——”
“方小姐。”
程烬抬起眼睫看她,漆黑的瞳孔很冷, “请你放尊重点。”
方梨脸色铁青。
她恼得口不择言,“我算是看错你了,你们男人都一样下贱,就喜欢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程烬,看上你是我瞎了眼!”
一通怒意发泄。
方梨转身就走,却又被他喊住。
她回头,冷眼看他,“想明白了?”
程烬淡淡睨着她,黑眸如同深潭。
“别再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