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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雨村顺着无妄灾祸的方向一打听,果然有几家疑似着了道。
这些着了道、吃了亏的人家还都沉浸在气恼、哀痛中,只当天意如此,造化弄人,不知该怪谁!
猛然听见街头巷尾有人在传马道婆巫术害人,仿佛所有的怨恨不平都有了出口,几家瞬间炸了锅!
有人回家翻捡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有人没翻捡出也不管。纷纷纠集着,一纸诉状就把马道婆告到了应天府衙门。
那马道婆听到风声还想跑呢,被贾雨村提前埋伏好的人抓了个人赃俱获,一并搜到的,还有一个账本子,上头记了不少达官贵人家的阴私事——
那上头的事就是一笔笔横财、一条条人脉,贾雨村看得爱不释手。但总归还惦记着元春的交代,压在箱底暂时不说,先朝贾琏处送了消息。
自从王家送了个王令仪进宫后,贾王两家的气氛就微妙起来。年节照常走动,只是关系大不如以往亲密。
凤姐在贾府的底气,一半来源于娘家,还有一半来自贾母。
因为王令仪那件事,老太太颇有微词,王家约莫也存着气。凤姐夹在中间好生尴尬,最近气焰都低了不少,对贾琏也开始有商有量的了。
今日瞧见外边来人传话,嘀嘀咕咕一阵后,贾琏的脸色就不太对。凤姐疑心贾琏有事瞒着她,于是亲自端了点心过来打听情况。
“唉!我哪里知道马道婆真不是个东西,还疑心是娘娘听见宝玉病了,心下着急想找人煞性子。打量娘娘深宫大院的住着,不知道这里头的干系,才多嘴问了那一句,谁知——”
凤姐在一旁听着事情的始末,听得青筋直跳。忍了几忍没忍住,终于呛声道:
“二爷怎么记不住教训,之前老爷要石呆子的扇子。二爷不想干,推个没本事便罢,又去老爷面前嘀咕不该为几把扇子害人家破人亡。气的老爷舞刀弄棍地打了二爷一顿!
这才好了几日,怎么又为个马道婆去得罪娘娘了?漫说那马道婆当真害了人,就是她果真清白无辜,娘娘想用她煞性子,那也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就为这么个狗不理的货,白让贾雨村那饿不死的野杂种在娘娘跟前现了脸,抢了功?!别说咱们何娘娘才是一个贾,这在外人看来啊,都一样!只怕到最后白忙一场,倒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凤姐越说越气,到后来已经忘了要对贾琏客气的事,指头都快戳到贾琏头上去了。
贾琏本来恼着自己,被凤姐这么一说,反激起他的气来,“嗐”地长叹一声赌气道:
“罢!罢!奶奶说得好,奶奶说得对,奶奶是这脂粉队里的英雄,自然事事想在前头!我便是远不如你,你到底也收着些,别兴儿过了头!”
说完甩袖而去,倒把个凤姐晾在原地。凤姐也自悔方才说得急了,又气贾琏心中没成算,往前追了两步想要还嘴,贾琏早走了,哪里还见他的身影。凤姐一愣,气堵在心口变成委屈,扶着门框怔怔流泪。
平儿方才不敢说话,此时忙上来劝道:“奶奶别生气,咱们那个糊涂爷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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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曲解了奶奶的一片好心。等他回转过来就好了,如今正该想想宫里头怎么描补。
那柱子公公看着不像个爱财的,得罪他事小,只怕娘娘心中生了嫌隙。奶奶如今有了身孕,细算算,与四皇子殿下刚好就相差一岁。若能一举得了个哥儿,日后——”
平儿说的,正是凤姐一直打着的主意。她腹中这个孩子来得巧,刚好与四皇子差了一岁,日后没准能求了娘娘恩典选进宫里去做皇子伴读!
老太太太太还在指望着宝玉前程远大,只有凤姐知道四皇子的含金量。为着这一条,她近来都不肯劳神,管家的事也懈怠了,就为咬牙生下一个男胎。
想到孩子,凤姐勉强自己将心绪平复下来。对平儿说:
“是我急躁了,你晚上带着大姐儿去看看二爷,哄得他消了气,我再过去细细与他分说。孩子的事还是要瞒好了,我以前不信邪,怀大姐儿的时候三灾八难的,如今这个可要仔细着些!”,平儿答应着去了。
贾琏在气头上转了几圈,终是没敢忘了给宫里送消息,只是拿不准要不要告诉老太太。想去给凤姐讨主意,一时也拉不下面子,坐在书房中唉声叹气的。
宫里,元春翻看着贾雨村搜集上来的消息,果真不出所料,这马道婆身上有着大把柄。皇后约莫是没料到元春会那么快发现不对,不想急着处理师徒两个引人注目,这才放任马道婆活到今天。
“娘娘,证据都齐全了,咱们是不是去请皇上?”
“就凭这个?太粗糙了——何况小四百日在即,本宫要他圆圆满满的,没心思与皇后掰扯。
这后宫里怨恨皇后的大有人在,你去告诉贾雨村,马道婆一案兹事体大,他那小小的应天府办不了,让他把东西收拾齐整了,往上送!”
“娘娘是说惠妃?——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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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惠妃当然恨皇后,不提她与皇后多年恩怨。只说她怀孕这一年,皇后明里暗里出了多少手段,都是些害不死人,但恶心人的伎俩。
皇上避暑去了,惠妃犯不着因为这样的小事千里迢迢写信去告状,何况也没抓到皇后实在的把柄。
但她真的被这些稀碎功夫折磨得苦不堪言!好容易孩子生下来了,还是个女孩,整个后宫就属皇后笑的最开心畅快。
庄齐云实在恨毒了她,甚至在心里把自己对女儿的怠慢、不满,归咎为皇后的讥笑、刺激。
她用了很长时间去接受女儿被抱走的事实,在终于下定决心要一切朝前看的时候,居然发现皇后这一整年都在私底下接触大皇子,背着她,对大皇子的生活起居百般关照!
原本十分依赖、渴望亲近自己的大皇子,也在这短短一年中变得寡言守礼,难以捉摸起来了。
从计划借着大皇子的病养胎那一刻开始,惠妃就知道他们这对名不正言不顺的母子之间终会有这一天。
可她不甚在乎,或者是说,即便早知会有这一天,她也想要自己的孩子,并自信能在之后将大皇子哄转回来。
因为大皇子不仅在乎她,还需要她。他们说是母子,其实没有血缘羁绊,彼此更多的还是利益互换。
只要大皇子还需要她在后宫的庇护,与庄家在前朝的助力!他就没法绕过自己这个养母。
但这份笃定几乎快被皇后搅和没了,她离间大皇子与自己的母子之情,让大皇子从在乎、需要,变得只有需要。
惠妃才发现,只靠利益维系的纽带,其实并不那么牢靠。想到家中对自己的交代,庄齐云不得不打叠起精神,想要将大皇子哄转回来。
这些日子她过得有多废力,心里就有多恨皇后。所以庄齐泰的消息一传入宫,她就打定了主意一
定不能错失这个机会。
哪怕明知这其间有元春想要借刀杀人的意思,庄齐云也难以抵住诱惑!
历朝历代,厌胜之术都是大忌!一国之母沾染这些东西谋害皇嗣,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汉朝时陈阿娇贵为长公主之女,还不是说废就废,更何况许诗筠。
惠妃强压住心底的激动,吩咐人告诉庄齐泰看好了马道婆,千万要保她安然无恙地活到最后,然后细细筹谋了一番,敲响了毓秀宫的大门……
“惠妃姐姐是稀客,快请坐下……我之前伤了身子,一直在调养,久不见各宫姊妹,惠妃姐姐一切安好”
元春知道庄齐云会走这一趟,见她来了并不意外,早早打发内殿的宫女太监都在外头伺候,里边只留了玉罄和柱子。
惠妃闻言嘴角抽了抽,女人坐月子一般就是一个月,讲究人家做两个月。元春倒好,借着养身体的名头,竟直接养到了三个月上。再过几天,四皇子都要满百天了!
为了能早日侍奉皇帝,宫里的嫔妃们几乎都是卡着日子重新挂上牌子。不肯错失任何皇帝可能驾临的机会,连自己也不例外。
元春这样,真可说得上是盛宠优渥,有恃无恐了。同为女子,惠妃心中十分苦涩,瞧着元春那莹润光泽的脸庞,言语难免直白尖刻起来:
“一切安好,多谢妹妹记挂,孕中也没忘了姐姐。我那兄弟今年年初才升了大理寺少卿,应天府贾大人昨儿个就给他递上了一件大案,真难为妹妹想着了……”
“姐姐说什么,妹妹听不懂……”
“哼,明人不说暗话。妹妹若当真不懂,就不会急着将这内殿里的人都遣出去了。本宫今日既然来了这里,就是诚心过来寻合作的。既然咱们心中所求相同,妹妹何不坦率直言。难道真指着在背后坐收渔利吗”
惠妃今天是被什么刺激了,失心疯了吗怎么不按宫中社交礼仪出牌,元春虽要借她的手来做事,也不是非她不可。
更不愿听她夹枪带棒的“开诚布公”,于是随手将杯子往桌边一放!上好的官窑茶碗与桌面撞击,碰出了清脆的响声,惊得殿内众人心里一颤。
“惠妃姐姐今日是哪里触了霉头,跑到妹妹这毓秀宫来煞性子了妹妹失礼,近日困乏得很,这就不多陪了,姐姐自便……”
“你!……”惠妃忘了,贾元春一直都不是什么谨小慎微、忍气吞声的人物。
以前还在嫔位上,她要不高兴了,都敢直接与德妃呛声,何况她们现在同居妃位!此前她的火力从未冲着自己来过,如今算是领教了。
惠妃强压下气得发抖的嘴角,眼看元春真要走回内室去了,忙缓和了语气强笑道:
“妹妹别急,是姐姐造次了。方才与你说笑呢……晏惜、长贵,你们先出去……”
“是!”
晏惜长贵走了,里间只剩了惠妃一人,并元春主仆三个。
元春见状重新坐回原位,抬起茶杯喝了一口,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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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请教妹妹,马道婆一事心中可有了成算那婆子不是好人,听说其中还关系到好几户有名有姓的人家,内宅阴私,大家都盼着捂在锅里,大理寺留不住她多久。
前朝的事儿咱们自然管不着,可那马道婆还害了妹妹的内弟和堂嫂,过问一二也不足为奇。
妹妹和贾大人隔着房,或许没有听说,这马道婆的师傅竟是宫里清虚殿的老道!她能做出这样的事,可见那老道也不干净!
好在他前儿个死了,否则咱们都得提着心……说到这里,妹妹宫里近来可有什么疑心的事儿”
惠妃这是换路子了,元春心里冷笑一声。她是想报复皇后在她生产时使绊子,可这种想法远没有惠妃迫切。
这一遭,虽说自己有利用她的嫌疑,但也是真真切切给惠妃送了把刀,惠妃自然得客气一些。
这不,看明白了形势,惠妃立马就改口替元春描补,变成了她先从庄齐泰那儿听到消息,才来给元春传信,说她弟弟着了道了。
至于贾雨村,因为和元春不熟,所以两人不互通消息,完美隐身。
而惠妃出于关心,也是发现马道婆和宫里有联系的担心,所以特地多嘴问了元春一句,如果元春宫里有不妥,那就可以将着这点怀疑去找皇上了。
只是……
“姐姐多心了,妹妹宫中并无不妥……”想得美,鼓动毓秀宫去做那个因一点风声,而去怀疑皇后的出头鸟,她惠妃自己倒变成纯然无辜的善心人了。
元春冷冷一笑:“马道婆若真做过那些事,自有律法裁夺。妹妹倒不好仗着皇上怜惜,因一点子风吹草动就扰得后宫不安宁……
除非……这宫里头早就有人着了道,妹妹听说了,自然也会担心自家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如此这般,便是找出什么来,也不奇怪了!”
元春这里是真有证据的!庄齐云听出来了,只是她不想做出头鸟,必得自己这边先捅开了事儿,她才肯跟上。
算的可真精,但惠妃的确不肯放弃这个搬倒皇后好机会。
看着元春悠然自得的喝茶,庄齐云把原本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本是想借着四皇子百日宴,让钦天监发觉有人正用巫术谋害四皇子,再让元春配合,令四皇子折腾出些异样来。
凭着皇上对四皇子的宠爱和关切,哪怕只有一点疑影,他也一定会大发雷霆下令彻查。
到时,自己再不经意地提起这个马道婆,一切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但看元春方才那寸步不让的样子,恐怕不愿意听到自己算计她儿子。好在她不是完全置身事外,惠妃只能咬牙回去再想办法。
送走了惠妃,元春躺在竹椅上微微晃荡着,柱子轻轻给她打着扇子。等玉罄送客回来,元春闭着眼睛问:
“话都说明白了吗”
“说明白了,按主子的吩咐,奴婢特意提醒惠妃,皇上因为小公主之前被慢待的原因一直存着气呢!
若是此时突然得知,惠妃是被巫术所害,导致行为失常,心绪混乱,这才没有照顾好小公主……那皇上的怒意,恐怕就要转化成怜惜了。
毕竟惠妃娘娘在女儿被抱走后的痛苦难过,后宫都有所耳闻。惠妃娘娘听后大有所得,压着欢欣回去了……”
“嗯,但愿她中用些吧,别白费了本宫这一番苦心!”
“娘娘定当心想事成……”
-
贾府中,贾琏传完话进宫,心中还在忐忑,又不知是否要将这事告诉贾母,一个人走来走去心绪烦乱。
就在这时,平儿抱着巧姐来了书房。
对这个唯一的女儿,贾琏还是非常喜爱的。稚子童真,笑闹一会儿后,贾琏心中的气恼消了大半,又有平儿在一旁软语宽慰,等到掌灯时分,贾琏终于从书房回了凤姐处。
凤姐很少向贾琏低头,此时为了心中的谋算,少不得温言笑语地哄转贾琏,又拿马道婆差点害死自己,自己心中存着气当借口,夫妻两人勉强揭过了这件事。
冷静下来后,贾琏还是将心中的踌躇问给了凤姐:“你说这事儿,咱们到底要不要告知老太太娘娘那边也没明示,后续咱们该怎么做……”
看着贾琏这么没成算的样子,凤姐缓缓吐出一口气,说:“二爷要是有疑惑,下次该直接问娘娘才是,到底是一家人,多问一句也不为怪,倒显得咱们谨慎,不比打这闷葫芦强”
“你此时说这些都是马后炮了,难不成我还回去问娘娘”
凤姐勉力绷
住脸上的假笑,劝道:“自然不是,只白说一句罢了。不过我想着,娘娘要是想把这事告诉家里,定会让老太太太太来给咱们传话。
如今这样子,我瞧着不像!既然马道婆已被抓了,咱们索性等着官府暴出的消息,到时拿着实在的证据,老太太面前也好分说!”
“你猜到是谁做的事了”
“不必猜,这家里除了赵姨娘,大概也没人这么恨不得我和宝玉一起死了!黑了心肝的下流娼/妇,我且再容她些日子!”
凤姐说的咬牙切齿,没注意到贾琏微微皱起的眉头。
四皇子的百日宴,宫里头办的很热闹,和三皇子那时的随意全然不同,皇上甚至还亲自带了四皇子去给太上皇请安。
太上皇年岁大了,这一年间病痛缠身,比之永正五年大不一样。人老了,就会格外惦念这人世间的温情
人说隔辈亲,太上皇对四皇子的到来显示出了非一般的热情。赏了好些东西不算,还留下皇帝说了好一会儿话。
这个举动又不知刺到了后宫多少人的眼睛,尤其刘氏与皇后心中最不是滋味!
明明三皇子才是哥哥,还是养在皇后膝下的,可是皇帝对三皇子的洗三礼、百日宴都办的很含糊。
更没有亲自带孩子去给太上皇请过安,同样都是皇子,皇帝的心简直偏到了天边。
后宫这么想的人不在少数,可就周高昱而言,他带小四去看太上皇,还真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不过想借着添丁的喜气,向太上皇尽尽孝心罢了。太上皇这一年身体不适,已经很久没给他添过堵了。
年岁上去了,周高昱也开始体谅老父亲的苦心。父子之前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至于之前为什么没带三皇子去,那时李太妃刚小产,太上皇丢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老来得子。
皇帝要是还兴兴头头地带着自己的儿子过去给他老人家请安,那不是扎老父亲的心嘛!
不想这么一个误会,让皇后生了好几天闷气,刘氏更是背着人哭了好几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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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太上皇对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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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喜爱,给了后宫有子嫔妃们一个信号。
自那天后,除了大皇子、二皇子两个已经入学的皇子外,连尚在襁褓中的三皇子都常常由皇后带着,到太上皇身边请安尽孝。
皇子们纷至沓来的孝心,让太上皇十分受用。他对所有皇子都是一视同仁的亲厚与喜爱,赏赐褒奖源源不断,就如同寻常人家最慈爱的祖父一样。
没过多久,大皇子知礼孝顺、三皇子聪慧可爱的名声就传遍了后宫。连二皇子都有个率真勇武的美誉。
元春对此不置可否,自己的孩子自己疼。小四还小,作为皇子,能憨顽傻闹的时间就这么两年,等他六岁进了学,苦多着呢!
“早慧”的孩子不容易,“唯愿我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这不只是苏轼对儿子的期望,也是所有疼惜子女的父母对孩子未来的祝愿。
秉持着不争不夺的躺平心态,元春至多每五日带着孩子走一遍养心殿,其余时候要么待在毓秀宫中,要么待在勤政殿里……
元春怀孕生产的这些日子,周高昱先时还算规矩,到了后期,颇有点“偷不如偷不着”的跃跃欲试。
尤其产后第二个月,有时两人正斯斯文文说着话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气氛就暧昧了起来,再看周高昱,不知什么时候已腻到了元春身后。
元春自然也不是完全的清心寡欲,只是她深知“欲擒故纵”的妙处。所以哪怕两人对视间都要燃起火花了,她也只是笑意盈盈地给喘着粗/气的人端上一碗降火茶。
两人之间的这点子小情趣,别人无从知晓……
她们只看到毓秀宫撤下了牌子,然而皇上还是再三地留恋。这份偏重烫得人眼发涩,一时间,宫里的小嫔妃们都学起了元春的穿着打扮。
初时,这份模仿的确吸引了皇帝的目光……
长春宫的小答应赵珍儿容颜姣美,在新选秀女中仅次于甄瑜。她一袭青云纱衣站在荷花池旁亭亭玉立,当真人比花娇。皇上也曾留恋了两日,可惜这份恩宠并不长久。
赵珍儿的眉眼并不像元春,唯独一身肌肤似雪,有几分元春的风采。这样的肤色最适合穿青云纱,它会衬得人飘飘似仙,有一种清冷又浓烈的美感。
这一袭纱衣穿在元春身上时,能很好地掩盖住她骨子里冷情和漠然,将那堪破世事的百无聊赖,化作非同俗流的随遇而安,更衬出她眉眼间的艳丽。
赵珍儿皮肤白皙,面庞却透着三分纯然与幼态,青云纱衬她的肤色,却不衬她的气质。也不是不好看,只是将人显得越发娇小柔美了。
而周高昱,他不喜欢小的!这是元春前世到最后才发现的,属于帝王的一点儿小怪癖。
凡是永正五年之后选进宫的妃嫔,最初几年都不会太得宠。
任她们智计百出,龙争虎斗,皇帝都待之平平。有的甚至连承宠的机会都没得到,就在惨烈的宫斗中黯然退场了。
一般,这些妃子都要白忙活几年,等棱角锋芒都快消失殆尽,人品性格也都展露清楚了。她们就会惊奇地发现,下一波的新人进宫之后,她们反倒出现在了皇帝的视线中。
在永正朝的后宫里,嫔妃们打的都是持久战。在前路不明的情况下,能笑到最后的那个人,不定是最厉害的,但肯定是最稳得住的!
所以哪怕玉罄向她难掩担心地向她透露,说清风阁的刘答应被皇帝翻了好几次牌子,皇上待她与别个儿不同,问元春是否要提前挂上绿头牌时,元春都是不急不缓地摆摆手。
刘答应说话有趣,有时连元春都会被她的高谈阔论吸引,皇帝感兴趣也不足为奇。可是刘氏今年才十四吧,对于皇上来说,这实在太小了些。
而新鲜感,恰恰是最容易消逝的东西。等刘书晚能有本事再新鲜个四五年,并顺利为皇上诞育子嗣之后,元春或许才会真的因她而担忧。
自生产之后,元春已很少再穿青云纱的衣裳,实是她产后丰腴了不少,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再配上亲肤贴身的青云纱,画面实在让人有些不好意思细看。
端庄秀丽的襦裙刚刚好,很能凸显她宠妃的气度。只是周高昱从后头抱着她时,双手总忍不住蠢蠢欲动。
毓秀宫中岁月静好,皇后的交泰殿里却颇有些水深火热。皇后今日晨起听见了两个让人头疼的消息——
“皇后娘娘,外间传来消息,咱们的人没找到那老道的徒弟。坊间都说,半月以前,那老道的徒弟马道婆因为厌胜之术被应天府收监了,因涉事人员众多,十日前,这案子已到了大理寺!”
“砰——”一声,皇后摔碎了一个茶盏,微眯的双眼中盛满了怒火,咬牙问道:“那老道不是笃定他那些徒子徒孙会在外头安分守己吗?如今这是怎么回事?不中用的东西,本宫真是后悔给了他个痛快!”
“娘娘,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候,咱们还是得尽快拿出个章程来啊!那大理寺少卿正是惠妃的亲弟弟,万一让他发现马道婆与宫中有联系,这事就棘手了!咱们要不要——”敛秋不动声色地做了个灭口的手势。
皇后看到她的动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勉强忍着烦躁低声斥骂道:
“糊涂东西,大理寺是什么地方,你要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挑战他的权威吗?区区一个师婆的供词伤不到本宫,要是真向大理寺伸了手,皇上必定追查到底,到时候咱们这交泰殿才是万劫不复!”
“那——”
“把柳氏父亲收受平安州罪官贿赂的风声放出去,还有咱们手里掌握的,柳家这些年干的不法事。不管有没有证据,只要风声够大,有司自然会顺着味儿查过去!到时候不怕柳氏不心焦——”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当官的人,没人敢说自己手里是完全干净的。若要论起来,恐怕只有青史留名的那几位清官经得住细查。
柳氏一族以幸进伯爵,本就德不配位!若非太上皇为他们掌着腰,皇上也不可能容忍他们到今天,还给他们加官进爵!
如今太上皇身体每况愈下,已久不过问前朝的事了。柳家的事只是少了个由头,但凡有人提起,柳家迟早要完。
而柳氏困于深宫,无论是想保全自己,还是想帮助家里,她都只能去求皇后。求人又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呢?
皇后细细地盘算着,她做事总会给自己留下退路。这份谨慎还要得益于惠妃的指导,让她此时此刻能够泰然地面对变故。
可惜祸不单行,今日让皇后烦恼的,还不止一件事——
“咱们在清风阁的人传回消息,皇上昨日翻了清风阁的牌子,晚饭时分,刘答应突然和皇上说三皇子可怜,小小年纪就与生母分离,此举实在有悖人伦!
还说世人讲究孝道,羔羊尚有跪乳之德,小皇子又怎么会嫌弃生母位份低微。四皇子有生母在身边,凡事照顾的妥帖周到,不比三皇子,锦衣玉食之下,其实骨肉分离——别人再如何精心,也比不上孩子生母!”
一句句转述着刘书晚的锥心之言,眼看着皇后的脸色越来越差,敛秋吞了一口唾沫没敢把话说完。
不过只说出来的这几句,就足够皇后生气的了:
“刘氏好大的胆子,她莫不是失心疯了!嫔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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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得教养皇子,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刘氏居然敢指摘祖德!皇上竟没罚她?”
敛秋摇摇头,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好!好!……本宫原来是别人!”擦干眼角的湿意,皇后突然阴恻恻地问:“这话,到底是刘答应的意思,还是刘贵人的意思?”
敛秋闻言浑身一颤,刘贵人是三皇子生母,还是清风阁中位份最高的。刘答应没有子嗣,没道理要冒着被皇上训斥处罚的风险来挑剔祖宗规矩。
除非,这话里话外都是刘贵人的意思。是她后悔了,想将自己的孩子抱回去。所以才让刘书晚在皇帝面前演了这一出戏。
怀疑一旦产生,这种猜想就像野草一般蔓延,瞬间在皇后心上疯长!
一步步踏进内室,皇后犀利的眼神锁住了摇篮中的三皇子,看着三皇子这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皇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
“柳家的事暂且缓一缓,你去清风阁,好好与刘氏说说三皇子的事儿。让她知道,本宫没有怠慢她的儿子。再让她想清楚,三皇子的前程与她那不值一提的生母之爱,她到底要哪个?”
“娘娘三思啊!刘答应说话一贯没有道理章法,那些话不一定是刘贵人的意思。奴婢瞧着刘贵人对交泰殿并无二心,要是……只怕小皇子长大后,因此事与娘娘生出隔阂!”
从皇后说要停掉对付柳家的手段开始,敛秋就知道皇后是容不下刘贵人的了。无论刘氏再怎么恭敬,只要她存在的一天,众人就都会记得三皇子还有一个生母。
本来,刘氏可以在这宫里继续隐形下去,等众人不在意她的存在,她身上的危机也就解除了。可惜刘书晚提前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间接把刘氏逼到了绝路上。
“是吗?本宫也愿意相信她的忠诚——这不正好,本宫给了他儿子嫡皇子才有的待遇和未来,值此用人之际,她不该为本宫分忧吗?
那柳氏害人还嫌突兀,她正好,妒忌之心!不愿意贾氏的孩子抢了她孩子的风头,多么顺理成章啊!怎么着,你……不忍心了”
皇后如鹰隼一般的眼神射到敛秋脸上,敛秋扯了扯嘴角强笑道:“奴婢只是担心三皇子长大后,因此事与娘娘生了嫌隙。那刘氏能为娘娘出力,实在是她的福分。”
皇后闻言轻轻哼笑一声说:“嫌隙她生母是因为巫蛊害人而死,他就是要恨,也该去恨揭穿此事的人,与本宫有何干系!”
敛秋深深低下了头,咬住腮帮上的软肉,垂手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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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惠妃动手的速度不算慢,从毓秀宫离开后没几天,元春就听说惠妃病了。这病来的又急又快,长春宫请太医吃药阵仗不小,宫里闹得沸沸扬扬。
交泰殿请安时,众人明里暗里都在探问惠妃得了什么病。没人说得明白,但大家都觉着这应该毛病不小。
四妃位上齐全,下边的妃子就没奔头了。若是四妃不再往上升,下边的想要上去,就只能盼着有人下来。所以众人的目光始终若有似无地投向长春宫。
如此又过了几天,惠妃还是不见好,听说病势还更加重了。连李太妃都带着小公主前往探望,大皇子也停了学业,每日亲往长春宫侍疾。
惠妃病的那么重,宫里的姊妹们当然不能冷眼旁观……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后妃们在请安结束后一拍即合,纷纷前往长春宫探望卧病在床的惠妃。
众人聚在一处,谈话的重心放在了卧病在床的惠妃身上。只见惠妃脸色灰败,气短力乏,言语间也远不如以往自在从容。
这样子竟不像是装的,难为她能对自己下如此狠手,元春细细打量着她的脸色。
若不是早知情由,猛然看见她这幅异于往常的样子,恐怕还真难辨真假。
在德妃、良妃相继表示完关心和问候后,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赵珍儿突然插话道:
“娘娘这惊悸之症怪异,太医百般医治竟毫无效用,别是撞客着什么了吧”说完,还用怯怯的眼神瞟了脸色微僵的褚香薇一眼。
穗儿的事,内务府和慎刑司还没给出交代。
永寿宫和启祥宫不可能一直派人守着,在内务府派了几波人挨个将穗儿的事问过,又翻看了她所有的东西之后,良妃这里终于解了禁。
甄太妃那边更是连问都没问,好似永寿宫外的那些禁卫军就真的是去护卫永寿宫安全的一般。
赵珍儿提到撞客,众人瞬间回忆起那桩惊得宜妃提前胎动的落水案。一时间,长春宫里也有不少人隐晦地打量元春的脸色。
气氛一时微妙起来,惠妃皱了皱眉,轻斥赵珍儿道:“别胡说,本宫只是睡不大好,精神短了些,多吃几剂安神的药就好了。”
德妃扫了一眼众人的神色,手打扇子似笑非笑地说:“诶哟哟,惠妃姐姐可别大意。赵答应虽然冒失,但说出口的话却有几分道理。
不怕你们忌讳,栖霞湖那件事一出,我这心里呀,总是寒津津的!依我看,趁着今日大家都在,咱们不如请了宝华殿的大师过来看一看去疑。
不怕你们笑话,我最是个胆小的人。之前怕皇上怪罪,虽心里早有这个意思,却不敢说。
如今既有这个现成的由头,咱们不妨就叫他们过来瞧一瞧。只要大师说无事,我以后就将心放肚子里,再也不提这话,大家也可心安,如何”
德妃不愧是最能搅事的人,三言两语就抢了李秀蓉的话。
今天这一出,是惠妃早就计划好要引出压胜之术的前戏,赵珍儿和李秀蓉应该都是她的帮手。
赵珍儿看起来是真懵懂,李秀蓉却不好说。到嘴的话被抢了
,她只好嗫嚅着附和:“是呀是呀……”
话到此处,众人也都愿意看看事情的发展,所以竟没一人离开。
宝华殿的大师不一会儿就来了,在长春宫装模作样地走了两圈,又似是而非地说了一些话,最后毫无意外地指出,长春宫有“脏东西”……
元春冷眼看着这一出精心排演的大戏,在心中暗自掂量着惠妃的能力。
对宝华殿的大师都能召之即来,难怪惠妃能与皇后分庭抗礼多年,恐怕其他地方也不少她的势力……
大师话音落地的那一刻,德妃似笑非笑地抬了抬眉;褚香薇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有些不安,不自觉地紧了紧手中的帕子。
和褚香薇一样的妃子不少,赵珍儿脸上都是满满的惊诧,大概没想到自己表示关怀的随口一说,竟可能真的有问题。
在惠妃的首可之下,宫女太监们立时把长春宫翻了个底掉,果然在惠妃床榻之下发现了几个青苗獠牙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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