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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你说什么!”
“主子!听风阁那位真的惹恼陛下了!奴才看的真真儿的!!之前愉嫔坠马,皇上何等怜惜
因此升了她的位份不算,还惩处了二皇子,连带大皇子都要迁宫。娘娘想这是多大的福分,就让那贾氏享着了
果不其然,后头听风阁就撤了牌子。一直到昨天,愉嫔不说侍寝,连伴驾都没有。整日装出一副寄情山水的样子,只怕是唬人的!
难说她早就惹恼了皇上,怕人说嘴才装样。昨个儿听风阁的人巴巴儿地上赶着给皇上送点心,后儿又请了圣驾去游湖。
奴才留心看着,陛下下船时竟甚是气恼!更没留宿听风阁,甩下愉嫔就走了。今儿个气还没消,可怜夏太监正撞在枪口,落了好大的不是!”
越竹越说越激动,到后头端地是眉飞色舞!
柳婉清在一旁细细地听着,手中的拳头越攒越紧,眼中迸出的激动欣喜难以掩饰!
“她也有今天她合该有今天!!贾氏骄狂,陛下乃是九五之尊,岂会再三再四地容忍她!必是她对前事不依不饶,才有今日之祸!
陛下子嗣不昌,如今养住的只有两个皇子。她贾氏区区一个贵人,还指望皇子给她偿命不成,何况她不还活着
好好好!如今皇上厌了她,德妃记恨她,惠妃对她也不会有什么好感,贾氏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主子,咱们有望了!”
柳婉清轻轻地点了点头,眸中含着点点泪光,缓缓合眼说:“咱们之前说好的事,预备起来吧!……”
越竹闻言双颊一红,飞快地点了点头,垂下了眼……
除了柳婉清处,满宫里就属德妃最高兴!二皇子挨了杖责,虽然宗人府有所顾忌下手不重,但那也是结结实实的杖责,现在人还躺在床上不让动呢!
德妃不敢怨皇帝,满心的怒气都朝着元春去了。此时听到听风阁不好,简直拍手称快,全然没有注意到二皇子的闷闷不乐。
听风阁中,玉罄看着元春欲言又止,新提上来的秀儿默默端上茶水,退立到一旁低头不语。
元春手拿棋子,正在进行左右手之间的激烈较量。眼看玉罄都憋一晚了,也不欲让他们胡思乱想,于是开口道:
“放心吧,无事,皇上的气恼能有两分对着咱们就不错了,这里头还有别的事儿。用不着战战兢兢的……”
昨日,元春给皇帝要了一样东西……
画舫上,元春给皇帝斟了一杯梅子酒,这种女孩儿喝的酒,味清顺滑,十分利口。配着两岸如茵的绿色,酒不自人人自醉。
周高昱平日掩饰的好,其实骨子里是最不讲规矩的。泛舟湖中,酒酣情浓之际,思绪就有些飘忽。
可厌那泛春湖上开阔无阻,一览无余,不能趁愿,于是令艄娘顺流而下,将画舫摇到了碧天里。
碧天里因一池喜人的荷花而得名,此时正是盛夏,正应了杨万里诗中“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致。
元春趴在前头船沿,闻荷弄水,十分恣意畅快。周高昱悠悠喝着果酒,在一旁笑看她作耍。
只见眼前人高高挽起袖口,露出一段色若凝脂,白皙光滑的手肘,配着她最爱的青罗纱,宛若与这接天的碧色融为一体,妖艳绝伦,动人心魄。
周高昱上前两步,轻轻蹲在她身边,用手撩了撩她被风吹乱的鬓角,元春被鬓角的触感所扰,回身俏皮地将手上的水珠弹到了周高昱身上。
这点点冰凉落在周高昱颈侧,反激得他心中的燥热更甚。
皇帝向后一挥手,刘顺子就带着船上伺候的宫女艄娘们退下去了。那艄娘和水性好的太监们早巴不得这一声,赶紧退下去。
元春扑在船边戏水的样子让他们心惊胆颤。偏皇帝都由着她的性子,奴才们更不敢劝。又怕这位主子鬼使神差地掉进去了,他们小命不保,备受折磨。
如今得了示意,忙三步并作两步,退到了后头跟着的侍卫船上。
艄娘摇橹,摇到了一个既不打扰主子,又能及时响应传召的地方。
元春对内侍的退去并不在意,她随手摘下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移至眼前瞧了瞧,促狭地将这花朵往周高昱耳边一插,自己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开了。
周高昱看着困在怀中的人儿笑的花枝乱颤,也不在意她戏弄自己的行为,反而纵容地牵了牵嘴角。
这一笑,晃的元春目眩神迷,周高昱的亲娘就是个绝色人物,她还活着时,满宫的嫔妃没一个能在外貌上比得过她。
儿子长得像母亲,周高昱本身就极为俊朗。只是人们慑于天子之威,常常会忽略了这点。
此时元春看着眼前这张俊脸,鬼使神差地,伸手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唇角。
周高昱被她痴迷沉醉的样子逗得龙心大悦,低头轻轻啄了啄她的嘴角,双手不着痕迹地抚上了那不盈一握的细腰。
元春被腰间的痒意的热意弄的难耐,想要躲开,反投入了早已为她准备好的怀抱中。
周高昱心愿得逞,紧紧环住怀中的人,双唇捉住了觊觎已久的耳珠,细细地啃咬碾磨,双手忍不住上下摩挲。
一时也不知道滑到哪里去了,激得元春哼叫一声。紧紧抓住他两侧的衣裳,推也不好,拉也不是,只能偏头一口衔住了对方的脉门,用力一含……
这一下立刻反败为胜,周高昱倒吸一口冷气,手上不自觉地想加力以示惩戒,却怕把怀中的人捏碎了。
所有的气力只能对着那朵柔嫩的荷花宣泄,揉捏得花汁四溢,颤颤巍巍……
一番胡闹以元春吃痛的一咬结束,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自顾自地收拾着身上的一片混乱。
周高昱先收拾好,清咳一声坐回椅子上吃茶掩饰。
元春身子向后一扭,照着水影重新挽发,可恨身上的青罗纱不禁揉,无论怎样抻都是皱巴巴的。
努力了一番不见成效,元春咬着唇回头瞪了周高昱一眼,周高昱自知理亏,便是皇
帝,也不好在此时多说什么。
只好再咳一声,低语道:“你弄水湿了衣裳,朕让你宫里的人送一套过来”,说完就要上前去喊人。
元春连忙止住了他,忙不迭地起身替他重新整理衣袍。要是这个样子在下人面前露了相,这块老脸也不必要了。
最后还是元春扬声对外头说皇上喝多了,酒打翻弄湿了衣裳,让刘顺子送衣裳进来换,才勉强遮掩过去。
刘顺子在小船上听到里面吩咐,边转身叫预备着醒酒汤,边带了三两宫人,坐摆渡小舟上来预备伺候。
周高昱闻言直拿眼瞪元春,但话已出口,少不得配合着她做出一番不胜酒力的样子。
有刘顺子上赶着伺候,元春就退到一旁由玉罄伺候她换衣裳,众人只当是主子们嫌酒气重,也没人生疑。
一时画舫里静悄悄的,秀儿看见元春耳边的红痕,不着痕迹地选了个红宝石的耳珰给她带上,然后挡住了前来敬解酒汤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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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自己接了解酒汤递给元春。
玉罄在一旁暗暗留心着秀儿的举动,见她没有大惊小怪,呼呼呵呵,心里也暗暗点头。
元春啜了一口解酒汤,用帕子沾沾唇,随口道:“皇上,臣妾有个想要个东西,叫个什么鶺鸰香念珠的……”
周高昱明知自己没有醉,可刘顺在一旁子看着,少不得要喝上两口,顿时被口中的辛酸味辣得直皱眉。
听见元春要东西,一边摆手示意刘顺子去取,一边随口问:“怎么忽然要这个”
元春端过茶来漱口,回道:“可不就是皇上前儿提的北静王爷招的,也不知我那幼弟怎得合了他老人家的眼,新兴儿的,邀他过府读书不算,还赠了他一串鶺鸰香念珠。
皇上知道的,我家祖母平日里宠溺宝玉,便是我父亲逼他读书话说急了,我祖母尚且不依,哪里舍得让他去王府念书。
说一怕宝玉年幼无知,冲犯了王爷,二怕先生严厉,到时候学不成反吓着了,所以死命拦着不许我父亲送他过去。
父亲无法,只好向王爷告罪辞了这番盛情,王爷倒也没怪罪。我父自责,想着过段日子怎么着也得带宝玉去王爷跟前应侯应侯,于是让宝玉到时将王爷赏赐的鶺鸰香念珠带上。
偏就是这珠子出了事,宝玉得着了好东西,小孩子忍不住到处显摆,惹恼了姊妹不说,回房后发现这念珠找不到了,这才急了!
这是上赐之物,本不该毁失,只是我母亲害怕宝玉又因此得罪了老爷,所以托人进来问问我这里,可有这样东西没有,若有便借他搪塞遮掩一番……”
皇帝听到这笑了一下,说:“《诗经》里说‘脊令在原,兄弟急难’,北静王赠下鶺鸰香念珠,有结兄弟之好的意思,实不该弄丢了……”
“原来是这样,可恨外边并没有这样东西,若此番找不着,可不是伤了王爷一番亲近之心了吗……皇上!”
“鶺鸰香念珠的主料是零陵香,这是贡品,外头自然少见,等刘顺子去找一找吧!”
“多谢皇上……”元春见皇帝肯帮忙,自然十分喜悦。
刘顺子不一会儿就来了,带来的消息却不让人开心。
“禀万岁爷,这鶺鸰香念珠今年只得了一对儿,前儿都已赏下去了!”
“怎么会”元春皱眉问到。
“实已给了北静王,因这串珠意头合适,四王之中,只有北静王爷得了这个恩典呢!”
“这就扯谎,我前儿才在夏守忠那奴才手上看见一串,这东西精贵,我虽没带过,也曾听说过。若是往年的旧物,必不得那样鲜亮,他既有,如何又说都赏人了
哼!我也知道德妃家中和内务府关系紧密,难不成就因为这样,她身边的奉承着的奴才,都比本宫的嫡亲兄弟重要了!”
元春突然对刘顺子发起难来,唬得众人都愣了,皇帝最先皱眉道:
“你胡说什么!德妃位份高于你,你怎能如此口无遮拦,直呼‘她’,要是被……”
“皇上!”周高昱话音没落,元春早已泪失湿双睫,胸膛气得上下起伏:
“臣妾原也知道比不得德妃娘娘,如今更是直呼代称,更是该死了!皇上这是要处罚臣妾吗”
周高昱平生只遇到过两次胡搅蛮缠,这就是第二次,还与头一遭是同一个人,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他原意只是想提醒晕春别叫人在言语上抓住了把柄。
因着二皇子一事,想也知道德妃正不待见她呢,若是被抓住了把柄,岂不自己受害。没想到怎么着就扯到处罚上头去了。
刘顺子见两位主子势头不对,连忙跪下请罪:“诶哟,都是奴才不会说话,惹恼了主子,该打该打!求娘娘宽恕则个!”
“嗯……你再生气也不应口不择言,拿个奴才和自己嫡亲的兄弟作比,传出去是好听的”
刘顺子眼见是元春怒气都消下去了,皇帝又神来一笔,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心想,万岁爷也真是不通事儿,连我们这样没根的玩意儿都知道不能和女人讲道理,这愉嫔娘娘明摆着是对德妃娘娘存着心结呢!
女子嘛,任她口头抱怨两句也就是了,大面上是不会错的。偏要火上浇油地提什么规矩,这不,听在心上人耳朵里,那全是——
“我不配我不配我不配……”
果不其然,刘顺子眼睁睁看着妒意横生的愉嫔娘娘气得皇帝面红耳赤,拂袖而去。
本要去听风阁用的晚膳也只能在海宴殿中自己消化,看着一桌子油腻腻的御膳,周高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罕见地摔了碗筷,砸了茶盅……
刘顺子把吓得半死的司膳女官赶了出去,自己跪着收拾一片狼藉。
周高昱见此才算缓了怒气,手扶额头道:“去查查,夏守忠这个狗奴才怎么会有这件东西……”
“”——
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4-03-3121:42:46~2024-04-0409:39: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天篠尉、屋顶橙子味3瓶;23155266、宫侑女朋友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陛下,夏守忠府里的确有新敬上的鶺鸰香念珠串。这东西难得,奴才查过档,内库里的确只有两串。
去年重阳节时,陛下赏给了北静王。宁国府宗媳葬仪时,北静王爷赠给了荣国公府贾二老爷的幼子。
而夏太监手里的,恰是另一串……”
周高昱听完顿了一会儿,冷笑道:“……北静王真是忠心啊!”
皇帝这句话说的意味不明,暗一低头垂眸,心中冷笑道:
北静王胆子是真的大,皇上赠他鶺鸰香念珠以示兄弟同心,他倒好,一串送给了嫔妃的兄弟,一串贿赂了都管六宫的太监!
如此藐视皇恩,往大了说,治他个大不敬之罪也是应当的。
可惜皇帝此时还不想办这些人,暗一乖觉地转移话题:
“除此之外,奴才偶然发现,这夏太监,竟然私产颇多……”
俗话说,牵一发而动全身,本来只是查一串让皇上妃子起争执的鶺鸰香念珠串。
查到后来,不仅发现明面上安分守常、谨小慎微的北静王爷竟与六宫都太监私教甚密,来往频繁。
还发现了这条后宫蛀虫,竟多次借故勒索威逼朝廷官员,趁机敛财。
那些落魄的王公贵族之家,或有求于他,或被他抓住了把柄,简直是上赶着给他送钱!
如此这般,夏守忠一个太监,竟在两朝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置产数十,家资百万,更有些名为“参股”,实为“贿赂”的铺面庄子。
查夏守忠不难,这老东西在后宫盘踞多年,又和德妃一脉交好,历来行事都十分张扬。
在皇城装作一条乖顺的狗,出门就乱吠咬人,人称“夏爷爷”,孝子贤孙无数,小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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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抓一大把。
暗一在宫中行走,一贯低调做人,就尤其看不得这种在他面前趾高气昂的人。
做
他们这种活计的,无事还想掀起三重浪,何况拿下夏守忠还有种种油水可揩。
若不是不好无故生非,让皇帝怀疑他们公器私用,暗箭伤人,暗一早就办了他了!
可喜终于等到这老狗行差踏错的一日,竟然敢公然带着御赐的鶺鸰香念珠串招摇过市,还落在了愉嫔眼睛里,活该他走背运!
暗一一边感叹,愉嫔莫不是自己的贵人,一边暗自期待着夏守忠的私产。
即便早有准备,夏守忠的巨富和胆大妄为还是让暗一惊掉了下巴。更为可怕的,还是这个太监背后若隐若现的庞大关系网!
事情到了这一步,牵涉的人就多了,周高昱想了想,还是以犯讳的名头继续羁押夏守忠,暗里给太上皇上了一道密折。
密折送至太上皇处,太上皇震怒难当,夏守忠是他身边的老人,本是留给新帝镇场子的,不想竟这样折了他的面子,立时就要砍了此人泄愤。
刘顺子秉着皇帝的旨意劝说,明言涉事者甚广,此时不宜大动干戈,不如就借口犯讳,将夏守忠收监惩办。
毕竟受夏守忠威胁的人当中,不尽然都是作奸犯科之辈,一旦他的罪行昭告天下,只怕朝堂内外人心惶惶,反生事端。
太上皇明知此话有理,奈何怒气不消,幸亏李太嫔在一旁殷殷劝解,半晌后,太上皇终于松了口……
最后,太上皇亲自下的令,以犯讳的名头,罚夏守忠断舌之刑,日后只许在辛者库当苦力,遇赦不赦。
这一番旨意在奴才之间引起了轩然大波。夏守忠虽然只是个奴才,但他位至六宫都太监,是正儿八经的掌印大太监!
当年盛宠隆重,转眼间就获罪被贬,如今更是上下都不齐全了,死后阎王跟前都没有舌头可以辩白的。
再加上他这些年得罪过的人也多,虎落平阳,想也知道命不久矣,偏还不能痛快死咯!这结局真是让人万分唏嘘。
无关人感慨,涉事人庆幸,对柱子这样与夏守忠有仇的人来说,只恨不能手刃泄愤……
柱子有个亲弟弟,算是间接死在夏守忠手里。
那时的夏守忠还不是都太监,柱子老家闹了饥荒,全家死的只剩他和弟弟两个人。柱子带着弟弟一路北上,想找个活命的地方。
奈何年景不好,柱子又木讷呆笨,饿了几天都没卖掉自己,倒不如弟弟戥子,因为口舌灵巧还讨了些残羹剩饭。但也填不饱肚子。
为了不让自己和弟弟饿死,柱子一狠心决定进宫做太监,还将卖身的碎银子全留给了弟弟戥子。
那戥子只知道哥哥被些穿绿衫的人带进了皇城,就日日在城根儿底下苦等,等得有穿绿衫的人出来了,就跪过去求问人家,可曾见过他的哥哥。
太监们虽然身残,心眼却不都是坏的。看见戥子这个样,至多就是戏弄两句,喝骂几声,不疼不痒。
唯独夏守忠!
他那时小有职权,看见戥子灵慧的样子就动了心思,想将他收做干儿子。
于是哄着戥子去找哥哥,把他也骗进内宫去了势!
那柱子本想着进宫之后领了月例能托人带给弟弟活命,不想自打一进了宫,月钱是半分没见着,还因为胆敢向老太监问银子而被打了个半死。
他那时才知道自己是进了个什么地方,后悔已经来不及,满心里只想快些熬出来。于是比别人更肯吃苦,更不怕脏累。
哪想日夜思念的弟弟早已被人骗进宫中去了势!
去势的孩子,十个里面不定能活下几个,戥子就是那个运道不好的,因为要找哥哥,生把小命给丢了。
柱子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这件事,那时他也算是在宫里混开了,还拜了师门,不算孤苦无依。
亲近的人都知道他要找弟弟,才有知情人把这事告诉了他,劝他悄声些。
万一被夏守忠知道了这层关系,只怕会被斩草除根。
柱子恨得双眼流血,满心打算着,只要能有见到夏守忠的那一天,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杀了那条老狗。
不想夏守忠步步高升,他却步步向下,哪里有可见的一日。
后来听说元春要让他去看热闹,又有夏守忠的消息传来,柱子整个人都是懵的!
回过神来,柱子是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头埋在被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宛若癫狂。
前番原是走错了路,想学什么靳柯刺秦,出其不意地杀了那老贼,不想空练了一身力气,愣是连老贼的衣角都没碰到!
正路原来在这儿!
柱子笑的无声又惨烈,吓得服侍他的小太监全身都在发抖,柱子哭够了,用衣角抹了抹眼泪,对墙角的小太监说:“别怕……”
这笑容比哭还难看,玉罄进来时就看见瑟缩在墙角的小太监,一边示意他下去,一边亲自过去开了窗格子。
阳光照进来的那一霎,也仿佛驱散了柱子身上的阴森可怖。玉罄上前给他倒了一杯茶,开口道:
“如今大仇得报,可畅快些了”
柱子爬起身,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给玉罄磕了个头说:“多谢玉罄姑娘……”
玉罄把身一侧,笑道:“不敢当,我们是哪个牌面儿上的人,还能左右万岁爷的心意”
“奴才知道,这都是主子娘娘的恩德,奴才万死也不能报!可还要感谢玉罄姑娘,主子娘娘端坐高台,这些陈年旧事,也只有姑娘会留心了……”
“我留心,那也是因为主子在意!莫不是你还以为,主子会留一个根底不明的人在眼前么别说你只是装的像根柱子,便是咱们钟灵殿里的真柱子,李太医都不定看了几遭了呢!”
说到这里,玉罄缓了缓神色,温声道:“说来总还是你太苦了,那夏守忠不是人,好好一个孩子,唉……
你以前挨不着他的边儿,无可奈何,如今他进了辛者库,死活由天,你也可以‘亲手’给弟弟报仇了!”
“姑娘说笑了,那夏守忠如今生不如死,戥子在天上看到也能瞑目了。奴才如今是有主子的人,怎敢任性妄为给娘娘生是非呢!
戥子是最最懂事的孩子,必然也不愿意看到他的哥哥是个自私自利,忘恩负义之辈,夏守忠这样活着,奴才很畅快!”
这是自打玉罄认识柱子以来,他头一遭如此明白地说话,和先前那个木讷的样子判若两人。
玉罄看着他端正跪着的身影笑了笑,褪去眼中的犀利,亲手扶起他来:
“我就说嘛,娘娘那样一个省事的性子,怎么偏在内监中看上了你!就那么凑巧,你撞上了越竹,挨了那一顿嘴巴子,因祸得福了
这样才好,大仇得报,心里也宽畅了,说话也就利索了!在外还做你的柱子,对咱们自己人,说话明白儿的,往后别只想着往事了,朝前看看!”
柱子摸了一把眼泪,肃声道:“姑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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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边对夏守忠的雷霆手段,元春一点儿也不吃惊。
前朝亡国多因宦官之祸,太祖皇帝当年就命令太监不可识字,更不用说内外交通,干预政事!
这些话近年说的少了,可不代表上位者把这忘了。夏守忠靠着太上皇的脸面,竟敢辖制世家,中饱私囊!
前世也是自家不济,才会被他拿住了把柄,赔银子不算,还受气,每每因为要给这老东西脸面,更多做了不少缺德事。
今生自己还算得宠,与贾府的来往也有李德庆伺候,他估摸着蹭不到油水,不太来钟灵殿走动,自己险些将他忘了!
若
不是北静王想推自家顶锅,且想不起这层关系来呢。
那北静王也是个贯会装的,就连贾府抄家当日,他对着一屋子慌脚鸡都是和颜悦色,轻声慢语,真正的口蜜腹剑!
这一遭倒好,推贾府向前没推动,反把自己晾在明面上了,一个藐视皇恩在身,都没有辩驳的机会。
也不知这北静王眼见夏守忠下去了,自个儿心里慌不慌
元春此时心情大好,带着玉罄就往外走,说要捡个花荫处喝酒。
可巧,正碰上一位翩翩起舞的美人,真是——开了眼了!
第33章
海晏殿中的气氛可真算不得好,自从前几日陛下从听风阁中气冲冲回来,这几日无论看什么火气都大得很。
奴才们瞅着情形不对,行动都比以往谨慎仔细,更显得殿内殿外风声鹤唳,难以喘息。
“啪!”
殿内传来一声巨响,守在门口的小内侍双膝一软差点跪了下去,才歇下没多久的刘顺子赶忙站起身来,小跑到殿中请罪。
只见周高昱端坐在上,地下散了一堆的折子。刘顺子赶紧跪下磕了个头,膝行向前,一本一本地将折子捡起摞好。
今年入夏以来,各地都陆陆续续报了旱情。及至今日,本该进入雨季的各地竟然滴雨未降,更有淮中地区渐起蝗灾。
淮中乃是皇朝粮食的主产之地,六七月份本该是作物生长的巅峰时期,因为干旱,今年土壤的墒情和水分都下降严重,已接近往年末伏的水准。
一般来说,因为大地在冬季积蓄能量,又经过春雨的滋润,汛期的补给,每年夏季的初伏、中伏,土壤的含水量和墒情都是最好的时候,正有利于作物茁壮成长。
而到了末伏时期,也就是每年的八九月份,植株汲取够了养分,正是保种的时候,雨水渐渐少去,日晒充足,谷物也不易发霉。
可是今年这个天气,仿佛老天爷忘了降雨一般,直接越过初伏、中伏,直接进入日晒最强的末伏。
因为干旱,不少作物的叶子都枯黄了,抽出来的麦穗中,饱满的麦粒寥寥无几,眼见的,明年的日子就要不好过了。
农为国本,年初才经历了大疫,年中又接到各地急报。朝堂内外最近可谓焦头烂额。
幸而皇帝有远见,前几年愣是顶住各方压力,大笔银子花在水利建设上。
如今泰半地区依靠深水井汲水灌溉,挖沟渠、筑田垄保肥的方式保住作物,得益于积极的应对,倒还保住了一些。
那几个拖后腿的地方,细查之下,竟是因主政官员无能惫懒,才致应对不及时,贻误最佳的保苗时间,这令皇帝无比愤怒!
天灾固然可怕,人祸更加可恨。周高昱不过捡其中最无能的几个杀鸡儆猴,前朝竟有大臣联名上书,替他们辩罪求情!
拿来吏部考绩一对照,好得很,竟然年年是优,越发衬得皇帝不近人情,刑罚过苛!
可这些人当真只是从来谨慎,一时疏忽吗并不见得,仔细一瞧,这些人中不乏保守派的故旧门生,真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如此这般,朝臣竟还劝着皇帝要斋戒沐浴,向上天请罪。全然归责于皇帝,寄希望于上天,说不出一丁半点儿有实效的应对措施。
唯一在干实事的李博瞻一党行事每多掣肘,保守派与新派之间的不和,竟已渐成党争,甚至到了盲目攻讦,不顾民生的地步。
如今的朝廷,以南安郡王为首的保守派借着太上皇的势力影响吏部官员考核升迁,考评为上等的官员几乎都与这些世家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
关系不到位、锐意进取的官员动辄得咎,或因弹劾被贬,或困于考评难以晋升,若无权贵引路,官员想要进京任职,几乎是痴人说梦!
周高昱作为皇帝,倒是可以一气之下破格拔擢新派人士进京任职,可是他们毕竟根基薄弱。
勉强提拔上来,要么资历尚浅难以服众;要么阅历不足,不堪使用。
归根结底,那些世家大族多出人才,盖因祖宗遗德,多年耕耘,其底蕴不是平民可比,教养出来的门生弟子,天然也就高人一成。
这是前朝积弊,想要彻底改天换日,还是需要……时间!
为了给他们时间,周高昱提拔了同为保守派的王子腾主持军改,算是从内部分化了南安郡王的势力,可是保守派在军中,乃至朝中的影响力仍然根深蒂固。
李博瞻是孤木难支啊……
周高昱眼神动了动,突然把视线转移到了最近正上窜下跳的柳家!
柳芳无能,但是很会给人添堵,同为保守派势力,他向来不入南安郡王的眼,若用对了地方,倒不失为个人才!
“摆驾,去看看柳贵人……”
周高昱快走两步,突然停下问:“暗一那边查清楚了吗夏守忠可曾得罪过愉嫔,可曾向贾家勒逼过钱财”
“回陛下,暗一先就来回了。夏守忠与钟灵殿素无来往,就是有事碰上了,也一向恭顺,与贾家并无嫌隙!”
“那就真是个巧合了”
刘顺子不敢答……
“罢,你去,把从夏守忠那处抄来的珠串送给愉嫔,再……再从朕的内库中挑些赏赐。温言安慰两句!”
刘顺子一愣,问道:“陛下不亲自过去看看奴才送去再多东西,恐怕也不如陛下亲至啊!”
“朕若即刻就去,岂不越发让她恃宠而骄朕不过多说了两句,教导的也是正理,她就疑心朕向着德妃!给朕摆脸色!
朕今日要去柳氏那里,你先将东西送过去,免得她胡思乱想。等过几日她戒骄戒躁了,朕再过去瞧她!”
刘顺子听得内心凌乱,对皇上的操作一点底都没有,不知道愉嫔那边会是个什么反应。
那日,皇帝原没在意愉嫔开口讨要东西,一则这位主规矩好,鲜少开口要东要西,这偶尔一次,皇上还挺新鲜,对她要的东西也好奇。
二来,愉嫔令圣心大悦,那档口上,无论要个什么,皇上多半都会点头。
谁想竟要了那么一副“不巧”的手串,正好这东西还牵扯着一位内监来,一位一向在德妃面前很得脸的内监。
当时别说皇帝,就连刘顺子心里也打着鼓,以为愉嫔是对前事心怀怨恨,如今抓到把柄,想要伺机报复德妃,拿她身边奉承着的人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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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元春不干了[红楼]》 30-40(第5/17页)
而皇帝的意思,事不二罚,便是夏守忠真的接着德妃的势力做了什么中饱私囊的事,也不可能在德妃母子已经处于弱势的情况下,再去牵扯他们。
所以皇上当时没接愉嫔的话,反倒提醒她不可冒犯德妃。这是敲打,也是保护。让她放过德妃的同时,也不要因私怨去攀扯太上皇留下来的人。
谁知,这两位主话赶话闹了个不欢而散,连当初争执的重点是什么都忘记了。
周高昱回到海宴殿后又气又笑,气愉嫔不懂自己的回护之意,笑话古人没说错,真就女子难养,近之则不逊,远之……还舍不得。
冷静之后想了想,周高昱还是提了暗一去查夏守忠,无论如何,要查清夏守是否真借职务之便挪用贡品。
这一查之下才发现,区区一个夏守忠,背后竟吊出了那么多涉及朝堂内外的事。
反倒是先前怀疑愉嫔挟私报复德妃的猜测有失公允,毕竟此事与德妃一派干系不大,愉嫔也没后招,倒不像是蓄谋已久的报复,竟真像是心底的怨气,脱口而出一般……
再次让暗一确定了愉嫔与夏守忠之间并无恩怨,也不是报复夏守忠之后,
众人回过头来再想当日之事——恐怕愉嫔当真只是拈酸吃醋,使性子闹脾气呢!
哎呀,这风月场中的争吵嘛,都是情趣。别看皇上当时不快,后来想起来不也挺受用的吗
这心气儿顺了,愧疚就上来了。做皇帝的,总是想的多些,疑的多些。
知道自己误把真心当诡计,心中就想着找补。只是脸上抹不开,所以想让刘顺子去打打前哨,铺个台阶!
只是这台阶!
刘顺子想想就要叹气,一边赏东西安抚,一边去了别的嫔妃处,怕是愉嫔难以戒骄戒躁哦!
刘顺子一边叹气,一边去后头翻皇帝私库找东西去了,但愿愉嫔娘娘能看在那些好东西的份上,知晓皇上心意吧!
元春要是知道刘顺子的内心所想,肯定要笑喷了!还要劝他放一百个心,无论皇帝送的什么,去了何处,她都会欢喜无限地下了这个台阶!
她是想顺势避宠,可没想失宠!更不会去和皇帝计较真心假意……
除掉夏守忠,她此时正畅快着呢!
心情好了,就寻思找个好地方喝酒取乐。想起前些日子发现的一片海棠林,正是落英缤纷的季节,可谓美不胜收,正合消夏做一日无事神仙去。
没想这地方不仅她看上了,别人也喜欢……
元春看着前面那个衣带飘飘,姿容曼妙的美人,眼疾手快地拉了玉罄往旁边一躲,将酒壶藏在身后,默默看事情的发展。
如无意外,一会儿就该碰到皇上了吧!
果然,等这美人飘然欲仙的姿势快要凹不住的时候,空中突然传来两声突兀的布谷鸟叫,原本远远缀在后方,堵住后方道路的两个宫人飞快撤离。
柳婉清手拿长笛,从树后缓缓走出,装扮得宛如神仙妃子。吹起了一曲悱恻缠绵的《东风误》,那美人踏着笛音翩翩起舞,真个美轮美奂。
玉罄在一旁拉拉元春的袖子,用口型示意:越竹……
元春兴致盎然地欣赏着那蹁跹舞姿,心想幸好是从山石子上爬过来的,否则也没机会见一见这大场面啊!
柳氏一贯端着,这是突然放开了
不,也没有完全放开嘛,知道歌舞伎为人不耻,就推了自己的丫头上来,反正无论皇上看上她们中的哪一个,这笔买卖都不差!
自从来了这园子,日子也太消停了些,不免少了许多趣味,元春左右看了看,发现此处挨近孙常在居所,
于是眼珠一转,示意玉罄附耳过来,如此这般说了一番,玉罄会意而去!元春独自踮着脚尖往回溜。
满心希望玉罄找的人腿脚快些,别耽误了孙常在赶这一场热闹!
想着赶快离开那是非之地,元春一路急走。等匆匆忙忙回到听风阁时,正碰上了前来送东西的刘顺子。
元春赶忙调整脸色,一脸哀伤地凑了上去,仍做出一副心痛神伤的样子。
事出突然,脚步还显得有些匆忙,刘顺子也没多想,只以为元春是早盼着海宴殿的消息,于是斟酌着把皇上的话说了。
眼见愉嫔十分落寞,刘顺子暗叹一声,又安慰两句,才告辞离去。
等到刘顺子一走,元春立马召来秀儿,让她出去探看探看,这宫里新近可有什么热闹可瞧。
实际是想问,孙常在知道那个消息了没有,就是,皇上本是要去看她的,可惜柳贵人带着手下的奴婢把人截在了路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