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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被敌国疯批皇帝觊觎

“我只是想向殿下道歉……”女人楚楚可怜的哭着,浑身上下湿漉漉,狼狈不堪,却依旧是美的。

宴谪有些无法理解,他什么时候推她了?

但是旁边的太监宫女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或许是觉得他太恶毒了,眼神里带着些畏惧。

“发生了何事?”男人的声音不近不远的传过来,宴谪才明白这女人是掐好了点的来算计他。

“参见皇上!”众人哗啦啦的跪了一片,封绥走过来,看见祺贵人的时候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男人低声问道,下意识去牵宴谪的手。

宴谪去避开了,他脸色难看得明显。

“……皇上,”祺贵人瑟瑟发抖的看着封绥,咬唇泣道,“臣妾寻了只鸟送给殿下,却没想到殿下不但不领情,还伸手将臣妾推下池子里去……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

封绥眉头皱起来,看着祺贵人狼狈的模样,冷声问道:“是真的吗?”

这话问的是身边伺候的太监宫女们。

众人都不敢说话,砰砰砰的开始磕头,意思不言而喻。

祺贵人低头时嘴角有些笑意,她要的就是这样,她要让宴谪在这个宫里寸步难行!

宴谪冷冷的瞧着祺贵人,看得人有些发怵,众人以为他要发火,却没想到他转身就走了。

剩下封绥在原地,祺贵人大胆的红着眼睛望他,希望皇帝能多看她几眼。

果然,这次皇帝让人拿了披风过来,然后盖在她身上。

祺贵人以为封绥会送她回去,却没想到男人淡淡的收回了手,说道:“来人,送祺贵人回去,煮些姜汤缓缓。”

女人看着封绥离开背影,心底越发的怨恨宴谪,凭什么一个男人都能压在她头上,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过,很快就不会了……

想着,祺贵人又勾唇笑了笑,裹着披风回宫了。

封绥进了寝殿,见宴谪坐得挺直,目光却冷冽的落在虚空里,气势倒是有些凌厉了,寻常人不敢招惹他,可封绥不一样。

他第一次见宴谪这么明显的情绪,心头有些痒,便伸手圈住那纤瘦的腰身。

“放开。”宴谪冷冷的说道,瞧着这次是生气得厉害,封绥乖乖的松了手。

“她怎么惹你了?”

男人一反问,宴谪瞬间就想起来祺贵人的那些挑衅得话语,还有她对杀死小白团这件事情根本没有悔意……

宴谪教养好,他今天受的气没有还回去,只是因为他不想也像是条疯狗,和祺贵人对着咬。

说到底了,都是面前这个男人招来的祸事。

宴谪对封绥的态度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他心口气得厉害,眼神也有些凌厉。

“我是个男人你知道吗?我不愿意在你的后宫里和女人争风吃醋,你从来都只考虑自己……”说到最后宴谪甚至有些无力,无论他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封绥就是自私自利。

“你不必理会她们。”封绥想着那些女人,眼底带着冷意,基本上都是各个家族送进来的,封绥从来没有碰过,但他又不能把后宫全遣散,所以他觉得只要宴谪不去理会就行了。

那些女人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不去理会……宴谪瞬间就火气冲上头顶,他站起来道:“我不去理会她们,她们就不会招惹我吗?”

“你是皇帝,她们只能一辈子守着你,费尽心机争抢你的宠爱……可我是一个男人,或许你换位想想,你愿意被折了翅膀关在深宫里面吗?”

封绥不能理解到宴谪的话,他皱了皱眉头,扶住宴谪的肩膀安抚他的情绪:“你跟她们不一样,你身后有朕,在宫里你想要的应有尽有,怎么就折了你的翅膀呢?”

看着封绥眼底的认真,宴谪一阵无力,他不想再说了。

推开男人的手,冷冷道:“……你走吧,去看看祺贵人,她不是被我推进池子里了吗?”

封绥冷哼出声,眉眼有些凌厉:“既然它喜欢便随她去,只不过是脏了一池清水。”

宴谪听了居然有瞬间的惊讶,他转头看封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信她的话?”

“朕为何要信她?”

因为事实摆在那里,他解释不清楚,亲眼所见的人都觉得是他推了祺贵人,更何况是封绥呢。

“你信不信不重要。”宴谪刚把头扭过去,封绥就捏住他的下颚把他转过来。

“真不重要吗?如果朕也曲解了你,你会觉得心寒吗?”宴谪看着封绥的眼睛,心底答案是会的。

他一定会心寒的,无法抑制。

宴谪却非要倔强的反驳:“……我不会,你没有理由相信我。”

宴谪觉得他肯定是不正常了,或许是他太熟悉席牧歌了,所以才潜意识里对这个男人抱有期待。

毕竟在任务世界里,这个男人是他最亲密的存在,无论从哪方面而言。

“你眼睛红了,为什么想哭?”封绥用指腹擦过宴谪发红的眼尾,带起一阵战栗。

可怜得让人心疼,男人低头,气息灼热的逼近。

“朕相信你不需要理由知道吗?”

“先不说你今天没有推她,哪怕就是你推了她,你也没有错。”

因为封绥发现,他相信宴谪是真的没有理由,只要他看见宴谪的眼神,他就会知道。

他的心永远偏向宴谪。

虽然可能很矫情,但是宴谪确实心底有些情绪翻涌上来,他眼眶发红的被男人按进怀里。

“没事了,她到底干了什么让你这么委屈?”封绥觉得疑惑,宴谪不是那么柔弱的人。

可能是脑袋发热吧,宴谪居然真的闷闷的出声了:“……她送了我一只鸟,我放走了,也不会再养了。”

捡了小白团是意外,养活也是意外,而闲暇的日子里宴谪只能与小白团为伴,有了感情不是意外。

小白团离开后,宴谪心里真的难受,宫里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什么也护不住。

封绥瞬间就懂了,眼底有些凌厉,男人手掌落在宴谪后背抚了抚,罕见的温柔都给了宴谪。

“不养便不养了,遇见你是它的福气。”

心底的情绪的翻涌起来,宴谪忽的觉得心口有些疼痛,他脸色苍白了瞬间,以为是自己情绪起伏太大了,便没有在意。

调整情绪之后,推开封绥:“……才没有。”

但是封绥想说的是,如果没有遇见宴谪,小白团可能在那个冬天就已经死了。

今年的梅雨时节来的好像有些早,连绵不断半个月的小雨,空气里都是潮湿的,不常走的道上都爬上了小苔藓。

花败之后刚结的脆弱果子,便被雨水冲刷得摇摇欲坠,宫墙里外的行人都顶着油纸伞,风里带着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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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气。

“……咳咳。”前两天夜里受了凉,宴谪就染上风寒,时不时头疼得昏沉,又咳得无法呼吸。

封绥早已让太医院的人开了药,喝了几服却不见好,可能是天气的原因。

为了让宴谪快点好起来,封绥甚至让人搬了个小碳炉进殿里来,半夜里燃得火热,封绥抱在宴谪满身黏腻的汗,可宴谪却还是觉得冷。

“……还冷?”男人额头渗出点薄汗,衬得面容带着丝丝野性,他敞着亵衣的领口,露出大片结实的肌肉。

宴谪靠在封绥怀里,睡得有些昏昏沉沉,整个殿里都暖得厉害,更何况还被人裹在怀里……

可宴谪却感觉不到温暖,手脚还是冰冷的,他唇瓣微动:“……冷,还冷。”

封绥呼出口浊气,低哑着声音道:“好,马上就不冷了。”

半夜皇帝又让人去添火,明明已经是春日了,就算梅雨天再冷,也不至于烤碳炉吧?

不过大家只敢在心底想。

封绥觉得宴谪有些不对劲,可他又说不上来,明明白日里还挺好的。

这风寒一染上就是个把月,眼见的宴谪脸色也越来越憔悴苍白,封绥愈发的怀疑。

“……咳咳咳。”心口有些痒,宴谪忍不住咳了几声,依旧低头看着书。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天气阴沉。

殿里燃着碳炉,四处都是暖烘烘的,宫女拿了瓶新鲜的花进殿里,然后点了片熏香。

缭绕的白雾升,宴谪捂着口鼻,忍不住呛得又咳嗽起来。

“……咳咳,咳。”也没有痰,就是心口痒,干磕,越咳心口越抽得疼。

宴谪本来没在意,却不想咳得眼前有些发黑,等他再睁开眼睛,只看见手心里一片猩红。

殿里吓得哗然一片,封绥急匆匆的赶回来,太医们闹成一团。

“如何了?”

殿里跪了一整片的太医,皇帝脸色难看,太医们瑟瑟发抖:“……回皇上,臣等并没有查出什么,许是……许是咳症时日太久,牵扯到了心肺……”

“蠢货!”封绥一拍桌子站起来,“给朕查,再敢说是风寒咳症的,全拉下去砍了。”

男人眼底闪着凶光,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他早觉得不对劲了……应该早些发现的。

封绥摸了摸宴谪苍白又有些冰冷的脸颊,窗外的雨声噼里啪啦响,吵得人实在是心烦。

作者有话说:

请叫我狗血大王~

第72章 被敌国疯批皇帝觊觎

宴谪再醒过来已是半夜,浑身冰凉,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意,唇色惨白。

“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封绥好像就守在床边,脸色不太好,把他扶起来。

宴谪睡得头脑昏昏沉沉,他只记得自己好像咳了些血出来,可现在醒来又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身子有些疲软,带着股寒意。

“……也没有什么感觉,我怎么了吗?”

殿里的烛火摇曳着,宴谪半边脸在阴影里,尖削的下颚衬着苍白的脸色,带着摇摇欲坠的清冷感,让封绥心脏无措的揪了起来。

“没什么,朕从前就让你好好养身子,现在好了,一点风寒也难捱。”

宴谪看了封绥一眼,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外面雨稍微停歇了,还是透着股冷意,宴谪把被子裹在身上,显得脸只有巴掌大。

“……我饿了。”

他大概是睡了一天,现在又冷又饿,好似身体亏空得厉害。

封绥见宴谪有胃口,自然高兴,让人把熬好的鸡丝粥端上来,用勺子舀起来吹了吹,递到宴谪嘴边:“张嘴。”

“我自己可以吃。”

“外边冷。”男人一句话让宴谪乖乖没了动作,确实很冷,他裹着被子都觉得有些寒意透进来。

细细的喂了才小半碗,宴谪便吞不下去了,心头有些作呕,他把碗推过去。

“吃饱了?”这才吃了几口?封绥眉头轻轻拧起来,却也没有办法。

宴谪强压下去心头的恶心,没多久又觉得昏昏欲睡了,封绥没说什么,让他躺下好好歇息,捏了捏了被角。

宴谪这困意来得古怪,他眼皮再也撑不住,却还是拉住了男人的袖子:“……你不睡吗?”

这是宴谪第一次挽留封绥。

封绥有些诧异,可又压下去心头的雀跃。

宴谪只是觉得太冷了,他躺在床上就有些想念封绥的体温,所以有些迷糊的问出来。

男人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然后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自己先睡,等朕处理完了事情,就回来。”

宴谪有些失望,然后裹紧了被子,沉沉的睡过去。

封绥从殿里退出去,脸色就彻底阴沉下去,德安在门口候着,见了皇帝的气势,双腿抖了抖。

“如何了,那些蠢货拿出主意了吗?”

德安想起偏殿的那群太医们,边走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颤颤巍巍道:“……回皇上,似乎还还没有。”

男人冷哼出声,一脚踹开了殿门,里面的太医便齐齐跪了一片。

“朕说过了,若是还没有主意,就全拖下去砍了。”

“朕的太医院不需要无用的蠢材。”

“皇上饶命啊!”

“皇上息怒……”

在此起彼伏的哀叫声中,两鬓发白的老太医斟酌着开口道:“皇上息怒,老臣斗胆猜测,若不是风寒或许殿下是……中毒,正是因为脉象上看不出大问题来,所以才更加的可疑。”

封绥看着地上的老头,目光深沉:“怎么说。”

“可有解药?”

老头子摇了摇头,回道:“老臣平时还没有见过这种病症,所以也只是猜测。”

封绥冷厉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走到老头面前。

老头额前的冷汗滴在皇帝的黑靴前面,他听见皇帝沉沉开口道:“再给你三天时间,既猜测是毒,就把解药给朕找出来。”

众人都知道这是最后下的命令了,若是再找不到解药,或许他们的脑袋……就都保不住了。

连绵半月的小雨,院边的绿滕疯长,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后门鬼鬼祟祟的跑出来。

然后墙边探出来一个脑袋,悄声道:“小姐……早些回来,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又得让我去扫大院了!”

许安然穿着身男装,回头挥了挥手,让她回去:“……知道了,你安心藏好。”

轻车熟路的穿过小巷子,老旧的屋檐滴着水,青石板上是斑驳的水洼,许安然从几户小门面前绕过去,然后推开了小院的门。

院里养着葱葱郁郁的药草,原本天晴的时候,院中间是晒满了药材的,这些日子梅雨不停歇,都没办法晒药了。

她进门熟练的脱下了头上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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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喊道:“师父?”

穿过长长的小廊,许安然在破败的书屋里找到了老头子,点着几盏油灯,昏昏暗暗的瞅着这些老旧的古籍。

“师父,您在干什么?”

许安然见地上也是乱七八糟的书,顿时觉得心底疑惑,她把书都收起来。

要知道这些古籍都是师父毕生的心血,从不会这么糟蹋,可精细着呢,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用了,若是找不到,安然啊,这些书便是你的了,你要好好钻研,我该教给你的也已经不差什么了,你年纪还小……唉。”

老头子说着叹了口气,才几天没见,他鬓边的白发居然又多了几根。

许安然听了这些话,顿时有些慌乱,这是什么意思,像是……像是在交代她后事。

“师父,您在说什么呢?我还只通皮毛,以后还得要您帮衬呢,您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自从她八岁跟着老头学了医术,她便着了迷,老头既是她的师父,也是她的亲人。

听了许安然的话,老头也抹了抹眼角的湿泪,叹道:“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有解不开的病症,可见都是有定数的……终究是我技艺不精。”

老头子就是皇宫里那老太医。

许安然听了老头子说宫里的事情,也吓得脸色发白,她父亲是丞相,却从来都把她养在闺阁里,她并不清楚皇宫里的险恶。

“……师父,那怎么办呢……我来帮您找。”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也开始胡乱的翻着书,却脑袋里一片空白。

老头叹了口气,又笑了笑:“你往哪里翻啊?病症都不知道,如何查得出来。”

许安然眼睛泛着红:“您说什么病症,两个人找总能好些,一定能找到的……”

老头眼睛浑浊,已经快看不清眼前的字了,他声音里带着苍老:“这病症……我活了这么些年也没见过。”

“起初像是风寒,喝了药却不见好……然后慢慢开始咯血,特别畏冷……脉象上看不出来什么,但精神气越来越差,身体亏空……是毒啊,不知不觉要人命的毒。”

许安然听了,却觉得有些熟悉,她擦干脸上的泪,她兴奋的站起来:“……咯血吗?还有畏寒……师父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让我想想,我们就有救了!”

有些时候越是着急,脑袋里便越是空白,许安然想了两个时辰,急得脸色苍白。

老头也看不得她这模样,安慰道:“……没事,这世上古怪的病症数不尽,咱们能多见一种便也是长见识,老头子早已经不怕死了。”

许安然闭着眼睛,额头出了很多虚汗,逼着自己回想……她肯定是看过的,她脑海里有印象。

畏寒……畏寒?

寒……香殒寒!

许安然猛的站起来:“香殒寒,师父,是香殒寒!”

连老头都没有听过这种毒,他却相信许安然,听着她慢慢说。

“香殒寒,香消玉殒,就是不知不觉要人命的毒药,只需要一点点,它便能慢慢掏空人的身体,气血亏空,若是用量稍大,不出两月便一命呜呼。”

当真是毒。

老头看着许安然,有些欣慰,问道:“你这是哪里知道的?想我老头子活了一辈子,却不如你小丫头懂得多。”

许安然有些羞怯,笑道:“师父别打趣我……是偶然在一本野医书上看到的,记载的都是些半真半假的病症,香殒寒记载的来历就是女子嫉妒丈夫宠爱小妾,便想用毒杀了她。”

因为许安然是女子,还在闺阁,没办法光明正大的学医,所以她只能私底下搜罗一些乡野医书之类,也是碰巧才了解了这种毒。

于是第三天,许安然连夜把解药药方写出来,这解药的药材也刁钻,不过这可是皇帝要救人,再珍贵的药材也能搜罗到。

“香殒寒?”宴谪有些惊讶,他连自己什么时候中毒的都不知道,难怪这些天他总是畏寒又身体疲乏。

封绥怕他多想,安慰道:“会没事的,已经有解药了,吃半个月毒就解了……”

就是解了之后,或许底子也会差很多。

封绥心底狠厉,把下毒之人查出来之后,他定然将人碎尸万段。

宴谪把一大碗解药灌下去,苦到头皮发麻,他紧皱着眉头,封绥便塞了颗蜜饯在他嘴里。

是真的苦……苦得宴谪眼里有些泪光,他望着封绥,开口道:“……我想出宫,你放我出去吧。”

封绥握紧了手里的空碗,漆黑的药渍还沾在碗底,还有宴谪苍白脆弱的眼神……

静默许久,男人缓缓开口道:“……好,朕让你出宫。”

封绥这次是真的同意了,没两个时辰宴谪坐的马车便停在了质子府前。

他裹着金丝绣的狐裘,清瘦得厉害,细密的雨丝飘下来,柏竹红着眼睛冲过来给他撑伞:“……殿下终于回来了。”

宴谪捂着嘴咳了咳,脸色愈发的苍白。

德安跟在后边,带着许多人把宴谪府里上上下下的布置了一遍,卧房里垫上最好的毛毯,炉里烧着最昂贵的碳。

“你们回去吧。”

宴谪太多冷淡的挥手,德安不敢说什么就退下去了,经过这次他便看明白了,这位主子惹不得,皇帝可是放心尖上的……

等人都走了,宴谪紧绷的身子才松懈下来,他没想到封绥会真的放他出宫。

不过经过这次中毒,宴谪也决心了不能在宫里多待,他的任务还没有什么进展,若是再待在宫里,或许死去都是悄无声息。

这次中毒,是福也是祸。

作者有话说:

今天够早吧,快夸我~

第73章 被敌国疯批皇帝觊觎

微凉湿润的夜色,院边的翠竹依旧挺拔,汨汨的冷泉涌着粼粼的水光。

“……咳咳。”宴谪把药一口吞下去,脸色皱得难看,柏竹看着也心疼。

吃了颗蜜饯冲淡嘴里的苦涩,宴谪笑了笑,虽然唇色依旧苍白,却比在宫里神情舒展了很多。

“我没事了,你快去休息吧。”

夜也深了,宴谪让柏竹赶快去歇息,柏竹本来不愿意的,但是拗不过宴谪。

他把宴谪扶到床上躺下,才安心出了门。

宴谪已经喝了两天解药,但是见效得有些缓慢,他依旧是昏昏欲睡,也畏冷。

原本他应该马上入睡的,但是今晚,宴谪罕见的强撑着睡意坐起来,然后裹上了封绥的那件金丝蟒纹大氅。

他喝了几口热茶,夜里静悄悄的,淡淡的雾气在眼前氤氲起来。

踏。

黑色劲装的男人落下来,面具遮着看不清脸,他步伐轻巧如鬼影,上前几步然后跪下来。

摘下面具,是一张冷峻的面容:“参见殿下。”

“鹤九,你还好吗?”宴谪问着。

他问的是他在皇宫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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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鹤九还好吗?

鹤九是宴谪从梁国带过来的贴身暗卫,当然不止一个人,他们是梁国皇帝留给宴谪的底牌。

本来是慰问的话语,可没想到鹤九听了宴谪的话,猛的跪下来,然后前额磕在地上,顿时出了血。

“殿下……属下该死!没能保护好殿下,让殿下身中剧毒,还险些被那燕国皇帝侮辱……”

鹤九说着脸色难看得厉害,若不是他知道自己还有用,说不定他就当场自刎谢罪了。

宴谪也想起来皇宫里那些事情,脸色稍变,却起身把鹤九扶起来:“……咳咳,你不必自责,若不是你或许我早已经……”

后面的话宴谪有些说不出口,苍白的脸色泛起点点红,但是鹤九却没有发现。

他冷冽着神情,异常的气愤:“早该要了燕国皇帝狗命,都怪属下当晚失手还暴露了行踪,不然也不会这么久近不了殿下的身……”

封绥在宴谪身边安插的人太多了。

鹤九便是宴谪入宫那天晚上,向封绥放冷箭的刺客。

他只保护宴谪的安危,一般时刻不会暴露自己,但当时情况紧急,眼看宴谪就要被封绥凌辱了,鹤九无论如何也不会坐视不理。

他失手之后,皇宫里大肆搜查,便再也没有了机会靠近宴谪身边,逐渐失去联系。

鹤九没有办法,从宫里混出来,他已经把消息传回了梁国,而宴谪也回来了。

“殿下且安心,养好身子,回梁国指日可待了。”

鹤九认真道。

梁国韬光养晦两年,更何况有了宴谪的计谋,这些时日里实力大增,相信不久之后就能够抵抗燕国了,而宴谪也能够顺利的回归梁国。

当晚,宴谪有些睡不着。

明明他身体里还有余毒,按理应该很困顿的,可宴谪却越来越清醒。

他在想他的任务,还有封绥……

宴谪知道封绥这次为什么肯放他出宫,一是封绥心里愧疚,他觉得他没有照顾好他。二是封绥还没有找到下毒的人,他也知道或许宫外才是最安全的。

这些日子男人一直让德安送药过来,还有各种宴谪在宫里喜欢的吃食,换着法儿的往他府上送,这才没两天,原本清冷的质子府已经大换血。

处处是宫里面出来贵重物什,连宴谪坐的软榻上,盖的都是上好的貂绒毛毯。

直到天色泛起鱼肚白宴谪才睡过去,于是这一觉就特别长,他还在睡梦中,是被人黏黏糊糊蹭醒的。

刚醒过来身体特别疲惫,眼前也看不清,男人撑在他上方,有些难以克制的用脸颊蹭着他。

“……醒了?”也不知道封绥是怎么溜出来的,穿了件纯黑的长袍,很简单的样式。

“……干什么,起来。”本来就胸口闷,现在更是喘不过气了。

封绥几天没见宴谪,真的像是中了蛊,他再也忍受不了那种分外煎熬的感觉。

“朕很想你,真的……”男人又鼻尖蹭他,宴谪有些受不住封绥炙热的眼神。

他把头撇开,咳了咳:“……咳咳,你起来,我喘不过气了。”

男人瞬间就挪开了,坐在床边看他。

宴谪当然也不会再睡,他从床上起来,本来想着叫人进来伺候洗漱的,可又想到封绥还在这儿……

他想赶封绥走,可还没出声柏竹就已经听见他起来的动静,准备进来伺候他洗漱。

柏竹端着水,推门进来:“殿下,起了吗?今天……”

哐——

水盆砸在地上,柏竹有点呆愣的看着屋里的黑衣男人,然后脸色大变:“……皇皇、皇上。”

是燕国的皇上。

是那个杀千刀觊觎他们殿下的皇上。

是那个黑心肝变态恶毒暴戾狼子野心的皇上。

“……柏竹。”宴谪想说些什么,封绥却毫无预料的搂住宴谪的腰身。

“脸色怎么还是这么差,莫不是府里的下人伺候不好?”男人抬起宴谪的下颚,气息都打在宴谪侧脸上,他气得耳垂浮起点浅粉来。

“放放放放,放开殿下……”柏竹壮着胆子说出口。

封绥一个冷厉的眼神过去,差点吓得柏竹腿软,他都能哭出来……

宴谪差点心头一口气没缓过来,他压着脸色对柏竹说:“柏竹,你先出去。”

柏竹捡起盆子,一步三回头的跑了。

“你干什么?”

转头宴谪就质问封绥:“皇上怎么不在宫里耍威风,来我这质子府里,恐怕施展不开。”

封绥拿宴谪没办法,只能恨恨的咬了他一口,嘬得唇瓣有些红肿。

“…不气了,身子好些了吗?”

宴谪把男人推开,狠狠擦了把自己的唇瓣,说道:“好些了,我府里的人都是自小跟着我的,照顾得自然好。”

话语里暗示宫里不是他熟悉的环境,自然没有宫外好。

封绥也不生气,又说道:“好好养病,朕以后每天都会让梁太医过来瞧瞧,这毒一个月里都不能松懈,要好好喝药。”

封绥在府里用了顿午膳,到了申时德安就过来提醒了:“皇上,该回去了。”

宴谪看到出来封绥不愿意走,但是他盼着封绥离开。

便说道:“你回去吧,我也想歇息了。”

这话半真半假,封绥说过几天还会来看他,然后转身走了。

皇帝日理万机,陪他半天已经是抽出了许多功夫,所以过几天的几天,谁也说不准是多少日子。

下来这么些日子的雨,终于放晴了一天,宴谪身子也好了些,他在院里走走,花儿都被打理得很好,带着股清甜的香味。

“殿下,梁太医来了。”

老太医身边跟着个小厮,从前厅过来,宴谪正在亭子里沏茶,身上还盖着披风。

“参见殿下。”

“梁太医请起,如果不是您我早已经不会坐在这里了。”

声音清冽中带着谦逊的笑意,像是冷玉,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也很熟悉。

许安然本来还安安静静跟在师父后面,却忍不住悄悄抬起头……

苍白却清俊面容,和她脑海里那张挥之不去的脸庞重合起来,许安然下意识惊讶开口:“……是你!”

梁太医被吓了一跳,他今日就是带许安然来见见世面的,断然不能让许安然冲撞了贵人。

“……咳……小徒弟年幼,殿下勿怪。”

可宴谪已经看情楚了许安然的脸,他同样也很惊讶:“……又见面了。”

“可小姐为何这副打扮?”

许安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装衣袍,脸色微红,有些羞怯:“……我只是为了方便和师父一起学习医术。”

宴谪没想到会这么巧,居然是许安然误打误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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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他的性命。

[女主好感值+5,当前好感值77。]

梁太医听了他们的对话,也觉得意外,再看许安然脸色微红的模样,又顿悟了什么。

不过本来这病症就是许安然更了解,现在他就更不用掺和了。

许安然给宴谪看了看,已经吃了几天解药,好了不少:“还咳得厉害吗?夜里心口可会觉得闷痛?”

“会有,咳嗽好了很多。”

许安然低头写方子,写完递过来,却不小心碰到了宴谪的手,四目相对,她脸红的站起来。

时间也不早了,宴谪送他们出去,虽然脸色还带着些病态,却气质斐然,如琢如磨。

马车里梁太医若有所思的看着有些走神的许安然,他只知道皇帝对宴谪很看重,很特别,却并不知道皇帝对宴谪的心思。

如果知道了,他定然会从开始就斩断了许安然的念想。

不过一切都是后话了。

许安然偷偷摸摸回了府,侍女早已经等得心惊胆战了,她又和小姐说着今日是如何如何凶险,却发现她家小姐撑着下巴,根本没有在听她说话。

“小姐,你在想什么?”

许安然脑海里有些混乱,却不然人烦恼,她开口道:“……我今天,又遇见了那位公子。”

“就是那位俊俏的小郎君,小姐你念念不忘的那个?”

许安然羞红了脸,假装去打侍女,玩闹一阵,她有些累了:“……我今天才知道,他是梁国皇子。”

怪不得能有如此气质,虽说现下是质子,可心性却依旧坚韧谦和,似翠竹般清冷高洁的性子。

她心口有些情绪在激荡。

第74章 被敌国疯批皇帝觊觎

“殿下这几天脸色好了很多。”照例看完诊之后,许安然开口。

“是啊,多亏了你的解药。”

许安然笑了笑,她也觉得这是缘分。

忽然想到什么,许安然开口问:“是谁给你下的毒?为什么在宫里会中毒呢?”

宴谪微愣,很明显许安然不知道他在宫里的处境,只当他是梁国质子,进宫也正常。

“下毒之人……我也没有头绪。”

宴谪撒了个违心的谎,其实他心底是有数的,在宫里想让他死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而祺贵人是嫌疑最大的。

更何况宴谪想起了那天在池边,他手心忽的刺痛,或许就是那时候祺贵人给他下的毒。

不过一切都是猜测,现在还拿不出证据,无法下定论。

许安然也没有多问,寅时一过,宴谪照例送梁太医和许安然离开。

“殿下留步,外边风大。”梁太医带着许安然上了马车,缓缓消失在街尾。

“在看什么?”

身旁忽然出现的男人吓了宴谪一跳,他抖了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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