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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小暑
童弋祯的第一件泳衣是妈妈挑的儿童泳装, 蓝白相间的细条纹,肩膀有抽碎褶的小荷叶边。
每周六晚上,她能跟着老师, 在爸爸任教的大学游泳馆练习一会儿, 这是当时作为教师家属的额外优待。
学游泳这事, 第一个要克服的是对水的恐惧。为了迈出这一步, 童弋祯几乎花了大半个学期,等她快要学会的时候,家中变故陡生。
再后来,她变得格外怕水。
可坊镇三面环海,岛礁经过几千上万年的打磨,每一个空隙都充斥着海水的咸腻气味。
童弋祯不明白, 镇上的人怎么会那么喜欢大海,连徐稚闻也不例外,他喜欢海, 更痴迷船。
最早见到徐稚闻时,他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黢黑,会光着脚拖曳废弃的渔网,有时真的能打捞起落单的小鱼。
童弋祯站在不远处看得心惊, 她总担心一个浪打来,人就被卷走, 就像她妈那样。
可每次,徐稚闻都能从浪里钻出来,逆着阳光甩甩头发上的水渍,或是用手胡乱抹一把脸了事。
时间一久,她似乎没那么怕水了。
高二暑假,她和班里一个玩得好的女同学约定去海边放焰火, 临了被放鸽子。
烟花没法在家里久存,童弋祯索性挑个凉爽的下午,找徐稚闻一起去把那堆危险品消耗掉。
她当天穿了身很素的小吊带,领口缀着圈荷叶边,短裤下是一双直而匀称的腿。
赵丽华曾打算让童弋祯去学跳舞,她将童弋祯当洋娃娃养,别人家小姑娘学什么,她爱跟风。
不过,童弋祯以不感兴趣为由拒绝了,她知道小姨其实已经很久没寄钱来,她的吃穿用度都是徐家在出。
“就这儿吧。”
徐稚闻将一箱子焰火放在离潮岸有段距离的空地上,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燃引信,牵着还在发呆的她跑开。
童弋祯看焰火一簇簇从地面腾起,在云边绽成蓬松的羽朵,而后坠回海里。
像书里说的“盛筵必散”那样,热闹一下就归于死寂。
再后来,童弋祯一个人在北方读书,很难见到海,居然会时常做梦。
梦见蔚蓝的海,莹白的浪、曜黑的礁岩。
在梦里,她买的焰火质量很差,或许是由于存放太久受了潮,有好多都点不着。
她每每醒来,总发现枕头湿了一小块。
童弋祯受不了梦境的折磨,终于在上完一节枯燥的水课后,一个人随意在街上找了家纹身店,刺了一簇焰火上去。
冷蓝的焰心,粉紫的边。
现在,那朵小小的焰火已经和她的皮肉永远长在一起,她也很少再做梦,梦到和大海有关的事。
徐稚闻起初只是轻轻地吻着她的侧腰,缱绻的呼吸绕着那处皮肤来回地轻挠。
童弋祯实在不舒服,又是这样背着身,未知的忐忑让她忍不住动了动:
“痒。”
徐稚闻如梦初醒,鼻尖还缭绕着她身上的余馨。
“纹这个用了多久?”
他捏住裙子的下端,很轻松就将拉链提了上去。
“不久,半个下午吧。”
童弋祯撑着他的肩膀站起来,在床上来回摆弄裙子答的漫不经心:
“我们去景德镇,穿这条裙子适合吗?”
“嗯。”
徐稚闻认真点头:
“衬你。”
童弋祯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女人在试衣服的时候无论是真话假话,总还是爱听好话,夸就完了。
“这件呢?”
她拿起另一件褶裙,颇为苦恼:
“会不会太宽?”
徐稚闻扶了下镜框:“试试就知道了。”
“你出去,我换好再进来。”
徐稚闻就乖觉站起来,刚要走出门,又突然折返回来,打得童弋祯措手不及,她正努力背着手去够裙子的拉链。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些做女装的商家为什么不能将隐形拉链设置在侧面,难道脱一件裙子还得两个人?
“我帮你。”
童弋祯垂下手,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他,指望从他脸上看到些轻浮的欲望。
他倒是沉得住气。
徐稚闻在这种时候就开始装模作样,公事公办地帮她处理好裙子拉链就走出房间,还颇为绅士地带上门……
暑气正盛,景德镇人气不减。
下了高铁,她们先去酒店放行李,两人在站外北广场等了好一会才打到车,这边的公共交通不太方便。
童弋祯终于知道张晓为什么要给她推荐租车行了,对于没有地铁的城市来说,小电驴就是性价比最高的交通工具。
由于选定旅行的时间太仓促,正赶上学生放假,游客如织,酒店房间很紧俏,童弋祯做功课时挑挑拣拣半天,最后咬咬牙选了一间看上去品质还不错的连锁酒店。
她发订单截图给徐稚闻的时候,他刚刚结束午休,正和同事一起回实验室,看到订单页面时,心跳还是难免被扰乱,思绪一下子变得乱糟糟。
对于同住一间房,他们彼此都藏着心照不宣的试探。
结果就是一整个下午,徐稚闻脑子里都是那张直白的截图……
酒店的位置还不错,离几个景点距离都不算远,就是房间没有图片上看的那么宽敞。
一张双人床是重点,浴室被不透明的磨砂玻璃门隔开,显得很拥挤,所幸她们的房间有窗户,能晒到阳光。
童弋祯有些窘迫,她是真没想到这么贵的酒店,实物居然会差成这个样子。
虽然,一开始她确实存了想省一些钱的心思,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不想让这趟旅途的所有支出都由徐稚闻来付。
“呃…房间有点小。”
童弋祯语气尴尬,她在心里默默骂了资本家一万遍,这房间放在平时也就是两百左右的水平,怎么好意思涨这么多。
“旅游旺季能定到房间就不容易,先吃饭。”
徐稚闻放好东西,简单洗过手,没对房间发表任何不满的意见。
这让童弋祯稍稍松了口气。
吃过午饭,童弋祯去张晓推荐的那家租车行,租了辆小电驴当代步工具。
租车的价钱没变,这让她颇感欣慰,看来以后出门旅游还是要先做好攻略,就不会像定酒店那样,白当冤大头。
徐稚闻开小电驴很熟练,却也有点滑稽。
好在他这次出行没有穿他万年不变的衬衫配西裤,那种老派穿搭就差把“体制内”三个字刻在他脑门上,显出一种古怪的禁欲感。
坐在小电驴的后座,热风呼呼刮擦童弋祯的脸。
才出来一会,她已经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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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身上这条裙子有些发潮。
童弋祯身体微微靠后:
“好热。”
徐稚闻一只耳朵戴着蓝牙耳机听导航,她的牢骚声不大,被来往的车流鸣笛盖过。
“你说什么?”
车子正好停在斑马线上,旁边同样骑着小电驴的人好奇看着她们。
男人的车旁挂着一只油桶,后座的中年女人衣裤上沾满了白色油漆,一只手却环着男人露出满足的笑,她们该是这个城市里最平凡的一对夫妻。
童弋祯主动环上徐稚闻的腰,手指摸到他的腰带。
他穿着自己选的那件休闲T恤,却偏要再系一个板板正正的皮带上去,金属扣被阳光晒得发烫。
“我说——很好玩。”
童弋祯凑在他耳边,大声。
旁边的夫妻转过脸去,无心打扰别人的甜蜜。
下午,徐稚闻开着小电驴沿三宝村的盘山公路一直往上开,路两旁开满各种有趣古怪的制陶小铺。
许多摊主将自家烧制的小玩意摆在显眼的地方招揽生意,让人目不暇接。
徐稚闻放慢车速,给童弋祯时间去看。偶有让她眼前一亮的,徐稚闻就停下车让她去选。
童弋祯也不客气,走走停停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有鲨鱼样的小瓷盘子、有卡通冰箱贴,她还特意挑了釉色很清透的陶珠手串,凑成一对,不过短短几百米的距离,两个人就戴了满手。
半天下来,收获颇丰。
酒店的不快忘了大半,等她们晚上再回到那所略有逼仄感的小房间,竟觉得小而温馨。
两个人白日都流了不少汗,江西的暑热毒辣,如果不是淘物实在有趣,没有几个人愿意在这样的高温天,一直在外面蹦跶。
童弋祯将行李箱摊在地上,从里面翻找换洗的衣物。
她带了两条裙子,一套睡衣……
徐稚闻无意瞄过一眼,瞥见箱子不起眼的角落塞着他新买的那件暖白色吊带,霎时心跳擂动。
童弋祯垂目什么也没说,手指微微一滞,才取出那件吊带,和其他衣物捏在一起,躲进浴室,关上门。
湿漉漉的空气里四处漂浮着发霉的苦味,徐稚闻身上汗毛竖起。
哗啦~
水声绽开。
淋浴开始工作,薄荷绿的磨砂玻璃上有水珠顺着纹理滑下来,从徐稚闻的喉结滑进衣领里。
他身上汗津津,稀薄的呼吸让他口干舌燥。
童弋祯一定是发现了:
发现了那条不翼而飞的吊带。
发现他的无耻和欲盖弥彰。
她为什么不声张?
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痛快,无论是咒骂还是巴掌,他都甘之如饴。
徐稚闻怀疑童弋祯是故意羞辱他,用这种微妙的方式提醒他
——不要误入歧途——
作者有话说:今天工作好多,昼伏夜出的我补上更新~(可以睡个好觉啦)
第32章 第 32 章 小暑
徐稚闻起身拿了外套手机, 敲敲浴室的玻璃门:
“我出去买点东西。”
浴室里水声很大,童弋祯听不清,拖鞋踩水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什么?”
玻璃门上映出女人朦胧的身体线条, 暖白的皮肤被罩在水晶盒子里, 黑色的长发被水浸湿贴在她光洁的脊背上, 组成一团柔柔的水草, 似水如墨。
徐稚闻怔怔地站在原地,她们之间只隔着张不到一厘米厚的磨砂玻璃。
她赤裸坦荡,他衣冠整洁。
徐稚闻的眼神不闪不躲。
反正什么也看不真切,童弋祯又不会知道他的目光是怎样贪婪地在那片影子上反复摩挲。
“有事出去下。”
语气板板正正,音调提高几分。
“去吧。”
那片暖白的影子很快就消失在玻璃门前,规律的水声复又响起。徐稚闻有片刻恍惚, 他心底惊叹造物的神奇,只是浮光掠影地瞥见一角,就害他孳生歹念。
他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的僭越, 是童弋祯精心设计的圈套。
他的妹妹从小骨子里就带着恶劣的基因,尤其喜欢捉弄别人。
看他失控,看他丑态百出,竟觉得痛快。
读书时, 她有次无意从他书包里翻出本成人杂志,瞬间就瞪大眼睛, 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无声谴责他。
徐稚闻脑袋轰隆一声炸开,仿佛幻视她扯着嘴角发出“咦~”的啧啧声。
“这不是我的。”
苍天明鉴,这还真不是徐稚闻的。
下午班里查违禁,一个玩得好的男生求爷爷告奶奶让他帮着藏,毕竟那些检查的人不会真去翻徐稚闻这种尖子生的书包。
读书时代,学习成绩的高低和人品的优劣有种微妙的绑定, 在周围人眼里,徐稚闻就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道德楷模,违禁乱纪这种事他死也不会犯。
童弋祯被那杂志封面的图片吓昏了头,裸露的皮肤、迷离的眼神和微微伸出半截的舌,无不吐露着淫靡的气息。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徐稚闻就一把夺过:
“别看!”
“脏!”
绯红从他的脖颈爬上耳垂、攀过下颌的陡峭,将徐稚闻的慌乱显露无疑。
“帮同学藏的,我没看。”
他越解释,就越显得欲盖弥彰,就越觉得童弋祯看他的表情充满了怀疑和鄙夷。
童弋祯张张嘴,脸颊也染上古怪的粉,她心跳的厉害,好像是撞破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像是误入凶案现场的路人甲,怕徐稚闻要杀她灭口。
她知道班里有些胆大的男生会偷看黄色电影,偶尔在课间,她还能无意听到几个重复的日本名字,夹杂着不怀好意的嬉笑。
这种时候她就把头埋得很低,装作睡着的样子。
童弋祯兔子样夺门而出。
“你哥呢?叫他洗手吃饭。”
赵丽华利索地摆好碗筷,往楼上看了眼,房门虚掩着听不出有什么动静。
“他…等下就来。”
赵丽华不疑有他,孩子们现在都长大了,需要自己的独立空间,只是奇怪今天吃饭的时候,怎么一个两个都像锯嘴的葫芦,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
童弋祯觉得尴尬,抬头不小心撞到他的视线,更觉得慌张,她心里有鬼。
徐稚闻将她躲闪的眼神解读为看到什么了不得的脏东西,眸光里全是了然。
撞破这事情,徐稚闻的形象一下子扭曲起来,他从善解人意好哥哥变成不着调的混账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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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握着一个秘密,一个关于徐稚闻的秘密,她忍不住很卑劣地去想:
徐稚闻说没看,就真的没看吗?
他不会忍住随手翻翻吗?
退一万步讲,就算徐稚闻没有翻:
至少,他看到了封面,看到了那位性感多情的丰腴女郎!!!
童弋祯此刻脑袋里全被那旖旎的画面挤满,连她自己也忍不住好奇:
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拍了什么?
这副身体虽然已被她们各自占据了十多年,但它明显还有着很多秘密以待发掘。
为什么长高会伴随腿骨的疼痛,为什么平坦的胸部会从某一天开始突然隆起,为什么如今她看到徐稚闻耸起的眉骨会觉得心绪怦然?
这是正确的吗?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小心翼翼藏起诸如此类的慌乱,开始各自在色/情网站和言情小说里寻找答案。
很奇怪,当身体开始生长,竟无任何预警。
或许是大家都对此习以为常,以为男孩会自然而然长成男人,女孩会自然而然长成女人。
她们似乎是要等到某个夜晚,才突然长大,瓜熟蒂落…
却忽视了七岁脱落的最后一颗乳牙,对清晨勃动的心跳视而不见,所以才会在夜晚难挨的水声中羞愤死去。
直到某天,童弋祯误打误撞闯进来,哥哥的书包里掉出一本杂志,描绘着刺目的欲望和贪婪。
喑哑了一整个雪季的冬麦,终于熬过漫长的蛰伏期,从漆黑一片的泥土下探出新芽。
浴室里水流淅淅沥沥,似乎有什么东西一刻不停地催促他。
想出来,要见见太阳。
徐稚闻走出酒店,街市霓虹暗淡。
小城的夜晚宁静又安逸,被夏夜的凉风吹一吹,他才觉得头脑清醒些。
见了鬼,从春天遇见她,就事事不专。
徐稚闻找了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一包烟、一只打火机,结账的时候,顺手摸了个黑色盒子一起结了。
他有段日子没抽烟了,烦躁的时候、压力大的时候,快憋疯的时候,他很需要烟草来疏解。
徐稚闻站在马路边抽烟,明灭的火星随着他的呼吸一亮一亮。
他想回去,又不敢回去。
抽完一根,又抽了第二根,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童弋祯问他去干嘛了,明天还要去寒溪村,那地方路远,她们得包车,要早起。
徐稚闻掐灭烟,回了句知道了,才磨磨蹭蹭往酒店走。
景德镇其实很小,他就在酒店附近转悠,但是这短短一截路,他走了快十分钟。
徐稚闻有些后悔,早知道不抽烟了。
小姑娘现在脾气大得很,闻到味肯定要说他。
何况这烟确实不如不抽,越抽越烦!
快到的时候,童弋祯打来电话,说看到酒店附近有个还不错的大排挡,能不能带点宵夜回去。
徐稚闻松了口气,拎着小龙虾、卤味和几罐饮品回去。
童弋祯穿着短裤和吊带,纤长的四肢露在外面,她整个人松弛仰躺在酒店的床上,手里把玩着白天在三宝村淘到的小玩意,翘着二郎腿,搭在膝盖上的小腿悠然地晃动,自有节奏。
他走进来。
听到关门的声音,童弋祯侧过脸:
“排挡人很多吗?”
“嗯。”
徐稚闻收回视线,将手里的塑料袋子放在桌上。
“人多肯定不会难吃。回来的时候就闻到香味了,你买了什么?”
童弋祯是真的有些馋,江西菜的风格和宁城的自然含蓄不一样。奔放直接,刺激张扬,就是要用香料的辛和辣去勾动你最原始的味蕾。
“随便买的,先少尝尝,老板说有点辣。”
徐稚闻将外套挂在衣架上,又洗了手。童弋祯已经按捺不住将塑料盒子全部打开,鲜红的菜色确实让人食指大动。
他取了筷子给童弋祯,自己戴了一次性手套,剥小龙虾。
徐稚闻剥一个,就放在她面前的塑料盖子里,童弋祯就吃一个。这种默契是她们从小培养起来的,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吃了几个,味儿才上来。童弋祯嘴里倒嘶冷气,嘴唇红的要滴血:
“真的好辣!”
她被辣得流出眼泪,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粉晕:
“老板没和你说有这么辣?”
徐稚闻停下手上的动作,摇头:
“他说有点辣,听我口音是外地人,给我们炒的是微微辣。”
“这是微微辣?!!”
童弋祯只觉得心口被火反复燎着,才洗干净的澡,额头又冒出汗。
徐稚闻取了牛奶给她解辣,童弋祯喝了半瓶才觉得好些。
“虽然辣了点,不过确实挺好吃的。”
她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徐稚闻又换了一副手套继续给她剥虾,一直剥了小半盒。
“不吃了,饱了。”
童弋祯总是这样,吃东西眼睛大肚子小,以前在坊镇她们逛夜市,童弋祯就见什么都想试试,多半是吃几口就丢给他解决了。
“我给你剥吧。”
徐稚闻给她忙活了半天,还一口没吃,她从盘子里捡了个剥好的虾肉,捏住递过去,借花献佛。
“你试试,虽然辣但真还挺好吃的。”
徐稚闻唇畔贴过她的手指,轻咬住她递来的虾,嚼了几下,脸色微变。
“是不是很辣?”
童弋祯憋笑。
看他皱眉点了下头,取出一罐酒精饮品,单手握住,食指轻轻顶住拉环,易拉罐就被打开。
“确实。”
“那你还吃么?”
童弋祯问他。
“不吃了,太辣。”
徐稚闻收拾了桌上的东西:
“早点睡吧,我去洗澡,明天八点就得出发。”
闻言童弋祯乖乖缩到床的一边盖好被子玩手机,留出一大片空位给他。
“知道。”
徐稚闻进浴室半天,迟迟没有水声,童弋祯刷了一会手机还是睡不着。
“祯祯。”
她下意识扭头,却没想到徐稚闻是光着上身出来的,他腰上还没解那只皮带,固定着黑色的长裤。
顺着房间暖色的灯光,她自然看得清徐稚闻身上的肌肉线条,两条人鱼线从腰侧勾下去,滑进裤子里。
她慢条斯理收回视线,却再看不清手机屏幕上的字,压着乱蹦的心跳:
“做什么。”
她有些隐隐的期待,却指望徐稚闻先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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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是胆小鬼——
作者有话说:前两天更的好晚,今天我要早点发出来~[猫头][爆哭]审核老师求求不要我了,真的要改麻了[捂脸笑哭]
第33章 第 33 章 小暑
徐稚闻轻咳一声, 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房间内空气凝滞,身上沐浴露残存的腻味冲上鼻腔,童弋祯感到阵阵眩晕。
“你衣服还在里面。”
浴室小的可怜, 换下的衣服只能放在马桶盖上。
“哦哦。”
童弋祯脸上发烧, 从床上蹦起来去拿, 居然能忘记这事。
在家她都是顺手将衣服丢在篓里, 等吹好头发、擦过保湿霜再去处理,习惯了。
徐稚闻看出她的尴尬,侧身让出甬道,没说什么。
童弋祯抱着发潮的裙子出来,走得太着急,脚下一滑, 徐稚闻伸手要扶她,她已经身体向后一歪靠着玻璃门站住,慌张的动作让她磕到脚趾。
童弋祯忍着没出声, 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太滑,害她里子面子一起丢个干净。
徐稚闻悻悻收回手,她刚才的举动很难不让人多想。他不确定童弋祯是不是不想让自己碰,所以宁肯磕碰到自己也不用他扶。
想到这里, 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
“伤到了?”
“没。”
童弋祯死要面子活受罪,恨不得原地脱离地球的引力束缚。
徐稚闻看着她轻轻翘起的脚尖, 沉下一口气:
“我看下。”
童弋祯站在原地不动:
“没事,不用。”
他索性转过身,将本就狭窄的过道堵得死死的,童弋祯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下一秒,徐稚闻蹲下身,一手握住她的脚踝, 一手将拖鞋取下检查。
童弋祯重心不稳,身体下意识动作,伸手手搭在他肩膀。
低头,看见徐稚闻逆着的发旋和厚实的背。
他那么大的块头,光着上身蹲下,像村口堵路的大狗,也不吠叫,只呼出温热的鼻息打在她腿上。
“说了没磕到。”
她不自然移开眼,感觉呼吸有些乱。
徐稚闻确认过没什么事,沉默着把拖鞋套回去。
童弋祯脚踝还戴着他送的那条链子,她洗澡的时候才取下来,洗完再自己系上去。
其实童弋祯之前是不怎么戴首饰的,越漂亮的东西就越需要用心去保养,她没有那份心思,也没有那个精力。
可这条链子是徐稚闻送的,她心里很难不生出窃窃的欢喜。
徐稚闻的手掌很宽,指节分明,轻松就能将她的脚踝钳住,皮肤挤压着皮肤,那条纤细的链子夹在中间,像公主床垫下的那颗豌豆,有些硌得慌。
“你还盼着有事?”
徐稚闻啧一声,很快对她失去兴趣,起身进了浴室。
不肖片刻,里面传出哗哗水声,动静不小,听起来不像是在洗澡,像是在打仗。
男孩就是这样,做很多事都给人一种毛手毛脚的感觉。
以前徐家只有一个浴室,说是浴室,其实就是一楼的卫生间装了个花洒,在旁边拉了一个防水帘,平时墙边立着两个大塑料盆。
每次要洗澡的时候,赵丽华就放下大盆,拉起帘子,掺好热水喊一嗓子,徐稚闻就撒着拖鞋不情不愿地过来。
那个年纪的徐稚闻还是个未开化的皮猴子,每天泥里钻水里踩,老实不了一会。
为了提高他洗澡的积极性,每次洗完,赵丽华就从桌肚里掏出几个钢镚作为奖励。
徐稚闻有时直接拿了去小卖部进货,有时攒下来买漫画书看,不过等他再长大一点,这点零钱就很难打动他了。
童弋祯不一样,她天生有个爱干净的毛病,一出汗就不自在,就要去洗。
从小养成的习惯,不洗澡睡不着觉。
赵丽华也不嫌她烦,无论冬夏都早早掺好热水让她去洗,还专门在商店买了新的沐浴香波只给她一个人用。
她乐在其中,赵丽华将童弋祯当亲女儿养,对她来说养女儿比养儿子更有成就感。
小姑娘乖巧懂事,什么花里胡哨的衣服你大可以往她身上套,就没有不好看的。她会关心你冷,关心你暖,跟在你后面赵姨赵姨地叫。
不过家里忽然多出一个小姑娘也有麻烦的地方,最别扭的是徐稚闻。
明明差不多的年纪,你不能凶她,不能大声说话,出去玩得带着她…
这些都没关系,让徐稚闻受不了的是小丫头太爱干净,洗洗涮涮的时候多,浴室、厕所、洗漱的小池子全塞一个房间,他老是没地儿去撒尿。
有次童弋祯洗澡没锁好门,徐稚闻下了补习班回来误闯进去,闹得家里鸡飞狗跳。
赵丽华从不说童弋祯的不是,拎着扫帚揍徐稚闻,都是上小学的人还莽里莽气。
徐稚闻实在冤枉,以前每次他都是敲门的,谁知道这次栽了跟头。他什么都没看到,帘子遮的严严实实,他还没来及解裤子就听到盆里溢出的水声,生生把他的尿意吓没了。
那次之后,赵丽华和徐爸商量了下,将二楼一间空房收拾出来,用一个下午接管线做防水,给童弋祯专门辟出个卫生间,就在小姑娘卧室旁边……
徐稚闻洗完澡出来时童弋祯已经睡下了,她侧过身体背对他,身上的被子只盖到腰侧。
他用毛巾将头发随便擦了擦就关了灯。
黑暗里,童弋祯清晰地感受到床边的位置凹下去一块,弹簧在她耳边发出一声异响。
这张床垫有些老旧,质量并不是很好。
徐稚闻仰躺在离她不过几公分的地方,不再翻身。
童弋祯能嗅到他头发上的蒙蒙香气,那是她出发前特意带着的旅行装。
明明她们两个人已经是共犯,他居然什么都不做。
童弋祯装模做样翻个身,打到徐稚闻的胳膊。
没反应。
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演。
童弋祯伸了个有些夸张的懒腰,像只被阳光晒透的猫,顺其自然地环住身边男人的腰,却不睁开眼。
她以为这是恰到好处的试探,如果徐稚闻识相,就该抓住她递来的橄榄枝。
徐稚闻身体一僵,没动。
怕吵醒她。
他继续睁着眼看天花板,思想神游。
景德镇的夜怎么会这样燥热。
徐稚闻清晰听到空调内机送风的声音,听到枕边人浅浅的呼吸,心跳澹澹。
他动也不敢动,他怕自己一动,就惊到入网的鸟雀。
那种唯恐猎物逃走的失落感倏尔充斥心间。
“你睡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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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的黑夜让童弋祯不自觉压低声音。
“快了。”
徐稚闻说。
“你是不是睡不着?”
“嗯。”
徐稚闻老老实实回答,仍旧看着天花板不敢动。
童弋祯胆子大起来,手从胳膊上滑下去,轻碰他的手背,徐稚闻就翻过手掌,牵住她的。
这是她们第一次十指相扣、藏在被子里,谁也不知道。
笨拙且幼稚。
“我也睡不着。”
童弋祯说。
“嗯。”
徐稚闻又哼哼一声,这种颇为敷衍的答复引起了童弋祯的不满。再过一个晚上她们就要回去了,这种脱离主轴生活的日子时刻在倒计时。
“徐稚闻。”
“嗯。”
“你不要老是嗯嗯嗯的…和我说点什么吧……”
童弋祯话说了一半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们是两个笨贼,拿到了保险柜的钥匙却突然互相谦让起来。
徐稚闻下意识又嗯了声,夜色涌动,他却变得保守。时间越是焦灼,他就越瞻前顾后。
他在心里暗骂自己的踌躇。
童弋祯显然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她轻轻捏了下牵着的手:
“还嗯……”
“你想聊什么?”
徐稚闻侧过身,两双眼睛在黑夜里发亮。
“我毕业的时候你来学校找我,想说什么?”
她语气带着些引诱的意味,这段时间她们对彼此的试探已经足够,眼下只剩一个借口,一个微妙的却恰到好处的借口。
“祝你毕业顺利。”
徐稚闻的喉结上下动一动。
这是实话,他那时在火车上想了很多。其实从他辗转打听到童弋祯从香港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很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