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信与不信?(2 / 2)
「姐姐,你见过婉娘吗?好看吗?」李云茹笑嘻嘻地问。
「见过,」李云芮的脸温柔了很多。「婉娘姐姐可好看呢。」
「姐姐,当今太后是谁?」李云苏又扯开了话题。
「当今太后是仁宗皇帝的继后。」
「是圣上的生母?」
「不是,圣上的生母早亡。」
「云苏,你好无趣,竟关心这些俗事。姐姐你莫理她了,快告诉我婉娘姐姐怎的好看?」李云玦拉过李云芮的手。
李云苏没有心思听她们的闺阁趣闻。想起父亲说的伯父和先太子丶齐王交好。哥哥的婚事定是祖父在世时定的,故而选了先太子的母家,那便是选了齐王的母家。全家守孝三年,虽是躲过了齐逆之乱,不坏亲家之间的情谊。但是也丧失了一次向皇帝表忠心的机会。真不知道这种选择是福是祸?
难道祖父在时,更看好齐王继位?是了,否则祖父为何要舍命去救齐王。祖父身死,父亲脚跛,齐王无强人辅佐,故而今上登基。
那麽,在今上心中,英国公府岂不是从始至终就是齐王这边的人。无论有没有罪过,这就是罪过,李云苏吓出了一身冷汗。
李云苏已经无心再和姐姐们闲聊,找了一个由头,离开了后花园,急急忙忙跑到了父亲的书房。
「糊涂!」书房外,李云苏被吓了一大跳,只听到书房里面,父亲正拍着桌子。
李云苏也不好进去,更不敢偷听,招手叫出了父亲的小厮砚生。
砚生急急跑来,行了一个礼,「给三小姐请安。」
「里面怎麽了?父亲怎麽生这麽大的气?」
「没事,小姐别急,是忠勇侯家来赔罪。」
「为了何事?这忠勇侯是什麽人?」
「忠勇侯就是原来的忠勇伯,齐逆谋反时候护驾有功,升了忠勇侯。」云苏明白了,这是皇帝的人。「今来是为了他们家小公子们郊猎,踩坏了我们家庄子上的庄稼。他们家二爷是来赔罪的。」
「那父亲怎得生那麽大气?」
「国公爷觉得他们家小公子太纨絝了。不仅踩坏了我们家庄子上的庄稼,还踩坏了京郊农户家的地。现赶着来我们家赔罪,却不肯赔农户家钱。所以国公爷在教训他们家二爷呢。」
「父亲这不会得罪人吗?」
「忠勇侯不过是新贵,为这事如果国公爷参他们家一本,皇上还得给国公爷这个。」说着砚生竖了一个大拇指,「再说了,这朝堂上,国公爷的故交不说十个也有八个。皇上都得敬咱们家三分。小姐不必担心。」
「我们家这麽厉害吗?」
「那可不?!」砚生一脸骄傲。「国公爷和今上是打小的交情。虽然国公爷现在不上朝,可论领兵打仗,我们家若说第二,没人敢夸第一。忠勇侯之流整整内乱还行,打北狄还得靠我们家。二爷现领着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大公子领着金吾卫的差,皇帝信任着呢。」
李云苏心里狐疑,却不像刚才那麽慌乱,便回了自己的漱玉阁。
慈宁宫。
太后正倚靠在窗边榻上,修剪着花枝。秀竹姑姑进来递上了拜帖,「太后,英国公府老夫人求见。」
「何事?」
秀竹示意殿内的小宫女都退下,细声道:「为了他们家二公子云璜的事。」
「云璜?」太后坐直了身子。
「前两天,御前问了一句英国公府的云璜可曾入国子监。」
「云璜不是十一岁吗?还不到年纪。」
「太后,云璜十二了,十一岁的是他们家三公子云玦。」
太后看了秀竹一眼,只见她低垂着眼眸,「噢,是哀家记错了,确实是十二岁了。」
「是了,老夫人心疼孙子,想留家学。毕竟云璜是国公爷庶子,虽承了大房的嗣,也是承不得爵的。老夫人也不指望他有什麽出息。云玦不一样,云玦是五军都督府左都督的嫡子,将来是要建功立业的。老夫人也想着膝下留一个,可能不成器,也算享天年了。」说着秀竹姑姑给太后沏了一盏茶。
「也是这个理。明日,请老夫人进宫叙话吧。」说着太后端杯抿了一口茶。
「是」,秀竹姑姑福了一下,告退了。
太后看着纱窗外的宫墙,叹了一口气,「十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