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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
喻晨柏：“我对第一没兴趣啊。”
小秦：“我有。”我必须时刻站在最耀眼的地方，才能保证他会一直看着我。
喻晨柏对他的执着很不理解，就周澄那视车如命的人，他能因为你成绩好对你青睐有加？见鬼呢，还不如说你爬坡速度上四十，他直接抱着你的嘴连啃二十下都不带停的。
“啧，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你怎么才能让一个前不久连话都没跟你说过的人变得这么粘你的？”
小秦看了眼曾经想取经的人，现在远远被甩在后方，非常凡尔赛地甩出一句：“命好。”
喻晨柏：“……”
周澄在岔道口等了他们几分钟了：“干嘛呢，背着我聊什么呢？”
喻晨柏觉得丢人不想说的，但是架不住秦大侠对二少爷有问必答：“他问我怎么才能让谢方文粘他。”
喻晨柏看着好兄弟逐渐凶恶的眼神：“……”我真的不是在内涵你粘人精！?
第五十五章 既然都是兄弟，那就一起受伤吧
当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降下，雪花片片玲珑地照亮大地的时候，某校高中部学生的期末冲刺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谢方文这几天下来扒他们班窗户，都只能看见一个个急匆匆离去的身影跟七零八落散布各处的后脑勺。
他在教室门口朝后排招手。
喻晨柏每天上课也挺累的，主要是闹心，一边是天赋异禀的天才校草与不务正业准备另谋高就的预备骑手之间旁若无人的秀恩爱行为，一边是能让你考上名牌大学的优秀老师正在为你的未来铺路，你说我咋选。
但是亲爱的方文总是雷打不动来等自己放学还是很让人欣慰的，嘿。
“诶，你要走了？”杜菀抬头看着准备走人的同桌。
“啊。”喻晨柏两下把包挂在肩上，“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儿嘛？”
“我……”妹子欲言又止，脸色白里透红，虽然是跟喻晨柏说话，眼睛却还老是瞟前面的二位，“我……那个……”
阳光二少爷其实少爷病有点严重，帅气校草也不是传言那么完美无缺，杜菀作为唯一一个被俩人同时怼过的妹子，没有像贴吧里其他没皮没脸的妹子一样觉得骄傲，而是有点儿怕他们俩。
估计这会儿是有什么事儿想跟喻晨柏单独说，但是又希望前面二位小情侣能赶紧离开。
周澄当然不会知道会有同学这么怕自己，反而在前面听对方支支吾吾半天，更好奇，不想走了。
秦文峡收拾好站了起来，看了他一眼：“不走么？”
二少爷瞄了一眼后头，正好跟杜菀偷偷祈祷自己快滚的眼神对上，对方刷一下把脸挪开了，而且被抓包后，脸红得更透。
喻晨柏：……不是吧。
二少爷：……这一幕有点儿眼熟啊，你说是吧秦大侠。
秦大侠：……
谢方文在门口给喻晨柏发消息：怎么了？还不出来？
喻晨柏低头一看，冲门口喊：“这就来啊！”
谢方文：快点儿，我大姨夫又来家了！
喻晨柏：“知道了，马上！”
杜菀同学还想说点儿什么，无奈连喻晨柏的书包带都没抓住，只能眼看着对方飞快拉着其他人的手跑走，自己无计可施，红了眼睛。
“诶你说杜菀这个人，是不是有哪里奇怪啊？”现在放学，二少爷已经习惯先被秦大侠一路护送回家了，虽然知道秦文峡方向跟自己家完全不一样，但是，两个人才刚刚在一起，有再多时间腻歪在一起都不嫌多的，秦文峡用一种很想送他回去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无了，这么乖的小狗，心都要化了好嘛。
只是因为要推着车，除了上回在上课，他们都没有再牵过一次手。
秦文峡很享受这样静静跟他走在一起闲聊八卦的时候：“是嘛，哪里奇怪。”
二少爷啧了一声：“哎，我就是说不上来啊，你说她最近总看我干什么？”
是的，秦大侠也感觉到了，但因为不敢过多注意其他omeg，秦大侠只能感觉出来一点点：“反正不是喜欢你。”
周澄勾起嘴角：“为什么不能是喜欢我啊。”
秦文峡：“因为我不允许。”
二少爷被这个答案笑得不行，看来秦大侠还是记得很清楚自己的要求嘛：“那你明天不会要找人家杜菀决斗吧？”
秦文峡：“……”
秦文峡：“也不是不可以。”
周澄：“……”
周澄：“大侠，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没有原则。”
一只lph，你也真是够不要脸的。
秦文峡一偏头，就对上对方含笑的眼睛，那双永远充满活力的眼睛，永远给人力量的眼睛，能让全世界最阴暗的角落都被照亮的眼睛……
那瞳孔中有最纯净的光芒，目光像是一阵微风，温柔拂去他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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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尘。
为了这个人，小秦什么都愿意做的。
但是小秦不敢说，他害怕自己不正常的占有欲会让人不适应，所以除非周澄主动，或者对方要求他主动，他一般会克制好自己的强烈冲动，不对人做出过分亵渎的行为。
将听话进行到底.jpg
小狗的愿望：每天都要比前一天更讨主人喜欢！
俩人聊了一路八卦，其中还穿插着周澄的新队友，他每天晚上都会参与俱乐部的训练，时间比较自由。
小秦对八卦都是听过就忘，但是对周澄的那些队友，一个比一个听得认真，甚至会下意识注意他提得频率较高的那几个名字，非常想知道他们的性别。
他清楚自己这样的心里很不健康，却还是遏制不住心底里滋生出的这种不良醋意。
周澄倒是对这一点啥察觉都没有，就是觉得跟秦文峡聊天很愉快，不管抱怨什么，秦文峡都会跟他站在一条战线上，他吐槽谁，秦文峡偶尔还会爆出这个人他不知道的黑料，这感觉太令人上瘾了——被人这样惯着，没有一丁点说教。
因为横竖已经暴露了干脆就不藏着掖着有什么事儿都要第一时间跟大哥分享的小橙子：他是不是对我特别好！
哥哥：……
哥哥：我正在写代码。
橙子：那你的头发还好么？
哥哥：如果你真的操心我的头发，就不会在我这边十二点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谈心。
橙子：哥你还是去睡觉吧，你都神志不清了
橙子：我是在给你发消息，哪打电话了
周昀捏了捏眉头，果然觉得头昏脑涨，他为了测试一个连环感应动作的程序，已经调试三天都没合眼了，代码写了改改了写，大脑已经快停止工作，还要应付因为弟弟上课越来越不上心，并经常在公共场合跟同学搂搂抱抱制造不良影响败坏学风而遭到小林老师的‘你是个不合格的监护人’谴责。
橙子：哥？
哥哥一个电话打过来，声音因为疲惫而显得低沉沙哑：“我看这半年你真的是太放纵了，连爸跟我的底线都敢触碰，等我回去收拾你。”
橙子：……
橙子：哦。
不怕，有男朋友。
二少爷笑嘻嘻地被哥哥批评了一晚上，第二天神清气爽，其实他有时候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儿，但不想改，就需要亲爹亲哥的批评，来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
但架不住天有不测风云，美丽的心情总是会被一些莫名奇妙的事情破坏。
杜菀妹子她，又莫名其妙但见怪不怪地趴在桌上哭了。
周澄一见她这样，没心眼地说了句：“咋了又。”
喻晨柏冲他摊摊手，表示我大大的母鸡。
但这回很快就有别的同学为他解答了——在学校的闲聊贴上。
因为跟人气超高的秦大侠光明正大恋爱，一贯低调的二少爷也在贴吧里频频被动活跃，英俊的姓名一度遭到倾慕秦大侠的omeg们的合力鞭笞，羡慕嫉妒恨的言论随处可见，更有甚者还恶毒地写他们俩he了又分，分了又分，分到天涯海角不回头的同人文，阅读和点赞都超高。
哎，这就是泡走校草的代价，二少爷不仅看了不生气，反而觉得很有成就感，二少爷自己偶尔也看看。
毕竟，他得到了整个年级里数一数二优秀的lph，自己幸福了，总得让人家泄愤吧，不然会引起众怒的。
结果就因为这份知名度，昨夜一名女生吐槽抱怨自己的闺蜜被人pu的帖子迅速转红，内容大概是说自己的好闺蜜人美心善还甜，十足的软萌Q，凭借自己的努力从普通班逆袭上了重点班，简直是新时代软o的骄傲，可是她妈妈对她的要求又一直很高，每天逼着她学习到凌晨两三点，动辄打骂，现在已经神经衰弱了，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同学，想要制造机会表白却总是被前面的纨绔少爷故意搅黄，还时不时就被人用眼神讽刺挖苦，昨天啊，更是大姨妈来了，想麻烦同桌那位骑车送她回一下家，结果前面的同桌，他平时走得比谁都快，昨天就非要听，闹得她没敢开口，同桌男走了，她一个人在教室坐到天全黑了，要知道上次一班那谁还扬言要报复学校里的omge，她昨晚一个人惊吓着借着墙面阴影盖住裤子后面躲着人回家的……真是好让人心疼，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难道他有钱就可以随便玩弄别人的感情么？有钱了不起啊？我呸！
因为这妹子在贴吧经常水评论，每个年级的学生都认识她，她又只有一个在重点班的闺蜜，闺蜜的同桌，闺蜜同桌的前桌，一切真相很快大白。
并且带起了一波学校里同学仇富的心理。
要知道他们学校排名前列的同学，勤工俭学的就有不少，秦大侠就是其中一个。
成绩起起伏伏地不稳定，靠着家里的条件专门使用教师停车场，受到老师的特别对待，还留在重点班占名额，霸占大家的校草，仗势欺人，种种种种，构成了二少爷的十宗罪。
因为周澄的名声坏了，那跟他在一起的秦大侠免不了也遭到非议，各路嫉妒秦大侠优秀的人马道听途说，渐渐把秦文峡的家庭背景也扒了一点儿出来，有人还说自己曾经点到过秦校草送的外卖单，大半夜的，还是冬天，得多冷，家庭条件得多差啊，估计是穷怕了，想傍大款，所以校草人品也就那样吧。
小小角落的四个人，已经全部处在了风暴的中心。
喻晨柏默默举手：“能申请换个位置嘛。”离开你们我可能会过得幸福一些。
“我就不明白了。”周澄刷一天帖子了，气得鼻子都快歪了，他就是在山地比赛的中途退赛，都没被人骂得这么厉害过，回过头来，“我什么时候PUA你了大哥……大姐？你看我像是看得起你的样子吗！”
喻晨柏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想示意他对女生温柔一些：“你那个……”
“还不都是你的桃花运搞的！关我什么事儿啊！”
喻晨柏眨了眨眼，好像才意识到这事儿他妈的居然是因自己而起……
他看着杜菀，不敢置信地说了句：“你……真有眼光。”
周澄：“……？”
“怎么了？”喻晨柏理所当然地说，“她前面坐着秦文峡啊，卧l槽居然还能有这种事儿，我跟校草在一块儿还有人优先pick老子哈哈哈靠我待会儿一定要谢方文那厮好好听——嗷！”
喻晨柏同学被他好兄弟忍无可忍抽了一下，看着周澄的眼睛，确定他的闺中好友真的是生气了，才闭上了嘴，觉得杜菀这次的做法也确实是不对——虽然眼光确实不错。
“我用什么pu你了？”周澄努力睁大善良的眼睛，“我有主动跟你说过一句话吗？”
杜菀小心翼翼缩起身体：“……就、就是这样才可怕。”
“哦？”二少爷说，“是吗？那要不以后我多跟你聊聊天谈谈心减少一下你对我的误解？”
他一个男生，站起来俯视一个女生的气势，会让对方很害怕。
周澄：“我可怕你就说我可怕你特么说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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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你是不是过分了？我每天累得要死伺候男朋友的时间都不够您觉得我会愿意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搅和你跟喻晨柏这家伙没可能的恋爱上？我还不如去撮合他跟谢方文，成功率还高，成就感还大点儿呢，毕竟他们两家父母早就定过娃娃亲的，你说呢？”
他成功戳中人家伤心事，把杜菀说得哭了跑了出去。
周澄：……
“靠，这下好了，我欺负她的罪名坐实了……算了，也不吃亏，省的白挨骂。”二少爷就是这么心大。
喻晨柏：“我什么时候跟谢方文有娃娃亲了？我咋不知道？我爸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周澄没好气：“那爸爸现在告诉你！”
喻晨柏：……
喻晨柏：“那也没必要这么对一个妹子吧。”
周澄懒得理他，反正仇恨有钱人的同学他见多了，关键是她们污蔑自己就算了，干什么拖秦文峡下水，这不是无妄之灾嘛。
怎么着，人家有资本傍大款，有本事你们自己傍一个去，吃不到核桃说核桃硬。
一放学，周澄就直接拎包站了起来，一秒钟都没耽误。
秦文峡打算路上好好安慰一下他，走之前还是给了这位仍然沉浸在战胜了自己的成就感中无法自拔的大兄弟一句忠告：“不喜欢就赶紧拒绝，别再安慰她了。”
喻晨柏虽然大大咧咧的，但还是要比周澄稳重些，不会因为激素水平激变而突然发火，也不会对omeg下狠嘴……
他俩大概是同性相斥吧。
喻晨柏说：“啊？”
“这件事本来就是她不对。”秦大侠瞥了眼还趴在桌上的妹子，这种小伎俩都看不出来，他真是不想教没有天分的徒弟，“你想好怎么跟谢方文交代你的所作所为就行。”
喻晨柏同学忽然觉得后背冒起一股冷汗，慢慢朝教室窗外看去，那个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脸庞，熟悉的五官组成的那不熟悉的神情……
再低头看着自己那只因为同情心泛滥几乎要放在妹子肩上的手……
以及贴吧里漫天可怜妹子跟他之间那未成形的爱情的血泪贴和祝福贴，喻晨柏终于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疾风骤雨了。
八卦贴！害死人！?
第五十六章 Flg就是用来实现的
“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么对一个女孩子不好。”二少爷在学校贴吧被人骂了三天没还嘴，难过倒是不难过，就是憋气，忍不住找亲爱的哥哥一吐心声，但是为了不让哥哥对自己说教，他非常小心机地补了一句，“秦大侠就说我没错。”
哥哥：“……”
周昀叹气：“宝贝，如果你只想听自己愿意听到的，就不会打这个电话了。”
“哈哈。”周澄笑了出来，“还是你了解我，那你觉得我有没有必要跟她道个歉？我反正是无所谓，就是怕喻晨柏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你想知道答案？”哥哥问。
弟弟在电话这边点点头。
“去主卧视察一下老周就告诉你。”
周澄：……
周澄：不愧是兢兢业业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我哥。
弟弟虽然嘴上敷衍着要去，但是抓自己恩爱的两个爸爸的奸l情好没有意思的，还是跟秦大侠聊天比较好玩。
俩人就逛帖子瞄到的同人文进行了深刻的交流：“我认为这文最不科学的地方就是我跟你艾斯艾姆完了以后就甩了你，写这本书的人绝对是暗恋我，我怎么可能这么对你嘛，再说我哪有那么凶。”
秦文峡有些意外，走到楼道口，夜晚的雪格外亮，格外美，也格外不真实。
他问：“真的么？”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啊……其实我现在就好想见你，诶，大侠，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以前谈过恋爱嘛？”
你家秦大侠从小学开始，梦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哪里来的其他恋爱。
小秦心想。
“没有。”
“连暗恋的人都没有一个？”
小秦：“有一个。”
周澄嘴角已经先咧了起来：“不会是我吧。”
小秦也跟着他的语气笑了起来，耳边欢快的嗓音顺着身体流入心脏，他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嗯。”
“你回家了没？”
“还没。”
“作业呢？”
“还没。”
“啊——”二少爷长叹一声，“行吧，今晚我陪你熬夜，我哥说回来要收拾我来着，我还是给他挣点光吧。”
哥哥的面子还是比爸爸大点儿。
第二天周澄打着呵欠从床上起来，结果居然看见老周大刀阔斧地在客厅里抽烟。
他大为震惊并大惊失色：“老周你疯了！待会儿爸爸起来了！”
“我警告你好好称呼你老子。”老周瞪了他一眼，看起来心情欠佳。
老二眨了眨眼睛，说：“跟爸爸吵架了啊？”
老周别开脑袋抽了一大口，才哼了一声儿：“他今天才起不来。”
老二天真地问：“为啥？今天是礼拜五得上班啊。”
老周慢悠悠地把头转过来盯着他看，眼神愤怒中带着一丝悔恨，暗爽中带着一丝后怕。
二少爷再度眨了眨眼睛，然后福至了一下心灵：……
我哥真的没在他们卧室装摄像头嘛！
老二也没心思出去晨练了，他家老周没有抽烟的习惯，更不会在家抽，他们爸爸也不许家里出现烟味，昨晚肯定是出了大事儿了。
作为家里代理的老大，他还没忘了他哥的嘱咐，给他家老周倒了二两二锅头，恭恭敬敬递到手里：“来吧，爸，吐真剂。”
老周说着滚开，然后接过来一口干了，整个人顿时就惆怅了。
说来也是好笑，二少爷才在学校里被人污蔑，他老子跟着就来了。周澄看着被撕得粉碎后又被一片片拼起来的财经报纸上他爸的彩色照片，愣了愣，问：“这人是谁？”
“上一届手柄奖评委。”一位身姿妖娆笑容美妙的女性omeg，中俄混血，身体修长，线条曼妙，五官深邃动人，好一个绝色佳人。
看着还挺年轻的。
照片上动作，是他爸正对着人家，距离很近，低着头，一手抬起，好像是要抚l摸对方的脸颊，而女方的神情也很羞涩，唇角含笑，眉眼里全是风情。
周澄盯着看了半天，忽然冒出一句：“老周你出轨啊。”
紧跟着就被他老子扬起手削了一下，老周破口大骂：“你真是你爸的亲生儿子！我那是想打她没下得了手！”
周澄很久没被老周动手过了，摸了两下脑袋：“我开个玩笑的啊，你真是……哦，我爸他说你出轨啊？”
不至于啊，都这么铁的老夫老妻了，我爸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么一张照片不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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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架不住他连着被人拍了四五次，而且照片分时间段投放，战线拉得特别长，噱头不是他出轨就是被勾引，次次都弄出不小的风波，每每都需要公司的运营团队去操纵舆论才能控制股价。
成功lph的悲哀！
“昨天是第六次了，这种花边新闻哪杜绝得了，我已经弄死四个无良媒体了，还是这样。”老周掐了烟，“你爸受不了了，还不听我解释，要把我赶出家门，我不干，我说你让我走出这个家门可以，我再也不回来了。”
虽然但是，老二并没有觉得他的和谐家庭会因为几张破照片进入危机：“然后呢？”
老周：“然后我就死活不出去呗。”
不仅没出去，还在老婆火冒到最高点几乎要失去控制的时候，他为了把人制住，动作有点不检点，加上自己也吵得火冒三丈的，就不小心……擦枪走火，开了一晚上万吨巨轮，早上终于害怕无法面对老婆，自己先跑出来准备做早饭的。
二少爷开始害怕他的家庭会因此分裂了。
“其实也不怪我，他脾气好了这么多年，猛不丁爆发一下冲我发火，我就没忍住。”老周套着围裙熬粥，忽然笑了两声，还挺愉悦的，尝了口咸淡，“你没见过你爸气到动手打人吧。”
“没啊。”周澄反坐在椅子上，抱着椅背看着厨房里的老周。
真神奇。一会儿害怕一会儿又笑的。
“他揍人的时候力气也不小。”大桶锅里冒出香菇的气味，老周把锅盖盖上，解了围裙挂在门后，拉开儿子旁边的主位椅一屁股坐了下去，安静着没说话，估计是在回忆跟老婆年轻时候的趣事儿。
“你爸这个人，虽然怎么看都好看，但发火的时候是最好看的……比什么时候都让我心动。”
周澄听不明白，很真诚地发问：“为什么啊？”
老周只是拍了两下儿子结实的后脑勺：“这种事儿只能意会，以后自己想去吧。”
周澄点点头：“我懂，你口才不好的，而且今天保命最重要。”
老周：……
行，反正他们老周家只会生逆子。
父子俩斗了半天嘴，老周看早饭快好了，才去喊裴屿，拍了下老二的肩膀：“待会儿嘴巴甜一点，撒个娇，给你爸我说点儿好话知道嘛？”
撒个娇嘛，没什么难度的，二少爷哼哼着曲子准备给他两个打情骂俏的爸盛好早饭，刚拿起汤勺，就没由来地手一抖，紧接着听到卧室的位置传出他爸的惊叫声：“裴屿！”?
第五十七章 家庭
周昀早上半梦半醒间接了个电话，好像是他弟，告诉他一个很不幸的消息，他们亲爱的爸爸住院了，原因是有小产倾向。
他气得在电话里破口大骂，仗着是在做梦，他把这二十年学来的涵养全都扔了，对着弟弟把老周骂了个狗血淋头六亲不认，信息素爆出来狗都能吓死那种。
最能让他确定是在做梦的是，平时一被他管着就骂骂咧咧的老周居然破天荒地一个字都没还嘴，非常老实。
他骂得差不多了，给自己顺了两口气，希望自己能赶紧从这场噩梦中惊醒，情绪逐渐恢复正常：“真是，这要不是在梦里，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两个。”
在电话那边听得战战兢兢的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隔壁屋的成琛顶着黑眼圈趿拉着拖鞋拍了下他的门：“怎么了一大早？把信息素收一下，白毛在闹——”
他话没说完，室友屋里瞬间爆出一句惊天大脏话外加信息素九级地震，成琛皱着眉挖了挖耳朵，用脚搓了几下他门口的地毯，把门缝堵严实了，转头打算抱着猫继续睡觉。
就两步路，还没走到，周昀已经把门拉开了。
“这么着急上哪儿去？”
周昀抓着车钥匙跟证件往口袋里一塞：“给全家收尸！”
室友望着已经被砸上的门：……
最近的航班在两个小时后，这两个小时里周澄的手机就没停过，他哥说在上飞机前不许他们挂电话，他要随时知道裴屿的情况。
“其实都怪我，你昨天让我去视察我没去……”周澄守在病房外面，老周在跟家里的亲戚打电话，“过一会儿姑父就来了。”
“他们两个是白活了这么多年嘛！怀孕这么重要的事儿没一个人知道？”
周澄一听就知道他哥现在情绪真的很混乱，其实他自己也一样，虽然三个小的都被哄去学校了，但是这会儿估计也都没心思上课，小春雷估计都在教室里哭。
“哥……爸爸会没事的吧……”
他没办法接受裴屿的身体会出现什么状况，虽然床单上没有血迹，可是他被老周发现的时候，浑身都是冷汗，连嘴唇都白了，又没有昏迷，却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大哥不是医生，大哥也没法保证，但他知道老周最在乎他爸，这会儿估计家里唯一还能冷静思考的就剩自己了，还是强迫自己恢复平静，安慰了弟弟两句。
周澄去了个洗手间，回来，看见他爸坐在急诊室外面痛苦地搓着头发，身前站着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他姑姑在指着他爸的脑袋数落他没分寸。
他自己看着急诊室的红灯，心脏跳得既重又累，内心充满了恐惧——虽然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或许当时，他爸看着他躺在病床上吊着腿挂着水的时候，也是这种心情。
他本来觉得这事儿也不能全怪老周的，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么疼爱他们照顾他们的爸爸就这么躺在了急救病房里，他也忍不住埋怨了。
他以前只知道裴屿跟大哥总跟他说老周以前怎么不靠谱，从来没当过真，当玩笑听的。
“爸。”他一屁股坐在老周边儿上，想安慰，觉得没有用，想抱怨，又觉得没必要，老周肯定比他们几个都难受，肯定早就在心里头把自己骂了一万遍了。
周澄又看到他姑姑直接把包甩他爸身上了，忍不住说：“姑姑，我爸他也不是……”
“废话！他当然不是故意的，打的就是他不故意，这么多年一点儿长进没有，真给我们老周家丢人！咱妈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混球！”周垚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一百八十度白眼，目光最后落到从急诊室出来的老公身上，急道，“阿旻，人怎么样了？”
江兆旻摘了眼镜，慢悠悠看了眼跟鸵鸟似的窝在一块儿的父子俩：“你问谁？大的还是小的？”
“姑父，我爸都急坏了，你就别折磨他了。”
江兆旻平静地说：“都还活着。”
父子俩瞬间都松了口气，肩膀都松弛了下来。
“但是是目前。”姑父说，“要是想生下来的话，就不一定了。”
……
全家人都陷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周澄见老周不说话，顿时一股怒火就上了头：“难道你还真想让我爸生下来？！我们家兄弟姐妹已经够多了
“鬼才想让他生！”老周狠狠地横了他一眼，双眼布满血丝，两只手紧紧交握，所有的指节都在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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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只打算生到老三为止的。”
结果没想到是双胞胎。
到了小春雷，他们也是看在都还年轻，裴屿也舍不得打掉孩子，也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哪里肯放弃。
omeg本来就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生育能力会下降，尤其是步入四十岁之后。
而且是生育过越多，下降得越快，他也是每年都带媳妇儿检查身体的，否则也不至于总是明目张胆违抗老大的命令。
他们都这么沉默的原因是——不知道怎么对裴屿说。
“我爸总不会昏了头，这个情况下还想生吧？”
那omeg也太可怕了……
周垚叹口气：“生应该不至于，但……”事情总是要说的，还得劝，好好安慰。
何况俩人本来就在吵架中。
允许病人家属探视的时候，只有老周进去了，周澄一直在外头的小窗户扒着看，他爸一开始都歪过脑袋不理老周，老周在床边抓着他爸的手不让他抽走，一直不知道说的什么，把他爸说得眼眶都湿了，最后乖乖地被老周抱在怀里。
他光是看着，都觉得心疼。
“橙子！爸呢！”周昀一下车，连电梯都不愿意等，直接跑上五楼。
“在里面。”周澄心情低落地看着他哥，“要进去嘛？”
周昀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拧开了门。
他们俩刚进去，裴屿靠在老周身上，冲他们俩笑了一下。
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柔，脸色却那么苍白。
一股强烈的酸涩涌上鼻尖，他猛地把脑袋别开了，再调整好心情的时候，大哥已经在爸爸旁边嘘寒问暖了解病情，告诉他怎么配合医院治疗恢复，工作要全部放下一点都不能操劳，有什么事就喊人，他会一直待到裴屿可以出院为止。
“但是孩子一定不可以要。”周昀非常坚定地说，“你要想想我们几个，也要想想自己，也别给这个说话不算话的渣男再生孩子了。”
老周在一边听着不吱声，人没事儿，让儿子骂两句也没什么。
裴屿看了眼一直站在病房门口的周澄，声音很轻：“怎么站在门口？”
“……”他想喊一声爸，可是却因为颤抖没能发出声音，他从来没见过他爸这么虚弱的样子，因为老周十几年如一日把他当宝一样呵护得滋润水灵，连小病都很少生，裴屿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全世界最好看最温柔的人，现在却被医生用上了‘不一定能活着’这种字眼……
“爸……我害怕。”
裴屿貌似不需要问就能知道他害怕什么：“那去给我倒杯温水吧，我出了很多汗，有点儿渴了。”
周澄吸着鼻子跑了出去，可是那种恐惧感却越来越强，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明明他爸已经没事了。
在他给自己灌了五六杯热水，提着保温壶往回走的时候，左手无意识地抓了一下脖子，紧接着，那种混乱不安的情绪忽然就被蒙上了一层，令人安心的朦胧感。
他抬起头，发现走廊里有几个人一直在盯着他看，他下意识感觉到这些用奇怪眼光看他的人是他应该躲避的，因为他脚底有一种想要快步奔跑的冲动，他的左手再一次因为本能抬起来覆上后颈，以找到刚才那种被保护的安全感。
……他终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前段时间，他虽然感觉到自己的分化真的会让自己失望，但他一直觉得只要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他是可以接受的，只是为了实现梦想，他要付出比lph多十倍的努力。
但是今天他又不行了。
他看着裴屿的样子，突然对分化成omeg这件事无比地抗拒，看着这些人异样的眼光，像看一只不懂事的小动物，一个个想要上来‘教育’他两下怎么‘穿好衣服’的样子，更是觉得恶心。
他厌恶这种不需要理由就可以被人随意在思想里亵渎的感觉。
他以前只是想象程度上的厌恶，今天却货真价实地感受到了……果然很恶心。
他回到病房，把水塞进裴屿手中的样子很不对劲，好像那杯水很烫手，然后目光躲闪地坐在了床另一边的椅子上，不跟任何人对视。
周昀注意到他的脖子上多出了一条颈带，认真地说了句：“深呼吸，心情放平，想点别的。”
略带命令的口吻，却更能让他安定，他就是靠听哥哥的话长到这么大的：“那我要想些什么？”
大哥对答如流：“想我给你带的礼物。”
老二在七七八八的幻想中，渐渐平静了下来。
裴屿没忍住笑了一下：“这个家没有小昀真的不行。”
“你知道就好了。”周昀摇了摇头，“我先带橙子回家吧，你这两天不许去学校也不许去训练。”
“哦。”老二背地里说不怕，但还是本能会听哥哥的话，先出去叫车了。
“我爸交给你，你好好照顾他。”他看着老周。
老周压根儿没空理他，在给裴屿擦汗。
“我……再说一句，虽然这是你们两个的事，但我真的不建议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尽管我知道他是我的弟妹，但对我们全家来说，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爸爸，眼中都是一个倔强的年轻lph不愿意透露出来的软弱情绪，“……尤其是橙子，他还要你陪他很久才能长大。”
终于，裴屿对他点了点头，身边的丈夫用力抱紧了他的肩膀：“你想我也不会同意，你得跟我一起进棺材。”
“如果你实在嫌家里还不够热闹……”老大走到门口，扔下一句，“我准备两年内给你一个孙子。”然后消失在他们眼前。
让裴屿在震惊中彻底忘记了悲伤这回事。?
第五十八章 统治阶级
老钱不知道周澄为什么请假，因为老周在电话里什么都顾不上说，就说周澄今天没空去学校。
秦文峡也不知道周澄为什么请假，因为那天他发给周澄的所有消息都没有回复，电话也一直占线打不通。
只有小林老师知道，因为周昀单独给他打了个电话给周澄多请了两天假，请假原因是性别教育。
别人十三四岁就该明白的性别知识，他家老二要从头开始补习，还要给他足够的时间来彻底接受这个事实，大哥认为弟弟的当务之急绝对不是期末考试，而是补足知识缺口，保持弟弟的心理健康。
“最近我们爸爸身体不太好，情绪也不稳定，我弟弟去了学校也没有心思学习的。”
“你们家的感情真好。”小林老师小声羡慕，“但是后天就是考试，他真的不参加么？”
“成绩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他明白为人老师的惋惜，也很感激小林老师一个实习教师，对他弟弟这么关照。
“因为周澄的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了啊。”小林老师说，“我们学校是省重点，全校十几年来都没有一个重点班的学生主动放弃学业的，他的未来……”
“他的未来很漫长，电话里是讲不清楚的，如果你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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