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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桌倒是还在议论:“真没想到小刀鬼竟跟那位心狠手辣的混账搅合到了一起去。”
“只因秦嵬也是个混账,”有人哼道,“否则怎会做出如此禽兽行径?段大公子待他亲如兄弟,段二公子也算与他相识已久,他竟也下得去手!”
“罪人之子,枫山余孽,若早知他是这等蛇蝎之徒,我岂能饶他?”
另有人道:“如今还没个定论,何必说这样的话?秦嵬这些年行侠仗义,做了许多好事,此事或许还有内情。”
“段二喉头那一刀还不够?当年风雨二雄的尸首被他暴晒数日,二人喉头刀伤许多人都是亲眼瞧见了的,他行事素来霸道、手段残酷,这是有目共睹。”
那人急道:“难道风雨二雄不该死?那二人背叛喝了结义酒的兄弟,欺辱人家妻女,害死人一家三口,是秦嵬千里追踪将这二贼宰了,拖去死者坟前以慰亡魂,难道还做错了不成?”
其余几人默默不语。
“还有那毒谷老妖,为炼蛊毒祸祸了百余性命,躲在毒谷里竟无人敢拿他如何,还不是秦嵬冒死闯毒谷,杀了那畜生、烧了他一屋奇毒。”那人叹道,“我实在不能相信,能为惩凶除恶以命相搏的人会做出这等事情。”
方才那人冷哼一声:“全是伪善!否则他为何还要领赏钱?钱他也拿了,名声他也赚了,还想如何?若要做好人,怎么不索性做个彻底的好人?沾了铜臭,就莫说那么多了。”
辩解的那人被他这一通道理说得愣住,竟一时答不上话来。
一个人在顶峰的时候,自然什么都是好。但凡走岔了一步,那以往的一切都全都成了错处。
沈云屏不由想到那夜在客房内,秦嵬的那句话——“人最好一辈子都当‘大侠’,一旦有一点儿瑕疵,大侠照样会被当成猪,塞住嘴巴、困住手脚那样宰了。”
秦嵬早已清楚人性如此,却并不在乎。
“要不是等下还有事做,真该叫壶酒来喝。”秦嵬嚼着油饼小声道,“以前我还在捉月城的茶楼听说书,说的正是我杀进毒谷那段儿,比我自己的经历都精彩。”
小刀鬼亲自去茶馆听自己的八卦杂谈,这本该是件好笑的事情,但此刻连范遇尘也挤不出笑来。
“别的不说,刀怪都说那一刀是秦嵬所做。若非确定,段若锋怎么会出聚云山庄?”
“正是啊,公孙明佩了他父亲所赠‘薄光’剑出了公孙世家,这其中含义再明显不过。当年他爹也死在枫山坑害之下,谢堑方锦夫妻已死,枫山尽灭,他年纪尚幼来不及亲手为父报仇,如今谢堑之子还活着,不正是雪恨的好时候?”
先前辩白的人不再开口。
另一人:“说来说去,还是段盟主心慈手软。秦嵬做下这等恶事,就该趁早铲除,如今还说什么留他一命带去询问?当年若是在谢堑儿子的胸口再补上几剑,也不会有如今的祸事!”
几人中最年长的一个第一次开口:“当年那毕竟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有的孩子,就不该生出来。既生了出来,就不该活着!”那个直言秦嵬伪善的大声道,“这些年他竟好意思在江湖行走,与武林正派推杯换盏地来往!”
事情分明没有定论,但所有人似乎已对秦嵬下了死刑。
范遇尘心中对那一桌人冷笑,但听到“枫山”和“罪人之子”时,还是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沈云屏。
却见沈云屏面色如常,唇畔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只有目光牢牢看着秦嵬,似要从他的脸上看到哪怕一丝的情绪起伏。
但秦嵬仍未有多余的表情,他专心地剥着一个茶叶蛋的壳,动作慢慢腾腾,剥好之后,又分了三口咽下。
神情专注又平淡,好像这世上已没有什么话能让他有所反应。
沈云屏的手指在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看着秦嵬的目光微闪,但极快地又灭了下去。
另一桌的对话仍在传来:“只这出身,秦嵬就不配与正盟相交,更别说与段若锋并称武林双秀。倒是那位,听闻是上任楼主的私生子,正与罪人之子相称。”
“私生子!真的?”
“是我在捉月城的师兄写信回来时说的,听闻八方楼里被抓的探子卖了楼里许多事情,那位姓沈的,是某天忽然被上任楼主带回楼里,由老楼主一手培养拉扯,扶上了楼主之位。若非亲儿子,谁会将全部家当传给个无名小子?更何况是个武功不行的小子。”
说“伪善”的那个稀奇:“我听说上任楼主是个奇女子,相貌也是清丽可人,那姓沈的虽然极少露面我也未曾见过,但想必相貌也是十分——”
“嘘!”有人急了,“小声些!到处都是百灵鸟,前年有个人在被窝里同相好骂了几句那位,下场如何?被拔了舌头、敲碎了牙,自此吓得连叫都不敢再叫了……”
几人短暂地沉默了一瞬。
这是个很有趣味的画面。
人们不怕秦嵬,因为秦嵬从未有过滥杀的毛病,所以即便他以前从来都没错过、即便如今事情真相还未查清,但对他喊打喊杀极尽辱骂都是可以的。
人们怕沈云屏,因为八方楼的手段不分黑白正义,是真的会让人生不如死的,他们反倒又不敢骂了。
世间之事,实在耐人寻味。
秦嵬咽下一口热茶,不由笑了,对沈云屏小声道:“沈楼主,好威风!”
“过奖,”沈云屏举了举茶杯,“只有摆够了威风,才能让小人闭嘴。”
和那桌的叽喳比起来,被议论的中心人物们反倒没有多少激动和紧绷。
范遇尘终究还是倒了胃口,颇感佩服地看着这两人以茶代酒地喝了起来。
那桌人还在毫不知情地向外撂着白道所知的消息,那个说“伪善”的人将自己当成了这顿饭的主角:“对了,你们可听说了?段二公子之死,仿佛还与枫山和善堂有关。”
此言一出,这边秦嵬三人同时一惊。
枫山也就罢了,怎地又牵扯出早已被段贺年灭了的善堂?
那边儿也有人同样惊讶:“枫山我倒是知道,段二公子可怜,身上有疑似枫山的‘恨罪鞭’留下的伤痕,可这也只是相似,还未发现恨罪鞭本身。你说的善堂又是什么意思?”
“可是当年与枫山同一时期的黑/道善堂?专做脏活儿,只要挡了路,上至名门世家下至寻常百姓都要遭其毒手的那个善堂?”
“正是。”
“不是已经被白道灭了吗?甚至早在段贺年之前,上任池盟主还在世时,就已对其全帮进行了围剿,段盟主继任后连尾巴都扫清了呀。”
“伪善”兴奋道:“你们有所不知,我也是昨晚才从帮主与正盟的传书上瞧见的。段二公子出发时其实并非独身一人上路,还带了个随从,但他尸体被发现时,随从却不见踪影……”
“你要说便快些说,少卖关子,否则我们回去便找你的小师妹告状去!”
“伪善”急忙又道:“一开始都以为是随从逃跑或死在了别处,但没想到五日前,裘家家主前往捉月城谈生意,无意中在道旁救下了个昏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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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竟然是——”
“那仆从?”
“正是啊!”那人道,“身上也有大量鞭痕,且昏迷不醒,带去捉月城一查,才发现是中毒!裘家家主有腿疾,身边常年带三四个杏林好手,有个老大夫辨认后说这毒竟与当年善堂所用相似,你们说奇不奇?”
桌上那年长的倒吸一口凉气。
那人奇怪道:“怎么?难道这消息不离奇?”
“离奇,但比你想的还要离奇。”年长那个犹豫片刻,“你们知道公孙裕么?”
“公孙世家老家主,公孙明的父亲?”
年长那个低声道:“他与上任盟主亲如兄弟,上任盟主被害死在前去细林涧的路上,公孙裕是一路结伴同行的,事发后却并未发现他的踪迹,数日后才在远处找到昏迷不醒的他,可惜未能救过来,老前辈在半个月后于公孙家离世。”
那桌其余人一时愣住,半晌,才有人问:“难道也是中毒?”
“这我就不清楚了,当年的事过于惨痛,所以少有人提,我当时已在江湖行走,才比你们多听了一些,”年长的叹息,“公孙裕死在妻儿面前时,公孙明也就比剑高上一些,要段盟主带他一同去枫山剿恶,为父报仇。”
当年的事情早如尘埃般落在了深处,现在提起,竟只剩下个模糊轮廓。
但越是模糊,却越令人有了惊奇的联想。
本不再开口的那个辩白的人小声道:“各位难道不觉得奇怪?枫山的恨罪鞭,善堂的毒药,相仿的事发现场,桩桩件件竟好似都牵扯到了陈年旧事上去。”
“只是相仿,何必胡乱猜测?”
“但……”那人有些迟疑道,“这么多都是相仿,为何秦嵬的招式就是笃定的了?难道就不会是有人仿冒他的习惯,构陷他?”
年长那个厉声道:“噤声!你难道想惹麻烦上身?秦嵬也就罢了,当年的事已板上钉钉,不要多说!”
其余几人只好应声。
这边厢三人却已各自思索起来,这消息显然是最新的,否则以江判的能力不可能昨夜不说。
虽然那边儿几个住了嘴,但秦嵬三人却已将如今的事情和当年事情对比了一番,颇觉蹊跷。
正寻思,听得那“伪善”又开始高谈阔论:“你就是太崇拜那小刀鬼,若非是你师门阻拦,你甚至还想转去学刀!”
他也不知是与那个辩白的青年不对付,还是与秦嵬不对付,几次三番借机奚落。
“关你何事?管好你自己吧,”辩白的那个冷冷道,“听说你那小师妹三年前在捉月城目睹过秦嵬当街与人切磋,自此便对他赞不绝口,你吃味也就罢了,别做得如此难看,令人作呕。”
说罢饭也不吃了,拎起剑大步走出门去。
那边儿的“伪善”脸涨得通红,在其余人的安抚下才顺过气儿来。
秦嵬没想到竟听出一桩跟江湖腥风血雨全不相干的“内情”,大惊不已。
一抬头便瞧见沈云屏和范遇尘眼神微妙地看着他。
秦嵬一摊手,表示十分无辜。他可不记得什么小师妹,甚至连三年前的切磋都已不记得,可见当时一切都很无聊。
“哎。”沈云屏幽幽道,“我只当你是个祸害,没想到竟然还是个祸水。”
秦嵬默默不语,只将领口拉开一片。
“做什么!”沈云屏瞧见领口下麦色肌肤,愣了愣。
“束袖难拆,我只好这样让你看,”秦嵬道,“看到了吗?你这一句话,就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沈云屏伸手将他那衣领子又给拉回原位:“你再多扯一句,我就将你的皮扒下来,以后就再也没有起疙瘩的烦恼了。”
范遇尘看着他俩,问道:“还吃饭吗?”
吃,自然是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