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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侵入者
“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听到宋饶玉这么问,楚昭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
半个小时后,宋饶玉看到一个蹲在路边、单薄的身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宋饶玉下车走过去,脱下大衣披在她身上。
“怎么总穿这么少?”
温暖干燥的体温包裹住楚昭,楚昭茫然了一瞬,从大衣里抬起头,看到是宋饶玉,心下不禁有一丝受宠若惊。
他真的来找她了。
她一阵茫然地感动,宋先生人也太好了。
她缓缓站起身,小腿有点麻胀。
大衣带着宋饶玉身上特有的青草的苦涩清新的味道,给予了她一些安全感。
她想起来刚才出主宅太急,大衣落在了那里。后知后觉怪不得那么冷。
“宋先生,除夕夜还麻烦您……”
宋饶玉笑了下:“外面冷,回车上说。”
楚昭跟着宋饶玉上了车,车里的暖气瞬间包围住了她,鼻子不禁又涌上一阵酸意。
“可可和宋沿都不在,家里就我一个人,不用抱歉。”宋饶玉说。
楚昭下意识问了句:“伯母和伯父……”问出来才觉得有些冒犯,又想抱歉。宋饶玉却笑了笑:“他们在国外,不怎么回家。”
“我也一个人。”楚昭说,仿佛借此安慰他。
宋饶玉被安慰到了吧,不禁愉悦:“好啊,要不要去星星福利院过除夕?”
楚昭愣了愣,这正是她想说的来着。
她脑子里有一根弦被拨响:“宋先生——宋……不会,是您一直资助福利院吧?”
宋饶玉有些意外她会突然问这个,点点头:“嗯,力所能及。黎老师跟您提过?”
“提过一点。”楚昭正想细问,司机突然插话,颇为钦佩自豪:“宋先生不光资助福利院,全国好多学校都……”
宋饶玉轻咳了两声,打断:“王叔,先去商场。”
楚昭眨眨眼,更加觉得宋先生是个好人。
路上,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楚昭的心思飘远了,如果说宋先生就是黎老师口中经常资助福利院的人,那岂不是,也是遥遥口中的“宋叔叔”。
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她居然今天刚反应过来。
脑子里又飘过一个离奇的猜测。
她记得遥遥的五官,和宋饶玉的有些相似,宋饶玉和遥遥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商场里人不多。
宋饶玉带她进了一家店:“可可常来这里,看看你有没有喜欢的?”
这家奢侈品店主打年轻时尚,按照宋饶玉的意思,是宋可可经常来逛的店。
不知道楚昭的喜好,就带她来了这里。
楚昭没什么特别的喜好,挑了一件中规中矩的黑色外套,能保暖就好。准备结账时,宋饶玉走过来,拿起一条米色围巾递给SA:“加上这条,挂我账上。”
SA显然认识他,客气应下。
楚昭诚惶诚恐,换上了外套,犹豫片刻,还是围上了那条柔软的围巾。
宋饶玉边穿回自己的大衣边笑了:“我的眼光没错,果然很适合你。”
想到这大衣不久之前还裹着自己,楚昭莫名觉得双颊发烫,去福利院的路上,都垂着眼不敢看宋饶玉。
黎老师远远地同楚昭打了声招呼。
楚昭也挥了挥手,和宋饶玉一起走过去。
黎老师迎上来,看清楚昭身边的人,大吃一惊:“呀,宋先生也一起的?”
“嗯,过年来看看孩子们。”宋饶玉客气地应答。
“楚老师!”
遥遥蹦出门框,像只小鸟似的张着双臂,飞扑过来。飞着飞着,突然看到了宋饶玉。脚步顿时慢下来,变得纠结。
大概在想是先跟宋叔叔打招呼,还是先往楚老师怀里扑。
纠结来纠结去,最终还是选择先往楚老师怀里扑。
楚昭接住了遥遥,蹲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
遥遥开心地笑着,大大地亲了楚昭一口。
“嗯,还有我呢?”宋饶玉站在一旁,和蔼地笑着。
遥遥闻声,纠结地,不肯松开手,还是搂住楚昭的脖子,勉勉强强地抬头喊:“宋叔叔。”
把黎老师逗得一乐。楚昭和宋饶玉也忍不住笑。
“看来我这个宋叔叔,还比不上后来的楚老师。”宋饶玉开着玩笑。
黎老师忽然想到什么,问楚昭:“哎,小楚,你那个弟弟呢?”
楚昭心里咯噔一下,才发觉和宋饶玉待在一起时,竟完全忘了越夺。
“他在……”
“在相亲。”宋饶玉翘起唇笑,自然地接过话头。
楚昭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宋饶玉也正在看她,眼睛含笑着在问:在看我呀?
她迅速别开眼,一下一下地捻着围巾的下摆,低声附和:“嗯……是,家里催他相亲”
黎老师在这两人之间品出了一点蹊跷,不戳破,转移了话题:“正好,来包饺子。”
楚昭随手掐了一块面,拿起擀面杖碾起来,起初有点生疏,但能看出以前做过这种事。几下后就迅速熟练了。
她擀饺子皮擀得很好,几下就变得又圆又薄。黎老师拎起来啧啧称赞:“小楚你这平时在家没少包啊。”
“没有。”楚昭笑了:“小时候跟我妈学的,我妈擀得才好。”
宋饶玉听到她提起母亲,下意识看了她一眼。楚昭没注意到他的视线,继续擀皮,十分专心。
专心的时候就是专心,不见其他的表情。
宋饶玉察觉到自己心又乱了,赶紧挪开视线,包饺子。
“噗嗤。”楚昭忍俊不禁,“宋先生,饺子不是这么包的。”
她走过来,自然地接过面皮:“你这么包,放锅里一会儿就散了,得这样。”
她边包边讲解。宋饶玉听着,目光却不自觉地被她专注的侧脸,干净利落的动作吸引,渐渐忘了手上的动作。
她只是轻轻握了握掌心,包出来的饺子肚皮饱满。
遥遥在一旁惊叹,求楚昭教教她便把楚昭拉走了。宋饶玉怅然若失。
黎老师看在眼里,暗自失笑着摇头。
两人包完饺子,黎老师让他们边上去休息,等着煮饺子吃。
难得闲下来,楚昭坐在小凳子上发呆。
宋饶玉终于有机会,于是自然地在她旁边坐下,刚想开口,听得楚昭问:“宋先生,阿夺和宋小姐怎么样?”
他的笑凝了一下又继续:“怎么想起问这个,你和他关系很好呀。”
“一起长大的,还好啦。”楚昭下意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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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无名指的戒指,想起来刚刚怕掉了,早用纸包起来收进了口袋里。
“一起长大,那感情肯定很深厚了。”宋饶玉想起那天接通了楚昭的电话,越夺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两人随时都靠得这么近吗?
他发现自己忍不住忮忌。
“……”楚昭沉默了片刻,露出宋饶玉看不懂的表情。这让他心头莫名发紧,更不是滋味儿。只是片刻,楚昭又微笑着望向他:“算好朋友吧。”
两人短暂地沉默了,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种沉默。楚昭起身,接了电话:“嗯?阿夺?你来了?”
楚昭看了宋饶玉一眼,送给他一个抱歉的表情。
宋饶玉意会了她的意思,心头一涩。
他站起来,压下想挽留她的冲动,语气如常语速却有些快:“你去吧,公司那头正好有事,我去处理一下,除夕快乐。”
他不想他和她的时间里,有另一个男人的侵入。
他目送她打着电话往远处走。
楚昭跑到门卫室去接越夺。
他冷脸坐在褪色的小板凳上,没戴口罩,路过的人纷纷往他那边投去视线。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眼睛亮了一亮,屁股挪了一下,半个身子已经伸出去,却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坐回去,扭开头。
楚昭知道他在跟自己闹别扭。
她走过去,揉他的头发:“来得正好,饺子快煮好了。”
温柔的语调安抚到了他,他含糊地“嗯”了,一把搂住她的腰,将整张脸埋进了她柔软的小腹,贪婪地深呼吸着。
他嗅到了一丝丝陌生的气味。
极淡极淡,再细细去闻,又闻不到了。
谁都没提这件事。
楚昭又带了个男人回来,给黎老师吓了一跳,这又是谁?
小胖第一个冲出来:“是越师父。”
越……师父?这是什么称呼?楚昭愣了愣,小胖跑到越夺身旁问:“你是越师父对不对?”
越夺低下头,看着小胖:“嗯。”
“什——蒙面侠摘下面罩,那超能力岂不是要消失了?”孩子们互相讨论起来。
小胖则缠着越夺给他看画,才不相信没有口罩能力就消失的那回事,他知道:那是楚老师骗小孩的。
楚昭被黎老师拽到一边低声问:“这是……你弟?”
“呃嗯。”
“亲的?”
“那倒不是。”
黎老师点点头:“我说呢,看着也不大像。帅得有点像个明星。”
“是吗?哈哈。”楚昭赔笑。“好多人都那么说。”
“这么好看之前为啥要戴口罩,我还以为脸上有伤呢,每回都不敢细看。”黎老师凑近她耳边小声道。
楚昭笑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晚上福利院举办除夕晚会。
各个年龄段的小朋友都来参加。
台上的小朋友脸上抹着夸张的颜色,穿着粉红鲜艳的裙子裤子,像风里的花一样,在台上跑来跑去。
七彩廉价的灯光,音响里震天动地的儿歌,摇得世界都在尖叫。越夺本能地往楚昭身边靠拢,紧紧蹙眉。
他去望楚昭。
她嘴角挟着温柔的笑意,眸光闪动,有一种令他陌生的憧憬。她颈间还围着一条米色围巾,越夺慢慢地想到,他没见过这条围巾。还有她身上的大衣,他也没见过。
好陌生。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不属于她的陌生感。
与原本的她,格格不入。
这种陌生令越夺感到一阵烦躁不安。
在此之前,她去了哪里,跟谁待过?
为什么这身装扮让她看起来如此陌生?
她身上那丝陌生的气味是谁的?
他有一种预感,不祥的,即将坍塌的。
有什么东西正在试图侵入独属于他和楚昭的空间。
那个他赖以生存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眼镜]
第22章 抓住她
表演结束后,黎老师组织小朋友们到教室里看春晚。
教室里安安静静,没有任何一个人故意捣乱。
安排好小朋友,黎老师拉着楚昭到走廊上:“小楚,这里基本上没什么事儿了,时间也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黎老师你呢?”
“我?”黎老师没想到她会关心这个,愣了一下笑着答她,“我一般要和孩子们一起守岁,七八年都这么过来的。”
楚昭刚想继续说点什么,一声高昂的男高音从走廊那头传到这头:“晓雨——”
楚昭好奇地回头。
一个男人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怀里大捧的玫瑰花也跟着喘。
“你有毛病啊,叫这么大声?”黎老师骂完他,冲楚昭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是李庆,我的一个同学。”
“你好。”楚昭微笑着和他打招呼,介绍了越夺和自己。
“你们好你们好。”
李庆匆匆跟两人打过招呼,注意力再次回到黎老师身上。他挠了挠头,往她怀里递花:“晓雨,待会儿要不要一起去外滩看倒计时?”
黎老师没接:“我得给王院长请假。”
正说着,王院长走过来:“准假了,安心去玩吧,孩子我来看。”
说完,看也没看她们,王院长径直进了教室。
黎老师哎哎了两声想拦她,没拦住,既无奈又明显高兴的样子,对楚昭说:“走,小楚。外滩那里晚上放烟花,挺漂亮的,一起去看看。”
“啊。”楚昭本想答应,一抬眼就看到李庆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知道自己阻挡别人追爱了,连忙推拒,“要不下回吧黎老师。”
“下回?那哪儿行。你实习快结束了,以后怕难得再聚,趁此机会一起去玩一玩。”黎老师挽上她的胳膊,实在热情,不容拒绝。楚昭只好默默在心里给李庆道歉。
李庆也不气馁,把花束往窗台上一放,紧跟在两人后面。
两个女生在前面说悄悄话,李庆见插不进嘴,便拉着越夺聊天。
“嚯,哥们,你咋长这老高?这得一米九了吧,平常吃啥长大的。”
越夺没理他,自顾自走着,神色冷淡。
“哎哎,你这有没有女朋友啊?”李庆又问,“你这咋不搭理我呢?这么高冷。”
“哎,看到没,前面的那个女孩子。”他指了指前面。
以为他在指楚昭,越夺这才瞥了他一眼,不像看人,像看会动的物品,没说话,微微地点头。
李庆颇为骄傲:“美吧,不仅人美,心更美。世界上这么会有这么美好的人。”
越夺点头表示认同。
李庆火了,拍了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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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胳膊,被他满胳膊的肌肉惊到了,难以置信地看向手心,握了握拳。想到什么,一脸严肃地说:“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能打她主意。我先追的她,你得讲个先来后到。”
越夺居高临下地瞄过他,眼神冷得能刀人:“楚昭是我的。”
“什么楚昭,谁是楚昭,我说的是我家晓雨。”李庆莫名其妙的,刚反应过来楚昭谁,来了兴致:“哦,就是晓雨旁边那个女孩子啊。咋样,追到了吗?”
“……”半天,越夺慢吞吞开口,“追什么?”
“她本来就是我的。”
李庆:“啥意思?没追过?那她咋跟你在一起的?”
越夺再次思考,片刻,面无表情地说:“她亲了我。”
李庆张大了嘴,满脸讶异:“然后就在一起了?”
越夺点头。
李庆无语片刻,抓了把头发。打量了一下越夺,再次抓了把头发,似乎在纠结要不要效仿。最后他小声嘀咕:“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哈。”
外滩人山人海,警察在现场疏通人流,秩序井然。
楚昭随便找了个借口,拉着越夺走向另一边,给李庆和黎老师留出空间。
人流量大,海浪一样一波又一波地流过来,流过去。
楚昭站不太稳,往越夺的身上倒。
越夺扶住了她的肩,顺着肩往下摸,摸到了她的手,反手握在手心里,十指交扣。
他拥有一双与身高相匹配的大手,手心的温度比她的要高一些,她像被一个大火炉握住,足够温暖,甚至令她有了燥意。
越夺个子高,来往的人有意识地避让他。
一会儿的功夫,两人接近了海边。
空气一下松快了,楚昭趴在栏杆上喘气。
与此同时,人群里不约而同地发出震天动地的倒计时。
楚昭抬起头,夜色铺成的幕布下,无人机快速地摆成不同的数字,数字越变越小。
她受到了感染,微微笑着,小声地跟着人群倒计时。
越夺听到了,垂下眼望着她。
他被她脸上细微的笑容吸引住了,周围的一切全都消失,只有楚昭在他身旁,吵闹嘈杂的人群忽然安定宁和,他只听得见她的声音。
三、二、一。
丢——啪!
绚烂的烟花在夜幕下炸开,在楚昭的脸上点出了白昼。
她浅色的眸子里映出绚烂的光,这点光很快地在她眼里黯淡下去,直到下一次点燃。
随之点燃的不只她的眼睛,还有某种期盼与憧憬。
淡然的马上消失的憧憬。
像樊笼里的鸟儿看向外面的神色。楚昭迎着海面张开了双臂,仿佛要飞走了。
不要,不要飞!不要走!
最后一簇烟花落定如尘,越夺猛地抱住楚昭,微微地绷紧、用力,在海风里颤抖。
楚昭一愣,缓缓垂下双臂,侧脸温声问道:“怎么了?”
越夺惴惴不安地拽住她的衣服:“会掉下去。”
“不会。”楚昭笑了,拉开他的手,在他的怀里转了个圈,与他面对面:“快,许个新年愿望!”
说完,楚昭闭上了眼,真的在许愿的样子,特别虔诚,特别美。
美得令人万念俱灰。
越夺捧起她的脸颊,清风抚面般,大拇指轻轻地抚弄着:“希望和姐姐永远在一起。”
她倏地在他掌间睁开眼,他望进她的眼睛里,能望见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顷刻间,湖面就碎了。
楚昭看着越夺格外专注的脸,一种沉重的、无法呼吸的愧疚感攥住了她的喉咙。
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在想,你为什么要说出来?你是对天许愿而不是对我许愿,在心里默念就好了,为什么要说出来?除非——除非——你真的在对我许愿。
楚昭抿了下唇,眼睛飘向别处又飘回来,轻轻拉下他的手腕,笑着转过身去:“走吧,回去吧。”
越夺亲眼看见,楚昭转身时五官一下就融化了,融化成一种痛苦的神色。
回去的路上,天上飘了一点小雪。
正方体的小米粒,如同无限切割的咖啡方糖。
楚昭拢紧了外套,挤掉一身的寒气。
越夺跟她并排,问她:“姐姐,你许了什么愿?”
楚昭立住了脚步。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清亮亮,水汪汪,格外期待地看着她。一粒雪落在他的睫毛上,他一眨眼便消失不见。
他一言不发,正等着她的答案,也许在等一个承诺吧。
不能再拖了。
楚昭有些艰难地动了动唇,没说出什么话。而手伸进口袋里摸索着,摸出了一个用纸巾好好包住的东西。
她掀开纸巾,一枚镶嵌着宝蓝色钻石的戒指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雪大了,一团一团棉絮状地砸在纸巾上,融化成靛青色的斑痕。
“阿夺,我……”楚昭捏起戒指,把纸巾揣回了口袋里,下定决心地吸了口气,说:“我对不起你,我没办法接受你的求婚。对不起。我不该……我不该……”
风有点太大太冷了,她浑身打颤,几乎没办法完整得体地表达出来:“那天,我喝多了,我不该和你做那种事。我是说,我没办法爱你,对不起。这个还给你,对不起。”
她又说了好几声对不起,这一辈子的对不起都在今天说完了。
楚昭埋着头,只能看到越夺的皮鞋,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脚尖指着她。在她说完后,皮鞋的方向似乎轻微地挪动了一个角度。
他一直没接过戒指,楚昭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表情跟平常没什么差别。
平淡的、冷然的,仿佛与人世隔绝,事事与他无关的表情。
他立在那里,垂着眼,在看她手里那枚戒指吧。
良久,越夺抬起脚继续走:“先回去。”
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寂静无声。雪越下越大,即将整个吞没。茫然的一片,落在地上化成了水,落在衣服上化成了渍。
一路上越夺异常沉默,脚步比平时快。黑压压的外套贴在身上,沉重而山雨欲来。
楚昭握紧了戒指,有棱有角的部分在硌手。
保姆回家过年了,偌大的越宅无声无息,一座在雪夜里死去的巨兽。
楚昭进了宅子就像进死兽的肚子。
越夺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砰得一声关上门。留楚昭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走廊上,砸门声飘飘荡荡。
楚昭放轻了脚步回房间。手心有点疼,摊开手,指腹印出凹凸的形状。她找来一个小盒子,戒指放进去,咔嗒,关上。
从隔壁房间传来一点异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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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什么东西摔在地上,什么东西被撕破,像谁在锤墙,反复地、用力地锤。
楚昭冲进浴室。
花洒在下雨,在耳边哗啦啦,一刻不停。
砰得一声电闪雷鸣,楚昭被吓了一跳,关上了花洒,才发觉不是打雷下雨,是有人在拍门。
“姐姐,开门。”越夺的声音从门的那边传过来,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失真。
楚昭按着花洒的旋钮发呆,疑似听错了。
那门再次拍响,连带她脚踩的地面也在震颤。
“开门。”
楚昭深吸了一口气,耐心道:“阿夺,我在洗澡。”
“我知道,开门。”门外的声音更近了,几乎抵着门缝,平静地呢喃。
惊悚的凉意从脚后跟爬上尾椎骨,明明门是实心的,她却实在地感到门那边的视线穿透了这层板子。楚昭抓起浴巾裹住自己,努力让自己听上去镇静:“等我洗完澡,不可以吗?”
“姐姐……”他的声音忽然黏腻起来,在撒娇。
楚昭紧紧捏住浴巾的边沿,没有回应。
这沉默显然太大了,门那边终于失去了耐性,用力地砸门:“开门,我想进来。”
突然的砸门声吓得楚昭浑身一抖。
不想开门,不该开门。
但是她有一种错觉,即便她不开门,他想进来他依旧能进来,无论何种手段。
除非她凭空从这里消失。
砸门声停了。
一片死寂。她在自己的耳朵里听到了自己粗重的呼吸。
咔哒。
是锁芯扭动的声音。
门开了一条缝,狭长的影子流进来。
第23章 无花果
被人压在洗手池上。
灯光晃眼,楚昭看不清镜子里飘摇的自己,选择闭上眼。
黑暗里所有的感官聚成了一点。她是一只舟浮在海上,即将打翻。
她要沉进去了,不想,不要,她强迫自己睁开了眼,咬着牙去抵抗所谓的“快乐”。不快也不乐,漫长得把她放进油锅里炸了千八百遍。
她脸上露出的表情无比奇异,似喜又似悲。
越夺停下来,掀起她的下巴对着镜子,认真地探究、思考,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快乐还是不快乐?
这个问题横在他的脑子里,跟她之前的话一起,在他的脑子里打转。他已能一字不差地默背出她的话,还能想象她的语气。
语气,一想到那种语气,空荡荡的恐慌感再次吞没了他。
恐慌感需要一点确定的事物镇压住,唯一确定的事物是她的温度。
再次粗暴。
漫长的漂流之后,他拎起用过的避孕套,仔细地打了个结,随手扔进洗手台旁的垃圾桶里。
然后给她清理。
不知道他在哪里学到的,手法温柔,动作仔细,仔细到强迫,每一处都不放过,且表情过于心无旁骛,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清理完,他抱她回床上,小心翼翼的,床垫微微地凹陷。
他在她旁边躺下来,翻过楚昭揽进怀里。温柔软和的身体在他的怀里散发着人的温度,他听到她轻声说轻:“我恨……”
是恨不是讨厌。讨厌尚且可以委曲求全地共存,恨只能时时刻刻企盼你死我活。
恨。
越夺在等她补充后半句,不知是她的声音太小还是早就没有,他最终没得到恨后面的答案。
半天,楚昭闷闷地说出一句:“出去。”
湿湿的热气扑在他赤裸的胸膛,痒痒的。
“不要……”他像一头餍足的兽,下巴懒洋洋地蹭着楚昭的发顶,手摩挲着她的脊背。
“滚出去。”楚昭的声音冷淡,整个人绷紧了微微发颤。
越夺的动作暂停了一秒,继续无言而惬意地抚摸着她的背。那触碰令她感到一阵愤怒和恶心。
楚昭深深吸了口气,强忍着呕吐之意从他怀里仰起脸:“我说……”
“我知道,”越夺掬起她的脸,冷白的光落满了像一轮水中月。他的大拇指轻轻地拨弄上面的小绒毛,“可是,不是你先的吗?”
楚昭浑身一僵,望着他,竟说不出来话。
他又说:“姐姐不想负责吗?”
说完,他亲了上来,朦朦胧胧间再做一场迷梦。
餍足后越夺沉沉睡去,手臂依旧紧紧圈着她。
楚昭睁着眼,在黑暗中听着他均匀的呼吸。
身体深处还附着着酸楚和黏腻感。
她僵硬地躺在他怀里,一直在想那句“不是你先的吗”。
是,是她先的。
当初是她先引他进了禁忌之地。
禁忌之地结遍无花果,爬满蠕虫的无花果,鲜亮粉红的外壳,敲一敲能听到空谷回音,轻轻一嗅能嗅到果肉腐烂的味道。
里面空空如也。
无花果的叶子替她遮住了羞耻。①
她对越母无能为力转而泄愤于更弱小、更无助的他。
她明明知道他依赖她。
恨意未消,更深的无力感便前仆后继。恨,她已经说不清该恨谁了。楚昭空洞地望着窗外,浓黑的夜一点一点变淡,翻成了灰白色。
人做错了事就会得到惩罚。
她已深深知错。
错得离谱。
翌日一大早保姆就回了越宅。
吃过早餐,楚昭回房间,见保姆在厕所清理,眼扫过去,脑子里有根弦响了一下,猛地想起昨晚扔在垃圾桶里的东西。
坐在椅子上翻书,等保姆离开了房间,她倏地合上书,跑到厕所检查垃圾桶,里面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是个不祥的预兆,一丝惴惴不安笼罩心头。
过完年就开始忙了,一大沓通告单从经纪人公司寄来过,楚昭连夜整理。
新播出的剧反响还不错,男帅女美的配置吸引了一大批受众,找上门的通告单也大多是这一类型。
楚昭送越夺赶片场。
刚到酒店没多久,一条返程机票订单短信弹了出来,接着接到了保姆的电话:“楚小姐,越太太让你回一趟宅子。”
“现在?”
“现在。”
楚昭心脏砰砰跳,焦虑和不安像火一样从胃里烧上来,横在胸口。
她不敢耽搁,立马动身赶航班。
进了越家,保姆站在一旁,两只手在身前木然而立,垂着眼珠子并不注意楚昭。
楚昭瞄了她一眼,便知道越母已经在里面了。
宅里静悄悄的,她提着脚后跟穿过玄关,果然看到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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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发上的越母。
“越太太。”
越母喝着茶,慢悠悠地咽下一口茶,不慌不忙地抬起眼:“你过来。”
楚昭依言走过去,已经看到了越母面前的一只塑封小袋子。越母轻轻将它推过来,里面装着一只用过的套子。
明晃晃的犯罪证据,毫不遮掩,就这样摊在茶几上,阳光之下。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楚昭还是一瞬间烧红了脸,羞耻感吞没了她,令她想解释两句也张不开嘴。
“我一直以为你挺乖的,”越母嗤嗤笑着放下茶杯,“没想到啊,胆子真是不小,勾引到自家人身上来了。”
越母起了身,身上的旗袍褶皱平顺地耷拉下来。她绕着楚昭闲庭散步,打量楚昭。
一边轻蔑一边参观。
楚昭变成了转炉里的烤鸭。
“不要以为我供了你这么多年,你就真的飞上枝头了。摆清楚自己的位置,想攀高枝,也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是的,越太太。”楚昭眼观鼻,鼻观心,低眉顺眼。
越母声调一转,变得矜持柔雅:“我当初资助你,就是看中你聪明得体。你好歹比越夺大上三岁,他还叫你姐姐。你是不是该担得起这声‘姐姐’?”
“是的。”
“学校开学了吧?”越母坐回沙发,抱起胳膊,“放你去上学怎么样?”
这话轻飘飘地落在楚昭的身上,一句赏赐。
楚昭拿不定越母的想法,不敢贸然接话。
“我知道你是懂事的孩子。不要忘了,如果没有我,你现在应该在福利院。你现在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给的,我也随时可以收回。”越母微笑着抚弄杯沿的缠枝花纹。
“好了,准备一下吧,越夺那边不用管了,安心上学。”说完,她起身,临出门前,站住脚跟悠悠道:“早在几个月前我就注意到越夺的电子账单,清晏路边,成人用品店。三盒。呵呵。”
越母冷笑一声,出了门。保姆连忙紧跟身侧。
偌大的客厅安静下来。
茶具轻微碰撞发出一点异响,她大梦初醒般才意识到自己的存在。看了眼正在收拾茶几的保姆,上楼回了房间。
坐在床沿发了会儿呆,慢慢地意识到,越母准她回去上学了。
这很好。
至少可以暂时逃避越夺和越家其他的一切。
她慢慢地动身收拾行李,一件一件,翻出几件衣服,几本书,一些护肤品。
有点麻木。
玫红色的行李箱很快塞满了。
跟她搬进越家来的时候差不多。
随手扔在床上手机一直不停地嗡嗡嗡,嗡嗡嗡。震得整张床都在扇着苍蝇翅膀。
看也没看屏幕,楚昭直接关掉了手机。
收拾好行李,楚昭去越夺的房间将小猫连盒子端了出来。
她找了家宠物店,预支了费用,请店主代为照顾。
似乎察觉到要和她分开一段时间,她放下小猫时,小猫留恋地蹭了蹭她的手背:“喵。”
楚昭揉了揉小猫的脑袋,嘴巴动了动,发现自己连“过段时间来接你”这种话都说不出口。
她比谁都清楚,她连自己的去处都决定不了,又怎么去保证小猫的去处?
“我过段时间再来探望你哦。”楚昭小声地说,小猫喵了一声,顶了顶她的手心,像在说一言为定。
安顿好小猫,楚昭当晚就离开了越宅——
作者有话说:①关于无花果的意象,参考了《圣经》中《创世记》部分,亚当夏娃摘了无花果叶子做遮羞布。原文如下:“他们二人的眼睛就明亮了,才知道自己是赤身露体,便拿无花果树的叶子,为自己编做裙子。”(不同译本在中文呈现上可能有细微差异)
②有读者朋友注意到封面上的图案吗?[眼镜]
第24章 他发疯
新来的助理姓王,站在越夺一米开外:“越老师,张先生安排我来接替楚昭的工作。”
最后一遍,依旧没有接通。
越夺盯着彻底熄掉的手机屏幕,手指关节泛白。像没听到王助理的话,再次按下重播键,“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按掉,重播。“对不起,您……”按掉,重播。按掉,重播。
动作越来越快,脸越来越黑,冷冷的一团死气,看得人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王助理硬着头皮再次开口:“越老师,张先生安排我……”
越夺猛地攥紧手机。整个人僵直地坐在椅子上,像一张绷紧的人皮鼓,绷到极限开始发颤。随时可能暴怒。
饶是从业经验还算丰富的王助理见了这场景,也不禁暗自捏了把汗。
但最终,他只是将手机揣回兜里。声音平静:“订返程的机票。”
越宅除了保姆,一人没有。
越夺首先去看了楚昭的房间,房间整洁干净,不仔细看基本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但他对她的房间实在太熟悉,轻而易举地发现书架上少了几本书,他还能在记忆中准确地找到那些书的书名。
薛敏恩坐在沙发上喝茶,王助理已经通知她越夺的去向。
若是没算错,这时候越夺已经发现宅子里的楚昭消失了,正往主宅这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