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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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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被敌对阵营包围,那人也不敢再离他有多近,只是在判断着乌衡可以听到的地方结结巴巴地传达了裴羽的意思,“将军说此事绝无可能,想问您可否更换一个旁的条件。”

乌衡瞧着倒也没恼,可通身那凛冽的气势好似昭示着什么,让旁善察言观色的下属立刻便上前,使得本就惶恐的莫维筝再次被刀剑所指。

他笑着挥手让他们“莫要这般对待来使。”

可嘴里道出的,是让莫维筝觉得传回给裴羽听自己小命也不保的话语。

乌衡不疾不徐地说“贵国有话语权的,都是这般蛮横无礼的么?

若要谈和,也望大雍拿出你们的诚意来,毕竟如今可不是我们在求着你们商讨此事,您瞧,是不是这个道理?我想,裴少将军定然也不是不懂事的那种愚人。”

他说的似商议,实则在威胁:“若是连个我信得过的雍朝人都没法找来,那便不好意思,我们没有坐下谈的余地了。”——

作者有话说:很好!终于等到快乐正文回归,呜呜呜哭出声来~老婆们久等!

如果白天有空咱在今天章节补番外(看到老婆喜欢好开森!又站起来了哦耶)

小世界完结倒计时ing~限量版网名投稿江江要收起来噜,老婆快来!

第53章 臣妻53

那日裴羽没有做出明确答复, 但也没有不顾局势当场发怒。

即使内心的怒气已经积攒到了临界值,他还是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令莫维筝告诉对方这个诉求会传达给中原皇帝。

他何尝不知乌衡可能会对彦谨做些什么?

这三王子、如今把父亲从单于之位上“请下来”取而代之的枭雄, 定然是因着当初在大雍被拆穿诡计元气大伤, 一朝发达便想要报复。

此番专程指定陆淮同他“谈”, 恐怕口述理由里的“信任”是假, 恨之入骨想要磋磨才是真。

可即便裴家军、边境军愿意继续鏖战,有决心终会见到曙光,那边境十城八十万人口却是已经经不起这般折腾了。

他们能看到的便是自己的家园被损毁践踏, 却又不忍心责怪那些仍在守护的大雍将士。

便只能在他们面前默默地收拾满地的狼藉, 甚至还有心善地把残留的一点粮食充入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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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驯良善的边民是那般支持, 可是他们这些将士又是那样心急如焚却无力。

这异族本就骁勇善战, 加之北匈吞并南方已是隐有一统草原之态,精良武器投入应用, 兵力马匹优中择优,羽翼丰满,早已非五年前那个狼狈易于克制的北狄。

他们原先定好的安全警备线一退再退, 竟是已经就要临近据点九里关。

这亦是自新皇楚元廷登基以来, 第一次在战事方面如此吃紧。

故而即使裴羽闻言震怒不已, 觉着受到了深刻的羞辱,更是私心不欲自己温玉无争的友人前来受苦。

却不能错过任何一个让军民少受损失的契机, 因此顾着大局还是忍着心痛如实记录,写了信回寄京城。

随后, 便心力交瘁地走入主帐,前往探望自己那在前日战中受一记流矢在旧伤未愈的肩胛而至今精神不振的父亲。

裴羽甚至听闻射出那只箭的还正是北匈当今风头正盛、挥令剑指中原的新王乌衡,他那老仇人。

裴羽握住了他的手,耐心听着卧在床榻的裴致喃喃地说着些什么。

他望着昔日孔武有力的父亲今朝显得如此脆弱, 面色不佳,连嘴唇都泛着不健康的白紫。

这顶天立地、曾经引领裴家军大败异族的英雄竟成了这副仿佛一夜之间便颓败了下来的模样,又何尝不忧心悲楚?

可眼下主帅负伤,战局紧张,身为裴家子弟,他必须挑起大梁,让局面不因父亲被迫缺位而进一步倒向敌人。

故而只能把苦水吞入腹中,继续披坚执锐往前拼杀。

只是满身血污的从战场上退下,战后清点之时望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消失在人群,再找寻时甚至连个全尸都不剩下,便忍不住想着这些日子来损失了多少情份不浅的弟兄。

里面甚至还有些叔伯辈的、当年随父亲征战大胜,本来已经可以凭借功勋在京颐养天年享荣华美誉的老将。

只是听闻家国有难,主将再度领兵,便一拍胸脯重启戎装,毅然决然的投入到赴沙场的队伍中来。

而此刻,却是马革裹尸,长眠于青山之下,连葬都不能回到自己的故土。

裴羽忽而听到裴致唤了他一句“怀远”,他连忙把这难以言喻的愁绪收起,专心地对着那难得起了精神的父亲。

“父亲,您终于醒了。”

“怀远…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裴致此番当真是遭到了挫败,他这一生罕有败绩,凭借过人的智谋和不俗的武艺,少时崭露头角,后来愈显峥嵘,功勋无数,官拜二品护国大将军。

他的所有荣誉和血泪都源自于漠北这片一望无际的荒原,被那悬挂在朗夜之中的如钩弯圆见证,被边境的百姓们看在眼中。

大漠无情易变天,可军民有情,这里镌刻着他沉甸甸辉煌的过去,也逼着他正视当前蒙受苦厄的现状。

可今时今日,他自身被逼得狼狈至此,便是再多用过往的胜绩稳住自身,都无法止息心头的挫败了。唯一欣慰的便是自己的儿子争气,能迅速成长挑起大梁,扛起印着“裴”字的这面旗子。

裴致询问裴羽,在他大多时间处于昏迷状态的几日,军中可有遭遇甚么损伤。

裴羽报备了第一日的情况,在父亲等他继续往下说的时刻跪下请罪,惭愧地同他道出自己接到京城来信,答应考虑议和条件的这件事情来。

而乌衡也颇守诺言地不再逾越界限,让鏖战数日状态接近筋疲力竭的大雍将士得以喘息片刻——

却说京城那头也接到了急报,当众人关注到乌衡只愿意一个人同他谈论的情境,便把目光聚焦到了那先前事事都办得漂亮的陆大人身上。

而上边却接到了消息迟迟不决断令人感到焦急。

原是陆淮铁了心要去边境。

可楚元廷千般不愿意他进行这一趟“无意义白牺牲”的出使,亦并不认为遣陆淮去能改变什么。不到绝境,他断然不想牺牲自己的心上人。

想着大局已定,人去不去就是一个形势,那姓乌的狼崽子也不会因着陆淮与他之间短暂的“情份”退让几步。

甚至先前还结下仇怨,恐怕不把人撕了都是个好事。

但在主和声浪日益高涨的今时,促进这件事成功的助力不得不说实在强大。

即使是不欲被乌衡牵着鼻子走,更不欲自己还未娇藏灌溉的纤弱白昙到那千里之外瞧不见踪影的地方任人鱼肉。

可被那势大附属国震颤心神的臣子、百姓闻见能用状元郎一人去“赢得”和平的讯息,哪能不振臂高呼把人推到台前,打着正义的幌子叫他替他们去历风雨。

当来自最高统治力量的旨意都碍于舆论而动摇的时刻,便是一知晓北匈议和的前提是他前去交涉的时刻便下定决心前去的陆淮乘风而上的大好时机。

于是他收拾背囊,便踏上了前往九里关的道途,一路摇晃一路赶,直到近入夜,撩开帘子望着窗外似曾相识又有所不同的崇州景色和已是多年未见的顾大人,不由感慨万千。

他却不知因着他坚决地想要去那边地,三年来蛰伏隐忍、控制着自己只在隐蔽时偷香窃玉、贪婪注视着自己小夫君的沈沉笙,还有那被楚元廷厌弃、之前未曾求过甚么的程若琛,在推波助澜上难得地暂且放下前嫌共同合力。

并且在交接完手头任务后,趁着人心惶惶的乱象、也不顾回归之后会被如何问责,便踏上了前往心上人所在之处的路途。

位于匈奴人的王帐,接到手下传来、陆淮已经从京师启程的讯息的乌衡虽然面上没有甚么很大的变化,熟悉他的心腹却可以品出那语气是实打实的开心。

他好心情地寻了张名贵的羊皮纸,在上面写了几行他们看不懂的应当是雍朝那边的字,把它卷起来交给了自己部族之中负责交涉的传令官,对他交代道:“把这封信交给大雍那头,叫他们务必只能让陆大人亲自打开看。”

手下莫名觉得自家平日心细如发的王上好似忘了些什么,在因未问清楚被责罚和因破坏王上心情而被不喜之间耿直地选择了后者。

小心翼翼地询问:“属下是否需要敦促确保那陆大人看信呢?”

“不必。”乌衡果然敛起了话语中的莫名愉悦,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转向他,在看到人因此紧张发汗时又及时笑了笑缓和了氛围。

“阿尔木想的实在周到,只是我相信大雍有要议和的打算,陆淮也到九里了,应当不至于会这么一个小小的前提都完不成。”

直到乌衡摆摆手,那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退下,心情却不似刚问出那句话时那般恐慌。

他不知,待他走后自己信奉的英明尊主却是又取出了日日观摩的那副卷轴,摩梭着画中美人的脸,喃喃自语道:“终于要见到你了···我亲爱的陆大人··”

“我信的可从来不是甚么诡计多端还心比天高的大雍,而是你这忠君爱国的端正君子啊。”

那你呢,你可愿如我所愿为着你的百姓留在我的身边?

做我的笼中百灵,为我用你那清泉的声音婉转地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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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他不由喉头发紧,执念即将得到实现的兴奋感冲刷着心坎,激起极曲折的涟漪。

乌衡何尝不知让手下亲眼敦促更有信服力,可是陆淮将会是他的阏氏,是他乌衡独享的绝世风华,他不愿在真切得到他之前叫任何身侧人目睹他容颜。

他的阏氏,合该是他一人的——

裴羽来到帐前接应,那道熟悉的身影看着更加清减,定然是这些日子受累。

他把人从马车上搀下,迎进了帐中,真心实意地同他道:

“彦谨,这二日舟车劳顿,着实是苦了你。”

没有做自己所想的更欲对友人做出的举动做出,裴羽只是把珍藏了许久,带来的喝一口算一口陈酿取了出来,给自己和陆淮都斟上。

“无碍,怀远才是辛苦极。日日听闻新战报,我在朝中尚且揪心不已,难想怀远在前冲锋又历经多少苦难?”

二人离别有一段时日,虽说算不上久别重逢,但也都知晓能在这般紧张的时局下再见彼此多么弥足珍贵。故而只是目光复杂的相望,再在开口说话的时候略有一些躲闪,不太敢直直对着对方的双眸。

论行事上,却是默契地无人提起那日送别时的短暂越界来煞风景,氛围更似那近乡情怯的游子见到久违的风景,珍惜而内敛。

陆淮看出裴羽有几分欲言又止的局促,猜想他在为寄信使他千里赴京的事情而感到自责。

禁不住想抚平这正直得叫人心疼的知己不安的心绪。

对他说:“我远在京城,不知具体情况总是多添苦愁,如今亲眼看到君仍安好,也算是心头巨石落地,安定了许多。”

二人相顾无言,眼中盈满了对彼此的思念以及其他的一些,彼此不同却各有羞愁的情绪。

可煞风景的人来得很快。

陆淮屁股还未坐热,便见裴羽眉头紧锁去面见外界嚷嚷的人,待过了一阵回来,便是剑眉微拧、神情郁郁地把一圈包起来的信之类的东西交给他。

对他说:“这是敌方首领要予彦谨的东西,还要求彦谨要独自看。”

陆淮关注战事,自然知道这人是谁。不过裴羽连名字都不愿说出来,足见他对对方的厌恶。

“好,我明了,那便劳烦怀远予我一处浏览的空间。”

“无碍,我先出去看看弟兄们,彦谨,如若是甚么危险的事,请一定与我说,我与你同去。”

陆淮对上他那双饱含担忧的眼,只是一如以往柔和地笑了笑,轻轻颔首愿君宽心。

待知己出去之后,却是累了变成副无表情的模样,打开了那封定然是不怀好意的信来。

戴上面纱一人独往?好奇怪的要求。

不仅是局中的男二“陆淮”不解其意,连扮演者陆淮本人脱离这沉浸模式,都觉得有些疑惑。

趁着一人在帐中,无人问津,他暗暗对着0359传音道:“乌衡这到底是甚么意思?想要死无对证地杀了我么?”

0359也纳闷,同宿主传达了自己的想法:“可是他如果是这个目的,未免也有些降智。毕竟淮淮你好好地身在自己家的营帐内,若不是叫敌方掠去或者害了,又能怎么解释你的下线?”

“没事,那我们先不纠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罢了,既然此行是为着议和与大雍谋取合理的条件,便权照乌衡要的做罢了。

本来剧情中这场足矣动摇世界线的战争应当发生在两年之后,可不知是否是因为他的到来,牵一发而动全身。

原以为顺着发展克制乌衡在京牵扯弥氏的计划可以对他造成打击,可不知是否是剧情修正的力量。他不依凭这条线,竟也能变得如此强横。

以至于还未在与南疆的战争中蜕变完全的裴少将军直接对上,竟然显得打破平衡,没有那般势均力敌了。

眼看约定的时间是明日的卯时,陆淮哑然失笑,这算是乌衡判断好他到达的时间,好心给他预留了一些休憩和适应的的空间么?

可身上担着这样关键的事,陆淮又怎能沉得下心休息好。便是同裴羽一起用膳,都是心不在焉得突出,叫有心关注的裴羽不由问他“彦谨可是思念亲友了?”

有力的臂膀原是要自然而亲切的环上他的背,却在临近触碰的时刻停滞在半空,最终只是宽慰意味地用着轻柔的力度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彦谨可宽心,在你来的路途中,陆府那头有传信过来报一切安好。”裴羽隐瞒了传信过来的人实则是一直关注着陆淮行踪的沈沉笙,虽然这是对方应得的功勋,可他就要卑鄙地昧下。

“多谢怀远。”

陆淮听见的确释然了几分,因他此去不知能否有重聚亲友的机会,知道这些至少能让他无后顾之忧地去。

想到夜间要做的事情,对他这般按部就班的读书人终究还是有些挑战。

即使沉稳如他,也还是没法在十死无生的困局当头保持镇静,只能如游云被凛冽的风吹得四处漂泊。

他看向自己的挚友,这与他有着太多剪不断理还乱牵扯的知己,平日清澈的眸中竟是也蕴含了许许多多裴羽看不清读不明的情绪。

“裴怀远”

“我在”

听着陆淮忽而叫了他全名,整个人让他有一种抓不住的飘忽感,裴羽忽而感到有些惶恐,反射性地就回道。

却看到陆淮瞅见他这呆头鹅的模样笑出了声,那温柔美丽的笑靥叫他这下真的变得痴痴,目不转睛地就盯着这鲜活的玉人看。

裴羽听见他的彦谨对他说“你永远是我陆淮的挚友,无论生死,都不变。”

然后就被柔软带着竹叶清香的身躯抱住,令他如至梦中。

他沉溺在这原以为可能再没有机会的怀抱中,闭上眼回应道:“彦谨也一直都是,无论生死皆不变。”

小小地使了点心机没有说出在他眼里是什么身份,给这件事情下定义。

陆淮,他可不仅仅是挚友,是知己··更是他永远的,一生独钟的爱人···

裴羽原以为只是陆淮有感而发,却太晚品味到这蕴含其中的告别意味。

待第二日大漠之间升起日轮,他纠结了片刻还是想早早来到友人帐中同他商谈计策,便只撞见了一片空荡。

直到问了周侧负责值夜的士兵,才支支吾吾地说了有个人约卯时左右戴着面纱出去了,穿着的衣裳不像是军营中人,但也不似官袍甚么的,是很飘逸的碧色长衫。

因着太过渺然如仙,他们还以为自己撞见了甚么吸取日精月华的精怪,分辨不出男女,也没有明辨身份,便有些糊涂地放了人出去。

回过神去找寻,却不知是否对方是有人接应,依然是消失在一片茫茫的夜色之中了。

裴羽这才恍然大悟,彦谨与他道那几句话到底是甚么意思。

而他的好知己,却已经被守候已久的匈奴人迎到他们的阵营中了。

蒙着面纱的美人款款地走入了他的营帐,如同绚丽的蝶不经意闯入使劲浑身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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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为俘获它布下的牢笼中。

乌衡好整以暇地端详着,目光如炬一刻不曾离开,仿佛要把人的每一寸都刻在心头。

叫原先还不卑不亢立在前侧的陆淮忽而有些不自然。

他想谈最关键的事,可对方好似有更想说的话,未待他启唇便开口。

“自离开京城后,衡一直心系陆大人,思念不已,辗转难眠。今朝终于得见,实在是激动得不能再激动。”

“我一直觉得你很适合坐一个特殊的位置。”

陆淮觉着心头有些升起暗火,于是带着锋芒回复道:

“是甚么?王上的阶下囚么?”

“平时也没见你对谁这般烈性,倒是我还成了特殊,也好也好。”

乌衡也懒得再卖关子,他一步一步走到陆淮身侧,轻揉了下那白玉似的耳垂,情人般附身耳语:“做我的阏氏,不比在中原被那姓楚拘着好么?”

他笑吟吟地看着那枝避开他动作、神色慌张的白昙,直到把他逼到了案边躲无可躲才敛眉收容,显出了与多年前相遇时的开朗截然不同的阴蛰。

抓住他的腕,对着不欲被他束缚的陆淮说:“别那样惊疑地看着我。我可没那本事把手伸到陆大人身边,只是道听途说您备受器重罢了,否则京城一别,也不会在陆兄的操控下走的那样狼狈···”

“王上不必特地羞辱于我,我既来此,便是做好不再回到故土的打算。若是报仇能令您开颜二分,淮这一条草芥微命拿去变好。”

乌衡此刻非常生气,“陆大人把衡对你的心意看作是羞辱?便是羞辱,也是宠侍拿来作比,阏氏可不是甚么人都能做的。”

“只有我喜欢的人,才有被我问出这句话的权利。”他的目光炙热,矩火燃动在眸中,映照着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面庞。

忽而也觉得没什么好忍的,附身便想在那殷红的唇上轻咬一口。

却被气愤的清雅君子侧过脸去避开,送到他眼前的不是他以为的薄润唇瓣而是白皙的面颊。

意识到对方的动作,乌衡猫捉老鼠一般不急着审判,而是用尖尖的虎牙顺势叼住那一小片肤肉,轻轻地咬了一口。

那湿润微麻的疼意使得陆淮轻轻抽气。

沈三不是没有这般挑/逗过他,可是被心上人、自己的妻子这般对待他只会感到羞涩和如同羽毛搔动心弦的麻痒。

被有过几分接触、今朝却完全控制着他的敌人这样,于陆淮而言只觉得耻辱和难堪——

作者有话说:救命,乌衡好bt(骂骂咧咧)

基友看了已经想把人捏成薯饼惹

老婆们江江又忙+卡了(泪目),预计还有两章完结(55结束,然后下一个世界)让大家久等了呜呜

关于番外大家想看哪位修狗的捏,还是都…咳咳

可能考虑一两个的话写长长滴,都写if就稍微短些

然后!欢迎老婆们看看长评,有“救…”老婆和西瓜老婆写的香香if,江已经香迷糊了,大家也诶嘿嘿嘿?)

第54章 臣妻54

“你!”

陆淮的声音透着乌衡未曾品过的冷, 那双美而温柔的眼一朝染着愤怨,是当真生气的姿态。

若是同他更熟悉些的沈三那些人瞧见了,必定已经是十分知情识趣地选择规矩收敛些, 再很是没骨气地在君子面前滑跪。

对陆淮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了如指掌, 懂得耍滑头叫他快快消气。

可惜面前的是压抑爱恨千个日夜的异族新君主。

他注定只懂得不知收敛地掠夺, 和欲壑难填地侵入, 逮着机会便绝不松开口。

“这么敏捷,倒是令我刮目相看。”

他瞧着自己心仪的猎物用衣袖拼命想要擦拭干净那被他留下的牙痕,还一面警惕地看着他往旁边退。

可是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一顿操作反而让那片红的领土扩张, 在白皙的脸上格外分明, 反而更显出几分被蹂躏的凄惨和惹人生怜来。

宛如那名贵清绝的花儿被人留下了褪不去的、被占据的踪迹。

令人想顺着他的操作把手捆缚在头顶。随后顺着那一片绯色填充完整, 再让他生动的恼怒神情维持得更久一些, 最好是再染上泪意哭出来。

乌衡心中本来对陆淮这种嫌弃他的行为感到有些恼火,想做的更过分。

虽然他知道对方和他之间从来都没有半分逾越的情谊, 便是他自以为的算得上朋友这一份关系,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但是,他一显露出自己的半分意图, 就被这原先还因着带着任务来, 姿态恭谨端方的小公子这样推拒, 未免还是心头刺痛。

他陆淮就这般厌恶他么?厌恶到,即使自身是个忠心耿耿的大雍臣子, 对方是有意要谈和、本应以礼相待的敌方首领,这种立场的不对等也敌不过他对他的厌恶么?

乌衡到了现在才可悲地发现, 他之前所幻想的人一到嘴边就狠狠咬住不松口,一点都不顾及对方的感想,要粗暴要直白,直到对方成为他豢养怜爱的明珠, 依附于他留在草原上做他的阏氏才肯稍稍放松手。

这些都耐不住这真真在他面前时,中原文臣那一个似嗔似怒的眼神。

只是多瞧上几眼,都无需对视,他便知晓那被他踹下台的父王口中见到他母亲、对她一见钟情时“仿佛听见了木篱花盛开的声音”的形容在实际中是怎样一种感觉。

木篱花是他们族中的圣物,而陆淮,也是一颦一笑牵动他心神的心尖神明。

可是他不是个好货,他偏要…

亵渎神明。

“陆大人不是来同我讲和的么?为甚么此刻便在躲我?”

“这便是你们大雍的诚意么?”

乌衡看着陆淮的脸色一点一点被抽离血色,忍住情难自禁滴涌起的心疼,一面暗骂自己的不争气,一面又狠下心肠,进一步往下催逼。

“那么很遗憾,我想也没有甚么可以展开谈的…”

“等等!不是这样…”

陆淮怎么能让这两国议和天大的事务毁在他的“不识抬举”上,很快便在君子的自尊和大雍的利益之间做出了取舍。

随着话音落下,乌衡看见明月奔他而来,还在错愕陆淮怎的一改变就是这么快,还懂得朝他投怀送抱来,还在疑心自己先前对他的揣摩是否是出了差错。

谁料那正直得有几分呆憨可爱的中原臣子竟是屈下笔挺的身,要在他的视线中行那中原的大礼。

乌衡见状赶忙扶住眼前人。

作为首领他岂会不对自己想要占据的国家有深入的钻研,再加上他的母亲也是汉人,若是对大雍的礼节一无所知,那边贻笑大方了。

他知道这意味着臣服,若是叫他给他这个敌方君主行了,便算得上是令君子折节,碾碎一身傲骨承认他。

在国仇家恨上,他注定无法让步,但是在当前二人独处的时候,乌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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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再横生枝节弄出甚么多余叫对方远离自己的事情来。

在扮演者陆淮的眼里,这或许是狼残害了一窝里其他的小羊,却对其中一只情有独钟到越了界。然后拿捏着它剩下的同伴威胁它,最后在如愿以偿之后又深情款款的说“我爱你”,不希望对方生恨。

不过身处局中的乌衡终究不会理解“羊”的痛苦心态。

他刚扶住人,就被那柔韧腰肢的触感激得浑身有种过电的刺激感。

这在手下眼里对汉人女子没有丝毫抵抗力、照单全收风流快活的乌衡,实际上却没出息得很。

“陆大人这是何苦?”话还是不饶人,实际行动上却没骨气地软了几分口气。

陆淮忍着被对方拥着的不适,没有再闪躲,而是同乌衡对视,问他道:“陆淮一人微不足道,方才是我怠慢王上,想向您赔礼。”

“当下,淮欲同您商议两国合盟之事,一切条件必当竭诚相待。至于先前种种,若王上过意不去,尽可任您惩罚,我愿担责。”

乌衡当然知晓陆淮着急甚么,否则也不会这般直截了当地拿捏关键。

只是见陆淮明确地提出,却还是没有正面回应他的求爱,看来想诱导着他主动答应做他的人这个计策是泡汤了。

那就他自己来罢!

他用手挑起一缕原本乖巧垂落在陆淮肩颈的发,指尖卷着抬到了自己的鼻尖,似是在轻嗅其间属于本人的香气。

心情似乎也随着他的举动升起,很是愉悦地说到:“陆大人可明白我的心意?自崇州一叙,便再无人可入我眼了…我先前对你所说的,可没有一句是虚言。”

狎昵的举措让清雅君子更加局促,可是碍着乌衡先前话语里的恐吓威胁,只能乖巧又僵硬地绷紧身体任对方操控,继续听着他的话。

随着那话语越来越露骨,里面甚至都提到甚么“在我最低迷的时刻,都是大人的画像陪着我度过”“衡早已仰慕大人风姿许久,你可知我第一眼看见你,心中就在想,若是这玉雕似的人能做我的阏氏该有多好”。

这下,陆淮已经再无半分觉得对方只是单独想羞辱于他的侥幸。

他本来就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能斡旋于瑞王与丞相之中不沾染风尘、也无法稳定自己的“妻子”、知己与君主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但叫他真的接受要委身于乌衡这件事,又是太难太难,他实在是无法受得住。

本来并不喜爱男子,沈三是那唯一例外,其余人的情感令他感到复杂,却无法想像接受了会是怎般。

更何况眼前人是自己的敌人,和煦的表面中藏着过不去的国仇家恨、以及先前不甚愉快的经历。

他在曾经半分不留情地对乌衡进行追查时便已经有所预料,若是无法把人留住,恐怕一朝对方崛起,便要承受失败的代价。

可比起闭上眼任人亵玩,他更宁愿以死谢罪…但他无法承担以死谢罪后的后果,不知晓乌衡会不会更加震怒,对大事更加不利。

但对方狡诈如狐,比起三年前稍显青涩的模样,陆淮如今已经有些分辨不出他的炙热感情、他的言语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口中的爱又究竟有几分价值。

于是他开口:“能得王上恩眷,是淮之福分。”

之后一福身,声音软和抓耳:“只是,淮也想同王上商议一番那黎安七城的事情。这般多,大雍那头可能无法接受,可否…”

“只要是大人你同我谈,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

乌衡觉着自己在这方面实在是个愣头青,美人稍稍服了软便觉得一激灵,有些受不住。

但现在那枝白昙已经孤身一人入他帐中,他又有了那能耐占有。

于是他干脆顺从自己的心意捕获了美人的腕,一把把人拉到了离自己很近的地方。

凑到对方那柔嫩精巧的耳侧声音沙哑道:“我知道陆大人什么都明白,难道非要我说出‘我要你’三个字么?若是这般直白地说出来了,我此刻想要得到的,就更多了,大人恐怕受不住的。”

“我的诚意便是可以减少城池的数量,只要不叫我觉着这议和条约使我亏得厉害。那大人,或者说阿淮兄长,你可否展露一下你的诚意呢?”

听到那熟悉的、属于程若琛的称呼被这人用着,陆淮不自觉地攥紧那只没被控制的手,心头既酸涩又悲楚。

但偏生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最后还是咬牙凑近对面那张生的俊美异常、却让他生不起半分欣赏之心的面庞,在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中,闭上眼在他的面颊落下一记轻吻。

0359在先前看到乌衡欺负宿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狠狠磨牙了,这下好了,自家宿主还真的乖乖地便宜了这小子,实在是气的够呛。

要是陆淮此时还有闲心瞧一眼自己的空间,可能会望着0359操作着里头造物捏了一个乌衡人偶再狠狠拿自己的小翅膀扇的样子哭笑不得。

但他却是怔愣地看着眼前深肤色的俊美青年在被他亲了一口后肉眼可见的红了脸,一时之间方才的那种窒息感消退了几分。

对方却由不得他思考,而是托住他的后脑勺,掩下先前的不自然,露出了一抹纯澈一如多年前的笑。

在对着陆淮道“这般,诚意还不太够哦,让我来帮帮你···”之后便不由分说地对着那柔软唇瓣吻了下来,把人推倒在宽敞、兽皮铺就的主座上。

陆淮的发冠都被他这迅猛的攻势弄得散开,一时青丝蜿蜒流淌,显得整个人愈发婉约清潋。装束得严实的领口也敞开,露出凹陷而工巧雅致的锁骨以及小片玉润的肌肤。

实在是让人食指大动。

深色百兽织造的皮毛本来已经是整个部族中最为精细柔软的,可在白皙如瓷的小公子肌肤的对比下,着实是过于粗糙了些。

但这种白的白、黑的黑,精致与粗犷的反差反倒更激起人心头因着把谪仙拉下凡尘而欣喜、那种想要任意施为的占有欲和冲动。

乌衡此时便是这样一位得志的凡夫俗子,他望着身下人鸦羽似的长睫脆弱地颤抖着,目光有些涣散失神,心头痴迷地感叹道“真美”,一面又不肯放开舌的攻城略地,仿佛要把那空气搜刮干净似的十分坚定。

0359的愤怒更胜先前,那乌衡小人直接被他牵动空间里的风刮到地上,被他恶狠狠地踩上几脚。不知道是不是和陆淮一样在这个小世界呆久了,他是真的对大雍有点感情了。

虽然追求统一是天下大势、是否选择战争也很难说是一个人的决策,但先前他和宿主一同从衡州过来时沿途看到的场景实在太过震撼人心,叫他们都要失语:

边城的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面上带着木讷和绝望,便是年轻人也如同垂入暮年。身侧不是残垣断壁,就是散落的尸骨。

几经丧乱的人是如此的脆弱,以至于在荒漠之中,被剥夺了历过千万年发展才获取的食物链顶端身份,再度沦为食谱上的一员。不信,便看那饥肠辘辘地秃鹫已伫立在嗅到死亡气息的难民边,等待着饱餐一顿。

但难民们还是在努力朝关内迁徙,因着被俘获的下场更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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